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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恐慌
闻江最开始只是带着妻儿来松丘灯会上赏花灯的。
朝天阙太高了,凌驾于层层叠叠的雾霭流云之上,修仙一道又太漫长,他身后的家族在他的庇护下得以重整旗鼓,短短几年便再次立于仙门前列,还出了那么几名资质不错的后人。
他始终是闻家人背靠着的那座大山。
但是闻江其实并不渴望所谓的权势地位,这些他从出生的时候便可以拥有。
他是闻家家主的独子,自小受尽长辈宠爱,是同辈后生之间人人钦羡的存在,若是不入朝天阙,以他的天资与身份必定会成为闻家的下一任家主,毫无异议。
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的,包括他自己。
可是后来,因为某次世家联合猎妖,闻家卷入了仙门之间的明争暗斗。
为灵脉,为气运,甚至目光短浅到为了区区几样奇珍异宝,在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夏夜,足足五六家仙门联手将整个闻家覆灭。
偌大的闻家悄无声息地淹没在浓浓夜色之中。
只有闻江逃了出来。
他满身是血,头发、脸、衣裳,到处都是,分不清是他的还是他亲人的,亦或是在逃亡途中随手捏爆的一只野兔喷溅所致。
许云漪接应了他。
在他们经常见面的那道矮墙后,她用自己并不强壮的身躯稳稳接住了摔下来的血人儿。
闻家与同为修仙世家的许氏交好,两家经常往来,离得又近,所以许云漪从小就爱亦步亦趋地跟在闻江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喊着。
闻江从此便真将她划到了自己这一边,再遇见有坏心眼的指着许云漪说她是个病秧子,闻江直接上去与人扭打在一起,直打得那些人趴在地上求饶。
许云漪以为闻江会一直那么威风下去,也最喜欢看他在一众世家子弟中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日见到如此狼狈又可怜的闻江。
刚一嗅见浓郁的血腥气她就控制不住地放声痛哭,惹来了家里的大人,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人时纷纷面露难色。
许家人原本不太乐意淌这趟浑水。
一则,不清楚那些仙门是否知晓闻江逃了出来,怕给自家招来麻烦。
二则,无论先前再怎么交好,如今闻家一倒,这闻江就是个毛头小子,还是背着家仇的毛头小子,许云漪若跟了他,定比不得在许家的日子舒坦。
奈何许云漪的性子实在倔,硬是抱着人不放,说闻江去哪她就去哪,她许云漪这辈子都要跟着他。
许父许母商量了一下,终于还是留下了闻江。
自那之后,许云漪与闻江的感情日渐深厚,曾经两家大人说过的要给两人定下娃娃亲的玩笑话,在他们
这里成了真。
两人初尝人事,闻江滚烫的眼泪落在许云漪的肌肤之上。
他发誓自己此生不会负她。
翌日便决定离开许家。
临行以前,闻江许诺,他定会找到修补许云漪根骨的法子,也会清了身上背负的血仇,以能够配得上许云漪的身份风光求娶。
许云漪等了他许多年,从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熬到了出门要受人一句前辈的年纪。
终于,闻江带着无垢玄凤骨回来了。
许云漪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听他讲着这些年的事。
闻江入了朝天阙以后,很快就因修为拔尖被他师尊看中,直接拜入沧浪峰,没多久就去找周衍,直白地表明他想要、也有能力成为一任峰主。
周衍当时瞥他一眼,轻飘飘地说:“那就弑师上位吧。”
闻江便手刃亲师,还把他师尊的遗体伪装成走火入魔,假模假样地掉了两滴泪。
在朝天阙站稳脚跟之后又借周衍的力迅速屠干净那几家仙门,连根囫囵的草片子都没留下。
然后遇见了陈盼月。
无垢玄凤骨到手,还当上了沧浪峰的峰主,他实现了当初对许云漪的承诺。
只是沧浪峰上还有他和陈盼月的女儿在,他怕许云漪过去之后会不自在,便在山脚给她造了座洞府,从此那里才是他的家。
直到今年,对闻菱仅存的父女情谊消散得差不多了,他就想给闻菱送出去,挑中了自己的徒弟段南奚。
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周雪微找到他,说闻菱招惹了她,要给闻菱点教训。
周雪微口中的教训指的是什么闻江再清楚不过。
他只犹豫了一息,点头,默许了之后闻菱所有的不幸。
这时将许云漪带上沧浪峰,他们的孩子闻瀚也已经长到了五岁的年纪,该跟着他修习符箓一道,好传承他的衣钵。
一切都正好。
一切都将步入正途。
他所向往的美满就在眼前。
可是辛眠出现了。
毫不夸张地讲,这个小姑娘和那时的他简直是一模一样,满门被灭,仅她一人逃出生天,连看向仇人时要啖肉饮血的眼神都如出一辙。
所以闻江会怕。
他无比清楚仇恨的力量,一想到当初的他是如何灭掉那些仙门的,他就会没来由地感到恐慌。
这不应该。
明明该害怕的是这个贱人才对。
明明她看起来脆弱易折,微弱渺小到用力一捏就能捏死,凭什么要他来恐慌。
这贱人,为什么,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要在他马上就能够过上梦寐以求的日子时出现?为什么偏要在他们一家人逛灯会的时候碍眼地闯进他的视线?
