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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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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她放任自己沉溺其中,意识自发地下沉,缓缓坠向永恒的安眠。

然而,总有什么东西不肯放过她。

一丝微弱却执拗的声响,穿透了那厚重的死寂,苍蝇般嗡嗡作响,起初极远,逐渐变得清晰。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语调拿捏得恰到好处,温和,持重,令人心安。

“……只需如此。殿下年纪尚小,经不得吓,你放下便走,无人会察觉。”

沈知微蹙了蹙眉。

这声音有些耳熟,并非日常相熟之人,而是在更久远的,几乎已被遗忘的记忆角落里,蒙着尘,一时难以辨认。

她不是死了吗,为何还能听见声音。

而且,这声音提及殿下。

纷乱的念头如同从水底浮起的气泡,刚一冒头,便被更强烈的感知冲散。

温暖。

一种陌生的暖意包裹着她,血液在血管里顺畅奔流,心脏在胸腔里平稳有力地跳动,每一次呼吸都深长而轻松,不再有那种撕扯般的窒闷和痛楚。

轻盈得可怕。

沈知微下意识动了动指尖。

触感真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细腻光滑的衣料,以及衣料下温热的肌肤。

这不是她那具破败不堪的残躯。

惊骇瞬间驱散了所有混沌的睡意。

她猛地睁开眼睛。

睁眼的动作在过去本十分困难,如今却流畅得令她一怔。垂落肩头的长发乌黑丰沛,视线清晰明亮,胸腔里没有熟悉的滞涩痛感。

这不是她的身体。

四下望去,房间内陈设雅致,与她记忆中东宫的奢华或后来居所的简朴皆不相同,一个身着深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背对着她。

空气里弥漫着书卷墨香和一种清雅的甜香,甜香来自她身旁小几上的一盏青瓷盖碗,碗口冒着热气。

而她正坐着,双手平稳地交叠在膝上,其中一只手里,攥着一个冰凉坚硬的小小物事。

她低头,摊开手心。

那是一个不足拇指大的瓷瓶,素白底子,没有任何纹饰,瓶塞紧塞,却隐隐透出一股浅淡的杏仁苦气。

老熟人了。

前世十几年,她饮下的每一碗汤药里,都藏着这缕勾魂索命的气息。

那背对她的男子似有所觉,缓缓转过身来。面容清俊,眼神温润。比她记忆中要略显年轻些,少了几分暮气。

太子太傅,林文远。

林大人目光落在她摊开的掌心上,那枚瓷瓶在她指尖泛着冷光。他唇角噙着纵容的笑,像是看着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此事关乎你与安榆的前程,也关乎沈家能否重振声名,更关乎殿下。太子殿下仁厚,待三殿下亦是宽宥,只是三殿下身边总需有个知根知底的人…将这安神散放入他的饮食,让他安稳睡上一觉,免去许多烦忧,于他亦是好事。”

萧望卿若喝了这个,确是免去烦忧,直接入土。

沈知微的目光从瓷瓶缓缓移到林文远脸上。

她认得这种眼神,前世,他便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看着萧翎钧。

这双手,这身体是陌生的,却又被林文远以如此熟稔的口吻叮嘱着。

许多记忆的碎片撞入脑海。林初瑜那张与自己酷似的脸,萧翎钧讳莫如深的态度,林文远此刻的言语……

她重生了。

重生在一个与林文远关系匪浅的女子身上,此刻正被他唆使着,去毒害那个尚且年少的萧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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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荒唐。

林文远见她只是盯着自己,不言不语,那点慈和的笑意便淡了些许:“知微?可是还有何处不明?”

他叫自己知微。

“微儿可是又怕了?”她听到林文远的声音放得更缓,“莫怕,姑父岂会害你。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待事成之后,东宫那边…自有你的好去处。”

他提到东宫那边。

“此事一成,姑父必在殿下面前为你沈家美言。安榆那孩子,往后在宫中也能多得几分照拂,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沈知微动了。

