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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宴席无人邀请,朝堂上的消息无人告知,往日好友渐渐不再来往,就连给长女蕙心定下的亲事,都被对方寻了理由,退了去。
家中如今虽还算殷实,并不缺衣少食,可曾经是众星捧月,如今是数不清的冷眼和忽视,又岂是那般容易接受!
父亲为官平庸无建树,以至于他如今过得这般辛苦,可三郎和六郎聪明好学,来日定能博个功名,他不想他们如他一般,过得这般憋屈。若是倒时候能有人帮衬,定能事半功倍,重振家族……要如何做呢?
所以他想到了他的几个女儿。
若她们能嫁入高门大户,定能帮衬弟弟们。
可京城中的公子哥儿们瞧着单纯好骗,若涉及家族利益,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岂是他能摆布的?所能想到的也只是用些腌臜手段,逼得人不得不上勾罢了。
他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还是被人翻到明面上来……
秦老爷后背汗湿一片,顶着李玄鹤和随从的视线,嘴唇嗫嚅着,半晌说不出一字半句。
李玄鹤像是知晓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嫂嫂嫁入平阳侯府多年,为兄长生下长子。如今兄长和那孩子已死,此事亦过去多年,平阳侯府断不会这般无情,再将此事翻出来追究责任。本官今日登门,只为了查清平阳侯府的凶案,你今日所说的一切,若与案件无关,本官都会为你保密,不会让他人知晓。”
秦老爷叹了口气,用袖子胡乱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示意管家出去,将屋门合上后,缓缓开口:“大人说得对,另一瓶药确实在小女蕙心手中。几年前,她找了机会将那药用在了世子身上,最后迫地平阳侯世子不得不娶她,与秦家结亲。我其实也想过,此事不会那么顺利,平阳侯府哪里能咽下这口气?我想着,若能让蕙心做个侧夫人便好,却不想世子许了蕙心正妻之位……”
“这一瓶药可使用几次?”李玄鹤打断他,并不想听当年之事。
“一到三次。”秦老爷小心翼翼地回答,“那日我曾仔细问过那游商,他说一瓶药若一分为三,可稍微助兴;一分为二,可暂且治好旧疾;若一次全部用了,便是用量过多,会伤了根本。”
李玄鹤挑眉:“也就是说,几年前的那瓶药秦大娘子未必全部用完,兴许留了不少,便加进了前几日的那壶茶里。”
秦老爷哭丧着脸,恨不能给李玄鹤跪下:“这怎么可能?既然蕙心几年前靠着这药坐上了世子夫人的位子,那如今药瓶里必不是满的,怎么可能再害人呢?”秦老爷欲言又止,犹豫半天,还是咬牙全部说出,“大人,兰心心悦于你,自多年前去府上做客,偶然瞧见大人练剑的模样后,一颗芳心全系于大人身上,一心想要嫁给大人。我本不想让两个女儿嫁入同一户人家,可拗不过兰心。兰心曾意外得知她姐姐的事,也知道那药还剩了一瓶,所以央求着我将另一瓶给她,可以效仿她姐姐当年……”
秦老爷嘀嘀咕咕个没完,李玄鹤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小心翼翼看了荀舒一眼,见她抿着唇,明显不悦,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欢喜。欢喜于她似乎终于学会了吃醋,忐忑于不知道她是否会因秦兰心的事迁怒于他,同他生气。
李玄鹤曲起手指,以指节叩击桌面,再次打断了秦老爷的喋喋不休:“莫要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秦老爷连连点头,再开口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在下的意思是,收到兰心的信后,我已给了回信,同意了她的要求。可我这药都还没送过去,她断不会去她姐姐那处,讨那剩下的丁点儿啊!况且,那游商也说了,这药蜡封一旦破了,保存不了太久,便会失去药效,我都答应了她,她何必急于这一时?所以啊,虽然蕙心曾算计了世子,可这次的事,定然和她们俩姐妹无关啊!大人还是去查查,是否还有其他的‘补王散’,流落在京城吧……这药无色无味不易察觉,效果好见效快,可比京城那些庸医开的药要好上不少……”
秦老爷絮絮叨叨,又开始扯些有的没的的事,李玄鹤思忖片刻,确认一时半会儿没有更多的问题,便不再耽搁,起身告辞。
秦老爷如释重负,将一行人送到府门口,又亲自送着几人上了马车,如送走一尊瘟神。眼看着马车要动了,他却突然开口,隔着车窗,声音几不可闻:“大人,若是此事真的与小女有关,小女可会受到惩罚?”
