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2 / 2)
“——我看你挺会走路的,要不要和我一起散散步?”
白布:“……”
瞪人时的样子还是和高中时一样可爱。
和正在忙活的橘头发道了别,你们离开居酒屋,沿着冬日的商店街慢慢往前走。
街道两侧的店铺和记忆里相差不多,一部分重新装潢了门店。从头到尾游览下来,有种又熟悉又新鲜的奇妙感受。
在这个过程中,陪在你身边的幼驯染一直没怎么说话。
走出商店街,数着台阶一级一级走上人行天桥。
“贤二郎。”
“干什么。”
“大学的朋友送给我一盒蟹黄小贝,听说最近在东京特别有人气。”
“嗯。”
“等会儿我会装作不经意把你带回家,你可以也装作不经意地跟我回家并吃一个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我没空。”
“真的很好吃哦?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把一盒都送给你。”
“不需要。”
你停下脚步。
落后你几个台阶的幼驯染跟着站定。
“……怎么了?”
你转过身,借着台阶的高度差,低头凑近盯住他的眼睛。
“——贤二郎。”
“……干什么。”
“你在生气吗?”
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一脸骄矜:“没有。”
——正在生气。
你稍加思索。
“——因为我回来没让你接?”
“不是。”
——猜对了。
“现在是学期末,我想着医学生一定很忙……”
你拉住他的衣袖讨好地晃了晃。
“不要生气嘛,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
二传手偏开目光拒绝对视:“……我没生气。”
“真的?”
“我可没有事先已经和人约定好,出发前一天突然改变主意让别人去车站接。”
——假的。
“因为英太昨天刚好有空,而且又顺路——”
“不用解释了,其实我也没有很在意。”
——要气炸了。
白布的长相是很标准的清冷类型。
身量清瘦,骨感明显。情绪掩在沉稳冷静的表情下,一眼看过去,连发丝都透着冷淡。
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整体线条锋利的五官中,其实有着一双轮廓柔和的眼睛。
因为是从小相识的关系。即便中间分离过一段时间,再相遇时,你依旧没被幼驯染随着年龄增长逐渐彰显的冷淡气场影响。
不被表象氛围影响,那么就会很容易注意到那双独特的漂亮眼睛。
而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藏不住事了。
可能是换了角度的原因。他此刻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地展现在你面前。
理所当然的,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可爱。
“说起来,现在正是吃螃蟹的季节呢。”
话题一下子跳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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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下意识丢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一直觉得,螃蟹挥舞着钳子张牙舞爪的样子很可爱。”
“……无法理解。”
“当然,蘸醋吃的时候更可爱了。”
“你什么意……”
你低下头,封住他没说完的质问。
失重感。整条街道上同时亮起的路灯。傍晚的冷风。明灭不定的眼光。
“现在……愿意跟我回家了吗?”
“……我今天……有节晚修课……”
“笨蛋贤二郎。”
“……你才是。”
预约的医生临时有急事要迟到一会儿。在护士小姐的引领下,你来到候诊室等待。
“啊、白布医生,请等一下——!”
走廊里有人叫出了熟悉的名字,你下意识望过去。
候诊室门外,一位年轻的医生止步回头。
熟悉的亚麻色短发。不太熟悉的白色大褂。
叫住他的护士小姐小跑过来,拿着病单和他交谈了几句。
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
他突然抬头朝你看了过来。
你挥挥手向他打了个招呼。
工作中的白布医生若无其事移开视线。
顿了顿。又转回来。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背包里的手机嗡嗡一震。
打开来看,是幼驯染发来的消息。
「还有一个小时下班。」
今日天气不太好,天色早早暗了下来。
口中呼出的白气蒸腾散开,浸湿了睫毛。你抬头仰望这片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冬日天空。
“啊、下雪了……”
透明雨伞出现在头顶,阻隔了不断飘落的纯白晶体。
“见习辛苦了,白布医生。”
“……别乱叫。”
冬日傍晚半昏半亮的光线中,街道两侧的店铺陆续亮起灯光。雪花在朦胧的光束间飞舞。
撑着同一把伞漫无目的在下雪的街道散步。
“昨天演出的时候,有只猫跑进了音乐厅。”
“是吗。”
“是一只可爱的黄色小猫。好像是流浪的孩子,但是一点都不怕人。在舞台上到处蹭腿,最后还上了指挥台。”
“然后呢?”
