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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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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白骨簪16

夏季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马车穿过竹林行到村中时,已然雨过天晴。

连日来的闷热散去几分,清爽不少,荀舒一行人在附近的坊市中寻了个食肆用了些吃食,没有回客栈,马不停蹄向寿宅而去。

圣女和福簪之间的关联已被发现,西里正之死与圣女神宫之间的关系也可荀舒和李玄鹤都认为,事情定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

后日便是圣女祈福,只有在那之前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能在后援未至的情况下掌握先机,借着这次全村人都会聚齐的盛典,将一

切彻底解决。

荀舒有预感,他们这一趟寿宅之行,定能查到有用的东西。

寿宅位于城西,距离西里正蔡友的宅子不远。从外面瞧,整座宅院富丽堂皇,朱漆大门颜色鲜艳,抬头望隐约可见宅子里精致的亭台楼阁,与魏宅的古朴雅致很是不同。

门楣的牌匾上用金漆书写着“寿宅”二字,一旁的白色灯笼尚未摘下,纸糊的灯笼面被打湿了半面,被风一吹,破烂不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李玄鹤再次换了身份,摇身一变成为了寿都安的朋友,想要来找寿都安叙旧。寿宅的仆役听说了他们的来意,急急忙忙进去通传,片刻后,穿着素净衣裳的寿夫人和寿伯亲自到门口,迎几人进门。

来之前曾听人提过,寿夫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当,极为貌美,可如今瞧着,面容憔悴,眼下浓重的乌青色遮也遮不住,传闻中乌亮的黑发也不见了踪影,满头银发枯燥无光,比前两日出殡时还要憔悴许多。

一边的寿伯比寿夫人要好上些许,挤出个笑容,眼中隐隐有期许:“听说你们是小儿的友人?可是他在京城的同窗?”

刚刚荀舒瞧见寿伯夫妇二人迎出来时很是吃惊,此刻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他们应当是想多了解些关于寿都安的事吧。

她站在角落细细打量二人的言行举止,几乎确认他们是真的为独子的离去而悲痛欲绝,而非佯装。他们应当并不知晓前几日抬着送入山洞的尸骸,并非独子寿都安的尸骨。

李玄鹤面露哀伤,随口又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非也。我与都安兄并非同窗,而是在京城中的诗会上结识,引为知己。都安兄邀请我来他的家乡宁远村,我一直记在心中,正好这次路过,却没想到……”

李玄鹤舌灿莲花,把一件从未发生过的事说得像是真的一般,言语间将素未谋面的寿都安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哄得寿伯夫妇都忘了流泪,不停点头,仿佛寿都安活了过来,重新站在俩人面前。

一旁的葛七和鱼肠嘴角抽搐,这么多日过去,依旧不能习惯李玄鹤这副模样。

遥想三郎在京中时,虽也会为了办案,放低身段,说些讨喜的话,可哪里会如这般,陪着两个普通百姓演戏?还演得这般情真意切。

这大半年,三郎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眼看着寿伯夫妇对其完全信任,恨不能认为义子时,李玄鹤微微蹙眉,面上露出几分为难:“伯父伯母,在下这几日偶然听人提了一句,说死的那人并不是寿都安……不知二位可曾听过?”

寿夫人睁大双眼,震惊中重新燃起希望:“是谁说的?可有证据?若那尸体不是都安,他如今又在哪里?”

寿伯亦是吃惊:“此话当真?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李玄鹤编的谎话半真半假:“应当是前两日在食肆中听说的,具体是谁说的却是不知。他们说,他们曾见过都安的尸身,虽然头颅被砸烂,但双手却还完整。那双手的手掌心全是茧子,并不像一个富贵人家读书的少爷,更像是个干粗活的仆役。敢问二老,当时是如何确认那面容尽毁的尸体是都安的?难道仅凭尸身上穿着都安的衣裳?”

