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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他显然有些惊讶,但眼眸里却闪烁着一丝惊喜与意外,似乎没料到她会闯进来。
这是黎家最隐秘的书房。
平时除了他以外,都没人敢擅自闯入。
屋内忽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你就是裴响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
“……叫林软星吧?”
对面座椅上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幽暗中显得分外庄严。
林软星生气地点了点头,同时也迅速地换了个称呼,礼貌道:“黎爷爷好。”
但她依然抓着裴响的手,怒目而视。
此时,对面坐着的正是黎家位高权重的掌事人,黎文堂。
他年事已高,约莫近七十了,头发花白,表情却很严肃,那双眼眸也比寻常人更为犀利明亮,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威严。
可以说,从他那张脸,她完全看不出来有哪点和裴响像的。
只隐约看出两人的气质有些相似,都带着一股冷意。
从前,她第一次见到裴响起,就觉得他像雪松,高傲地伫立在荒野中。
不管昼夜,不问冬夏,清冷倔强地在风雨中屹立着。
他的眼睛如此明亮,如此澄澈,太过纯粹。
纯粹到让她忍不住想要让他染上杂质,想破坏这份美好,让他跟自己一起堕落。
她原本是如此想的,可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他才不是纯粹,他只是隐藏的太深。
白色尽头是黑色,如同他那双眼睛,明亮澄澈的深处是幽深的漩涡,里面藏着她看不见的颜色,他的欲望如滔天大浪,席卷而来,让她根本无法承受。
那么沉重的,那么明显的,如野兽般疯狂到想将她撕碎。
现在,她的嘴唇还隐隐泛疼。
只要稍微扯动,就令她龇牙咧嘴,疼痛难忍。
他真是禽兽啊。
不过较之他,黎文堂才是过犹不及。
他怎么能这样对裴响,动不动就肉身责罚,他就一点都不心疼他这个亲孙子吗?
她知道裴响最后还是被黎家认领回去了。
裴响跟她简单说过。
黎远道果然和裴响有莫大的渊源。
准确来说,裴响是黎远道的儿子,还是私生子。
当初黎远道来到温城时,与一个聋哑女人发生关系,最后意外生下了他。
当时,黎远道确实是想将胎儿打掉,可那个女人不同意,偷偷生下他。黎远道得知此事后,想将婴儿丢弃,让它自生自灭,结果阴差阳错的,被裴大爷捡回了鹅岭村。
后来,黎远道回到鹅岭村找那个女人。
却得知女人难产而死,只剩下裴响这个遗传着她缺陷的孩子,孤零零存活在世上。
这么多年,黎远道一直不承认裴响的身份。
当然也没跟外人说。
黎远道也确实是出车祸死了,可黎家还没绝后。
裴响的爷爷黎文堂,也不知哪根筋抽了,忽然某天又想将那个不知丢在哪个角落,无人问津的孙子捡回去,就带着人找到了裴响,裴响就这么跟着回到黎家。
结果却遭到这样的待遇,这和虐待有什么区别!
林软星越想越气愤。
黎家真是不当人,禽兽,怎么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家。
他还不如不回来。
她愤怒地看着黎文堂,嘴上喊着爷爷,却丝毫没有对他的敬重。
反而像看敌人般,针锋相对。
黎文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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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着面前的少女。
她身上披着裴响的白衬衫,脚上什么也没穿,皮肤白皙,头发光滑柔顺,眼尾微翘,灵动中带着一丝飞扬跋扈,乖巧中带着一丝不羁。
此时好似柔弱地站在他面前,却给人一股倔强清冷的傲意。
尤其是当看见她怒目瞪着自己时,黎文堂却忍不住一怔。
而后哑然失笑。
“他违反了家规,该罚。”
黎文堂解释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
“凭什么罚他?”林软星紧皱眉头,据理力争,“这么多年,你们把他丢在外边,不管不顾的,你们有什么资格罚他?就算是家规,那也是对你们黎家人自己的家规,凭什么用在他身上?”
