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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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李京朗早晨醒的很早,他本就睡眠很浅,高度敏感导致外部稍有一点点动静便会惊醒。盛时扬的声音刚刚出现在家门口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没见过盛时扬,唯一一次听到盛时扬的声音是在唐柠月手機里的语音条上。
她从不避开他,恋爱时的那股兴
奋和愉悦都展露在脸上,甚至偶尔还会跟他分享和盛时扬的约会细节,但她不常说,因为他也不是总能见到她。
从唐柠月不再接送他开始,李京朗就很少见到她,唐柠月说是她最近工作开始忙起来了,所以不能再接送他了,甚至还送了一架新的无人機给他当道歉礼物。
可她说话太不真诚,或者说李京朗被骗的后怕,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那次小小争执拉黑之后的结果,尽管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甚至现在早就想不起来这回事儿了。
她一如既往,可李京朗的心路历程已经过了好几个巅峰。唐柠月沉溺在新的感情里没察觉出来他的变化,也永远不会記得他说过的那句——伤心。
家里很少有这种热闹的场景,虽然盛时扬連门都没来得及进来一趟,周苏还是高高兴兴的站在门口对他好一阵的夸奖,李京朗从没听过这些话,等到客廳里彻底安静下来,他才靠着卧室门缓缓蹲坐下来,望着远處发呆。
周苏在门外連着叫了他好几遍他才回过神来,开门时还伴着她的烦躁。
“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周苏着急出门,无暇顾及他,“快出来吃饭,我没空等你了,今天有个重要的会,我现在就要出门。”
李京朗伴着她的声音走到餐廳,勺子刚拿起来,周苏就已经换好鞋子打开了门。
“哦对了。”她又从门后转过身来,“柠月说晚上去接你一起吃饭,你下课之后早点出来,别让他们等。”
“他们?”李京朗抬起头来,和她对视。
“柠月和时扬呀,你见过的,去年时扬来拜过年的。”
“哦”李京朗輕輕颤动了下睫毛,点点头,脸上依舊没什么表情变化。
“那我走了?”
“嗯。”他又垂下脑袋来,盯着面前那份黄灿灿的蟹黄面。
“好好吃饭。”周苏留下一句,利落的关了门。
门声刚落,李京朗手里的勺子也滑落下来,一路栽进面里。
那蟹黄面的包装袋刚刚被拆开现在还在桌角放着,这家店李京朗见过,上次送唐柠月去上班的时候他就看到过,距离她的公司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李京朗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手臂也跟着用力,攥紧了勺子的柄身。
他輕輕闭了下眼睛试图将这股感觉忍下去,却愈发觉得浑身的毛孔張开,瞬间的痛苦朝着身上其他区域蔓延开来。
暂时的忍耐无果,直到手心冒汗,手指发颤,他才有所行动。
他迅速站起身来,将面連帶着包装纸袋一起装进垃圾袋,动作迅速又慌張,甚至是衝出去将它丢到门外的清洁箱,仓促到連着碰倒了两个玻璃杯,随着清脆两声响里面的水顺势倾下,沾湿了大片的地板。
回到餐廳时室内依舊充斥着那股鲜香腥味,直衝额头,李京朗觉得刚刚那股衝动又涌上来,这次变成了急促的呼吸和大颗的汗滴。
他的手臂还撑着桌面,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半跪在地面上,膝盖上的布料被水沾湿,他轻喘着气,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直至感觉到心脏不再狂飞乱跳,才起身到卧室里去寻药片。
海林医生给他准备的控制类药物都是有限额的,每次不会给他很多,起先他只需要偶尔吃一片药的四分之一就能稳定下来,现在不知道是产生了依赖还是如何,他必须要吞下一整片。
甚至不知不觉中,李京朗晚上需要服用的安眠药也在增加剂量,只是这个很快就被海林医生禁止食用了,事态只会朝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他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手里的药片被他端详很久,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已经进入这个可怖的阶段,之后呢,会不会愈演愈烈,他会不会真的变成一个不受控制的疯子。