闻江今夜当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
尽管明白周雪芥铁了心要护辛眠,周衍更是已经同意两人的婚事,现在绝对不是杀人的时候,但闻江等不了了。
我不杀人,人便要杀我。
什么朝天阙,什么沧浪峰,他闻江早就不需要了,他只想与自己的妻儿一起平平淡淡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辛眠必须死!
如此想着,他眼底杀气喧嚣。
凝聚起来的砖石瓦砾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在辛眠身前扭曲地晃荡着,乌泱泱一片,遮天蔽日,带动着整个地面不住地震颤着。
一座土墙拔地而起,像是要把他们所有人都砸成肉泥。
周雪芥在狂风呼啸中艰难地稳住身形,看见辛眠身前有卫栖山护着,心中不免松了口气。
“闻江!你死定了!待我回去之后定要将你整个闻家给掀了!”
他咬着牙火气直冒,却听辛眠说道:“那么有趣的事情,你可别跟我抢。”
周雪芥狠狠跺脚:“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用蛟索把那女人和那小东西绞烂!”
说罢,锋利的石块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周雪芥抱头鼠窜。
可恶,原以为就是来玩的,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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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带什么防身用的法器,密集的砖石砸下来无处可躲,竟沦落到如此狼狈可笑的地步。
那边辛眠不疾不徐地展开草木乾坤罩。
卫栖山端站着,垂落身侧的手血流不止。
攻势太紧促了,若是要突破这层土墙般的遮挡物必然要耗费不少灵力,他默然思索,听身后辛眠说了句话,而后腮帮子一抽,提剑往前冲去。
辛眠顺势将蛟索抽离。
那边的许云漪和闻瀚甫一脱困,立刻向闻江早已布置好的防护阵法那边跑去。
噬魂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头顶。
从周雪微那里得到的这个法器等阶虽不高,却足够特殊,能够无视闻江铸造起的那座土墙,直接伤及人的魂魄,比起伤害肉.体的刀刀剑剑要阴险得多。
闻江看见那东西,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尽,嘶着嗓子吼道:“住手!住手!!”
以他的修为,喊出的声音都能化作有形的声波,在许云漪背后推了一把,推得她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冲进防护阵法。
闻瀚突然哭喊,挣扎扭动着要从许云漪的怀里出来。
“我的糖葫芦!呜呜我的……”
他这么一捣乱,许云漪的步伐自然慢了些,立时便被噬魂幡追上。
闻江吓得站都站不稳,对于土墙与砖瓦砾石的操控不可避免地有所松懈,就在这时,卫栖山早已蓄力多时的剑光徐徐划出。
在土墙上每划一寸,他口中便涌出一滩血。
血往下淌,从下巴滴落的瞬间拉出黏腻的血丝。
越阶破招向来是要耗费庞大的灵力与心神,但是这里只有他能够与闻江正面相抗衡,更何况辛眠说了,她会配合他,还用那么轻柔、那么体贴的语气。
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配合他。
这三个字落在卫栖山耳中是实打实的嘉奖,就算是付出性命的代价也在所不辞。
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吼,持剑的手也在不停颤抖。
闻江甩出一道高阶符箓将噬魂幡困住,许云漪与闻瀚终于躲进了他的防护阵法中,正满脸焦急地望向这边。
心情剧烈起伏,闻江的杀意升腾至顶峰。
那些被风磨得棱角分明的砖块纷纷掉头,瞄准了妄图破开这道土墙的卫栖山。
“不自量力。”闻江嗤道。
话音落,卫栖山的身上爆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砖块破开皮肉的声响与刀剑不同,后者清脆,前者却尤为沉闷。
辛眠藏在卫栖山背后,将自己的身体缩得小小的。
两人的后背紧紧贴在一起,每每卫栖山被击中,震动便顺着传到了辛眠的身体里。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日在段南奚房中,第一次仔细摸到卫栖山后背时的感受。
当时想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这么狠?