风吹起车窗上的帘,露出李玄鹤小半张脸,像是冰雕似的,精致却散发着凉意。
秦老爷眼巴巴地看着车窗,却许久都未等到回答,就在他以为马车里的人不会再开口时,却有几个字飘入他的耳朵。
“依律法办。”-
从秦府离开,李玄鹤带着荀舒回了平阳侯府。
原本他想要带着荀舒去大理寺,一是问问这两日派出去搜查的人,是否查到什么消息,二是想带她见见他的师父。可自昨日从令狐翡处离开后,他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师父有秘密,荀舒也有秘密,偏偏瞧昨日的架势,这俩人的秘密或许还有关联。
昨晚他想着此处,一夜没睡好,想要缓和这俩人的关系,弄清楚这其中是否有误会,又生怕一切都不是误会,这俩人就是有化不开的深仇大恨。
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荀舒不知他心中的纠葛,回到熟悉的小院子,见到坐在院中乘凉的阿水很是高兴,笑眯眯道:“今日可有什么新鲜事?”
这几日她和李玄鹤日日出门,偏偏又不能带上她,阿水却也不吵不闹,无事便窝在院中不出门,生怕为二人惹上祸端。昨日李玄鹤随口道:“我许久未归家,觉得陌生得很。阿水姑娘若有空闲,可在院中四处走走,打探打探最近半年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或是宅子里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到这话,阿水很是高兴。她知晓李玄鹤将她留下,是为了照顾荀舒,可荀舒这人不喜人伺候,她大部分时间都无所事事,有种吃空饷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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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如今接了这差事,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今日荀舒和李玄鹤离开后,她得了空,在院子里四处溜达,凭借着在宁远村中多年来和阿娘阿祖一起串门打听消息本领,不仅摸清了院内里里外外的关系,甚至知道了不少趣事。
阿水将新鲜的瓜果端到院中石桌上,等荀舒和李玄鹤坐下后,手脚麻溜地给二人斟茶,之后才道:“我今日听世子房中的侍女说,过去半年,长公主将三少爷‘挪到’她的院子养病后,将府中大部分事务,交给了世子夫人来打理。也正是因为长公主这半年的深居简出,让侯爷房中的姨娘们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世子夫人接手部分府中事务后,约莫一个月前便察觉到了侯爷房中姨娘有孕的事。但她毕竟是小辈,不好插手侯爷房中的事,又因长公主院子守卫森严,若无大事,不许他人入内,她寻不到合适的时机将此事告知长公主殿下,这才导致了那姨娘怀孕三月,胎已坐稳,才被人察觉。”
李玄鹤冷着脸,冷哼一声:“以母亲的骄傲,即使她提前知道此事,也不会如何。她还能真同一个姨娘计较这些吗?无非就是压在心中,默默伤怀。如今倒是要感谢秦蕙心,未提前将此事告知母亲,不然她还要多伤心些时日,如今我回到家中,多少能抚慰她几分,也断不会再让人欺辱她。”
阿水看了眼荀舒,见她没什么反应,方
确认李玄鹤不是在生气,继续道:“我还打听到世子房中的事。听说世子和世子夫人成亲后,琴瑟和鸣了一段时日,世子似乎还挺宠爱世子夫人的。可惜过了半年,他就失了兴趣,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抬一房姨娘进府。好在世子夫人在那段独宠的时间,怀上了小公子,这才彻底立稳了脚跟。哎,要我说,世子夫人也是可怜,要是小公子不出事,她往后安心教养小公子,也能有些盼头,如今丈夫死了,儿子也死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世子和世子夫人琴瑟和鸣?
荀舒忙问道:“你可有打听到世子和世子夫人成婚前的事?比如这二人是否相识?”
阿水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倒是没听人提起过。不过,她们说世子自年幼时便喜欢扎花惹草,对京城中的美貌小娘子们如数家珍。我瞧着世子夫人也是个美人,俩人若是之前便认识,倒也不算奇事。”
荀舒若有所思,突然看向李玄鹤,目光炯炯道:“我不太清楚你们郎君的事,你们若想和一个姑娘双修,可是一定要借用药物?比如‘补王散’?”
第85章 人有千算16
荀舒问出这个问题,并非打趣,而是真的好奇。
在司天阁时,她不过是个小姑娘。道家人颇为随性,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师兄师父提起双修时并不避讳她,或许是觉得她年纪还小,听不懂,又或许觉得此事没什么大不了。
她知道双修是两个人一起脱光了睡觉,也偷偷翻过师兄珍藏的话本子,大概知道些细节,可为什么会这样,如何才能这样,却是全然不知。
不懂就要问,是师父自小教她的。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为何李玄鹤的表情这般奇怪?
