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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怎么还亲上了?!”……
听到屋内醒来的动静,拂珠打帘进来,给她递来一盏茶水,心疼道:
“姑娘醒了?您此去半年之久,身子骨都瘦了。”
薛元音喝完茶水放下茶盏,闻言摸了摸脸,道:
“没有吧?我在泉阳县过得挺好。”
她不欲再提及往事,截了拂珠的话头:“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拂珠应了一声,转身去备水。
等薛元音收拾妥当,才刚往床榻上一躺,魏叔就来到院子外,躬身道:
“侯爷告诉姑娘说,三日后准备进宫面圣,说一说泉阳县的事情。”
她应了声:“知道了,我等会去前院见父亲。”
魏叔应声退下。
薛元音起身,拂珠给她挑来惯常穿的衣裤,她指尖在这不男不女的衣物上顿了一下,面色不改地说:
“我以后不穿这些了,都给我收拾起来放箱底吧。”
拂珠有些意外,道:“那姑娘想穿什么?这是要面见侯爷……”
薛元音打开衣橱,目光在已经搁置了一段时日的俏丽裙衫上扫过,轻轻扬眉,说:
“他生气又何妨?我管他呢!”
她挑出来一身喜欢的杏黄衫子换上,坐在铜镜前,不管拂珠讶然的眼神,道:
“给我挽发吧。旁的高门小姐都怎么穿戴,你也给我怎么穿戴。”
凭什么日日夜夜都要穿男子衫裤在外行走?
她从没刻意去涂脂抹粉来改变五官,再怎么穿也还是一副姑娘模样。大家心照不宣唤她一声“薛翎”不过是尊重她和薛府,又有谁不知晓她是个女儿身?
拂珠怔愣片刻,弯唇应道:“好!”
薛元音看着拂珠一双巧手给她挽发髻,随着金晃晃的珠钗被戴上,她的心情也明亮起来。
不由地想到,在泉阳县过惯了平凡日子,乍一富裕起来,竟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好像……格外俏丽了些。
薛元音抚了下耳垂上的珍珠,其实她是有耳洞的,不过以前不常戴,但现在她决定想戴什么就戴什么,不再在意父亲说什么。
拂珠给她别上最后一根簪子,笑道:“姑娘照一照,感觉如何?”
薛元音揽镜自照,镜子里的少女像是全然变了一个人,眉眼间带着过去不曾有过的鲜活。
她笑道:“甚好!你的手艺尚未生疏。”
话罢,薛元音起身,独自去前院面见父亲。
薛昶坐在中堂上首,正低头喝茶,听闻她到来,搁下茶盏,抬眸看到面前女子一身俏丽打扮,眉头一皱:
“怎么这幅打扮?你要出去见谁?”
薛元音略行一礼,旋即不疾不徐地道:
“回父亲,女儿哪也不去,不过是想这样穿便穿了。”
薛昶脸色微沉,显然不太赞同,但他现在没工夫跟她掰扯这些。
他沉声问了几句话,薛元音一一答了,他的脸色才稍微好了起来,颔首道:
“你做得不错,从东宫那儿抢来一份功劳,这下圣上若要嘉赏东宫,必然也要带上豫王党。”
薛元音轻轻皱了下眉,她不喜欢这个说法,她没想着要抢什么功劳。
不过是不愿见佞臣逍遥。
但她懒得辩驳,她与他没有过意见一致的时候。
薛昶寒声道:“你先前擅自从行宫伴驾车队离开,本应记为一过,但你办事有功,遂将功抵过,但以后不可擅自行事,需要提前请示我或者豫王殿下,明白吗?”
薛元音低眸:“知道了。”
赏罚完毕,薛昶示意她退下,忽而又想到什么,提了一嘴:
“魏叔给你说了吧,后日你需要进宫,跟圣上说一说你和章家那小子在泉阳县的事情。”
薛元音猛地抬眸,道:“后日和谁去面见圣上?”
