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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累了。”
甘浔茫然地解释:“我太累了。”
“我有反悔的权力。”
崔璨什么不知道,她没有跟朋友同步那些狼狈的经历。
甘浔失神落魄的发呆,直到同事过来倒水,小心翼翼地问她这几天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
她想了想,又说:“我的猫走丢了。”
以后不急着回家。
加班加多久都没关系,睡在公司也可以,每天聚餐、团建也无所谓,出差也能安排她。
第114章 没那么爱了
甘浔下了班回到家,看见两个黑衣人杵在她家门口。
崔璨跟唐思藤穿着同款同色的衣服,表情沉重地齐齐朝她看来,好像来开追悼会了。
甘浔脚步停了一下,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带了点疑惑,走到她们中间,将指纹按上去。
“我家的密码,你不是知道吗?”她看向崔璨。
崔璨说:“怕你不方便。”
唐思藤温声解释:“没事,我们路过,才刚到而已。”
崔璨首先观察甘浔,人很正常,没有任何自暴自弃的迹象,因为冬天不常晒太阳,还闷得更白了,跟赵持筠一样,亮得让人妒忌。
也许是她先入为主的错觉,人似乎瘦了很多,进家脱下外衣后,宽松的毛衣领口里,一截纤长的脖子收在锁骨上。
家里仍旧一尘不染,哪怕她们是突然到访,也没有凌乱的迹象。
跟崔璨想象中的“不方便”完全不同。
她还以为甘浔嘴硬,实际上过得一团糟会无心整理,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全是酒瓶跟垃圾——她没有骂自己的意思。
甘浔情绪冷静,除了反应迟缓一点,看上去不像失恋的人。
崔璨一直佩服她的稳,从初中跟她认识开始,她常常有,甘浔的人生给她过一天,她都要发疯的想法。
现在对她管理情绪的能力更有了具象化的佩服,心里想着,可能先说分手的人就这点好。
早就准备好撤离了,规划过时机,衡量过痛楚,一切都在计划内。
她问甘浔:“想去喝酒吗?晚上在家干嘛,找个地方玩玩好了。”
她不觉得甘浔这状态就是好了。
情绪稳定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更让人不放心。
甘浔慢吞吞地笑了一下,“别闹了,我的酒量还用去外面喝吗,你要想灌醉我买瓶啤酒上来就好了。你们俩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崔璨补充:“起码沏杯热茶吧。”
“好,热茶。”甘浔的声音没有波澜,进了厨房。
崔璨跟唐思藤对视一眼。
甘浔打开赵持筠专门储藏茶叶的柜子,看见了各种茶,有便宜的,也有据说价值很贵,寻常人买不到的。
不用猜都知道谁给的。
甘浔从昂贵的茶叶里拿了一款冲泡起来不麻烦的,也没心思按赵持筠的步骤来,加了热水就端出去。
把茶水放在两人面前,唐思藤一闻,就说是好茶。
甘浔开起玩笑:“不是我的,我偷一点招待二位贵客。”
反正,这些赵持筠也不会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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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璨直接戳破:“睹物思人了又。”
甘浔没有否认,若无其事,“她呢,还好吗?”
“挺好的。”
崔璨吹着茶水说:“跟你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她跟我说的时候,我很震惊,一开始都不相信,后来就有点恐慌。”
“我分手,你有什么可恐慌的?”
“我怕她撂挑子不干了。”
“……”甘浔无话可说,也没表情可做。
“你说我以后怎么办,晓熙现在又不怎么管书苑了,持筠再退出,全靠我一个人苦苦支撑,我损失了两员大将,跟离了婚一个人抚养孩子的母亲有什么区别。”
甘浔心里想着赵持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状态,觉得自己那天的话虽然过分,可能也好,起码赵持筠的遗憾会少,厌恶会多些。
她不用为那天的每一句话感到后悔了。
她没什么精神地应付,“说的很严重的样子。”
“可不严重吗?还都是因为你。”
“都是?”
