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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个想法便被她推翻。
她私自下界,师父这会儿指不定想着怎么罚她呢,还是不要送上门去的好。
这牢门之后,是陈勉和宋凛生。
于公,她不能叫陈勉出事,枝白还等着他回家团圆;于私,宋凛生……宋凛生也不能有丝毫损伤。
她伤了宋凛生的寿元枝,已叫他命格变化。如今她既寻到了宋凛生,就不会叫任何人再伤害他。
文玉手腕翻飞,聚灵力于掌心之中,丝丝莹白的气流与她的青芒交织着。
身后的气浪越发紧逼,文玉看准时机一个回身,以掌中之力打回去。
“嘭”地一声,气流撞击导致的音破回响不绝。
文玉旋身之间,身上的斗篷翻飞,将激起的尘土沙石隔绝在外,未蹭到她分毫。
烟雾弥漫,眼前是浓重的灰霭。
文玉凝眉,只见那黑白两道光芒落地,幻化出人形分列两侧。
“道友,何故阻我?”一道轻浮孟浪的男声穿透尘霾而来。
文玉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摆足了气势,回道:“道友何必躲藏?不如现身一叙?”
“同她废话?”另一道男声就明显嘶哑克制些,可说出口的话却也是利如刀锋,“速战速决!”
“哎呀呀——你这人就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那道白影抬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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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雾气四散开来。
二人的面容就这么冷不丁地呈现在文玉眼前。
那白影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便与文玉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人不躲不闪,反而就着未放下的手同文玉挥了挥,“你好呀,小道友——”
文玉一愣,掩于袖中的手聚起灵力,时刻准备与他过招。
只是他似乎不预备有什么动作,只是懒懒的梳理着手中的一把白色拂尘。
文玉这才得了空,小心翼翼地开始打量起来人。
只见他通身一袭白袍,衬得身量颇高,往上看去,脖颈修长、容色秀美,促狭的凤眼婉转多情,竟比女子还要柔和三分。
最吸引人的还是他头上那顶高帽,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织就的,竟舍得在上头写字。
文玉定睛一看,心中咯噔,那帽子上写的竟然是“你可来了”四个大字。
灵力聚起的光焰忽而熄灭,文玉这才回神,不由得捏了捏掌心。
仿佛给自己鼓气似的,文玉僵直着脖颈,扭头去看另一边的“黑芒”。
也就是说要“速战速决”的那位,他通身的黑袍泛着冰冷的光泽,容貌也比方才那位俊朗一些,更添了七分男子气概。
细看来,他二人生的颇像,只是白者三分俊朗七分婉约,而黑者则是三分柔和,七分隽永。
只是他鬓若刀裁、寒冻如霜,面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不似方才那位懒散地抱着拂尘,他那把玄黑的拂尘叫他双手交叠背在身后,已然看不出一点儿拂尘的影子,倒像是直立的刀刃,鸣金之声骇人肝胆,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文玉顺着那拂尘往前看,他纯黑的高帽上用白字写就四字——
“正在捉你。”
这四个字的气势远比他通身的肃杀更加迫人。
文玉心头一跳,有些慌乱,难以抑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忽然记起来。
她听过这二人的名讳——
幽冥府的鬼差大人,黑白无常。
谢必安和范无咎。
那一袭白袍的想必就是谢必安,而另一人自然就是范无咎了。
文玉心下了然。
可也仅仅是听过罢了。
传闻中说这二人青面獠牙,十分可怖,如今看来倒不能全信。
不过,传闻也说,这位范无咎大人手腕铁血、心肠狠毒……
嗯……也有可信之处。
文玉紧张地止不住吞咽,掌心有细密的汗水渗出,滑腻潮湿一如她此刻心绪。
现在给师父传信还来得及吗?
文玉的小动作尽数落在那白衣男子,也就是谢必安的眼中。
谢必安轻挑眉尾,顺着文玉的视线看去——
范无咎铁青着一张脸,眼皮都懒得抬,他身后的拂尘蠢蠢欲动,几乎立时便要飞出一般。
“诶诶诶——”谢必安手腕翻动,他手中的拂尘便朝着范无咎的拂尘扫去,“你客气些,早同你讲过见了人要讲礼貌!”
