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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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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白骨簪6

昨日进村遇到送葬队伍时,曾有个老婆婆与他们搭话,那时荀舒便注意到,她头上插着的那支白色簪子。

那时慕色昏沉,荀舒也只瞧了几眼,只觉得那簪子颜色古怪,制式简单,尾部的花纹太过素净,通体色泽不够透亮,不怎么好看。她以为簪子对老妇人有特殊意义,这才戴在头上。如今瞧着这村中妇人人人发髻上都插着一支,方才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般简单。

李玄鹤的目光扫过坐在隔壁桌的三位妇人,还未开口吩咐,赤霄已然上前去打探。

“请敢问诸位夫人头上的骨色发簪,是在何处购得?我家小姐瞧着很是有趣,想要买一支带回去。”

三位妇人三四十岁的年纪,见赤霄仪表堂堂,面上都挂着和善笑容,却在听清他的问题后,表情瞬间变换。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戒备和迟疑,最后是年纪最长的妇人谨慎地回答了赤霄的问题:“公子,这发簪是宁远村独有的物件,是给村中妇人祝福的,没什么稀奇也不值什么钱。宁远村是个小地方,若想购置些精巧的发簪发钗,还是需要去更靠近京城的山南道。”

妇人说完,便转过身,不再看赤霄,任凭他软磨硬泡,再不肯再吐露关于这发簪的半个字。

赤霄无功而返,被鱼肠笑话了几句。一旁的荀舒若有所思,对那簪子愈发好奇。她侧着头,紧紧盯着那几人头上的发簪,看得分外仔细,毫不掩饰她的目光。那三位夫人被这视线盯得浑身僵硬,如坐针毡,直到再也忍受不了,站起身离开食肆,走到店外还不忘隔着窗子狠狠瞪了一眼荀舒。

屋外阳光正盛,发簪分毫毕现。簪头的骨白色在正午的烈日下泛着灰暗的光,不比玉的温润,瓷的透亮。荀舒借着这光,借着妇人们停顿的这一瞬,终于看清了这簪子,微微皱起眉头。

她看向对面的李玄鹤,用唇语道:“好像是骨头做的。”

李玄鹤微微点头,为她盛了一碗酸梅汤,柔声岔开话题:“酸梅汤消暑,快尝尝。”

荀舒一头雾水,刚要问什么,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细弱话声。

那俩人声音压得极低,似乎很怕他人听到。荀舒哑了声,将头埋在碗中,装着喝汤的模样,实际竖起耳朵,努力在一片嘈杂中分辨出那些人的声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如今那日子马上到了,西里正却死了,也不知宁西今年要如何是好。”

“是啊,听说今年圣女的人选已经定下,前几日西里正还信誓旦旦地说,今年福簪定会由他来分配,却没想到他竟未能活到那日……”

“是啊,看来今年福簪又要落入宁东那边,由东里正来分给众人了……”

“唉……”

俩人转了话题,不再提圣女之事,鱼肠收到李玄鹤的示意,上前打听他们刚刚说的事。那俩人瞧见靠近的鱼肠,又听到他的问题,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连连摆手,一言不发,端起桌上还未吃完的吃食,起身去了最远的角落,躲避之意明显。

赤霄见鱼肠吃了个闭门羹,问到的消息还不如他多,嘴角咧到耳朵,险些笑出声。

荀舒将酸梅汤放下,双眸亮晶晶的,全是探索的欲望:“宁远村似乎有个很大的秘密,也不知道天隙中的那个死人,是否和这个秘密有关。”

李玄鹤轻轻颔首:

“是否有关,找人问问便知。”

二人不再耽搁,从食肆离开回到客栈。

大堂中零零星星坐了几桌客人,几个小伙计晃晃悠悠地在大堂和后厨间穿梭,抵抗着燥热的天气,没精打采的。李玄鹤拦住其中一人,道:“把你们这儿的拿手菜,送一份到天字一号房中。”

店小二很久没见到这般爽快的客人,忙不迭点头,瞬间精神起来。他小跑着去到后厨,催促着厨房里的伙计将膳食准备好,放入食盒中,又小跑着送到天字一号房中,生怕耽误了时间。