“然后被工作人员抱下去了,因为它看起来比我们指挥还要优雅自信。”
如同一片羽毛划过耳畔。
在雨伞隔出的安静空间中,你听到了压低的轻笑。
“啊……笑了。”
“……别这样看我。”
“因为贤二郎笑起来很好看嘛——能不能再来一次?”
“不要。”
“真小气,亏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什么礼物?”
“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说算了。”
太好了,那你偏要说。
“是一顶羊耳帽子。”
词汇都是常见的词汇。
但组合起来之后就有点不太常见。
白布反应了一下:“哈……?”
“就是做成羊耳朵形状的毛绒帽子啦。”你解释道。
“因为贤二郎像小羊一样,不高兴就会顶人,但是又不会太痛所以很可爱——感觉超合适的不是吗?”
“不要随便把别人想成动物,很失礼。”
“贤二郎不是别人所以没关系。”
“……笨蛋。”
你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晶莹的固体很快在掌心中融化。
“不知道这场雪要下多久呢……”
“不出意外的话,两个小时左右。”白布回答。
想了想,你转头看向他:“那我们先去你家吧。”
四周光线昏暗,你没太看清幼驯染眼底一晃而过的情绪。
停顿片刻,白布平静回应了一声:“嗯。”
为了方便见习通勤,白布这学期搬到了一所新公寓。
门锁打开,初次造访的你很有礼貌地在进门前说了声:“打扰了。”
房门一关,立刻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开始参观。
单独给你泡了热茶,白布熟练地地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按照计划开始今天的复习。
你捧着热腾腾的茶杯注视着他拿过来一大摞比你手掌还厚的书本放到桌子上。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你还是不由自主换上了怜悯的语气:
“贤二郎。”
“干什么。”
“有个能让人打起精神的小技巧。比起喝下咖啡,打翻咖啡更有效果哦。”
医学生完全不领情,并丢给你一记眼刀。
趴在桌上欣赏着幼驯染认真学习的美貌,在逐渐温暖起来的房间和翻书写字的沙沙声中,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没看到贤二郎。
桌上的书本已经收拾干净。窗外还在下雪。
坐起身,不知何时盖在肩膀上的毛毯随之滑落。
脑袋睡得晕晕乎乎的,你站起身,按着记忆找到浴室,想要洗把脸醒醒神。
推开门。
“啊、贤二郎,你在这里啊……”
你自然而然招呼着。
“刚洗完澡?”
皮肤上冒着水蒸气,浑身上下就裹了条浴巾的二传手:“……是,所以请你把门关上。”
“好哦。”你关上门。
“…………我是说,请你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可是我想……”
“不许想,出去!”
“好的好的,对不起……”
一下被吼清醒了的你从善如流退出去,关门。
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手还没离开门把又再次推开:“对了,我能不能……”
嘭!
浴室门在你面前重重闭合,带起一阵疾风扇到脸上。
“……借用下毛巾。真的是,听我把话说完再关门啊。”
门后传来一声自带回响的:“笨蛋!!”
从浴室出来的幼驯染衣冠妥当回到起居室。
冷脸,但耳朵很热。
你有感而发:“酚酞试剂检测碱性溶液呈现出粉红色……”
遭到威胁:“再说一句就把你丢出去。”
你完全不慌,并且决定大说特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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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交响乐团的前辈给我推荐了一款润唇膏。”
白布:“……”
“我们吹奏类乐器,冬天的唇部护理不是很麻烦嘛,但是前辈推荐给我的这款特别方便。保湿能力强,不黏腻,味道也很好闻——要推荐给你吗?”
