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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郁昶拂袖扬手将来势汹汹的针阵反拨了回去,“可有碍?”
言罢,郁昶随即回身查看文玉的安全,落入眼中的却是她与那太灏帝君交叠在一处的衣袖。
心头一缩,方才分明被他尽数驳回的针尖似乎又折返回来,一寸一寸地刺入他的胸膛。
细小、尖锐,并不疼痛却无法忽视的感觉遍布全身,郁昶朝夕不改的冷峻面容似乎有了裂缝。
余光扫过躲在一旁得以安然无恙的陈知枝,郁昶转目看向文玉正面对的那人——
帝君太灏。
他不想与这小道论长短,其终归是故人之子,可他却不能不和帝君太灏争高低。
他凭什么与自己相提并论?
第254章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帝君,不过是空有一副同宋凛生十分相似的皮囊而已,竟也值得文玉舍身相护?
郁昶深深地吐纳一口,极力压抑着自五脏六腑之间升腾而起的无名怒火,其左冲右撞地令他的呼吸起伏不定、难以平顺。
他嫉妒得几乎要发疯。
隐隐约约的鳞角自他前的碎发中显现,阵阵银白的光芒闪烁着,忽明忽暗的色彩反衬得他越发深不可测。
咽了咽口水,陈知枝左右环顾着,横在郁昶和文玉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姑姑。”陈知枝一手背于身后,极其小心地拉了拉文玉的衣袖,“姑姑……”
在陈知枝的小声提醒中,文玉骤然回神,几乎是同一时刻,她当即便松开手转身背向太灏。
衣衫翻动、身形回转,文玉抬眸的瞬间便正对着双目阴沉的郁昶。
见他额前飘忽的银光,文玉心道不好,赶忙三两步快走上前,上手捂住郁昶的鬓发。
“郁昶,你没事罢?”
数百年来,文玉早已摸透了郁昶的一些习性,包括他因妖力太过强大,心绪不宁、尤其是盛怒之时总是会藏不住自己的原身。
文玉轻声安慰着,一面轻拍着他额前的碎发。
若放任其不管,只怕用不了片刻,郁昶那对摄人心魄的犄角便要长出来了。
“你。”郁昶正视着文玉,而后低垂着眼眸,“我……”
文玉的掌心带着淡淡的温热,令他冰冷的鳞角忽然柔软下来,乖顺地缩回皮肤底下待着。
衣袖拂动间,他甚至能闻到文玉素日最爱的茉莉香气。
郁昶一顿,似乎都不需要文玉再多说什么,只要她向他走过来,像现在这样,就能让他狂悖的心湖重归宁静,便是滔天的风浪也能转瞬止息。
“不会有事的。”文玉低声安抚着,掌心有淡淡的青芒流出与郁昶的银光纠缠到一处,而后一同消散,“郁昶。”
郁昶身量高,此刻他正俯下身以便文玉的动作,“嗯。”
他才是能站在文玉身边的人。
轻掀眼帘,郁昶的视线越过文玉肩头往后——那位帝君太灏立于原地,此刻正朝这边看来——郁昶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
似乎有所感应,澹青锐利的眼神回敬于郁昶,盘踞着的龙背上鳞甲泛光,闪身便横在了太灏身前,与郁昶对峙着。
太灏面色无波,抬眸示意澹青退下。
对于这头小白龙的敌意,他并不放在心上。
太灏眸色清淡,只静静地看着文玉的动作。
直至那点点银光逐渐散去,文玉才最终放下心来,她知道这意味着郁昶心绪宁静平和、不至于失控。
不过郁昶这个毛病年岁有些长了,她早先怀疑过是那把定元锁的缘故。
定元锁凝聚神魂、压制法力,长久地佩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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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恐怕会影响郁昶的修为。
更何况随着岁月流逝,郁昶的妖力日益浑厚、道行逐步精进,这与定元锁的效用全然相悖,会令他难以控制也不奇怪。
她曾劝说数次,叫郁昶将定元锁摘下,可不知为何他总是打着马虎眼不答应,还将其宝贝得不得了。
文玉拍拍郁昶的额角,而后收手拂袖,顺势便将郁昶拦在自己身后,审视的目光越过他直往岩壁那头看去。
郁昶垂目不语,并未急着反抗文玉的安排,与他往日总是冲在前头的做派大相径庭,反倒是勾起的唇角他眼下实在抑制不住。
顺着文玉的目光望去——
碎裂的岩壁上有个不浅的人形坑洞,遍布四周的是银白的绒毛化作的锋尖,其尾端泛着点点寒芒,极其深入地钉在各处。
可见郁昶还手的力道。
再往下,最后一枚锋尖钉住岩壁的同时,还钉住了一位正欲逃跑的小客人。
文玉略一挑眉,看着被钉住尾巴狼狈不堪的狐狸,其方才的风采与风流消失不见,此刻唯余两包眼泪花和一团鼻涕泡。
她早说过,取这银胎玉螺还有用。
如今正是与这白毛狐狸算总账的时候!