刚一跨进房间,房门便在他的身后合上,店小二一个激灵,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几位客官,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赤霄接过店小二手中的食盒,鱼肠将他按在凳子上坐下。店小二懵懵地抬头,看见桌对面的李玄鹤和荀舒,想要站起身却被肩头的手牢牢控制住,动弹不得。

店小二吞了一下口水,这才意识到自己进了贼窝。

李玄鹤敲了敲桌面,赤霄上前倒茶,第一杯李玄鹤推给了荀舒,第二杯推给了店小二,第三杯方留在了面前。

他看着对面的店小二,语气没什么起伏:“今日将你请到此处,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若你老老实实回答,另有重赏。”他顿了顿,不等店小二回话,继续道,“今日我发现了件趣事,宁远村每个妇人的发髻上都插着一支相似的白色发簪,这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握住茶杯,笑得勉强:“那就是普通的发簪,村里人赠给新婚妇人的,保佑她们早生贵子用的。”

李玄鹤的笑容不达眼底,眼中似悬着利刃:“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那发簪瞧着简朴,材质却特殊,我瞧着像是由骨头制成。”他微微前倾身子,从眼神到头发丝都在施压,“那是人骨吧?”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蝉鸣声不休。

荀舒坐在一旁,心中很是震惊。

在食肆中时,她瞧出那发簪像是骨头制成,只以为那是羊骨猪骨,却没想到竟是人骨。

将人骨戴在头上,不怕撞见鬼吗?

店小二紧闭着嘴,双手哆哆嗦嗦,杯中茶水晃出不少。他将手收回,在衣服上蹭干水渍,垂下头不说话。李玄鹤捏起茶盏,重重落下,带起的清脆响声震得店小二一哆嗦,险些哭出来。

“大人们啊,这真的与小的无关啊,我还没成亲,没媳妇,不可能分到这福簪啊!”

荀舒眨了眨眼,肯定道:“所以成了亲就能能分到簪子。”

“也不是……”店小二五官皱成一团,坐立不安,像是身上爬满虫子似的。他抬起眼扫过面前两人,又转过头看向如两座大山般站在他身后的人,声音中带上几分恳求,“大人们,我将一切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啊,跟不能将此事外传。此事是宁远村的秘密,我们从不告诉别人的。”

话音落下,他瞅瞅李玄鹤,又瞧瞧荀舒,见二人都没开口的意思,耷拉着肩膀,认命似的将一切说出:“小的没骗大人们,这簪子确实是保佑他们早生贵子,且一定是男孩儿的。这事要追溯到我爷爷辈儿的时候。那时村外逐渐安定,村中许多人外出求学、经商,再不回村。村中的男人越来越少,连村外的田都快无人愿意种了。当时村长急得不行,托人请了个仙人来瞧了瞧,那人来村中住了几日,告诉了村长一个秘方,可保佑村中妇人生男孩,这便是福簪。

“那福簪是如何制成的,是由什么制成的,小的确实不知。小的只见过阿娘的那支骨簪,当时年幼握在手中,被阿娘呵斥,她说这是人骨做的,小孩子不能碰。可是后来长大后,我再去问阿娘,她却说未说过此话。那福簪数量稀少,并不是每个新妇都能求到,若是成亲时求不到,此后便需每月去神宫中求神仙恩赐,看什么时候缘分到了,才能得到福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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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荀舒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迟疑道:“你可知村长请的这个仙人是谁?”

“自然知晓。以前的村长因着这事,觉得自己立了一个大功,逢人便说是他请来司天阁的仙人,这才解了宁远村的诅咒。可是这些年,村子的人口并未因此而变多,男人依旧很少。我觉得司天阁的人怕都是些没什么本事的骗子,平日里就靠骗人赚钱。”

还真的又牵扯到司天阁……

荀舒心中气恼,不知又是那个人打着司天阁的旗号,招摇撞骗。

李玄鹤看她一眼,继续问对面的店小二:“今日市集之上,我曾听人说‘日子快到了’,‘圣女定下了’,还有什么‘分福簪’,这是何意?”

