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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青簪几乎累得昏迷,后半程全靠萧放将人捞住。
但她也确实享受到了无可否认的快乐,就连以往听许多人夸耀过的美貌,都从无这一刻似在镜中所看到的那般有说服力。
在这足有半身高的菱花银鉴里,湿蜷的鬓发成了在脸颊边盘扭的小蛇,从骨子里透出去的昏热烧成了两腮的胭脂。她泪朦朦、汗朦朦地摇摆,筋疲力尽的乌鬟没能咬住那些琐散的钗珥簪环,随着那朵迎春,一支接一支地从她头上消失,只留下一张返璞归真的脸。
那些珠玉坠地的琳琅声响,却都在目眩耳昏之间无暇再顾及了,就像那些爱恨愁苦,谁还能从一团浆糊里将它们挑拣出来。
青簪其实不想睁眼。
萧放却伸手从后往前绕,虎口卡在她的颌下,向上轻轻一托:“怎么不敢看?”
而她再度睁眼的一刹那,就见身后的人低头衔住了她的肩头。
她再一次被高高抛起。
……
青簪被人抱进汤室,隐约看见了宫人进来为她冲洗,帮她将头发沥干。
以为白日还这样长,醒来的时候却都过了用晌午饭的时辰了。
屋子内被收拾一新,那些恣情滚远的物件又被规规矩矩地摆在了妆镜台上。
青簪撑着额头,哑着嗓子,不好意思唤人进来给她穿衣梳妆,正打算自己下床,皇帝却不早不晚地进来了。
“醒了?”
他看起来心情颇好。
青簪有些意外:“陛下怎么还没走?”
皇帝淡笑道:“今日不忙。不至于一醒来就要将朕往外赶?”
他替她打起床帷,钩在半空中,青簪看见他清劲的手掌上还有她的齿痕……
皇帝转身又从衣桁上取下了她的衣服,显然是宫人早就备好的新衣,青簪歪着头,愣神之间,皇帝已经走过来,想要亲自动手为她穿系了。
青簪警觉地想起上回去芳信殿时,他给她打的那个又丑又歪的衣结。
忙在衣服披落两肩之时,一把搡开皇帝的手:“我自个儿来便好。”
恍惚间才察觉,她已经许久没有自称“妾”了。那一阵子,既不愿做帝王妃妾,也不想与他郎情妾意,于是就在这个小小的自称上,有了强烈的反叛。可即便今日温存过后,仍旧
没有改口。
反正都是要走的。
皇帝自不可能在这上头与她计较,他巴不得她面对他能自在无拘一些。
“想吃什么?”他问,小厨房早就做了她爱吃的膳食,在她昏睡的时间里,他又让宫人对他禀述了她近来的衣食起居,得知她在甜食一道上嗜爱尤胜从前,便知自己的安排没错。
“朕还给你挑了两个新的厨子,都是擅做点心的,从民间聘进来的。等会儿让他们来见见你?”
青簪下意识就想拒绝,但一想人都进宫来了,自己近来的口味确实也越发刁钻,遂一面从柜子里挑了件竹色的锦裙,一面道:“让他们去寻裴大吧,他会安排的。”
皇帝应了声好,坐在她床边遥远地望着她走来走去,体会到几分得来不易的静好。
忽而却道:“待你母亲的事一朝公诸天下,你的身份也藏不住了,怕不怕?”
青簪愣怔了一下,轻声笑了:“怕什么?”
怕因为是外室之女被人诟病吗?可出身不由她选,她何错之有,母亲的外室身份亦是受段若虚诓骗,母亲何错之有?
她盈盈回身,许久没对皇帝露出这样从容明亮的笑色:“沾上段家大约是有些不走运,但能做娘亲的女儿,我只会与有荣焉。”
做娘亲的女儿,足以让她不惧怕世人言语。
连皇帝见人如此神情,都有些久违的松快。
前些日子面对她时,他未尝不觉难堪苦涩。
于是打趣道:“嗯,做天家的妃妾是有些不走运,但能做朕的妻子,也不算太亏?”
