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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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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郡主能作出一首诗来,臣女愿当众跪下来向郡主道歉。”她是有了怀疑,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一定程度上并不受人欢迎。

姜芜没想到她会做到这种地步,更多的是愧疚,要知道那些诗集中的诗全都是她从梦里抄沈听雪的。她会作那么多诗,说明她肚里头肯定装满了墨水。

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了的沈听雪觉得她就像是一条疯狗,更多的是从心底泛起的不安,“本郡主现在哪里还有心情作诗。”

“还请郡主作一首诗后在离开。”

决定要当个搅屎棍的姜芜站了出来,“我倒是觉得这位小姐的做法没有任何错,如果我是郡主,我在别人怀疑自己的时候,一定要狠狠地打对方的脸才对,而不是急着要离开。”

“要不然今日的事传了出去,不说会对我名声有碍,落在别人眼里肯定是心虚。”

宫怜月没想到会有人帮她说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她那么做,也是想为证明郡主的清白而已。

“听雪姐姐,我觉得这个建议倒是不错。”身为狗腿子的季茹月也很赞同,而且她相信以听雪姐姐的才华,随随便便作出一首诗来,还不是能把他们吓死。

指尖蜷缩掐进掌心里的沈听雪恶狠狠地瞪向姜芜,是她,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

姜芜:?

姜芜心中是有几分奇怪的,按理说沈听雪能做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句,临时作出一首诗对她来说应该不难,为何她要如此百般推脱。

此时在场和她有着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而沈听雪想要装晕离开一事显然行不通了。

此时的她就像是被人架在火堆上烤。

贺时晏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开口的打算,他就像是在欣赏着一处好戏。

原本想要为沈听雪说话的人,都默契地别过了目光。

宫怜月见她一直不说话,柳叶眉拧起步步紧逼,“郡主,臣女相信以郡主的才华,作出一首诗来并不难才对。”

“哪怕是无心作诗,作得不如之前那些诗,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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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情有可原。”

一直旁观着闹剧的长公主看向沈听雪,轻叹道:“本宫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你真的任由她们一直污蔑你,败坏你的名声吗。”

“长乐自然不愿,只是长乐现在并没有作诗的心情。”轻咬下唇的沈听雪当然知道只要做出一首诗就能澄清,但她根本不是原主,又哪里会做什么诗。

她下意识想要剽窃古人的诗词,又担心她等下作出的诗也会在那本诗集里出现。

要是让她知道那本诗集是谁发行的,她找到对方后定要把对方碎尸万段!

捂着唇的姜芜突兀地出声,“郡主该不会是,根本不会作诗吧?”

“怎么可能!听雪姐姐从小就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她只是现在没有心情而已!”季茹雪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听雪姐姐,特别当污蔑听雪姐姐的人还是姜芜时,更是罪该万死。

转动着墨玉扳指的贺时晏看了姜芜一眼,随后重新把目光放在沈听雪身上,“他们都如此怀疑你了,长乐不如直接作一首诗来打破污蔑。”

沈听雪扫了眼前面被她撕碎,现在重新被宫怜月捡起的诗集,眼里划过怨毒的光,她就不信了,里面会连那么冷门偏僻的诗都有。

“既然你们执意要我作诗,我要是不作岂不是就得要坐实了剽窃的名头。”沈听雪像是要一雪前耻,眼神冰冷地看向姜芜,红唇轻启,“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①。”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在她念完后,姜芜下意识接了下一句,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又硬着头皮解释道,“这首诗我之前听别人念过,所以就记住了。”

刹那间,所有人看向沈听雪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了起来,离她近的人还往后和她拉开了一定距离。

“怎么可能,这首诗你是听谁说的,又是从哪里听见的!”此时快要疯魔了的沈听雪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穿越的,要不然怎么会连那么冷门的诗都知道。

宫怜月眼睛一亮,“不知道你这首诗是哪里听来的。”

姜芜随口扯了句,“就是,我之前从浮云镇来到京城的路上无意中听到的,虽然我不懂得是什么意思,但是因为好听就背了下来。”

宫怜月此时望向沈听雪的目光满是失望,“郡主,民女来长安时就对你仰慕已久,只是郡主今日所作所为,实在是令我大失所望。”

“臣女只是想要让郡主现场作出一首诗,为何郡主要用别人的诗来冒充自己所作。如此,郡主的所作所为很难不令臣女怀疑,郡主之前作的那些事,是否真就是出自郡主之手!”