这个问题显然比刚刚关于福簪的问题要容易回答得多,店小二松了口气:“村子每隔一年,需要选出一个圣女,送到山中福地修行,庇佑村民。村中分宁西和宁东,这个圣女出自哪一边,最近两年的福簪,便由那一边的里正来分配。”

荀舒奇道:“你刚刚不是说,福簪是去神宫求的吗?怎么又成了里正分配?”

店小二摆了摆手,认真道:“里正是神宫的使者,由里正代为分配理所当然。”

“那岂不是,里正想给谁就给谁?反正神宫里的神仙也不会为了这丁点小事,现身来讨个说法。若有人实在想要这福簪,可以重金贿赂里正,换取簪子。这哪里是神宫使者,这是一条敛财的好路子啊!”

店小二嘿嘿笑了声,并不反驳荀舒的推测,而是道:“三日后便是选圣女前往福地的日子,这事是村中的秘密,不许村外人参与的。你们若实在好奇,可以瞧瞧去看,但是千万莫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圣女是如何选出?修行多久能回村子?”

“这小的便不知了。每次的圣女皆是由里正、村长和神宫里的神仙来定,甚至就连圣女本人都不能提前知晓。至于回不回村子——”店小二挠了挠头,“听说去了福地,日日吃好喝好,再不用为俗事所忧愁。那些圣女去了那样的好地方,哪里还会回来?反正这许多年,我是从未瞧见过被神宫退回来的圣女。”

第52章 白骨簪7

面目全非的尸体下午便抬回了村子,天隙重新空旷起来,恢复通行,再瞧不见清晨时的拥挤。离开的人群随尸体一同去了西里正的宅邸,一时间哭喊声不断。

荀舒一行人兵分两路,赤霄带着大理寺的人前往天隙山壁顶端探查,荀舒和李玄鹤则带着鱼肠趁着午后炎热,街道空旷,闲庭信步似的向村子东边走去。

出村后穿过一片低矮的果树,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能瞧见恢弘气派的宫殿,便是店小二口中的神宫。神宫无院墙,只有一座大殿,四五十尺高,面阔约百步,门楣上挂着比荀舒还要高的牌匾,黑底金字上书三个大字,长生殿。殿门大敞着,内里黑洞洞的,只有孤零零的两颗豆大的油灯火光,引着信徒入内。

荀舒停在门口,仰头看去。

金色的大字在艳阳下闪着光,颇有些刺眼。荀舒眯着眼睛,问身边的人道:“听说长生殿是个和司天阁差不多的地方?”

李玄鹤颔首:“算是吧。先帝去世后,陛下登基,将朝中之事交由太子打理,而他则沉迷于修仙问道求长生。前些年,有人为陛下引荐了长生殿的殿主,被陛下引为知己,以国师待之。自此,长生殿声望渐起,人人重道轻佛。”李玄鹤眼中嘲讽之意明显,却渐渐被无奈包裹,他不愿多看那碍眼的牌匾,率先往大殿内走去,“走吧,莫要被人发现了。”

荀舒忙跟上他的脚步,疑惑道:“刚刚听小二说,那想出‘福簪’一计的是司天阁的人,神宫也是之后为司天阁的仙人所修建,可为何这神宫上写的却是长生殿的名字?”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长生殿势大,而司天阁已无传承,村民们便将神宫改了名字吧。”李玄鹤淡淡

道。

荀舒落后他半步,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问道:“你似乎不喜欢长生殿。”

“是不太喜欢。”李玄鹤坦率承认,却不愿多说。他站在大殿中,仰头看着大堂前方魁梧的神像,“倒是慈眉善目。”

香炉中的线香刚燃到尽头,大殿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神像立在殿前,左右各放着一盏油灯,烛光经年不熄,豆大的火苗只能照亮神像的双脚,照不到隐在黑暗的高处的身体头颅。荀舒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眯着眼睛盯着看了半晌,试图在黑暗中的金像上看清雕刻的五官,却还是失败了,只能感叹一句:“模糊成这样,你还能看清楚他的长相,真是厉害。”

“看不清楚。”李玄鹤理直气壮,“我是说这塑成神像的金子慈眉善目。”

这倒是句实话,荀舒认同地点头:“金子爱众生,众生爱金子,却是如此。”