青簪将身一转,面壁向里。见他这样插科打诨的样子,心里不知怎的别扭起来,难道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他了?若是怀的女儿便罢了,从今往后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了,眼下这段日子就且当做贪欢一度,不去计较太多。可若是皇子,她真的能与他毫无芥蒂、修好如初吗?
她唇角沉了沉:“那日我又没有答应你。”
皇帝靠向床头,风流散漫地看着她:“无妨,朕可以等。”
总归她与他,来日方长。
*
用过午膳,紫泉殿不知怎么来了人了。
青簪和太后也许久没见了,若是放在这事情还没了却的时候,她八成对太后都尊敬谦敬不起来。
就像上回,太后斥责她伤了皇帝龙体,她也只干巴巴地说自己死罪,大有一副任人处置的派头,令太后话说重了也不是,说轻了也不是,赶忙让将这尊大佛送走了。
太后道:“本来该让你好好养胎的,但今日这事,你需去听一听,往后自己上手时也不至于一摸黑,趁着你还能走动,便与哀家一道去罢。”
青簪听得如堕云雾,但太后已经起身,她便也只跟在太后身后出去了,两人的仪仗一前一后到了蕊珠宫。
惠妃这段日子费了极大的力气,让众人互相检举、比对口供,才确认了自己宫中的宫人绝无一人接触过梅花。除此之外,还查到了薛容华分别到过白雪园和红梅园,薛容华正是为了给杨婕妤和明淑妃摘梅花。
没法子,若是一个与明淑妃有关联的人都查不到,那这件事就几乎没有悬念了——只有明淑妃和赵贵人没有搜身就靠近过小公主,又只有赵贵人去过红梅园,纵然惠妃再不愿意相信、再觉得荒谬,也势必要将怀疑的矛头对准自己的表妹。
因此查到薛容华的时候,惠妃只觉松了一口气。
不是自己人就好,不是表妹就好。
青簪跟着太后进了主殿,明淑妃随后也被请到了殿中。太后自然是要坐在最尊贵的上首的,赶来观看案审现场的妃子们一看明淑妃都要在堂前被问话,没有一个敢坐下的,分别立在两侧,太后抬起手往下压了压:“坐,都坐。”
轮到青簪的时候,她柔声道:“好孩子,让她们给你添个位置。”
“谢太后娘娘。”青簪坐在了太后的左手边,这本该是皇后的位置,就连代掌六宫之事的惠妃坐过去都是僭越了。
众人眼下还不知她就是那个被永宁侯抢夺了元功的女子遗留在世的女儿,倒是听说了皇帝今日去了乘鸾宫,猜测两人兴许已经破冰。便想着,太后应当也是看在儿子和孙子的情面上,有意给个恩典罢了。
明淑妃看了眼和自己一同站着听审的赵贵人,眼中有深深的鄙夷。
她问惠妃:“既然我与赵氏都在当日接触过小公主,又都接触过梅花,不知道惠妃娘娘打算如何断案,判谁有罪、谁无罪,又或者是都有罪、都无罪?”
惠妃只回应道:“本宫绝不会冤枉淑妃。”
向太后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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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惠妃叫来了侍奉公主的宫人和乳母一一当堂辨认,她从来不会让外头的人单独与小公主相处,因而淑妃与表妹进入公主的寝居的时候,一定有人陪同在侧。
陪同二人的宫人和乳母分别出了列,再由二人确认了并无出入,可那些宫人都咬定两人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这其实也在意料之中,花粉只需要藏在袖子里、指甲盖里便可掩人耳目地撒在公主襁褓里,这说明不了什么。
若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对淑妃和赵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严刑逼供了,但惠妃又不忍施以苛刑,生怕冤错了无辜的人。事情胶着之际,忽然有宫人进来道:“启禀太后娘娘、惠妃娘娘,外头来了个朝云殿的宫人,说是有线索要提供!”
太后点了点头,问青簪:“这事你如何看?”