寿伯面有迟疑:“不仅是衣裳,尸体脖颈处还带着小儿自小佩戴的金锁,虽被压成金片,却依稀能辨出轮廓和花纹。”

“那一定是别人将我儿的衣裳和金锁换到那具尸体上的!我就说,我儿未死,我儿还活着!”

寿夫人似是被突然袭来的好消息冲昏了头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坚信寿都安还活着。她整个人极为兴奋,思绪混乱胡言乱语,突然间双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屋内乱作一团,婢女们手忙脚乱将寿夫人扶走,另有仆役向院门的方向跑去,赶着去请大夫。

寿伯站在原地,神情颇为凝重,并未动作。等到众人散去,他似从梦中醒来,引着几人重新落座,叹了口气:“各位见谅,夫人她一直都不能接受都安离开的事。不瞒诸位,其实我们也曾怀疑过那不是都安的尸体……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李玄鹤道:“这是何意?”

寿伯挥挥手,屋内侍候的人顷刻间退得干净。见屋门合上,他方开口道:“老夫知晓二位刚刚说的话,多少有些安抚我们夫妇二人的意思。我是都安的父亲,我怎么可能不了解我的孩子?都安自小头脑便不太灵光,好在心地善良。他不擅交际,在宁远村里,连朋友都没几个,更别说仇家了。若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不是都安,而是别人的,必然是有人将都安的衣服和金锁换到那尸体身上……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只是为了让我们夫妇二人伤心吗?若是为财,都安死去这么多天,老夫未曾收过一封讨要赎金的书信……这怎么可能啊!老夫实在想不出,那尸体不是都安的理由啊!”

若寿都安不是主动替换尸体,若他从未与他人结仇,这一切又是为何呢?若真如寿伯所说,只为了让他们夫妇二人伤心,直接杀了不是更干脆?何必如此麻烦!

李玄鹤思索片刻,又道:“都安这次回宁远村探亲,可有提前书信告知?”

“月前,他确实曾传过书信来,说了要回村的事,不过并未说具体的时间。”

“除了你们还有谁知晓?”

“夫人知晓此事后,很是高兴,逢人便要提此事。村中应当不少人知晓此事……”

李玄鹤在心中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对了,还有一事颇为蹊跷。”寿伯突然道,“都安身边跟着一个书童和一个杂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可是都安死后,这俩人都不见了踪影,或许是怕被责罚,所以趁着夜色偷偷离开。老夫想着他们或许知道都安死时的情景,派人在附近几个州县打听,但目前还没有关于这两人的消息,兴许已经走远了吧”

李玄鹤将此事记在心底,而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他装作苦恼,拧眉叹息:“那日我听人说,西里正死前曾经收到过血书,之后第二日便惨死天隙中,也不知都安生前是否受到过血书——”

李玄鹤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寿伯猛地站起,打断李玄鹤的话:“都安与此事无关!”他语气焦急,瞳孔震颤,显然极其慌张。须臾,他似察觉到失态,深吸一口气,平和了语气,结结巴巴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都安从未伤害过他人,怎么会收到血书呢?他的尸身上也未发现白布……”

这解释颇有些苍白,李玄鹤装作未察觉,并未追问。

自进入房间后,荀舒一直安静坐在一旁,未曾说话,悄悄地四处张望,视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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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转了一圈,不可避免地落在寿伯的脸上。既然瞧见了,她便顺便给他看了个面相,面相没瞧出异样,却看出了些旁的。

这人怎么看着有几分眼熟?除了黄昏的街上,她是不是还在哪儿见过?

她凝神思索的功夫,李玄鹤起身与寿伯告辞,荀舒默默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上了马车,才道:“寿昌泽一定知道血书的事,或许他也收到一封内容相同的血书。”

李玄鹤为她倒了杯茶水:“阿舒可是看出什么了?”

