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捡到老婆第19天(2 / 2)
“这、这次没、没侍、侍卫跟、跟着?”谢玉阑问道。
“没有,我们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吗?”谢临沅低声开口。
谢玉阑眼眸一弯:“好、好。”
出了宫门,谢临沅径直和谢玉阑去了卖糖饼的大娘摊上。
“公子又带着弟弟来买糖饼啊?”
大娘对谢临沅和谢玉阑的长相已经眼熟了,这么俊俏的公子在京中也少见,她自然印象也深刻。
“嗯,家弟爱吃。”谢临沅笑着回道。
“好勒,马上就给你们做。”
大娘熟练地做好两个热乎的糖饼,递到谢玉阑手中。
谢玉阑接过糖饼,指尖被烫了一下,下意识松了松指尖。
谢临沅见状,连忙伸出手握住谢玉阑的手,以防糖饼掉在地上。
待手心适应糖饼的温度,谢临沅才收回手。
谢玉阑一边跟着谢临沅往前走,一边将糖饼拿了出来。
糖饼酥香的气息传入谢玉阑的鼻尖,自从上次牙齿痛以后他就很久没有吃甜食了,眼前的糖饼对谢玉阑来说无异于是久旱逢甘霖。
他咽了咽口水,一口咬了下去。
却在即将咬住的一瞬间,谢玉阑突然停住了动作。
他低敛着眸看着眼前的糖饼,又抬头看了看身侧皇兄的身影,一股难言的情绪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胸口忽然被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堵住了。
这些时日来萦绕在他心头的愁绪全部喷涌而出。
皇兄真的当上了太子,他很欣喜。
可皇兄要入主东宫,离他的北宫相隔甚远,难以相见,他很落寞。
近来谢玉阑的情绪就在这两者之间来回切换。
谢临沅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原本该走在自己身侧的谢玉阑不见了。
他转过头,就见谢玉阑垂头盯着手中的糖饼不说话。
“怎么了?”谢临沅退回去,握住谢玉阑刚刚那只被烫到的手,放在手心揉了揉,“被烫到的地方还疼?”
谢玉阑摇摇头,喉口拥堵,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盯着自己手中的糖饼,突然抬眸,将东西递到谢临沅唇边。
金黄的糖饼上还带着一个小小的牙印,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不吃吗?”谢临沅问道。
谢玉阑举着的手又前进了几分,他极小声地说道:“你、你吃。”
谢临沅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他低着头咬了一口,又推回到谢玉阑唇边:“玉阑吃。”
“不、不吃。”谢玉阑用力摇着头。
“玉阑。”谢临沅开口道。
谢玉阑愣愣眨眼,他垂在腿侧的手不安地揪住衣裳的布料:“怎、怎么了。”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他对谢玉阑承诺道。
谢玉阑却没听懂谢临沅的言外之意,他轻轻摇头:“玉、玉阑本、本来就、就不是一、一个人。”
他不是小孩子了,也知道谢临沅迟早是要成家的,就算此刻不离开自己,未来谢临沅成婚也是要离开自己的。
还不如如今就让他早早习惯。
只要谢临沅还愿意和他一起,谢玉阑就足够满足了。
“我的意思是,不会让玉阑一个人在北宫。”谢临沅见谢玉阑还没有明白,他干脆点破。