青簪从来没觉得明淑妃会做出这种事,不为别的,就为天下父母心,若说明淑妃要害惠妃,她兴许还会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可说明淑妃加害小公主,只消想到大皇子和薛容华同杨婕妤的这层关系,青簪便以为绝无可能。
然而事事都要讲究证据,青簪便只能尽量公允地道了声:“来的巧。”
太后笑道:“是巧,传进来罢。”
那宫人名字里还真带个巧,她叫六巧,原是朝云殿的洒扫宫人。
六巧跪下抖抖索索道:“奴婢不敢撒谎,只求真相能够大白,小公主不要无辜受害。奴婢的确曾经听到过淑妃娘娘与春苕姑姑在商议,说,说若是惠妃没有照顾好小公主,定会在陛下那里记一大过,多半无缘后位了!”
淑妃身边的春苕虽面慈心柔,但素来就不是怕事的软性子,当即从人群后头跨出来:“哪里来的吃里扒外、冤告主上的东西?”
事关主子,她情急之下磕头道:“太后娘娘,这等背主之人的证词,焉能有半分可信!”
六巧急忙辩驳道:“奴婢只是见公主生病,良心不安,日夜煎熬,这才宁愿顶着背主的骂名,也要将真相说与大家知道!”
明淑妃冷笑:“本宫竟不知你这样能说会道。”
春苕抬头,却见主子正好也看向自己。
明淑妃一个眼神,她愣了愣,当即想到什么,如同吃了一剂定心丸,对太后道:“请太后娘娘容许奴婢问六巧几句话。”
太后颔首:“准了。”
春苕颇有些咄咄逼人地看向六巧,那架势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我问你,娘娘这段日子一直忙着大皇子的学业,从来不得空去赏梅,只有薛容华往照水殿送过一次梅花,对不对?”
六巧被她看得心虚,嗫喏道:“是……”
春苕又恨恨问:“那梅花被娘娘供在殿里,那么殿里供着的是白梅花还是红梅花?”
六巧想起薛容华是白雪园和红梅园都去过的,一时不知该怎么答。
她一个洒扫庭院的宫人,连正殿都没进去过,哪里能知道!
春苕也看出来这点了,嘲讽道:“你连正殿都没靠近过,哪里会晓得?莫非也与旁人一样耳力过人吗,那只消试验一番,你即刻便出去,看看能在外头听到我们殿里在讲什么!”
六巧哪有那个本事,事到如今只能闭着眼睛胡指一个:“红梅,是红梅!”
春苕
缓缓一笑,没再问六巧话,只是对着太后叩拜道:“太后娘娘容禀,薛主子虽然待我们娘娘亲厚,可娘娘并未受下主子的梅花,不管是红梅还是白梅,殿里都从未摆过。可见这个六巧不过是在信口雌黄,污蔑主上而已!”
六巧当即身子一软,膝行几步,靠近惠妃道:“不是,不是,奴婢虽然没见到梅花,但却是真真听到了。”
春苕见她还不死心,又问:“那你知道为何娘娘没有接下那梅花吗?”
六巧心头莫名凉了一截,回头:“为何……”
春条仰起头:“太后娘娘,近来我们小殿下知道自己生辰之后就要去进学开蒙,镇日都很黏娘娘,娘娘去看小公主那日是正月十七,奴婢记得很清楚,回来的时候,大皇子还出来接娘娘了,娘娘还抱了大皇子!当时有宫人经过关雎殿,可以作证!”
六巧闻言,早已经身子软如烂泥,半句不敢吱声了。赵贵人唾弃地斜了她一眼,开口镇场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春苕对她行了个礼:“贵人别急,这也就是娘娘不接受容华主子的梅花的缘故所在了。咱们殿里也从不熏香熏花,只熏茶叶。只因大皇子两岁那年的春天,也曾险些花粉过敏,那日娘娘若是手上不干净,但凡有一颗花粉,又怎么敢抱大皇子!”
这事就连薛嫔都不知道,所以娘娘才不用熏香,只用茶叶,但有异味,便能第一时间发觉。所以朝云殿不会有梅花,娘娘更不可能手沾花粉。
见大局已定,明淑妃这时才道:“惠妃娘娘,方才要断案许是不易,眼下是不是容易多了?好好严审这奴才,问问是谁收买了她,那人多半也就是牵累公主受罪之人。”
明淑妃说得含蓄隐晦,但实际上在场诸人都已经心知肚明,既除了淑妃,便只有赵氏一个有嫌疑的人,哪里还需要再费劲拷问审察?