“我怀疑蓝晓熙是因为你跟赵持筠恋爱,不理她,她心灰意冷才不想待在书苑了。
赵持筠又因为跟你分手,说不定看我也不痛快,说不定哪天就不干了。
你说是不是都因为你,我的损失你赔不起,我不管,你去想办法和好。”
甘浔瞠目结舌了一会,“我以为你来是安慰我。”
唐思藤品了两口茶:“我也以为。”
“结果是心疼生意。”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也想安慰你,你跟我说说噻,为什么突然就分手?”
崔璨终于说到了重要的话题。
甘浔不是很想说,她的倾诉欲最近不高,准确来说,是说话的兴致都不浓,这些天她没加入过闲谈。
门铃是在这个时候被按响的。
甘浔心里一紧,空空荡荡的胃部有了痉挛的感觉。
崔璨问她点没点东西,她摇摇头,假装很平静地起身走向门口。
暗暗地深呼吸一口,她把门打开。
门外又站着两个人,这次是两名陌生的女性,客气礼貌地问,“请问是甘小姐吗?”
甘浔心里的那点期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与焦虑。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甘小姐您好,我们接到安排,来取赵小姐的行李。”
甘浔像跟她们有时差一样,反应很久以后才像听到一样,点了点头,让出路来。
“不用换鞋了,直接进。”
唐思藤站了起来,想看有没有能帮的,崔璨端着茶杯暖手,小声感慨:“来真的啊,这两个人。”
她们按照赵持筠所给的物品清单,一一询问甘浔具体位置。
于是在甘浔的帮助下,收走了一些重要书籍跟字画,还有那些李姝棠送的奢贵物品。
至于甘浔给她买的衣物,成双成对购入的物品,都不在清单里。
甘浔想的没错,那些茶叶果然不值得取,被丢给了她,以后可以招待很多次客人。
两名收纳人员把现场照片拍下来,发给赵持筠,确定没有什么要补充之后,跟屋子里的人道别。
崔璨边送客边拿起电视柜上的水晶奖杯,放进箱子里,“等等,优秀教师奖别忘了带,我亲手颁发的。”
关了门,她提醒说:“就带了这么点走。”
言下之意是只是短暂离开。
甘浔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那份清单的含金量,“就那些值得,别的她不需要了,以后还可以添。”
崔璨安慰她:“别这么想,下次你们和好,她就回来了。”
甘浔摇头,笃定道:“不会了,我们不会和好的。”
崔璨不明所以,又觉得甘浔没谈过恋爱,才会把一次日常的争吵当成真正的离别。
“有什么不会,你俩又没有一方出轨,没原则性错误在中间。”
甘浔整个人都蔫下来,好像所有的精神气都跟那些被封装的物品一起被带走了,也没办法装出还不错的样子,开开玩笑来让朋友们放心。
“每个人的原则都不一样,我有我不会继续的原则,也说了很过分很不应该的话,她不会原谅我的。”
“什么话?”
甘浔没有告知的打算。
“好,隐私,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说?”
甘浔还是不想说。
酝酿了一会,“因为我没有觉得我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信心了,或者按她的说法,没那么爱了吧。”
“没那么爱了。”崔璨蹲在她面前,“你自己信你的话不?”
