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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想起来了,这名亲信当年曾被挑选参加过影卫的集训,只不过没有通过考核,三个月后被刷回到锦衣卫。
身为锦衣卫,黎青对这两兄弟有些了解,陈风和陈雷不仅是刺儿头,而且下手极狠,只因在街上听到酒鬼说的几句醉话,陈雷就杀了自己的妻子,这个案子是四皇子出面为陈雷摆平的,因此,这两兄弟对四皇子死心踏地。
不过,做为影卫,陈风和陈雷鲜少露面,若说锦衣卫中有人能根据背影就能一眼认出他们,想来也只有那个曾经和他们一起挨罚的亲信了。
黎青说道:“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等我的吩咐。”
几名亲信退出去,黎青走进其中一间屋子,那几名跟着他回来的亲随都在这里。
他还没有开口,其中一个人就问道:“怎么样,他和你都说什么了?”
这几名亲随都是萧真派给他的人,他全都不认识,又因为萧真的手下这些日子常和衙役们打交道,因此,庄子里有人认识他们,因此,为了掩人耳目,这些人全都戴着人皮面具。
身为锦衣卫,黎青见过人皮面具,但是他见过的比较粗糙,就是所谓的一眼假。
而这些人戴的人皮面具,制作非常精良,足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黎青暗中惊叹,也不知道这位神出鬼没的萧大公子从何处得来的这种好东西。
他甚至有所怀疑,是不是萧真假死,然后戴着人皮面具混迹京城。
而此时问话的这个人,虽然顶着一张中年人的脸,但是他的声音却透着苍老。
黎青不解,萧真为何会派个老头跟着他。
这一路上,这个人不曾开口,因此,直到此时,黎青才知道这人上了年纪。
他说道:“四皇子只是让我节哀,并没有多言。
据说他这些日子精神不济,胃口也不好。”
那老人一听就怒了:“精神不济,胃口不好?他以为他是来享福的吗?那两名工部官员摆明有重要的事情等他定夺,他却避而不见,这个废物!”
黎青遇到那两名工部官员时,他们也在场,那两名官员说的话,他们全都听到了。
黎青怔住,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骂四皇子是废物。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当众说出来
他说道:“刚刚收到消息,四皇子派了两名影卫离开,很可能是回京城了。”
其中一名随从问道:“少了两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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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你们锦衣卫能否将他一举拿下?”
黎青一怔,问道:“要锦衣卫拿人吗?难道不是你们动手拿人吗?”
那名随从笑道:“黎镇抚,难道您以为我们跟着您一起来这里,是来抓人的?”
黎青:“难道不是吗?”
让他亲手抓四皇子,他没有底气啊!
没有圣旨,他敢抓皇子?
别说是他,就是锦衣卫指挥使路乾来了也不敢。
在此之前,他真的以为萧真让这几个人跟着他一起回来,就是想要让他打掩护,然后让这几个人把四皇子拿下。
就这,他也是做了被抄家灭门的打算,下了狠心。
那名随从摇摇头:“非也,非也,萧大公子让我们和您一起回来,是让我们给您托底的,不是帮您抓人的。再说,我们无官无职的,有锦衣卫在此,也轮不到我们抓人吧。”
黎青张口结舌,他没有听错吧,这些人是来给他托底的?
就凭他们,给他托底?
“你们知道没有圣旨,擅自捉拿皇子,这是欺君之罪吗?”
几名随从点头:“知道啊。”
“欺君之罪不仅抄家灭门,搞不好还会诛九族,你们知道吗?”
几人又点头:“知道啊。”
“萧大公子还让你们来托底,你们托得起吗?”
没等别人开口,那个老头先说话了:“老夫托得起。”
听着那个苍老的声音,不知为何,黎青忽然有想要跪下的冲动。
他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那个人?
他怎么忘了,萧真不也是那个人的血亲吗?
他入职锦衣卫只有十年,他入职时,那个人早已离开了皇城,他无缘得见。
黎青的心怦怦直跳,虽然还有种种不确定,可是直觉告诉他,他的机会又来了!