“你和章家那小子。”
薛昶还以为她是在问自己,面色微沉道:“我不一同进去,将你领进宫我就回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当初你兄长……”
薛元音打断她:“女儿知晓了。父亲,女儿一路风尘仆仆,还没用膳,先行回去了。”
她没等他开口,转身离去。
薛昶眉心拧着,本欲发火教训,顺便再说一下给她找的客卿和相看夫婿的事情。
但看着女儿消瘦单薄的背影,最后按捺住怒火,到底没说什么。
也罢,他先给她看好也不迟。届时他直接通知她一声,此事也就定下来了-
次日,薛元音很快就听到了章家要给章景暄行加冠礼的消息。
据说请帖递了京城诸多高门大户,请了很多朝官和少爷小姐,就连宁嫣公主都有一份。
而她自然是没收到请帖的。
薛家作为其朝堂政敌,与章家的宴会向来毫无牵扯。
薛元音有些怔然地坐在厢房里,心口有点堵,还没消化完这个消息,就见高嵩霖上门拜访,一进门就拿这个消息来膈应她:
“章景暄的加冠礼听说了吗?据说章家老太爷亲自发话,让章夫人递帖请了不少高门世家的适龄姑娘。他这是打算考虑婚事了?”
高嵩霖自来熟地捻起案几上一枚葡萄丢进嘴里,纳闷道:
“章老爷子是想让他与哪个高门小姐结亲?你们才刚从泉阳县回来吧,他这也太急赶着了。”
薛元音没心情管他,敷衍道:
“他已经及冠了,也到了该订亲娶妻的年纪了。”
高嵩霖自言自语道:
“听闻章家挑了晓事丫鬟给他,只不过不知道他收没收。”
薛元音微微抬眼,想追问,下一秒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无意识地捻着一枚葡萄,有些心不在焉。
高嵩霖咽下葡萄,问道:“他给你递请帖了吗?”
薛元音有点烦,丢掉手里的葡萄,撑着脸看向窗外,发呆似的说:“没有。”
“我也没收到,亲近豫王殿下的官员应该都没收到。”高嵩霖道,“我还以为你俩去了一趟泉阳县,关系能好点呢,怎么还是这么势不两立的?”
薛元音没什么耐心地问道:“你到底是来说什么的?”
高嵩霖连忙从袖中拿出来一封信和一张附带的名单递给她,正色道:
“豫王殿下欲差人递给你的名单,我顺道过来带给你。”
薛元音接了信和名单,随意看了眼,信上说要着重联络礼部、光禄寺卿、户部和兵部。
冬祀盛典是礼部和光禄寺来把控流程,户部出银子,至于兵部则是向来与喜爱征战的豫王殿下亲近,也捎带写在了名单上。
薛元音没耐心看下去了,只大致瞥了眼名单的名字,记住了豫王交与她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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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多月里,她一共有三个任务,第一个任务是去拜访礼部侍郎的嫡子和光禄寺卿的嫡长子。
薛元音把信和名单收起来。
高嵩霖聊完正事,又开始跟她拉家常。他目光上下把她打量一遍,有些稀奇道:
“你今日怎么这幅打扮?”
薛元音瞥他一眼:“我应该是什么样的打扮?”
高嵩霖说:“就衫袍啊,衣裤啊,要么随便挽个丸子,虽说没刻意扮男装吧,但也决计没怎么穿过裙衫。至少我认识你之后没见你穿过。”
他又看了下薛元音这身打扮,少女脸颊白瓷似的莹莹透光,一身杏黄裙衫,鸦鬓间戴着玲珑可爱的珠翠明珰,竟然有一股让人挪不开眼的娇俏感。
跟他往常认识的薛翎大相径庭。
他轻咳一声,说:“就是……不太适应,还挺好看的。”
薛元音瞥他:“怎么,高少爷看上我了?”
高嵩霖刚要拿起桌上的茶盏喝水,闻言一阵猛烈的咳嗽,把茶盏放下,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就是觉得很少见,侯爷让你这么穿吗?”