天天臭着一张脸,不晓得是在做什么。
那通体玄黑的拂尘叫谢必安扫过,竟真的就柔顺规矩下来,不再似方才一般充满嗜血的杀气。
“天亮之前,速战速决。”范无咎惜字如金,咬牙切齿地说道。
谢必安白了范无咎一眼,不去理睬他,反倒是又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对着文玉。
“小道友,师从何处呀?”
那道白芒灵力深厚,霸道强劲,就连他和范无咎二人加起来,也没讨到好。
只可惜,仍然未发挥出其最大的威力,看这小道友并不熟稔的身法,那白芒似乎不是她本身的法力。
谢必安撇撇嘴,“啧”了一声。
文玉犹豫片刻,尽管心中已经有些底气不足,可仍是没有自报家门。
东天庭与冥界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春神殿和幽冥府更是没听说过有什么交情。
而现下她势必要拦住此二人,她不想因为一人之过给师父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文玉的沉默已是很好的答案。
谢必安耸耸肩,一声清脆的口哨响起,丝毫不见紧张。
看来这小树妖并无什么来头,她身上的法力也许是偶然所得也不一定。
谢必安嘴角噙着的笑意更甚,语气轻快地说道:“小道友,我二人途经此地办个差而已,你不必如此紧张。”
“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就请借过?”
谢必安双手拢于袖中,闲散地交叠在身前,那把冰雪似的拂尘叫他斜抱着,更添三分疏懒。
“嗯?”
他语速放慢,尾音上扬,拿话问着文玉。
只一个字,文玉就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谢必安的话口不似先前柔和,或者说先前不过是他的伪装。
现下那拉长的尾音暗含威胁,似乎文玉要是不退让,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办差?
幽冥府的鬼差还能办什么差,左右不过是勾人魂魄。
文玉往后一瞥,这是地牢,关押的囚犯没有一百也不下八十。若说谁失了性命,引得黑白无常现身,倒也说得过去。
她确实不能贸然阻拦幽冥府的公干。
文玉知道分寸,可她身后是宋凛生和陈勉,她必须问个清楚。
她在心中为自己壮胆,又将不闻君的法力聚了个十成十,这才迈步向前,问道:“不知大人要办的是什么差事,要拘的是何人的魂魄?”
谢必安一挑眉,倒也不同文玉打马虎眼。
“小道友眼力不错。”
她已识破了他与范无咎的身份。
谢必安不欲纠缠,这位小道友有几分实力,既然拦在此处,想必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他还是早些与她说清,办了差事也好打道回府。
谢必安伸手打了个响指,同身侧的范无咎示意,“快为我们的小道友查查,是哪个幸运儿今日要与我们回去?”
范无咎额上的青筋直跳,却仍是一言不发,沉着一张脸从掌中幻化出一本名录来。
只见他一手捧着名录,一手伸出两指转动着,以术法隔空翻动着近乎透明的纸页。
翻看片刻,范无咎抬眸与谢必安对视一眼,继而合上名录,临了终于是开了口:“陈勉,江阳人氏。”
“诺——小道友,你也听见咯。”
谢必安仍是笑眯眯的,睇着文玉。
只是文玉却无法回答,她甚至发不出声。
范无咎在说什么,他说谁?
陈勉?
文玉周身寒气萦绕,一颗心如坠冰窟。
她难以置信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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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侧身,身后的地牢门房紧闭,漆黑幽深,直看得文玉头脑发昏。
陈勉?陈勉怎么会?
“你说什么?”一道女声破空而来,虽是疑问的语气,话中却满是难以置信的颤栗。
文玉猛地回头,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枝白。
“枝白——”
“哪里来的小花妖?”谢必安也发现了身后暗处那女子的存在。
只是这小花妖法力低微,不足为惧。
他这边还在打量着,可身侧的范无咎却再也按捺不住。
“速战速决,莫生事端。”说着,范无咎便飞身往后而去。
来了一个小树妖,又来了个小花妖,他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日这差事可真是难办。
文玉见状,心中焦急万分,顾不得那许多便要出手。
不好,枝白方才分娩过,这会儿法力并未恢复,哪里会是黑无常的对手。
文玉飞身上前,灵力自掌心倾泻而出,一青一白两道光芒直向范无咎而去。
范无咎毫不躲闪,单手使出拂尘与文玉缠斗。
三色光芒交织,恰似擂鼓鸣金,时有破空之声传出,双方打的好不激烈。
底下的谢必安看了连连摇头,这样大的动静,惹得凡人侧目便不好了。
他走走停停在地面上拾了几块碎石子,注入法术分散各处,一个隔绝视野的阵法便生成。
谢必安拍拍手,无奈道:“小道友,无咎并无伤人之意,你也别太过紧张。”
第125章
文玉闻言心中一松,手上却不敢怠慢,她修为低,不过仗着从不闻君那里借来的法力,才堪堪与范无咎过上几招。
她生怕一个不慎,便落了下风。
好在范无咎从头到尾便没有与她争锋之意,只使出三成功力应付着。
他单手控着拂尘,不过几招之内,便闪身到了枝白身旁。
范无咎两指捏诀,冰冷道:“小花妖,还不现身?”
