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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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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语气平静,沈知微点了点头,没再追问,或许真是她多心了。

夜里就寝时,萧望卿似乎比往常更黏人些,抱着她不肯松手,吻也粗暴又不由分说。沈知微被他扰得晕晕乎乎,很快便将白日的插曲忘得一干二净。

又过了几日,便是除夕。

天还未亮,萧望卿便起身了。

沈知微睡得浅,感觉身侧一动,便也醒了。殿内烛火未燃,只能浅浅看到他起身穿衣的轮廓。

“吵醒你了?”他系着衣带,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今日宫中有宴,我得早些入宫准备。”

沈知微翻了个身,看着他背对着她整理袍服。这些时日,她已习惯了他每日在身边,乍然要分开一整日,还是年节下,心里不免有些空落。

“要去很久吗?”她问,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萧望卿系好最后一根衣带,转过身来,在朦胧的微光中走到榻边坐下:“嗯,晚宴、守岁,怕是得到子时后才能回来。”

他顿了顿,指尖拂过她散在枕上的发丝,“你一个人……若是闷了,就让她们陪你说说话,或者看看书,我尽量早些回来。”

他的语气歉然又依恋,沈知微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摸到温热的皮肤。她其实并不怕闷,只是觉得这团圆的日子,他不能陪在身边,有些遗憾。

“无妨,正事要紧,”她笑了笑,“我在殿里等你回来守岁。”

萧望卿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气息温热:“好,等我。”

他又叮嘱了侍女几句,这才起身离去。殿门合上,隔绝了他离去的脚步声,也带走了殿内大部分的热气。

沈知微重新躺下,却没了睡意,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她嫁的是一位皇子,是身不由己的天家子弟。

独自用了早膳,又看了会书,殿内炭火烧得足,暖洋洋的,那只黑猫蜷在她脚边打盹。平静,却也有些过于安静了。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厚厚的积雪,几个小太监正在费力地清扫出一条小路。

午膳后,她小憩了片刻。醒来时,觉得殿内似乎比之前更安静了些,连猫都不知溜到哪里去了。她正想唤人添茶,却听见殿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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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的声音。

不是侍女惯常的轻盈脚步。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军服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身形高大挺拔,肩头还带着未拍净的雪粒,墨发高束,面容冷峻,眉宇间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肃杀之气,与这暖阁香闺格格不入。

是那日她在雪地里惊鸿一瞥的人。

这一次,距离很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脸。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不会超过二十岁。五官轮廓深邃凌厉,眉骨很高,鼻梁挺直,唇线抿得很紧。肤色是常年在外的麦色,与萧望卿那种养尊处优的白皙截然不同。

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萧望卿看她时,眼神总是温和的,带着暖意,甚至有些黏糊。而眼前这双眼睛,漆黑,沉静,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身姿如松。

沈知微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是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为何屡次出现在此?”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扫过,像是在确认什么。半晌,他才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独特的沙哑质感,与萧望卿清润的嗓音完全不同。

“沈小姐,”他唤道,语气比她想象中的要有礼貌,“你不认得我了。”

沈小姐?

“我该认得你吗?”她抿了抿唇,开始回忆房中何物能做趁手的武器。

那人眉头微蹙,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困惑。他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风雪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是萧望卿。”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沈知微的呼吸骤然停滞。

萧望卿?

他说他是萧望卿?

那……那个,夜夜拥她入眠,唤她阿微的

人,又是谁?

巨大的荒谬感瞬间攫住了她。她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冷峻、完全陌生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你……”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自称萧望卿的男子看出了她的震惊和茫然,他顿了顿,补充道:“沈二小姐托我来的。她说你身处险境,让我务必带你离开此地。”

沈二小姐,沈安榆,她的妹妹。

沈知微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扶住身旁冰冷的桌角才勉强站稳。信息量太大,太过冲击,让她一时无法消化。

险境?离开?