没有预兆,毫不迟疑。

她那只握着瓷瓶的手倏然翻起,并非攻击,而是向上疾探,五指扣向林文远的手腕脉门。

林文远温润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腕骨骤然一麻

,一股绝非眼前这娇弱甥女应有的力量狠狠扼入筋脉,剧痛钻心,整条手臂瞬间酸软无力。

他闷哼一声,下意识要挣脱,另一只手疾抬格挡。

但沈知微的动作更快。

扣住他脉门的手指如生根般纹丝不动,借着他本能后撤的力道,她整个人已从椅中旋身而起,另一侧手肘猛地撞向他肋下某处。

动作干净利落。

“呃!”林文远所有力道顷刻泄去,呼吸一窒,眼前发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

沈知微顺势侧身,扣着他脉搏的手向下一压一扭。

一声轻响。

林文远已被她反拧着胳膊,脸朝下死死按在了方才她坐着木椅的硬扶手上。冰凉的木棱硌得他颧骨生疼,半张脸都挤压得变了形。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当朝太傅,此刻以一种屈辱而狼狈的姿势被制住,动弹不得。

沈知微的脑子很乱,也很烦。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记忆中的林文远还是那个会笑着轻抚她额发的长者。只是她来得太突然,又正撞见教唆犯罪的现场,总得问个清楚。

林太傅试图挣扎,却发现压在他背后的那只手看似纤细,力量却沉得吓人,捏着他脉门的手指更是控住了他全身气力流转的关窍,让他连一丝内力都提不起来。

书房内落针可闻,只剩下林文远强压下来的粗重喘息。

沈知微俯身,气息平稳,她刚被吵醒,算不上好脾气地凑近他耳边。

“林大人。现在,我问,你答。”

林文远身体猛地一颤。

“……你,”他艰难地侧过头,试图从扭曲的角度看清制住他的人,眼底尽是惊疑与骇然,“你是谁?”

沈知微没回答,指尖在他脉门上又加了一分力。

林文远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咬紧牙关才咽下痛哼。

“我问,你答,”她侧过头思考了一下,余光瞥到自己垂到肩膀上的流苏耳坠,“从头开始,我是谁,这是何处,你口中的殿下、安榆又是谁,而你,为何要借我的手,去毒害三皇子萧望卿。”

她每说一句,林文远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他瞳孔紧缩,面露不解,但腕间加剧的剧痛令他难以忍受。

沈知微没什么耐心跟他耗。

她空着的那只手松开,那枚素白瓷瓶从她指间垂落,悬在林文远被迫仰起的视线正前方,瓶身轻轻晃动。

“林大人是聪明人,”她慢条斯理地咬字,语气不耐,“应当知道,我既能瞬间制住你,也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只不过,那些法子都不太体面,想必太傅大人不愿尝试。”

她的指尖轻抚过冰凉的瓶身。

“譬如,将这瓶里的东西,尽数喂给大人尝尝?想必药性,大人比谁都清楚。”

林文远动作一僵,盯着那近在咫尺的瓷瓶看了一会。

“此处是林府西苑,我的书房。你自然是沈知微,你父沈晏,前漕运总督,因江宁府库亏空案获罪,满门抄斩,”他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你与你妹妹沈安榆因你母出身林家,由我出面保下。”

“太子殿下仁厚,念及旧情,偶尔垂询。安榆几年前已被送入宫中,由皇后照看,”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你一向…心慕殿下,曾多次恳求我代为引荐。”

心慕谁?

沈家依旧被满门抄斩,但她与林文远的关系,叫安榆的幼妹,心慕。

沈知微扣着他脉门的手指收紧,得到林大人压不住的痛呼。

这都什么跟什么。

“至于三殿下,”林文远痛得厉害,加快了语速继续道,“他生母卑贱,性子阴戾,近日却不知如何入了陛下的眼,屡有恩赏。太子殿下宽宏,但身为臣子,总需为殿下分忧,防患于未然。”

“所以,这防患未然,便是让我这个心慕太子的孤女,去毒杀皇子,一石二鸟。成了,替太子铲除障碍;败了,便是我沈家余孽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与太傅您毫无干系。”

沈知微替他说完,笑了笑:“真是好算计。”

林文远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没有否认。

沈知微松开手,向后退了半步。林文远立刻踉跄着撑住椅背,急促喘息,手腕上一圈深红指印迅速浮现。他惊疑不定地盯着她,像在看一个突然从画皮里钻出的妖鬼。

她没理会他的目光,只垂眸掂了掂那枚瓷瓶,随即手腕一翻,将其掷向墙角。

林文远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沈知微看也没看那堆残渣,转身走向紧闭的房门。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钮,动作微顿。