文玉随后落地,挺身横在枝白身前,梗着脖子回道:“大人有何指教。”
岂料那范无咎唇角微扬,竟生出一丝愉悦,“不敢。”
与他先前的不耐判若两人。
一时间,叫文玉纳闷得很。
话未落地,他鬼魅般的身形急速后退,直往地牢入口而去。
他本就不欲与文玉纠缠。
而中了他调虎离山之计的文玉,此刻与枝白却同那牢房离得老远。
“陈勉——”枝白慌了神,疾呼一声几近昏阙。
文玉来不及安抚枝白,只是赶忙飞身上前,眼见一黑一白两只无常鬼靠近地牢正门。
文玉使出浑身的气力,打向谢必安二人。
气浪翻涌之间,谢必安着实有些无奈,这院中的沙石沾了他满身,谢必安不住地拍打着衣摆,劝道:“说小道友,你何必为难我二人?这是公务、公务啊。”
文玉不答话,只是卯足了劲与他二人缠斗。
不是她故作高深,实在是她并非这二位大人的对手,连过数招早已是十分吃力,她根本分不出心思来同谢必安争辩。
“此地不宜久留。”范无咎一面应付文玉,一面急速说道。
方才他来时便觉此处气场不太对劲,总感觉有隐隐的神息。
起先他只当是府衙这样的地方,有些紫微星龙气的庇佑,便没当回事。
可是……如今看来……
范无咎闭上眼,细细静听片刻。
听了这话,谢必安也不再嬉笑,他拂尘轻扫,一手作拈花状,三掐两算之后,用眼神示意范无咎。
——形势不妙。
此时的范无咎方才睁开眼,沉声道:“速战速决。”
说罢,范无咎的那把拂尘便飞身而出,在空中急速流转,铮鸣之声好似玄铁铸就的利剑,划破天幕,直指文玉。
文玉应接不暇,分身乏术,原本想着分出灵力去抵挡范无咎的进攻,可单单一个谢必安就让她疲于应对,文玉心下一慌,眼见那柄拂尘冲她命门而来。
师父啊,徒儿下辈子再孝敬您老人家。
文玉狠心闭上眼,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背过身去。
不好,无咎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谢必安手上瞬间收了力道,他那雪一般的拂尘也追上去,预备拦住范无咎。
他可不想在凡间招惹事端,届时差事没办成事小,损了幽冥府声名事大。
只可惜终是晚了片刻,谢必安追之不及,范无咎的拂尘眼看便到了文玉后脑之上。
“无咎——”
“铮——”地一声,将谢必安的声音盖过。
与此同时,范无咎的拂尘似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急速回弹往范无咎身后躲去。
强劲的气浪直指*范无咎,他应承不及,飞速落地踉跄了好些步才在谢必安的支撑下站住脚。
“那是何物?”范无咎一手捂住心口,难以置信地问道。
谢必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抹璀璨之光自文玉发间闪过。
虽不知究竟是什么法宝,却也不难看出其玄妙。
这小树妖道行尚浅,修为也低,决计不会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挡下无咎的招数。
她发间那抹珠光,来头不小。
范无咎心口的震动还未散去,便强挣着往前,想要一探究竟。
“不可,无咎。”
谢必安心思回转,登时便做出了最有利于当下局势的决定,他抬手拉住范无咎,作势便要离开。
“作甚么?”不明就里的范无咎疑惑道,脚下像是灌了铅,一动也不肯动。
“跑路啊!”谢必安抖抖拂尘,两手扶正了自己的高帽,言罢便迈开了腿。
方才他便感应到,此处不止他和无咎二人,还有一股莫名的势力,其修为高深有如天神临凡。
原本他与无咎想法一致,预备速战速决。可眼下这小树妖不好对付,暗处的又不知是哪尊大佛——
只是就单从这迫人的威压来看,此人和他与无咎,绝不是一路人。
谢必安打着哈欠,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跟他打。”范无咎眸色一暗,沉声道。
显然,他说的也不是文玉。
早在来时,范无咎便察觉到了暗处那人的存在。
谢必安仍是懒懒的,听范无咎口出狂言,他想都不用想便回道:“打不过的,先跑再说。”
暗处那人修为高深莫测,他二人不过是小小阴差,又如何与之匹敌?