甘浔坐在椅子上,单手压着胃,跟她对视。
“你比我会谈恋爱,你应该知道,爱像一个储水池,不会无限加满。会蒸发,会供给,也会污染,如果消耗多于存储,就会干涸。”
崔璨后来跟她说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无非是那些她早就劝过自己上百遍的台词。
感情是不需要导师的,每个人有独家的参考文献。
后来唐思藤就地取材,弄出一顿简餐,三个人吃了,甘浔胃部的不适才缓解。
送走她们,甘浔发消息跟赵持筠说,东西已经取走了,如果还有需要的,可以再派人过来。
消息显示发出去的时候,她舒了一口气。
还好,赵持筠没立刻拉黑她。
赵持筠没有回复她。
这些天甘浔睡得不是很好,脑海里会反反复复想到那天,赵持筠滑落的眼泪,跟让她把话收回去的样子。
不久后,甘浔的账户收到一笔钱。
金额不多不少。
短信发进来时她没细看,疑惑了一下,以为是哪笔项目奖金下来了,但应该不会有这么多。
是岑向蕊的第二笔还款?有这么快吗,唐思藤刚才也没说。
很快知道,这笔钱是赵持筠转给她的。
赵持筠说,这是她这半年以来所有的积蓄,全都承了甘浔的恩情才有工作和换取酬劳的机会。
现在都留给甘浔,以示报答。
甘浔一遍一遍地看着那串数字,有零有整,看样子是全部。
她发现赵持筠比她想的收入还要高,再加上甘浔总帮她置办跟结账,她的钱用得不多。
甘浔反复阅读赵持筠那几句话,没有说客气话,没有说不要。
发了个好的,收到。
她不贪图这些钱,她一点都不需要。
只是知道,这样的金额对以后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学习、从事更多有意义工作的赵持筠来说,什么都不算。
如果不收,赵持筠反而惦记着恩情没还。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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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当被买断了情分。
自此,净身出户的赵持筠就可以从她的世界里彻底退出了。
甘浔在地上坐到凌晨,时间没了意义。
还生出幻觉,赵持筠离开那天,没落下的那个巴掌,终于在几天以后,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感到一阵阵疼痛跟昏沉,眼泪好像进了嘴里,无法言喻的悲伤将她按在地板上。
第115章 恨
负责取物品的人把几个箱子放在房间时,赵持筠怔怔的。
先说了句谢谢。
“顺利吗?”她想起来问。
助理高兴地说,“非常顺利,甘小姐没有为难我们,还帮我们收拾了,您看看是不是全了。”
原本李总还额外交代,若是甘浔执意不肯配合,便打电话过来,由她亲自交涉。她们还以为会费口舌,没想到表明去意后,甘浔很大方地点了头。
赵持筠听得没了表情,颔首,紧抿着唇,素日微扬的眼尾垂了下去。
李姝棠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刚开完一个会议。
等人都退下去,也见赵持筠得了闲,不再埋头看书,才问她:“为何不早与我说?”
这些天赵持筠就住在酒店,一个人,每天会抽时间去医院看李姝棠,有课就去上课。
没课的时候,四处逛一逛,去看话剧跟电影,也会在咖啡厅看书。
直到李姝棠发现她很久没有提甘浔的名字,又发现她没有让司机送她回甘浔的小区,而是来了酒店。
于是李姝棠出现在这里。
赵持筠从她出现开始,就没有笑意,表情淡漠,也无心交谈。
翻看着精心打包的物品,赵持筠漫不经心地说:“我的情感关系,自己还没想明白,何故急着告诉你。你安心养伤就是,来做什么。”
“持筠,还要想什么,一段关系,结束就罢了。这里不比镜国,名誉性命相连,无论她提还是你提,大家都有结束的权利,没有辜负任何人。”
赵持筠拿起优秀教师奖杯,设计上没有多少新意,不过有她的名字,是个值得带走的,她写清单时居然忘了。
倒是甘浔很细心。
她想到刚才得到的回答,想象着甘浔热情地接待她们,并主动替她们打包的样子。一定是觉得,麻烦终于甩出去了。
她心间哀伤,语气冷了几分,“罢不罢,都是我的事情。”
李姝棠默了默,还是对她生不起气,“这些天你的情绪不好,我早该察觉,是我不好。不如我带你找个地方散散心,可好?”
“不用了。”
“我的伤已无大碍,该处理的事,我也让人去处理了。我有时间陪你,你不是喜欢看海吗,我领你去看更漂亮的海域。”她承诺,“往后你想去哪里都只要吩咐我一声。”
赵持筠从奖杯下面拿出此前看了三分之一的床头读物,翻开,第九页有破损。
那晚她在看书,甘浔洗过澡回来,跟她闹腾,结果不慎撕破了书角,她很生气,甘浔吓得给她作揖,直喊“郡主饶命”“草民该死”。
她当即又被逗乐了,不过还是要求甘浔给她再买一本赔罪。
随手翻了翻,从书页里隐约闻见家里的味道,比酒店的香氛令人安心。
她侧了下身,看见身后不远处的李姝棠起了身,朝自己走来,“并非顾忌你的事,我没有同你旅行的心情。”
李姝棠一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持筠继续检查自己的物品,想看除了自己要求带走的东西以外,有没有甘浔替她做主安排的物件。
看过后,失望地发现,除了那个奖杯,一样也没有多的。一时觉得鼻子很酸,心情也变得更坏了,只想一个人待着。
李姝棠几次三番想安抚她,得到的全是冷待,似乎自己出现在这里就不讨她的好。明明她的伤口还在疼,赵持筠却也不在意。
她走到赵持筠身旁,静了静,温声问:“持筠,你在迁怒吗?”