“那些诗就是我作的,你休想污蔑我!”哪怕被拆穿了,沈听雪都咬牙否认。

宫怜月步步紧逼,“郡主说是你作的,那我想问郡主,为什么你说你现场作的,却都出现在这本诗集。就连你先前作的那首,那位夫人也在别处听见过,难道郡主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郡主,剽窃他人作品为你自己装花点缀虚名,真的好吗?”

谁都没有想到好好的一场赏花宴,最后会以那位名满大燕的才女长乐郡主,实际上是个剽窃他人诗句的小偷为结尾。

沈听雪的拥趸者众多,以至于当他们发现自己追捧的才女其实是个骗子的时候,反噬得更厉害。

那么大的事,自然是传到了季霄的耳边,意外的是,他很平静。

平静得让吉宝怀疑是不是大夫开错了药,把世子爷的脑子给毒傻了。

要知道换成往常,早就火急火燎的跑去找长乐郡主了,不过这样也好,要不然世子爷也跟着深陷剽窃风波了怎么办。

吉宝更没有想到,原来长乐郡主之前作的那些诗都是剽窃而来,亏他之前还把她作的那些诗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现在回想起来,脸还真的有点疼。

夜里,姜芜把今天在长公主府上发生的事和他说了,难免纠结,“夫君,郡主是你自小教养长大的,其才学品性你应该是在清楚不过的。”

以至于她开始怀疑,他为什么会收沈听雪当弟子。

“夫人可信鬼神之说。”斟酌了半晌,谢霁想到他们二人是夫妻,有些事理应不该瞒着她。

“自然是信的。”要不然怎么能解释得清,当时她做的预知梦。

“现在住在长乐身体里的,恐怕不一定是真的长乐。”

“!!!”为什么他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组合起来就变得难懂了。

唇瓣翕动的姜芜结巴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要是这样,好像也能说得清了,但是她依旧觉得有哪里奇怪。

“夫君为何会得出这个结论?”

“长乐她有真正喜欢的人,等他回来后,他们就会成昏。”而不是会突然喜欢上从小被自己当成父亲一样的师父,还作出剽窃他人作品的不端行为。

正在赶路的一支队伍因为夜深了,决定就地埋锅做饭,照他们这个速度,距离回京最多只有七天。

“将军,我们这一次打了胜仗归来,你有什么想要的不?”

“你们就别打趣他了,他啊,现在巴不得马上回到长安见到心上人。”

被打趣的男人也不说话,只是想到就要见到的心上人,连头发丝都洋溢起幸福。

快了,他马上就要见到她了——

作者有话说:①出自《早梅》唐张谓

第55章

因为他说的话,导致姜芜原先的睡意都散了大半。

现在的长乐郡主不是原本的长乐郡主,那原本的长乐郡主去了哪里?因这件事,她到后半夜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刚睡下就听到旁边有人在喊夫人,无奈只能睁开眼,随后撞入眼球的是许久未见的贺时晏,一股寒气刹那间游走于四肢百骸。

“你怎么在这里。”相府的守卫已经松懈到这种地步了吗?

