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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
再然后他好像睡着了。
谢玉阑坐在床上,眨了眨眼睛。
皇兄呢?
还没等谢玉阑思考好,外面的吵闹声再次响起。
谢玉阑皱着脸,外袍都没披,只穿上鞋子就走出了卧房门。
刚踏出卧房门,就看见几个侍卫正围在一颗树前。
谢玉阑偏头看向站在一侧的锦瑟和云袖,问道:“这、这是在、在干、干什么?”
锦瑟回道:“太子殿下吩咐将这棵树砍了。”
“还有殿下您后院那棵树。”云袖补充道。
是那两棵看上去像人影的树吗?
谢玉阑没想到皇兄把这个也放在了心上。
他抿唇,眼睛里闪着亮亮的笑意,回道:“知、知道了。”
谢玉阑看着那些侍卫砍下那个桃树,木屑掉了满地,木头落在地面上发出厚重的声响。
“怎么在这?”
远处传来谢临沅温和的声音,谢玉阑回头,就见谢玉阑朝着自己走来。
谢临沅看着站在门口的谢玉阑,眉头微微蹙起,他快步走到谢玉阑身侧,揽住人的肩头,询问道:“怎么不穿衣裳?”
“忘、忘了,”谢玉阑揉了一下眼睛,“刚、刚被、被吵、吵醒了。”
谢玉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向院中的桃树。
谢临沅顺着谢玉阑指着的方向看去,心下了然,他前日就吩咐孟九尘找人将那两棵树砍了,免得日后再吓到谢玉阑。
“回去把衣裳穿上。”谢临沅低声说道,把人揽在怀里带进了卧房中。
谢玉阑乖乖在屏风外换上衣裳,走出去就发现谢临沅坐在镜台前。
“过来。”谢临沅唤道。
谢玉阑走了过去,就被谢临沅按在木凳上。
男人打开一个木盒,拿出一块杏脯放在谢玉阑唇边:“吃点,皇兄给你束发。”
谢玉阑伸出手接过,小口小口嚼着。
晨光透过窗棂在梳妆台前洒下一地碎金。
谢玉阑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杏脯,糖霜沾在指尖也浑然不觉,只顾盯着铜镜里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影瞧。
谢临沅今日没有束发,墨发随意披在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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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衬得一身月白常服愈发清朗。他拿起镜台上的紫檀木梳,梳齿轻轻探入谢玉阑睡了一夜有些蓬乱的长发里。
“嗯”梳子勾住一缕打结的发丝,谢玉阑缩了缩脖子,发出小动物似的轻哼。
“别动。”谢临沅按住他单薄的肩膀,另一只手却放得更轻。
他耐心地用手指先捻开那处缠结,指腹无意间擦过对方敏感的耳后皮肤。
谢玉阑轻轻一颤,耳廓上的痒意贯穿了他的全身。
谢临沅恍若未觉,只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如瀑的青丝上。
掌心的发丝细软得出奇,握在手里像一捧凉滑的墨绸,缠绕在指间时有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他仔细地将所有打结处一一理顺,动作流畅而轻柔,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谢玉阑的发丝间残留着昨夜烧的安神香附着的淡淡气息,混合着谢玉阑身上特有的干净味道。只要谢临沅微微俯身,这气息便无声地将他笼罩。
待把谢玉阑的发生彻底梳通后,谢临沅没有立刻束发,而是再次用木梳一遍遍地从发根梳到发尾。
谢玉阑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他本就是被吵醒的,瞌睡虫还在脑海里停留,被这么轻柔地梳着头发,他的眼皮也开始一下下地打架,攥着杏脯的手松松地搭在膝上,仿佛舒服得快要睡过去。
谢临沅看着镜中那人昏昏欲睡的乖巧模样,唇角无意识地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他取过一旁备好的银白色发带,小心地将长发拢起,束成一个不高不低的马尾。
束发时,他的指尖再次不可避免地擦过谢玉阑的后颈。那里皮肤细腻温热,谢玉阑似乎被痒得缩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脑袋下意识地追着那点温暖的触感,轻轻蹭了蹭谢临沅还未完全离开的手指。
这无意识的亲昵依赖让谢临沅的动作顿了一瞬。他垂眸,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目光是他自己都没感到到的深邃。
最后,他将发带系成一个利落的结,又仔细地将鬓边几缕碎发别到耳后,露出谢玉阑完整的、白皙的侧脸和像白圆玉珠的耳垂。
“好了。”谢临沅轻轻揉了一下谢玉阑的发顶,看向镜子。
镜中的少年发型利落清爽,更显得那张脸小巧精致。
被谢临沅这么一唤,谢玉阑眨了眨眼,似乎清醒了些,他抬手摸了摸束好的头发,又转头看向谢临沅,眼睛弯成月牙,带着刚睡醒的软糯鼻音高兴道:“谢、谢谢兄长!”