赵持筠眼也没抬,“有吗?”
“有,想是与她吵了架,便朝我撒气。”
说到这里,李姝棠含笑想,赵小郡主脾气大,这事不新鲜,从前常听她阿姐抱怨。
也只有家人才能得到她肆无忌惮的脾气。而在此处,即便是冷脸的赵持筠,也会让她有放松跟安全的感觉。
“我不曾撒气,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姝棠,我没有旅行的心情。”
“也就是你们真的吵架了。”
李姝棠听她默认,感到心疼,不太满意,“她竟敢与你吵。”
随着她的话,赵持筠再次想到那天,用很难听的话羞辱她的甘浔,对她的眼泪和台阶都无动于衷,跟之前宠溺她的甘浔判若两人。
就好像,是突然不爱她了,只剩下埋怨和猜忌。
心中再次传来痛楚,疼得她几乎站立不住。
心烦意乱,也就没了克制,语气微凛,“废话,有什么敢不敢,谁分手会不吵架。”
近乎粗鲁的回话令李姝棠蹙眉,何曾被她这样对待过,一时暗暗难过。却也体谅她情绪差,没有去接话,兀自消受了。
她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按说持筠跟甘浔分开,应当更依赖自己,可现在,对她的态度竟还不如此前。
她在医院养伤时,持筠虽每日去看,陪她坐上一会,却也只像是点个卯,没几句贴心的话,动辄便不作声,发呆,想心事。她就觉得不对,今晚追过来是想安慰她,给她底气,她却不领情。
李姝棠语气放得更宽和,“那既已取回了物品,便跟我回去。你住在我那,也好有个照应,我才能放心。”
“不用了。”
“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这里不能比家中。”
赵持筠的声音更清晰缓慢,“不用了。”
李姝棠无奈,觉得被碎片划伤过的几处伤口又疼了起来,她忍不住拿手去轻轻按住。
“郡主,你今晚跟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用了’,为何?”
连她最初提议,让人去取回重要物品时,赵持筠也是说不用。
后来不知怎的又想通了,点头,写了张清单给她。
“我想自己清净清净。”赵持筠注意到她的动作,语气缓和,“你不舒服回去吧。”
“家中无人烦扰你,我之后会去上班,每日只有你在。”
“若有不合心意的地方,你尽管与我说,总不要拿自己来撒气,回去有话再说就是。”
她听上去一片真心,赵持筠没了脾气。知道不应该,姝棠对她关切,还把她当郡主,她不应该因为失败的感情而去迁怒。
另一方面,她却做不到。
她很感激姝棠的出现,令她在这个世界里多了一份慰藉,这种慰藉与甘浔的爱不同。她说不出哪里不同,她只是认为自己应当靠近,结盟,无论能不能回镜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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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怨姝棠对甘浔说过的那些话,对甘浔的挑剔,对自己不合时宜的过度关心。
仿佛只要没有那些,自己就能跟甘浔好好的,一直爱到她回镜国。
她恨了甘浔足足七天。简直奇耻大辱,刀子般的话语,什么时候也没人敢跟她说。
在第七天时,她才告诉崔璨,她跟甘浔已经没有关系了。
“并非玩笑,我们恩断义绝了,用你们的话说,她把我甩了。”
她要求自己每天去见李姝棠,不仅仅是对病人跟故交的责任心,每次见到李姝棠,她能感知到密密麻麻的疼痛,还有必须承认的懊恼。
她凭什么觉得,她跟李姝棠能是特别的呢?