坐在床边的贺时晏撩起她的一缕发丝置于鼻间轻嗅,漆黑的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我为什么在这里,婉娘不应该是在清楚不过吗。”

婉娘二字一出,头皮发麻的姜芜瞬间想到了。

不是他深夜闯进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她被拉进了那个梦境中。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导致她都快要忘了去查找她为何会做这些梦的原因。

贺时晏不满她的沉默,捏住她的脸强迫她和自己四目相对,冰冷的指腹如同游蛇般抚摸上她的脸,“难不成那么久了,婉娘还没想好吗。”

“还是说,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想告诉为父。”男人的吐息落在脸颊,就像是那黏糊糊,湿哒哒的青苔黏在脸上,那青苔又像横生了触脚般的章鱼一点点地覆盖住她整张脸,掠夺她仅有的一点呼吸。

随着他的靠近,掌心快要被指甲抠烂的姜芜咬着唇,眼尾泛红带着难堪的屈辱避开,“儿媳自然是想留在林家的,可是儿媳的夫君才刚离世。”

就算这里是梦,她对那个根本没有见过面的夫君没有任何感情,也接受不了他头七还没过,就要和另一个男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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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关系,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公爹。

姜芜觉得他是个罔顾人伦的疯子。

更多的是恶心,如被发烂发臭的死老鼠给缠上一般。

贺时晏很喜欢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因为那会让他感到十分愉悦,“就是因为刚过世,这个时候你查出有孕的消息才正常,要是等他头七过了才放出你有孕的消息,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你肚里孩子的来路不正。”

“婉娘,你是我儿媳,我身为公爹又岂会害你。”贺时晏悠悠叹

了一声,真的像是一个为儿媳着想的好公爹。

贺时晏坐在床边,就那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摩挲的指腹上还残留着先前触碰后留下的温度,令他越发感到兴奋。

他在想,她最后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好像无论是哪一个选择,对他来说都是极为有趣的。

就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空气也在变得寸寸稀薄得要令人难以呼吸时。

“大嫂,你身体好些了吗?”林歇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像是给了姜芜得以喘息的机会,还没等她出声。

贺时晏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片落在她身上,随后竟是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意不达眼底,反倒透着缕缕迫人的阴戾,“婉娘不说,是不是已经有了选择。”

“毕竟我的二儿子,怎么也比我这个当父亲的要好。”

“父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儿媳不懂?”他说的话,诚然是令姜芜心动的,对比于和公爹扒灰,她更偏向于让小叔子肩挑两房。

反正两个选择都足够恶心,为什么不选择分量少一点的屎吃。

姜芜正要开口,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男人正捻转着墨玉扳指的手上。

他的手骨指修长,白皙如玉得在昏暗的室内仍散发着莹莹白玉的质感。

她的直觉告诉她,要是她一旦说出来让他不满意的话。那只手,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掐断她的脖子。

在不确定梦里的她死亡后,现实中的她是否会死亡之前,她都不会轻举妄动,只会格外的珍惜她这条小命。

门外的林歇久久不见有人来开门,以为大嫂睡着了。这时的他应该恪守转身离开才对,但他鬼使神差的没有走,也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再次出声。

“大嫂,你醒了吗?”

此时的屋内气氛正僵着,而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游走。

贺时晏脸上没有了那用于伪装的假笑,漆黑的瞳孔垄人不寒而栗,偏生他的嘴角仍是挂着笑的,“难不成婉娘,当真如我所说的那样,看上了我的二儿子。”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儿媳不懂?”咬得舌尖吃疼的姜芜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装傻充愣。

贺时晏也不揭穿,就那么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随后弯下身,瞳孔逼近着她眼睛,“为父是什么意思,婉娘难道不是在清楚不过吗。”

“你应该知道的,装傻对我没用。”

“而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蠢货。”

“嫂子,你在屋里还好吗?”久久没有等来一声回应的林歇已是担忧的推门进来。

在梦里他们兄嫂和小叔的关系,可在梦外他们是夫妻,以至于他在行使丈夫的权力推门进来时并没有任何不妥。

不曾理会门外人的贺时晏轻嗤一声,犹如毒蛇掐住她下巴,瞳孔逼近带着寒意,“看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婉娘和我的二儿子都那么好了。”