荀舒自然而然接过茶盏,抿了口带着凉意的茶水润喉,方才开口道:“按理说,西里正死前一夜收到血书一事,并未告知他人,众人就算听说,也只知他收到了威胁性命的血书,却不知那血书上写的是什么内容。可是刚刚你提到血书后,寿昌泽马上就说寿都

安未伤害过他人,他定是知道那血书上的内容……若西里正无法告知,寿昌泽是从何处只晓的呢?我猜,他手中定是有一封相同的血书。”

“阿舒果然聪慧。”李玄鹤笑着称赞,“只可惜,为了隐藏身份,今日无法直接了当的讯问……寿昌泽定然隐瞒了许多事,这或许就是案件的关键。待北面道路复通,援军赶到,定要再来寿宅,将此事问个清楚。”-

马车从寿宅离开,不过片刻便回到几人暂住的客栈。荀舒原本提议去北边的天隙看看,李玄鹤想着他们奔波了大半日,还淋了一场雨,荀舒手上的伤口或许沾到水,坚持让鱼肠将马车驾回客栈。

李玄鹤拿着药品来荀舒的房间找她时,她正坐在桌边,撑着脑袋,视线盯着房门的方向,正正好撞入李玄鹤的眼中。李玄鹤脚步顿了一下,方问道:“在想什么?”

荀舒猛地拍了下桌子,忘记了手上的伤口,痛得呲牙咧嘴,嘶嘶吸气声不断:“今日我总觉得寿昌泽的模样似曾相识,刚刚我终于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他了!”

第62章 白骨簪17

从寿宅回到客栈后,荀舒困倦到似乎下一瞬便能入眠。可当她真的躺着松软的被褥,脑袋落到枕头上的那一刻,明明身体极为疲倦,头脑却清醒而活跃,思绪万千,怎么都无法入睡。

眼看着安宁村的迷雾即将散开,北侧离开村庄的通道不日便能疏通,她和李玄鹤也终于到了分道扬镳、风流云散的时候。之后,她向东去寻姜拯,他向北去做他的大理寺少卿,再见不知是何时了。

甚至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相见。

荀舒叹了口气,认命似的从床榻上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

山谷里的风吹散房间中的闷气,拂乱披散着的发丝,荀舒心头阴霾亦随清风散去几分。皓月当空,万物分毫毕现,整个村子似乎都已入睡,一片宁静祥和。

荀舒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万物自有轨迹,她怎的越活越倒退回去了?竟开始执念于这些虚无的东西。

荀舒想通心结,终于生出几分睡意,正要回床榻上窝着,门外传来木楼梯的响动声,像是有人直奔客栈三层、荀舒等人所在的楼层。

这层楼上住了六个人,除了她和李玄鹤,外出盯梢的鱼肠和去爬山吹风的葛七,还剩两个人。这两个人交替守夜,位于不同的房间,不可能有人在没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同时解决掉他们二人。

他们既然没有反应,来人必然是突然折返回客栈的鱼肠和葛七中的一个,是绝对安全的。

荀舒拉开门,向门外探头,几乎是同时,李玄鹤从房间中走出,发髻散乱,穿着舒适的里衣,一歪头便看到了只露出一个头的荀舒。

他没想到这么晚了,荀舒还醒着,愣了一瞬:“你还没休息?”

荀舒本来也没想躲藏,闻言大大方方走出房间,慢吞吞道:“怕你们背着我干坏事。”

李玄鹤正想说什么,瞧见她披散着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裳,没忍住皱起眉头:“我瞧你想再喝服治风寒的汤药。”

荀舒没搭理他:”我又不是三岁小童,不知冷暖。”她的目光瞥向步履匆匆的葛七,若有所思,“这般匆忙,看来他发现了重要线索。”

葛七向李玄鹤的方向走时,恰巧经过荀舒的房门口,瞥见她披头散发的模样,慌忙别过头,加快脚步,连余光都不敢落下。

李玄鹤侧了侧身子,给葛七让出通过的路,让他先去房间中等候,一转头,瞧见荀舒的炯炯目光,叹了口气:“你也来吧。”他顿了顿,补了一句,“将头发绾一下,莫要吓到旁人。”