“不要。”
你凑近了一点:“真的不要吗?”
“不要。”
继续凑近:“别那么快拒绝嘛……试试再做决定?”
“……不要。”
嘴上这么说。
睫毛颤动着低垂下来,视线落到了你的嘴唇上。
你在最后一寸停住。
“贤二郎。”
“……干什么。”
近在咫尺的,交错的呼吸。
“亲我。同意就呼吸,拒绝就背你刚刚看的那本书。”
他抬起目光看向你的眼睛。
在逐渐黏稠的对视中。
从标题开始,呼吸沉稳,语气平静,极有耐心地、一句一句、开始背书。
像是学校里最认真好学的优等生,你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专注地倾听。
在真正的优等生好听的声音中,不那么好学生的,伸手探进了老师的衣摆。
明显比手指高出一截的体温。光滑柔软的薄肌的触感。顺着流畅的人鱼线慢慢往下滑。
优等生幼驯染平静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继续了?”
开口漏出一声没压住的低喘:“……后面的……忘记了……”
他主动低头贴上来,封住了自己走调的尾音。
“不、不行……”
白布按住你的手。
“你今天……去了医院……”
“只是复查而已,”你安抚地亲亲他滚动的喉结,“没事的……”
“你觉得能骗过我?”优等生皱眉看着你,“真没事的话,你早就拿这个当借口来捉弄我了。”
“讨厌,我在你心里原来是这种人吗?”
“你自己算算,小时候这样骗过我多少次?”
“明明小时候很好骗的……”
“说实话。”
“实话就是真的没事,练习太多导致轻微的腱鞘炎而已,休息一阵就好了。”
嘴角忍不住上扬。
“想不到贤二郎这么关心我啊。”
关心你的幼驯染别别扭扭移开视线:“……手腕,现在还疼吗?”
“很疼,要是能摸摸你的手的话应该会好点。”
白布:“……。”
一脸无语。但任由你拉过自己的右手摆弄。
指腹相对。撑开。掌心相贴。
一大一小两只手严密相合。
下一秒。
稍大的那只手忽然错开角度,从指缝间扣下来。
白皙皮肤下凸起的青色血管。
二传手咬着下唇闷哼一声,紧接着天旋地转。
晃眼的灯光被劲瘦的身影挡住。
“别……别太过分了……”
“因为……贤二郎好像一点进攻的意愿都没有……”
空出来的右手顺着他手臂上凸起的薄肌线条慢慢往下滑。
“不愧是甘愿收敛光芒的二传手……”
被一把捉住。
“那是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成为最适合王牌的二传手。”
“嗯?我知道啊。”
“你不知道。”
他将目光落向一旁。
“……我想要最坚定的选择。”
带着一丝隐秘的预感。
你静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很嫉妒濑见学长。最先认识你的人是他,一直在你身边的人也是他。而你又像暴风雨一样,总是擅自出现又擅自离去,完全不考虑我在想什么,真让人生气……”
“最让人生气的是我自己。每次被你用闪闪发亮的眼睛注视,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种仿佛失去对自己掌控的感觉,最讨厌了。”
你忍不住笑了一声:“所以,终于决定说出来了吗?”
他的视线落回你脸上。
“……我喜欢你。”
“真是个好孩子。嗯,我都知道哦。”
“你真的……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不会的。因为我最喜欢贤二郎了。”
熟悉的清冷气息落了下来。
“话说……等我明年毕业……贤二郎好像还要上学……”
“你……你确定……要现在、说这个?”
“当然要……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包养的男大学生……”
“……随便你。”
“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一件事情。你有什么……想要的……”
句尾的疑问词被撞的稀碎。
护着脱力的你躺下,白布双臂支撑在你肩膀旁,胸膛轻微起伏着。
“作为交换……我想要你的心。每分每寸,全部想要。”
“……就这样?”