长生殿依山而建,比殿外要凉快许多。二人来此处时,原本并未想着避开他人,如今四处无人,殿内空空荡荡,倒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荀舒绕着大殿走了一圈,细细翻找过殿内的每一个箱笼,只找到了线香和平安符,并未发现任何和福簪、圣女有关的物件。

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荀舒正要离开,却突然发现大殿前方的神像后,还有一条一人宽的缝隙,可以通行。缝隙被夹在墙壁和神像之间,瞧着藏不了什么东西,但她还是走了过去,而后便察觉到了异样。

她脚下踩的这块青砖似与其他的青砖不同,站上去微微晃动,有细微响声。

荀舒退后一步,曲起指节敲了敲那块砖,响声空洞,显然是空心的。李玄鹤走到一旁,蹲下身子,摸索片刻,在神像脚边摸到一个像是浮雕的凸起,按下去后,地上石板弹开,露出可供一人通过的、黑漆漆的洞。

鱼肠点燃火折子,凑近那洞口,看不到底,充满未知的阴森。他掏出一个铜板,从洞口扔下,一瞬后有响声传来,混着清脆的水声。

“约莫三十尺深。”鱼肠吹灭火折子,“属下先下去探路,大人稍等片刻。”

洞边立有软梯,可攀着下行,鱼肠在洞口撑了一下,落在软梯上,一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片刻后,洞中传来轻响,软梯被摇动,是鱼肠传来的信号。

“要下去看看吗?”李玄鹤问荀舒。

荀舒点头:“来都来了,自然是要下去的。”

荀舒第二个攀上软梯,小心翼翼挪动脚步,试探着向下踩,直到落地才松了口气。

地下是一个很小的地洞,站一人刚好,站俩人便略显拥挤。地洞一侧连着一条一人宽的甬道,深处似有隐约光亮。鱼肠站在一旁等着李玄鹤下来,荀舒则踮着脚轻轻向甬道内移动,给李玄鹤让出落地的位置。

地下比大殿中还要阴冷潮湿,地面有浅浅的一层水,荀舒落地时便湿了鞋面,此刻沿着甬道前行几步,鞋面彻底被水漫过,冰冰凉凉。她敏锐察觉到她在下行,于是停住脚步等着后面的人。

李玄鹤下来时,将入口的石板合上,地洞中彻底暗下来。他摸黑下行,落地时踩到积水上,了然道:“附近应有地下河。”

荀舒将刚刚的发现告诉二人:“甬道里的水比外面要深,像是在下行。我们不会走到地下河里吧?”

鱼肠绕过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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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到前方探路。李玄鹤落后荀舒几步,为她解惑:“甬道中有风,前方必有出口,就算误入地下河中,亦能找到走出去的路。”

鱼肠笑着安慰:“荀姑娘安心吧,大不了原路返回神宫便是。”

“我是怕遇到水里的东西。”荀舒扶着一旁的山壁,慢吞吞道,“林深了有奇兽,水深了也有。这里不仅靠着山林,还在地下河中,十有八九是有奇兽的,它们兴许活了千百年,定是厉害得很,希望咱们千万不要遇到。”

三人继续前行,鱼肠捧着火折子在最前方引路,走了百步后,甬道上行,宽阔不少,有淅淅沥沥水声传来,四周愈发潮湿。又行百步,到甬道尽头,面前出现一条展臂宽的细小河流,河水湍急,奔流不息。

荀舒看着面前似溪的河流,松了口气:“这般狭长,应当没什么厉害的异兽。”

“看着狭长,可水流这般湍急,又瞧不见底,水下该是别有洞天,还是要小心些。”

荀舒站在路口沿着河流向两侧望去,一侧是漆黑的甬道,随河流去向未知的地方,另一侧是个宽敞的山洞,山洞中心是水流汇成的深潭,绕深潭一周有一人宽的石头道,凹凸不平,走上去需分外小心。

山洞高处有一条缝隙,光束透过缝隙照入洞中,落在距离岸边很近的一侧水面上,穿透水面向下延伸,黑漆漆的,什么都瞧不见,这水潭竟是深不见底。

三人本是来神宫找福簪和圣女的秘密,却没想到发现这么一个地方。

李玄鹤指着水潭对面隐在黑暗中的山壁,道:“那里似乎有个门,过去瞧瞧。”