文玉将那只银胎玉螺托在手中随意地抛着玩,优哉游哉的目光上下左右将抱着尾巴的狐狸扫了个来回。
“嗯……”她沉吟着,打量从何处开始盘问,“你这滑头——”
没想到竟三番两次暗算于她一行人,也不知是什么缘由,简直……莫名其妙。
想起原本的初衷,她与郁昶不过是想来问问话罢了,谁叫他要困知枝于此处,还自顾自地逃开。
敛去心思,文玉正色道:
“姓甚名谁、洞府何处,师承哪门哪派,父母双亲为何?”
寂静的溶洞之中,除却水声滴答、无人应声。
那白毛狐狸抱着自己硕大的尾巴,其上茂密的茸毛几乎遮住他大半个身子,点点殷红自锋尖那处渗出——
他显然伤的不轻。
文玉眉心一蹙,略有不忍。小狐狸虽狡诈了些,却并无什么大奸大恶的行径,只待她问上三两句便为他疗伤就是。
“嗯?”文玉追问道。
狐狸肩头一缩,似乎受了惊吓,颤抖的声音强撑着,尽量让自己不露怯,“我、我无可奉告。”
这个回答虽在文玉意料之中,可她却并不满意,偏了偏头凝视狐狸片刻,琢磨着如何撬开狐狸这张巧嘴。
在场的这些人个个道法高深、修为莫测,一旁的陈知枝的视线四下扫过,心中忽然有些没底。
这只臭狐狸,小打小闹便罢了,为什么要暗箭伤人、背后捣鬼!
眼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与姑姑求情。
陈知枝见势不妙,再加上狐狸尾巴上不断涌出的殷红,令她又急又气,赶紧帮腔,“叫你说你就老实交代,嘴硬什么?”
此言一出,狐狸原本暗淡的眼眸骤然亮起,滴溜转了两圈之后,“交代!我交代!”
没想到他竟答应地如此爽快,陈知枝一时愣在原地,就连文玉亦是惊讶地扬起眉梢看向身侧的郁昶。
郁昶沉默不语,心下好笑,只无所谓地摇摇头。
“不过我只说与你一人听,可答应?”狐狸见陈知枝毫无反应,只能循循善诱、蛊惑人心。
陈知枝反应过来,面上虽不情愿,可口中却立时便应承下来,“只要你好生交代,不会有事。”
说着,陈知枝便抬脚朝着狐狸那头行去。
见她步履匆匆的背影,文玉无奈地笑笑,知枝与她娘亲虽血脉相连、脾性却大有不同。
郁昶掸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怀疑的目光扫向白毛狐狸,却并未作声。
狐族狡诈,只怕没那么简单。
“这样最好,多谢你了。”狐狸笑得花枝乱颤,顶着一口白牙,“陈道友。”
陈知枝面上发紧,转眼便行至狐狸身前,听了他这话她飘忽的眼神四下窜动,没好气地白了狐狸一眼。
“收起你那套狐媚样子。”文玉语出平淡,一本正经地打趣。
不知是谁尾巴还被钉着,便忘了今夕何夕。
“收起还怎么骗这单纯的小道呢?”狐狸眸光一变,登时双手钳制住陈知枝的臂膀,“上仙说,是也不是?”
其笑眼眯眯、牙口森森,一瞬间狐狸的面貌在他的五官之间若隐若现。
神秘、危险。
紧接着他从腰间取出一物抬袖便朝着文玉一行人打过来。
“什么……”陈知枝猝不及防地被他制住,挣扎着反抗,“你做什么?”