李玄鹤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他的脸红了半面,脑海中不可控制地回忆起在宁远村客栈里,在平阳侯府的房顶上,还有无数个夜晚清晨……他微微侧过脸,掩饰似的咳嗽了几声,声音像是飘在水面上,落不到实处:“若心仪那女子,自然是不用的……”
荀舒愈发好奇,目光不自觉地瞥向李玄鹤腰下的位置:“那物自己就能立起来吗?你们能控制吗?是对谁都可以吗?若起来了,立刻就能双修吗?”
李玄鹤的额角不停地跳,一时间头痛不已。
这要他如何回答?
这院子里不仅有他们二人,一旁还坐着个满脸尴尬的阿水,角落里还有几个大理寺的人,偏偏眼前人眼睛眨啊眨的,懵懂又执着,像是问不到答案不罢休似的。
还有她那目光,到底在看什么!虽有衣袍遮掩,她什么都瞧不见,李玄鹤还是侧了侧身子,避开她的视线,咬着牙道:“自然不是。此事只能对心爱之人,若见到个小娘子便能行周公之礼,与那无礼的野蛮人,山间的野兽又有何区别?”
荀舒似懂非懂,点头又摇头,疑惑道:“你既说此事只能对心爱之人做,那郎君们为何又要去烟花柳巷之地呢?难道真的只是看小娘子们抚琴跳舞?还是说他们这般博爱,只要是个小娘子,就喜欢?”
李玄鹤揉了揉额角,愈发支撑不住,含糊道:“算是吧……”
“那你可去过?”
“自然没有!”李玄鹤涨红了一张脸,咬牙切齿,“荀舒,莫要再问了,这些都与本案无关!等以后你我大婚之时,我定好好解答你的问题。”
李玄鹤很少喊她“荀舒”,以至于荀舒愣了一瞬,才乖乖巧巧点头。一旁的阿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荀舒好奇地看向她:“你笑什么?”
毕竟是个未出阁的普通姑娘,阿水的神色亦有几分羞赧。她挠了挠头,扭扭捏捏道:“姑娘,李大人是个好郎君,可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如同李大人一般。宁远村北口有个姓唐的公子哥儿,最喜寻花问柳,一年中大多数时日都是宿在青楼中的。而且他并非只点一个姑娘,而是每次去都点不同的姑娘陪。他这样的人,只要瞧见个漂亮姑娘就想同她们睡觉,可这大抵并不是姑娘所认为的喜欢。依我所看,世子爷和李大人不是同一类人,倒是和那唐家公子是同一种做派,不然如何能娶这么多美貌妾室?”
阿水的话和荀舒的猜测结合在一处,让她感觉像是摸到了真相的一角,半阖着的双眸在这一刻睁得滚圆,亮晶晶的:“既然如此,秦蕙心其实不需要用那药呀!我见过秦蕙心,很是漂亮端庄,即使是昨日那般狼狈,亦是惹人怜惜的。平阳侯世子既然不是个洁身自好的郎君,为何不能瞧见秦蕙心的美貌,而后一拍即合,一起双修,成就一桩好事?
“况且刚刚秦大人也说了,他并未料想到世子会让秦蕙心做正妻,是世子坚持要求的。这是不是说明,世子对秦蕙心,其实是有情的?”
见荀舒不再说那些让人浑身发热的话,李玄鹤默默松了口气,将思绪重新转回到案子上。
“若是如此,秦蕙心手中的那瓶药便还未使用,药效还在,分量也够杀死一个人。”李玄鹤眯起眼睛,手指轻敲桌面,“只是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并无证据。若是往常也就罢了,如今兄长刚过世,嫂嫂一日间丧夫丧子,府中所有人都瞧见了,她的悲痛不似作伪。若在此刻搜查他们的院子,传到外人口中,未免太不近人情,势必遭人诟病,需得寻到更直接的证据,方能下令搜查。”
“这倒也是。若那药瓶用完后被丢到不知何处,搜查后并未在院中发现,岂不是成了你无理取闹,甚至还有可能连累长公主,说你们容不下世子一家。”荀舒的胳膊撑着桌子,托住脸颊,眯着眼睛嘀咕,“话说,那秦家二小姐秦兰心不是说那晚她曾瞧见过一个仆人吗?若将整个侯府的人都聚集到一处,让她一一辨认,是否能认出来?”