地面的石头被水汽侵蚀,颇为湿滑,荀舒扶着山石前行,到中途时险些滑倒,还是走在后面的李玄鹤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将她硬生生托了起来。

“小心。”

李玄鹤确认她站稳后,松开手退后。荀舒站在原地停了一瞬,只觉得他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呼出的气似带着神宫外烈日的炙热,烧得她耳垂发烫。

她捏了捏耳垂,嘀咕道:“这些年确实有些倦怠。以前住在山中,爬上爬下的,师兄常夸我比他们的速度还要快,身姿还要灵巧。”

“你师兄怕是懒得上山下山,为了将跑腿的活儿扔给你,这才如此说的吧。”李玄鹤叹道。

荀舒倒是从未这般想过,闻言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声音却是微弱起来:“不会的,师兄是个好人——”

荀舒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水声吞没,李玄鹤未能听清,正要再问,却见水潭平静的表面起了动荡,中央起了个泉眼似的东西,潭水奔涌喷出,溅起一层层的涟漪。不过一瞬的功夫,涟漪从初时的浮在水面薄薄一层,演变为翻天覆地般的奔涌,呼啸着响彻整个山洞,反复回荡。

片刻后,水中传出如犬吠一般的声音,有一物从水中跃出,向三人冲来。那怪物与人同大,像鱼又不是鱼,脑袋上没有眼睛,只有一张上下颚布满尖牙的大嘴,脑袋后跟着七八条鱼尾,尾巴末端又像蛇尾似的,张牙舞爪,像个怪物。

鱼肠拔剑应战,挥舞着阻止怪物的靠近,那怪物被逼入水中,却未离开,等着卷土重来的时机。

三人屏住呼吸,贴着山壁而立,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怪物却像是知道他们在哪里似的,再次从水中腾起。几条如蛇般的鱼尾打在山壁上,击落碎石无数。

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腥臭气瞬间灌满整个石洞。鱼肠和李玄鹤拔剑而出,欺身而上,与那怪物缠斗在一起。洞顶的丁点光亮无法驱散洞中全部的黑暗,二人在黑暗中缠斗,只能通过声音和微弱的光亮辨别方位,判断面前的是敌是友,一时间颇为狼狈。

荀舒知道她的功夫不如鱼肠,约莫着也不如李玄鹤,将身子紧贴着石壁蹲下,不去增添更多的麻烦,思绪却一刻也没听,绞尽脑汁想如何能全身而退。

怪物久居此处,对周遭环境极为熟稔。李玄鹤和鱼肠虽是以一敌二,可因着初来此处,加之水性平庸,时间越长,越发无计可施。

怪物不愿与他们纠缠,以三条蛇尾绊住李玄鹤,之后发了狠似的冲向鱼肠。鱼肠一时间无法招架,被击落水中,暂无还手之力。一侧击破,怪物不顾被砍断三条蛇尾的疼痛,用其剩下的全部蛇尾缠住李玄鹤,将其卷到空中,一副要撕碎的架势。

李玄鹤阴沉着一张脸,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握紧手中的剑,等着一个反攻的机会。

他的余光注意到角落的荀舒似乎在动,却再分不出半分精力去看她在做什么。

她若想逃离,此刻是最好的时机。他想要告诉她,但胸腹被蛇尾不断挤压,连

呼吸更困难,更遑论发出呼喊。

胸口的空气愈发稀少,他的大脑雾气弥漫,想的全都是,早知如此,就该让她留在上面才是。

李玄鹤要紧牙关,努力维持着神志的清醒,一双眸子闪着光,如一头豹子,在黑暗中窥伺。就在此刻,那怪物的鱼头转向甬道的方向,不知被什么东西分散了注意力,缠绕着他的蛇尾突然松开几分,空气涌入他的胸腔,瞬间缓和了不适。