谢玉阑握着糖饼的手下意识松开。
好在谢临沅看见了,他连忙伸出手接住马上掉落在地上的糖饼。
谢临沅的话在他耳旁回荡,迟钝的大脑缓慢运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玉阑才反应过来谢临沅话里的意思。
“兄、兄长的、的意、意思是,要带、带玉、玉阑一、一起走?”谢玉阑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谢临沅今日找皇帝就是去说此事的,但皇帝却没说什么,只是说让谢临沅回去。
他看着谢玉阑盛满期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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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让眼前人伤心的话,他揉揉谢玉阑的头:“嗯。”
“好、好。”
谢玉阑的情绪似乎都被谢临沅这句话安抚好了,一路上将糖饼也吃完了。
等到了晚上。
两人吃完晚膳,谢玉阑没去书房,径直回了自己的卧房。
他趴在床上,整个人埋在被褥中。
谢玉阑并没有信谢临沅的话,他虽然欣喜,却也知道这不是这么容易的。
不是谢临沅一句话就能让皇帝同意的。
但是谢临沅有这份想法,于谢玉阑而言 ,已经足够了。
他的脸颊在柔软的被褥上蹭了蹭,口中糖饼的味道似乎还残留着甜味。
后面几日,谢临沅常常早出晚归,谢玉阑很少看见他。
他心里知道,皇兄是在往御书房去。
谢玉阑帮不上什么忙,他实在无聊,闲逛到了御花园附近。
却正巧撞见了谢瑾和谢瑜在御花园里。
谢瑾瞧见谢玉阑的声音,给谢瑜使了一个眼色。
“哟,这不是小八吗?你的太子皇兄呢?”谢瑾走到谢玉阑身侧,撞上谢玉阑的肩膀。
谢玉阑被撞得身子晃了晃,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谢瑾和谢瑜,喊道:“三、三皇兄,五、五皇兄。”
“问你话呢,没听清?”谢瑾眉头紧锁,用不满的表情盯着谢玉阑。
谢玉阑肩膀被撞得发痛,他应道:“皇、皇兄在、在御、御书房。”
听到谢玉阑的话,谢瑾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却很快消失不见。
他扬起一个笑容,掌心搭上谢玉阑的肩头,说道:“玉阑,你如今也是皇后娘娘膝下的孩子,你皇兄成了太子,而你还只是个皇子,我都替你难受。”
谢玉阑垂下眸,有些怀疑他的三皇兄是不是比自己还傻。
他知道自己傻,却没想到谢瑾看上去好像比自己更傻。
这么明显挑拨离间的话谢瑾都能说出口。
他神色未显,只是摇头回道:“皇、皇兄名、名副其、其实。”
谢瑾看见谢玉阑这幅呆子样就来气,也不知道谢临沅那家伙给谢玉阑灌了什么迷魂汤。
若是他是嫡子,定不会让谢临沅这个人面狐心惯会作秀的人当上太子。
“说你傻你还真傻?”谢瑾伸出手,紧紧揪住谢玉阑的衣襟。
“三、三皇、皇兄若、若是对、对太、太子有、有异议可、可以找、找父皇。”谢玉阑说道。
谢玉阑也没想自己只是来御花园散散心,遇见了不怎么让他开心的人。
谢瑾咬牙切齿道:“傻子。”
话毕,他狠狠松开手,将谢玉阑甩在一边。
却不料御花园刚被洒过水,附近又是莲花池,谢玉阑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便掉入了水中。