窗边的矮榻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团墨黑。

那是一只通体乌黑的猫,体型不大,蜷缩在暗色锦垫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鎏金如两颗凝固的琥珀,正一瞬不瞬地瞧着她。

与她记忆中,萧望卿曾献宝般捧到她面前,又被她随口打发掉的那尊诡异猫像,几乎一模一样。

沈知微的目光在那猫身上停留了一息。猫没有任何反应,不叫,不动,连尾巴尖都未曾晃一下,只是看着。

她收回视线,拧开门钮,径自走了出去。门外长廊空寂,无人看守,想必是林文远为行隐秘之事早已屏退左右。

她漫无目的地左右看了看,朝府邸的更僻静处走去。脚步落在光亮的青石板上,几乎听不见声响。这具身体年轻,轻盈,充满陌生的活力,与她前世那具破败的躯壳天壤之别。

好事。

在林府花园转了又转,她找到出去的侧门,停下脚步,略略回身。

那只黑猫不知何时跟了出来,就停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沈知微看了它片刻,扯了扯唇角。

“跟着我做什么?”她比前世有气力了许多,声音落在寂静的庭院里,清晰得有些突兀,“我这里没有你要的因果,也没有旁人的性命可供你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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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自然不会回答——

作者有话说:沈知微前世死去的幼妹不叫沈安榆

小沈大人的记性不错,但她病得太久了,前世的细枝末节也不大清楚

所幸重来一世,除了她高兴之外的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的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小馆有很多新顾客来访><谢谢老板们的支持,以我的经验可能是被常来吃饭的老板推文或者避雷了

感谢这位老板,感谢光顾小饭馆的所有老板,感谢陪伴,感谢鼓励,有你们是我的福气,厨子后台颠勺中[亲亲]

第25章 山楂

沈知微也不指望它答,转身推开那扇虚掩的侧门,迈步跨了出去。门外是条僻静的小巷,青石板湿漉漉的,墙角生着薄苔。

她没回头,却能听见身后很轻的脚步声,肉垫踩过石板的动静微不可闻,却又固执地缀着。

她快,那声音也快;她慢,那声音便也缓下来。

沈知微轻啧一声停下,巷口的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半侧过身,看向几步开外那乌黑毛绒的一团。

它也跟着停下,蹲坐下来,尾巴尖绕到前爪,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我说了,”沈知微叹了口气,语气算不得好,“没吃的,也没热闹看,更没什么因果债等你来讨。”

黑猫歪了歪头,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咕噜声。它站起身,迈着步子走近,用脑袋不轻不重地蹭了蹭她的裙角。毛发柔软,带着一点夜露的湿凉。

沈知微垂眸看着它。

蹭完了,它也抬头看她,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拖得长了点,带点柔软的钩子。

“……”沈知微沉默片刻,终究弯下腰,伸出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

猫立刻得寸进尺地仰起头,喉咙里的咕噜更响亮了,甚至就地一滚,露出柔软的肚皮,四爪朝天,尾巴尖轻轻晃动着。

一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摸了,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再挠挠的架势。

沈知微看着毫不设防的毛绒肚皮,指尖动了动。

最终还是低咳一声,收回手直起身。

“跟着可以。不准吵,不准惹事,不准往我身上掉毛。”

黑猫一个翻身灵巧地站起来,抖了抖毛,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根本没在意。它几步跟上沈知微的脚步,这次不再保持距离,而是贴着她的裙边并行,尾巴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脚踝。

毛茸茸的,有点痒。

沈知微没再赶它。

一人一猫,就这样一前一后,走进了京城的夜色里。

巷口的风裹着市井的喧嚣吹来,长街灯火次第亮起,摊贩的叫卖,孩童的嬉闹,与马蹄碾过青石板的脆响汇成一片鲜活的嘈杂。

沈知微站在巷口,微微眯起眼。

这喧闹人间,她已许久未曾真切地置身其中。前世最后几年,她多半困于病榻,窗外四季更迭都隔着一层药味的昏沉。

黑猫贴着她的裙角,喉间发出低低的呼噜声,鎏金的猫眼倒映着晃动的灯火,看不出是警惕还是好奇。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目光掠过那些热气腾腾的食摊。

这身体似乎对甜食有些本能的渴望,胃里泛起一丝空落。她停下脚步,在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翁摊前顿了顿。

红彤彤的山楂裹着亮晶晶的糖壳,在灯火下诱人得很。

老翁见她驻足,忙笑着招呼:“姑娘,来一串?刚蘸的,脆甜!”