透过窗棂的日光将他笑容照得透亮,也将几根被梳子带起、仍顽皮地飘浮在空气中的发丝染成了金色。
谢临沅也弯了眉眼,他垂眸看着那几缕环绕着他指尖、不愿落下的细软青丝。
几日后。
谢玉阑闷闷不乐地撑着下巴,拿着没有沾墨的毛笔在宣纸上胡乱画着,留下没有痕迹的字迹。
学了四年的书,该背的课谢玉阑都背了,宋玉声最近开始让谢玉阑学练字。
谢玉阑抄写了一篇春秋拿给宋玉声看,然后就被宋玉声训了。
宋玉声说他的字像小孩子,没有皇子应该有的磅礴大气。
谢玉阑格外委屈,他也想写出那种字,可是就是写不会,只会写小蚯蚓的字迹。
因为他的字迹,导致宋玉声常常因为看不懂而皱紧眉头。
谢玉阑发着呆,突然想起在宫学时夫子常常夸赞谢临沅的字迹。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明明书房中只有谢玉阑一个人,谢玉阑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谢临沅坐的书案前,拿出一册谢临沅誊写的宣纸看。
谢玉阑随便抽出一张誊写诗词的宣纸,重新回到自己的书案前。
他趴在桌子上,拿着宣纸观察着谢临沅的字迹。
一眼望去,满纸清峭峻拔,如竹枝映雪。谢临沅的笔画瘦硬,折角处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透着一股冷冽的锐气。
若是谢玉阑能看懂,便能看出这字和谢临沅一般像。
这字迹里没有半分犹豫踌躇,每一个笔画都透着洞悉与决断,它优雅得体,看上去像极了谢临沅温润的表面。但细细品味,又能从那笔锋里,窥见其深藏的、不容违逆的强势。
但谢玉阑看不懂。
他也只能在内心觉得皇兄写的字真好看。
谢玉阑直起身子,将滑落至锁骨上的发尾往后甩,拿起毛笔沾了点墨,准备开始学写谢临沅的字迹。
他握笔的姿势有些笨拙,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狼毫笔杆,像是握着什么重物,手下压着一张新的宣纸,随后极其缓慢、极其认真地开始模仿。
谢玉阑看着放在左手边的宣纸,试图去学谢临沅藏锋起笔,可手腕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一抖,墨点立刻在纸上晕开一小团乌云。他慌得用袖子去擦,结果越擦越脏,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一块难看的污迹。他瘪瘪嘴,有些委屈地换了一张纸。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玉阑换了一张又一张的宣纸,废弃的宣纸几乎堆叠成山。
他已经努力想写出那种瘦硬挺拔的笔画了,可笔下的线条总是软绵绵的,带着不自觉的弯曲,像春土里刚钻出来的、扭扭曲曲的小蚯蚓。
写竖时总写不直,微微向左歪斜。捺脚也拖沓无力,缺少那份干净利落的锋锐。
谢玉阑呼出一口气,额前冒出一些细汗,眼里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吸了吸鼻子,小声自言自语道:“不、不能、能哭。”
谢玉阑重新抽出一张宣纸,对着谢临沅的字迹继续模仿起来。
他写得极其专注,鼻尖几乎要碰到纸面,呼吸都屏住了,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细微声响和偶尔因为挫败发出的、极轻的呜咽声。
他的手腕又酸又痛,虎口被笔杆硌出红痕,脸颊上也无意间蹭到了好几道墨迹,像只偷吃墨水的小花猫。
谢玉阑眼睛已经开始酸麻起来,有些昏昏欲睡,小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的。
就在马上摔到桌上的前一秒,谢玉阑猛地惊醒,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继续握着毛笔,也不知写了多久,终于,某个字迹和谢临沅的字迹有了几分神似。
谢玉阑不敢置信,他拿着自己的宣纸和谢临沅的字迹对比起来,待他发现这字和谢临沅有了七八分时,少年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他拿着宣纸对比了良久,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露出一点小小的窃喜。
还没欣喜多久,困意就彻底席卷了谢玉阑的大脑。
谢玉阑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打了个哈切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书房前。
谢临沅看着守在门口的锦瑟,问道:“小殿下在里面吗?”
