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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音瞥了眼紧闭的西厢房,他还没出来,一想到等会用早膳是他会看到什么,她耳廓上的热意就升腾起来,故作平静地嗯了声,说:
“如今进秋了,我瞧着院子里的日头更好,就晒在这里了。”
陈婆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晓得为什么男女主子要晒在自个屋里,但无疑院子里阳光更好。
她一边摆膳出来,一边道:“是这个理儿,小衣有日头晒一晒才好哩!”
话音落下,西厢房的门被推开,章景暄走出来用早膳。
薛元音坐在桌案边,很镇定地用木箸夹了一块番薯,用余光去瞟章景暄的反应。
他走出厢房,进入院子,不出意外地,目光在那晾绳上顿了几秒,但几瞬后他便收了目光,脚步没停,没看见似的走到桌案边坐下,语气稀疏平常:
“今日早膳吃什么?”
薛元音慢吞吞道:“番薯,腌菜还有米粥。”
章景暄嗯了一声,也拿起木箸用膳,期间也没再说话。
薛元音低头搅动着汤碗里的米粒,没等来他有什么异样的反应,她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落。
不过,他往常并不会在早膳之前,明知故问地说“今日早膳吃什么”。
因为这是低头看一眼就能知晓的事情。
薛元音率先用完早膳,起身把碗筷丢入灶屋碗池,转身回了屋子。
阖门时,似乎能听到那人在用早膳的声音。
……
傍晚,院子里落了一只木机蜻蜓。
这是薛元音先前传出去的一只,豫王殿下给她回信了。
薛元音收了木机蜻蜓,环顾院子,寻找安全的地点拆信。
屋子里是绝对不行的,正房里屋和西厢房都有一扇窗子正对着院子,糊了层纸,晚上睡觉还好,瞧不清什么,但白日里阳光一照,身影会映在纸上,一眼就能察觉到她在拆信。
薛元音默然几秒,径直走进茅厕的甬道。
她忽然明白章景暄为何一有信就进这里看了,此处确实是个绝对安全的地点。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把信藏在袖中,扭头就看到章景暄跟着她走了进来。
薛元音眉梢一挑,道:“章大公子还有看人小解的爱好?”
章景暄看了她几秒,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薛元音轻哼一声,允许他偷摸看信,不允许她看吗?
等他离开,她将信拆了出来,打开细细看了一遍。
信上说,圣上早已回宫了,现下已经知晓泉阳县利润有异以及西羌人出没的事情。
大抵是圣上有意隐瞒,豫王殿下并不知晓太多细节,大多还是从她信中听说的。并且对她下了命令,一旦有消息就及时向外面告知。
薛元音神情淡淡地收了信和蜻蜓,走出来一看,章景暄居然在茅厕外面等着。
她给他让开一条进去的道,没想到章景暄并不打算出恭,而是目光落在她身上。
片刻后,章景暄主动开口道:“你将消息都告知豫王殿下了?”
薛元音啊了一声,试图茫然地装傻。
章景暄平静地道:“我不打算探听你们之间互通了什么消息。我只是想知道,你都告知他了吗?”
薛元音看了他一会,慢慢地说:“就像你会告诉太子殿下一样,你说了什么,我也说了什么。”
她不明白章景暄问这一句有什么意义。
她与他,各奉其主,立场相对,告知消息不是理所当然么。
章景暄垂下眼,没再说什么。
薛元音绕过他,打算想个办法把信处理掉。
章景暄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她惊讶地扭过头,对上他一双沉静却又暗压汹涌的眼睛。薛元音微微一怔,心头蓦地快了几秒。
她略略定神,问道:“你有话想对我说?”