“就怕她认出了,也不会说实话。”李玄鹤幽幽道。
荀舒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日秦兰心说出这个端茶给她的侍女时,或许有可能不知道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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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药,或者那侍女并非李玄鹤院中的人。可如今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她虽被困在平阳侯府中,却未限制她在府中的行动,她这几日瞧着老老实实呆在屋中鲜少外出,但应该也听到不少消息,多少猜到些事情的真相。
她或许早就知晓此事和她的姐姐有关。
秦家姐妹二人瞧着关系不错,秦兰心极有可能装傻不说实话,保护她的姐姐。
这要如何是好。
阿水一直安静坐在对面,听着二人的话,目光不自觉看向坐在对面的俩人。
少男和少女相携而坐,本就年华正好,惊才绝艳,加之这两人又生得好看,如何让人能挪开目光?
李玄鹤今日穿着官服,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半阖着双眸,瞧着颇为严肃,唇角却有淡淡笑意,融化了这种肃穆,增添了几分少年人的亲和。荀舒松散坐着,肌肤如白瓷,脸颊上有淡淡的粉,正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明明稚嫩尚未退却,却莫名有种不合时宜的成熟。
或许是因为整日呆在一处,俩人的神态动作渐渐有些相像,若不是长相完全不同,就像是兄妹似的。
荀舒注意到阿水的视线,抛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阿水清了清嗓子,回了神,立刻道:“你们说,这药会不会是秦兰心从她姐姐处讨来的?”
荀舒歪
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今日秦大人说,秦兰心已向他讨要剩下的那瓶药,没必要再去打秦蕙心手中残药的主意,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况且,大理寺的人说那酒壶中的药明显过量,若是秦兰心,她心悦三哥已久,怎么会下这么大的剂量?她想要嫁给三哥,怎么可能会害死他?难道她想做个‘寡妇’?”
“这倒也是。可若是秦蕙心,她与李大人无冤无仇,何必要这样做呢……”
阿水的问题无人回答,院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秦蕙心想要帮秦兰心嫁入平阳侯府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下这么多药呢……
院中静谧未持续太久,蝉鸣三声,鸦雀飞过,门外响起脚步声,片刻后院门便被敲响,伴随着鱼肠的吆喝声:“郎君,断肠草的事有消息了。”
李玄鹤微微颔首,院中立刻有人上前去开门。鱼肠进院后直奔石桌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然后开口道:“大理寺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城中的药铺、医馆已经全部搜查过了,最近一个月,共有五个人曾购买过断肠草。官差们已经去其中四个人的家中探查,均发现了需要用断肠草做药引的病人,或是家中虽无病人,但买回家后尚未动过的断肠草。”
阿水敏锐察觉到鱼肠话中的问题:“不是有五个人购买吗?为何只查了四个人?”
鱼肠道:“最后一人比较特殊,原本也是要查的,但怕打草惊蛇,就先按了下来,等郎君决断。”
李玄鹤挑眉:“那人是谁?”
“最后一个买药人是个酒楼的店小二。据那店小二说,是一个年轻姑娘托他去买的,付了他整整一两银子的跑腿费。那姑娘带着面纱,店小二没看清长相,但是却记得那姑娘离开时,买了一碗店中出名的甜羹带走。巧的是,那姑娘买走的甜羹,与秦二小姐端着送到郎君您房中的那碗甜羹一模一样。”
断肠草是秦兰心托人买的?
过往的一切疑点终于在此刻隐隐约约连成了线,被乌云遮蔽的苍穹终于有阳光泄出。院中几人心中各有所想,片刻后李玄鹤开口,唇角微微勾起,已然有了决断:“去将府中所有仆役聚集在一处,记住,是所有的仆役。母亲那里我一会儿亲自去说。”
鱼肠领命离开,荀舒疑惑道:“可是要让秦兰心认人?既然如此,为何要将长公主院子的人牵扯进来?明明已经肯定那人是世子院中的人。”
见是荀舒发问,李玄鹤放轻声音,耐心为她解释:“如今我们也只是怀疑那人是兄长院中的人,可万一不是呢?万一是凶手为了混淆视听,寻了其他院中的人做这件事呢?不如借此机会,将所有人一起查了,顺便也能看看这平阳侯府内,到底藏着多少魑魅魍魉。将整个院子的仆役聚集到一处,并非小动作,我将母亲牵扯进来,也是想借着她的威望,压一压府中人的不满,让父亲或是祖母,不得不配合。
“另外,除了要让秦兰心辨认那晚的侍女外,我们也可借着这个机会让厨房的人,辨认一下那日曾靠近过食盒的人究竟是谁。在众目睽睽中指认,再让那背后之人当众辩驳,难道不是更有趣吗?”