虽然高嵩霖鲜少问旁人家事,但对于薛府情况,整个京城都略知一二——薛大少爷死了,薛昶又没有亲旁,连个能过继的侄子都没有。
唯剩下一个薛大小姐,不得不被迫改了女儿家的习性,站出来挑起薛家门楣。
薛元音不想提薛昶,撇嘴道:
“不让就不让,我想穿就穿。”
“这倒不像你了,我以为你很听豫王殿下和侯爷的话。”
高嵩霖在她对面坐下,又面色复杂地打量了她一眼,唉声叹气说:“你这个模样,我还怎么抢你碗里的饭吃。”
话落,他反应过来,道:
“哦对,我们已经结课了,不用去学堂了。”
高嵩霖吃了会葡萄,薛元音看着他,冷不丁地道:
“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高嵩霖闻言停了吃葡萄的动作,眼里升起几分警惕,道:
“你想问我什么?你莫不是看上我了吧?我告诉你,太隐私的我可不会回答,我们只是纯洁的友谊,我们两个过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薛元音翻了个白眼。
高嵩霖讪笑一下:“开玩笑的,你说吧。”
薛元音感觉脸颊有点热,轻咳一声,故作自然道:
“就是,我想问,你们男子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亲一个姑娘?”
高嵩霖瞪大眼睛,手里的葡萄掉在案几上,震惊道:
“你和章景景暄只是去了一趟泉阳县,怎么还亲上了?!还是他亲你?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我!我跟他怎么可能?!”
薛元音痛恨高嵩霖的敏锐,一边矢口否认,一边把黑锅扣在旁人头上:
“就是我的一个闺友,她的名字我不便说,得保密,我就是替她问问。”
“……你才刚回到京城,哪门子的闺友。”
高嵩霖也没揭穿她,思忖了下,说:“反正我不可能亲一个讨厌的女子,或者说没有什么感觉的女子。愿意亲她,不管被迫还是主动,至少我肯定对她有好感。”
薛元音双颊微热,哦了声,又说:
“那你觉得这个结论能套用在章景暄身上吗?”
高嵩霖:“……你方才还否认他亲你。”
顿了顿,他诚实地说:
“我并不知道章景暄会怎么做,他的心思太难以捉摸。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不是死对头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元音不想面对高嵩霖的追问,拎着一提溜葡萄塞给他,将人撵了出去。
等屋子安静下来,她回想他方才的话,轻扯了下唇角,有些自嘲。
有好感……这可能么?
若真有好感,怎么可能不递信给她,面对京城那喧嚣尘上的订亲流言,也没有一句解释。
除非真相是,章景暄对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
他本就不在意她。
不过没关系,不就是再次疏远么?
第一回她年龄尚小,许久都没适应。第二回,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主动招惹他-
次日卯时,薛元音随父进宫。
巍峨宫墙在前方高高耸立,威压感如同至上皇权扑面而来,让人不自觉低垂着头,放轻脚步。
当朝女子是没资格上朝的,薛元音纵然能撑起门楣,也只能靠未来夫君的能耐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
不过今日不算正式朝会,她又扮作男装,扎着男子头髻,以正当理由被父亲领进来,所以倒成了皇城里鲜少能迈进金銮殿的女子之一。
薛昶将她带到门口就离开了,薛元音跟在太监身后,还没走到金銮殿门口,抬眼瞥见殿门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章景暄身着鸦绀色鹿纹锦袍,配了额带,玄革蹀躞,系了枚青色玉佩,身长玉立地站在殿前檐下,听到动静,稍稍抬眸,温和冷淡的眼眸朝她的方向望来一眼。
薛元音首先想到的竟然是他这身打扮还挺陌生,大抵是在清奚镇见惯了章景暄一身低调布衣,显得好脾性且亲和,这乍然换回高门子弟的装扮,竟然有几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
旋即又想到,他还好意思说先前去怡香楼那身赭砂红的锦袍花哨,他一身叮铃咣铛的不比那花哨吗?