狐狸眼光回转,极快地扫过陈知枝,而后抬眸直视着对面的文玉,甚至挑衅地弹了弹舌,却并未回答陈知枝的问话。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文玉目光一凝,当即预备接招。
虽说这狐狸修为实在算不上高,可是若其对知枝起了歹心,她怕于知枝不利。
郁昶深沉的目光看不出情绪,只淡淡地扫了一眼狐狸,若有似无地叹息着。
“方才那招叫做‘骤雨狂风’,能躲过算你们有两下子。”
狐狸一手揽住陈知枝,一手转腕操纵着那道赤红光芒,其在半空中极速扩张,似张巨大的网,几乎想要将文玉几人笼罩其中。
“不过这回不打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槛花笼鹤’阵。”
正面打恐怕没有胜算,为今之计,只有利用阵法拖住这些人,他才好带着小道脱身。
他原本也只是戏弄她罢了,并未打算真的叫她受困此处,怎么他躲起来看热闹的功夫,那个叫什么郁昶的家伙便将他捉住,如今更是害他受伤。
这点小伤其实不足挂齿,他真正受伤的是他的尊严!他的气派!
尤其是在这小道眼前,简直叫他的颜面荡然无存!
思及此处,狐狸涨红了脸、怒色冲冲地看向对面的众人。
文玉仰面瞧了一眼,赤红如伞的阵法正从头顶极速下坠,几乎将他们所有人都囊括在内,甚至包括澹青那头龙。
槛花笼鹤。
依照这个名字来看,此阵法是困人于其中不得脱身。
文玉思绪纷飞,思考着此阵的解法。
她原本便是草木精灵,擅长的是疗愈之术,即便是后头飞升成仙,亦专攻此道。
是以,对于阵法一类的涉猎并不算多。
直接正面破开,还是以身入阵,正当文玉犹豫间,一抹月白的身形骤然翻动。
没人看清太灏是如何行动的,只见他脚下云影重叠,几乎转瞬便拦在了文玉身前。
一时间,众人皆惊。
太灏一向平静无波的眼眸看向那头的白毛狐狸,蕴藏其中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随即他看也不看头顶上赤红如伞的阵网,只随意地一拂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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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时四周地底的暗流尽数涌上,玄色的水柱将赤红的伞盖撕了个粉碎。
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太灏直截了当地破开了狐狸所谓的槛花笼鹤,而后迸射开来的巨浪四下散去,候在一旁的澹青立时跟过来,为文玉一行人遮去了水流。
可狐狸那边便没有如此待遇。
太灏凝眉不语,神情淡漠地看向挟持着陈知枝的狐狸。
再三暗害、数次出手……
堆叠的浪潮自太灏身侧分流,瞬间变为无数冰凌,其尖端锋利无比,透露着刺目的寒光。
一支支冰凌结成的箭矢正对着狐狸眉心。
较之方才狐狸使出的那些小打小闹的招数,不知要强劲凶险多少。
而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有话好说。”狐狸缩了缩脖子,哽着话音弱弱地追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太灏垂目,静默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并未理睬狐狸的示弱。
矫言饰非而已。
随着太灏一寸寸弯下指尖,他面上的神情丝毫未变,仍是那般冷冷清清。
文玉侧身看了一眼她旁边那只巨大又气派的青龙,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他的形貌。
从前在擢英殿,她与敕黄不过是远远地瞧过一眼。
如今看来,实在是鳞甲泛光、威风凛凛。
只是这番赞叹尚未持续太久,文玉便忽然泛起的一阵寒意里转目看向拦在她身前的太灏帝君。
仙风道骨、气质出尘,他似一株遗世独立的雪松,不畏严霜、独傲山前。
文玉眉心一蹙,略带审视的目光爬上那人的颈背。
这位帝君太灏,似乎很喜欢挡在她前头?
第255章
文玉眸光滑动,迟疑地挑起眉梢。
这其中定然有古怪。
她毁坏了他擢英殿的不死神树,他早先在断云边不追究,如今跟她到此处,难不成是为了此事?