李玄鹤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扬起剑狠狠刺下——

第53章 白骨簪8

荀舒站在岸上,看着李玄鹤和鱼肠与那奇兽缠斗,激烈而凶险,心中焦急,脑中转个不停。

奇兽无目,瞧不见东西,定是靠别的辨认方位,比如声音或是气味。

荀舒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投掷到远处。

石头落水,溅起偌大的水花,发出的声响混杂在打斗声中,还算清晰,那奇兽却无半分反应。

一招不行,荀舒一刻不停,立刻翻出挎包里的手帕,环视四周,视线落在身后的石壁上。

石壁并不光滑,凹凸不平,凸起的石块带着山石的野性,磨刀霍霍。荀舒咬紧牙关将手掌狠狠按向最尖锐的那几块石头,快速抽动,被水汽包裹住的石块如尖锐的冰刀割破她的手掌,顷刻间鲜血淋漓。

荀舒将受伤的手掌攥成拳头,让不止的鲜血落在帕子上,片刻便浸湿半张帕子。

水潭中的局势瞬息万变,鱼肠已被击落到水中,李玄鹤被蛇尾缠住,挣脱不得,荀舒再无法耽搁,随手捡了块石头,用帕子包住,使出吃奶的劲儿向远处丢去。

手帕落水,帕子上的鲜血在水潭中化开,丝丝缕缕,甜腻的味道蔓延开来,瞬间吸引了半面身子沉在水潭中的蛇罗鱼。就是这一瞬,李玄鹤抓住机会手起剑落,缠绕的蛇尾彻底失去了力量,他终于从腥臭中脱身。

奇兽的尸体漂浮在寒潭中央,鱼头上插着李玄鹤的短剑,鲜血弥散开来,赤红血水与绀青色潭水交叠相融,难分彼此。血腥气充斥着整个山洞,与山洞中潮湿的腥土气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李玄鹤一个起落上了岸,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抚着胸口咳嗽,他的衣裳湿了大半,鬓角碎发湿漉漉贴在脸上,脸颊苍白,眼神中还有未消散的杀意。鱼肠游到岸边,扶着石头回望水中的尸体,犹是不敢置信:“这是什么怪物?!”

荀舒将手缩在袖子里,背到身后,慢吞吞道:“一首而九身,其音如吠犬,应该是蛇罗鱼。”

“蛇罗鱼?这不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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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奇兽吗?竟真的存在?”

“传说中的奇兽大多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有的变了长相,有的藏到了深山深渊中,不太出现在世人面前,即使出现,人们也认不出来罢了。”荀舒望着池中随水流而晃动的尸体,迟疑道,“传说中的蛇罗鱼,会藏匿在河岸附近,等着野兽们靠近水边时,一跃而起,将其拖入水中啃食。”

鱼肠感叹:“真没想到,会在此处看到传说中的奇兽,也算此行不虚了。”

荀舒欲言又止,李玄鹤忙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荀舒叹了口气:“是,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一条记载,说是蛇罗鱼周身绛色,血肉有药用,食之可强身壮体,若以童子童女血肉饲之,待鱼鳞表皮转变为墨色,食之可长生。”

长生?!

李玄鹤的视线看向水中蛇罗鱼的尸体,见它周身漆黑,仅剩两条蛇尾呈现暗红色,竟是快要成了。

鱼肠爬上岸,依旧不太能相信:“长生不老?这如何可能!是骗人的吧?”

荀舒如往常般说得谨慎:“书上记载,千年前曾有一藩王捉到了一只蛇罗鱼,并用少女饲之,至于后来成没成功,便不知道了。我虽从未见过长生的人,却不能说此事定然是不存在的。”她看着池里翻肚皮的蛇罗鱼,略有些遗憾,“此法阴毒,常人即使知道这法子,也不会去做。如今这鱼眼看着快成了,马上就能知道那记载是否是真的了……倒真是有一丁点可惜。”

李玄鹤侧头看向一旁的荀舒,微微挑眉:“我以为你会惋惜那些成为鱼食的人。”

“这并不冲突呀。”荀舒双眼澄澈,“我惋惜无辜失去性命的人,也好奇书上的记载是否真的存在。”

李玄鹤和鱼肠又歇息了片刻,待呼吸彻底平缓后,按照原本的计划,沿着水潭边的石头路向另一侧走去。荀舒靠在身后的石头山壁上,看着二人道:“你们先走,我跟在你们身后。”

鱼肠以为她是在害怕,安抚道:“荀姑娘莫要担心,那妖兽已经死透了,再不会冲出来。”

荀舒抿着唇不说话,一旁的李玄鹤盯着她看了一眼,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刚刚忘记问你了,你做了什么,让那蛇罗鱼走了神?”