况且诬告淑妃,惠妃本就有可能从中受益。
六巧一听要严审自己,想到了宫正司那些手段,吓得头皮发麻,忙双手扒住赵贵人的裙缘:“贵人,求贵人救救奴婢!”
她这样不打自招,赵贵人自是躲之不及:“干我什么事,你污蔑你主子不成,又来污蔑我?”
太后将腰板一直挺,声若雷霆:“够了,赵氏,你可知罪!”
赵贵人险些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不敢再吭气,没一会儿,却又惨哭着对太后求饶不止,还不时怒骂自己身边的宫人:“你不是说红梅香气浅淡,绝不会有人发现的吗!”
*
此事的最后,太后下旨将赵贵人贬为了庶人,又收回了惠妃的宫权,其余则交由皇帝处置。
旨意下达,便起驾回紫泉殿了。
她没再让青簪跟着,青簪便慢悠悠地,一步一顿地往外走。
早春,万物生发,草木青而不茂,宫道之上也有点点春苔,青盈盈地从缝隙里生长出来。
身后,明淑妃的声音响起:“贵嫔留步。”
她上前与青簪走在了齐肩的地方,两人的打扮都算得上素净,身影便与这轻嫩的春光融在一处。
青簪这会儿见到她,忽就茅塞顿开,知道为何明淑妃头上总是极少簪饰、脸上也极少涂抹胭脂水粉了,原来不止因为不爱红妆爱戎装,更为了方便照顾大皇子,是为了不伤着儿子。
便与她说笑道:“恭喜娘娘沉冤昭雪,这回,算是大皇子帮了她娘亲一把?”
明淑妃沉吟了一瞬,想到近来的风起云涌,段家、外室,她消息通敏,早已得知了那位奇女子梳云本姓为程,眼前这位盈贵嫔不也姓程吗?
枉她从前还费心探查过,原来根本没掘到最深处最关键的根须。
太后方才都让人坐在那儿了。
兜兜转转,似乎还是错失一步,竟没防住最该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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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其实即便不是怀暄,我也有理由为自己开脱。因为——”
“若我当真忌惮有人与我争抢后位,头一个要忌惮的绝不该是惠妃。”
“而是你。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在收尾啦,最近应该都是一两天更新一次,24点更新,大家这个时候来看就可以!!一周左右就写完啦。
第82章
皇帝下旨令赵庶人囚居于宫中的岁寒殿,自那以后,宫里就再没有人见过赵氏。青簪道听途说,听说给岁寒殿的送的一日一餐早就断了,还有人看到赵氏的尸体被盖着白布运了出去。
后来问起皇帝时,皇帝只说他给了赵家四个字,算是嘉奖赵家人忧国奉公的赤子之心。
那四个字,是完璧归赵。
青簪不知赵氏是否还活着,但想来世上绝不会再有赵停光了。
惠妃虽未被明令禁足,蕊珠宫却自那日公堂对簿以后便闭门谢客了,除了太后偶尔想见小公主时,惠妃会领着公主去紫泉殿,其余时候都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头先几日赵庶人刚被关进岁寒殿的时候,赵家人还试图联络过惠妃,自然未得回音。
为了小公主,惠妃也算做出了她的取舍。
二月初五,皇帝正式下旨,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共同查办段氏一案,本该在寺里祈福的段家人被押送进大牢的时候,竟是个个骨瘦如柴,蓬头跣足,也只有段老夫人稍好一些。