上一次机会,还是萧真死的那一次,萧真死,四皇子伤,邓峥内定的位子没了,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受了连累,而他就是那次惨剧中唯一的受益者,他做了镇抚,从此踏上青云路。
而这一次,对他而言很可能又是一个机会,一个更大的机会。
但是上一次他是躺赢,而这一次幸运和危险并存。
万一他的猜测是错的,那他,和整个黎家,都将万劫不覆!
可若他猜对了呢,这个老头就是那个人,那
黎青忽然想起那日萧真说的那句话:“罢了,我找个人给你托底!”
黎青心快加速,他看向那个顶着假脸的老人,如同看着自己年少时暗恋的姑娘。
赵行舟吓了一跳,这眼神,怎么像是犯花痴?
“你你你”
黎青上前一步,撩起衣袍,忽然又想到什么,双手抱拳:“下官定不负使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他转身,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江平说道:“他就这么走了?不讨价还价了?”
许乐:“我就说嘛,能在锦衣卫熬出头的,全都不是正常人。”
赵行舟习惯性地去摸胡子,结果摸了个空,这才想起,为了配合这张假脸,他把他的山羊胡子剃掉了。
第284章 行动(两章合一)
黎青出了院子,便叫上自己的几名亲信,又点了十五名锦衣卫,共计二十人。
此番出京,他带了五十名锦衣卫,除去被关起来的杨凡,以及丁稿等十九人,现在还有三十人。
这三十人中,有五人是家中独子,三人尚未成亲,还有两人刚刚成亲,尚无子嗣。
黎青让这十人负责守住大宅通往庄子的道路,他则带上另外二十人直奔四皇子居住的院落。
护送四皇子的队伍里,除了五十名锦衣卫,还有五十人,这五十人中包括皇子府侍卫三十人,工部衙役二十人。
其中二十名工部的衙役全部跟随官员们去了前线,而皇子府的侍卫中,又有二十人跟着柳旺去了惠济仓,余下的十人当中,有四人负责守大门,还有六人此刻都在四皇子的院落里。
守大门的四个人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见来了十名锦衣卫,问道:“你们要出去啊?”
带头的锦衣卫说道:“镇抚大人有令,警戒升级,由我等协助你们守在此处。”
四人一怔,忙问:“警戒升级?什么意思?该不会是那些灾民要造反了吧?”
锦衣卫们心道,看来你们也知道老百姓们快要被逼得造反了啊。
“可能是吧,镇抚大人没说,我们也没敢问,只管听令便是。”
这四人虽是王府侍卫,可是四皇子府以前是所有皇子府里最没有存在感的,也就是最近半年才渐渐好起来,而且能被四皇子视为亲信的,全都跟着柳旺去惠济仓了,现在留下的,尤其是被派来看大门的,本就是侍卫中的底层。
锦衣卫名声在外,又嚣张惯了,这四名侍卫自觉低人一头,锦衣卫说来协助他们守大门,他们只能道谢,哪里还敢多问。
而那边,黎青带着二十名锦衣卫直奔四皇子的院子,刚才他来的时候已经留意到了,门口有两名侍卫,门房里有一名负责通传的内侍,另外四名侍卫,都在院子里,随时听候调遣。
门口的两名侍卫见黎青带着一队锦衣卫过来,有些诧异,平素黎青每次来见四皇子,顶多只带两名手下,而且这两名手下也不会进院子,就只是在外面候着。
可是今天,黎青走到门口时,那些锦衣卫却不像是要候在外面的,竟是把他们二人团团围住了。
两名侍卫飞快地交换了眼色,正要开口,便听黎青说道:“识相的自己躺下!”
二人的心悬了起来,黎青要造反吗?