“打不过也要打。”范无咎犯了倔,杵在原地。
谢必安耸耸肩,无咎大人还真是……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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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守啊……
“大人好气魄,那小的先行一步。”
谢必安身形晃动,顷刻间便化作一缕白芒,飞泻而出。
“谢必安,你……”范无咎一噎,颇有些无可奈何。
他回身看了一眼地牢。
——也罢,留他多活一日。
范无咎抬脚欲走,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意味不明地睇了文玉一眼。
这小树妖……
最终,范无咎不置一词,抽身而去。
一时间,院中重新静下来。
这头文玉以袖掩面,蜷缩在地上,满心做好了被打回原形的准备。
她都想好了,到时候她就一头栽土里,权当为江阳府衙新添一处景观罢。
只是文玉提心吊胆地等了半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她只当范无咎那拂尘要将她绞成九九八十一块,只是没想到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文玉紧紧皱着的眉头松动了些许,而后她试探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什么也没看见。
她索性杏眼圆睁,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起先还有些防备之意,悄声唤道:“无常大人?无常大人?”
怎么回事?人,哦不,“鬼”怎么不见了?
文玉抻着脖子左右看看,试图寻找蛛丝马迹,也不知那两人会不会躲在暗处偷袭。
好一番打探之后,待确认了四下无人,文玉终于松了口气。
“什么‘你可来了’,什么‘正在捉你’!”文玉一脚踢在地面的小石子上,“吓死你姑奶奶我了!”
虽不知他二人为何无端放她一马,但好在没事不是?
兴许他二人还要到别处公干,需要赶场也说不一定。
从前他师父忙的连轴转,整日也不在春神殿,才给了她和敕黄偷溜出去的机会。
看来这幽冥府的公职人员,也不好当嘛!
文玉拍拍屁股,抖落身上的尘土。
真是可惜了她这件织锦斗篷,这还是宋凛生送给她的呢。
文玉嘟嘟囔囔的,稍稍收拾了一下,便摸着黑寻枝白。
“枝白——枝白——”
“文玉!我在这儿——”
文玉闻声看过去,这才看见枝白从背光的一处暗角转出来。
“别怕,他们已经被我赶跑了!”文玉兴冲冲地迎上去,“快,我们去地牢。”
枝白怀中紧抱着襁褓,从黑暗中跌出。
与文玉对上的时候,枝白神色慌张,面容焦急,却不忘腾出手来捏了捏文玉周身各处。
“如何?他们没伤到你罢?”
她只恨自己法力尚未恢复,方才根本帮不上文玉的忙,甚至还叫她费神保护自己。
枝白又羞又愧,她白长文玉几百岁了。
“没事!我没受伤!”文玉拍拍肩膀,又在枝白眼前转了一圈,“他们许是叫我纠缠得烦了,懒得与我计较,一溜烟儿便遁了。”
枝白长舒一口气,而后想起方才的情形,奇怪地问道:“方才,不是你将他二人击退的吗?”
她分明看到一阵金光闪过,那两位阴差无力抵挡,这才堪堪离去。
“啊?你说我啊?”文玉有些发糗,她伸出一指,指向自己的比肩,“我将无常大人击退?”