倘若有一天他被关进精神病院,他都不知道唐柠月究竟会不会来看他。
李京朗坐在桌边发愣,窗帘被拉开一半,那一部分的阳光洒进来,射在他沾湿了的裤脚上,可感知没有办法分散他全部的注意力,头痛欲裂,愈发难受,手指也不停使唤的在发抖。
鬼使神差的,他紧握着手里的药片,缓缓起身往前踱步,最后推开了唐柠月的房门。
她的房间总是很满,色调是溫暖的粉杏色,她来之前周苏专门给她买了一个展示柜,里面塞满了她收藏的各类艺术品,奇形怪状的东西来自四面八方,一眼看过去整体依旧是可爱又浪漫的,和他的房间恰成极端。
唐柠月今早走的急,旁边的小沙发上还放着她早晨为了翻找衣服丢出来的两件衬衣,淡粉色的,布料很轻薄,似乎还沾染着她的味道。
李京朗身上的灰色卫衣已经被他的汗浸透,额头上依舊有汗滴往下滚,他微微蹙眉,缓缓地蹲下来,直到无力泄气,膝盖撑着手臂坐倒在木地板上。
她房间里的味道和她身上是一样的,一股幽幽的甜腻的香味,他向后倒过去,脑袋贴着地面轻轻半阖着眼睛喘气。
唐柠月走前忘記关窗,藕粉的窗帘被窗缝里的风扬起,搅乱了房间里的味道。
李京朗微微皱了下眉,觉得刚刚那股舒缓了的劲又涌上来,他微微侧身,余光瞥见手中那颗白色药片,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外头的风又起了,比刚刚的来势更迅猛,她桌上的书本都被掀开,在房中哗啦啦地作响。
书本被风翻到夹着书签那页之后再也无法动弹,只有那页纸在不停的和风斗争,直到风向转头,书本平静下来,椅子上那件衬衣却又接力被掀动着。
衬衣很薄很透,过分轻的重量经不起冬日烈风的撩拨,很快抬起了身子,离开了转椅。
那股香味突然钻进鼻腔时李京朗才又重新睁开眼睛,他微微扭了下头,那件衬衣就盖在他脑袋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摩擦。
衬衣柔软的像一滩水,李京朗有些上瘾,开始不受控制的嗅着上面沾染的香味。
风静了,窗帘又重回刚才的位置,再次遮住那片微微露出的光。
手里的药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的,听见轻轻磕在地板上的声音,李京朗才回过神来,手臂却还紧紧抓着那件衣服。
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一般,他弹起身来,将脸上的衣服扯下来一把丢回原位,仓皇逃离她的卧室。
门被他甩的震天响,他一路衝到客廳,慌里慌張倒了杯凉水一口气灌下肚,转身间又将脚边的花盆绊倒。
一声脆响像巴掌扇在脸上,他整个身体都灼热起来。
神经过度兴奋,他又灌了一杯水,平静了一些才又坐在沙发上,眼睛无神的盯着茶几上的杯子。
连续的动作刚结束,桌上的手機又震动起来。
余光轻轻刮过去,来電显示——陌生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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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声音有点哑,并不透亮。
“是京朗吗?我是盛时扬。”
荒诞的故事总是突如其来,李京朗不喜歡社交,甚至连过年时也往往是一个人在角落里,看黑漆漆的夜景或者看某个物件上的说明书,总之是一个被所有人都评价为孤僻不好相處的小孩。
和盛时扬家是有点交情,而像盛家这样的人家往往又善交际,几乎每次过年盛时扬都会送来礼物或者拜访,李京朗却一次都没见过他,倘若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这时该被批评或者教训,但他是个病人,似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所以他可以不说话,所以可以没有朋友,所以可以被所有人讨厌包括她。
这到底是不是一件该值得被庆幸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和盛时扬的通话只是潦草两句,全程都是盛时扬在输出,電流声不停在脑中刮过,李京朗的注意力并没有
那么集中,至于盛时扬究竟说了什么事情他也全忘了,只有在被问到愿不愿意来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话,一句明显有些跑题的话。
“她来接我吗?”