见二人站着不动,黎青使个眼色,两柄绣春刀便朝着二人挥了过来。
一人立刻抽刀,而另一人却抢在绣春刀挥落之前倒在地上。
刀只出抽出一半,绣春刀已然挥下,那人被砍倒前大喊一声:“来人——”
血花四溅,黎青一脚将他踢开,在院子里的四名侍卫还没有冲出来之前,带着众人冲了进去。
那四人听到门外的呼声,正要冲出去,迎面与黎青撞上,黎青喝道:“挡路者死!”
四皇子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正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六枚铜钱出神,怎么会是大凶呢?一定不准,再来一次。
他把六枚铜钱重又拿在手里,摇了摇,洒到桌上,又翻开小册子查看,竟然还是大凶!
四皇子的呼吸浓重起来,不准,要算三次,再来!
他将铜钱一枚枚捡起,捡到第五枚时,一名内侍冲了进来:“殿下,黎、黎镇抚来了!”
四皇子不悦:“他怎么又来了,他说了有什么事吗?”
“不是,黎镇抚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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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屋门被从外面撞开,二十名锦衣卫分成两列冲了进来,而黎青走在最后。
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四皇子手中的铜钱落在地上。
“你们,你们谁让你们不通传就进来的,出去!全都出去!”
黎青站着没动,那些锦衣卫同样没动。
四皇子终于反应过来,黎青来者不善!
“来人,护驾!”
两名影卫无声无息出现在四皇子身边,护在他的身前。
黎青轻笑:“四殿下,您果然把陈风和陈雷派回京城了,看来现在对您而言还有比赈灾更重要的事啊。”
四皇子脸色铁青,他经历过生死,险些成为边缘人,是靠着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只是他的注意力都在父皇和几个兄弟身上,他从未留意过这些小人物,是的,黎青虽然是锦衣卫镇抚,可他没有背景,并非勋贵出身,在四皇子眼中,黎青只是路乾的一条狗而已。
堂堂皇子,虽然也怕被狗咬到,但是狗就是狗,他又怎会在意一条狗呢。
所以即使黎青忽然带人冲进来,四皇子想到的也是黎青和这些锦衣卫目中无人,没把他这位皇子放在眼里而已。
可是现在,迎上黎青深不见底的眼眸,他明白了,黎青要造反!
“黎青,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黎青嘲讽一笑:“殿下是不是还在等柳旺带着五十万银子回来复命?”
四皇子大骇:“你,你怎么知道的?”
黎青冷哼一声:“当然是因为柳旺连同您派给他的二十名侍卫全部落网了,对了,他们是在与商人交易的时候落网的,人赃并获!”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胡说,你在胡说,焦然,熊传,杀了他!”
焦然和熊传便是那两名影卫,影卫大多是从锦衣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比如之前的陈风和陈雷便是如此,不过焦然和熊传却不是,黎青不知道这二人的来历,更不知这二人武功深浅。
但是此时,黎青来不及多想,这一战,必须胜。
“兄弟们,上!”
这不是黎青成为锦衣卫后经历的最惨列的战役,但绝对是最凶险的。
半个时辰后,这场战役以两名影卫一死一伤,锦衣卫死四人,伤十人结束,黎青身上脸上也多了几个伤口,好在都是皮外伤,他没有在意,铁钳般的大手,牢牢地反剪住四皇子双手。
四皇子万万没想到,黎青不但抓了他,而且还从怀里掏出一根牛皮绳,将他捆了起来。
“大胆,给本皇子松绑!”
四皇子用力挣扎,可是不知为何,他越是挣扎,那牛皮绳便越是紧实,深深地勒进肉里。
被牛皮绳紧勒的痛楚远远比不上当年他经历过的伤痛,但是最令他痛苦的是此时此刻受到的羞辱。
他是堂堂皇子,他出身赵氏皇族,他的父亲是皇帝!
他本应高高在上,受万民景仰,可是现在,他却像囚犯一样五花大绑。
下令绑他的不是皇帝,而是低贱的锦衣卫,是一群狗一样的东西!
“父皇会将你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你们等着被诛九族吧!”