那过去这近一个月的时光,算什么?那个温柔体贴、与她耳鬓厮磨的“夫君”,又算什么?

“沈小姐,”见她脸色煞白,摇摇欲坠,萧望卿声音放缓了些,“此事说来话长,此处不宜久留。你若信我,便随我离开,详情容后细说。”

沈知微抬起头,重新看向他。阳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冷硬的线条。他的眼神坦荡直接,没有闪烁,没有伪饰。

和自己先前的夫君,完全不同。

他说的是实话。

被欺骗的不快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像一块精心伪装的华丽绸缎,被人猛地撕开,露出里面破败肮脏的棉絮。

她挺喜欢那个萧望卿的,是真的喜欢。喜欢他的陪伴,喜欢他的温柔,甚至喜欢他那点笨拙的黏人。对于空白的过去,她其实并不那么执着,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

可是,如果连身份都是假的,那那些好,那些温柔,那些看似真切的情意,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演?

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

她看着眼前这个真正的萧望卿,他站在那里,像一柄出了鞘的剑,冰冷,锋利,带着战场下来的煞气,却也…真实。

“我……”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次轮到萧望卿愣住了,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清晰地掠过一丝愕然,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失忆?”他重复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从何时开始?”

“大约一个多月前,”沈知微加快语速,涩声道,“醒来时,就在这府里。他们告诉我,我是三皇子妃沈知微,他是我的夫君,萧望卿。”

萧望卿沉默了片刻。

“他不是,”最终,他开口,“我才是萧望卿。至于里面那位……”

“是当今太子,我的皇兄,萧翎钧。”

第44章 戏言

面前的人才是萧望卿。

正在宫中的,夜夜拥着她,唤她阿微,待她千般好万般柔的人,是太子萧翎钧。

荒谬感像冰水兜头浇下,一种比恐惧更加钝重的东西,沉甸甸地坠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昨夜萧翎钧替她掖被角时,指尖划过她脸颊的温存触感。

原来全是作戏。

“…太子。”

她竟成了储君私下囚禁的……禁脔?似乎也不全然。除了最初醒来时的茫然,她并未受到任何虐待折辱。相反,萧翎钧待她堪称极尽呵护,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连情绪都小心熨帖。

这更像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用温柔和谎言构筑的牢笼。

站在她面前的年轻将领,或者说,真正的三皇子萧望卿,点了点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宇间凝着股化不开的冷峭。眼神倒是坦荡,黑沉沉的,直接看着她,不闪不避。

“是。”

沈知微深吸一口气。

她确实对萧翎钧生出了些许依赖和好感,在以为他是自己夫君的前提下。

如今真相揭开,那点刚萌芽的情愫便显得可笑。

“沈安榆……”她想起他刚才的话,“我妹妹她如何知道我在此处?又为何托你前来?你与她相熟?”

萧望卿似乎没料到她会先问这个,略一沉吟,答道:“沈二小姐在宫中,前几日偶然听到太子近侍议论,才知你被安置在此处。她无法脱身,便寻机托人递信给我。我与她……并无深交,但她既是沈小姐的妹妹,开口求救,我自当尽力。”

理由听起来合理,但沈知微捕捉到他话里的一丝停顿。他与安榆并无深交,却肯为她冒险潜入太子私邸救人,为免不合常理。要么他有所隐瞒,要么…他救人的缘由,更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沈知微本身。

可她与这位三皇子,又有什么渊源?值得他如此?

“我们以前认识?”她直接问道。

既然萧翎钧是假冒的,那她与这位真正的三皇子之间,总该有个名分吧?夫妻?兄妹?叔嫂?还是……更复杂的?

萧望卿的目光与她相接,语气平稳:“见过几面。”

“只是见过几面?”沈知微挑眉,显然不信。若只是泛泛之交,他何必蹚这浑水。

萧望卿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仍是简答:“沈小姐于我有恩。”

“什么恩?”