荀舒眨眨眼睛,老实道:“我向远处丢了些东西。我想着若能扔些东西到远处,兴许能吸引它的注意力,让你们能得片刻的喘息。”

李玄鹤眼神中带着压迫,继续追问:“你扔了什么?”

荀舒不会撒谎,只能老老实实回答:“……一块帕子。”

李玄鹤乐了:“我再给你一块帕子,你扔给我瞧瞧?”

“……我用那帕子包着一块石头,然后才丢出去的。”

这句话落下,连鱼肠都听出不对劲了:“荀姑娘,你为何不直接丢石头呢?为何还要包着帕子?”

荀舒见瞒不过去了,垂着眼睛,声音很轻:“……因为那帕子上沾了我的血。蛇罗鱼没有眼睛,我猜它是靠声音或是气味辨别方向。对于它来说,应当没有什么比食物的鲜血更浓烈的气味了,于是我便挤了些血到帕子上。”她抿着唇笑,“还好能帮到你们。”

李玄鹤严肃了神情:“把手伸出来。”

荀舒磨磨蹭蹭将背到身后的手伸出去。

李玄鹤握住她的手腕,手心朝上抬起,鱼肠举着火折子靠近,让火光可以照清楚荀舒手心的伤痕。

伤痕一道道的,杂乱无序,像是在凸起的尖锐石壁上割的。那伤口极深,沾了水后卷着白边,该是荀舒趁着他们不注意,将手沉到寒潭中,用潭水清洗了手心的血迹。

李玄鹤心攥成一团,比在他的手上砍几刀还要难受,他想说什么,抬眼的瞬间瞧见荀舒泛白的嘴唇,终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从袖袋中掏出手帕,挤干水,利落缠在她的伤口上。荀舒看着他一言不发,表情阴沉,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委屈得紧:“贺玄,我帮了你们,你为何要生气?”

李玄鹤松开她的手腕,闭了下眼,缓和掉眼中纷杂的情绪:“我没有。我只是有些气我自己,为何要下地洞,为何没能保护好你。明明可以等到绝对安全的时候,带更多的人来查看,这样我们就不会遇到危险,你也不会受伤。是我莽撞了。”

“贺玄,我们是同伴,是亲人。”荀舒看着她,眉眼中全是认真,“我们本该是相互扶持、互相保护的。”

李玄鹤愣住。

时间似在一瞬间停滞,万物静止不前,可甬道中的风还在呼啸,河床中的水还在奔流,山洞顶的缝隙还有阳光透进,胸腔中的心还在剧烈跳动。

一切仿佛是错觉,一切又从来都不是错觉。

有冲动破土而出,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无处藏匿。李玄鹤看着眼前的人,柔声开口,顺理成章,水到渠成:“阿舒,与我而言,你不仅仅是亲人、同伴……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荀舒心口似被麦穗扎了一下,又麻又痒,是从未有过的新奇感觉。她看过很多话本子,约莫着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从未亲身经历过,不知如何面对他的心意,以及面对心口处不停涌动的陌生又奇异的感觉。

她惴惴不安,她面露慌张,她捏紧挎包的带

子,直到手心的伤口渗出血液,染透帕子。

李玄鹤看着她这副模样,一口气要上不上要下不下,最终认命似的地叹了口气:“算了,此事之后再说。你受伤了,先出去将伤口包扎好。”

此话落下,荀舒还没反应,一旁的鱼肠先暗中松了口气。

自他爬上岸后,每时每刻都是煎熬,连大气都不敢喘,此刻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了。

这山洞中为何就没有一棵树,没有一条缝,能让他将身子藏起来,不耽误他家郎君与荀姑娘互诉衷肠呢?