“要不然,一向老实的他怎么会在没有你这个嫂子的同意下,就推门进来。”

下巴被捏住的姜芜迅速思考着对策,“父亲误会了,我同小叔并没有如何关系,他推门进来也是在担心我。”

“小叔他马上就要进来了,要是让他看见父亲您出现在儿媳屋里,难免会误会。”

“什么误会。”贺时晏挑眉,饶有兴趣的压低声线,“是儿媳和公爹扒灰的误会,还是婉娘想要歇儿兼祧两房。”

“就算歇儿他撞见了,应该也会理解的。”

而在这时,那推门进来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这个疯子却没有收手的打算。

是存心要逼着姜芜说出答案,还必须是让他满意的答案。

但是真说了,只怕她才是真正没了退路。

推门踏进屋内的林歇觉得屋内很是诡异,就算她在睡觉,也不可能屋外屋内都没有伺候的人。

“他就要过来了,婉娘有想好选择了吗。”到了这个时候,贺时晏依旧像条游刃有余的毒蛇,不紧不慢的逼迫着面前可怜的猎物。

“或者,婉娘更想要看我们父子二人为你争风吃醋。”

“我从未想过,父亲可否先从床上起来。”当脚步声正在不断逼近时,避开他手的姜芜的一颗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上。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惊恐得脸色泛白的姜芜很肯定,这个疯子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抬手帮她把垂下发丝别到耳后的贺时晏叹了一声,重新挂起温柔的笑,“他就要过来了,婉娘还没想好吗。”

“大嫂,你身体好些了吗。”

在看见那只脚从屏风后迈过来的那一刻,心脏骤停的姜芜猛地从梦中惊醒,严寒的冬日里她竟出了一身冷汗。

谢霁在她醒来后也醒了过来,起身下床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可是又做噩梦了。”

双眼茫然的姜芜张了张嘴,想要和他说她做的那些梦,可是那些梦羞耻得根本令人难以启齿。

要是真说了,只怕他会认为自己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谢霁想起那些梦,委实难以开口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听说年前了无大师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去找了无大师看一下。”

接过水的姜芜没有拒绝,她是真的想要弄清楚,为什么她会做这些梦,也想要根除再做这些梦的可能。

没想到梦在这里就戛然而止的贺时晏不免失望,他原以为,能逼得她说出选择的。

真是可惜了。

他好像许久没有去拜访他的这位师母了,想到她上次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恶劣。

真是期待啊。

自那天沈听雪被爆出剽窃诗句后,姜芜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只是将从梦里听到沈听雪作的那些诗词贩卖成册后,把所得银钱全都捐了出来。

她没有暴露出捐款人是她,并以自己的名义重新捐了一份。

檀云见夫人自那日长公主举办的宴会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了,便问,“夫人,过几日大败匈奴的大军就要得胜归朝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热闹?”

“不了。”现在天气冷了,姜芜基本懒得不想动弹,要是冬天能不吃东西,她都想选择冬眠算了。

最重要的原因是,梦里的她,就是死在这个严寒的冬日里。

哪怕现在和梦里有些出入,她仍是会感到不安。

出去的话,等明年开春吧,路上坐马车离开也不会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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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消息大消息,天大的消息!”玉漱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正围在炭炉旁烤栗子红薯的姜芜头也没抬,就用镊子翻着花生,“什么好消息?”

“长乐郡主被封为国师了!”