一颗心七上八下,文玉却始终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抱着怀疑的态度再次看向那道清俊挺拔却稍显落寞的背影。
大不了待她处置完中洲钩吾山之事,再与他当面请罪。
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要紧。
“帝君——”文*玉斟酌着用词,犹豫出声。
可与此同时,未等她话说完全,另一道声音随之响起。
“姑父!姑父!”陈知枝一把推开狐狸的手,三两步跑上前扑在了太灏身前,“姑父且饶他性命!”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无声。
文玉略张着口,莫名的眼光自陈知枝和太灏之间来回游走,最终疑惑万分地看向身侧的郁昶。
郁昶垂目,略带戏谑地对文玉摇了摇头。
此番情状,他亦不知。
而澹青虽然仍维持着青龙原身,可自他瞪大的双眼和胡乱飞舞的龙须,不难看出其可是被吓得不轻。
他不过沉睡了一段时日,怎么一觉醒来,帝君从哪里冒出个……半人半妖的……
众人各怀心思,目光却极其统一地望向前方。
处在视觉中心的太灏,一向不改的面色上少见地浮现出丝丝讶异,他停住手垂目看向陈知枝。
那万千冰凌自然也就随之停滞,只在半空中微微闪烁着,似乎拉满弓的箭矢,时刻准备着射杀猎物。
见他毫无反应,陈知枝心下一狠,咬牙继续唤道:“姑父——”
太灏眉宇之间的困惑更甚,只是并未显露过多,只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这位小道士。
陈知枝。
“你唤……谁人?”太灏眉心蹙起,似乎挣扎许久,这才确认道。
是他……吗?
他甫一出声,陈知枝眼眸便随之亮起。
只要姑父肯应声,便就是还有转圜的可能。
陈知枝快人快语,赶忙答道:“不就是你吗?姑父!”
其实自方才这位仙君现身开始,她便有所感应和猜测,也正是这位仙君的出现和郁昶大人对姑姑的称呼,让她双倍确认了姑姑的身份。
既然姑姑的身份确认无疑,亦已经相认。
那么倒推回来——
娘亲和爹爹曾同她说过的,姑姑在江阳府生活的时候,常常与这位“宋大人”在一起,出双入对、同吃同住。
那他……不是姑父,是什么?
陈知枝一番思量过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继续仰面看着太灏。
一双眼睛清澈透明、毫无杂念。
太灏心下迟疑,别开的目光悄然扫过在他身后的文玉君。
她……缘何不说话……
这小道的称呼,显然不合时宜。
而毫无察觉的文玉根本没想到陈知枝对太灏的这个称呼,与她有甚关联,只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太灏的下文。
“姑父……”陈知枝见他并未出言反驳,于是撞着胆子继续求道,“姑父饶他一命罢?”
这头陈知枝的话口便没收住过,而文玉君却始终没有出声。
一番静默之后,太灏收回目光,不再寄希望于文玉君,他到底没能逃开陈知枝的攻势。
拂袖收手,太灏并未正面与陈知枝答话。
狐狸浑身汗毛倒立,圆溜溜的双眼一直盯着太灏始终都不敢松懈,似乎生怕他一念之间便令那些冰晶将他戳上一万八千个窟窿眼儿。
见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狐狸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太灏余光扫过,别开眼的同时——
那万千冰凌登时化作流水,似暴雨倾盆、瓢泼不止,径直便冲着狐狸头上浇灌而下,将他淋了个真正意义上的彻头彻尾。
“你——”狐狸身上原本蓬松的茸毛此刻混着水渍凝结成一缕一缕的绺子,耳朵和尾巴皆耷拉下来。
太灏闻言转目,正与狐狸相对。
后者登时噤声,一个字也不曾多说。
“多谢姑父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陈知枝见状干笑两声,忙不迭地跑回身拦住狐狸,生怕他再胡言乱语。
吃一堑长一智的狐狸此刻显然明白什么叫做沉默是金,于是忿忿地低下头去,只抱着自己湿透了的尾巴给陈知枝瞧。
太灏侧身行至一旁,不再掺和。
看够了好戏的文玉长舒一口气,与身旁的郁昶交换了个眼神,而后踱步上前。
狐狸本就生的媚态天成,如今浑身湿透、双耳耷拉,观之更是清艳无匹、别具风情。
文玉绷直唇角,强忍着笑意,抬袖催动灵力为其疗伤,顺带着将他湿透的毛发烘干。
似乎乖顺了许多,狐狸缩在陈知枝肩侧不吭声,甚至瞧也不瞧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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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
“还有什么招数,不若全使出来?”文玉放缓了声音,煞有其事地问道。
狐狸闻言往陈知枝那头偏了偏,就是不抬头看文玉。
“姑姑——”陈知枝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在姑姑面前为他帮腔。
文玉心下明了,亦是不急不恼。
待她安抚好知枝后,耐住性子与狐狸分说,“现在能静下来好生说说话了罢?”