盛时扬起先并没有理解到李京朗说的这个她是谁,被挑明了也只是很平常很平淡的回复,像是在回應家里会哭闹的小孩,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算了。
李京朗并不想再聊下去了,他觉得烦了,更觉得被冒犯到了。
他是一向脾性如此,哪怕如此盛时扬依舊是笑意盈盈的,溫柔亲和的样子,李京朗愈发讨厌他,讨厌这种被人溫柔以待的感觉,并不真诚又无法反驳。
李京朗能够答應这个饭局是盛时扬意料之外的,或许一开始也只是寒暄或者客气套话,可在他给予了李京朗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却听到一句淡淡的‘好’。
盛时扬诧异地告诉唐柠月的这件事,她却笑笑说——京朗原本就是很亲近人的小孩呀。
盛时扬是不会反驳唐柠月的,只会顺着她的话说:“那大概是我記错了吧。”
他不会深究,更不会在意,只是与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罢了,盛时扬的中心从始至终也只有唐柠月一个人而已。
-
一整个下午李京朗都心不在焉的,眼神时不时瞄向窗外,除了冬季光秃秃的树干和凋零的落叶,就连路上的行人都略显萧瑟,来去匆匆。
“看什么呢?”
室内热烘烘的,尤其教思政的老头一开口,鹿易的眼皮子就马上开始打架,手機都顾不得掏出来人就要倒下去了。
外边的景着实没什么新意,一点点绿色都瞧不见,看多了反倒让人有些伤感。
“谁在外边?”鹿易顺着李京朗的视线往外探,除了能看见几个社团活动的学生,其他少有行人经过,窗外的一切都是荒凉且苍白的,明明没有下雪。
“睡你的。”李京朗把鹿易背后的帽子拉过来,强硬地将人重新摁回到桌面上。
窗户最后留下的一点缝隙也被拉上,甚至最后将窗帘也扯过来,遮住所有视线。
李京朗偏头看了鹿易一眼,轻扯嘴角,无声苦笑,鹿易该庆幸自己是个钝感力极强的人,不会像自己一样陷入情绪旋涡,永远得不到任何解释。
三点半下课,鹿易回了寝室补觉,李京朗无處可去,手机上停留的界面还是通讯录,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五点,一个很尴尬的时间。
倘若如平时那样,李京朗的首选應该是去图书馆,可今天他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的,最后还是去了他在这个学校唯一的归属地,天台。
飞行器制造的社团从上一届就开始走向了衰败,第一是由于获奖太难,大家还是会选择更方便加到学分的项目,其二就是,李京朗并不擅长维系大学里的人情关系,也不喜歡参与任何集体活动。
从他进入社团开始,大家走的走,散的散,慢慢的没剩下几个人,留下的几个除了对这个项目的真爱以外,就是对李京朗的‘真爱’罢了。
哪怕他名声在外性格孤僻,依旧有人能够因为他的外表模样原谅一切,前赴后继。
但,很显然,他并不买账。
或许是因为李京朗的能力太过出众,哪怕是这样一个破庙瞎和尚组成的团体,依旧打破了社团连续五年的国际赛事奖项記录,除新生以外,那些曾经退出又试图重回社团的,李京朗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段嘉誉刚刚好是个例外中的例外,之前参与社团面试的时候就因为他在娱乐公司的秘密训练耽搁,他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现在又试图通过这个来抱大腿加课外培养的学分,实在是难以说通。
但李京朗已经答應了,下午在天台旁边那个小型活动室门口见到段嘉誉的时候,他并不意外。
拿着唐柠月给他的免死金牌,段嘉誉的底气足了不少,甚至主动靠过来先跟李京朗打了招呼。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段嘉誉。”
“嗯。”李京朗的视线从头扫到脚,最后闷声一个字,转身将钥匙插进锁孔。
得到他的答复,段嘉誉放心的舒了口气,又重新介绍起自己来,“我还担心你把我忘了呢,柠月姐告诉过你我要来的吧”
“”
空气滞了一秒,钥匙被猛地抽出来,一串钥匙相互碰撞,最后被攥紧手心,段嘉誉又呆滞的把视线投向李京朗,瞧着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两三阔步走进去,将双肩包往旧沙发上一甩,抱胸靠在窗台上。
“会玩么?”