不会很痛吗?
而现在,她好像理解了,就算痛,但只要是卫栖山想做的,那他便会甘之如饴,就像现在这样,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下全部的伤害,虽然痛到发抖,但辛眠却能感觉出来,他很开心。
倒是个好使唤的。
辛眠突然叫他:“卫栖山。”
“嗯……”声线发着颤。
“你在笑吗?”
她的感知很敏锐,说话这会儿闻江的攻势暂歇,卫栖山的后背却依旧轻微发着颤,这颤是从胸腔里往外震,震得她有些痒。
耳边风声糟乱,经人戳穿后震颤非但没停,反而更明显了。
第72章 稀烂
到底在笑什么?
辛眠皱着眉抬起胳膊肘,不客气地狠戳在他腰间,小声威胁:“别笑了,再笑我就自己上了,有你没你都一样。”
一说这话,卫栖山果然不敢再有任何动静。
本就是因为辛眠那一句配合才乐到现在,可不能被当成碍事的一脚踢开,那样的话卫栖山可真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惊虹划过之处留下深深的凹痕。
从许云漪身上抽离的蛟索盘旋在闻江的头顶正上方,虽然就算真的捆了他也并不能将他困住,但终究是个干扰,能分散他一部分的注意。
不多时,面前这座坚实厚重、由几乎地面一
层尘土筑积起的土墙开始簌簌抖动,大片的沙尘洒下,又被狂风席卷,成就更加粗砺的划擦与割磨。
而卫栖山的全部灵力都汇聚于惊虹剑尖,草木乾坤罩在这种等级的沙阵中仅能护住辛眠的后背,再没有空余理会全然暴露在狂沙漫卷中的卫栖山。
裸露在外的皮肤很快被划出又挤又密的血痕。
不深,但一道道交错纵横,层层累积,瞧上去总是瘆人的,除了那张脸,被辛眠说过皮相不错的那张脸,他无论如何也会保护好。
原本与他背靠着背的辛眠倏而掉转了身位,伸出手在他后颈抹了一把。
葱白的指尖被血染得鲜红,她在心中默默动用起水咒。血不多,只凝成了几根细如牛毛的针而已,不动声色地混入漫天的沙土之中,让人完全察觉不出异常。
土墙久久不破,沙阵卷起的尘沙愈发喧嚣,辛眠怕拖得太久会引来朝天阙的其他人,于是戳卫栖山的背催促他:“快点,这沙阵越来越厉害了。”
卫栖山牙关紧咬,手臂上青筋暴起,遍布划痕的皮肤似乎更薄了些,隐约能看见下面突突猛跳的血管。
感觉快要撑爆了。
辛眠一直盯着他的胳膊看。
灵力疯狂外泄,惊虹剑身散发出的光芒越发刺眼,卫栖山能握住惊虹剑柄的只有一只手,终究不如双手持得稳当,手腕颤抖得厉害,眨一下眼的工夫就要压不住。
好慢啊。
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为她开路,开到现在都没成,反而自己弄得一身惨烈。
卫栖山,硬着头皮说大话可不招人喜欢。
辛眠绕到他侧前,托住了他的腕。
卫栖山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呼吸骤停:“你……”
“别愣。”辛眠微微侧过脸,眼尾泛着不耐,“我是嫌你太慢了,怕生出什么变数,两个人自然要快些。”
“是。”
卫栖山哑然发笑。
被托住的那片肌肤很快就开始发热,他强自忍耐着躁动的血液,努力将呼吸顺得平稳,然后,辛眠另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柔软纤细的手指缓慢收紧,压迫他的每一寸皮肉,每一根骨头。
功亏一篑。
他根本冷静不了。
艰难咽下喉头翻涌的燥热,卫栖山认命般闭上了热气氤氲的眼眸,将自己与惊虹全然交付于辛眠手中。
她要怎么弄就怎么弄。
都随她。
尽情地使用我吧。
卫栖山合起的双眸之下漫起水雾,潮热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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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睁不睁的眼缝。
辛眠感知不到他的疼痛,下手自然没轻没重,卫栖山才刚一卸力,她便明了是为何意,当即掐着卫栖山的手狠狠下压。