枝白点点头,目光之中满是肯定。
“怎会?”文玉话中不乏惊讶之色。
文玉初化形时,确实仗着自己是春神殿首徒而在东天庭胡作非为,将她师父的天材地宝当饭吃,玉液琼浆当水喝。
但也仅仅限与她师父的势力范围内而已。
出了东天庭,她还是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她化形不过百年,就连这副容貌都是师父帮她造的,更别提她的修为——
跑路够用,打架不行。
她敢独自下界,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这几招能忽悠忽悠凡人。
要像今日这般,遇上真正的道友、行家,几个她也不够看的。
因而,她虽不知方才无常大人为何手下留情,可总算捡回一条命不是?
文玉不想深究,当下还有更要紧之事。
见她一副言辞恳切的模样,枝白也开始不确信起来。
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她方才分明瞧见自文玉身上散出一道金光,璀璨夺目,攻势强劲。
“嗯……”枝白沉吟片刻,并未急着反驳。
文玉正理着凌乱的发髻和额前垂落的碎发,等会儿不能这么见宋凛生。
随即她见枝白有些苦恼的样子,正欲出言宽慰,却忽而叫身后传来的响动打断。
“吱呀——”一声,似门页开合。,伴随着极轻的脚步声,很是鬼祟。
此刻的文玉和枝白,恰似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扑棱而起。
文玉双耳微动,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难不成那二位无常大人并未离开,而是躲在暗处伺机进了地牢?
手腕翻动之间,文玉聚起灵力,倏地回身,喝道:“什么人!”
说着指尖的灵力便欲出手。
“小玉。”
“是我。”
第126章
文玉指尖聚力,手腕翻转间,攻势已起——
只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之时,文玉不消回头看,便能立刻知道,来人是宋凛生。
不妙,文玉心中大惊。
她术法习得尚不熟练,这样近的距离,若是出手便很难收住,更何况,她只当是无常鬼尚未离去,更是使了十足的力气。
电光火石之间,文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绝不能伤了宋凛生。
几乎是不需思考,文玉反手将那一掌打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不同于锋利霸道的感觉,被自己所伤的文玉只觉得肩膀一阵闷闷的钝痛,倒还不难忍受。
文玉倒吸一口凉气,秀眉微蹙,望向出声的方向。
“宋凛生!”
“勉郎!”
文玉和枝白几乎是同时叫出口,她实在不敢相信此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景象。
宋凛生堪堪从门槛跨出来,望向文玉,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搀着了无生气的……陈勉?
那人衣装虽然干净整洁,可是从空荡袖口中露出的半截手臂满是伤痕,与雪白的里衣相衬之下,更显恐怖骇人。
他几乎是整个人挂在宋凛生的右肩上,虽然勉强站直身子,可垂落的头颅掩藏在蓬乱无序的发缕之下,模糊的面目根本是难以分辨。
文玉甚至不敢相认,这人真是陈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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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当日长街相见,陈勉虽则文弱,却别有一番风骨,与贾大人当街对峙的模样……
她几乎看不出陈勉是自个儿站着,还是叫宋凛生托着,这般模样……难道,那两位无常大人要勾的当真是陈勉的魂?
“小玉,陈勉快不成了!”
宋凛生定了定神,看着院中的文玉和枝白二人,此刻也无法顾忌枝白娘子的状况,几乎是毫不犹豫,宋凛生喊道。
“勉郎——”枝白疾呼一声,拔腿就朝陈勉的方向扑去。
文玉身子反应比大脑更快,在枝白动身的那刻,她一把捞住枝白,将人箍在怀里。
“枝白,冷静!”
她怀中还抱着孩子,这院中夜灯熄了大半,经不住她这样跑走,万一跌了摔了便不好了。
“宋凛生——”怎会如此……
文玉问不出口,她怕现下说什么都像是对宋凛生的归咎。
陈勉的伤……必定不是宋凛生造成的,只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文玉摇摇头,将纷乱的思绪暂且封住,垂首去看身前的枝白。
“勉郎——勉郎——”枝白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唤着陈勉,一声高过一声,只是期盼陈勉能抬头应她,哪怕一个延伸也好。
即便是生产之时那样撕裂般的痛楚,也不及她如今心中的感受十之一二。
滴滴热泪落下,晕在文玉的小臂上,隔着衣料也能带来阵阵灼热。
文玉心口缩紧,几乎感觉自己快要被那泪中的苦痛烫伤。
她抬眼去看宋凛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宋凛生同样也是万分的懊悔,怀中的人奄奄一息,他本就愧对于陈勉,而眼前的枝白娘子方才分娩便听闻此噩耗,大受打击到几乎虚脱,更叫他揪心。
他眉间的焦急浓得化也化不开。
“我已遍请名医为陈勉医治,也先处理了伤口,服过药,可是总也不见好。”
宋凛生想起方才的境况,只觉得凶险万分。
原本有些好转的陈勉,竟忽然之间便高热不止,甚至那额间温度更有逐步攀升之势。
先前还清醒着能说好些话,现下气若游丝、混混沌沌的,只剩下半分意识了。
宋凛生抬起头,不知道小玉会不会有什么办法。
文玉原本慌乱的心绪在接触到宋凛生眼神的那一刻,忽然漏了一拍。
她怎么觉得宋凛生看向她的目光里,饱含……期盼?