寺中沙弥并未得到要令老夫人也每日做劈柴搬砖、清理旱厕的力役的命令,原本只需茹素抄经便可,是老夫人自愿承担寺院扫洒的活计,希望可以减轻罪孽。
二月廿五,奉先帝遗诏,段若虚与其妻朱氏以欺君之罪、谋杀之罪,两罪并处,判处三年劳役,修筑帝陵,三年之后施以绞刑,准其保留全尸;朱明诚鞭刑一百,终身囚于诏狱。段朱两家其余涉案之人皆流放岭南。
梳云则被追赠荣国夫人,位至一品,享千户食邑、并单独设立家庙。
当年之事的真相,各道各州都张贴了皇榜,可之于寻常百姓家,其实也不过是一桩遥远的闲谈而已。
另外,二月十五,大皇子过完生辰之后,就被送到了弘文殿读书习字,同一天,明淑妃的兄长进宫陪大皇子庆生过后,亦得到了一道旨意:圣上亲命其出任从三品盐州刺史,另加封护国大将军。
四品升三品,虽为晋升,却是失去了掌兵之权,又被调离了京中的权力核心,而护国大将军也不过是个唬人的虚衔。
明淑妃自然不满这道明升暗贬的旨意,当日就去太极殿请见皇帝。
不知皇帝与淑妃说了什么,总之淑妃出来的时候,对此事就再无半点异议了。
三月初三,宫里办了场赏花宴。
因是六尚主办的,未曾打着太后的名头,到场的嫔妃并不算太多,但也不在少数。
尽管如今六宫恩宠归于一人,但日子总还得过下去。
况且一个个都有丰薪厚禄养着,平日里只需要研究什么色号的胭脂水粉上脸更衬自己,什么款式的绫罗绸缎穿着更娇艳显贵,一旦想开了,日子倒也不算太苦闷。
可赴宴的妃嫔一到场,才发现这次赏花宴,六尚竟还准备了各种新品糕点、当季的簪花珠冠、裙子帔子、螺钿宝扇,甚至还有乐器和书籍,书籍之中除了诗集游记,还有时兴的话本,都摆在太液池上的芙蓉桥上。
曲桥两侧,三步一盆花,五步一展架,热闹得和民间的小摊似的,不同于小摊的,是这些东西分文不取、任君挑选。
花费虽不高,却实在教人惊喜。
赏花宴原是寻宝宴。
有幸到场的妃嫔们忙去呼朋引伴,将那些什么“病了”、“崴了”、“癸水来了”的窝在屋子里的妃子给请了出来,曲桥上一时游人如市,群芳荟萃。
珍贵嫔如今很有几分腰如弱柳的袅娜,病瘦得步伐飘摇。她素来最喜各式各样的扇子,正伸手要从长案上取下一把双面绣花好月圆象牙腰扇,明淑妃却也挑中了这把。
二人一同伸手,明淑妃先了一步取下扇子:“珍妹妹,你也出来了?”
珍贵嫔落在了人后,也不打算和她抢,不咸不淡地睇了她一眼就要走,明淑妃却主动把扇子递了过去:“冷梅,香能彻骨,冷月,光可照人,在这众多华丽妖娆的螺钿宝扇中,确实算得上打眼。”
珍贵嫔接下扇子,如今阳春启蛰,远不到打扇的时候,她却也优哉游哉地扇弄了起来:“那就多谢姐姐了。”
珍贵嫔说罢便笑了笑,病恹恹的模样一扫而空:“我听说明姐姐的兄长就是因为几点红梅花粉,才被远谪盐州,这红梅确实还是我拿了好,免得姐姐看了伤心!”
一见明淑妃,珍贵嫔顿时就和呛口的小辣椒似的。
明淑妃有些意外:“妹妹消息倒是灵通,但盐州是上州,物产富饶,太平日子里,本也是兵藏武库,马入华山,兄长如今却能去守护一方百姓,未尝不是人尽其才。这个‘谪’字,妹妹可不要乱用。”
桥上还要过人,她索性朝前几步,站到了珍婕妤立着的那一侧,与人同凭阑干,面朝池水。
珍贵嫔以扇掩面,笑道:“也不看看我父亲是谁,与陛下什么关系,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是贬谪还是抬举,姐姐心里也定然有数,你这话,糊弄糊弄别人就罢了!”