章景暄很快移开视线,薛元音也只跟他对视一瞬就错开了眼,两人心照不宣地分开了点距离,共同走进金銮殿。
……
两人跟圣上禀报泉阳县的事情,圣上在龙椅上坐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宣布给两人赏赐。
他对章景暄道:“朕记得你身上并无朝中职务,从明日起,你便去秘书省担任校书郎,兼任辅佐东宫,无事可以不上朝。”
稍稍一顿,他继续道:除此之外,你乃世家令郎,品行端方,仪貌卓然,又立此功绩,朕有一个先皇收藏留下的藏书阁,典籍丰赡,器用奢雅,唤作朱月宫,位于皇宫之外朝北方向,南面毗邻东宫,如今恰好无主。今特将之赐你,望你持守雅正修身之德,为众人作表率。”
章景暄虽然早已入仕,但却在太子麾下做事,先任校书郎一职,不至于分身乏术。
而朱月宫则是先皇藏书之用,雍容清贵,占地巨大,容纳丰厚。说是个藏书阁,不如说是小型行宫。从外面借阅典籍需要提前禀报圣上,非达官显贵不能进入。
在先皇薨逝后,朱月宫就成了无主之物,回到了当今圣上的手上,京城的勋贵高门眼馋它已久。
这回作为圣赐之物,朱月宫落在了章景暄的手上。
至于薛元音……
圣上略作踌躇:“朝堂并没有女子入仕的先例,除去金银珠宝、珍奇古玩字画,你可有其他想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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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音知晓轻重,表示天子赞言便是君恩,不敢有所求。
圣上思忖片刻,道:“朕在京城赐你个宅子,还有一道外人不得擅动的口谕,如何?户上填你的名字,若你成亲,这便当作你的嫁妆,是住是赁,随你使用。”
圣赐之物再加口谕,代表着至上的尊荣。这隐含意思便是,若她今后要和离,她便单独立户,自己当户主,不必再回侯府。有圣恩在身,不怕被上门赘婿给反过来吃绝户、拿捏住她。
薛元音心口砰砰跳起来,与章景暄情况不同,她知晓天子是中意太子的,能给她这般赏赐,属实是皇恩浩荡。
她当即叩首谢恩,谢得真心实意。
圣上面色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可以回去,太监上前搀扶着他。
薛元音起身,心想,看来圣上确实身子不太行了,不知还能撑多久。
出了金銮殿,薛元音被光照刺了一下眼,她抬手挡了一下。
很快光照消失,她放下手,抬眸,这才注意到章景暄站在阳光和她站的方位的中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以自己身子给她挡住了太阳。
薛元音想假装没发现,没料到章景暄率先偏头看了过来,并且没有挪开目光,而是在她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
她这才想起自己并非同他一样精心装扮过,而是穿的襕衫,仅仅出门时怕冷披了个鹤氅。
这一幕尤其似曾相识,最初绝交后的第一次同场合交涉,就是在国子监校场上,她穿着灰扑扑的襕衫,而他一身锦袍、额带、蹀躞、玉佩,衣冠规整,礼制全乎,清贵又温润,与她像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如今,又是这种画面,她穿着襕衫,灰扑扑的,像只呆头鹅,而他气度矜贵无双,淡定从容。在他映衬之下,她显得格外落魄。
她不像他,若不以襕衫学子的身份进宫,她进不得金銮殿。
薛元音难得在他的目光下感到有些窘迫。
随即又感到些微恼火,他这个时候看她是什么意思?她和他立场相对,根本就不是朋友。
她目视前方,没有看他,冷淡着一张脸从他身前经过,一步步往外走。
薛元音背脊挺直地走到前方光洁威仪的白玉阶上,在心里夸自己,很好,就是这样,不露怯,就像他当初在国子监第一面见她一样。
摆冷脸,维持着那点骄傲的自尊心,对于过去的暧昧双方心照不宣的遗忘——这些,不是他教给她的么?
一直走到宫门口,身后那道若即若离的脚步声都没有超过她,也没有上来搭话的意愿。薛元音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失落,但她始终都没有回头,没有等他,更没有露怯。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赢了一回。
到了宫门口,她就该与他分开,她上薛家的马车,他应当会去东宫见太子。
一如他们未来的道路,不该再产生交集,也不该有交集了才对。
可不知是不是天不遂人愿,还是上天恰好遂了人愿,身后章景暄温淳清冽的嗓音在长长的宫道上响起,像是穿越了层层雾障,清晰地喊住她:
“薛元音。”
第42章 “皮肉生意”
薛元音脚步顿了一下。
这顿住的一秒,在安静的宫道上就显得格外明显,她心知没办法装作没听见,暗暗调整了下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淡淡疑惑转过头,问道:
“何事?”
章景暄走过来,低头望着她的眼睛,缓声道:“薛大小姐可有意愿与我聊一聊?”
这是在宫门,虽然没人盯着,有诸多宫女在四处静静候着,他说这话能有什么含义?