文玉不敢确定,宋凛生怎么会期盼地看着她呢?
她虽是最擅长疗愈之术,可是不过是给花草树木试用过,唯一的一次“救人”,就是在后土庙救了枝白。
不过枝白也是妖,陈勉可是人啊!
她哪里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回天之术啊?
不如,问问师父?
他是真神,定然有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之法。
可是……师父一早便说过,人间千事、世上万物,自有其定数和缘法。
大到每一个人,小到每一株草,都是按照不死树上的寿元枝来行进一生的。
而神者、仙者,纵有移山填海之能,改天换日之力,也不可擅动凡人命格,妄坏他人因果。
也正因如此,她折了宋凛生的寿元枝,才叫他前途坎坷,命格混沌。
她才要私自下界来还这份因果。
这样说来,即便现在回去求师父,师父也未必会出手救陈勉……
一股钻心的冰凉游走全身,文玉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莫名期盼的宋凛生,也不知该如何安抚怀中哭喊的枝白。
“先将陈勉和枝白送回别院安置……”
文玉的声音闷闷的,整个人如同出神了一般。
方才在同知院,是宋凛生安排好一切,叫她莫要慌乱,给她安定的力量。
现在,她也要为宋凛生打算一回。
“小玉……”宋凛生不明就里,将陈勉夫妇送回别院安置,然后呢?
——她要回春神殿找师父。
——陈勉她一定要救。
便是师父罚她,她也认。
只要能求得师父出手,陈勉定然还有一线生机,枝白期盼的一家团圆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文玉心口发紧,“然后在别院等我回来。”
“宋凛生,能做到吗?”
她像是方才宋凛生问她那样问宋凛生。
四目相对之间,宋凛生肯定地点头。
“我等你。”
有些事,不必相问,此心分明。
文玉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强撑的笑容。
不知道此去能不能请来师父,但她不想让宋凛生担心。
文玉悄悄将枝白放倒,待她昏昏欲睡之时,将她交给宋凛生。
而后文玉转身欲走,却忽而听到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是谁?
文玉心中警铃大作,这一晚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还有完没完?
她快走两步,正欲迎上去探个究竟,却又停顿下来。
——是个凡人,也许是巡夜的人。
文玉心头一松,舒了口气,书上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就是她如今这个样子罢?
真是……可笑又可悲……
正当她要走之时,那人却在见了文玉和宋凛生几人之后,赶忙迎了上来。
“宋大人,文娘子。”他一一见过礼后,禀道,“大人,门房传话来,说是外头有人求见。”
求见?
现在?
文玉和宋凛生对视一眼,现下这个当口,能有什么人求见?
宋凛生收回目光,重新打量着来人。
这人作小厮打扮,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是普通。
宋凛生心中明了,是穆大人手底下的人,先前还为他引过路的。
是个可靠的人。
“是何人?”宋凛生也有些拿不准。
“那人自称是医者,说是能……”那小厮略一思索,却并不拿眼睛乱瞟乱看,“说是能医治陈书吏。”
几乎是立时,文玉喜上眉梢,激动地看着宋凛生,虽然不知道这中间是怎么回事,但陈勉总算是有救了。
宋凛生也是松了一口气,赶忙吩咐道:“快将人请进来,直接带去别院。”
那人片刻也不耽搁,领了命便匆匆离去。
“先前我放出消息,以百金千金为酬劳,只求有人能医治陈勉。”
宋凛生同文玉解释着。
“想来,是真有能人义士、回春妙手。”宋凛生扶着陈勉,动身往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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