“……就这样。”
缓了口气,你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成交。”
“别这样看我……”他偏过头避开对视。
“因为很好看嘛。”你凑上去亲了亲他泛红的眼尾。
正要离开的时候。
他转过头,轻易追了上来。
额头相抵。
“能不能……再来一次?”
你轻笑出声。
“可以哦。”
【分线剧情2完】
第24章 一周目存档记录24
从羽田机场驶来的电车准时进站。
车门打开,形色各异的乘客鱼贯而出,很快填满月台。
人流密集中,有人在用车站的公共钢琴演奏《第二圆舞曲》。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犹豫了一会儿,你按下其中一个按钮。
一盒抹茶拿铁应声掉了下来。
取出牛奶,习惯性往后一退。
“啊、不好意思……”
你礼貌地向身后不小心撞到的路人道歉,一转头,视野被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完全挡住。
视线不断上移,翻山越岭找到胸膛主人的脑袋。
“——牛岛学长?好巧。”
站在你面前的青年神色平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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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人声与温柔的琴声混杂在一起,无机质的冰冷广播不时穿插其中。
你看了看他身上的队服:“集训辛苦了。”
说着往周围瞧了瞧,“……好像没看到其他人?”
牛岛的视线一直停在你身上:“其他人已经走了。”
“这样啊……”
“嗯。”
“——牛岛学长。”
“在。”
你仰起头,用着调笑的语气:“感觉每次遇到你都是一个人呢,大学的队友不好相处吗?”
体育大学的新星接应认真思考了一下:“还好。和以前一样。”
“但是,一个人独自在外上学,果然还是有点寂寞吧?”
你神神秘秘表示,“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立刻获得一个可爱有趣还很关心你的好朋友。”
牛岛略显茫然地皱了皱眉。
“第一步。”
你竖起食指。
“——发消息给我。”
“我……”
“小零真——”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过来,打断了你们的对话。
循声望去,几位提着乐器盒的女生正在朝你招手。
“——是大学的前辈们。”你向牛岛解释着。
“接下来还有一场演奏会,我先失礼了。”
“嗯。”
走出两步,你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来回头。
牛岛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目送着你。
“下周我们学校要举行学园祭,前辈有空的话可以来参观哦。”
“好。”
“那我去告诉英太和贤二郎他们——到时候见!”
“……嗯。”
高中最后一学年,在吹奏部指导老师的推荐下,你报考了东京有名的私立音大。
因为有着重叠的出行路线,你经常能在车站遇到同样在东京上学的牛岛。
一来二去,联系渐渐多了起来。
学园祭这天,天气不是很好。
一股强台风横渡海洋逼近东京湾,各大电视台都在插播紧急预警。
连东京电视台都有动作的灾害肯定不是一般等级。赶在新干线停运前,你将两位幼驯染送回了宫城。
“谢谢牛岛学长陪我来车站。”
“没什么。”
“学校那边还有收尾工作需要回去一趟,前辈就先……”
“我和你一起过去。”
毫不犹豫的语气。
你有些惊讶地仰头看向他。
“虽然很高兴前辈想要帮忙……但是今天已经给前辈添麻烦了,而且说不定很快就会下雨……”
——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要改变主意的迹象。
“——好吧,我明白了。那我会尽快结束的。”
“嗯。”
尽可能迅速地结束了收尾工作。离开学校时,还是不可避免遇上了大雨。
雨滴接二连三从高空砸下来,干涸的地面转瞬湿透。浓云笼罩在城市上空,天色黯淡,如同黑夜提前降临。
所有店铺尽数关闭,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
你和牛岛躲在便利店的屋檐下避雨。
“糟糕,这样下去即便到了车站也会湿透,电车还不知*道要晚点多久……”
大雨如瀑,脚边溅起的水珠如烟花绽开。一阵潮湿的冷风呼啸而过,你不由自主打了声喷嚏。
哗哗作响的雨声中,你听到身旁人大提琴般沉稳的低音。
“我有间房子在附近,你可以先来避雨。”
心脏突兀地快了一拍,你下意识转头望向他。
还是平时的语气。还是平时的表情。
冒雨来到了牛岛所说的房子。
“我以为前辈一直都住在学校宿舍——打扰了。”
“是父亲出国前留下的房产,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小心脚下。”
这句提醒很贴心,就是时机不太好。
在他开口的同时,你已经被玄关堆放的杂物绊了一跤,结结实实扑到了他怀里。
身后的大门被台风带着砰的一声关上。光线瞬间消失,昏暗狭窄的土间陷入一片黑暗。
湿透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热量源源不断从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
“牛岛学长。”
“……在。”
“男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多注意自身安全才行。”
“……嗯。”
“我记得刚刚看到开关是在……”
你扶着他站稳身体,摸索着要去找墙上的开关。
猝不及防地,被一个拥抱禁锢住。
“前辈……?”