章景暄眉头往下压了压。
其实他知晓他不该说,但此话早已在他心中盘桓甚久,让他日思夜思,已然成了心病。他终于决定顺心本心,看着她乌黑清亮的眼眸,轻声道:
“豫王出色为真,但心狠手辣亦是真。支持他的势力,于他而言并非是活人活物,而是棋盘上的棋子,好用即留,无用即废。一切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他实现自己的私愿,逐鹿中原,扩张版图。若你当真仔细去了解他的过去,你会发现他那些毫不犹豫牺牲人命的手段。”
薛元音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听到最后打断他,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章景暄缓声道:“我想说的是,豫王殿下心性不正,手段阴损,并非明君。”
薛元音冷了一张脸,用力甩掉他的手,道:“你对我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晚了?你是在让我退出豫王党,选择太子殿下吗?你在痴人说梦吗?”
她甚至心里生出一抹暴躁自厌的情绪,豫王党是她想选就选、她想退就退的吗?薛家早已被绑在豫王的船上,做了太多利益一致的事情,此番站队数年前就已经形成,根基已深,早已形成一体,分也分不开。
章景暄到底明不明白,他说这些根本就没用。不争即死,她根本就没得选,根本回不了头!
章景暄缓缓道:“我并非想让你叛出豫王党,我只是希望你在做事前能够三思,你并非全力辅佐豫王殿下才可以,如何去做才对你自己更有利……”
薛元音所有情绪被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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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点着,突然恼火起来,朝他吼道:
“你能不能别再说了!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想求一个善终!”
章景暄轻拧眉头,终是闭上了嘴,一言不发了。
院子里骤然安静了,陈婆婆正在灶屋择菜,她有点耳背,朝两人看了一眼,最终低下头去,继续择菜。
薛元音感觉自己鼻尖有点发酸,此处不是吵架的好地方,她主动走进旁边离得近的西厢房。
待章景暄进来,她关上门,深吸口气,努力冷静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道:
“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其实很讨厌你。我讨厌你这副两袖清风,稳坐高堂的样子,讨厌你总是游刃有余,运筹帷幄,把我衬得好像一个小丑。”
章景暄皱了下眉,道:“薛元音,我从未把你当作小丑来看。”
薛元音轻声道:“可是我觉得我像个小丑。”
章景暄看着她,慢慢道:“不要自轻,不要自贱。”
薛元音有些自嘲地道:“章景暄,你尽心尽力辅佐太子殿下,把自己变成一个无情无欲的人,你觉得值得吗?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章景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
他本不欲再说,但她如此追问,他也没再掩饰自己,清俊眉眼间的骄矜和野心像是明火一般燎烧着枯原,让薛元音这个离他最近的人,一下子就感受到其中如冷火炙烤般令人煎熬的温度,几乎让她自惭形秽。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坐到万人之上,成为新帝身侧最近的红臣。我要大权在握,青史留名。”
薛元音的脸色变得冷淡,还有些讥诮和恼火。
又是这样,又是这副冷静自持的表情!他好似一个局外人,对着她袖手旁观,洞若观火。她讨厌看到他这副模样!
她想看他脸上出现其他表情,想看他冷静不再,看到他清俊的面庞一寸寸碎裂,被她一举一动牵绊,再也当不了局外人。
薛元音忽然走近他,身子贴向了他,章景暄眉头轻皱,后退了一步,没料到后面就是墙壁,她将他堵在墙壁面前,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
她望着他逐渐拧起的眉,以及愈发冷静、甚至是冷淡的眼神,眼眸微微弯起,带着一抹狡黠,轻声地问:
“前几日,你为何洗冷水浴?”