四皇子咬牙切齿,黎青虽然没有理他,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像锤子一样捶到黎青的心里。
是的,如是这一局他赌输了,便是如四皇子所说,他和这二十人,都会被凌迟处死,即使不被诛九族,抄家灭门也是跑不了的。
但如果赌赢了呢?
等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黎青不敢去想,但是无论如何,也会比现在好。
黎青知道,从杨凡和丁稿答应与柳旺等人同流合污那一刻起,身为锦衣卫镇抚的他,便无路可选。
那两个混蛋把他的路都给堵了,要么他回京领罪,给四皇子做替罪羊,要么就和萧真合作,把事情闹大,让四皇子的丑事大白于天下。
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他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在萧真给他留了一线生机,把那个能给他托底的人送过来了。
黎青长舒口气,大手一挥:“把那些内侍全都绑了,再去通知钱知州,让他把手下能用的衙役全都集合起来,在庄子里待命!”
自从昨天四皇子召见过他之后,钱知州便坐立不安。
四皇子说,不但不会把钱夫人独自逃走的事情算到他头上,而且还会把他安排进六部或者大理寺。
当然,如果碍于岳家的关系,他不想留在京城,那也没关系,路陵知府任期已满,明年便会调回京城,只要他愿意,四皇子可以帮他运作,让他借着童州赈灾领功,升任路陵知府一职。
钱知州的任期也快要满了,如果不是这场水患,他只要躺平就能混到任满。
可是现在,水患来了,机遇和风险也一起来了。
钱知州是进士出身,每一个进士在初入官场时都是意气风发。
可是这些年来,钱知州的凌云志早就在绿帽加顶中磨没了,他现在只想任满后找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启全部的生活,至于这个地方是好是坏,于他而言,只要不是降职,他都能接受。
但是四皇子承诺给他的太有吸引力了。
他不想进京,可是路陵知府这个位子太肥了。
上一任路陵知府是冯恪的门生,那位是要进六部的,路陵知府这个位子也只是过渡,这个位子,钱知州以前想都不敢想,当然,想了也是白想,轮也轮不到他。
但是现在四皇子却说,那个位子能给他运作。
钱知州捂着自己的心口,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原本连正眼都懒得看他的人,忽然给他画大饼,还能是什么事?一定是掉脑袋的事啊!
钱知州想到萧真对他说的那些话,萧真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也能猜到,四皇子一定在打赈灾粮的主意,那位是想发国难财。
他知道他那个便宜长子被萧真带走了,那个野种既是他的耻辱,同时也是他的把柄。
可现在这个把柄在萧真手上,不仅如此,萧真手里还握着他其他的把柄,他不敢得罪这位。
所以萧真让他把那些山楂糕给四皇子送过去,他照做了。
萧真说,只要他照做,就一定会看到好处。
与在四皇子给他画大饼了,这就是他能看到的好处吗?
这大饼虽然好,可是要用命来换。
四皇子要打赈灾粮的主意,就绕不开他这个童州知州,所以四皇子要把他拉进去,让他听命,当然,如果这件事出了差错,闹出乱子,最后背锅的也是他。
可是萧真已经插手了,萧真连让百姓迁离那么难办的事都能办成,想把这件事闹大,又有何难?
所以如果他答应了四皇子,最后倒楣的那个也是他。
可是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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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
钱知州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幕僚被他转得头晕,正想劝几句,一名长随进来,说道:“大人,锦衣卫来传信,四殿下让您调集所有衙役,在庄子里待命。”
钱知州一怔:“这是四殿下的命令?是谁来传信的?”
长随说道:“是锦衣卫。”
钱知州挥手让长随退下,他双眉紧锁,又继续转圈圈。
幕僚问道:“大人,可是有何不妥?”
钱知州说道:“四殿下的命令,为何来传信的不是内侍或者皇子府的侍卫,而是锦衣卫呢?”
幕僚也不知道,他试探地问道:“或者这是四殿下和黎镇抚共同的决定,所以才派锦衣卫来传信?”
