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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重绘一幅画(两章合一)
慧明公主是孝康皇帝的遗孤,永嘉帝得位不正,便越是要做足表面功夫,尤其是对无依无靠、毫无威胁的公主,即使漠视,对外也要给足应有的体面。
而他虽然不喜太子,太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太子做出有悖伦常之事,而且还是身份敏感的慧明公主,永嘉帝即使下定废掉太子的决心,也会给太子另安一个罪名,而不是私通堂妹!
否则,后世的史书之上,遗臭万年的不仅是太子,还有他这位父亲和叔父。
永嘉帝不仅想要他和他的后代子孙堂堂正正坐稳皇位,他还要身后美名,做不了千古一帝,也至少是一位被后世称颂的贤德君主。
可想而知,出了这样的丑事,最想遮盖的不是方寸大乱的太子,更不是生死未卜的慧明公主,而是永嘉帝!
赵时晴做了十年王府二小姐,她心知肚明,除了皇后、乔贵妃、太子妃,以及他们的心腹,其他今日在场的人都会死,说不定现在已经被看管起来。
而赵廷珞和燕家两兄弟,更不会在宫筵上便说起此事。
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就连赵廷珞这个皇宫百事通也是到了最后关头才猜到里面的人是谁。
那么,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宫筵上已经有人在谈论了,用不了多久,这件丑闻便会传出皇宫,传遍京城。
赵时晴不用深想,也能猜到这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的。
无论太子酒量如何,今天他都要喝醉;
无论太子想去哪里歇息,今天他都会被带到玉景宫;
无论太子是不是好色,今天他都会和慧明公主一起被捉奸在床!
而无论永嘉帝杀多少人灭多少口,这件丑事都会迅速传扬出去,街知巷闻!
赵时晴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杨胜秋的影子,她知道这是徒劳,可是她还是想看到他,看到他和一群不明真相的官员们凑在一起,三分忐忑七分好奇,事不关己地议论着可能发生的事。
可惜,她看到了很多张年轻的面庞,可是他们全都不是杨胜秋。
赵时晴冷笑,做为始作俑者,此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她心里有隐隐的凄楚,那个品学兼优的小羊哥哥,终归是远远的离开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一刻,赵时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庆幸她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因为不完整,所以小羊哥哥也只是一个称呼,而不是被她赋予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她心里没有对小羊哥哥的依恋,所以她不会伤心。
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就像是喜欢的一幅画,偶尔打开时,却发现其中一处有了污渍。
赵时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萧真察觉到她瞬间低落的情绪,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赵时晴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没有了阴翳:“想重新画一幅画,干干净净,没有污渍的画。”
画里有开满蔷薇花的小院,有红色的秋千,年轻的父母,慈祥的阿奶,还会有一个和小鸟聊八卦的小女孩。
小老头若是愿意,她还会把他也画进去。
他们是一家人,天下第一好的一家人。
萧真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想画画,但是他没有问。
“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画。”
他见识过赵时晴的画技,学过,练过,会画,但就是学过而已。
可是话一出口,他忽然反应过来,也许赵时晴口中的画,不是普通的画。
没来由的,脸上一红。
好在是假脸,没人看到
一直到宫筵散了,赵时晴也没有再看到三小只,倒是八岁的燕十二跑了过来:“阿宝哥哥,你家住哪里?”
“我家住在甜井胡同,甄宅。”赵时晴笑着说道。
“好啊,阿宝哥哥,回头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去看胸口碎大石。”
燕十二说完便跑开了,赵时晴抬头看去,见燕侠正站在不远处,燕十二就是冲他跑过去的。
燕侠冲着赵时晴点点头,这一刻,赵时晴甚至怀疑燕侠已经认出她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是跟着甄大公子一起来的,她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擅长刑狱的燕大侠,看到甄大公子,便猜到她是谁了,哪怕她女扮男装。
赵时晴猜得没错,燕侠的确已经猜出她的身份了。
梁王府二小姐,他的未来小姨子!