她可是知道内情的。
当初秋狝回来之后,赵庶人禁足虽被解,可身边的宫人都被遣散大半,自然需要指派新的过去。传言明淑妃的兄长就是趁着这场大换血,将自己的人安插到了赵氏身边做贴身婢女。
谁知道灵犀公主花粉过敏,是不是赵庶人受人篡夺,才犯下的糊涂之举?
明淑妃手搭着阑干,淡声问:“哦?王大人身体可还好?”
珍贵嫔登时得意不起来了,脸色一凝:“家父的身体不必姐姐操心!”
明淑妃转脸向人:“你看,要伤人心总是很容易的,何须红梅,但有痛处,随意一句话就能令之郁郁不快了。”
珍贵嫔轻哼了一声。
明淑妃忽问道:“我一直很好奇,妹妹为何这般不喜于我?”
珍婕妤没吭声。
若是告诉她,是因为当初她传出有孕那日,陛下就是从自己身边闻讯离开的,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小气?
再说了,她们本就气性不投!她最讨厌她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不顺眼就是不顺眼,凡事一定要讲因由吗?”
明淑妃也不再勉强:“好好养身子罢,别和雀仙一样,尽让本宫头疼。本宫说过,我们可是要做一辈子姐妹的。”
说完就被宫人搀着离去了。
珍贵嫔翘起一指,指尖落在团扇的顶上,将扇子拨转了半圈,重新捏稳扇柄,低头打量起来,题的字是花好月圆,怎么尽是些冷月凄花呢。
身后,几个年轻的宝林才人在议论:“三年一大选,也不知道下回宫里还会不会进新人了,也就是如今我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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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不敢抢娘娘们的,等来了新人,也叫她们不敢抢我的!”
珍贵嫔不禁笑起她们的天真。
不会了,不会再有新人,也不会再有选秀了。
她看向远处的女子。
青簪只挑了一支清丽出众的兰花簪,青薄的玉叶、托着幽紫的花心。
她有孕八月,身遭压根无人敢近,谁都怕一不当心碰着她,就连过来与她打招呼说笑的,都要站得几尺远,若是再挑下去,只怕还要教更多人给她让道。
青簪走下芙蓉桥之后,就去了一趟长明殿。
长明殿外常日都有人看守,废后幽居在此,自不会再有好吃好喝奉养着,就算是跑腿的小太监都嫌这儿地方远,几天来送一碗稀粥便算不错了。听闻饿极了的时候,废后连树叶子都啃。
甚至偶尔有宫女太监当差时受了气,还会来找她发泄出气。尤其是当初她曾经苛待的那些人。
左右只是个说话都说不清楚的疯子了。
宫人都知道废后早就疯癫失常了,听说青簪要进去,自不敢单独让主子进。
一个个都梗着脖子,不肯退让半步。
青簪知道她们这性子都是自己惯出来的,也不好斥责什么,只能同她们商量:“你们站在外头,我进去之后只远远的与她说两句话,若是她有任何异举,我便立时开门出来,这样成不成?”
豆蔻依旧不放心:“还是我陪主子进去罢?”
青簪想了想,到底点了头,她如今怀胎八月,确实出不得差池。
段兰贞一看到门打开,就颤抖着抱着自己缩到了墙角。
她抱膝蜷坐着,一会儿想护着身体,一会儿又抬手抱头,想护住稀稀拉拉的头发。
但今次并不同以往,没有人再冲上前揪起她的头发把她往外拖,然后对着她拳打脚踢了。
她这才敢迟钝缓慢地抬头,立时爆发出尖叫:“是你!你来做什么!”
青簪好整以暇地偏着头,了然道:“看来是没疯?”
段兰贞哭喊道:“都是你害的我,你害的我!”
见人这般光鲜亮丽的样子,还挺着大肚子,她恨得几乎想与人拼命,如果不是这个贱人,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装疯求生……奈何手上腿上都是被宫人报复所致的新伤旧伤,纵使手脚并用地向前爬都颇为费力。
青簪面色平淡,弯腰放下了一瓶金疮药和一根兰花簪。
若是想苟活,金疮药可以治伤,若是想求死,兰花簪也可以自戕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