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个梦（2 / 2）
被穿堂风吹得打了个哆嗦。
这梦里怎么是深秋！
她眯起眼睛，瑟缩着钻入冷风。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
站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对面，男生一身咖色风衣，戴同色系冷帽，亚麻棕的碎发下是一张干净俊秀的面容。
立在秋日的暖阳与枫叶下，像一块新鲜出炉的蜂蜜小蛋糕。
看到她的瞬间，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骤然一亮。
…………竟然是那个足球美少年。
他已然三步并两步地来到她面前，低头看她，笑得睫羽微阖，软糖似的眼眸莹亮。
夏小杏试探地喊：“……卫明羽？”
“嗯，小杏。”
嗓音也像含着蜜糖，“你今天真好看。”
完完全全一副坠入爱河的傻子模样。
“唔……”
夏小杏颇为不自然地转移了视线。
……有种偷来的感觉。
梦境没有给她前情提要，她不知道自己和卫明羽是怎么相识相知相爱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甚至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最初的、得知有男朋友的激动与新鲜感褪去后，只剩浑身不自在。
男女朋友的身份变成一种压力。
……她要是露馅了可怎么办？
……他要是发现她是冒名顶替的怎么办？
夏小杏打了个抖。
错误估计了气温。为了显瘦而美观，她穿的是一件单薄漏风的毛衣外套。
卫明羽微微皱眉，“要不要回去添一件衣服？”
夏小杏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们快去吃饭吧，好晚了！”
“好吧……”
卫明羽抿唇。
迟疑一瞬，抬手揽上她的肩，遮挡些许冷风。
“那我们打车过去？”
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清甜迷人。
夏小杏吓得差点同手同脚，磕磕巴巴地应好。
出租车和商场里都很温暖。
两人自然而然地保持着一定距离。
卫明羽选了一家鸡翅煲，浓郁的酱香勾人。夏小杏咽了咽口水，她最爱吃鸡翅了！
可是，鸡骨头好多啊，嗦骨头岂不是很不美观？
盯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鸡翅煲，夏小杏内心凝重，想起网上的热帖——《初次约会绝不能选的餐厅！》
木已成舟。
她谨慎地夹起一块肉，庖丁解牛似的啃噬，不给卫明羽一丝一毫看到她牙齿的机会。
吐骨头都得用手遮掩一下。
她吃得又少又慢。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顿饭，没能补充热量，反而在消耗卡路里。
而且越吃越辣。
加上刚才的冷风……她竟然开始流鼻涕了……
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用纸巾擦拭，全然不敢放开手脚擤鼻涕。
盯准卫明羽起身去结账的时机，夏小杏立刻拿出化妆镜。
完蛋。
完蛋完蛋！
妆掉了。
鼻尖鼻翼那一块通红，和周围天衣无缝的底妆形成鲜明对比。
夏小杏立刻翻出帆布包里、室友b贴心准备的粉饼、粉扑以及口红，疯狂补妆。
只可惜，她糟糕的手法终究是和室友b有差距。
衔接得差劲，甚至有起皮的趋势……
卫明羽即将回来，顾不得那么多了。
夏小杏慌乱地检查齿缝有无菜叶辣椒片残留，细致地涂抹唇膏，最后吃下一颗薄荷糖。
嗯，祛味。
.
◆08
饭后，两人去商场内的电影院，挑了部最新上映的爱情片。
夏小杏压根看不进去。
余光，身侧那抹如玉的暖白，勾得人神摇目夺。
她乱糟糟的心绪随他偶尔的细微动作，不安浮动。
看完电影出来，天色渐晚。
没有人提议下一项行程。
两人沉默着、并肩而行，打车回到学校，一路无言。
迟钝如夏小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发苦、发沉：……她是不是，又搞砸了？
为什么卫明羽变得有些低气压？
是她哪里没做好吗？
他发现她看电影走神了？
还是因为她吃相难看？妆容掉得稀烂？很丑吗？
……要被讨厌了。
“……”
或许是不习惯戴美瞳吧，夏小杏眼睛酸涩。
有落泪的冲动。
“……”
卫明羽忽然停住脚步。
“小杏。”
她的视野里出现他的风衣衣摆、牛仔长裤和马丁靴。
风衣的腰带随风摇曳，似她沉坠不安的心。
他的嗓音微沉。
再没有那种甜蜜。
“你为什么不看我？”
“……”
夏小杏：“……啊？”
“为什么吃完饭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我？”
“也不和我讲话。”
“我不好看吗？”
“还是今天不想见到我？”
接连的发问郁闷而苦涩。
“……”
夏小杏眨了下眼睛，湿润的眼眶令划片的美瞳复位。
………………欸？
卫明羽顿了顿，轻轻吸气，仿佛将心底积压的问题和浊气一齐吐出：
“你果然还是——更喜欢初恋的长相吗？”
………欸？！
等等，她有初恋吗？
夏小杏终于把头抬起来。
脱口而出：“我初恋什么长相？”
视野里，卫明羽蜜糖般浅淡的眼眸微暗。
“陆淮那样的啊。”
一边给出堪比爆炸的答案，一边趁她被炸晕之际悄然牵手。
“说起来，今天陆淮的团队好像比完赛回学校了……你一整天心不在焉，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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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带着微微醋意的、试探的话音落下，他温热的大掌包裹着夏小杏的手，将她微凉的手心贴上他的脸颊。
“你喜欢五官凌厉、锋芒毕露、看起来很不好接近的类型吧？不像我，五官柔和……”
偏头、轻蹭她的手，款款望来。
“没什么吸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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