这层楼就他们几个,能吓到谁?荀舒心中疑惑,面上却还是乖巧点头,回屋取了个发带,将青丝松松绾在脑后,鬓角还留着几缕未留意的碎发,而后慢悠悠走入李玄鹤的房中。

房中未点灯,桌面上放了一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勉强照亮圆桌附近。

荀舒将房门掩好,转身瞧见那珠子,面露迟疑:“我以为长公主很有钱,大理寺少卿的俸禄应当也不少,没想到竟这般……节俭。”

葛七还是不敢抬头瞧她,只闷声反驳:“姑娘,你别看这夜明珠个头小,却贵的很,有价无市的东西。”

荀舒眨眨眼睛,不接话了。

有价无市吗?司天阁藏书的洞窟里数不胜数,各个都有婴儿拳头大,她可从来没当回事。早知道这东西这么贵,就该偷拿几个出来卖,她和姜叔也能过上不为钱财发愁的好日子。

李玄鹤虽不知司天阁里的夜明珠,但瞧荀舒那副懊恼悔恨的模样,就知道她想的定不是什么好事。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葛七:“这般急着回来,可是有什么发现?”

葛七正了神色,将刚刚的发现一五一十说给面前人听。

“属下按照吩咐,天还未黑,就爬到了那山壁上,去了荀姑娘说的那个位置,果然能俯瞰整个魏宅。魏宅中极为安静,属下只瞧见了白日里见过的五个姨娘还有魏五郎六个主子,以及家丁和婢女。除了这几个人居住的房间,其余的房间无人走动,天黑亦未点灯,应当无人住。白日里姨娘所说的有人在后院养病不便见客,该是诓骗姑娘的话。

“子时过后,魏五郎先离开了魏宅,而后不久,姨娘们从各自房间中走出,换上深色衣裳,装扮成男子,一同去了后院的一个房间,抬出一口箱子往后门处走,那里早有两辆马车在等候。属下看不见箱子里装的什么,但瞧着很大,份量应当不轻,需五个人一起抬着,方能抬动。她们走得缓慢,来回走了两趟,将两次所抬箱子送上了不同的马车。这之后五人上车,驾着马车离开了魏宅附近,往西边的方向去。属下无法再跟,不确定是否去了神宫。

“他们走后,属下想着大人吩咐的,寻了几块大石头,正准备推下山崖,砸了祭台的时候,却瞧见了魏五郎。他带着一个人从正门走入院中,那人穿着深色长袍,衣裳背后绘着太极图,像是个道家人。魏五郎和这个道士进入宅子后径直去了祭台,呆了许久,而后魏五郎一人离开片刻,去了后院姨娘们抬箱子的房间,又抱了一个小箱子出来,回到了祭台。又过了一刻,二人空着手一同离开。

“属下心中不安,担心贸然将石头推下,会毁掉重要证据,于是决定先回来报告大人,再做决断。”

祭台……道家的人……

不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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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司天阁有关吧?

荀舒垂着眼睛,仔细回忆在司天阁的那些年,非常确定师父从未教授过她和师兄们关于起阵做法的内容。师父说过,如今凡人早无神力,不可与神对话,摆阵做法都是骗人的鬼把戏,司天阁的弟子万万不可行此等招摇撞骗之举。

虽然师父不肯教授,可师兄妹几人还是因为好奇,结伴去过那放书的山洞,翻出几卷破烂竹简,在上面发现了残缺不全的各式法阵。

他们只是好奇,并未真的学习,更不可能在离开司天阁后,忤逆师父的话。

魏五郎的道家客人应当和司天阁没什么关系吧?

一旁的李玄鹤手指无意识在桌面上敲打着,想的是另外的事:“看来昨夜送火药去密道的,就是这几个姨娘。昨日火药分量轻,她们不想惊动村中其他人,所以走路去的。今日箱子里不知装了什么,她们抬不动,只能乘了马车。”他思索片刻后道,见时间已然不早,对葛七道,“守了大半夜,先回去歇息吧。等鱼肠回来,看看那几个姨娘又去神宫做了什么,再做打算。”

葛七离开房间后,荀舒像是瞬间被抽走了脊骨,软绵绵趴在桌上,困得挪不动步子,走不回房间。

李玄鹤想起刚刚的事,奇道:“为何还没睡?”