空气有一秒的沉寂。
章景暄没答,只是眸色渐渐幽暗下来。
薛元音去牵他的手,他没躲,她顺利地牵过来,欲要往自己身上贴去。瞧出她的意图,章景暄开始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她怎么会叫他躲掉,用手指勾住他的指尖,如丝藤般缠绕在一起。等到他稍稍不那么抗拒,察觉到他正在卸去的抵抗力道,她忽然用力扯过来,把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小腹处,带领着他在那地方上下轻轻摩挲。
章景暄猝然抬眸,目光紧紧地锁着她。
一股热息自她的小腹传递向他的掌心,纵然隔着衣料,他仍然能触及到少女温热的体温。伴随着皮肤下的鼓噪,在他手心下面略微急促地跳动。
冷静的理智在正与他近乎冲动的情绪相博,像是有一双手,撕扯着他脑里的经脉。
他抵抗着这股冲动,克制着微微急促的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他甚至知晓自己应当抽出手来,立马撇清界限,遏制事情进一步逾越。
只是似乎她的身子贴得过于近了,近到他能轻易嗅到她的体香,这股气息与温热叫他有一瞬的沉迷,几乎无处可躲……或者说是不想躲。
薛元音耐心地将他的手慢慢往下,试着挪向更靠下的位置。望着他正在被浸染上幽欲的眼眸,她有些兴奋地低语:
“再往下,更隐秘的地方……你不心动吗?”
章景暄指尖触及到她更往下的地方,倏忽清醒过来,反手控制住她的手腕,停滞住她欲要带着他的手进行的动作。
薛元音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可惜。
章景暄闭了闭眼,手臂微微绷紧。因为极力的克制,青色筋脉如起伏的山峦,在他衣袖掩映下的小臂上浮出隐现的痕迹。
空气安静下来,唯有两道呼吸声在近在咫尺的空间里微微相融。
半晌,章景暄睁开眼,眼眸里情绪消失无踪,似乎已经恢复冷静。
他盯着她,压着喉咙间的微哑,慢慢地说道:
“想对我霸王硬上弓?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薛元音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笑意,往下瞄了一眼,囫囵瞥见了什么,仓促地移开目光。
虽然只是瞥一眼,但她依稀瞧见了她想看见的物什,笑意愈发盈满眸子,说:
“可是你都这样了……章景暄。”
对她没感觉?他全然冷静?
哼,终于被她逮到了吧。
章景暄眼神有轻微的幽暗。
不需她来提醒。
他身体什么变化,他最是清楚。
只是被她发现,性质就不一样了。
事情终究是有些失控了,但他不欲再让它更失控下去。冷静和克制正在与之正在博弈,并且告诉他,应该及时止损,适可而止。
章景暄掩去眼底暗色,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有点哑,道:
“那又如何?就算是这样,我的自制力也控制得住。”
他方才眼尾还泛起轻微的红,分明有一瞬间泄露出他在忍耐,但如今却神色平静,如往常那般云淡风轻,丝毫不为所动。
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不要白费力气了。
薛元音不信邪地往下再瞟一眼,有点被那衣袍起来的弧度吓到,匆匆慌忙地抬起头,撞上章景暄与之截然相反的冷淡的脸,还有一双过于冷静的、洞悉的浅茶色眼眸。
她牵住他手的力道微松,有一瞬间的动摇。
难不成……章景暄当真是受到过章家严苛的教导,不会做出一丁点邪念的事情?毕竟,他难得变成这副样子,还是冷静得不行,根本不对她做出任何逾越之举……
趁着她力道松懈的刹那,章景暄挣脱出她的手,推开她的肩膀,从她与墙壁之间桎梏的中走出来。
章景暄转身背对着她,低头瞥了一眼,也看见了方才她窥见的那副情形,他不禁闭了闭眼。
片刻后,他睁开眼,依旧背对着她,语气冷淡地赶客,道:
“不方便送客,你回去吧。”
薛元音有些气恼地道:“章景暄!”
章景暄压着小腹处隐约的躁动,语气却是冷漠:
“你喊我也没用,你撩不动我,放弃你的打算吧。”
薛元音这回确实见识到了他的自制力,但机会难得,她不想放弃,多少得占一点便宜。
她轻轻走到他身边,可惜被他身子拦住,她过不去,便站于他背后耳侧,轻声道:
“怎么不敢转过身来?”
章景暄侧头看她一眼,若不是身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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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光听声音,却是十足的冷静:
“方才不是看见了?明知故问?”