她悄悄抓紧了裴响的手。
越来越觉得裴响回来是个错误。
早知道他在家经常受罚,他就该跟她回去,去她的家。
而不是来这里受罪。
黎文堂静静打量了她一番。
他抬眼,声音带着几分严肃:“裴响是黎家的人,他当然得遵守黎家的家规。所有黎家人都一视同仁,没有例外。”
黎家家规明确规定,不准带外来女子回家,同理,外来男子也一样。
这是黎文堂定的规矩,也是他迫于无奈之举。
黎家早年确实赚了不少钱,在温城混得风生水起。
可自黎远道这辈起,家族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名声也越来越差。
也许是黑心事做太多,遭到报应。
黎家年轻一辈都不怎么出彩,不学无术的,整日花天酒地的,没一个能担上肩负家族事业的重任。于是黎老爷子终于良心发现,想起那个被搁置在角落的私生子。
将他带回来时,黎文堂并未抱有期待。
毕竟他天生耳聋,治不好,加上长年生活在落后山村,连学都没上过,知识匮乏,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况且他又才刚回家,还需要适应城里的生活。
谁知他竟然跪下来,目光坚定地恳求他说:
“请,给我,一个机会。”
那会儿他说话还结结巴巴的,连手机也不会用,身上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廉价衣服,看着就像个从村沟沟里爬出来的娃儿。
黎文堂看着他那双眼睛,竟觉得有几分像当年的他。
那种无畏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
令他鬼使神差地觉得,不妨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
谁知他学习能力惊人。
几个月前,他连咖啡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现在竟能将一家咖啡馆经营良好,显然超出他的预期。
自此之后,他也确实将许多心思放在裴响身上。
他给裴响找了口语老师,找了私人家教,又培养他各方面的素质,连三餐都经过营养师亲自指导,试图让他那因营养不良而过于削瘦的身体,
他倒也不负众望,兢兢业业,刻苦努力。
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现在,裴响已经成了他最为自豪的投资。
他可不希望砸在手里。
想起之前几个黎家小辈,半夜三更带着男男女女回家,整天沉迷声色,玩乐打闹,不务正业。
还有莫名搞大别人肚子,迫使别人打胎的,还有意外怀孕不得不流产的……
一想到这些,黎文堂就拧紧眉头,觉得分外头疼。
他不得不立下规定,要求所有人刻板地遵守着规则。
否则就逐出家门。
家规的效果立竿见影,后来倒也没人敢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可他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没想到一向听话的裴响,也会违背他的准则,将林软星带回家。
他一气之下,只能重重责罚他,希望他改过自新,不要将心思放纵于男女情爱上,他有大好的前程,他不希望他也跟他们一样堕落。
可,他怎么也开始固执起来。
即使跪着,也执意说着:“我喜欢星星,我不改。”
他气得差点心梗,手下的鞭子自然力道加重,不曾留情。
林软星听他解释,只觉得更荒唐了。
黎家人不学无术,跟裴响有什么关系。
“裴响是裴响,他们是他们。”
“裴响才不会做这种下流的事,他是我见过最纯粹善良,最孝顺,也最勇敢的人。”
“他对他的养父裴大爷,不知道有多孝顺。那时候裴大爷卧病在床,还是他亲自照顾的呢,连坟都是他帮忙迁的。我外婆也是他帮忙照顾的,她腿脚不好,都是裴响来家里帮忙干活……”
她讲着裴响在鹅岭村的点滴,都是黎文堂从不知晓的事,听得他逐渐睁大眼睛。
也许是讲到激动之处,她忽然停住,声音骤然拉平。
她呼吸很轻,又很平稳:
“裴响在我心中很重要,很重要。”
“我很喜欢他,特别喜欢,喜欢到他消失一秒我都不行。”
也许是想起裴响的悲惨经历,又想到他来到黎家还要被这样对待,她胸脯都情不自禁起伏起来,声音震荡在胸腔里,闷闷的。
而身旁的裴响,静静凝视着她,攥着她的手越抓越紧。
“再说了。”林软星忽然一顿,反问道,“黎爷爷,感情这事不是你能决定的,毕竟你曾经也谈过恋爱不是吗?”
她甚至觉得,要是他还不讲理的话,她就让裴响住她那儿。
她的林伯父,至少不会是这么死板的人。
黎文堂听她这番话,一怔。
像是发现什么,更为仔细地打量起她来。
看着看着,他忽然盯着她的脸,问道:“你……认不认识林继光?”