大军在三天后才能入城,因为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心上人的林湛比大军要提前出发,中途更是不曾休息片刻,只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进城后没有回家,而是拿着他亲手猎来的狼王牙齿做成的礼物去找心上人。

她要是见到自己,肯定会很高兴。

只是他这次在漠北晒了那么久,她会不会嫌弃自己黑了。

近乡情怯的林湛抚上胸口处,那枚由她求来的平安符,只觉得滚烫异常,晒黑的脸更是红得直冒烟。

只是刚靠近郡主府,就听见不少人对着大门指指点点,顿时让他眉间泛起不耐。府里的下人是怎么做事的,居然让这种人在门外说闲话而不是赶走。

正要进去时,却听到那群人说了一句话,令他骤然定在原地,目呲欲裂。

“谁能想到大燕第一才女居然是个剽窃他人诗词的小偷。”——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因为我太高估自己了,本以为我能做到三本和谐共处的,现在是做到了,三本同时断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第56章

的变化

姜芜听到沈听雪被封为国师后,连刚夹起的花生都顾不上地扔在一旁,神色凝重中透着震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地,沈听雪怎么就成了国师。

走进屋里的玉漱先在门旁站了一会儿,等驱赶了身上的寒气后才走过来,“婢子先前出去买菜时,正好听见他们说是郡主发明了一种能炸开一座山,眨眼睛摧毁一座城,名叫炸药的东西。”

“不止如此,郡主还献给了陛下一种,听说人服用后不但能延年益寿,还能长生不老的丹药。”

姜芜追问,“所以郡主是因为进献这些,才被封为的国师?”

“不是,郡主是………”

大朝会结束后,一袭黑金衮龙袍衬得人英武不凡的贺时晏笑着上前恭贺,“长乐果真和其她女子不同,总能给孤带来别样的惊喜。往后孤见到了,都得要尊你一声国师才行。”

“我要是和别的女子一样,太子哥哥又怎会愿意同我交好。不过就算我身份在怎么变化,我不都是太子哥哥的朋友吗。”沈听雪一想到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穿越者,就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快点找到她,好将此人给碎尸万段。

要不是她,她也不会背上剽窃的罪名,又怎会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

“那么,不知孤今日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国师大人共用午膳。”她拿出来的东西越多,贺时晏对她越感兴趣,更好奇她究竟是从哪来的。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眼前人不是长乐,甚至清楚她是第二个住在长乐身体里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第一个去了哪儿,但很明显,第二个比第一个聪明,何况她还能拿出炸药这种东西。

沈听雪看着眼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子,很符合书里一贯的深情男二配置,莞尔一笑,“不了,我约了师父有事,和太子哥哥的饭约只能等下次了。”

今日的谢霁一大早就入了宫,直到天黑人都没有回来,姜芜派人去枢密院询问,对方却说相爷到点就下值了。

要是他到点就下值了,不可能那么晚还不回来,要知道就算他有事不回来了,都会提前派人和她说一声的。

因着傍晚他没有回来,姜芜直接让下人把晚饭摆在蘅芜苑。

等菜端上来后,她习惯性就要起身去洗手,等手拿过一旁的香胰子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他今晚上都不回来吃饭,这手不是想不洗就不洗吗。

她就不洗了,直接吃饭。

人刚坐下,拿起筷子吃饭的时候,却怎么都夹不下去菜,还觉得手脏脏的,臭臭的,黏糊糊的。

姜芜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最后仍是挫败地放下筷子,用香胰子洗了三遍手后才重新回到饭桌旁。

把嘴里的红烧小排骨咽下后,想到今天玉漱说得没头没尾的话,咬着筷子头问起,“夫君,郡主她是怎么当上的国师?”

等问完才反应过来,他还没回来,今晚上饭桌上吃饭的只有她。

本以为在睡觉前他会回来的,没想到她这一次等得眼皮子都快要上下打架了,他都没有回来。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夫人,那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守夜的玉漱看见夫人大半夜的要出去,忙问道。

“他那么晚了还没回来,也没个消息传回来,我难免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姜芜刚说完,一个面生的丫鬟就从外边提着盏灯笼走了过来。

弯腰屈膝行礼后,道:“夫人,大人说他今晚有事不回来了,让您早些休息,不用等他了。”

姜芜拧起眉心,“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吗?”