薛元音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会避而不答。但他不想回答也没用,她方才确实瞟见了。
但她也只是极快地瞧了一眼,只记得他衣袍那处委实……可惜现在都快忘记什么模样了。
早知道方才就多看几眼了。
她笑道:“你转过身来,让我瞧上一瞧,不然我就用强的了。”
章景暄垂眼瞥了下,丝毫没有消减迹象,他臂间肌肉绷紧,冷淡道:
“我内功比你深厚,若我不愿,你强不了我,甚至会被我废掉经脉。”
他淡然道:“若你愿意冒风险,那随你吧。”
薛元音恨得牙痒痒,忽然手臂向前一谈,抓住他的肩膀就往地上撂去,谁知章景暄反应更快,反身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压至墙壁前面,指腹摁压她的手腕穴道。
他微微克制了下喉间的喘息声,冷嗤:“想被我封住穴道?”
薛元音被他禁锢,浑身动弹不得,没想到他连点穴都会,着实低估了他。一边惊疑他这会儿力气怎么比方才大了那么多,一边努力想摆脱他点着她腕间穴道的手。
她知道,她胆敢侵犯他一下,他真的会封住她的穴道。
章景暄禁锢得太紧,鼻尖就在她脸侧,她甚至往下瞄都做不到。
挣扎良久,薛元音无奈地放弃了,看章景暄如今冷静的模样,恐怕他也歇了心思。
她知晓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道:“不要封我穴道,我这就回屋,可以了吧。”
章景暄冷淡地打量她一会,把手松开。
薛元音揉了揉手腕,撇了撇嘴,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前她又停下,看着他背对着她,正在桌边喝水的背影,说:
“章景暄,你在撒谎。你分明被我撩起来了,只是不承认罢了。我想得到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就放弃。”
话罢,她收回目光,推门离开西厢房。
木门慢慢合拢,发出轻微一声“砰”。
薛元音在迈步出门时,心里有一瞬间阴暗的念头,想躲起来看看章景暄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波澜不惊,还是说只是在诳她。
不过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很干脆很决绝地回了屋子,没做出如此变态的行为。
但也正是因为她走得太干脆太潇洒,所以不知晓西厢房里的少年轻轻仰起头,喉结不住地滚动,以及在放下茶盏后,他又独自克制了许久的轻微喘气声。
……
陈婆婆早已做好晚膳离开,但过去甚久,晚膳早已凉透。
今晚没有人出来用晚膳了。
章景暄最终还是洗了冷水浴,但这次它不同往常,他用尽冷水也没消下去。
他熄了烛灯,天快黑了,暮色渐渐降临,他仅穿着里衣,躺在床榻上,任由自己堕入无边寂静里。却因为一个已知的原因,不得歇息,清醒异常。
良久,他才闭上眼睛。
安静的屋子里,薛元音也轻轻翻了个身。
她毫无困意,也正因此听到了章景暄方才打水的声音。
若是她没有留心动静,恐怕又要被他骗了去,以为他当真有那么冷静。
但薛元音对这一切假装不知,又翻了个身,闭眼睡觉了。
山水迢迢,来日方长。
第34章 “你别害臊啊。”
次日,薛元音特意等了章景暄一起用早膳。
他照常起来,神色也很正常,似乎只要睡过一晚,前一日的事情都已经翻篇,不会影响到他分毫。
用膳时谁也没说话,默不作声地从开始到结束。
薛元音放好碗筷,转身去晾绳上收她的小衣。
小衣已经晒干了,漂亮的石榴红色,中间是盘花纹的图案,在秋日的阳光下好看得很。
陈婆婆去刷碗,瞧见她收衣裳的动作,道:“夫人您别忙活啦!先放那儿,我来就成!”
薛元音朝她笑了笑,道:“没事,我来收吧。”
她把石榴红的肚兜收拢好,回屋时正好经过章景暄身旁,她脚步一顿,面色自然地从他身旁经过,攥着小衣回了屋子。
章景暄垂眸,闻到饭碗上方飘来的淡淡皂荚香味。
他撂下碗筷,起身回了屋子-
俗话说的好,凡事讲究张弛有度。
薛元音心知现在章景暄要对自己冷个很长一段时间的脸,果不其然,用完早膳他就去了书坊做工,淡然丢给了她一个破解舆图的差事,不给她任何近身的机会。
薛元音攥着舆图,坐在桌案边若有所思。他莫不是看她太闲,准备找点事情给她做?