哪怕她曾爱慕过李姝棠,哪怕李姝棠那样轻视甘浔,只因她们都是这里的新客,身世坎坷,未来无期,她便认为,甘浔理当理解包容她们之间的惺惺相惜。
她怎能那样天真跟迟钝呢?
她现在想到,很多个瞬间,甘浔强颜欢笑的表情,还有没变成怒气的失望,最终只是沉默。
她为什么都忽略了,用了心吗?
于是恨意连篇。
既恨甘浔不该开始不说,不与她好好相谈,轻而易举地毁掉她们的诺言,将她们的感情贬得一无是处,将她的真情当凉薄,把她想成最恶劣的人。
也恨自己。
居然认为任何人对自己好,都是应该的,都是允许的,都是一辈子也不会失去的。
她怨恨,痛苦,后悔。
因此现在,她只想拒绝李姝棠。
“我再想想。”
“持筠,你是,还想跟她复合吗?”
“等她来接你回家,可若她不想你离开,你以为今天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你面前的。”
她分析得很对,赵持筠笑了,自嘲:“你放心,我没那么傻。”
甘浔早就铁了心让她走了。
甘浔也不爱她了。
花了一番力气打发走李姝棠后,她收到甘浔的消息。
她任性又偏执地想做些什么,就把自己卡里的钱都转过去,看到甘浔那句“好的,收到”时,意识到她们彻底结束了。
彻彻底底。
给了甘浔很多机会,让她把话收回去,让她消气,最后一餐饭,上门搬东西走,转账汇款,还有这么多天没联系也没拉黑的微信。
甘浔一次也没有把握住。
于是她到现在终于明白,甘浔不是发脾气,不是赌气,是真的想断开。
她几乎承受不住,却不能因为自己的痛苦,就随意断开跟这座世界的任何链接,书苑的课她要上,李姝棠的身体她也不能无所谓。
就当,偿还李姝棠护她的情分。
还到什么份上呢,女朋友都折进去,值得吗?
她不知道。
她一遍遍诘问自己,似乎是有答案的,可是心头乱七八糟的思想太多,她又看不清。
李姝棠的身体伤势不是很严重,但心理惊吓不能轻易治愈,所以约了本市著名的心理医生,定期过去接受治疗。
每一次,她都请求赵持筠陪她。
她说,赵持筠在,她才能安心地接受别人的治疗。
听到这样的话,从前赵持筠还会想,她在这里太缺乏安全感了,让人担心和想照顾。现在就忍不住挑剔,怎么以前不这么在意自己。
成了普通朋友了,各自有过新的伴侣,又说出这些缠绵悱恻的话。
不过也对,厄运总在洗牌。
以前李姝棠身边有家人朋友还有将来的夫君,每一个都比爱慕她的赵持筠重要。
这次,出来的李姝棠状态不错,看着心不在焉的赵持筠说:“你确定不要也跟医生聊聊?”
“医生治不了我的病。”
她反问李姝棠,“难道你就对医生敞开心扉了?”
“那谁可以,我可以吗?”
李姝棠半开玩笑。
赵持筠笑说:“你更不可以了。”
这话成了导火线,李姝棠的表情变了,她好像终于忍无可忍。“只是一个甘浔,你要为她消沉多久?”
“只是一个甘浔?”
赵持筠看着她,喃喃确认,“只是一个甘浔。”
量词不对。
“个”显得太轻了。
“一山”或“一海”甘浔比较好,她做着无畏的咬文嚼字。
上车之后,李姝棠又说,“持筠,你想好了吗,搬过来吧。”
“你住酒店,我不能安心,那里鱼龙混杂。”
“想好了,不必,姝棠。从我到这里开始,我便依附着甘浔,把她的家当我的家,可是如今我在这里的家已经没了。今后,我想自己照顾自己,不想再依附与你,又去住你家。”
李姝棠笃定坚决:“我与她不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现下一切都是你的,你不该对我设界。”
赵持筠感动又好笑,这话甘浔也说过。
“你有你的家庭,这话你在这里不要与我说。”赵持筠看她,“日后回去了,再说不迟。”
李姝棠挪开了眼,她就笑了一声,也嫌自己没意思,何必戳破呢。
“你真不肯接受我为你布置的家,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吗,你可知我花了多少心思?”