钱知州叹了口气:“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你去传令,让在庄子里的衙役们全都来这里集合。”
片刻后,二十九名衙役全都来了,这并非州衙的全部衙役,还有一批人在外面搜寻活人打捞死人,这二十九人,是今天留在庄子里的所有人。
钱知州看着面前的二十九人,怔怔发呆。
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有哪里不对劲。
他对幕僚说道:“你去问问,看看四殿下有何吩咐。”
幕僚是见不到四皇子的,他能做的,就是给内侍塞点银子打听消息。
可是今天幕僚连大宅都没能进去,就被锦衣卫拦下了。
“让你们候着就候着,不要擅自走动,只管等吩咐便是。”
于是钱知州和那二十九名衙役成了木头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动了。
而此刻的大宅里,黎青亲自推搡着五花大绑的四皇子回了他住的小院里,他把四皇子往那几名随从面前一推,说道:“人带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第285章 欺君(两章合一)
四皇子并没有被堵嘴,他只是四肢被绑,嘴巴还是自由的,如他这般的人,绝对不用担心他会咬舌自尽,因此,下巴不用摘下来,嘴巴也不用堵住。
四皇子在黎青把他带到小院子的那一刻便心知肚明。
黎青这个老小子,果然只是一只狗,他的背后还有主子!
本皇子猜得没错,只凭黎青,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造反。
本皇子倒要看看,黎青的主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于是四皇子看到了那几名随从,穿粗布麻衣,头发随意挽个发髻,连根簪子也没有。
最重要的,他们身上的粗衣短打,明显是下人穿的。
不对,皇子府的下人都不会这样穿,这穿着,也只配在皇子府里倒夜香。
黎青这点出息!
没错,虽然四皇子此时此刻五花大绑,他也嚣张得像只横着走的大螃蟹。
他一定神,便对上一个干巴瘦的中年人。
那人正在看着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是那双眼睛却令四皇子很不舒服。
这双眼睛是在上下打量他,目光里透着轻蔑。
“把你的眼睛挪开,滚一边去!”四皇子没好气地吼道。
那人非但没有听话的挪开眼睛,反而恶狠狠地瞪着他:“鹰钩鼻,好丑的鹰钩鼻!”
四皇子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摸自己的鼻子,可是无论胳膊还是手,全都被捆得牢牢的,动弹不得。
这个贱人竟敢说他的鼻子丑?
他这可是鹰钩鼻,是他从小就引以为傲的鹰钩鼻!更是他脸上长得最像父皇的地方。
“下贱的东西,你懂什么?只有龙子凤孙才配有本皇子这样的鼻子。”
中年人,也就是赵行舟,闻言气得不成,恨不能把这个鹰钩鼻一拳打扁。
“龙子凤孙才配有这样的鼻子?来人,把他的鼻子打扁!”
今天这个鼻子必须打扁,朕看着辣眼。
另外几名随从面面相觑,出来的时候萧真叮嘱过,只要这老爷子不提什么离谱的要求,他们都能满足。
四皇子杀不得,至少在回到京城之前,他都不能死。
只是打扁鼻子而已,打不死人的,不属于离谱的要求,当然可以满足。
江平率先出手,四皇子猝不及防,被这一拳砸得直挺挺倒了下去。
黎青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查看,四皇子没被打死,但是鼻梁有一截歪向一旁,这显然是鼻梁断了。
“几位手下留情,四皇子还要回京城呢,万一伤得太重,连陛下也认不出来,那就不太好了。”
江平等人只是按照赵行舟的吩咐给四皇子重新塑了一个鼻子而已,这自是不属于大事。
宅子里便有随行太医,不过现在已经被勒令在屋里不要出来了,黎青也不想去找他。
没有太医,四皇子的伤连包扎都没有。
他疼得死去活来,咬着牙坐在地上,看着那个让人打他的中年人。
那人只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垃圾,满满都是鄙视。
“你们等着,父皇一定会重判你们,让你们充军发配,满门抄斩!”
