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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感觉心痛。
转而,她开始莫名愤怒起来。
好啊,难怪她说外婆为什么对裴响偏爱有佳。
难怪裴响持之以恒来讨好外婆。
原来都是因为这样。
她把这种愤怒转移到裴响身上。
想着他生病时还有万分担心他的外婆,想着外婆眼睛里看着他的光,是她根本无法拥有的,想着即使自己大早上主动做饭,却得不到外婆一句夸奖,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凭什么让自己给他当工具人,送他去镇上看病。
她将身上的围裙奋力扯下,丢在了地上。
冷声说:“要去你自己去!”
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听见传来噔噔的踩楼梯声,外婆怔忪片刻,开始后悔刚刚说的话。
她又用手帕擦了擦浑浊的眼珠,捡起地上的围裙,摇了摇头。
“不该同这孩子讲的。”-
林软星回到房间关上门。
她坐在床上,双腿悬空,怔怔地盯着玻璃上的窗花看。
清晨的阳光短暂地穿透纱窗,嫩绿的树叶从旁边攀枝过来,探出小角。昨夜的雨水残留在枝干,晶莹的露水顺着叶尖一滴滴垂落下,明媚却不张扬。
湿冷的空气顺着窗户扑进来,湿漉漉的,黏腻又发闷。
此刻,她分外想念已经逝去的母亲。
明明母亲的样子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不清,明明她在林软星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已病逝。
但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想念她。
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刻意忽略她,无视她,随意把她丢弃。
唯独母亲用小小的胳膊,将她拢在怀里,没有任他们把她抢走。
她摸出手机。
看见距离上次父亲打钱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他还是杳无音讯。
而那个女人却在朋友圈转发了个帖子,询问哪儿有好的声乐班,介绍介绍,说自己孩子五岁了,想找个靠谱的老师教教乐器,钱不是问题,单纯不想输在起跑线上。
不知怎么的,林软星的怒火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她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在女人的动态下评论,发出一大段刺目难听的话,骂她贱。
那个女人发朋友圈的时候没有屏蔽任何人。
林软星发出评论的时候,许多人都看见了,亲戚朋友纷纷尴尬地都不敢留言。
女人见了,私聊骂她:“你又发什么疯?”
“你爸有多辛苦你不知道啊,我这是给你弟弟报班,从小培养他的天赋,以后才好出人头地。哪像你,有妈教没妈养,到现在都没个正经样。”
这话彻底激怒了林软星。
她二话不说又将更加刺耳的话反击了回去,骂声难听至极:“你他妈的贱货,当小三当上瘾了,忘了自己是个两百块一夜的鸡了是吧?就知道勾引男人,怎么,这么欲求不满吗?下贱,狐狸精都没你骚,祝你那逼染上天花梅毒艾滋……”
“没素质。”
女人知道她以往的脾气都这样,就愤愤地关掉微信,屏蔽了她的消息。
但也不敢拉黑她,毕竟林父问起来的话,那她又不好解释。
虽说女人对林软星极其不满,但林父确实对林软星很照顾,至少生活上对她没有一点怠慢。
她也知道,林父对她好,都是因为愧疚。
为了弥补前妻去世的遗憾,也为了赎罪,所以他即使再不喜欢林软星,但也从未亏待过她。
即使她性情脾气极差,即使她只是个女孩,但家庭地位依然比她高。
女人悻悻地将那条动态删了。
想着,下次发朋友圈,一定要屏蔽这个疯子。
他们林家果然没一个正常人。
“林青峰!”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林软星头一回直呼父亲大名。
她怀着极其愤怒又歇斯底里的心情发出去这段语音,并不期待他能回复。
反正她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
但是她就是单纯想骂人,想发火,想跟所有人拼命。
她本能的觉得不该这么愤怒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情绪脱离她的控制,她愤怒到已经失控,连声音都嘶哑起来。
像只从阴暗地底爬行的野兽,双眼通红。
她总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
尤其是桌上那个花瓶,是外婆送上来给她当装饰品用的,此刻俨然成了她的眼中钉。
于是她抓起桌上的花瓶,猛地砸向地面。
哗啦一声,花瓶碎了。
碎裂的瓷片一块块散落在四周,如同她支离破碎的人生,即使拼凑在一起也是伤痕累累。
尖锐的碎片扎在脚边,带着轻微刺痛。
林软星却微微笑了。
似是嘲讽般,又哭又笑。
她扑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
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感,让她忍不住冒出了泪水,泪水哭湿了枕头,连着肩膀也跟着抖动。
她也曾怨愤过,怨愤母亲为什么非要把她生下来,为什么偏偏是她出生在这里。
她也曾咒骂过父亲,骂他这个负心汉不得好死,骂他这个行走的动物根本不配当她父亲。
她也痛恨过所有人,每个人都令她无比厌恶。
可是到了此刻,她才知道人死后价值才会翻倍。
那个只存留在记忆里的母亲,原来才是最爱她的人,而她不止一次怨恨她过早离世,把所有痛苦都留给她来承担。
她本不该承担这一切的。
——可是她已经离世了啊。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听见楼上稀里哗啦的响声,外婆拄着拐杖走到楼梯口,抬头往上望,却只能看见转角处紧闭的房门。
她本想喊林软星的名字,但“星”字到了嘴边,却怎么都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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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不下去。
静静听了会儿,没多余的动静了。
外婆在楼梯边站了会儿,最后还是叹气离开。
林软星想尽情发泄。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只是单纯想哭个痛快,哭的双眼通红,哭得喘不过气来。
哭到最后流不出一滴眼泪。
这时,手机叮咚响了声。
响亮的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无比明显,打断了低声抽泣。
她双眼红肿地翻过手机,看见屏幕亮了起来。
“三个月。”
“三个月后就接你回来。”
父亲意外地给了她答复,甚至精准到具体日期。
林软星想,她才懒得管裴响病的严不严重。
反正三个月后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去他妈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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