言罢,文玉将方才的问题复述了一遍,“姓甚名谁,洞府何处,师承哪门哪派,父母亲族可在?”
狐狸抱着自己干燥温暖的尾巴,似乎立时便想到方才浑身湿透的情形,一阵哆嗦过后不情不愿地哼道:“我的姓名洞府,父母亲族,可不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言罢,似乎是怕触怒文玉,他又胡乱找补道:“你虽是上仙,可却有人相帮。”
文玉略一挑眉,清楚他话中所指,只是并未打断任由他接着往下说。
悄摸的眼神扫过文玉身的郁昶和太灏,还有那头不看就不简单的青龙,狐狸嘀咕道:“若非我孤身一人出来,未必会输。”
听他所言,文玉故作认同地点点头,“正是正是,是以……你是从何而来?”
“我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狐狸心中那口憋屈劲始终捋不顺,哼哼唧唧地嘀咕着,“说出来,我怕将你吓出个好歹。”
只怕她会跪在地上向他讨好,求他饶命才是。
一想到这,狐狸原本青红交接的面色登时明朗起来,唇畔的笑意更是藏匿不住。
原本并不如何好奇的文玉,此刻反倒感兴趣起来,“哦?是吗?”
随之而至的郁昶,恰好于文玉身侧站定,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
“狐族有苏氏幺子,自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文玉扬眉转目,与郁昶确认着。
“你识得我?”狐狸将信将疑的面色,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狐疑。
与文玉轻轻颔首,郁昶眸光划动,直视着眼前这只半人半狐的白毛狐狸,肯定地说道:“狐族有苏氏幺子,苏见白。”
“是也不是?”文玉登时会意,追问道。
原来郁昶一早知道这狐狸的来头,不过是想等着他自个儿承认,如今他几次三番地不开口,郁昶索性将其身份挑明。
面对文玉的问询,苏见白忍不住抖了三抖。
这个先兵后礼的女人,那个什么帝君将他浇得湿透,她又来为他烘干……
可他的尾巴还被先前的锋尖钉着。
“既然识得我,还不速速将本大爷放了!”苏见白左思右想,梗着脖子怒道。
“原来你的名字叫做——”陈知枝似乎亦是头一回这样听说,惊奇道,“苏见白?”
原本还趾高气扬的苏见白,在陈知枝此话一出后,登时泄气,支支吾吾地应声,“嗯……”
这便是承认了他的身份,只不过——
文玉的目光在陈知枝与苏见白二人之间来回打转,她似乎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好了,你还是老实交代。”文玉并不理睬苏见白的虚张声势,她还有正事要问,“先前缘何使诈将知枝引入此处溶洞,致使她迷失方向。”
不知为何,文玉此言一出,原本还贴在一处的苏见白和陈知枝登时往两侧跳开、隔出老远。
“那也是她抓着我不放。”苏见白的声音越来越小,更不敢看陈知枝,“我不过自保而已,嘶——”
剧烈的动作,叫他尾巴方才愈合的伤口又扯得生疼。
陈知枝骤然回头,不乏关切地问道:“你没事罢?”