林软星点头:“认识,他是我爷爷。”
黎文堂骤然吸气,又追问:“黄红梅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奶奶。”
黎文堂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膝盖。
“好好,不愧是黄红梅的孙女,伶牙俐齿的,跟你奶奶一模一样。”
林软星则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她不了解爷爷和奶奶的事,她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只知道他们早早就去世了。父亲更从未跟她讲过他们的事,她也仅仅知道个名字而已。
黎文堂忽然放松下来:“既然是林继光的孙女,那没什么好担心的,是我多虑了。”
他忽然起身,撑着拐杖朝他们走过来,拍了拍裴响的肩膀:“起来吧。”
裴响这才从地上起来。
他却站原地不动,只是将林软星揽在身侧,抓得紧紧的,一副生怕他将她夺走的模样。
紧张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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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黎文堂又忍不住笑了笑。
两人挺像,小姑娘倒是跟他那个孙子挺配。
“有空跟你父亲说声,我挑个日子亲自上门拜访。”
“我也很久没出远门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遇见林家的人,想当年,我们黎家跟林家也曾……”
黎文堂像是想起了什么,思绪飘向记忆深处。
然而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死了。”林软星说道-
林软星给裴响上药的时候,满是心疼。
她嘟囔着:“这里有什么好的,这里的人都欺负你,还有人说你坏话,只是你听不见而已。”
她的手在他背上轻抹着药膏,本就纤细的手,在他的背上显得更为娇小。
他像蚕蛹蜕变后的蝴蝶,露出精致美丽的一面。单薄的蝉翼,像他无端凸起弧度优美的肩胛骨,漂亮的像一幅画。
而此时,这幅漂亮画上,却满是凌乱的鞭痕。
他一定很疼吧。
触摸着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她都觉得烫手,生怕力道稍微重点儿就会扯破伤口。
她想不出,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责罚。
真是老古董。
死板,刻薄,不近人情!
“我不怕疼。”裴响笑得很开心,眼睛泛着水光,潋滟着波涛。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像是要溺水般,柔软又深情。
“你还笑!”林软星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背上的伤口,怎么都笑不出来啊。
“星星,你今天说的话,我很喜欢。”
他忽然亲了亲她的手背,将她揽在怀里,脸颊靠在她肩上,贴着她的脖子轻轻摩挲着。
林软星的手一顿,想起刚刚情绪上头,有些冲动的话。
脸倏然成了红苹果:“哦,那是我瞎说的,别当真。”
“可是我当真了怎么办。”
他像是故意地,在她耳边,重复着她之前说的话,“‘我很喜欢他,特别喜欢,喜欢到他消失一秒我都不行。’”
林软星的耳根都红透了。
她咬着唇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闭嘴,还要不要上药了。”
他却轻轻在她掌心咬了口。
有些疼,有些瘙痒。
“你要不然去我家住吧,不然你爷爷还要责罚你。”
“我家就不会这样,没人管你,只要每天按时上课,晚上不回家都行,哪里像这里这么严格。”她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难得认真地凝视她,然后郑重地摇头,果断拒绝了她。
他的声音没来由的深沉了几分,祛除了稚嫩,带了几分深沉与稳重:
“星星,可是我想给你更多。”
“我想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带你去玩好玩的,想给你买好多东西,你想要什么,我都想努力送给你。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去给你摘下来,不管是什么,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林软星摇头,对他说的那些根本不感兴趣:“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
她是这样虚荣的人吗?
她才不是呢。
其实,她没告诉他。
在水云镇跟他看的那场烟花,是她迄今为止看过的,最漂亮的烟花。
什么都比不上。
现在想起来,她忽然觉得那天晚上没教裴响喝酒,是件极为可惜的事。
如果那天他喝点儿酒,说不定会看见更漂亮的东西。
那种无法言喻的美丽。
“可是,我想让你做这里的,女主人。”
他亮着明亮澄澈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对她说道。
她是第一次从他眼里看见野心。
因她而产生的野心。
“我想,给你一个家。”
他说。
53
林软星难得没回家。
虽然宵禁对她不管用, 林青源也从来不过问她的事,不过她还是给他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今晚应该不回去了。
林青源点头, 回复道:“注意安全。”
与黎文堂的虎式教育截然不同, 林青源是另一个极端。
他对林软星纯纯放养式,大的方面偶尔提点下,小的方面从不纠结, 但在某些特别的事情上又十分严苛, 比如她的学科成绩。
林软星想了想,还是主动跟他坦白:
“我今晚在男朋友家过夜。”
他不过问她的事,一来是觉得她已经成年,会自己处理事情。
二来他不希望过多的触碰她的禁区, 免得让她陷入更深的痛苦回忆里。
但林软星还是不想让他过分担心自己, 所以才主动汇报。
收到消息后, 林青源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男朋友?”