荀舒眯着眼睛:“睡不着……”

李玄鹤上下打量,看着她几乎撑不住的眼皮,双眸中写满了怀疑。

荀舒眼皮都没抬,便似明白他心中所想,喃喃道:“在我的房间睡不着……”

她的房间中一切都是陌生的,她的精神紧绷着,怎么都无法平静。但是在此处,有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仿佛一下子便能松懈下来。

李玄鹤看着她的模样,心口塌陷了

一块,不自觉温柔了声音:“为何睡不着?”

“想着过几日,我便要往东走去寻姜叔了,便睡不着……”

荀舒语声逐渐含糊,已然渐渐坠入梦乡。李玄鹤屏气凝神,方才听清她说的什么。

他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看着她恬静的面容,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难办啊。

夜已深,李玄鹤俯身将睡着的荀舒抱起,小心翼翼挪到一旁的床榻上,又为她细细掩好被子、放下床幔。

他推开窗户站到窗边,凝视着皎洁如玉的月亮,和漆黑如深渊的苍穹,眉头紧紧皱着,像是石雕一般,久久未有动作。

到底要如何是好……

鱼肠天亮时方返回,不似葛七般拘谨,在门口通报一声,得了准许后,大步流星入内,大声道:“我呜呜呜——”

他刚一开口,便被李玄鹤眼疾手快捂住嘴,中气十足的话语声被闷在喉咙中,转成了挣扎的呜咽声。

等到鱼肠安静下来,李玄鹤方松开手,顺便在他的身上擦了擦,轻声叮嘱:“小声些。”

三郎不是已经醒了吗?为何还要这般小心翼翼地说话?鱼肠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默默遵从。他正要开口,耳朵动了动,清晰听到床榻那边响起的窸窣声。

床幔围挡得严严实实,瞧不见里面的样子……三郎这是在房间中藏了个人?

还没等鱼肠开口询问,帷幔已被从内侧掀开,荀舒翻身下床,坐到榻边,抓了抓乱成一团的头发,双眼迷蒙,思绪尚还混沌。她呆呆看了鱼肠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道:“可有发现什么?”

鱼肠震惊地睁大双眼,看看荀舒,再看看李玄鹤,万般猜测涌上心头,面色一瞬间变化万千,欲言又止。

窗户大敞着,微风不停地灌入屋中,李玄鹤眼下青黑明显,眼中布满红血丝,发丝上亦沾着清晨的湿气,显然是在窗边站了许久。

佳人在床,你在床下吹风,三公子,你是不是有点不行?

李玄鹤看着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怎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阴沉下脸,喝道:“莫要浪费时间。”

鱼肠正了神色,收敛起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老老实实将昨夜看到的事说出:“昨晚子时后,有五个人驾着两辆马车出现在神宫外。他们抬了两个很重的箱子下马车,而后进了神宫中,不见了踪影。趁着他们离开,我偷偷潜入了马车内,发现那马车内空空荡荡,却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可惜天色暗沉,我怕他们发现,便没点灯,瞧不仔细。

“许是因为箱子重,不好搬运,他们在神宫中足足呆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我原以为他们要将整座山头夷为平地,这才送了新的火药进入神宫,但等他们离开后,我走进密道,却没有任何发现。

“正要离开时,我瞧见地上落有点滴的血迹,我跟着那血迹一路前行,走到了那日我们去过的暗河旁。暗河水流湍急,深不见底,我没能找到那两口箱子,但有了个猜测。”鱼肠面容严肃,压低声音,“那血腥气太过熟悉……我怀疑那两口箱子中装的是尸体。”