这次,萧望卿避开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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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小事,不足挂齿。眼下离开要紧。”

他不想说,沈知微不再逼问。

恩情与否暂且不论,当务之急是做出选择,选择继续留在这个由谎言编织的温柔陷阱里,还是跟这个陌生,但似乎是唯一能提供真相和出路的人离开?

留下?萧翎钧对她确实极好,好到近乎宠溺。即便是假的,也足以让人沉溺。而且,她隐隐觉得,萧翎钧不会真的伤害她。

那种细致入微的照顾,那种情动时难以完全伪装的炽热,不像是纯粹的演戏。

可是谎言终究是谎言,建立在虚假之上的安稳,如同沙上筑塔。

离开?跟着这个只见过两面的皇子,去往一个未知的境地。

风险未知,前途未卜。

沈知微的脑子很乱,缓缓叹了口气。

未知,好过虚假。

“好,我跟你走,”她思考几息,抬眼看向萧望卿,“需要我做什么?”

她需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为何会失忆,又为何会被萧翎钧如此对待。

萧望卿微松了口气,立刻道:“简单收拾一下,不必带太多东西。半刻钟后,我来接你。走后院小门,马车已备好。”他报给她具体的时间和位置。

沈知微点头:“好。”

萧望卿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长廊尽头,融入风雪。

沈知微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带什么。

这殿内的一切,华服美饰,珍玩古物,都是萧翎钧为她置办的,却没有一件是真正属于她的。

室内陈设依旧,熏香袅袅,软榻上还放着她昨夜翻看一半的游记,一切都和她醒来后的每一个午后一样。

她走到梳妆台前,镜中映出一张眉眼昳丽却略显苍白的脸,残留着几分被娇养出的慵懒。萧翎钧……不,太子殿下。他扮演她的夫君,扮演得如此投入,那些细致入微的照顾,那些情动时的低唤,难道全是演技?

沈知微抬手,指尖拂过鬓边。

那里,前几日他为她簪上的那支红梅绒花早已取下,但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虚幻的触感。

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真相如此,便没有留恋的必要。欺骗构筑的温柔,再令人沉溺,也是假的。

假的。

沈知微铺开一张素笺,研墨的动作有些急,墨汁溅出些许。

萧翎钧喜欢看她写字,常说她的字有风骨。如今想来,这话里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是戏言。

她需要给他留几句话。不是质问,不是控诉,那毫无意义。她需要一种方式,既表明去意已决,又……或许能稍稍安抚她那颗即将失控的心。

她提笔,略一沉吟,落笔:

「殿下钧鉴:」

「一别仓促,未尽片

言。蒙殿下月余照拂,衣食无缺,冷暖知悉,此恩此情,知微铭感五内。」

「然,假凤虚凰,终非长久。镜花水月,徒乱人心。殿下予我暖巢,我心向往山林。各归其位,或为两全。」

「前尘已渺,来日方长。愿殿下珍重圣体,勿以微末为念。江山社稷重,东宫声名隆,万望自持,勿使执念误君。」

「勿寻,勿念。」

「沈知微顿首」

沈知微写完最后一个字,笔尖在“顿首”二字上微微一顿,墨迹稍洇。

随后放下笔,将信笺轻轻吹干,折好,压在砚台下最显眼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她环顾这间住了月余的寝殿。锦帐绣帷,玉屏香暖,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精心布置的痕迹,是她醒来后全部的世界。

她走到衣箱前,取了一套最素净的棉布衣裙换上,料子普通,但行动方便。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起,褪下腕上的玉镯、耳上的明珠,连同发间那支萧翎钧亲手为她簪过的珊瑚珠花,一并整齐地放在妆台上。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蜷在软垫上打盹的黑猫身上。它团成一团墨色,呼吸均匀,对即将到来的分别毫无所觉。

沈知微走过去,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它温暖柔软的背脊。猫儿舒服地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咕噜声,睁开鎏金色的眼睛看着她。