林青源忍不住绷紧脸,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问道:“我认识吗?”
林青源也不想多问的,但她是哥哥的遗孤,他又想尽可能的呵护她,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万一对方人品不行, 她本就脆弱的心灵将再次遭受伤害。
多么可恨。
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 他已经将林软星身边的异性朋友在脑海中回溯了一遍。
他琢磨着,最近跟林软星往来频繁的,只有陈家那对兄妹。
难道是陈晨?
林软星笑着摇了摇头:“你应该不认识。不过伯父你放心, 过段时间我就带他去见你。”
提起裴响, 她特意卖了个关子。
不过她总觉得, 如果林青源见到裴响,一定会非常喜欢他吧。
因为裴响身上, 也有和他一样的固执,近乎死脑筋的固执。
如果林青源不固执的话,他也不会坚守在岩池城,不管他一双儿女怎么喊他,让他移居国外养老,他都不答应。
本质上来说,他们还是有共同性的。
她一点儿都不担心。
看她语气轻松的样子,林青源稍稍松了口气。
想必,这位神秘的男朋友一定令她十分满意,不然她不会这样跟他说话。
之前她宅家里玩什么都不尽兴,整日死气沉沉的,现在她忽然转变了心境,变得开朗了起来,这是个难得的好兆头。
这才是恋爱中的少女该有的模样。
林青源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默许道:
“嗯,祝你们玩得开心。”-
当晚,林软星是在黎家度过的。
她都不知道,原来黎家的院子有这么大,怎么逛也逛不完。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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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种了许多花,满院的蔷薇竞相绽放,后院里的喷泉旁还挂着秋千,月亮爬上来的时候,整个院落如仙境般美丽。
她就坐在秋千上荡啊,荡啊。
忽然就看见周围飞来几只萤火虫,闪耀着莹黄的光芒,星星点点,在她面前翩翩飘过。
温城的绿化确实比岩池市要好些。
这里的气温也没岩池那么热,空气也更加清新,每当盛夏时节,槐杨竞相绽开绿叶,枝繁叶茂,绿荫成团,道路两旁的玉兰就会含苞怒放,点缀幽香。
依旧是她印象中的温城,没变。
白日里那两个嘴碎的园丁,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双双离职,悄无声息。
整个院子好像忽然安静了下来。
除了她的秋千晃荡声,徐徐风声,没有别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
晚风裹着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她忽然觉得身体无比放松。
像荡在棉花云里,柔软,安宁。
裴响忙得不可开交。
白天他要处理各种事宜,健身锻炼,被黎文堂叫去做各种事,忙得像只陀螺,晚上还要被私教老师叫去学习,现在这个点他还在书房里听讲。
他好像变得极其刻苦。
那种拼命似的刻苦。
也是来到这里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他每天过的竟然是这种日子。
忙碌,枯燥,乏味,辛苦。
他在这封闭的静谧的住宅里,无休止地接受着知识的灌输,沉浸于高深的海洋。
紧绷着弦,像置于高压线上的鸦雀。
普通人用了十几年学会的东西,他却需要在短短数月里悉数掌握,时间紧迫到不容他有任何差错,哪怕一丝都不行。好似只要错一分一厘,也许他就将永远失去这个机会。
毕竟,黎家和他同样的年轻一辈还有许多。
他们都觊觎着黎家这块蛋糕,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等着看他出丑,笑话他,将他拽下高位。
黎文堂对他越重视,就越苛刻。
她甚至能偶尔听见书房里传来的呵斥声,带着一丝恼怒,而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沉默地浸泡在布满泔水的桶里,像蝶破茧前的桎梏,像黎明前的黑暗,穿越荆棘丛生的森林,只为给她捧上他最为郑重的承诺与真心。
林软星坐在这秋千上,才恍然明白,原来她所有的轻松都是他在替她肩负重担。
任劳任怨,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将她呵护在柔软的掌心。
而他的那双手,却不似自己这般光滑柔腻。
他的手是带着薄茧的,温暖又安心,跟她梦里握住的那双手一模一样。
她想,从牵住他起,她就认出了那双手。
其实她早就知道答案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忽然,秋千就荡不下去了。
她从秋千上滑下来,回到了裴响的房间,安静地等待着。
她再次打量着他的房间。
认真地审视着,观察着,像误入迷宫的小孩,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裴响的房间里有面巨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有简单的初高中读本,有字典词典工具书,有晦涩难懂的古籍名著,横跨各个领域,十分杂乱。
她随手翻开一本,都能看见他认真圈画的笔记,仔细标注着。
他的书柜上还堆叠着许多其它的随堂笔记,私教让他写的作业,他一丝不苟完成,还认真做了错题批注,红黑蓝的色彩交相辉映。他的字迹说不上有多好看,还有些潦草,但每一笔都很认真。
林软星又顺手翻开一本笔记,却突然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却不再是复杂的计算公式,也不是繁复的文字。
而是她的名字。
林软星,林软星,林软星……
写到字迹最后都淡下去,墨迹干涸,在行尾断笔。
那整整一本,厚的像词典的本子,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名字。
每一笔都那么用力,像要戳烂纸张。
那是多少个日夜,他思念成疾,将对她的爱与恨都融入字迹里,一点点铺满纸张。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所以,那日他见到她时,那种怨愤可恨又充满绝望爱意的眼神,才会如波涛般朝她汹涌而来。
所以,他才会近乎疯狂地想要抓住她,害怕她离开。
林软星还在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
裴响回来了。
他的步子很快,大步跨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揽入怀抱。
她被他拽入怀里,贴着他的胸膛,跌坐在沙发上。
“裴响?”