“在的,太子殿下。”锦瑟行礼回道。
谢临沅颔首,表示知道,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就看见趴在书案前睡着的谢玉阑。
他放轻了步子,缓慢走了过去,一垂眸就看见谢玉阑白皙的小脸沾着格外突兀的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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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下去就是谢玉阑泛着红的虎口。
谢临沅眉头顿时紧锁起来。
他的注意力落在书案边上变成纸山的宣纸上,上面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说是字竟也不像。
不过谢临沅倒是认出来了谢玉阑写的是什么。
写的是兰亭序。
谢临沅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也誊写过这篇。
还没等他细细观察谢玉阑写的,视线右滑,就看见一张格外眼熟的宣纸。
那是他当年誊写的兰亭序。
再看去,那有些泛黄的宣纸旁还紧紧贴着一张崭新的宣纸。
那崭新宣纸上,落尾的字迹竟和谢临沅的有些相似——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
第24章 捡到老婆第24天
谢临沅并没有唤醒谢玉阑, 他把书案上的废纸整理好,放在木篓里。
随后轻手轻脚地用帕子沾水,擦拭干净谢玉阑脸上的笔墨。
谢玉阑甫一醒来, 就瞧见眼前多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那道身影靠在书架上翻阅着书籍。
他眼前雾蒙蒙的,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又把脸埋进胳膊窝里晃了晃脑袋, 重新眯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谢玉阑脑海里的瞌睡虫终于消失,他也舍得抬起头,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唇中溢出一丝哼声:“嗯”
“醒了?”分外柔和的声音在谢玉阑身后响起。
未完的哼声断在喉口,谢玉阑眨眨眼,看着书架旁一袭月白衣袍的男人, 这才恍惚发觉方才第一次醒来看见的人不是幻觉。
他放下抬起的手臂, 侧着小脸在肩胛处的布料上蹭了蹭, 对着谢临沅喊道:“皇、皇兄。”
“睡饱了吗?”谢临沅放下手中的书, 走到谢玉阑身边坐下,这才发现谢玉阑另一边被压着的脸颊上也有墨迹。
谢玉阑点头应道:“睡、睡饱了。”
“别动。”谢临沅伸出手捏住谢玉阑小巧的下巴。
书房里的空气静谧,谢临沅安静垂眸,拿起袖中的手帕, 再次沾了点水,轻轻点上谢玉阑右脸颊上的墨迹。
谢玉阑的脸下意识鼓了鼓,侧眸就瞧见那手帕上沾染着被水晕成浅色的墨汁。
“小花猫。”谢临沅笑着道。
“才、才不、不是。”谢玉阑嘟囔反驳。
谢临沅收回手帕, 指关节上下刮了刮谢玉阑的脸颊,拭去浅薄的水渍:“那是什么?”
“是、是、是”谢玉阑是了半天,也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 他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谢临沅胸膛,声音发闷:“是皇、皇兄的。”
谢临沅失笑,他用虎口擒住谢玉阑的下巴,将怀里人的小脸抬起来:“皇兄知道你是皇兄的皇弟。”
“嗯、嗯。”谢玉阑睫毛颤着。
谢临沅没有松开握着谢玉阑下巴的手,反而用指尖轻轻捏住谢玉阑的两颊:“那告诉皇兄,怎么要学皇兄写字?”