薛元音轻轻拧眉,有些不解,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章大公子不该回府准备及冠礼么?何故在此与我浪费时间。”
章景暄依旧望着她,目光一如既往的冷静,话语却直白:
“与你说话,并非是浪费时间。”
薛元音不好再拒绝了,他都说到这份上,就算是对手也该给对方个尊重,听听对方打算说什么。
她遂道:“那你有什么话想说,现在与我说即可。”
她又看了看天空晴朗、宫闱广阔,意有所指似的道:“昭昭日下,宫墙为证,也不算孤男寡女。”
这副明显撇开关系的语气,到底是让章景暄眉眼朝下压了压,唇线微微绷直,似是有些不快,但最终他没多言,只缓步走近了她,从袖中掏出一物放在她掌心,低声道:
“你有东西落在了我这里,正好今日还你。待下次见面,你再感谢我也无妨。”
话罢,他搁下东西,似有深意地在她面容上停留一瞬,旋即拂了拂袍角,转道去往东宫。
薛元音打量着手心的青色鳞纹寿龟玉佩,她对这个东西再熟悉不过,经常戴在他腰间,握在手里,温润沁凉,似乎沾染了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这个时刻她有点恨自己的机敏,怎么就突然悟明白了他要说什么——赠你我物,择日归还,我们总会再见面。
她怎么就不能迟钝点!迟钝点就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现在搞得她不上不下,活像一口气堵在心窝口,发泄不得,咽不得。
私相授受,竟然被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这人真是恶劣又霸道,她何时说过想与他私底下见面了?
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薛元音发泄似的握紧玉佩,似是要将它绞碎,最终攥得手指关节疼,她决定放过自己,把这枚玉佩收了起来。
也罢,不管他有什么私话想对他说,那是他的事情。
他要见面,她就一定要赴约么?她没空回应,也没机会回应,他们如何见面叙话呢?
她接下来忙得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因为章景暄突然递来的一枚玉佩,薛元音在薛府门口平复了好一会心绪才进去。
豫王殿下给了她任务,叫她接触一下礼部和光禄寺卿家的后辈,这两家她都不相识,吩咐魏叔去备点上门礼。
几日后,章家给章景暄办及冠礼,整个京城不少世家都应邀前往,尤其是带着女儿前去赴约的高门贵妇们格外的多。
薛家没受邀请,薛元音自然没去,但她就算把自己关在屋里,也止不住地听到街上热闹的讨论声。
比如章家的嫡长公子多么温润谦和,多么风仪俊朗,甚至连太子殿下都亲自前去给捧场面,还送了厚礼,以示看重。
还有各家小娘子,一见他都红了脸,纷纷围着他转,而章家嫡长公子脾性颇好,从来不与姑娘家冷脸。
……诸如此类。
薛元音正在跟高嵩霖、苏勉和管柏几人在酒楼小聚,她一边听着窗外沸扬不止的夸赞声,一边面无表情地用箸头戳着碗里的鱼肉。
鱼肉块本来鲜香可口,豆腐般滑嫩,被她这么乱捣一气,直接成了鱼肉泥。
高嵩霖道:“莫不是京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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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没有旁事可做?不然怎的整天议论的就是这件事,好像章景暄此人是什么神仙下凡一般,供人攀仰与膜拜。供奉他,就能得到铜钱似的。”
薛元音兴致缺缺:“他一向不都这样吗。”
高嵩霖欲言又止地看向她,又想问问那个吻的事儿了。
章景暄会亲薛翎,那他会亲旁人吗?
就算按着他的头,他都不一定亲吧。
所以他亲薛翎是什么意思呢?
薛元音不知他在想什么,搁下碗筷,丢下一句:“我去给殿下办差事了。”
旋即便推门离开。
剩下三人在雅间里面面相觑。
高嵩霖很想跟旁边两人透露点什么,但又忍住了,半晌,他憋出一句:
“你们觉得,死对头就一定是死对头吗?”
苏勉正在吃红烧肉,闻言用箸夹的肉掉了,跟管柏一齐扭头看他。
“这句话,怎得如此耳熟?”
高嵩霖:?