沈知微下意识去摸袖袋,指尖却只触到细腻的衣料。

这身衣服不是她的,自然也没有半文钱。

她正欲摇头离开,身侧却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熟悉得让她脊背僵直。

“老丈,要两串。”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伸出,将一块碎银轻轻放在老翁摊开的掌心上。那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虎口处带着一层薄茧。

沈知微没有转头,她认得这只手,也能感觉到那人专注的灼热目光落在自己侧脸上。

黑猫却像是被惊动了,倏地扭过头,冲着来人方向龇了龇牙,喉咙里发出警告般的低吼,尾巴也炸开了一圈。

那人似乎这才注意到她脚边还有这么个小东西,视线微垂,掠过那团漆黑的毛茸茸,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并未在意一只野猫的敌意,只对着老板温声笑道:“不必找了。”

老翁连声道谢,忙不迭取下两串最红最亮的糖葫芦,用油纸包了,先递向沈知微。

沈知微没接。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站在身侧的人。

萧翎钧。

比记忆中要更年轻些,眉宇间的温润尚未被后来那些沉郁与算计彻底浸透,但那份属于储君的雍容气度已然成型。

他穿着一身墨蓝常服,用料考究却不张扬,只腰间一枚羊脂玉佩显出身份不凡。

她抬眼时他也正低头看着她,目光很深,像是要透过这张属于沈知微的脸,看到什么别的东西去。

这张脸,这双眼,曾是沈知微前世十年间最熟悉的风景,温润的,含笑的,偶尔掠过阴霾的,每一分变化她都了然于心。

旁人见惯了他不达眼底的笑意,但这画面在她眼中倒有些新鲜。

沈知微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后落在他递来的糖葫芦上。糖壳晶莹,映着灯火,也映出她此刻的倒影。

唇红齿白,面如珠玉。

白吃白喝,哪有不接的道理。

沈知微伸出手,指尖避开了他握着竹签的位置,接过了那串糖葫芦,冰凉的糖壳触感透过油纸传来。

“多谢公子。”她弯着眼睛道谢,低头咬了一口。山楂酸涩,糖衣脆甜,滋味在舌尖蔓延,陌生又熟悉。

“甜吗?”萧翎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甜,”她笑着轻晃竹签,“公子也喜欢这个?”

萧翎钧捏着另一串糖葫芦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眼底掠过几分困惑,随即又被更深的温润覆盖。

“偶尔尝个新鲜,”他的目光未从她脸上移开,“姑娘是京城人士?瞧着有些面善。”

黑猫在她脚边焦躁地甩了甩尾巴,喉咙里的咕噜声带上了明显的警告意味,猫眼死死盯着萧翎钧。

沈知微仿若未觉,又咬下一颗山楂,慢条斯理地嚼着,酸甜的汁水浸润喉咙,带来一丝久违的生动的暖意。

“许是长得寻常,公子瞧谁都面善,”她叼着糖葫芦,弯腰拍了一下猫的脑袋,语气松散又漫不经心,“这糖葫芦滋味甚好,多谢公子破费。”

她吃得坦然,没有半分闺秀的忸怩,也没有寻常女子面对他时的敬畏或羞怯。

那姿态,倒像只是路边遇了个合眼缘的陌生人,被顺手请了客,彼此都无需挂怀。

萧翎钧唇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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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淡了些,目光在她眉眼间细细巡梭。

“能合姑娘口味便好,”他沉默片刻才又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莫名沉了几分,“夜色已深,姑娘独自一人,还是早些归家为好。”

沈知微对着他略一颔首。

“是该回去了,公子也请慢行。”

她说完便转过身,没再多看萧翎钧一眼,咬下最后一颗山楂,竹签随手丢进道旁的渣斗。甜味还腻在舌尖,她咂咂嘴,觉得有些过甜了,齁得喉咙发干。

黑猫跟在她脚边,尾巴依旧炸着毛,眼睛还警惕地瞟着身后。沈知微感觉有些好笑,用鞋尖轻轻碰了碰它的屁股。

“走了。”声音带着点糖壳黏连的含糊。

猫似乎听懂了,最后冲萧翎钧的方向龇了龇牙,才扭过头,小跑着跟上她的脚步,贴着她裙摆的影子往前走。

甜食总能让人心情好些。

她沿着长街缓步而行,糖葫芦的甜腻还黏在舌尖,夜风一吹,泛起些微涩意。黑猫亦步亦趋,尾巴尖偶尔扫过她微凉的脚踝,带来一点毛茸茸的痒。

灯火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喧嚣声浪裹挟着尘世的热气扑面而来,过于鲜活,反倒让她生出几分不真切的恍惚。