指骨与掌骨被挤压发出痛苦的闷鸣,来不及传到辛眠耳中就消散在呼啸的风声里。
被心爱的人操控着身体的某个部分,疼痛也会被消解为扭曲的爱欲,卫栖山压抑着几乎要从唇齿间冲出来的粗喘,怕让辛眠听见,又暗暗希望她能听见。
反正再恶心再丢脸的模样她都见过了。
他小心地往前倾身,下巴一点一点凑近辛眠的肩头,魂牵梦萦的淡淡香气颇给面子地迎了上来,钻进他的鼻腔。
辛眠的味道,好好闻。
卫栖山深深嗅了一口,又一口,原本因为担心被辛眠发现而紧绷的心神迅速垮塌,放任自己沉溺于这偷来的片刻欢愉。
一个不慎,下巴在辛眠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接连的咔吧声清晰可闻。
卫栖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道辛眠是不是察觉他的动作故意让他疼,但是疼都疼了,脱力靠一会儿也没什么吧。
他一咬牙将下巴用力搭在辛眠的肩上,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辛眠没有骂他,甚至没有分给他任何眼神,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这座土墙之上,聚焦在土墙掩映之后那个该死的闻江身上。
最后一寸剑痕划过,卫栖山数不清自己的骨头裂开多少细小的缝隙,也顾不得数。
他在听辛眠的心跳,怦怦怦,比两军交战时的战鼓还要响,比仙门宴会上的任何一种乐响都要动听。
破开这土墙绝非易事,尽管惊虹剑尖汇聚的是卫栖山的全部灵力,但辛眠依然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将剑尖深深压进土墙里。
趴在辛眠肩头,他侧过耳朵听辛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好好听。
卫栖山唇畔漾起一抹浅笑,跟随着她的呼吸逐步调整自己的,胸膛一起一伏。
土墙轰然崩塌,打了闻江一个猝不及防。
“倒是我小瞧你们了,居然真能冲破这堵土墙。”
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他脸上的肉轻微地抖动着,挤出的每一处褶皱里都溢出森然杀意,眼底红光一闪,漫天沙卷顿时疯狂肆虐,要将地面上的一切卷上万丈高空狠狠抛下。
辛眠身子轻,在骤然加剧的风势中险些站不住。
卫栖山环住了她的腰。
她短暂地缓了一下,对闻江道:“你说的不错,今晚是该有人消失,但是,该消失的是你。”
闻江轻蔑地扯动唇角。
“你这番话,我当初报仇的时候说过一模一样的。他们见了我没有任何悔恨、惧怕,只有着一副副想让我消失的丑恶嘴脸。结果如何呢,消失的是他们,可不是我,哈哈哈哈——”
他狞笑起来,笑声被风携卷着扩散,“人可不是单凭放狠话就能报仇的。”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放狠话,而不是真的能杀了你呢?”
这话落在闻江耳中简直蠢得可笑。
“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被男人搂着才能勉强站稳,你跟我说要杀了我?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辛眠从卫栖山怀里挣脱。
卫栖山生怕她出事,匆忙伸出手要将她拉回来,语气焦急:“别听他的,他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
话没说完,辛眠一个巴掌招呼上来。
啪!
风势都弱了。
辛眠盯着卫栖山的左半边脸颊,他皮肤白,红印子立刻肿起来。
闻江不由愣怔,终于意识到一件极其怪异的事——他不明白卫栖山为什么要护着她。
按说身为掌门首徒,此子应当是如他一样对周衍俯首称臣、忠心不二,可事实却不然。上次在沉霜渊被辛眠激得失了理智,没顾得上思索这事,此时疑惑再度漫上心头。
原以为两人情投意合,可这实打实的一巴掌出来,哪里还有半分情意?但若无情意,卫栖山又为何弃周雪微而选她?