丫鬟摇头。

摁了摁眉心的姜芜深知在问,她也不知道什么,挥手让她下去。

等她重新回到屋内,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人却是不见半点儿睡意。

他第一次反常的夜不归宿,今日又是沈听雪被册封为国师的日子,二者之间难保不会有什么关联。

脑子里装了事,致使本就不多的睡意更是烟消云散。

睡不着,姜芜也不强求的点了蜡烛来到桌边,拿出那本由奶奶亲手写的医书翻阅。

在那天得知了奶奶和他祖父的过往后,她也知道了爷爷为什么不让她读书识字的原因。

因为害怕她学医后会像她们那样出现意外,那他在送走妻子,送走女儿后,又害怕再次送走孙女。

小老头肯定会一头撞死,更认为在九泉之下愧对她们母女二人。

她明白爷爷的害怕,但或许是她跟着姓姜的原因,她也想要走上和奶奶母亲一样的道路,当个大夫。

恍惚间又想起谢霁那日带她逛满长安后,问她。

往后想要做什么。

她想,她现在已经有了答案,当个普普通通的大夫。

不求医术高超得能令人起死回生,只求治不死人。

不知不觉中,桌边燃烧的蜡烛已经烧到了底,原本黑沉沉的天边泛起烟拢青纱的雾气。

待那雾气吹散,便是晨云破晓。

天亮了。

端着水进来的檀云特意放轻了脚步,以免会吵醒到尚未醒来的夫人。可是等她绕过刺绣红梅屏风后,却看见这个点本该在赖床的夫人不但起了,窥她眼下青黑,只怕是一夜未睡。

“夫人,大人回来了,现在人正回了落鸣轩去换衣服。”一直守在落鸣轩的丫鬟回来报信。

得知他回来了的姜芜因一夜未睡,脑子发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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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马上去找他,又在看见她身上穿的还是就寝时穿的那套。

扭过头,看向镜中满是憔悴,眼睛里还挂满红血丝的自己。

要不,还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后再去见他。

回到落鸣轩的谢霁刚沐浴出来,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淡淡说了声“进。”

姜芜进来后,见到他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松了一口气,“夫君,昨晚上很忙吗,你怎么不回来?”

“我让厨房给你熬了补身体的汤,等下喝完后你正好休息。”

谢霁听着她从进来后就喋喋不休的嘴,眉眼间泛起不耐,“我的事,何时需要同你一个妇道人家讲。”

第57章

姜芜从未想过会从谢霁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眼前的人虽是他,但给她的感觉又格外陌生。

谢霁见她仍站在屋内没有动作,当即沉下脸怒斥,“出去。”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半步。”

那个任何人,很明显指的就是她。

他甚至不给姜芜解释的机会,就将人赶了出来

原本晴朗的天边乌云汇集,没一会儿聚拢成团,开始砸下一颗颗雨珠,溅碎一地寒气四溢。

“夫人,季世子递来了帖子,说是想要见夫人。”撑着青竹伞的檀云神色凝重的从外面回来,双手递上一封请帖。

许久没有听到季霄这个名字的姜芜恍惚了一下,伸手摁了下眉心,“约他到太白楼见面。”

她以为在那天失约后,他在第二天就会跑来兴师问罪,而不是一拖,拖了那么久。

那天醒来后就大病过一场的季霄最近一直噩梦缠身,他很想说服自己那只是个梦,他根本不可能会对姜婉婉做那些事,他又不是畜生。

可是那梦越到最后,越令他心惊,因为梦里的他和现实的他几乎是要融为一体。

扪心自问,要是姜芜同梦里一样对他不屑一顾,还厌烦和他的接触甚至是避开他,他在多次拒绝下是不是真的会走上和梦里一样的极端。

而这个可能,他根本不敢去想。

姜芜没想到隔了一段时间没见,都快要认不清眼前的人就是季霄了。

身形消瘦得连衣服都要挂不住,同那风干的茄子没有两样,嘴唇乌青,面庞消瘦得像是刚生过一场大病。

“我以为,你不会想见到我。”喉咙像是硬物卡住的

季霄怔怔地看着她,好像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更想要确认她是不是就在眼前,而非破庙里冰冷的一具尸体。