“先别开灯。”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寂静浓稠的黑暗中,加速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前辈……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我很不高兴。”
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却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为什么不高兴?”
“学园祭……”
“啊,因为天气的缘故打乱的计划确实很讨厌呢。”
“不是这个原因。”
“那?”
“可能……我是在吃醋。”
排球部的天才左利手王牌,是个有点特别的存在。
虽然不能算传统意义上的幼驯染,迄今为止,你们也已经认识了许多年。
由于社团活动的交集,可以说,学生时代的你一直都在注视着他。
从崭露头角,到荣耀加身,至今依旧光芒万丈。
如同注定交错的两颗行星,沿着平行的两条轨道上相伴前行。
在引力的纠缠下,一点点、拉近了距离。
你没忍住轻笑出来:“说出了完全不像前辈的话呢,而且还是和平时一样的语气。”
“我一直都是这样。”
“这算是我对前辈的了解加深了吗?所以——吃醋是什么意思?”
“……幼驯染。”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胸腔共鸣和心跳声震得你脑袋嗡嗡作响,思路一时没能跟上去:“什么?”
“你和他们……太近了。”
“前辈不是说了吗?因为是幼驯染。”
“可我不喜欢这样。我希望你能只看着我一个人。”
“前辈……是在诱惑我吗?”
“……诱惑?”
“在这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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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像淋了雨湿漉漉的大狗狗一样……”
你推了推他的胸膛,从禁锢中稍稍解放出来,顺利摸到了电灯的开关。
啪。
灯光亮起。
“还有这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
迎着他晦暗不明的目光,你镇定自若继续开口。
“从第一次在车站偶遇开始,到发展成现在的局面,全部、都是牛岛学长故意而为吧?”
玄关的空间实在不够大,同时容纳你们两个人已经很局促。
在你故意逼近的动作中,块头比你厚出将近两倍的高大主攻手,就这么被你堵到了墙边。
“所以,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也全部都是前辈的错哦?”
牛岛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就这么静静看着你。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潜意识里忽然记起来,这个人是从高中时代就能单人击溃整支队伍的绝对王牌。
在此之前,你曾不止一次在球场上站到他的网对面。
压迫感是有的。不过更多是源自对他实力和名声的了解,基于身高体型的客观差异,产生一种类似于「这个人的球绝对超级难接」的固定思维。
但现在,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开个玩笑。”
退开半步,你扬起微笑化解气氛。
“前辈和我都湿透了,这样下去会变冷的,得赶快……”
手腕被人拉住。
“是我的错。”
“……欸?”