第86章 人有千算17
平阳侯府后院有个演武场,颇为开阔,是李玄鹤的曾祖父辈留下来的。家中的郎君们自幼时便要日日在此处习武,强身健体,不堕将门之风。
如今家中人丁单薄,世子不爱武,小公子年岁尚小,唯一一个常常练武的人,已有大半年不在家中。演武场已冷清了许久,今日倒是热闹起来。
平阳侯府所有内宅的侍女小厮均被请到了此处,一排排站在演武场内,像是人市上的货物,抬着头,等待主家的挑选。平阳侯府的主子们被请到了演武场边,另设了座位,坐看场中的一切。
老夫人坐在最中间,皱着眉头,耷拉着脸,狠狠盯着面前的人,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害死了她疼爱的孙子和曾孙子。平阳侯的面上闪过不耐烦,余光瞥见有孕的妾室站在一边,连个椅子都没有,不耐烦便转成了担忧。他想要同身边的长公主说些什么,但瞧着她冷漠的神情,终究是心中有愧,不敢开口。
长公主坐得端庄,妆容发髻一丝不苟,目光冷漠但平和。秦蕙心坐在她的另一侧,短短几日,又瘦了一大圈,衣服空荡荡的,身子明显虚弱,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世子之案的情况他们已被告知,众人虽不解为何要将他们请到此处,但长公主和老夫人都没说话,自然也没他们说话的份。
演武场中,赤霄带着秦兰心从一排排的仆役面前走过,辨认那晚她在李玄鹤院中瞧见的侍女。秦兰心攥着手中的帕子,看得分外仔细,眼睫却有细微的颤动。荀舒站在一旁,视线追随着她,看着她面不改色走过世子院中的仆役们时,心中有些许惊讶。
难道他们猜错了?那药真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并非出自秦蕙心手中?
秦兰心继续往前走,掠过一排又一排,最后停在了一个十七八岁的侍女面前,盯着她看了半晌,肯定道:“那日在三少爷院中,将茶水递给我,让我进屋等候的人就是她。”
演武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聚集到秦兰心所指认的那个人,须臾后面色各异,有人认出了秦兰心所指的那个侍女,胆大的已将目光偷偷瞥向了长公主的方向。
那是长公主院中的粗使侍女,时常在平阳侯府中行走,不少人都识得她。
那侍女被指认后,慌忙垂下头:“秦二小姐,你认错人了,奴婢是长公主院中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三少爷的院中呢?”
秦兰心又看了她几眼,坚定道:“我的记忆力很好,不会记错的。”
那侍女转头看向长公主,瞧见她沉如寒冰的脸,心中惊慌,扑通一声冲着长公主的方向跪下:“殿下,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从没去过三少爷的院子啊。”
长公主垂眸看着她:“你既然说那晚你未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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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鹤儿的院子,那你倒是说说,那晚你在哪里,可有人为你作证?”
那侍女瑟瑟发抖,结结巴巴道:“奴婢那晚身子不适,一直在房中休息。其他姐妹都在上值,无人可为奴婢作证。”
窃窃私语声渐起,有人看长公主,有人看跪在地上的侍女,一时间议论声不断,倒像是个僵局。李玄鹤的眼中从来没有不可破的僵局,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一瞬,便对一旁的人道:“带人去搜查她的房间,搜出什么,立刻来报。”
他并未收着声音,那侍女自然听清了他的话。她想到藏在枕头下一直没寻到机会带出平阳侯府的药瓶,还有那几张银票,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满脸惊慌再也无法掩饰,匍伏在地不停磕头:“殿下饶命啊。”
众人瞧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能猜不到真相?这侍女显然正是那晚李玄鹤院中的侍女,可再看长公主和李玄鹤的模样,他们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甚至能毫不避人的,让人去搜查这侍女的房间。不知是笃定了什么都搜查不出,只是想要借此堵住悠悠之口,还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无论搜查出什么,都无所惧怕。
老夫人将拐杖重重敲在地上,看着长公主怒道:“侯府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厚儿?厚儿自由便没了母亲,老身是对他疼爱了些,将这世子之位给了他,堂堂大梁长公主,何必为了这丁点东西,杀人呢?”