但也确实不能把章景暄逼得太紧了,他绝对是个软硬不吃的人。
薛元音有些遗憾地打住了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找到下次机会之前,她暂且忍耐一些时日。
她专注地打量手里的舆图,它是目前的重中之重,从县令书房偷出来,却不知指向哪里,难道是那挖铁矿的所在地?
但也不太可能,稍有心就能打听到铁矿山在哪。这般机密放在书房,不太可能是个普通的地方。
薛元音忽然想起来罗长风这个人,他应当知晓铁矿山位置在哪。
等章景暄中午回来,薛元音趁着他出门之前,特意拦住他。
章景暄攥住手里的丹青包袱,掀眸道:“什么事?我要去书坊。”
薛元音看着他,心里有些钦佩。她有时候很佩服他的心态,她都与他这么暧昧不清了,他居然还能保持如此淡定的模样,反正她是做不到。
她笑了笑道:“你别慌,我没想做什么,我只是想问你罗长风住哪。他不是要去应募挖矿的差事吗?算着时间也该应募上了,我们去寻他,说不定能打听出铁矿的位置。”
章景暄思忖了下,道:“他在隔壁镇上,离这里不远,赁个板车一个下午就能来回。”
薛元音道:“可我不知晓位置。”
“我画下来路图给你。”章景暄话音出口,想了想,又道,“罢了,我与你同去。你稍等我片刻。”
他回屋放下丹青包袱,又带上银钱和随身物件,走出屋子道:“走吧。”
薛元音有些意外道:“你这回不躲着我了?”
章景暄侧眸看她一眼,淡淡道:“换成其他女子,我也不会让她独自坐板车上路。更何况,我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需要躲着你?”
薛元音拖长声音哦了声,本来想再提一嘴昨日傍晚他家小公子直挺挺抬头的那件事儿,但最终忍住了。
不过不招惹他一下,她又浑身不痛快,想了想,她笑嘻嘻地说道:“可是我能作男子打扮上路呀,你忘了?我能有什么危险。”
章景暄冷淡地道:“薛元音,你最好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薛元音撇了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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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好吧,真凶,她没再故意惹他,问道:“那你书坊那边不去没事吧?”
章景暄微顿几秒,道:“无碍。”
两人特意去找了一趟罗长风,与预想中的没错,他应募上挖矿工还没几天,刚从管事那里得知山矿的位置,正好记得清楚,大致给两人描述了一下。
薛元音在脑中仔细与那舆图所指位置对比了一下——不符合。
所以县令书房里那张舆图指的位置不是铁矿,那能是什么?
谢过罗长风,又以叙旧之由请他吃了顿饭,薛元音和章景暄这才回去。
等回到清奚镇已经是傍晚了,归还了板车,薛元音一边往回家的方向走,一边问章景暄:“你觉得那舆图指的位置是哪里?”
章景暄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说:“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在县城见过一次西羌人吗?”
薛元音想起来:“你说那个异邦人?西羌人?”
章景暄点了点头,声音微冷道:“那个舆图所指之处,应当是私铸铁器之地,也是那些西羌人在此地泾州的据点,就在隔壁淳永县。我们在离开之前,必须潜入进去,将它捣毁。”
只是目前缺个潜入的契机,暂且毫无头绪。
薛元音震惊地看着他,既惊讶他这么快就推算出来了,又惊讶另一件事:
“你既然猜到了,还特意陪我来一趟?你人没这么好吧。”
章景暄皱了下眉。她这话太有歧义,他并非专程陪她,而是本身有想法需要证实。
本来开口欲要辩解,却看到她轻笑狡黠的目光,顿时熄了其他要说的话。
他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你愿意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
薛元音:“……”
她在原地停顿几秒,叹口气,快跑几步跟了上去,有点气恼又有点无辜地扭头凑近,仔细去瞧他的脸色,轻声说:
“就这么讨厌我啊?”