很怪。
闻江暂且缓了沙阵。
“卫栖山,我且问你,你为何要背叛周衍?周衍待你不薄,周雪微亦是认准了你,为何要与这女人纠缠在一起,被打也不还手吗?”
卫栖山缓缓将脸扭正,唇角溢出血丝。
“大约,是因为我喜欢她吧。”
“喜欢?蠢东西,这算哪门子的喜欢!”闻江眉梢上挑,扭过头看了眼防护阵法中的妻儿,眼尾弯起柔和的弧度,“如我与云漪这般方才称得上是喜欢。”
他这个人向来自负,尤其在情这方面,与许云漪的相知相识让他自认拥有着世间最纯粹、最极致、也最美满的绵绵情意。
然而听到卫栖山说喜欢,他觉得实在可笑,忍不住要同他掰扯一二。
“互相伤害的,那是仇人,你该直接杀了她才是。”
卫栖山却摇头:“我喜欢她就愿意被她伤害,遍体鳞伤才好,要她在我身体的每一处都留下痕迹,不然我凭什么说喜欢她?”
他颤巍巍抬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红肿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眼底却满是餍足,瞥向闻江时流露出明晃晃的鄙夷。
“而不是像你那般,怕被认出来就将妻子推出来替你杀人,你在利用她,令她陷入危险之中……闻江,你其实也不是真的爱她吧?”
“荒唐,荒唐!我若是不爱她为何要救她?”
闻江脸上染了愠怒,“你胡说八道!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我为她杀人夺骨,为她弃了陈盼月,弃了闻菱,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你说我不爱她?!”
胡说八道!
“算计得这么清楚,怕不是打算让人家一件一件还吧!”
清凌凌的声线猝然回荡在近前,闻江才从愣神中惊醒,下意识引动杀阵。
没动静。
怎会?
闻江大惊,再次引动,有是有,但风势比起方才弱的不是一星半点。
东南边那座土地庙里钻出灰扑扑的一张脸,顾不上拍掉满身的灰,他伸长了脖子焦急地往西边那处已经被拆成废墟的民宅那边张望。
“哎呀!你快点!笨死了!”
周雪芥狠狠跺脚,衣袍上沾的灰被震掉一层。
他低头拍了拍,再一抬眸,被他骂了一通的谈盈紧张兮兮地加大力气,吭哧吭哧,终于挖掉了吸附于断壁残垣上的一纸黄符。
风沙骤歇,只余习习微风,蛟索悄无声息地缠上闻江的身子,瞬间勒出一圈圈血痕,很快就深深陷进肉里。
“就凭这个想困住我?”
闻江气得火冒三丈,刚要挣开,风送来几枚细如牛毛的针,趁他不备扎进几处脉门,将他的灵力封印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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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瞬,流萤剑尖抵住了他的天灵盖。
在沉霜渊里,流萤早已经被寒潭水淬洗彻底,刺骨的寒气从脆弱的天灵盖渗透进颅骨。
“啊啊啊啊啊啊——!!!”
闻江口中爆发出凄厉的惨叫,脉门被冲破,灵力疯狂外泄,将陷进肉里的蛟索推出去。
没了堵头,血不要命的往外涌。
防护阵法内,许云漪与闻瀚听见闻江的惨叫均是吓坏了,再看见血流如瀑,母子俩抱在一起哭,纷纷跪下求辛眠放过闻江。
“辛眠姑娘!求你行行好,留他一条性命!我们、我们这就滚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求你们了,别杀他,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我不能没有他啊……”
闻瀚跟着磕头,小孩子皮肉娇嫩,又不知道趁劲,才磕几下额头就血肉模糊。
“不要杀我爹爹!不要杀我爹爹!!”
卫栖山探手一捞,劲风将母子俩的哭喊淹没,送到辛眠手边后重又响起。
闻江听见了,拼命转动着已经翻白的眼珠看向许云漪,口中嗬嗬喘气,像是嗓子漏了风:“你……敢……动她……”
“别这么凶嘛,我就是把我的东西收回来。”
辛眠拽起许云漪的胳膊,目光落在她的后脊,那条略微弯下去的脊线此时正恐惧地抽动着。
指尖轻柔游移,所经之处皆能感受到剧烈的颤动。
她问许云漪:“怕吗?”