这话说得难听,长公主看着老夫人,目光意外的平静。
她回忆起了嫁入侯府的这二十多年。
老夫人性子骄奢,一直以来说话行动全凭自身的喜好,老侯爷还在的时候,尚能劝几句,可自几年前老侯爷走了,老夫人便开始变着法的折腾,甚至想要给她立规矩。
她自然没搭理她,但也懒得同她计较,却没想到助长了她的气焰,愈发荒唐,如今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事来斥责她。
她想起那日荀舒说的话,她到底是何苦呢?
她的身姿笔挺,下巴微微抬起,话语中带着几分嘲意:“老夫人也知道本宫是长公主。本宫若想要这世子之位,哪里需要杀人?不过就是同皇兄说一句的事儿,何必这般麻烦!最多是事后被言官上几封折子,不痛不痒地斥责几句。本宫若定要这世子之位换我儿来坐,你们又有谁能阻拦?”
老夫人没想到在她面前一向平和的长公主,今日竟会顶撞于她,眉头紧锁,脸上沟壑愈加明显,抿着唇没说话。
长公主轻笑:“这点东西,本宫看不上眼,以前不要,以后也没兴趣。本宫倒是要看看,若我儿不做这平阳侯世子,不继承这平阳侯府的爵位,你们又要如何。”她转过头,望向跪在面前的那个侍女,隐约想起这人是前些年才被选进府中,在她的院中做洒扫的。她冷笑道,“这府中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是多,竟然连谁是你的主子都分不清。你倒是说说,你那晚去我儿院中,究竟做了什么?世子的死可与你有关?”
那侍女抖得愈发厉害,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一旁的平阳侯看不过
去,劝道:“不过是个侍女,何苦这般咄咄逼人?”
“平阳侯可是瞧上她了,也要收入房中?”长公主淡淡道,面上全是讥讽,“无妨,明日本宫便搬回公主府,本宫住的那院子空了下来,正好安置这新的姨娘。大梁公主婚后自来是住在公主府的,本宫屈尊在这宅子里已二十余年,早就腻了,也该回去看看了。”她的话音落下,见平阳侯似要辩驳,打断了他,“你我之事,容后再议。今日鹤儿将这府中所有人聚集在此处,是为了凶案之事,还是莫要喧宾夺主。”
平阳侯往日鲜少与长公主争执,今日被激出了几分气性,冷笑道:“你既说这些事不是你做的,你可有证据?”
长公主冷笑道:“本宫何需这种证据证明?!那日世子进了鹤儿的屋子,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恐怕连这侍女都不知道那日屋中的人是世子而不是鹤儿吧?若是鹤儿,本宫自来就看不上秦家姑娘,如何会使这种阴招逼着我儿娶她?更何况,就算本宫真要下药,怎么会下那么多药,伤害我儿呢?本宫只有一子一女,皆是本宫的心上肉手中珠,若谁敢伤害他们,本宫断然不会放过他们!”
这理由条理清晰,极有说服力,一时间,场中再无人敢多说什么。
只除了秦兰心。
长公主的话如无形的巴掌,直愣愣抽在她的脸上,让她无颜面对众人,恨不能钻入地缝中。那话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这药是她下的,可此事真的与她无关啊!若细说起来,她也是那日的受害者,为何无人为她说话,为她伸冤!
思及此处,秦兰心亦上前跪在那侍女身边,哀声道:“殿下,民女虽心悦三公子,可断不会做出这种事,还请殿下明察!”