第63章 白骨簪18

魏宅总是比宁远村其他户人家要晚些醒来。

宅中无长辈,魏五郎和他的夫人们不喜早起,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时方醒,连带着早起的仆役们都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响声,今日却有些不同。

辰时刚过,树上的雀儿吵个不停,像是神秘的预兆。

东跨院角落的一个房间门窗紧闭,有烟雾不断从缝隙中渗出。有家丁发现了这些烟雾,急急忙忙打开紧闭的房门,却见屋内烟雾缭绕,入目皆是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烟雾的味道像是柴火燃烧后产生的烟,屋内应当是起火了。

这房间里存放着一些制作烟花的火药,虽数量不多,但若是起火依旧十分危险。家丁心生怯意,不敢一人冲进屋子查看,干脆利落离开喊人救火。

“走水啦!火药房走水啦!快救火啊!”

呼喊声惊醒沉睡的宅院,宅中人陆陆续续惊醒,来不及穿戴整齐,匆忙提起水桶木盆,去水缸中取水,而后奔向火药房,不过片刻,东跨院便被挤得满满当当。

魏五郎也是在这时,被这吵闹声惊醒。

因着圣女祈福,这几日他在烟花房中多放了些火药,要是真的走水爆炸,半个宅子怕是都要被炸塌。祭台虽在宅子的另一侧,可两个院子间距离并不远,极有可能也被波及。

祭台不能出事。

魏五郎披了件衣服,快步向烟花房走去。

他赶到时,院中水泄不通。救火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大都站在屋檐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他们的双腿尽可能后撤,身体微微前倾,将水桶里的水向那敞着门的房间里泼,惧怕之意明显。

人人都知道里面有火药,人人都不敢上前。

魏五郎盯着那灌满白烟的房间,问身边人道:“烧了多久了?”

发现这些白烟的家丁上前一步,将来龙去脉磕磕绊绊说清楚,魏五郎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上前一步站到门边,未察觉到丝毫热气。他将一旁合拢的窗户全部敞开,没过多久,屋中烟尘散去大半,屋内的一切终于清晰起来。

屋中所有的东西都完好如初,装着火药的盒子堆在角落,没有丝毫被火烧的痕迹。魏五郎走进屋子,巡视一圈,在窗户下的位置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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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堆积着的、正在燃烧的木柴。

木柴火苗将熄未熄,却散发出大量烟尘。魏五郎上前摸了摸那柴火,触手湿润,竟是湿柴。

他转身看向门口的人,突然意识到什么,视线越过层层屋顶向西侧延伸,隐约瞧见远处祭台上的人影晃动。

好一招调虎离山计!

他顾不得旁的,推开围观的人群向着祭台狂奔,风在他的耳边呼啸,聒噪到让人心烦。赶到祭台时,他瞧见挂在门上的锁已然被撬开,通向祭台的阶梯畅通无阻。

还是晚了一步。

魏五郎阴沉着脸色,攥紧拳头,上到祭台上后,果然瞧见了昨日见过的那几个人。

“我与你们有何愁怨,你们要这般坏我大事?!”

荀舒蹲在祭台的角落,听到他的话站起身,指着脚下的黑陶罐子,答非所问:“这里面放着的是心脏吧?”

魏五郎心中一惊,忙去看那黑陶罐子,见罐上泥封完整,并未被人打开,松了一口气。他的目光从罐子上挪开,再次落在荀舒身上,心中升起浓浓的警惕和防备。

荀舒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而是转眸看向祭台的中央。

祭台中心的地方,空着的圆形凹陷中放着一个大小不合适的白玉圆球,和人的脑袋差不多大。玉球四周绘着红色的古怪图案,只看一眼便让人心中发冷,很是不舒服。再往外的区域,有繁复的凹陷刻纹,与司天阁后院的那个祭台几乎是一模一样。刻纹的两个方位放着两个黑陶罐子,沉甸甸的,泥土封层都掩盖不了其中的浓郁腥气。

无论是绘制的图案还是雕刻的纹路,痕迹都很清晰,并不像是历经几十年的模样。

祭台千千万,可如此像司天阁中那个废弃祭台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再无法说服自己此事和司天阁无关。

荀舒的脸上全无笑意,目光似高山上的寒冰,清透却散着刺骨寒意。她转眸望着魏五郎,声音中全是不认同:“阴阳倒转阵,用五命换一命,你也真下得去手。”

魏五郎死死盯着荀舒,嘴唇微微颤抖,却没说话。

一旁的李玄鹤奇道:“阴阳倒转阵?这是什么?”