可是话一出口,两个人又极速各自别开。
“我的尾巴都快秃了……”苏见白抱着自己的尾巴,原本油光水滑的狐狸毛现在变得干枯毛躁,“这可是我浑身上下生的最好看的地方。”
文玉喉间一哽,有些说不出话来,她颇为无奈地瞥了一眼那稍显杂乱的狐狸毛,不过是方才烘干的时候马虎了些而已。
抬袖伸手,源源不断的青芒自文玉掌心涌出,拂过苏见白毛发的瞬间,其登时蓬松柔软有光泽起来。
就算是赔给他罢。
神奇的变化在眼前显现,苏见白的狐狸眼登时睁大成圆溜溜的模样,“哇——”
只是这哇的一声很是短暂,便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文玉抿唇,压住自己难以抑制的笑意。
一直关注着文玉的郁昶,此刻亦是唇角微弯。
这趟人间,来得很是值得。
文玉总算比在往生客栈当值的时候,多了些许欢愉。
更往后的太灏与澹青并肩而立,静默着不出声,仿若这一切皆与他无关。
他时刻在尘世之中,又永远在尘世之外。
一片古怪的寂静下,苏见白眨着眼睛看向文玉,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说道:“好罢,我说……”
文玉与郁昶对视一眼,折腾了好半天总算能够进入正题。
“只是你们既然知晓我的名姓,总该与我互换才是……”可一转眼,苏见白便卖起了关子。
不欲与他在此事上纠缠太久,文玉不假思索地答道:“春神殿,文玉。”
郁昶虽不情愿,可却也不想妨碍文玉的正事,只得沉声道:“沅水滨,郁昶。”
二人话音落地,却不见苏见白有任何接话的意思。
文玉看了一眼苏见白,心领神会地侧身看向后头的二人。
“太灏。”出人意料的是,太灏竟异常配合。
“我吗?”那头大青龙用尾巴指了指自己,而后登时化作人形。
与他高大威武的原身不同,其人形倒十分可爱,蓝绿色的毛发显得他尤为清纯,“我是擢英殿太灏帝君的伴生兽,澹青!”
澹青往太灏那头靠了靠,似乎在说就是他身旁这边太灏帝君。
一番交替的自报家门之后,苏见白总算是大致满意,轻咳数声后,慢悠悠地开口,“近来各路妖魔鬼怪皆涌向中洲钩吾山,想必你们也曾听说了。”
“我不过是来碰碰运气,想着历练一番而已。”苏见白眉头一皱,偷瞄着身侧的陈知枝,“谁知道她老抓着我不放。”
“谁叫你偷鸡?”陈知枝顿时炸毛,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一只鸡而已!”苏见白仿佛听见什么天方夜谭,登时反驳,“算什么紧要?”
“一只?”陈知枝都懒得戳穿。
第256章
似乎对陈知枝的话毫无抵抗的余地,苏见白一默,嘴唇蠕动好半晌之后随即认命般交代。
“好罢……六只。”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来斗去,谁也不肯相让。
文玉并拢两指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两人简直比奈何桥畔的生魂死魄无数还要聒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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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郁昶见状,默不作声地拂袖将陈知枝和苏见白分隔开来。
登时,二人皆缩着脖子看向郁昶,不敢再有所言语。
文玉手上的动作一顿,滑动的眸光扫过周遭的几人,忽然没来由地心情大好。
这般想着,她难以抑制地笑出了声。
陈知枝和苏见白随即掉头,眨巴着眼睛与文玉正相对。
“咳咳。”文玉轻咳一声,收住面上的笑意,“你虽修为欠佳,法宝却无数。”
询问的目光投向苏见白,文玉如实说道:“若真是想跑,哪里跑不了?”
言罢,文玉的视线在苏见白与陈知枝之间来回转动,“逗她做什么?”
苏见白眸光闪烁,对文玉的问话并不打算回答。
而文玉见他闭口不言,却并未打算追究,反倒是一脸了然的神情,无所谓地挑眉颔首。
“是她说一定要抓到我的!我不过是……”眼见着文玉脸上的色彩替来换去、神秘非常,苏见白登时便有些坐不住。
他抱着自己的尾巴当即便要反驳文玉,可话已出口似乎才意识到不妥。
这样一来,岂非承认自己在逗着陈知枝玩儿?
可是……
偷瞄着一旁背过身去的陈知枝,苏见白开不了口。
他不是这个意思……
至少即便他起初是存了些戏弄的心思,可后来他并非这样想,他只不过是……
“可知济癫九度黄淑女,我不过才抓了你三回……”陈知枝瓮声瓮气地呢喃着,又因着背对着众人,谁也看不见她面上的神情。
没有怨怼,也无怪罪,可陈知枝的话音当中充斥着没来由的落寞,到最后甚至低得叫人听不清楚。
“你……我……”苏见白呼吸一滞随即心中警铃大作。
这小道与他约定各凭本事,叫他或躲藏、或奔忙,若是被她抓到七次,便要供她驱使。
到如今已然三回了。
若是算上今日的话,便是四回。
他答应小道士的,绝无反悔之意。
可是三回也好、四回也罢,这些皆是他与小道士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苏见白的眼神没好气地扫过文玉。
即便是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姑姑也不该插手。
他脑瓜子飞速转动,转头冲着文玉佯怒道:“你用不着套我的话!”