“不能带你走了,”她低声说,声音很轻,像是对猫说,也像是对自己说,“跟着我,颠沛流离,未必是福。留在这里,他……总会给你一口饭吃。”

她站起身,走到书案旁,另取了一张小笺,只写了寥寥数字:

「猫儿无辜,望善待。」

没有署名,她将小笺也压在砚台下,与那封长信并排。

约定的时间将至。

推开殿门的瞬间,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沫扑面而来,吹散了殿内残留的暖香。她裹紧了身上那件素净的棉袍,步入庭院。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细密而安静,将假山枯枝都覆上一层松软的白。按照萧望卿所说,她沿着游廊快步走向后院。

后院果然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虚掩着。她轻轻拉开,门外是一条僻静的后巷,一辆半旧的青篷马车停在那里,车辕上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车夫,见她出来,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言语。

沈知微正要上前,巷子另一头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影。

是萧望卿。

他已换下那身显眼的军服,穿着一件与马车颜色相近的深灰色棉袍,脸上没什么表情。

“上车。”确认她无恙后,他侧过身为她留出空间。

沈知微没有多问,提起裙摆,利落地登上马车。车厢内陈设简单,但铺着厚实的毡毯,角落还放着一个手炉,触手温热。

萧望卿随后踏入,坐在她对面的位置,车帘落下,隔绝内外。马车立刻行动起来,颠簸着驶入巷陌。

沈知微靠在车壁上,看着对面沉默的萧望卿。他坐姿挺拔,即便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也依旧警觉,目光低垂。

他也很漂亮,是与萧翎钧不同的漂亮。

“安榆……”沈知微开口问他,“她怎么办?我们走了,太子会不会迁怒于她?”

这是她最大的顾虑,萧翎钧或许不会伤害她,但对安榆,未必会有同样的态度。

萧望卿抬起眼回答,将一旁的手炉捞起放到她怀里:“暂时不会。安榆在宫中,众目睽睽,皇后亦喜爱她。太子在未弄清你离开的缘由和我的介入程度前,不会轻易动她,以免落人口实。”

“我会尽快安排,寻机将她接出,但需要时机。”

这话让沈知微稍感安心,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她只能相信萧望卿的判断和能力。

“我们现在去哪里?”她换了个问题。

“先出城。京城不宜久留,”萧望卿答得简洁,“我在京郊有一处隐秘的庄子,可暂避风头。待风头稍过,再作打算。”

“然后呢?”沈知微追问,“殿下打算如何安置我?”

萧望卿沉吟了一下:“若你愿意……可随我去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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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她轻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地名,“很远吗?”

“快马加鞭,半月余。若随车队缓行,需一月。”

“那里是什么样的?”她问。

她对北疆毫无概念,只从偶尔听闻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苦寒、边关、战事这些模糊的印象。

萧望卿想了想答。

“地广人稀,风沙大,冬日极冷,”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得听不出喜好与否,“但天很高,很蓝。夜里星辰,比京城亮得多。”

很客观的描述,没有渲染艰苦,也没有夸大壮美。沈知微默默听着,试图想象那是一片怎样的土地。天高星亮,听起来倒是比京城这四方天地要开阔些。

“殿下去过很多次?”

“嗯。自十六岁起,常驻军中。”他答得简短。

“我如果随殿下去北疆,要以什么身份?”