身上的衣裳瞬间被打湿,布料紧紧贴在谢玉阑的身上,他想从池中起来,却因为吸水后沉重的衣裳难以动弹。
水不停灌入他的鼻中,谢玉阑口鼻间不停灌入池子里的水,掠夺掉他的呼吸。
站在一旁的谢瑜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他连忙扯住谢瑾的衣角,小声颤抖喊道:“父、父皇。”
谢瑾皱着眉转头,“什么父——”
口中的话突然被咽了下去。
谢瑾满眼惊恐地看着御花园不远处的两人。
那是谢渊和谢临沅。
谢临沅是被谢渊带着来御花园的,这几日他都在和谢渊周旋让谢玉阑和自己一起搬去东宫这件事,谢渊迟迟没有应下,今日又带着谢临沅来了御花园。
于是谢临沅眼睁睁看着谢玉阑被谢瑾推入了水中。
他一时顾不上身侧的谢渊,连忙跳入水中将谢玉阑捞了起来。
谢玉阑不停咳嗽着,面色惨白。
谢临沅沉着脸,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浑身湿润地抱起谢玉阑走到谢渊面前。
“父皇,儿臣先退下了,回宫为玉阑找太医。”谢临沅说道。
谢渊眉头紧皱,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谢瑾和谢瑜,沉声道:“滚过来。”
“你先带小八回去吧。”谢渊偏过头,对谢临沅开口。
谢临沅抱着谢玉阑离去,身后还传来谢渊怒斥谢瑾和谢瑜不懂规矩的话语。
谢玉阑抓着谢临沅的衣襟,说道:“我、我没、没事。”
“难受吗?”谢临沅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掉落在谢玉阑的唇瓣上。
“皇、皇兄很、很快就、就救、救到我、我了,”谢玉阑抿了抿唇,唇瓣上的水渍被他下意识舔入了口中,“我、我是不、不小、小心滑、滑进、进去的。”
谢临沅自然看见了,但如果不是谢瑾推了谢玉阑一把,谢玉阑也不可能掉入池子中。
再怎么都和谢瑾是脱不了关系的。
他不会放过谢瑾的。
但这些话谢临沅没有和谢瑾说,他柔声对谢玉阑说道:“皇兄知道了。”
回到宫中,谢玉阑先换了一身衣服,换好出来就在前厅看见已经换好衣服的谢临沅和太医。
“给八殿下看下身子。”谢临沅说道。
谢玉阑坐到椅子上,伸出手。
太医给谢玉阑把完脉,面色有些沉重。
“他身子怎么样?”谢临沅问道。
“八殿下本就身子孱弱,好在没有落水太久,并无大碍。”太医松开手。
谢临沅蹙眉:“给八殿下开服药吧。”
谢玉阑闻言,立马揪住谢临沅的指尖,他满眼抗拒,慢吞吞说道:“不、不喝、喝药。”
“去开药。”谢临沅对太医道。
太医得到谢临沅的命令,应了一声便离去了。
谢玉阑心中着急,他将谢临沅的手抓的紧紧的,用力摇摇头,发丝也随着他的动作晃着:“不、不喝。”
谢临沅单手拉进谢玉阑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他低敛眉梢,捏上谢玉阑的脸颊:“为什么不喝?”
“苦、苦。”谢玉阑往谢临沅跟蹭了蹭,双手抱住谢临沅的腰身,挺着脸颊让谢临沅摸。
似乎想要通过卖萌这种行为让谢临沅心软。
可谢临沅始终是谢临沅,就算他在疼谢玉阑,在这种事情上也是不会让步的。
他指尖刮了刮谢玉阑的鼻子,柔声说道:“乖。”
见撒娇行不通,谢玉阑松开抱着谢临沅的手,挪着凳子拉开和谢临沅的距离,埋着脑袋不去看谢临沅,说道:“不、不乖。”
“玉阑喝完药就可以吃糖块,好不好?”谢临沅重新将人搂了回来,抬起人的下巴,就见谢玉阑瘪着嘴。
“皇兄也是为了玉阑好,玉阑是不是最听皇兄的话了?”