……
薛元音用过午膳,提着礼出门。
礼部侍郎和光禄寺卿的府邸都在同一个方位,与薛府呈对角线。
确切地说京城大部分文官府邸都和薛府是对角,因为薛昶是武臣,在朱雀街另一侧,不跟他们住一块。
她不想被薛家监视脚程,干脆没坐马车,独自抄小道过去。
谁知道拐过坊里的椿桂巷子,就被前方一辆低调的桐木马车拦住了路,巷子窄小,横着一辆马车就过不去人了。
马车也没标徽记,瞧不出来是谁家的马车,如此没眼色。
她皱了下眉,拎着礼不好攀上屋脊绕路,开口道:
“前方的马车里可有人在?烦请让一下路。”
等了一会也没见有人出来,薛元音耐心告罄,把礼匣从马车厢上扔过去,攀上旁边宅子墙院,还没绕过去,一双白皙似玉、骨节修长的手忽然从低下扯住她,将她整个人往下拽。
薛元音面色一变,这宅子里藏了人,她竟然毫无所觉?!
没等她有所抵抗,那人将她压至院墙上,俯下一张清润绝伦的脸,浅茶色瞳眸落在她面容上,低声道:
“俏俏。”
薛元音身形一僵,猝然与他对视上,慢慢绷起一张脸:
“是你在拦我的路?这是你名下的别院?”
她作势要挣扎,章景暄用力将她手臂摁住,似真似假地道:
“也许是无主的院子呢?随时会有人过来,看见我们在此地拉拉扯扯,误以为是一对野鸳鸯……”
薛元音瞪着他。
看来这定然是他的私宅了。
章景暄没再逗她,微微垂眸道:“拿了我的东西,不打算归还吗?”
薛元音想到他玉佩在自己身上,掏出来玉佩欲要扔给他,谁知他又把她的手给挡了回去,说:
“不是这个。”
薛元音:?
莫名其妙,她身上哪有他的别的东西!
她双臂被他攥得紧,挣扎不得,微微冷了脸,压着怒气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形同陌路吗?又来招惹我是想做甚?”
抬眸撞见章景暄一双略带幽暗的眼眸,她按下情绪,克制几息,平静地道:
“是,我承认我是曾经对你有点旁的想法,但我们已经回到京城,我也放弃了,没有对你再死缠不放。你脾性好,就当没有那段往事,好聚好散行吗?”
没睡成,她认了还不行吗?
章景暄轻扯了下唇角。
他脾性好?好聚好散?这些词语竟然是用来形容他的么?
他淡声道:“不是想要替豫王殿下争夺礼部和光禄寺卿的支持吗?我可以拱手相让。”
薛元音眉头轻皱:“你如何得知的?”
章景暄嗓音淡淡:“你走的这个方向,随便猜一下,很难吗?”
薛元音承认她对这个条件动心了,礼部和光禄卿平日并不与哪一派交好,但若章景暄代表东宫主动放弃了,那豫王殿下想再拉拢就容易多了。
能和礼部和光禄寺交好,就能多几分争夺祝祀官的把握。
见她一时不答,章景暄看着她,淳淳道:
“我可以帮你作弊,你难道不心动吗?”
薛元音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在用言语诱骗我,放松我的警惕,以这种方式与我比赛,看看是谁能率先拉拢到礼部和光禄寺?”
章景暄目光冷静地看着她,却沁出点无奈,轻叹口气道:
“不是。”
他道:“也不怪你如此揣度。是我之过,让你对我生了误解。”
章景暄双手松开了她,半晌,在安静的空气中,他语气从容地道:“做一笔生意,如何?”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道:“做个……皮肉生意。”
薛元音打量他一眼,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慢吞吞地问道:
“皮肉生意是指什么?”
章景暄指了指门内:“不妨进屋里说。”
薛元音看了看这个院子,显然他不太常过来,宅院虽然华贵精巧,却没怎么打理,显得有些荒芜。
她早在泉阳县离开时就已经与他划清界限,若是换成别的话题,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听他多说,但奈何章景暄这句话捏住了她的死穴,成功地燃起了她几分好奇心。
想了想,反正时间还早,她遂点头道:“那成,进屋里说说看。”
薛元音跟着章景暄往里面走,这个院子不大,前方就是一个厢房,她走进去大致一瞧,家具物什不多,但摆出来的花瓶字画都很名贵。
有张书桌、橱柜、没睡过的床榻和一张矮榻,倒是干净得很。
章景暄阖上门,转过身来,踱步走到她面前,低眸看着她。
薛元音不由地后退一步,脚跟贴在了墙壁前。
章景暄微微低头,与她的距离拉得有些近,隐隐呼吸相融。他轻笑了声:
“顾名思义,就是皮肉交换的生意,你付出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同理我也如此。不过鉴于你对我有觊觎之心,以及我这副应当还算不错的身子,所以我喊停时就要停,你可同意?”