萧望卿被问住了,车厢内陷入短暂的寂静。过了一会,他才道:“可扮作我麾下文书女官,或……其他身份,容后再议。北疆军镇,规矩与京城不同,更容易遮掩。”

这回答略显含糊,显然他并未完全想好,或者有些打算不便明言。沈知微不再逼问,至少有个方向。

马车在寂静中行驶,穿过街巷,渐渐能听到城门守卫盘查的隐约人声。

萧望卿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样的东西,递给外面的车夫,低语几句,车夫应了一声。

马车速度未减,径直驶向城门。沈知微屏住呼吸,听到车外守卫的呵问,车夫递上令牌,几句简单的对答后,竟是顺利放行。

马车驶出城门,速度陡然加快,将巍峨的京城城墙甩在身后。

冷风从缝隙灌入,沈知微轻轻吐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背稍稍放松。她撩开车帘一角,回望那座在风雪中渐行渐远的巨大城郭。

一月的光阴,如同一场荒诞的梦。

此刻终于醒了——

作者有话说:萧望卿是高兴的。

自梅林一别,经由沈小姐点拨,虽梦魇仍在,醒时却再不似先前那般郁结。

他想了许久该如何感谢,挑挑拣拣,怎么都不甚满意,没想到礼物还没送出去。

先收到了二小姐求助的信笺。

第45章 老师

马车在苍茫的北疆官道上行驶了十余日,窗外的景色从京师的繁华渐次褪去,换作无垠的旷野与连绵的秃山。风变得硬朗,裹挟着沙尘与干草的气息,吹得车帘猎猎作响。

沈知微裹着萧望卿准备的厚实裘衣,靠在车厢壁上看书。书是路上驿站买的杂记,内容粗浅,但足以打发时间。萧望卿大多时候沉默,或闭目养神,或查看地图。

行程安排得紧凑却并不艰苦,每晚都能找到干净的驿馆或可靠的民家借宿,饮食也尽量照顾她的口味。

她偶尔会想,若真如他所言,他们只是见过几面的关系,那他这份周到细致,未免太过。

但她不问,他亦不说。

这日午后,马车驶入一片地势渐高的区域,远处出现连绵起伏的黑色山脉轮廓。

“快到了。”一直沉默的萧望卿忽然开口。

沈知微放下书卷,撩开车帘向外望去。天地间一片苍黄,远处山脚下,隐约可见一片灰黑色的建筑群,旌旗在风中剧烈翻卷。

那是北疆军镇,凉州大营。

马车速度放缓,接近营寨辕门。守卫的士兵穿着厚重的棉甲,手持长矛,远远便喝令停车检查。

萧望卿递出令牌,守卫验看后,立刻肃然敬礼,高声通报:“三殿下回营!”

沈知微透过晃动的车帘缝隙打量营寨,兵士们的面容大多被风霜刻得粗糙,眼神却锐利有神。

马车最终在一处相对安静的院落前停下,院子由粗大的原木和石块垒成,看起来比路上经过的那些营房要规整些,门前站着两名持戟卫兵。

萧望卿先一步下车,对迎上来的一名身着低级军官服饰的汉子低声吩咐了几句,那汉子领命而去。

随后,他转身,向车厢

内伸出手。

沈知微将手放入他掌心,借力下车。北疆的风立刻扑面而来,比马车里感受到的更烈,吹得她鬓发微乱,裹紧了身上的裘衣。

萧望卿看了她一眼,见她除了脸色被风吹得有些发白,并无其他不适,便道:“随我来。”

他引着她走进院子,院子不大,但打扫得干净,正屋的门开着,里面似乎已经生起了火,暖意隐隐透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院门外停下。一个身着银亮轻甲、披着暗红色披风的身影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迎上的卫兵,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来人是个女子。

身量高挑,步伐矫健,麦色的皮肤,眉眼生得明丽大气,束着高马尾,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她的目光先是落在萧望卿身上,抱拳行礼,声音清亮:“殿下,您回来了。”

随即,她的视线便转向了萧望卿身侧的沈知微,眼中掠过一丝清晰的讶异,但很快便收敛起来,化为礼节性的打量。

沈知微也在看她,她难得升起一种模糊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位,但仔细去想,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萧望卿对那女子点了点头,算是回礼,然后目光转向沈知微,开口介绍:“这位是沈……”

“沈知微,我的老师。日后在军中,你们称她沈大人即可。”

话音落下,不仅那女将军和沈知微愣住了,连萧望卿自己也怔了一下。

老师?