“没有,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姜芜以为他是因为那天晚上她失约一事来找她兴师问罪的,但,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像是。

虽然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小心为上总没错。

她越是这样,季霄越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最后更是控制不住的一把抱住她,力度大得像是要将她给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婉婉,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该怎么办。”他的声音里还掺杂着悔恨的哭腔,姜芜甚至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正顺着脖子往衣服里滑落。

他在悔什么,又在哭什么?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突然被抱住的姜芜倒也没有推开他,只是认为他是受了刺激。

“世子,你可以和我说下,发生了什么吗。”

“不要喊我世子,喊我泽修。”男人的嗓音闷闷的,全是沙哑的哀求。

君子以泽,修身立德。

“泽修,你可以先放开我,然后和我说下发生了什么吗?”要是在让他继续抱下去,姜芜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眼圈通红的季霄很想松开她,又怕他一松开,她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等再见的时候,就是她在破庙里冻僵的身体。

少年在她脖间蹭了蹭,像小狗一样对她满是依赖,“婉婉,对不起。”

姜芜眉心狠狠一跳,克制着将他推开的冲动,“我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就算你和我说对不起,也应该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先。”

她的话让季霄喉头一噎,又不知从哪里说出来。

总不能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害她活活冻死在破庙里吧。

几番挣扎中,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的季霄还是决定将那个梦全盘托出,并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不会让她沦落到梦里的下场

在季霄满脸沉重又羞愧自责的说完后,姜芜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因为他说的梦,和她做的那个梦根本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彼此视角不同。

姜芜完全能否认,并安慰他只是做了个噩梦。

可是她为什么要帮对方掩盖。

冷着脸的姜芜推开季霄,那双看向他时总带着爱意和迷恋的狐狸眼如今只剩下一片彻骨冷意,“如果我说,那不是梦呢。”

“不是梦,怎么可能不是梦。”瞳孔放大的季霄如遭雷劈,手足无措得张着嘴,像是根本无法消化这个真相。

“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和你见面吗。”左手抚上右手臂的姜芜扯唇发出一抹悲凉的笑,更多的是不曾退缩的决绝,“因为我今天是有事想要和你说。”

直觉告诉季霄,她说的话肯定不是自己想要听的,最好是让她快点停下,可他的喉咙却像是失了声般。

“今天过后,世子和我不必在见面了。若是遇到,当陌生人就好。”她也想文绉绉的念几句闻君有两意这些诗,但实在是难背就算了。

指尖微蜷的季霄不可置信的拔高音量,拳头攥紧,双眼猩红死死盯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一刀两断吗!”

谁允许她和自己一刀两断,谁又允许他们以后要当陌生人的!

姜芜对上他的愤怒不躲不避,眼里一片讥讽,“敢问世子在你做了和我相同的梦境,还目睹了自己的死亡后,真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我在明知前路是怎么样的结局下,为什么还要选择飞蛾扑火。就连这个梦说不定都是老天爷给我的警示。”

“那只是个梦,当不了真,我也绝不会让你落到和梦里一样的结局。”他的解释听起来是那么的干巴且心虚。

“你说只是梦,我却不认为只是一个梦。”姜芜一字一句咬牙道,“我在做了那个梦后,我就时常在想,如果我和梦里一样拒绝了世子,世子会不会真的像梦里那样对我。”

“毕竟梦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过于真实,真实得让我不禁在想,会不会那根本不是梦,而是老天爷给我的警示,或者说。”姜芜刻意停顿了一下,眼圈通红全是槲觫的惧意,“这个梦实际上是我的上一世,要不然怎么能解释得通,我们会做这个梦。”

在她说出“上一世”后,下颌收紧的季霄脑内嗡鸣作响。

因为他根本没有往这种怪力乱神方面想,若非怪力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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