“但不是从车站偶遇开始。更早之前,国中第一次在IH预选赛上遇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你搭话,每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两只脚已经自己走到了你身边。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包括今天把你带到这里,全部都是我故意而为。”
从最开始就一直注视着你眼睛的视线稍稍下落,停在嘴唇的位置。
“不喜欢的话,请现在就拒绝我。”
“您在说什……”
你没有获得第二次回答的机会。
猛烈的,凶狠的,王牌的进攻。
绝对的实力压制,没有半分退路。
右手被带着按上他的胸口。
被体温蒸热的湿透布料。磅礴的肌肉触感下,是跳动不止的心脏。
一贯平静无波的低沉嗓音,此刻听起来有些气息不稳。
“你……还喜欢哪里……我都可以……”
这样说着,带着你的手继续往下。
柔软的布料。起伏的轮廓。
猝不及防一声雷鸣,你条件反射吓得一抖。
手指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牛岛的呼吸忽然一沉。
呼啸的狂风搅乱云层,雨声似乎无休无止。
“……别分神,你要看的是这边。”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中,土壤下埋藏多年的种子,终于等到时机破土而出。
傍晚的时候,台风终于停了下来。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洗衣机安静运转着。
身上套着异常宽松的男式短袖,你坐在窗台上晃了晃小腿。
“下个月我们要去国外参加音乐节,前辈有什么想要的伴手礼吗?”
牛岛从床边起身,走到你身旁,站定。
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天色昏暗。本就不富裕的光线一下被挡了个干净,你下意识仰起头。
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嗅觉勾起刚刚的记忆,压低的喘息声仿佛还在耳边,你不由自主走了下神。
“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尽快结婚。”
——你回过神来。
一本正经的语气,搞得跟假的一样。
你不太确定自己盯着他看了多久。
昏暗不明的光线里,常年以严肃冷静的样貌出现在别人面前的高大王牌,表情渐渐有了变化。
不必你主动攀登。
巍峨的高山再次压了下来。
“这是我……计划了很久的……”
他用着你最喜欢的带着低喘的声音。
“……下次假期……要和我去见母亲吗?”
第25章 一周目存档记录25
在你很小的时候,每逢校队休息日,父亲都会带着你出去打球。
和他一起打球的人,大多是父亲学生时代的朋友或后辈。拼拼凑凑十来位,组成了一支还算正式的业余球队。
都是已经毕业工作的社会人,照顾到每个人的住址,球场选在了一个交通方便、但距离你家稍远一点的体育馆。
当时年纪太小,球队人数太多,每次来赴约的人又不固定。尽管被父亲带去过好多次,你始终没能认全所有成员。
只有一个打主攻的叔叔十分好认。因为他每次过来都会带着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小男孩。
你们俩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成年排球手之间,好像森林里并排长出的两朵小蘑菇。
父亲称呼那位叔叔为「空井」。
那时候你还不太理解排球的规则,搞不懂这群大人满场又跑又跳是在做什么。身旁另一朵墨绿色小蘑菇倒是看得十分入迷,你找了几次机会才和他搭上话。
初次见面时,两位父亲曾经领着自家孩子互相认识。
“这是我的女儿祈守。”
“这是我的儿子——”
印象里,空井叔叔当时起码说了七个罗马音。
你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么长的名字,但不管怎么样,这绝对不是一个还没开始上小学的人类幼崽该承受的事情。
于是你天才地提议:“——我可以叫你阿井吗?”
算上昵称才两个音,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享受的简单快乐。
墨绿色小蘑菇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阿井的性格非常安静,能用点头摇头回答的问题绝不开口。上场前,空井叔叔让他待在哪里,他就会规规矩矩坐在场边,一直到父亲下场叫他过去。
综上所述,是个相当优秀的人形树洞。
球场里没有其他可玩的东西,跑来跑去还有可能被大人撞到。
为了打发时间,每次在体育馆见面,你都会自动离开父亲凑到他旁边。
走流程打过招呼后,从上帝创造天地开始讲述你和邻居家的哥哥最近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两天我们玩了过家家。英太哥哥怎么都不愿意扮演我的妻子,游戏完全进展不下去——到底为什么呢?”
阿井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回答:
“应该要先结婚才行。”
“原来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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