她何时成了萧望卿的老师?路上他们商议的,分明是文书女官之类的身份,虽也特殊,总不至于如此……惊世骇俗。一位皇子,拜一个来历不明、年纪相仿的女子为师?

沈知微下意识地侧头看向萧望卿,他站在她身侧半步远的位置,身形挺拔,面色如常,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介绍本该如此。

萧望卿抿了一下唇,似乎也意识到这个称呼的突兀,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继续对那女将军道:“老师学识渊博,日后会在营中暂住。”

秦怀玉却似乎全然接受了这个说法,她看向沈知微的目光里,惊讶过后是恍然大悟,是毫不掩饰的敬佩。

“末将秦怀玉,见过沈大人。”她很规矩地对沈知微行了一礼,声音清亮。

沈知微被她亮晶晶的目光看得心虚,轻咳两下,勉强敛下心头的波澜,微微颔首回礼:“秦将军不必多礼。”

萧望卿适时开口:“怀玉,老师一路劳顿,先安排歇息。营中事务,稍后再说。”

“是,殿下,”秦怀玉立刻应道,侧身让开道路,对沈知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大人,这边请。住处已经备好,虽比不得京城舒适,但还算干净暖和。”

沈知微随着秦怀玉走向院内正屋,萧望卿则转身对迎上来的另一名将领低声吩咐起军务,似乎真的只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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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置下来。

正屋果然如秦怀玉所说,陈设简单,但一应俱全。地上铺着厚厚的毡毯,中央的火盆烧得正旺。窗明几净,书案、屏风、床榻,虽质朴,却打理得井井有条。

“沈大人看看可还缺什么?尽管吩咐。”秦怀玉站在门口,语气恭敬。

“已经很好了,有劳秦将军。”沈知微环视一周,真心说道,这比她预想中军营的艰苦条件要好上太多。

秦怀玉笑了笑,那笑容爽朗,冲淡了几分她眉宇间的英武之气:“大人客气了。殿下吩咐过,定要照顾好您。”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道,“说起来,末将之前还奉命给大人送过东西,只是当时匆匆,未能拜见。”

送过东西?沈知微心中一动,看向秦怀玉。她对此毫无印象,但秦怀玉的神情不似作伪。是了,在她失忆之前,或许真与这位女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她忘了。

“是吗?”沈知微面上不露分毫,只笑道,“琐事劳烦将军了。”

秦怀玉摆摆手:“分内之事。”

她似乎不是个多话的人,见沈知微面露疲色,便道,“大人先歇着,热水饭菜一会儿就送来。末将还需去殿下那边复命。”

沈知微点头:“将军请便。”

秦怀玉行礼退下,屋内只剩下沈知微一人。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院外是整齐的营房,远处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一切尚且陌生。

老师……萧望卿为何要给她安上这样一个身份?是为了让她在军中立足更名正言顺?还是……有别的她尚未参透的用意?

她轻轻合上窗,走到书案前。案上已经备好了笔墨纸砚,还有几卷北疆地理志和兵书。她随手翻开一页,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

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

晚膳是秦怀玉亲自送来的,简单的面饼、肉汤和几样腌菜,味道粗犷,却热气腾腾。用饭时,秦怀玉并未多留,只简单说了几句营中规矩和注意事项,便告辞离去。

萧望卿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夜幕彻底笼罩了凉州城,寒风呼啸着刮过院墙,沈知微正准备熄灯歇下,门外才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犹豫。然后,叩门声响起。

“沈小姐,歇下了吗?”是萧望卿的声音,比平日低沉些。

沈知微起身,走到门边,拉开木栓。

萧望卿站在门外,依旧穿着白日那身衣服,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殿下。”沈知微侧身让他进来。

萧望卿走进屋内,将食盒放在桌上:“营中厨子手艺粗陋,怕你吃不惯。这是城里买的点心,你夜里若饿,可以垫一垫。”

食盒打开,是几样精致的江南糕点,与晚膳的粗犷风格截然不同。在这北疆苦寒之地,弄到这些,想必费了些功夫。

“多谢殿下,”沈知微道谢,没有动那些点心,看着他直接问道,“殿下今日…为何说我是您的老师?”