此言一出,文玉和郁昶皆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她几时套苏见白的话了?
文玉唇畔的笑意加深,眉眼之间亦是柔和下来。
苏见白的把戏她并非看不透,只是一想到他为何如此,再看看毫无知觉的陈知枝,文玉实在是忍俊不禁。
这样绕来绕去,也不知要绕到何年何月去。
只不过话说回来,苏见白来自有苏狐族,陈知枝又是半妖之身,他们……倒确实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今日没讲完的话,可以留待来日。
来日方长。
不知是不是文玉笑得太过无所顾忌,苏见白双眉倒立、恶声恶气地怒道:
“横竖已然通了名姓,我告诉你,青丘和有苏不会放过你们的!”
“唔——”文玉故作吃惊,略显夸张地与身旁的郁昶说道,“原来是青丘和有苏氏的公子。”
郁昶眉眼带笑,很是配合地同文玉颔首应声,“嗯。”
文玉一手抬着下颌,指腹来回摩挲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这样说来,苏见白并不止是有苏氏幺子,而是有着青丘与有苏两族的血脉。
两族联姻之事她早先曾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这宝贝幺子会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出现在她眼前。
“你、你们!”
苏见白见文玉和郁昶不慌不忙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说不出什么真正具有威慑力的话来。
一时间,他只有急得跺脚。
陈知枝拂袖挡住苏见白漾起的尘屑,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却并未出声与他搭言。
如此这般,苏见白便更是心急火燎、如芒在背。
文玉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端的是声势浩大,却又毫无实质上的威胁。
这样熟悉的情态,令她不由得想起一位故人。
那个家伙也是这样咋咋呼呼的,说话办事雷声大雨点小的样子与苏见白如出一辙。
也不知如今百年逝去,他可有点滴沉淀,又是不是会稳重些许?
文玉沉吟片刻,那个尘封于记忆当中却又不曾忘记过的名字自脑海中浮现——
闻彦姿。
她忽然很想知道,闻彦姿现在过得好不好。
当初她自春神殿醒来,决意只身前去地府之时,便托敕黄将闻彦姿送上藏灵仙山拜师学艺——
这是她一早为闻彦姿想好的去处。
到如今,她与闻彦姿亦是数百年不曾相见。
记忆中闻彦姿鲜活的眉眼与当前苏见白稚嫩的面庞相交叠,文玉难以抑制地生出一缕恍然。
藏灵仙山是一座海上岛屿,处于极西之地,此去中洲钩吾山,两地相隔甚远、距离万千,她不便改道去看闻彦姿。
文玉心下盘算着,待此事一了,她专程再去藏灵仙山看他也不迟。
不知他可得藏灵仙君的欢心,修为法术又可有精进?
一番思量下,文玉倒将眼前的苏见白忘了个一干二净,只专注于闻彦姿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
最紧要的是,藏灵仙山会有他喜欢的鱼生和酥山吗?
溶洞内无人出声,唯余流水滴答更显寂静。
文玉的沉默落在众人眼里,各有各的心思。
郁昶神色无波,只如同在往生客栈的无数回一样,心甘情愿地守着文玉。
只要文玉想做的,他一定设法办到,若是文玉想要的,他总会尽力寻来。
稍落后几步的太灏和澹青错身而立。
前者似空谷幽兰般超然世外,只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文玉。
后者满脸兴奋和好奇,探寻的目光紧缩在文玉身上,较之太灏,实在是对比鲜明。
苏见白抱着尾巴缩在一旁,尽可能地放缓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趁文玉出神的空当他巴不得逃之夭夭。
可一见陈知枝瞪眼,他便泄了气。
陈知枝待苏见白安分下来,又转目将在场的众人挨个瞄了一遍,最终视线落在自家姑姑身上。
她方才一直在心中翻来覆去地想,姑姑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与近来的乱象有关。
“姑姑。”这般想着,陈知枝便索性唤出了声,“知枝冒昧,有一事相求。”
清甜干脆的嗓音如泉水叮咚,将文玉仿佛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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