谢玉阑睫毛颤动的幅度变大。
他的唇嗫嚅了几下,欲言又止。
谢临沅也不说话,只是等着谢玉阑开口。
谢玉阑余光发现那团乱糟糟的废弃宣纸都消失了,毛笔上的毫毛也被洗尽放置在了笔架上。
原来皇兄早就发现了。
少年的眼睫毛遮住了那双水光潋滟的瞳,谢临沅心下没由来地有些烦躁。
还没等谢临沅探查出那股烦躁的来源,眼前的人就怯怯开口:“我、我的字、字不、不好、好看,皇、皇兄的、的字好、好看。”
说罢,谢玉阑还微微抬脸,用眼睛观察谢临沅的反应。
谢临沅拍了拍谢玉阑的后腰,还没开口,就感觉到身下人的身子颤了颤。
男人的掌心稍稍一顿,又轻拍了下去。
得到的结果是谢玉阑又颤了一下。
“痒?”谢临沅贴在谢玉阑耳侧问道。
谢玉阑的耳朵被热气扑的动了一下,他挪了挪自己的屁股,试图拉开和谢玉阑的手的距离,应道:“嗯、嗯。”
谢临沅看着自己空掉的掌心,说不上来心里的是什么感觉。
他没去管那股感觉,低头问谢玉阑:“谁说我们玉阑字丑了?”
虽然那些宣纸上的字迹的确像一团团小蚯蚓,但在谢临沅眼中也是可爱得紧。
“宋、宋太、太傅,”谢玉阑揪着谢临沅的衣襟,“太、太傅说、说看、看不懂。”
谢临沅想到谢玉阑那手字,确实容易让人看不懂。
“那皇兄教你?”谢临沅开口。
谢玉阑点头:“好、好。”
谢临沅站起身,走到谢玉阑身后,将毛笔塞入少年的掌心。
他俯身,贴上谢玉阑的后背,少年高高束起的长发扫着他的喉结,激起阵阵痒意。
“还是写兰亭序?”谢临沅轻声问道。
“嗯、嗯。”谢玉阑轻轻点头。
“好。”
谢临沅拿起宣纸和笔墨重新写了一段兰亭序。
午后阳光斜照进书房,空气里浮动着松墨的苦香。谢玉阑坐在紫檀案前,身子绷得笔直。
谢临沅将自己刚写的一帖兰亭序递了过去。字迹清峻峭拔,每一笔都带着不动声色的风骨。
“临、临这个?”谢玉阑仰起脸,眼睛里盛着显而易见的依赖。
“嗯。”谢临沅应了一声,重新铺开一张雪浪纸,镇纸压平,“看我如何运笔。”
他并未握谢玉阑的手,而是另取一支笔,蘸饱了墨,在纸边缓缓写下“永”字。起笔藏锋,行笔稳健,收笔回锋,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利落。
谢玉阑看得极认真,连呼吸都放轻了,鼻尖渗出的细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学着谢临沅的样子,屏息凝神,手腕颤抖着落下第一笔。却像怕弄疼了纸似的,轻飘飘划出一道歪扭的墨痕,与谢临沅的字天差地别。
他沮丧地瘪了嘴,下意识地就想把笔放下。
“腕悬空,力沉指尖。”谢临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并未动手纠正,只是用笔杆末端极轻地点了一下谢玉阑的手腕关节,“这里,绷得太紧。”
谢玉阑瑟缩了一下,努力照做,重新尝试。这一次笔尖吃住了力,却因控制不住,横画末尾拖出一道颤抖的尾巴。
“没事,”谢临沅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一笔,语气柔和,“再写。”
书房里只剩下纸笔相触的沙沙声,以及谢玉阑偶尔控制不住发出的、细微的吸气声。他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像在克服巨大的阻力,额头渐渐沁出汗水,一缕软发黏在了颊边,也顾不上去拨开。
谢临沅始终看着,偶尔出声提点:“竖要直。”
“撇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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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沅的目光如有实质,落在谢玉阑努力绷紧的背脊和颤抖的手腕上。
谢玉阑被看得更加紧张,不敢松懈,只是更努力地、一笔一画地描摹着那高山仰止的风骨,试图将那些玉竹般的笔画,塞进自己软趴趴的蚯蚓窝里。
不知不觉,一张宣纸写满。谢玉阑的字依旧幼稚拙劣,横不平竖不直,但隐约间,竟有那么一两个字的间架结构,似乎勉强抓住了范字三五分的神韵,虽然笨拙,却透着一股全神贯注的诚恳。
谢玉阑放下笔,偷偷活动着又酸又痛的手腕,怯生生地抬眼去看谢临沅,等待评判。
谢临沅的目光扫过那张纸,最终落在那几个稍有进步的字上:“这一笔,尚可。”