“先坐。”

萧望卿斟了两杯热茶,将一杯推到沈知微面前,在桌前坐下。

“今日……有些仓促,”他握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老师之称,并非虚言。”

沈知微抬眼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萧望卿思忖许久该如何措辞,但对上她目光的那刻,又觉得先前那般思虑皆为徒劳。

他开口解释:“我军中儿郎,勇武有余,但于经史韬略、政务民生,多有欠缺。我虽有心教导,却常觉力不从心,不得其法。”

“沈小姐通透睿智,见解往往独到。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闲暇时,为他们讲讲书,析析理,开阔些眼界心胸。不必拘泥于形式,随心即可。”

原来如此。

他并非真要她教他什么高深学问,而是借老师之名,让她有一个合理的身份留下,并赋予她教导军中将士的职责。这既给了她地位和尊重,也给了她事情做,不至于无所事事。

很周全的安排。

“殿下过誉了,”沈知微垂下眼睫,“我学识浅薄,只怕有负所托。”

“沈小姐不必过谦,我信自己的判断。”

“凉州虽苦寒,却非蛮荒之地。军中儿郎,亦非只知厮杀的莽夫。他们缺的,是有人引他们看更高,更远之处。”

他顿了顿:“此事……并非托付,是请求。若沈小姐觉得不妥,或不愿沾染这些俗务,亦无妨。老师之名,不过是个方便行事的称呼,你在营中,一切照旧,无人敢怠慢。”

这话说得客气又退让,将选择权交到了她手里。可话中意也显而易见,他需要她,或者说,他需要她所能带来的某种改变。

他好像真的认定她有什么了不

得的才学。

沈知微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养尊处优,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人,要去教导一群在沙场上搏命的将士。可看着萧望卿那张一本正经的脸,那点笑意又咽了回去。

“殿下既如此说,那我便试试。”她揉了揉额角,喝了他斟的茶。事已至此,推脱反而显得矫情。

“有劳…沈大人。”——

作者有话说:小沈大人来北疆后,偶尔也会水土不服

北疆膳食不像京城那般精细,风也大上许多

但天朗气清,幅员辽阔

而且战马的鬃毛很好摸

第46章 呜咽

萧望卿离开后,沈知微独坐案前,杯中茶水已温,不再烫口。

老师。

她一个记忆全失、连自己是谁都尚且模糊的人,如何去教导他人?

但无论如何,既然应承下来,便不能敷衍。

她起身走到书案边,案上除了原有的笔墨纸砚,不知何时多了一摞书册,皆是北疆地理风物志,甚至还有几卷基础的兵法纲要和史论。书页边缘略有磨损,显然是常被翻阅的。

是他放的。

沈知微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凉州志略》,翻开。书页间有淡淡的墨香和旧纸特有的气味,一些页边留着清瘦劲挺的批注,书的主人看得颇为仔细。

她坐下,就着跳动的烛光,一页页读下去。

凉州地势、气候、物产、民俗……沈知微读得专注。既然要在此立足,至少要了解脚下这片土地。更何况,若真要为师,总不能对周遭一无所知。

夜色渐深,窗外风声呼啸,卷起沙粒打在窗纸上。营中巡夜士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沈知微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兵书艰深,术语繁多,她读得有些吃力。

时间不算宽裕,至少不足以让她成为兵法大家,但不说出外行话,贻笑大方还做得到。

烛火燃尽了一根,她又续上一根。时间在书页翻动间悄然流逝。她发现自己并非全无基础,许多概念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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