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观(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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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观(七)
苛丑听小曰者这麽回答,便自嘲地笑了笑,瞧,他惦记了三百年的一件事,別人早忘了。
“当年的事……不管如何……大人应当是有他的苦衷……”小曰者斟酌着安慰他。
苛丑却不在意了,他贴着甘衡,感受着他胸腔的呼吸起伏,以及那平稳的心跳。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声音,却让他由衷地发出一声喟嘆,他的甘衡,活生生的,醒过来便又能骂他、怪他乱来了。
苛丑蹭了蹭,顺着甘衡的胸腔一路凑到了颈边,他鼻息打在那朱砂似的红痣上,贪恋又缱绻万分:“甘衡……”
小曰者被他这副模样吓出一身鸡皮疙瘩,他要是再觉察不出点什麽,那他这颗脑袋当真是白长了。
小曰者欲言又止:“你……”
苛丑突然抬眼看过来,一双黑目沉沉:“出去。”
小曰者被吓得一激灵,同手同脚就出门了,出去之后还不忘把门带好。
他站在门口,一时眉头拧得死紧,担心这岐山鬼趁甘衡昏睡图谋不轨,一时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这恶鬼应当还没开窍呢。
却不知道屋裏的苛丑早就在爬那三百多的通天道时便悟了。
屋內烛火昏暗,甘衡方才喝了药睡得很沉,脸颊上还带着尚未退却的红,整个人陷在苛丑的怀裏,睡得实在香甜。
苛丑没有惊动他,他小心翼翼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拨开了甘衡的唇齿。
甘衡因着发烧,那嘴巴上都是干涸的死皮,唇色也有几分发深。
苛丑苍白细长的手指便这样探了进去,温热的口腔裏先是光滑的齿,在察觉到异物探进来时,下意识地细细地研磨,待苛丑再使点劲,便轻而易举地触到了柔软的舌头。
碰到的那一瞬间,苛丑只觉得下腹一紧,遍身的邪火就这样烧了起来。
他猛地收回手,知道自己再不收手,可能就要酿下大错了,周遭黑雾乍起,克制不住地将甘衡团团围住,颇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的既视感,怕围近了会叫甘衡难受,可又舍不得离远,只恨不得要跟甘衡融为一体才好。
苛丑眼神发沉地盯着甘衡看了半响,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看着甘衡那干涸起皮的唇,贴了上去。
“甘衡……”他一边念着甘衡的名字,一边舔舐着他的唇齿,仿佛要替他湿润那干涸处似的。
苛丑一双眼睛都泛着绿光,他伸出舌头终于造访了那个自己肖想许久的温热之地。
唇舌交缠,唇齿相磨。
这是苛丑想都不敢想的,他喘息声粗重,紧紧地抱着甘衡,一双手毫无章法地就这样摸进了甘衡裏衣。
肌肤相贴却只觉得尤嫌不够。
他竟是无师自通地压着甘衡顶了两下。
“呃……嗯……”甘衡喉间发出两声难受的嘤咛。
苛丑这才如梦初醒,如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浑身沸腾的血凉了个透,他深吸口气,将脑袋埋在甘衡胸前,“甘衡……你快醒过来吧……醒来了骂骂我……”
可惜这话甘衡没听到。
甘衡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一场大病初愈,甘衡这才活过来了似的,只是整个人还有几分怏怏的,令他感觉到意外的是,浑身上下都清爽得很,也不知道是谁替他清洗的。
他才起身,就看到床边上蹲着个眼睛瞪得大大的鬼。
吓了甘衡一跳,“苛丑?你蹲在这干嘛?”嗓子还是哑的,有点难听,委实像鸭子叫。
苛丑垂下眼,不太敢说实话,他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上床的。
好在甘衡也没有期待他的答案,他冲苛丑招了招手:“过来。”
苛丑显得十分乖巧地凑了过去。
“额头上怎麽了?”
苛丑沉默了半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甘衡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一看这鬼不说话,便猜到一半了,他微眯着眼捏着苛丑的下巴,“磕头了?”
苛丑垂着眼,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深重的阴影。
甘衡见他一声不吭,越发有些不爽了,“谁叫你磕的?磕的又是哪门子的神仙菩萨?你又不信这些,这磕头许下去的愿望能灵验?”
苛丑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反驳,“灵的。”
他拜甘衡可是那样诚的心,怎会不灵呢?
甘衡见他还跟自己顶嘴,气得照着他磕伤的地方拍了一下,“灵你个二舅姥爷!”
苛丑捂着额头,不出声了。
甘衡看他垂着脑袋,也有些心软,正想着好歹自己生病这鬼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应当哄哄他,结果凑过去就听到苛丑低声在那闷笑。
甘衡:“……”怎麽?还给这鬼骂爽了?
他无奈嘆了口气,“算了,定是这观裏的黑心道士骗着你磕的。”
苛丑一听这话,福至心灵。
他蹭过去,握住甘衡的手,垂着眼一副无辜无助无害的模样,“甘衡……两千个台阶呢……他们说我全都磕完才能给药……我……”
苛丑话还没说完,甘衡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