“我没有告诉你,我跟她分开的理由之一,便是她认为……我还喜欢你。”
赵持筠不想司机听见,凑近她,轻声说了最后一句,表情带着已经否定的匪夷所思。
“故而,罢了。”
李姝棠不禁问:“真没有了吗?”
赵持筠始料不及,愣了一下,拧眉,“看来我真应该好好反省。”
第116章 “赵持筠”
除夕,甘浔没有往年那么凄凉,收到了一众邀请。
其中居然有甘骅。
不真诚的邀请里,字里行间提到了赵持筠,好像不知道她们已经失联。
消息真是不灵,混得很差。
甘浔选择在崔璨家过,本来一个人过也没关系,但是崔璨不会放过她。
崔璨最近常常到她家里叨扰,不是下厨就是要求甘浔下厨,也会约她出去玩,酒吧,球场。
有时候在公园晒不可多得的太阳。
像落叶一样随意地躺在餐布上,沐浴冬日的阳光,甘浔把眼睛遮住了,耳边是崔璨喋喋不休的话。
她说甘浔,你不能再做*老鼠人了,睁眼看看蓝天。
甘浔说我眼睛畏光你不知道吗。
不多时,脸上多了支墨镜。
这段时间,崔璨是最怕她心理出故障的人。
这让甘浔很惭愧,在酒吧只喝了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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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痛彻心扉地自省,跟她说,她之前分手的那段时间,自己都没怎么陪她。
那时候赵持筠刚来,她又自顾不暇。
崔璨笑眯眯说:“瞧你说的,还以为我跟你一样,我又没消极。我不是很快就看上唐思藤了嘛,忙着约会呢,你要陪我,我还嫌你碍事。”
崔璨将她妈妈接来了,四位女士一道吃了晚餐,看了节目,说了很多的话。
被问及情感状态时,崔璨比她更敏感,啧了一声她妈。
反倒是喝了一点酒的甘浔坦率说:“刚分。”
崔璨不爱谈论这个话题。
刚知道的时候,她觉得是小打小闹,因为甘浔没有说,她是从赵持筠口里得知的,她见过甘浔很爱对方的样子,也见过赵持筠眼里只有甘浔的样子。
相爱的人,分分合合都很正常。
她也跟唐思藤闹过分手,本来甘浔还安慰她,她说完原因后,甘浔就一直笑,好像她在开世纪玩笑。
甘浔最后不想安慰了,说再坚持坚持,自己需要律师,等借出去的钱都收回来再说。
因此她也跟甘浔说,不能分,会影响她书苑的生意。甘浔还是笑。
不过她知道甘浔笑不笑的跟心情关系不大。
也跟赵持筠聊过,约了一起出去吃饭。
问她最近住在哪里,如果状态累的话,课程告一段落后先好好休息,把个人问题理一理。
赵持筠没有直接回她,只说会再考虑。
后来崔璨常常看见李姝棠来接她,为她打伞开车门,崔璨像明白了,也就不多说了。
当晚,她送出一些祝福语,甘浔没有扫兴地说谢谢。
她让没有喝酒的妈妈送甘浔回家。
是甘浔执意要回,她觉得除夕夜可以跟朋友一起吃饭,但是留下住宿就怪怪的。
崔璨妈妈是个精力很好的阿姨,因为跟甘浔不算陌生,话也很多。
路上,她说很满意唐思藤,比之前的靠谱,不仅跟她一个姓,性格好,工作体面,就像多了个优秀的女儿。
又劝甘浔不气馁,长得这么漂亮,正缘孽缘不会少的。
甘浔很少听到长辈说这种话,慢吞吞地笑起来。
“你别笑啊,阿姨不开玩笑,你要指望年轻时候遇到的全是好的,那也很难。”
她本人信各种玄学,日常开的车里也贴着一些不明觉厉的符纸,好像闭着眼睛开都能保平安。
她问甘浔,之前推过去的那个大师后来怎么样了?