秦兰心本就生得柔弱,一双美目更是楚楚可怜。此刻她的眼眶中悬是泪水,将落不落,愈发得惹人心疼,让人不自觉地就相信了她的话,相信了她的无辜。
李玄鹤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表情,忍不住笑出声:“秦二小姐,这案子由大理寺来督办,你去求我母亲,可是求错了人。大理寺一向秉公执法,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更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见秦兰心的视线转向他,他弯下腰,凑近几分压低声音,“来之前,我已去过秦府,见过你的父亲。有的事,官府知道的,比你以为的要多,所以秦二小姐,你是否无辜,我心中自有定数,还是莫要再争辩了。”
他站起身来,看向场中众人,目光森然,唇角却有笑意;“兄长的案子暂且放一放,我们先来讲讲我的侄儿,犀奴之死。犀奴生前曾吃过一碟从我母亲的小厨房中抢来的糕点,巧的是,做那糕点的黄伯在厨房中留了三块,可证明那糕点在做成后,都是未被人下毒的。之后糕点放在小厨房门前的架子上,共有三人曾有机会接触过那糕点,一个是世子夫人院中的侍女,一个是父亲的小厮,还有一个便是如劫匪般从小厨房将那糕点抢走的,犀奴的奶娘。
“如果这糕点是在装入食盒后被下毒,那么下毒之人必在这三人之间。”李玄鹤的目光扫过面前众人人,最终停在站在第一排的奴仆身上,勾了勾手指,等到那人走到他面前站定,才道,“你便是在小厨房外看守的人吧?你去指认一下,除了犀奴的奶娘外,那日靠近糕点的其余两人都是谁。”
第87章 人有千算18
“是。”
那仆役是从公主府中出来的人,眼神记性都极好,他的视线扫过演武场中的众人,片刻后便找出了那日曾去过厨房的两个人。其中一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名唤石衡,是惯常跟在平阳侯身边的人;另一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名唤白月,缩着脖子,眼神慌乱随处乱瞟,看穿着并不是平阳侯府中的人,倒像是秦府下人的衣着。
荀舒在一旁瞧着,心中隐隐有些疑惑。
发现犀奴尸体的当日,她便去了厨房,问出了这两个人。后来她将此事告诉李玄鹤,他虽未当场说要如何做,但以他的性子,该不会没有行动才是,为何今日才在众人面前将其翻出来?
被找出的两人很快便被大理寺的人压到人群前方,跪在平阳侯府众人面前。
石衡一脸冤枉,挣扎着为自己申辩:“大人们是不是搞错了?奴那日去厨房,只是为了帮老爷取些茶点,招待上门的秦大人和夫人。奴确实看过那份透花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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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奴根本没碰过,如何能下毒?奴自幼便生在这平阳侯府中,对主子们一心一意,绝不会下毒害人啊!”
李玄鹤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转而去问他身边的白月:“你呢?可也有什么要说的?”
白月缩着身子,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那日奴婢那日去厨房为我家姑娘取茶点,瞧见小厨房那边有新出炉的糕点。奴婢一直都听说小厨房里的厨子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一直想见识见识御厨的手艺,这才凑近去看了看。奴婢真的只是好奇,并没做其他的啊!”
“你不是平阳侯府的人,你家姑娘是谁?”
白月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发觉此事根本无法隐瞒,才轻声道:“我家姑娘是世子夫人的胞妹,秦家二小姐。”
这话落下,周围众人皆变了表情。李玄鹤看了一眼秦蕙心,见她抬起头狠狠瞪着面前的白月,面上表情全是愤怒和不敢置信,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犀奴中毒那日,我便知晓了那日厨房里发生的所有事。当时便确认了最有可能下毒之人,你可知是为何?”
白月摇了摇头,旋即意识到这动作像是认罪,忙补了一句:“这毒不是奴婢下的,小公子的死和奴婢还有二小姐没有关系!”
“因为那日接触过那食盒的三人中,只有你,自始至终只想看看那食盒中到底装了什么,而没有想要抢走那食盒的意思。”
白月苍白着一张脸,犹在辩解:“二小姐来平阳侯府探望姐姐,奴婢随行伺候着。二小姐待小公子极好,奴婢也是极为喜欢小公子的,奴婢如何会杀害小公子呢?大人您一定不能冤枉好人啊!”
“若你们原本想要杀的并不是犀奴呢?”
白月没说话。
平阳侯愣住,意识到什么,声音冷了下来:“鹤儿,你的意思是,他们原本想杀的人,是你的母亲?”
小厨房只负责长公主院中的膳食,若在小厨房的食物中下毒,最有可能的目的便是毒害长公主。若谋害犀奴尚只是平阳侯府府内的事,那么谋害长公主,便有蔑视皇家之嫌,更为严重。
李玄鹤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的白月一瞬,而后视线上移,定在了秦兰心的身上:“约莫不是的。母亲不喜软糯的点心,这点平阳侯府里的下人都知晓。秦二小姐玲珑心思,在平阳侯府住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全然不知?”
平阳侯迟疑:“不是你的母亲,不是犀奴,又会是谁?”
李玄鹤看向荀舒,眼中全是歉意:“大概是荀姑娘吧。她喜欢吃各式各样的点心,那日被抢走的那道透花糍就是我嘱咐厨房为她准备的。”
秦兰心的侍女在荀舒的点心中下毒?