一句话,却让谢玉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所有疲惫仿佛一扫而空,脸颊泛起开心的红晕,比得了最甜的糖饼还要满足。
谢临沅握住谢玉阑的手,轻声说道:“跟皇兄写一遍。”
说罢,谢临沅紧紧抓着谢玉阑的手腕,写了起来。
谢临沅身上的热气通过衣料传递到谢玉阑身上,两人静静写了一会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临沅终于停下笔,
“今日到此为止,”谢临沅按下他的手,取过湿帕子,仔细擦去他指尖沾染的墨渍,那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明日再练。”
“好、好。”
谢临沅拿起一方干净的手帕,将谢玉阑脸上的细汗擦干净:“累吗?”
谢玉阑摇摇头道:“不、不累。”
谢临沅盯着谢玉阑,突然伸出手捏了一下谢玉阑的脸:“方才皇兄是不是太严肃了?”
“不、不会。”谢玉阑认真说道。
对于谢玉阑来说,皇兄什么样子都是全天下最好的。
“八殿下。”宋玉声准备踏进来的脚在看见谢临沅的那刻停下。
谢临沅朝着宋玉声颔首:“宋太傅。”
“太子殿下。”宋玉声唤道。
他走到谢玉阑身边,第一眼就瞧见了放在桌上的宣纸:“在练字?”
“皇、皇兄在、在教、教我。”谢玉阑回道。
“写的比上次好。”宋玉声挑挑眉。
谢玉阑抿着唇,看向谢临沅:“皇、皇兄教、教的好。”
宋玉声轻笑出声:“太子殿下的字确实好看。”
“宋太傅过誉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临沅站起身,揉了揉谢玉阑的脑袋。
“认真听宋太傅的话。”谢临沅叮嘱道。
谢玉阑点点头:“好、好。”
谢临沅走出书房,就看见站在远处候着的剪春,他走过去,问道:“查到了?”
剪春摇摇头:“只知道二皇子进来常往惠妃宫中去,不知到两人谈了些什么。”
谢临沅眉头紧皱:“随时盯着。”
“好。”
到了傍晚,用完午膳后。
谢玉阑坐在卧房内的书案前,看着谢临沅今日写的兰亭序,认真临摹着。
他腿上还趴着兔子。
谢玉阑认真对照着宣纸上的字迹写着,虽然写的还是不像,但也站起来了许多。
写了整整一页宣纸,谢玉阑摸了摸兔子毛,趴在书案上小睡。
等到他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下意识想去摸腿上的兔子,却摸了一个空。
谢玉阑顿时清醒过来,他站起身,就瞧见书案旁的窗户开着。
“兔、兔子呢?”谢玉阑匆匆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口的锦瑟说道。
锦瑟回道:“没有看见兔子。”
谢玉阑着急地愈发结巴:“兔、兔、兔子从、从、从窗、窗户跑、跑、跑走、走了。”
锦瑟连忙安抚谢玉阑:“奴婢和云袖一起去找兔子,小殿下不要乱跑。”
说罢,锦瑟就唤了一声正在院子门口守着的云袖:“云袖,同我一起去寻兔子。”
见锦瑟和云袖分两头走了,谢玉阑却依旧放心不下。
他不知兔子往哪跑了,只能自己走到东宫门口,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已深,外面只有巡逻的侍卫。
谢玉阑一路循着,一边在口中轻声唤着:“兔、兔子。”
空气静谧,隐隐传播着不安。
谢玉阑的心跳跳得极快,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前方等着他。
可兔子的走丢让他丧失了思考,只能一股脑的往前走着。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陷入黑暗中。
只有纤细的腰身和一头如瀑布一样的长发。
谢玉阑刚准备挪开视线,就扫到了一抹淡青色。
他的身子猛地僵住。
明明已经不能想起的身形在此刻突然再次呈现在谢玉阑的脑海中。
谢玉阑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说不出任何话来。
那道身影还站在那里,似乎察觉到了谢玉阑的视线,微微转身,露出隐藏的谢玉阑内心深处恐惧的侧脸。
谢玉阑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瞳孔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他摇着头,一边后退一边转身就想要跑走。
可就在他即将跑走时,那道身影开口了。
“谁在那儿?”