她仰头,却见他眉眼间似乎有些许疲乏的倦意,只是在低头看她眼睛的时候,又绽放出明亮的光彩,他的声音还是如此温润沉哑:“星星。”
他的头埋得极深,她甚至能闻到他发梢上浅淡的清香。
才隔了几个小时而已,怎么搞得像好久不见一样。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想将他推开,却发现胸膛硬的像铜墙铁壁,根本推不动。
他好黏人。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好像只要松手,她就会忽然消失般。
林软星就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其实,她好像能理解这种心情,那种悬崖听风的感觉,那种处于危险之地却忍不住直视深渊的感觉,伴随着随时都会消失的绝望。
现在的他,只要她消失一秒,他就会发疯。
根本控制不住。
以前或许她只是单纯觉得他黏人,可如今,她好像也隐约懂了。
因为不知何时,她竟跟他有了同种心境。
那种,只要他消失一秒。
她就会呼吸不畅的感觉。
也许是失去过后才会更加懂得珍惜。
此时的她也是一样的,真想用力拥抱他,窝在他的怀里,告诉他,她很依赖他,不能没有他。
可是到了嘴边,话却变了味,声音带着股撒娇的意味:“裴响,你的身体好烫。”
连身体的动作,也跟着变成了推搡。
明明她是想抱他的,怎么她现在却红着脸推开他。
她以前可没那么羞涩。
“你是不是发烧了?”她从嘴里挤出细微的声音,模糊不清。
不仅他的胸膛滚烫,连手臂大腿都是烫的,尤其是某处特别炙热,烫的她眼睛都不敢轻易往下看。
“星星,我今天新学了一句话。”他却不回答,只是低喃着。
“什么话?”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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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诗经》里的句子吗。”
“嗯,老师跟我说,这是表达爱意的句子,我想说给你听。”
林软星心里瞬间软塌了方寸天地。
她记得这是她初中还是什么时候学过的东西了吧,可对于他来说却是第一次学,而且他还像献宝似的告诉自己听。
“喂,这个句子可不能乱说哦。这是表白用的句子,是说一个男生喜欢女生,朝思暮想,想要追求她。”
“我知道。”裴响点头,“窈窕星星,裴响好逑。”
“……你的私教老师知道了要打你。”
“不怕。”他抿起的嘴角勾起微微弧度,“星星很漂亮,我想追求她。”
她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热。
他知不知道这算是情话啊。
哪有人天天说情话的,怪腻人的。
不过她却很受用,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
不过此时,比起他把学的东西胡乱用在她身上,她更关心他今天有没有受罚。
于是她红着脸爬起来,坐在他怀里,解开他的衣扣检查。
“你爷爷没再打你吧?”她紧张兮兮地翻开衣领,检查他的背,他的手臂,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好在他背上除了今天的鞭痕外,没有多余的痕迹,不然她指定要去找黎文堂闹。
裴响摇了摇头,捉住她的手,语气有些晦暗不明的温柔,直视着她:“星星,今晚你好美。”
林软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因为坐姿歪斜,那件衬衫已经胡乱挂在腰间,露出一双白皙的大腿。光滑柔腻的肌肤被他修长的手指抓着,清晰地印出他的指痕,极为暧昧。
林软星羞得脸红,迅速扯下衣角,盖住大腿。
但他的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停留,看着她穿着的那件衬衫,眸色深深。
林软星没告诉他,她就是故意的。
这里不是没别的衣服可换,保姆那边还有备用的长裙,但她就算想穿他的白衬衫。
因为上面有他的气味,穿着他的衣服,就像被他拥抱在怀里,满满都是他的气味,令她分外安心。
而且,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看来她的打扮还是有用的。
耳边是少女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鼻尖,带着潮湿温热与沐浴露的香味。
眼里是她绯红的脸颊,那双好看的眼睛低垂着,纤长的睫毛沾着点点泪渍,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看起来极为可口诱人。
裴响低着头,忽然捏着她的手,顺势吻她,牙齿叼住她的唇,反复碾磨。
手指却逐渐往下,顺着小腹摸到柔软的禁地。
一边吻一边问:“这里,还疼不疼?”