这具身体年轻,康健,步履轻快得令她陌生。胸腔里没有那盘踞多年的滞痛与窒闷,每一次呼吸都顺畅得近乎奢侈。

可她仍是沈知微。

那个从慎刑司爬出来,饮了十年毒药,最终死在雪地里的东宫伴读。

没钱,没去处,还有个太傅姑父刚被她拧了胳膊。

麻烦。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细软罗裙,又瞥了眼脚边那团黑漆漆的毛球。

叹了口气,转身循着记忆往林府方向去。

黑猫迈着轻巧步子跟上,尾巴尖在地面扫过,悄无声息。

林府侧门依旧虚掩着,她推门进去,庭院里静悄悄的,与她离开时并无二致。

穿过回廊,越往深处走,空气里那点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便愈发明晰。

书房的门紧闭着,里面一丝光亮也无。

沈知微脚步未停,径直上前,抬手推开。

门轴转动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室内昏暗,只能借着窗外漏进的月光,勉强看清一个人影蜷在角落的木椅里,正用一方帕子死死按着额角。

林文远听得动静,猛地抬头,模糊看见门口逆光立着的纤细身影,瞳孔骤缩,按着伤口的手下意识收紧,喉头滚动,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

他显然没料到她还敢回来,更没料到她回来得这样快。

沈知微反手合上门,她没走近,只倚着门板,目光在黑暗中精准地锁住他那团狼狈的影子。

“姑父,伤可要紧?”

林文远呼吸一窒,按着额角的手指捏得发白。帕子下渗出的血已将布料洇湿一小片,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试图坐直些,维持住往日太傅的威仪,可稍一动弹,脱臼的胳膊和额角的伤便齐齐作痛,激得他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

“你…你究竟…”他声音嘶哑,“你不是微儿…你到底是…”

沈知微没接话。

角落里传来极轻的啪嗒一声,她循声瞥去,只见那黑猫不知何时溜了进来,正蹲在博古架底下,拿爪子拨弄着一个滚落的瓷笔洗,猫眼在黑暗里亮晶晶的,瞧着她,又瞧瞧狼狈的林文远。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椅子里的人。

“我是谁不

重要,”她语气淡淡道,“重要的是,姑父方才同我说的事,我思来想去,觉得不甚妥当。”

林文远喉咙发干,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熟悉的痕迹,却一丝也无:“……有何不妥?”

“毒杀皇子,无论成败,我都难逃一死。姑父倒是摘得干净,”她往前走了两步,“这买卖,于我而言,太亏。”

“微儿何出此言?此事若成,殿下面前…”

“殿下面前,姑父自是能替我美言几句,”沈知微打断他,“或许还能得些赏赐,让我那在宫中的妹妹日子好过些。但姑父,您觉得我会信?”

她停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微微俯身,阴影将林文远彻底笼罩。

“姑父深夜入宫劝谏淑妃,隔日她便急病薨了;三皇子坠马前,您刚偶遇过他的马夫;还有五皇子那个意外溺毙的伴读…您觉得,这些事若捅到御前,或是让太子殿下知晓他敬重的老师背着他做了这些,会如何?”

林文远的脸色在黑暗中一点点变得惨白,比按在掌心的帕子还要白上几分。他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极大,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站在眼前的人。

“你…你胡说什么,”他声音尖利起来,却又因恐惧而压得极低,生怕被门外听见,“这些无稽之谈…你从何处听来?!”