鱼肠还没高兴太久,便听荀舒回绝了他家郎君的提议。

荀舒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指了指近在咫尺的石门:“都到此处了,还是去看看吧,不然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见荀舒坚持,李玄鹤松了口:“说的也是,那便去看看吧。”

三人绕过水潭,抵达对面的石门处,见那石门上落着锁,表面锈迹斑斑,显是许久未有人开过。

李玄鹤瞥了一眼,命令鱼肠砸开。鱼肠上前一步,用剑鞘砸了几下,那绣得看不到锁眼的锁应声断裂,坠在石头上,发出清脆声响,在山洞里回荡。

石门被推开。

腐烂陈旧的气息铺面而来,混杂着说不清的古怪味道,令人作呕。三人让开几步,待洞穴内怪味散去部分后,方走入其中。

鱼肠走在最前面,进入洞内后转了一圈,在角落发现了还能使用的油灯,点燃后照亮整个洞穴。荀舒走在最后,踏入洞内后,借着这光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这个洞穴比外面要小许多,被石钟乳分割成几个相连的空间。洞顶有水滴汇聚滴落,洞内水汽弥漫,甚是潮湿,稍不留神便会滑倒。石洞中央的位置放置着一张简陋的石桌,桌上堆放着一些工具,瞧着像是切磨玉石的工具。角落堆着一些碎屑,凑近看才确认是骨头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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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杂着小石块和破烂的布条,不知摆放了多久。

李玄鹤蹲下身子,捡起一块骨头碎屑细细打量,又拔出鱼肠的剑,翻动了下骨头堆,半晌确定道:“是人骨。”——

作者有话说:蛇罗鱼借鉴了山海经中的何罗鱼,稍微修改了一下~

第54章 白骨簪9

“人骨?!”荀舒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冷汗湿透衣衫,混身难受。她扫视过四周堆如小山似的骨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应当不止一个人吧?”

“嗯。”李玄鹤站起身,拍打着手上的骨屑,“碎成这样,已不能确认是几具骨骸,除非找到头颅。”

鱼肠绕着山洞转了一圈,翻看得仔仔细细,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末了肯定道:“没瞧见颅骨,应当不在此处。”

荀舒走到石桌旁,翻动着桌上堆积摆放的工具,发现了压在最下方的一根断了的发簪。发簪只剩一半,簪头已雕刻出简单的纹路,与宁远村妇人们发髻上带的发簪,几乎完全相同。

虽早知‘福簪’是由人骨制成,可当荀舒真正看到洞窟里的一切,心中依旧翻腾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既然看清楚了,就先回去吧。”李玄鹤不着痕迹瞥了一眼荀舒受伤的手,“清晨时我瞧过那堵塞的天隙,估摸着两三天便能复通。赤霄已向山南道传信,待他们入村后,再带人将此处封锁。”

道路复通要两三天,三天后就是今年的圣女入神宫福地朝圣仪式,若这些骸骨与圣女有关,岂不是意味着又有个无辜姑娘会在三日后失去性命?荀舒心中不安,不确定道:“能来得及吗?”

“无论来不来得及,这三日我们都不能闲着。”李玄鹤分外冷静,声音没有任何波动,“要想彻底解决这里的事,必须要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福簪和圣女,是有心人编造的荒谬故事,让村民们相信。若不能找到证据,一击毙命,待我们离开后,一定会有下一个圣女出现,且更加隐蔽。到那时,怕是再无人可以帮她们了。”

荀舒知道他说得是对的,轻声道:“希望我们能帮到她们。”-

将洞穴内的一切粗略复位,又将门口的锁摆成因生锈而意外碎掉的模样后,三人原路返回。

走出神宫时阳光正盛,刺得人睁不开眼。荀舒用手虚虚挡着太阳,心中一阵恍惚,仿佛在山洞中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手心传来的刺骨疼痛又在不停提醒她,那阴湿、腥臭、可怕的一切,都是真的。

回村中的路上,依旧要穿过那一片果林,与来时不同,果树林中多了几个忙碌的村民。擦肩而过时,荀舒听到他们在讨论西里正之死,三人默契地放慢脚步,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说西里正真的是被阴魂索命至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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