甘浔有一点走神,加上喝了酒,听力跟脑力都迟钝。
她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搬家那次,怕赵持筠换了地方就回不去,所以特意问了一句。
她说挺好的,后面没有需要,就没再联系了。
“怎么会没需要,我是方方面面都需要。那位大师最神了,你可不要不信啊,这个世上说不清的事多了。”
“我信的。”甘浔很认真地说。
她见过太多难以解释的现象了,说到这里,又在想,不知道赵持筠什么时候就会跟李姝棠离开。她们参与度太高了,到时候突然消失了,自己也会在怀疑对象里面吧。
下车时,甘浔跟崔璨妈妈道了谢,挥挥手,往回走。
城市被限定的放烟花区域离她的小区有一段距离,此刻烟花的声响,遥远得像是幻听。
甘浔没有抬头看的欲望。
酒精让她更加不舒服,她迫切地想洗澡,躺进被子里,什么也不管地睡过去。
睡过去就好了。
走出电梯,感应灯刚好在亮着。
她走到家门口,在深色的门前停了一下。
就像回忆自己有没有落东西在车上那样,木木地定住了。
然后才重新连线,开了换上新对联的门,走进家里。
她第一时间开了灯,看了一遍昨天才大扫除过的客厅,整洁,但是有些清冷。
手还搭在门把上,因为长时间没关上,电子门锁传来聒噪的提醒音。
她索性反手把门开得更大一些,退出去,对着楼道轻喊了声:“赵持筠。”
试探性的,也不确定。
不过没多久,一道消瘦挺拔的人影从逃生通道的墙后缓缓踱出来。
扬着头,面无表情地站在几步之外睨她。
甘浔想揉眼睛,怀疑生出幻觉。不过也没什么好质疑的,毕竟她最近根本没有贴对联的心思。
好像好久不见,甘浔感觉。
算了算,其实就一个月,只不过隔了个年关。
楼道很冷,甘浔想说,你怎么不自己先进去?指纹又没有删。
又觉得这话太虚伪,太没必要,如果开门就看见赵持筠坐在她家里,她估计又不会这样想了。
她没有时间考虑太多,看见赵持筠还是穿得很薄,只顾光鲜亮丽,站在外面一定很冷,于是问她:“你有没有事?”
赵持筠听到这话,嘴唇抿紧,不多时启开,说有。
甘浔见她说完又停住,只好说,先进家里再说。
赵持筠便一步步走近了她,闻见味道,蹙眉问她,“你喝酒了?”
“嗯,崔璨家里喝的。”
“难受吗?”
被问到心事,眼睛跟鼻子就很酸,情绪也有一点收不住。好在很快她就理解过来,赵持筠只是问她,喝了酒难受吗,没有问她心情的意思。“是有一点,也还好,高兴嘛。”
“你没有喝吗?”
赵持筠道:“喝的果汁。”
“在李姝棠家里?”
“在她养父母。”赵持筠轻声答。
甘浔才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有点后悔,就没再说话。不过见父母了,还挺好的。
她不是个伟大的人,但不夸张地说,她希望赵持筠离开她后过上这种生活。
赵持筠的拖鞋被她收了起来,她找出来,放在赵持筠脚边。
赵持筠穿了一双精致的尖头高跟鞋,大衣里有好闻的香气,这些都跟酒精一起,令甘浔心跳加速。
不知道是不适,还是紧张,或者是突然被勾起来的难过。
对的,她在难过。
赵持筠又做了发型,卷发的细节处跟之前有差别,之前为了美感染的那几缕灰白已经消失了。
气质更为收敛,整个人很御,也很遥不可及。
她换了鞋,径直去沙发前坐下。
甘浔就忍着头疼,用她的杯子倒了热水,端过去给她暖手。
想问,赵持筠在这么重要的夜晚跑到这里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又是怎么跟李姝棠沟通的。
她想说,边界感很重要,既然以前自己会不开心,现在就别做这些事让李姝棠再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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