“是不是无稽之谈,姑父心里清楚,”沈知微直起身笑,语气没什么起伏,“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往后,我在府里住着,吃穿用度,照旧。您那些大事,不必再寻我。我妹妹在宫中,也劳您多费心,让她安稳长大。”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微微发抖的手上。

“至于您那些事…放心,我暂时没兴趣替天行道。只要姑父安分,它们便永远是无稽之谈。”

角落里,黑猫玩腻了笔洗,伸了个懒腰,轻盈地跳上窗台,蜷缩起来,只留下一双金色的眼睛瞧着这边。

林文远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里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良久,他肩膀垮塌下去,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气音:“……好。”

“姑父伤得不轻,早些歇着吧。”沈知微点了点头转身,拉开门,月光流水般泻入,勾勒出她清瘦的轮廓。

“对了,”她脚步一顿,半侧过身,“明日我房里要添个炭盆,天凉了。”

说完,她摆了摆手,径直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门轴合拢的轻响过后,书房内重归死寂,只剩下林文远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黑猫从窗台跳下,悄无声息地溜出门缝,追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去了——

作者有话说:沈知微喜欢毛绒绒的东西,萧望卿是在即位第二年知道的这件事

那之后小沈大人的居所里再不缺猫咪和鸟雀,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并不闹人。短时间还好,但久而久之,小动物们聚成几团叽叽喳喳,未免有些太吵了

于是小动物连同陛下本人被请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第26章 宫宴

林府的日子变得极清静。

沈知微住到了西苑角落那座小楼,一日三餐有人准时送来,花样精致,温度恰好。林文远再未踏足过西苑,偶尔在前院撞见,也是远远便绕道而行,脸色青白交错。

沈知微乐得清闲。

她多数时候倚在窗边软榻上看书,手边总温着一壶茶。那黑猫成了她榻上的常客,起初还矜持地蹲在脚踏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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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便熟门熟路地跳上来,寻个离她不远不近的暖和地方,团成一团打呼噜。

它不像寻常野猫那般警惕,反而懒洋洋的,给摸给抱,喂到嘴边的鱼干来者不拒,吃相斯文,舌头上的倒刺舔过指尖,有点痒,却不疼。

沈知微有时看得入神,手指无意识挠着它的下巴,它便仰起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透亮的猫眼眯成细缝,一副极为受用的模样。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晒得人骨头发酥。沈知微拿着一卷前朝水文志,看得有些昏昏欲睡。黑猫团在她腿边,毛茸茸的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过书页。

窗外隐约传来前院的喧哗,似是有什么贵客临门。沈知微没理会,只将书卷翻过一页。

腿边的黑猫却忽然动了动耳朵,抬起头,朝窗外方向望了一眼,喉咙里发出极低的一声叫声。它站起身,踩着她的腿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看,又回头看她,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腕。

“怎么了?”沈知微放下书,顺着它的目光望去。

只见前院仪门处,一辆极为眼熟的青篷马车正缓缓驶入,车辕上坐着的小太监,正是东宫的人。

萧翎钧来了。

沈知微挑了挑眉。

黑猫显得有些焦躁,在她手边来回踱了两步,又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喉间咕噜声变得低沉。

沈知微觉得有趣,伸手将它捞进怀里,一下下顺着它的背毛:“慌什么?他又不是来抓你的。”

猫在她怀里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却仍扭头盯着窗外,尾巴尖不安地轻轻拍打她的手臂。

前院的喧哗声渐近,似是往书房方向去了。

沈知微抱着猫,重新拿起书卷,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书页边缘,她能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心跳有些快。

约莫一炷香后,脚步声却朝着西苑来了。

很轻,只有一人。

沈知微抬起眼,看着那道明黄身影出现在她小院门口,身后并无随从。

萧翎钧站在那,目光先落在她怀里那团漆黑的毛茸茸上,顿了顿,才移向她,唇角弯起沈知微熟悉的弧度。

沈知微没起身,只将书卷搁在膝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黑猫的后颈。那猫在她怀里绷紧了身子,喉咙里发出极低的呜声。

“太子殿下金安,”她微微颔首,语气疏淡客气,“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萧翎钧缓步走进小院,目光在简朴却洁净的庭院里扫了一圈,定格在她倚窗的身影上:“孤与太傅议事,顺路过来瞧瞧。沈小姐在这西苑住得可还习惯?若有短缺,尽管吩咐下人。”

“劳殿下挂心,此处甚好,清静,”沈小姐抬眼,目光清凌凌的,不带丝毫怯意,“姑父待我周到,并无短缺。”

萧翎钧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她膝上的黑猫:“这猫儿倒是……瞧着野性未驯,沈小姐需当心些,莫被伤了。”