“是个传闻中可活死人肉白骨的阵。据记载,若要启用阵法,除了中心处需用起阵者的血混杂朱砂绘制特定的阵法图之外,阵法五角五行的位置,需放置八字对应的心脏,而且,心脏需用活血浸泡。”似是意识到活血颇难理解,荀舒双手比划着为众人解释,“活血的意思是,需要在人活着的时候,生取他的心头血。待凑满一罐子活血后,再将那人的心脏剜出,浸泡在血浆中,阵法方可生效。”

李玄鹤和鱼肠从未听闻过这种邪阵,更是第一次知晓如何布一个阵法。他们以为在祭台上做法,无非是唱唱跳跳,摇摇铃铛,所为不过求雨求风,求来年风调雨顺,求疫病退散无病无灾,却没想到还有这般邪恶的用处、残忍的做法。

李玄鹤心思一动,忍不住问道:“此阵……可真的能起死回生?”

荀舒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敢于冒充司天阁算卦骗钱的人,怎么还会信这种怪力乱神的邪说。

“自然是假的。这法阵并非秘密,许多地方都能寻到记录之法。若此法为真,第一个使用该法的便该是历代帝王吧?可古往今来,朝代更替,莫说哪个皇帝复活、长生,就是长寿的都没几个。”

众人默然,接受了荀舒的说法,唯有魏五郎面现癫狂,声音尖锐:“你胡说!这阵法是长生殿的仙长告诉我的,如何能是假的?!”他意识到失态,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声音,不再去争辩什么,而是哀求道,“几位,魏某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魏某尽力满足,只是能否忘记今日所看到的?就当这一切都不存在,莫要告诉他人呢?”

竟然是长生殿?荀舒等人一时没说话,仿佛是在等他抛出更大的诱饵。

饶是再迟钝的人,此刻也能意识到不对劲,更何况魏五郎并不是个蠢笨之人。

对面三个人,哪有简单角色?李玄鹤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一看便是身居高位,自带威严。身边护卫模样的人目光敏锐,功夫上乘,腰间所悬佩刀制作精良,像是官家的物件。而角落里最不起眼的那个姑娘,一眼便认出了这阵法,定是身怀绝技。

这几个人,大抵与官府有些关系,只是不知来到宁远村是无意还是有意。

魏五郎攥紧拳头,目光掠过祭台下方。

他的夫人们已闻讯赶来,正仰着头、担忧地望向祭台。

魏五郎转过目光,咬着牙道:“能不能再等三天?不,两天就够了。后日此时,你们再来此处,我定给你们个解释。”

荀舒看着他,微微蹙眉:“我刚刚就说了,这阵法是假的,你怎么就宁肯相信骗子道长的话,也不信我的话呢?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都做不到的事,你们会做成呢?”

“他们成不成,与我何干!或许是他们没有我的机缘,认识长生殿的仙长!”

“长生殿?”李玄鹤轻笑一声,目光中露出可怜之意,“你可知长生殿的殿主是如今的国师?”

这事整个大梁有谁不知?魏五郎胸膛起伏,谨慎点头,不知他提及此事是何用意。

李玄鹤继续道:“去岁春,贵妃娘娘薨逝,陛下哀痛不已,将朝堂上的事交给太子后,至今未上朝。陛下与长生殿的机缘应当比你要深些,他尚未能复活贵妃娘娘,你又为何觉得,你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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