许云漪摇头,满脸的血和泪:“我把这个还你、还你,你要什么都给你,我只求你留他一条性命,好吗?”
“当初灭我家满门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留我家人一条性命啊,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你这一句话就放过他?”辛眠笑了一下,“而且,物归原主本就是天经地义,谈什么条件呢?”
她的手掌猛然下压,融在许云漪脊骨上的无垢玄凤骨亮起幽暗的光芒。
那处皮肉很快被撑起。
“嘣”的一声,皮肉裂开。
许云漪的身体颤抖得不成样子,尖促凄厉的喊叫声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骨头先是钻出来一端,而后就像是将那一层皮一点一点撕拉开,血成滩往外冒。辛眠将手伸进许云漪裂开的皮肉里,触感软烂滑腻,她摸索两下,握住了无垢玄凤骨。
断裂声此起彼伏。
许云漪早已疼得昏死过去,闻瀚被卫栖山捂住了眼,只有闻江在眼睁睁看着。寒气不断刺激他的意识,让他始终被刺骨的痛与钻心的恨折磨,清醒地看着辛眠将无垢玄凤骨从许云漪的身体里挖出来。
抢来的东西终究还是要还。
闻江的眼睛里流出来的尽是血泪,嘴里胡乱狂叫哀吼,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辛眠提着玄凤骨站起,腥稠的血顺着往下淌,滴落的瞬间拉出黏腻的丝。
走到闻江面前,闻江突然猛烈挣扎起来,眼中的恨意几乎能将人的脖子掐出血洞来。
他双膝跪地,蛟索已经重新缠绕上他的身体,他再也没有了挣脱的余力,只能任由蛟索一点点割开他的肉,比起当初被灭门时的恐惧,这会儿更像是绝望。
该想到的。
方才那一出不过是演戏给他看。
闻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不过两次见面,辛眠竟将他自负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并利用这个设局让他放松了警惕,没注意到偷摸破阵的周雪芥和谈盈。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可恶。
可恶!
他喉头呜呜,恨极怨极,想诉说全部的不甘,想发天底下最毒的咒,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乱七八糟哼着混沌的音,没人理会。
辛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倏而举起无垢玄凤骨,朝他的头使劲一抡。
“这一下,是为我娘。”
闻江脑袋里一阵嗡鸣。
再一抡,他感觉头骨似乎裂了道缝。
“这一下,是为我爹。”
辛眠说罢,将闻江按倒在地,动作麻木重复如行尸走肉般不停举起,抡下,举起,抡下,直到闻江的头骨被砸得烂碎,红的白的溅了满身满脸也不肯停下。
没砸够呢。
还有二十来号人呢,一个一个来,都不能落下。
她又盯上了闻江被绞成好几截的身体,空洞洞的眼神里漏出少许光。
二十三,二十二,二十一……
一截烂了。
十五,十四,十三……
又一截烂透了。
三,二,一……
全都砸烂了。
刚刚好。
辛眠仰起头,眼睛睁得极大,浓黑如墨的夜,她却觉得好亮堂,好刺眼。
天亮了吧,不然为什么会被太阳光晃得眼睛疼呢?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呢?