可惜鼻子受伤了,这让四皇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含胡。
可偏偏赵行舟听懂了。
这个野种,竟然还想抄老夫的家,你等着!
“你们当中谁的字写得最好?”赵行舟看向那几名随从,几人摇头,他们都是护卫,舞刀弄枪他们在行,写字?上次拿笔是哪年来着?
见这几人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赵行舟很嫌弃,他看向黎青:“你会写字吗?”
“会,但是写得不好。”
“你们锦衣卫里就没有写字写得好的?”赵行舟问道。
黎青摇摇头,他知道要写的是什么,搞不好就是砍头的罪责,今天兄弟们跟着他已经冒了大不违,就不要再牵连他们了。
“锦衣卫都是武人,顶多读了几年书,识字而已。”
赵行舟无奈,这些人只会砍砍杀杀,几十号人,竟连一个字写得像样的也找不出来。
赵行舟点点头:“算了算了,取文房四宝,黎青,你来审,老夫来写!”
黎青心中一动,太上皇亲自写?
好,太好了!
身为锦衣卫镇抚,黎青审问过不少人,但还是第一次审问皇子。
他当即便在自己住的小院子里升堂审问四皇子。
锦衣卫出身的人,最擅长的不是审问,而是用刑。
但是这显然不适用于四皇子,黎青只能平心静气开口审问。
“四殿下,请问您的亲信柳旺去了何处?”
四皇子心中愤怒,他那高贵的鼻子被打坏了,他要见太医!
“本皇子的事,轮不到你这只狗来质问。”
黎青不急不徐:“柳旺带着二十名王府侍卫,去惠济仓提粮,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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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冷笑:“你们不是全都知道了吗?有什么可问的。”
黎青说道:“四殿下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柳旺连同那二十名侍卫,如今已经落网,人证物证齐全,对了,那名商人姓戴对吗?。”
四皇子大骇,他们竟然连那名商人姓甚名谁都查到了。
“柳旺呢,他在何处,让他来见本皇子!”
黎青微笑:“柳旺没在庄子里,不过,他活得好好的,此刻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黎青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那名姓戴的商人也来了,就在这里。”
他一指蹲在角落里的一名随从,那名随从快步上前,和其他人不同,没用人皮面具,从头发到五官,全都他自己的。
此人正是那名姓戴的商人。
“四殿下,小人还是第一次和您见面,但是小人可以肯定,您一定知道小人是谁,柳旺和小人谈生意时,打的就是您的旗号。”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黎青背后站着的人是不是老三,但是四皇子心里清楚,倒卖赈灾粮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认下的。
“柳旺?那只是本皇子的门人,他不能代表本皇子,若是阁下真的和柳旺谈过生意,那一定是被他给骗了。本皇子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赵行舟越写越气,这件事必须要让柳旺出来当场对质。
四皇子记着鼻梁上传来的疼痛,他吼道:“快给本皇子松绑,快!”
黎青不动声色,对其中一名随从说道:“劳烦和门口的人说一声,请钱知州带人过来。”
四皇子一怔,什么意思?怎么还让钱知州过来?带什么人?
没等他明白过来,那名随从已经飞奔着走了。
片刻之后,钱知州便气喘吁吁过来,在他身后,两名衙役架着一个人。
看到那个人,四皇子脸色大变:“柳旺?你这是怎么了?”
柳旺苦笑:“四殿下,学生对不起您,五十万两银子,全都没了!”
黎青轻笑:“四皇子,现在可以认罪了吗?”
四皇子面沉如水,咬牙切齿:“蠢货,都是蠢货!”
他的目光在黎青连同那些随从脸上一一扫过,冷声说道:“就凭你们几个,还想扳倒本皇子?做梦!
我是皇子,是皇子,是君,你们不配审我,更不配给我定罪!”
“那老夫呢,老夫配吗?”
一直执笔记录的赵行舟,忽然直起腰板,直勾勾看着四皇子。
四皇子一怔,哈哈大笑,嘴巴扯到鼻子,疼得他眼泪直流。
“你以为你是谁?猪狗不如的贱人!”