沈知微指尖轻挠着黑猫的下巴,猫儿舒服得眯起眼,喉咙里发出更响亮的咕噜声。她看向萧翎钧,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殿下说笑了,这小东西温顺得很,给点吃的便蹭人手心,哪来的野性?”她语气松散,“倒是有些人,瞧着端方持重,心里揣着什么念头,可就难说了。”

萧翎钧眸光微凝,盯着她抚弄猫儿的手指,那纤细指尖穿梭于墨黑毛发间,刺得他眼底隐痛。

“沈小姐见识不凡,”他笑了笑,向前踱了半步,“倒让孤想起一位故人,她也总爱说些似有所指的话,让人猜不透心思。”

黑猫瞥了一眼萧翎钧,甩甩尾巴。

沈知微低笑,逗猫的动作未停:“哦?那殿下猜透那位故人的心思了吗?”

萧翎钧沉默一瞬,视线从猫身上移开,望入她眼底,那目光深沉,仿佛想从这双年轻清澈的眼睛里打捞出另一道沉寂的影子。

“孤若说没有,沈小姐信吗?”

“我信不信有什么要紧,”沈知微垂下眼睫,语气轻飘飘的,“故人已逝,殿下纵有再多揣测,也不过是空扰心神。不如怜取眼前……”她顿了顿,指尖点点黑猫的鼻尖,“…喵?”

黑猫被她点得一愣,随即不满地用毛脑袋顶开她的手指,换了个方向,用屁股对着萧翎钧,尾巴却还勾着沈知微的手腕。

沈知微指尖还点在黑猫湿凉的鼻尖上,那声拖长了调子的猫叫刚落

,自己先忍不住弯了眉眼。

檐外日光正好,晒得她怀里的猫毛蓬松温暖。

萧翎钧被她这声学得惟妙惟肖的猫叫钉在了原地,他看着她笑开的侧脸,日光勾勒出纤细脖颈的弧度,眼底那点沉郁的探究忽地碎开,波光晃动,竟也跟着笑了。

很淡,却真实。

“孤竟不知,太傅府上还藏着这样一位……”他顿了顿,斟酌着词句,“妙人。”

“殿下过奖,不过是闲来无事,学些逗趣的小把戏,比不上殿下日理万机,筹谋的都是经国大事。”

绵里藏针。

萧翎钧如何听不出,他眼底笑意深了些,向前走了几步,离窗更近:“孤倒是觉得,沈小姐这般心性,困于方寸庭院,可惜了。”

他话音未落,沈知微怀里的黑猫忽然猛地一蹬腿,毫无预兆地从她膝头窜了下去,落地无声,一溜烟钻进了床底,只留下一截炸毛的尾巴尖在外头不耐烦地甩动。

沈知微:“……”

萧翎钧:“……”

两人对视一眼,沈知微摊手:“瞧,野性未驯,殿下说得对。”

萧翎钧失笑,摇了摇头:“三日后宫中设宴,为北疆将士庆功,也算替三弟接风洗尘。届时京中适龄子弟皆会入宫,沈小姐若有闲暇,不妨也来凑个热闹?总比终日对着这只不通人性的猫有趣。”

床底下传来一声近乎磨牙的嘶气声。

沈知微挑眉,目光往床底一扫,又看向萧翎钧,慢悠悠道:“殿下这接风宴,是为将士庆功,还是专为三殿下设的鸿门宴?”

萧翎钧面色不变,温声回应:“沈小姐说笑了,自然是庆功宴。三弟在北疆吃了不少苦,如今回京,孤这做兄长的,总该表表心意。”

“殿下兄友弟恭,令人感动,”沈知微点头,语气诚恳,“既然如此,臣女一定准时赴宴,也好亲眼瞧瞧三殿下是何等英武人物,值得殿下如此挂心。”

两人心照不宣,胡说八道。她觉得没什么意思,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他瞧。

萧翎钧被她这话噎了一下,随即失笑:“沈小姐这张嘴倒是半点不饶人。”

“孤那点心意,旁人看不穿,莫非沈小姐也看不穿?”

“殿下的心意九曲十八弯,我这点微末道行,哪敢妄加揣测。万一想错了,岂不辜负了殿下特地顺路过来这一趟。”

萧翎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摇了摇头:“罢了,说不过你。三日后酉时,宫门落钥前,会有人来接你,”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身上素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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