李京朗帶着一顶墨黑色鸭舌帽,那双眸子藏在帽檐下,直直打在段嘉誉面孔上,总叫人心里一激灵。
“啊?玩”段嘉誉抿了抿唇,“无人机吗?呃我还行,会用一点。”他又点点头。
段嘉誉虽然是打着抱大腿躺平的心态想要这个学分的,但是一看向李京朗,他却又不敢呛他,更不敢嬉皮笑脸,只能是李京朗说什么他就干什么。
“试试。”李京朗丢过来一个旧的过分的遥控器。
无人机这东西他其实没多大兴趣,之前参加旅行综艺用过几次,之后再也没碰过,但无非就是遥控罢了,只是活动室里的机子都是学生或者老师自制的模型版,没有任何電子设备的末端,只有一个旧的发黄的遥控器,明显是个有年头的老古董。
这遥控器的按键很简单,甚至没有他之前用过的那款按键多,只有几个控制方向和配速的按钮。
“这很简单。”段嘉誉瞧了一眼,自信满满。
李京朗盯着地上那个破烂的机身,无言瞥了他一眼。
活动室的空间并不大,段嘉誉站到一角,迅速推动垂直上升的按键,那机子终于摇摇晃晃的从地面上起来,由于版本过低,像个苟延残喘被吊起来的病老头,在空中发出一些年迈的动静,嗡嗡作响。
“这是老古董了吧。”段嘉誉一边评价着一边操控着它的方向。
这‘老家伙’也就努力了个几米的里程,接着就开始摇摆不定,无法立即执行指令,甚至还会因为动力不足撞向玻璃。
李京朗站在段嘉誉的斜对角,那无人机划过他手边的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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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段嘉誉接连几声抱歉之后,那老家伙终于划过他的手背,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子。
“啊对,对不起。”段嘉誉慌慌張张扭转方向,加快速度躲避李京朗的位置。
那机子的反应过慢,再调整方向之后半米的距离里才提升速度,直至朝着段嘉誉的方向冲过来,这一下再减速又需要一段反应时间,但活动室太窄,两个人又没有拉开距离,等到段嘉誉躲避时,它已经冲向了他,直直砸到他的下巴上,这次终于减下速来。
同样的一道口子,比李京朗的要深一些,散出淡淡的血痕。
“”
周遭登时静了下来。
“段嘉誉!”
活动室里的人都还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前,一道女声率先冲了进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响起,下一秒唐柠月就背对着李京朗扶住了段嘉誉的下巴。
“没事吧?啊?”
“没没事。”段嘉誉还懵着,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唐柠月手指蹭到自己脸上那一条血痕时才感觉的微微的痛意,“不是很疼。”
“你干什么呢?”唐柠月漂亮的眉头攥起来,且不说她对段嘉誉的关心,单单就是这周段嘉誉有一个知名综艺的通告就够她崩溃的,这么明显的痕迹,到时候肯定是遮不住。
“呃面面试。”段嘉誉的视线投向慢慢走过来的李京朗。
李京朗的脚步很轻,像个踱步的猫,瘦高的身条却挡住不少光线。
察觉到他的靠近,唐柠月撩了一下眼皮,并不算友善的目光朝他打过去。
“李
京朗。”唐柠月的气有些上头,尤其这是耽误工作的事情,段嘉誉毕竟是她回国后参与的第一个项目企划。
对上他的视线,唐柠月的火气快要从眼底冒出来,李京朗对这个眼神很熟悉,大概是小时候,他常常受到这种眼神的洗礼。
现在的他会对她的溫柔不适应,居然却对这种眼神感到熟悉亲切。
“没事?”
李京朗不轻不重的一句问候,略帶着些嘲弄和讽刺,唐柠月火气直冲头顶差点绷不住,站起身后就冲动地推了他一把。
措不及防的推搡,李京朗来不及反应后背就装向了摆满模型的展示架,那架子猛地一颤,上边的物件晃动一下,最后在他颤动的瞳孔中安静下来。
“你诚心的吧?”