赵时晴生平第一次皇宫之行,就这样结束了。
甄五多一直坐在院子里,和三千两一起打瞌睡,阿黄和小夜一个门口一个廊下也都睡着了,至于小妖和大胖,就在甄五多开始打瞌睡的那一刹那,便开始围着院子疯跑,上窜下跳。
赵时晴踏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忽然觉得,同为孤女,她比慧明公主幸福多了。
她虽然不是公主,可是这些年里,她遇到的都是好人,养父、哥哥、姐姐、师父,还有至亲的外公,以及萧真。
他们对她都很好,她其实一直都是在温暖包围中长大。
赵时晴砰的一下蹦到甄五多面前,小老头吓了一跳,和三千两异口同声:“哪个捣蛋鬼(憨批)?”
赵时晴冲着小老头龇牙:“是你的宝贝大孙女回来啦!”
小老头:“饿了吧,肯定没吃饱,纪大娘蒸了包子,不过晚上还是别吃了,容易积食,灶上给你留了粥,一直温着呢,凌波,快来,把粥端过来。”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凌波去热粥,万如意去腌菜缸里捞咸菜,沈望星扔下手里的话本子,泥鳅拿了几个小板凳出来,小夜转圈咬自己的尾巴,阿黄急着汇报今天听到的八卦,就连小妖和大胖也跑了过来,赵时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忙碌,很幸福,很满足
而此时的慧明公主,还在玉景宫里。
她甚至还在那张床上!
她怔怔地望着头顶的承尘,再一次咬住自己的手,手背上早已鲜血淋漓,她却毫不在意。
疼痛再次袭来,她也再一次确定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她和姐姐原本是不准备来参加中秋宫筵的,也没有人想让她们来,人家无非是给个面子,等着她们自己找借口拒绝罢了。
可是那天,杨胜秋说他会来,而且他说他在宫里等她。
这个等字,让她的心里有了期待,明知道她和他不会有未来,可是她却还是想来,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他一句体贴的话语,都能让她沉迷其中,飞蛾扑火。
可是到了宫筵上,她却发现她根本连杨胜秋的影子都看不到。
男女分席,她们姐妹虽是边缘人,可也贵为公主,而杨胜秋只是一个刚入仕的低品官员,酒席根本不在一个地方。
她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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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患失,食不下咽,一位宗室长辈拉着姐姐问起佳柔长公主的近况,姐姐比她更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她百无聊赖,一抬头却撞上青川县主刀子一样的眼神,她畏惧地把脸侧向一旁。
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过来,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公主,杨状元请您到玉景宫等着他,稍后他会过去。”
玉景宫?
去年走过一次水,烧了两间宫舍,重新修缮后便一直空置,没有主子住在里面。
秋哥哥会去那里?
丫鬟春樱看到有宫女靠近,警惕地看过来,她连忙对春樱说道:“我刚刚把帕子落在恭房里了,你去找找。”
春樱若是听到秋哥哥的名字,一定会告诉姐姐的,姐姐不喜欢她想着秋哥哥。
春樱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去恭房里找帕子了,这一来一去,少说也要一盏茶的时间。
见她支开丫鬟,宫女小声说道:“杨状元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如今看守玉景宫的张公公是奴婢的干爹。”
说着,宫女的手里多了一支木簪。
慧明公主一把抓过木簪,这是她亲手雕刻送给秋哥哥的。
“怎么在你这里?”
宫女的声音压得极低:“他在等你亲手为他插上。”
四周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只有少女怦怦的心跳声。
那压在她身上十多年的枷锁似乎不见了,她忘了重重宫规,忘了世间险恶,她的耳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在等你亲手为他插上。
秋哥哥,我来了,你等我,我这就去!
姐姐还在和那位长辈女眷聊天,青川县主不知说了什么,惹得旁边的两位闺秀翻了个白眼,慧明公主松了口气,没有人注意到她,她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跟着宫女走了出去。
玉景宫并没有慧明公主想象中的宫门深锁,而是开了半扇门,宫女带着她,轻而易举地走了进去。
慧明公主虽然在宫里长大,却还是第一次来玉景宫,这里离御书房很近,不是后宫里的女人可以来的地方。
不愧是刚刚修缮过的,墙壁和柱子都是最近新刷的,白的白,红的红,鲜亮夺目。
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慧明公主晕倒前看到廊下摆着几盆秋菊,这是菊香吗?
可惜,她来不及判断这是不是菊香,便没有了知觉。
她是被尖叫和斥责声吵醒的,和她同时醒来的,还有太子!