他伸手摸索到自己的衣领部位,指尖轻轻一挑,交衽衣领就开了,露出一大片冷白的皮肤,还有脉骼清晰的锁骨。
骨骼线条流畅性感,自衣领处蜿蜒而下,没入上襟里,不知被掩盖住的部分是何等光景。
看着眼前少女骤然发亮的眼眸,还有她没忍住的吞咽声,章景暄几不可察地牵了牵唇角,指腹摁了下鸦羽色上襟,没让它继续敞开下去。
他看着她,嗓音竟有些蛊惑:“俏俏不心动吗?”
薛元音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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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悄悄吞咽了一声。
心动,太心动了!
原来真的有男子的锁骨也长得这般好看,如果不是她理智尚存,她就要当场屈服于俊男美色了。
她感觉自己有一瞬间被男色冲昏了头,抬手就要往那晃眼的锁骨上摸去。
谁知章景暄挡了一下她的手,薛元音这才察觉自己方才的失智,轻咳一声,收敛了表情,为自己辩解:
“我承认你姿色不错……不过呢,我这个人是有原则的,不会轻易屈服。”
章景暄慢慢地道:“我并非做慈善。这笔生意,我要收点利息。”
薛元音很可耻地追问道:“什么利息?”
章景暄目光往下,在她身体上落了一瞬,温声道:
“俏俏以为呢?”
薛元音郑重地思量了一下以自己的清白作为交换的代价,报酬是能摸到章景暄这副身子,她没有犹豫就做出了结论。
值了!
她冷淡矜持地表现出思忖的神色,看着很纠结,好一会才勉为其难地道:
“既然你诚心做交易,那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二。不过先说好,我们公平公正,不可以做勉强对方的事情。”
并非她不信任章景暄,而是他这种贞洁烈男,突然找上来说要与她做皮肉生意,不知道抱着什么坏心思呢,她多防备一点没坏处。
章景暄轻轻颔首,淡道:“这是自然。”
薛元音目光慢慢落在他的衣领口上。
本就不算宽敞的屋子里,空气突然粘稠起来,像是预感到要发生什么,酝酿出几分旖旎来。
薛元音直勾勾盯着章景暄脖颈下方大敞的衣领,打量着他锁骨和底下隐隐约约的、没入衣襟里的薄薄胸肌。
这幅景象前所未见,不得不说,他确实有着一些能勾住她的手段。
她抬起手,轻轻落在他白皙性感的喉结上,这里她咬过了,口感不错,不过因为有时候会滑动几下,故而不太好对准。
她指腹略过他的喉结,慢慢往下,停在他交衽的衣领上。
虽然内心确实有点期待,但她面上仍是不为所动的模样,矜持地冷淡道:
“既然是你提的主意,你把衣裳解开,给我好生瞧瞧。”
章景暄拨弄着衣领,白皙的皮肤在她面前晃动着,就是不给她解开,只让她看着,让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上面,目不转睛。
他始终如一的冷静面容上,一双眼眸终是微微暗了下来,嗓音微微沙哑,薛元音无端觉得像是要蛊惑自己一起堕入深渊。他道:
“喜欢看?那就自己动手剥开衣裳。”
第43章 胸肌美色。
薛元音抬手,慢慢地拂上章景暄的衣摆。
安静的屋子里,空气愈发黏稠,她低头望着眼前一片冷白的皮肤,心跳快了起来,伸手拨开他胸膛前的交领。
只见微微鼓起的胸肌暴露在她眼前,线条流畅,肌垒清晰而分明,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着。穿衣显瘦,脱衣有薄肌,不过分夸张,又能恰好看出来鼓起的轻微弧度,简直刚刚好。
虽然碍于衣物的原因只扒拉了一半,但不难看出来他应当是每日都有练习体魄,不然不至于保持的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