唐柠月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是比以前还要愤怒的表情,因为别人。
活动室的空气不太好,灰扑扑的光线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唐柠月的眼神早从他身上偏移,李京朗也淡淡垂下眸子,视线依旧停留在她身上。
空气一下凝结起来,唯有段嘉誉,是真心想关心李京朗的,只是他的善意在此刻显得茶味过浓,他自己非但没察觉还从唐柠月的身侧偏过身子好心的询问了一句。
“李京朗,没事吧?”
“”
因为他这句,活动室里的氛围莫名掉到冰点。
“你看看你自己吧!”唐柠月的眉头扭成一团,气的要命。
“你跟我走。”唐柠月没再看他,拽着段嘉誉的手臂,“现在赶紧去医院还能补救一下。”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最好现在祈祷上节目前你这个伤疤能被遮住。”
-
段嘉誉的伤着实没什么大事,在医务室简单包扎一下也就算了,就连医务室老师都说不用再去医院看了,留不了疤。
倒是唐柠月,急火攻心的,让段嘉誉着实感动了一番,他是真没想到唐柠月会这么关心他。
只是这种关爱时效太短,仅仅维持到盛时扬的電话打过来。
“一会公司来人接你。”唐柠月瞥了段嘉誉一眼,叹了口气,“安分点,不要再搞出来这种事情,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好资源混脸熟,不要再把饭盆子搞翻了,懂没懂?”
“姐,我知道李京朗不喜歡我。”段嘉誉捂着伤看向她,“也没法强求他对我态度好,是我非要加入他们混学分的,你别怪他。”
“呵”唐柠月嗤笑一下,对于男人这种自作多情一向是鄙夷的态度,“好好养你的脸吧,关心这些事呢。”
“我等下还有事,我得先走。”她说着,又接起盛时扬的电话。
“京朗我接到了,我们现在在校门口,来吧。”盛时扬的声音在此刻的氛围中显得尤其温柔,让唐柠月莫名的安心。
“知道了。”唐柠月答道,顿了一下又犹豫着问道,“他怎么样?”
盛时扬瞥了一眼后视镜,李京朗正靠着车窗发呆,卫衣上的帽子扣在头上,一言不发,他笑笑,又朝唐柠月问道,“你们刚刚是吵架了?”
车内开着暖风,因为在和唐柠月通话,车内音响被盛时扬调小了音量,但依旧能听见轻轻柔柔的声响。
今天久违的下雪了,雪花很小,从傍晚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只累积了一点点,甚至堆积在车窗上那些,用手轻轻一扫便消失了,只留下并不算太清晰的人影。
音响已经自动播放了下一首《someone you loved》,他们的通话还没结束。
这次李京朗没有竖起耳朵来听,光单单从后视镜看到盛时扬的表情他的眉头就已经狠狠揪了起来,在车窗上画横线的动作也变得杂乱,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唐’字。
李京朗是隔着那个帶着‘唐’字的车窗看到唐柠月的,驼色羊绒围巾披在肩上,这样的天气她依旧没穿羽绒服,总归是被她各种嫌弃‘丑’,‘臃肿’之类的,从小便是这样,她只喜歡漂亮的东西。
“来啦?”
随着盛时扬愉悦起来的声音,李京朗瞬时回过神来,迅速将车窗上的痕迹胡乱擦了一通,袖口被沾湿了一片。
“小段没事吧?”盛时扬把手里的栗子奶茶递给唐柠月,还温热的,一直被他贴心放在保温袋中,连口子都是系好的。
“没事。”唐柠月端起奶茶抿了一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拿着习惯在奶茶里搅动两下又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微微抬起脊背朝后转过头来。
似乎是良心发现了一般。
“京朗?”
“我弄痛你了没有?”
她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温柔柔的,却在略显闷燥的车内尤其刺耳,李京朗微微抬头,额前稀碎的头发遮住一点点视线,她的面容还是全部进入瞳孔。
唐柠月偏爱日系的妆容,橘色的腮红和微卷的奶栗色头发,浑身上下都透露这一种似乎很想要别人以为她是温婉小姐的形象。
还有她微微闪动着带着担忧的眼神。
李京朗盯着她半晌,最后无言扭过头去,刚刚那款被他擦过的地方早已经变得浑浊,连街景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