那道声音是那般耳熟,谢玉阑以为自己忘了。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只是藏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他脑中闪过一片空白,骤地晕了过去。
见远处纤瘦的身影倒下,那道身影终于动弹。
她看着树下抱着兔子的宫女,缓缓踱步走了过去,素净的指尖掐上兔子的喉咙,似乎那兔子就是谢玉阑。
“这次做的不错。”女人淡淡开口。
躲在深处的婢女轻声说道:“那奴婢的父母”
女人轻笑了一声,用手背扇了扇婢女的脸:“本宫自然不会对你父母做什么,只要你乖乖听本宫的话。”
“喏。”婢女低下头。
“把那傻子丢进那边。”女人纤指一指,指向了远处的草丛。
另一侧。
谢临沅看着空荡荡的卧房,看向站在一侧的锦瑟和云袖:“小殿下人呢?”
他声音低沉,语气中的怒气几乎掩盖不住。
锦瑟心惊胆战,哆嗦着声音回道:“小殿下说兔子丢了,奴婢和云袖出去寻了,奴婢还特意吩咐了小殿下不要乱跑。”
谢临沅努力压制出内心的火气,对剪春说道:“跟我去找。”
“你们俩在东宫内找。”谢临沅回头,看着锦瑟和云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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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一直到了东宫门口,谢临沅看着守在门口的侍卫:“看见小殿下了吗?”
被问话的侍卫愣了愣,回道:“半个时辰前小殿下出去了。”
谢临沅呼出一口气,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震出来:“去找。”
侍卫愣了一瞬,连忙敲了身侧的兄弟:“去找小殿下!”
一时间,东宫里的人都出去找谢玉阑了。
谢临沅心下有了判断,现在却不是证实的时候。
“和我一起去找。”谢临沅指了两个侍卫,加上剪春。
东宫附近都寻遍了,却没有寻找谢玉阑。
谢临沅听着一个又一个侍卫太监以及宫女的回复,心中愈发焦灼。
“扩大寻找的范围。”
他知道,现在他不能乱了阵脚。
谢临沅继续往前走,突然在安静的空气中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吸。
他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也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总有一股声音告诉谢临沅这是谢玉阑。
他看向不远处深深的草丛,径直走了过去。
“殿下,那草丛有刺。”侍卫连忙拦住谢临沅想要过去的步子。
“本宫知道,”谢临沅声音沙哑,“让我过去。”
对上谢临沅毫无波澜的眼眸,侍卫只好放下了手。
谢临沅拨开深深的草丛,视线在落到那道熟悉的背影时呼吸一滞。
谢玉阑身上的衣服被尖刺勾破了一些洞,好在身上没有什么伤。
“把剑拿来。”谢临沅朝着外侧的侍卫伸出手。
侍卫上前,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谢临沅握着剑,将这处砍出了一条能过一人的小路来。
他上前,将谢玉阑抱入怀中。
怀里的人脸色惨白,几乎没了血色,只有微弱的呼吸能证明谢玉阑还活着。
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谢临沅的心似乎被绞成了一团,紧紧地痛。
他把人紧紧抱着,冷着一张脸对剪春说道:“找太医。”
回到东宫以后,谢临沅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他垂眸,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等到太医来了后,谢临沅连忙让开一个位置。
太医坐在床侧,把上谢玉阑的手腕,神色凝重:“八殿下受了惊。”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谢临沅问道。
太医摇摇头:“不清楚,我去抓几服药,太子殿下到时候让婢女喂小殿下喝。”
“好。”
太医走了以,谢临沅坐在床侧,抓着谢玉阑的手。