章景暄脚步微顿,道:“没有。”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话音在唇边停顿,措辞一会儿,最后还来得及没说出来,薛元音却率先转移了话题。她指着前方的集市,好奇问道:
“前方集市里咿咿呀呀的声音是什么?你听到了吗?”
章景暄默然一秒,凝神听了一下,道:“是戏班子在唱曲儿。”
“是吗?”
薛元音还挺喜欢听戏班子唱曲的,想了想点个戏曲的价钱,她又歇了心思,悻悻地道:“算了,等我回京城再点戏班子进府吧。”
章景暄有些意外地扬眉,道:“你喜欢听戏?”
薛元音点头:“是啊,你不知道吧。”
“是有点惊讶。”章景暄慢慢地道:“小时候没见你有过这种爱好。”
薛元音随口解释道:“那年兄长死了,你又不跟我玩了,我又没有玩伴,连个能说话的姨娘都没有,薛府里整日都太空旷。戏班子最是热闹,一唱能唱一天,我闲暇时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直到整个府邸盈满唱曲声,她在或急或缓的戏曲里听着慢慢睡着,才不至于在长久的太阳东升西落的日子里太孤单。
章景暄静默数秒,侧眸看向她,喉结动了动,轻声道:“抱歉。”
疏远她,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虽然非他本愿。可做都做了,甚至将来如何他也不能保证,那么迟到的道歉和解释,以及不能担保的未来,这个时候再说出口,岂不是给她徒增负担,显得可笑又多余。
薛元音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道歉干什么?这跟你又什么关系。”
最多赖兄长非要跟着豫王上战场;或者赖娘亲去得太早;或者赖父亲不多纳几房妾室,好歹能陪她说说话。
最无论怎么说,都赖不到章景暄这个外人的头上。
章景暄不知是不是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喉结动了一下,最终垂下眼,没再多说什么。
前方就是拐弯的路口,走进巷子里就快到家了,在拐进去之前,薛元音反身把章景暄拦在墙角前,堵住了他的路。
她看着他,说:“章景暄,你是不是对我很愧疚?”
章景暄身子往后撤去,慢慢道:“是有点愧疚。”
薛元音眼眸轻弯,道:“不打算弥补我点什么吗?”
章景暄淡淡道:“你想让我弥补你什么?”
薛元音思及昨日傍晚那一幕,内心有点蠢蠢欲动。
她当时只是囫囵朝下瞥了一眼,窥见他袍衣起来的轮廓,只觉得他虽然身形偏瘦,那物什却尺寸惊人,叫她有些心惊,慌张间没敢细看,匆匆便收了目光。
如今倒是有些后悔,早知那时机会难得,她非得仔细瞧瞧,看个清楚,钻研出个花来才罢休!
薛元音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浑身都泛起浓浓的羞耻感,心跳开始加快,两颊、耳廓连带着往下的脖颈都跟着燥热起来。
但是机会难得,她不说出来又觉得可惜。若是说出来,很大概率章景暄会冷脸,但还有极小概率不成功便成仁,她在这两个选择中毫不犹豫就选了后者。
薛元音心念已定,遂踮脚凑近他,吐出的热息拂在他面容上,她舔了下唇,笑道:
“你让我摸一下你家小公子,我就原谅你。”
大抵是她的话再一次超乎章景暄的预料,他目光倏地锁定了她,眸色深暗,漫不经心的神色悉数收敛起来,变得莫名有些锋锐和危险。
章景暄吐字很慢地道:“薛元音,你最近才让我知道你的胆子原来这么大。”
薛元音闻言朝他笑道:
“不敢试的话必然什么也得不到,大胆试一试或许能赚得盆满钵满呢?”