谢玉阑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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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好、好。”
谢临沅低声笑了起来。
七月廿十。
谢渊亲自前往太庙、社稷坛祭祀,向天地和列祖列宗禀告册立谢临沅储君的决定,祈求保佑。回宫后召见太子临沅。
七月廿一。
正式册立太子。
谢临沅早早就起了,连带着谢玉阑也起的早。
今日谢玉阑换上了一身粉绿相间的新衣裳,站在穿着玄衣纁裳的谢临沅身边像一只云雀。
“等会大朝会,皇兄忙完就来找你。”谢临沅整理好谢玉阑被发带束着的头发,轻声说道。
谢玉阑乖巧点头:“好、好。”
大殿之内,香烛缭绕,庄严肃穆。
沉重的编钟与清越的玉磬之声交错,奏出宏大而古雅的礼乐,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在殿内每一位宗亲勋贵、文武重臣的心上,将他们本就躬低的身形压得更谦卑了几分。
御座高悬,九龙盘踞,天子衮冕加身,十二旒白玉珠帘微微晃动,谢渊目光所及,万籁俱寂,唯有那醇厚沉静的香烟,依旧不疾不徐地袅袅升腾。
丹陛之下,百官依品阶爵位垂首肃立,紫袍朱衣,玉带犀銙,煌煌赫赫,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或敬畏,或期盼,或审度,都不约而同地聚焦于御座之左稍前的位置。
谢临沅静立在那里,身着玄衣纁裳,九章纹样华美而威仪,头戴远游冠,金簪导之。身姿挺拔如松,眉宇温和。
他微垂着眼睑,目光落在身前三尺之地,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审视、乃至那至高无上的荣光,都未能让他有丝毫动容。
礼部尚书手捧明黄织金云龙纹缎的圣旨,步履沉稳地行至御前,躬身,继而转向百官,深吸一口气,展开那决定国本的诏书。洪亮而清晰的声音瞬间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皇长子临沅,日表英奇,天资粹美。皇后所出,嫡长承序。孝友仁厚,温文敦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授临沅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诏书宣读完毕,余音在大殿梁柱间回荡。礼乐声再次高昂响起。
谢临沅上前数步,直至丹陛正中,撩袍,跪下,向御座上的君父行三跪九叩之大礼。动作流畅而标准,带着一种近乎完美的仪典感,不见丝毫滞涩,亦无半点轻狂。
“儿臣,叩谢父皇天恩!谨领圣训,定当勤学修德,恪尽孝道,不负父皇重托,不负祖宗江山!”
声音清朗,穿透乐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言辞恭谨,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谢渊深邃的目光透过旒珠,落在谢临沅低伏的背上,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尔既为储贰,当进学修德,仁民爱物,为臣民之表率,谨守祖宗法度,毋负朕望。”
“儿臣遵旨!”谢临沅再拜。
之后,他起身,转向百官。受群臣觐见。以宰相为首,百官整齐划一地拂开衣摆,跪倒在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震彻殿宇: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浪扑面而来。谢临沅独立于万众之前。
册立大典礼成。礼乐愈发恢宏。
等忙完仪式,时辰已经不早了,谢临沅回到北宫,就见宫女在收拾东西。
他喊住剪春:“将八殿下的东西也带着。”
剪春一怔,却很快反应过来:“喏,八殿下现在在书房。”
“好。”
谢临沅径直去了书房,刚推开门就看见谢玉阑趴在桌上睡着的样子。
他没有叫醒谢玉阑,而是走到谢玉阑身侧,垂头打量着眼前的人。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看着谢玉阑了。
这让谢临沅恍惚想起,自己当初捡回谢玉阑,就是因为谢玉阑长得太符合好看了,几乎每一点都撞在他的审美上。
谢玉阑的美貌并非英气勃发或艳丽逼人,而是一种极致的、易碎的、需要被精心呵护的纯真之美。再加上他迟钝乖巧的性格,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和致命的吸引力。
谢临沅这么想着,心头突然猛地跳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心中那股说不清的情绪是什么,只是按照内心的想法伸出指尖压住谢玉阑的唇肉。
随后盯着谢玉阑被挤压到通红的唇出神。
指下的触感柔软,谢临沅静静站着,也不知伫立了多久。
眼前的人突然有了动静,谢临沅刚准备收回手,指腹就突然迎来一阵湿润。
他垂眸,就见谢玉阑唇瓣张开,舌尖微微伸出,舔上了自己的指腹——
作者有话说:玉阑:不想喝药,小猫生气.jpg)
立太子的流程参考了资料,如还有bug大家请当成架空QvQ
****诏书参考的是清朝康熙帝的诏书,不是自己写的QAQ****
下一章依旧是明天的凌晨十二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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