众人的目光在秦兰心的身上和荀舒的身上来回换,各自心中都有了猜测。
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秦二小姐仰慕三公子,又是下药又是下毒,一翻算计却都落了空,也不知她此刻是何感想。
秦兰心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嘴唇嗫嚅着,怎么都说不出辩驳的话。往日里她也算伶俐,此刻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在李玄鹤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渐渐绝望。
相比之下,荀舒倒是平静得多。
这毒杀虽然是冲她来的,但到底没伤到她,在她心中眼中便像是别人的事似的,与她无关,她自然不会耗费心神去害怕去惊恐,此刻也只是好奇地看
着李玄鹤,猜测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长公主思索片刻,疑惑道:“虽说本宫不喜欢甜点,可如今你归了家,小厨房并不只负责本宫的膳食。她怎知这点心不是给你准备的,而是给荀姑娘准备的?可是厨房中的人告诉她的?”
李玄鹤柔声安抚:“母亲莫要着急,小厨房中的人都是公主府里出来的,规矩极好,无人背叛。那人是通过别的途径知晓了这件事。”他顿了顿,不再绕圈子,将一切说出,“那日我想了很久,我让黄伯做透花糍给荀姑娘这件事,究竟都在什么时候提及过,又有何人知晓。这事我从未藏着掖着,却也算亲力亲为。我亲自去的小厨房,请黄伯亲手做这道点心,之后也只告诉了院中的侍女,嘱咐按时去厨房取那道糕点。那侍女在我院中多年,她说从未将此事外传,我便暂且信了。
“若黄伯和这侍女都没说过,又会是谁呢?我想到了刚到府中的那一日,在黄伯都还不知晓我要请他做透花糍时,我和荀姑娘曾在屋顶看日落,提起过这件事。那时我们并未收敛话音,兴许有路过之人听到也说不定。于是我令人查了一下,果然查出了一件事。就是在那个时候,秦二小姐曾去我的院中找过我,从下人口中得知我去找荀姑娘后,又往荀姑娘院子的方向去。可奇怪的是,那日直到我和荀姑娘去母亲的院中赴宴,都未瞧见秦二小姐的影子。秦二小姐,你可能告诉大家,你去了哪里?”
自李玄鹤开始说犀奴中毒的案子后,秦兰心便退到一旁,垂着头站着,未开口说过一句话,让人几乎要忘记了她的存在。此刻被三番两次提及,一颗心上上下下,眼中全是惶恐,声音也带着哽咽:”那日我确实曾去找过你,但下人们说你不在院中,我便也离开了。他们确实曾提过你去了荀姑娘的院子,可我是秦家的女儿,我也是有尊严的,我既知你们的关系,如何会去自讨没趣,上赶着被你们羞辱?”
今日是平阳侯府内的事,荀舒一直安静地做一个旁观者,未曾开过口。此时却再忍不住,说了句众人都没想到的话:“秦姑娘,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何会羞辱你?”
荀舒的眉眼本就带着几分天真,加之性子慢吞吞的,没什么剧烈的情绪,如今圆睁着一双杏眼,认真而好奇地看着秦兰心,落在秦兰心眼中愈发像是讽刺。秦兰心胸口起伏,握紧了拳头,冷笑道:“荀姑娘好手段,平日里便是这般哄骗三公子的吧?”
哄骗李玄鹤?荀舒恍然大悟:“你是在嫉妒我吗?可是三哥他不喜欢你,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同你在一处啊。你的姻缘不在此处,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呢?”
秦兰心被荀舒戳到痛处,表情再难控制,露出几分狰狞:“荀舒!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同我抢!你怎知他不会同我在一起!我出身比你好,学识比你好,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没有你,若没有你——”
“若没有她,我的夫人也不会是你。”李玄鹤冷声打断了她。他走到荀舒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挡住秦兰心的视线,冷笑道,“你们秦家莫不是真当平阳侯府的人都如同我兄长一般好欺负,同一套招式算计了兄长后,还能算计我?秦兰心,莫要将旁人当傻子。”
秦兰心眼中泪水奔涌而出,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人,悲泣道:“是,我确实心悦你,确实想要想法子嫁给你,可那日我也是受害者,我并不知道那茶水中有药,我瞧见世子喝了茶水后,眼神变得很可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曾大声呼喊过,可院中无人听到我的求救声……我没法子逃出去,只能顺着世子来,我也怕他失了神志,错手伤了我……那药真的不是我下的,若是我下的,我瞧见屋中的人不是你,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喝那壶茶呢?”
李玄鹤冷着一张脸,并不因她的眼泪而动摇分毫,只冷声说着事实:“那药确实不是你下的。那药极为珍贵罕见,来自极北雪原,是多年前一个游商带到京城来的。那药一共有两瓶,均被秦大人买走,其中一瓶如今还在秦大人手中,而另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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