林软星只穿着他的衬衫,底下空荡荡一片,衣服一撩就轻而易举让他的手指侵入进来。
她红着脸摇头:“不。”
手臂抵在他肩膀上,呼吸开始紊乱。
怎么会疼呢。
再疼都没他牙齿咬得疼。
直到现在,她嘴唇还是肿的,稍微被他吮吸着,就会牵动疼痛的神经。
“嘶……”当他舌尖触碰她裂开的唇角时,她就忍不住抽气。
裴响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反应,攀在他肩上的手蓦然抓紧。
他忽然停了动作,舌尖轻柔地绕开她唇角的伤痕,转而掠夺她的口腔,勾住她的舌贝,将潮湿的温热灌入喉口。
她甚至情不自禁地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
夜晚是最旖旎柔软的时刻。
也是暧昧最容易泛滥的时刻。
在林软星即将沦陷之际,她忽然坏心的觉得,不能每次总让她如此被动。
他也要接受惩罚。
那些天,她思念他的日子,饱受煎熬的日子,他怎么就不能体谅她呢。
她还去鹅岭村找过他呢,他不也像风一样忽然消失。
他不也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他不也没来找岩池市找她。
虽然她没说,虽然也确实怪不到他头上——
不管不管,他就是有错。
他就得受罚!
想到这里,林软星忽然稍稍直起腰,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
她的动作很生涩,但却无师自通般,狡猾地用舌尖触碰那凸起的喉结。
然后一点点,顺着喉咙往下吻。
细密的吻落在脖子上,她恶意地啃咬,吮吸,咬出一个个牙印。
玫红色,深红色,浅的,深的,密密麻麻,带着瘙痒。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倏然绷直,连喉结都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呼吸凝重了起来,连攥着她的手都惊人得用力,指节发白。
她甚至能听见他压抑的喘气。
带着粗重的呼吸,在唇齿间溢出,轻微的,又那么明显。
他忽然站起身。
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挂在他脖子上柔软的手臂拉下。
他的身体滚烫,却垂敛着眼眸,抑制着萌动的情绪,哑声道:“……星星,我去洗个澡。”
他说话的声音都如此艰难,费劲。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连太阳穴都在隐隐跳动,浑身上下好像在冒热气。
那一刻,他眼眸的清冷全被欲望填满,如岩浆般滚烫,如野兽般,暴露出最原始的本性。
林软星不是头一回见他这样。
只是这次在灯光下,他那泛着欲色的脸,别样的勾人,看得她心神荡漾。
浴室的灯忽然亮起,哗啦的水流声传来,林软星偷偷地翘起脚。
心情意外的好。
哼,原来他也会落荒而逃。
他也会有如此慌乱的时刻啊,跟他的身体一样敏感嘛。
那次在他手指上落败的羞耻感,瞬间没了。
林软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扳回一局-
等裴响从浴室出来,林软星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打量他,像只狡猾的狐狸。
当看见他脖子上洗不掉的吻痕,她就分外得意。
裴响的眼眸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
只是刚刚那抹难抑的失控感,被欲望操控的双眼,赤.裸.裸地将渴望挂在脸上,像满杯的橙汁溢出,伴随则会他胸前流淌的水渍,嘀嗒,嘀嗒,摇曳进她的心里。
他的身材好像愈发的好了呢。
仅仅是披着件浴袍,却出落得优雅从容,虽然身板还是略显削瘦,但修长的身材俨然有成熟男人蓬勃的气息,看来平日里的健身课起到了效果。
裴响在他身侧坐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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