还有心脏,好难受,报了血海深仇明明应该特别痛快的不是吗?她想要大声笑,却根本喘不上来气,直到一双手臂从她的身侧环过,在后背顺毛一般轻拍。
就像是忽然间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对象,辛眠一口咬住了卫栖山的肩膀。
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
熟悉的味道。
刺眼的白光渐渐被松墨泼染,一盏莲花灯将辛眠的意识引了回来。
周雪芥脸上灰不溜秋的,一双眼睛却异常晶莹透亮,像是被泪花润湿过。
见辛眠眼里落进了光,他将莲花灯稍稍拿远些,歪头笑道:“你亲手挑的这个,我看见了。你看,还好好的呢,一点都没坏噢。”
第73章 命绝
莲花灯卖力地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夜色已深,经过方才那风沙漫卷,里面的明烛仍未燃尽,照得辛眠脸颊温热,昏昏欲睡。
但是看见周雪芥在笑,往日里无比骄矜傲气的一张脸沾了厚厚一层的灰,咧嘴笑起来净显着那一口白牙,滑稽模样让她忍不住想跟着笑。
眼尾一弯,才觉涩痛。
嘴里的血腥味愈发浓重,辛眠彻底回过神来,立时松口,趴在她肩头的卫栖山喉中泄出一声闷哼。
他将脸慢慢转过来。
最先落入辛眠眼帘的是白皙的皮肤上五根清晰的手指印,细细看去,泛红的部分微微肿起,然后才是红得几欲滴血的眼眸。
卫栖山的嘴皮在颤。
离得这么近,两人近乎杂乱的呼吸探头探脑地往前涌,快要互相交错缠绕的瞬间,卫栖山别开了脸,喉结慌乱无措地上下滚了几遭,眼睫乱颤。
箍在身后的力道猝然松开,辛眠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阵不安。
不要留她一个人。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抓住了卫栖山的手,说话时嗓子哑得厉害:“他,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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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这个他是谁,卫栖山在辛眠开口的同时便明白会意,没有半分迟疑地接住了她的话。
“死了。”辛眠喃喃重复,“死了,闻江死了。”
卫栖山感受到辛眠抓在他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说是抓,其实更像是掐,掐得那道被闻江用短刀捅穿的口子又汩汩流出血,传来阵阵钻心的疼。
他只是静静地跪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连眉毛都不曾皱过。
“嗯,闻江死了,你亲手杀死的。”
卫栖山眉眼低垂,望向辛眠的目光里满是哀怜,他知道,对辛眠来说手刃仇人带来的并不是痛快,反而是再一次的痛彻心扉。
作恶之人本就该受到惩罚,可无辜被害的他们却无法重回世间。
不公平。
“太好了。”辛眠忽而松开了他的手,兀自笑道,“我
亲手杀了他,给大家报仇了。”
旋即低下头,眼睛滴溜溜四处转,似乎想要寻找闻江的尸体。身后两只手突然架住了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辛眠扭头一看,看见了周雪芥那张灰扑扑的脸。
“你干什么?”她问。
周雪芥扒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面色沉凝:“我倒想问你找什么呢。”
“我找……”辛眠一愣,“找闻江的尸身啊,我要带回去给爹爹他们看……”
说着又垂下脑袋。
看来是方才情绪起伏太过剧烈,导致她的记忆有些恍惚,记不太清楚自己做过的事。
也好。
那种恶心的东西不看也罢。
周雪芥心疼地抬手捂住了她的眼,叹气一般说道:“别看了,很恶心。他被你砸得稀巴烂,一人一下,你都替他们还过了,谁都没落下。”
手掌心被颤动的眼睫扫弄,痒痒的,湿湿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辛眠反手扒住了周雪芥的手腕,闷闷“哦”了一声:“知道了,那我不看。”
周雪芥这才收回了捂在她眼睛上的手。
辛眠眨了眨发酸的眼,盯着他看了会儿,指着他的脸:“你怎么成这样了?”
周雪芥噘着嘴抱怨道:“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一声令下让我想法子破了沙阵。我钻进那座破庙里,谁能想到那符箓被闻江贴在了神像下面装香灰的地方……何止脏,险些呛死了。”
一口白牙在他说话时时隐时现,太滑稽,辛眠不由笑了起来。
周雪芥愣神须臾,龇牙咧嘴道:“好哇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笑我?不行,我伤心了,你给我擦干净,不然我就报复你,把你的脸弄得和我的一样!”
他把脸往辛眠跟前一凑,无赖得理所当然。
原以为辛眠会赏一记白眼后翩然离去,周雪芥便也没有期待过她能理会他。
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真真切切地托住了他的脸颊。
周雪芥下意识屏住呼吸。
脸上的灰混杂了薄汗,有些黏腻,辛眠没有嫌脏,轻轻抿开时露出原本白净的颊,此时已经飞起淡淡红晕。
她认真地擦拭,一双晶亮的眸直勾勾盯着周雪芥的脸,好像现在眼里心里只剩下这一件事。
周雪芥不由得产生某种错觉,他觉得,这时的辛眠虽然一切如常,但其实心里已经空空荡荡,别人说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鬼使神差的,他嘴唇翕张。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抱一下……
刚才他举着莲花灯等在相拥的两人身侧,勉强笑着,头一次感受到了深重的不安。
为什么卫栖山总是能在这种时候抢在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