章景暄一言否决:“你这是在白日妄想。”
话罢,他绕过她打算往院子走去,这副毫无商量余地的架势叫薛元音气得牙痒,不过这也在她预料之中。
贞洁烈男,不过如此。
薛元音灵活地绕到另一边,继续拦在前面的路上,分明脸颊已经开始发烫了,但还是大着胆子撩拨道:
“你都对我抬头了,你矫情什么!我昨晚没瞧清楚,你不让我摸,那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小公子长什么样儿?我还没有入幕之宾,没见过也没摸过,是真的很好奇啊。”
她满脸无辜地望着他,俨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反正心一横,都问出口了,他能拿她怎么着!
章景暄从另一边绕路走,薛元音也跟着绕过去,反复几回,她始终在他前路上拦着,占山土匪似的。
他干脆停在原地,一字未言,只有一双浅茶色眼眸幽沉沉地盯着她。
薛元音见他这副模样愈发来劲,兴致高昂地问道:
“你有兴致时小公子摸约几寸高啊?宽度呢?坚实程度如何?”
章景暄沉沉看了她几秒,忽然勾了勾手,道:“你过来。”
薛元音走近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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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他朝她伸出手,薛元音还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离谱的请求,惊讶地伸手递给他。
谁知道章景暄攥住她的手腕,猛一用力反身压来,将她堵在墙前,两人的体位瞬间调了个位子。他攥紧她的手腕,桎梏住她,冷冷道:
“敢这么大胆子挑衅我,你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薛元音轻轻眨了眨眼,讨饶似的道:“这就发火啦?都怪我出言不逊,你别生气嘛。”
章景暄并不因她短暂的示弱而动容,低眸看着她,脸上神情冷静而从容,说出口的话却直白露骨到近乎粗俗:
“若我把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原样奉还给你——你给我描述一下你家小妹长什么模样?摸起来手感如何?会不会吐口水?能吐多少口水?爱吃鸡脖和萝卜吗?能吃掉多长多大的——”
薛元音一开始还能镇定地听着,到最后越来越羞臊,脸颊滚烫地忍不住打断他:
“你别再说了啊啊啊啊啊!你怎的可以问出如此粗鲁之言?你可是世家谦谦公子!”
她简直不敢相信,章景暄顶着这张矜持冷淡的俊脸,竟然能问出如此直白的话!
他他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章景暄看着她,冷淡道:
“这就受不住了?都怪我出言不逊,你别害臊啊。”
薛元音瞪着她,“你”了半天却没想到合适反驳的言辞,手腕还被他紧紧牵掣着,根本挣不脱。
他难得这般强势,叫她非常不适应,甚至感觉有点羞耻,干脆撇开了头。
章景暄瞥了一眼,少女耳垂白皙又小巧,此时却整个都透着红晕,连带着整张脸都有点泛粉,像是熟透的桃儿,诱人又可爱。
他松开了手,看着她气恼地揉着自己手腕,还有气鼓鼓的一张脸,扯了下唇角,讥嘲道:
“我并非外人眼中的君子,恶劣又高傲,你不是早就知晓了么?既然付不起代价,那就少招惹我,明白么?”
夕阳已经落下了,天色不早,章景暄迈步往前走,也没管她有没有跟上来。
薛元音盯着他清俊颀长的背影,揉了揉发烫的脸。
没想到章景暄私底下还有这副模样,着实令人震惊,他到底在哪儿学来的……
思及方才他那警告的语气,她撇了撇嘴。
故意给她冷脸?哼,走着瞧吧。她与他之间,他才是那个猎物。
旋即想到什么,薛元音又笑了起来。
她一定会让章景暄失态的,一定会。
她有预感,那一天不会很远了。没看见章景暄这种世家君子都开始口吐污言秽语了吗?