谢玉阑的手是凉的。
谢临沅没出声,就静静坐在床侧,握着谢玉阑的手。
“兔子找到了。”剪春抱着兔子走了进来。
谢临沅没心思管什么兔子,他叫退了寝殿内除了剪春的所有人,脸色冷然,对剪春说道:“去查兔子是怎么丢的。”
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
谢玉阑上次以为自己看见鬼也仅仅只是做了噩梦,这次却直接晕倒了。
一定是看见了他内心深处害怕的东西。
害怕的东西
谢临沅心下一沉,他想起了沈贵妃。
“去查沈贵妃今日在哪。”谢临沅补充了一句。
“好。”剪春将兔子放下,走了出去。
第二日。
谢玉阑还是没醒,非但没醒,身上还烧了起来。
谢临沅又让太医来了一趟,开了一副新的药,让婢女去熬。
等药熬好,谢临沅拒绝了婢女去喂药,自己端着药走了进去。
他现在不放心除了剪春以外的任何人。
兔子走丢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人就在东宫内。
谢临沅端着药,让谢玉阑靠在自己肩头,轻轻捏着人的脸颊,让那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张开一个口子,往里面喂药。
摸着谢玉阑滚烫的身子,谢临沅的心揪着疼。
又是一日。
谢玉阑还是没醒,今日他浑身都出了汗,谢临沅时不时就给他擦身子。
剪春站在卧房门口,唤道:“殿下。”
谢临沅走了出去,就听见剪春说道:“查到了。”——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
第25章 捡到老婆第25天
“查到了?”
谢临沅开口。
“兔子是被宫内的青娥带出去的。”剪春道。
“青娥?”
谢临沅不记得宫中有这号人物。
剪春解释道:“青娥是当初给小殿下选贴身婢女时进来的, 没选中的就留在宫中打扫了。”
谢临沅不觉得一个婢女有这么大的能耐,他对剪春说道:“把人找来,去前殿。”
话毕, 谢临沅沉着脸走去了前殿。
孟九尘也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他小步走到谢临沅身侧,低声询问:“此事需要禀告皇后娘娘吗?”
谢临沅揉了揉眉心, 满脑子都是谢玉阑脸色惨白躺在床上的样子, 连孟九尘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殿下?”
孟九尘再次唤道。
谢临沅这才回了神, 他思索了片刻,说道:“告诉母后吧。”
“喏。”
没多久,剪春便压着青娥走了进来。
“跪下。”剪春往青娥的膝盖窝踢了一脚,扑通一声,青娥便跪在了地上。
她发丝稍乱,跪在地上, 不敢去看谢临沅的眼睛, 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看上去格外茫然。
“小殿下的兔子是你拿走的?”谢临沅坐在主位上, 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
青娥神色变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回殿下,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谢临沅轻声重复。
“对,不知道。”青娥语气坚定, 仿佛此事真的与她无关。
甚至在话音落下以后,她重重往地面磕了个头。
这幅举动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谢临沅刚准备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禀告:“皇后娘娘驾到。”
林轻一进来就看见一个婢女跪在谢临沅面前, 她的指尖搭在身旁的贴身宫女掌心上,懒洋洋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孟九尘的视线在那个婢女上打量了一会,在林轻身侧殷勤回道:“太子殿下估计是在审问这个宫女。”
“审问?”林轻眉梢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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