赵行舟这辈子,还没被人骂过猪狗不如、贱人。
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这是在骂别人。
当然,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气得伸手就把揭脸上的人皮面具。
可是一下、两下、三下,那面具就像是长在脸上,根本摘不下来。
江平见了,小声说道:“这面具要用药水才能揭下来。”
赵行舟:给我戴上时也没说这东西不好揭啊,这不是骗人吗?早知如此,老夫才不要这劳什子的面具。
“你倒卖赈灾粮,罪无可赦,谁都帮不了你。”
四皇子都想学那些后宅妇人晕倒在地,无奈鼻子太疼了,疼痛令他的大脑无比清醒,他根本晕不过去。
“本皇子倒卖赈灾粮又能如何?这本就是我皇家的粮食,当儿子的倒卖父亲的东西,从中赚点小钱,这又能如何?你们又能奈我何?”
这种事的确很多,但是这一次的是赈灾粮。
四皇子骄傲地环视屋里的这几个人,目光里都是鄙视。
他的目光落在钱知州脸上,嘲讽地说道:“钱知州莫非忘了本皇子和你说的那番话了?”
钱知州的心沉了沉,他能忘吗?当然不能!
可是那些太遥远了,他甚至要用他的身家性命去交换!
他用力摇摇头,看向四皇子:“四殿下,下官,下官,下官不会与您同流合污!”
四皇子的脑袋嗡的一声,这个钱知州不是一个软骨头的下贱小人吗?
为何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他怔怔看着面前的众人,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大势已去!
他幽幽说道:“黎青,原来你一直都在监视我,你是不是跟踪柳旺了?”
黎青想说,真正监视你的人不是我,我也是被逼的。
他忽然又有些迷惑,难道萧真一早就猜到四皇子会贪墨,所以他便在百忙之中抽空监视四皇子和他的手下?
除了柳旺,还有张回和丁稿,黎青已经知道,张回和丁稿都在萧真手上。
黎青越发不明白了,就连他自己,也是在丁稿等人失踪之后,才生了疑心的。
他望向正在奋笔疾书的老人,咬咬牙,继续说道:“四皇子是要招供了吗?”
四皇子冷笑一声:“没错,柳旺是受本皇子指使,可那又如何?交易不是因为你们而中断了吗?赈灾粮还在,那五十万两银子也没有被装进本皇子的腰包,这件事没有成功,就没有什么倒卖赈灾粮一说,本皇子何罪之有?”
黎青又一次看向那位老者,只见赵行舟手中的笔略一停顿,便又继续写下去。
“四皇子只要承认柳旺是受你指使便可。”
黎青又看向柳旺:“你奉四皇子之命,先是去惠济仓调出粮食,后又到宝丰码头和姓戴的交易,可有此事?”
柳旺已经快要被吓破胆了。
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他哪里见过这个场面。
除了承认,他什么也做不得。
“是,确有此事,学生是给四皇子办差。”
黎青又看向钱知州:“此案还要请钱知州做个人证。”
钱知州两股颤颤,这都是什么事啊,让他做什么证?有什么值得做证的?
“是,四皇子意图拉拢下官,实则想让下官与他同流合污,瞒下赈灾粮里渗沙子的事实。”
“既然如此,你们先签字画押吧。”
赵行舟将两份口供递到他们面前,两人纷纷签上姓名,又按了手印。
钱知州的脑袋已经不会转了,他很想对四皇子说:本官是被逼的,被逼的!本官巴不得能攀上您,飞黄腾达呢。
可是萧真手里握着下官的证据,下官惹不起他,只能听他吩咐。
看着二人签字画押,四皇子气得想打人。
他目光森森,这两人签字画押了,那就随他们去吧。
“还是那句话,尔等不配审问本皇子,你们的问题,本皇子也可以拒绝回复。”
赵行舟听得来气,下意识去摸胡子,这次他用的力气太大了,结果力气太大,竟然扯下了一块脸皮。
这张假脸,居然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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