薛元音哼着曲儿,步履轻快地跟了上去。
第35章 “今天穿的什么颜色?” ……
这日之后,章景暄照常去书坊做工,只是他似乎不像从前那般冷淡收敛。她向他投去打量目光,他偶尔会对视回来,带着某种隐晦而冷静的锋锐。
薛元音无端从他最近的举止表现里嗅出危险的感觉,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侵略感。
好像在那日傍晚,章景暄对着她吐出那番粗俗、露骨的话之后,他就有点儿懒得藏了的意思。
大部分时间章景暄都在书坊,并不在院子里,薛元音便抽空研究这张舆图。
舆图指向的位置要么是官府私铸铁器之地,要么就是西羌人在此地的据点,更甚有可能是官府和西羌人合作铸铁。
她想了各种能够潜入的办法,最后都被章景暄否决了。
薛元音进度陷入停滞,一时又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倒是难得闲了下来。
最近院子里时常能听到外头集市上戏班子遥遥传来的表演剧目的声音,薛元音偶然有一次跟隔壁家的寡妇娘子聊了聊,才知道这个戏班子颇有名气,唤作“三庆班”,是在整个大周朝地界游走唱曲兼备话剧表演,刚刚从隔壁州来到泾州地界,正好经由泉阳县。
这种能够表演话剧的戏班子很是少见,在清奚镇火热了好一阵子,各个官家和富贵之家都在争相邀请“三庆班”进府表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寡妇娘子对薛元音聊到:“这个三庆班可以去各个官家和富贵人家府邸里头表演剧目,厉害着呢!不过三庆班推拒了好些呢。”
薛元音随口问道:“为什么?”
寡妇娘子道:“据说是有两个主演角儿因家里有丧事暂时没法出演,三花班正在寻找能暂时顶替的人。我想去应试旦角儿,兴许能选上呢!虽然伶人说出去名声不好听,但三庆班名气大,给的银钱也多呀!”
薛元音对三庆班缺的角儿没兴趣,对于当伶人更是兴致寥寥,纵然给的银钱多,她也没考虑去做这个行当,更何况表演剧目都是要跟着前辈学习的,哪能这么容易就能应试上了。
她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才能潜入那个据点,等将它捣毁了,这趟差事也算尽力完成,她就能返回京城了。
……
次日,章景暄照例去给书坊作画。薛元音在他出门前,特意提前在门口等他。
迎上他冷淡疑问的眼神,她笑道:“章景暄,今日我与你一起出门。”
章景暄淡淡道:“这回又是想趁着路上问我什么隐私问题?”
这些日子他为了挣钱,每日早出晚归,薛元音几乎没有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章景暄会如此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但薛元音这回当真没有二心,她本意是打算找个附近跑货的货郎,打听一下那据点如何与外界交流。那地方瞧着像个山谷,深入山林,一定有能进出的道路。
贩夫走卒这种在市井里跑腿的人,是最容易打探此类消息。
薛元音欲要解释,对上章景暄冷淡的眼神,话音一顿,说出口的话就变了个语调:
“你当真想知道?这可是你问的哦。”
章景暄眉头轻皱,欲要出声打断,薛元音却已经满脸无辜地说了出来:
“我上回晒在院子里那个石榴红的小衣,我后来试了试,好像小了些,我有点穿不下了,今日正打算再出门买一个。你说我的胸脯是不是长大了?”
章景暄瞥她一眼,没有搭理,提步就往外走去。
薛元音诶诶两声,连忙跟了上去,撇嘴道:
“开个玩笑都不行嘛……你莫不是心里有鬼?不是不理我就是回避我。”
章景暄忽然顿住脚步,薛元音没刹住车,险些撞上他的背部。她疑惑地抬头,撞上他一双稍稍幽沉的视线,她顿时微愣。
章景暄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轻声反问道:“你故意把兜衣晾在院子里?”
薛元音没想到她故意的小心机竟然直接被他当面挑破,一时尴尬和羞赧不知道哪个该占上风,磕绊了一下,故作镇定道:
“你、你干嘛突然这么问?”
“不是说我回避就是心里有鬼吗?那我现在不回避了,我们掰扯清楚再走。”
章景暄说完,唇边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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