接下来的事,慧明公主不愿回想,哭声、骂声、指责声,太子妃长长的指甲抓在她的脸上,那个平素里温婉端庄的女子嘶声质问:“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拼命摇头,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如何为自己分辩,她只能下意识地重复着:“不是,我没有,不是,我没有”
她说她是被一名宫女带来的,可她却说不出那宫女的名字,她想说是秋哥哥约她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咽回去了。
那时她想,她已经这样了,何必牵连无辜的人呢。
再说,也没有人相信她,她看到对她一向很好的皇后娘娘眼中的无奈和同情,也看到乔贵妃嘴边的嘲讽,后来皇帝来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起腿,一脚一脚踢在太子身上,太子被踢倒在地,像一条奄奄一息的野狗,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再后来他们都走了,她听到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接着,外面传来姐姐的哭声,可是很快,哭声没有了,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姐姐来了,又被带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她留在这间屋子里,留在那张床上,如同一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屋里没有掌灯,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身上,斑驳稀碎。
慧明公主在床上摸索,她希望能摸到一把剪刀,这样她就能以死明志了。
忽然,她的手摸到一个尖尖硬硬的东西,是那支木簪,一番混乱之后,这支木簪竟然遗落在床上。
她的心猛的一疼,秋哥哥,他知道她发生的这些事吗?
那个宫女,真的认识秋哥哥吗?
若是不认识,又怎会有这支木簪?
可若是认识,那么
慧明公主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一件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的事。
是秋哥哥让这个宫女把她引到这里来的!
不,不会,怎么可能呢?
秋哥哥如皓月般美好,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他怎么可能会害她?
慧明公主努力想要说服自己,可是最后却发现这都是徒劳的。
她颓然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不,一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秋哥哥是被逼的,或者,根本就不是秋哥哥,秋哥哥的木簪被人偷走了,对,木簪一定是偷来的!
可是无论真相如何,她都已经配不上秋哥哥,她甚至不配活着。
她拿起那根木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用力刺下去,就能解脱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雕花木门从外面打开,两盏水晶罩子的风灯把屋里照得亮如白昼。
“皇后娘娘口谕,慧明公主即日起去往慈恩寺带发修行”
两名粗壮的嬷嬷冲过来,抢夺慧明公主手中的木簪,慧明公主挣扎着不肯给她们,一名嬷嬷用力过猛,木簪从中折断,嬷嬷把带尖的那一端扔到远处,两人把慧明公主从床上拖了下来。
此时慧明公主手里还握着半截木簪,她紧紧握着,似乎握着她的一生一世。
第182章 秋高气爽(两章合一)
昨天从宫里回来时,身边还有邓峥等人,赵时晴没有机会和萧真议论宫里发生的事,因此,今天一大早,赵时晴连早食都没吃,便带着凌波、泥鳅、秀秀和沈望星一起去了如意舫。
之所以大家一起去,是因为如意舫湖边的一片空地,很适合放风筝,秋高气爽,正是放风筝的时候。
萧真没想到,一大早会来这么多人,听说他们都还饿着肚子,便让大壮去买早食。
赵时晴:“不用不用,我们带了,借你这里的厨房用一用。”
那么大的如意舫,只住了萧真、大壮和江平等人,主仆加在一起也只有六个人。
至于厨子,除了萧真以外,全都是厨子,至于口味,吃不死人就行。
说是自己带了,那就真的带了。
大壮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见几人七手八脚从车上搬东西,油盐酱醋,整条的腊肉、腊肠,还有做好的包子,甚至还有一坛子酱菜和一坛子咸鸭蛋。
这些东西一股脑搬进厨房,今天的大厨是凌波,二厨是秀秀,泥鳅负责烧火,沈望星负责在旁边给他们念话本子。
大壮张着嘴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平时也是这样烧饭的?”
凌波:“家里有厨娘。”
秀秀:“还有纪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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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鳅:“还有如意姑姑。”
沈望星:“她们不许我们进厨房。”
大壮懂了,也就是说,这几位平时其实是连灶台都不会靠近的。
赵时晴正在和萧真说起昨天在宫里,她和三小只看到的那件事。
赵时晴说道:“慧明公主会怎样,应该不会死吧?”
萧真摇摇头:“只要她不自尽,皇室是不会处死她的,她的下场应是紫竹观或者慈恩寺。佳柔长公主常去紫竹观,所以慧明多半会去慈恩寺,那里比紫竹观要艰苦多了。”
赵时晴不用猜也知道,这些年出宫的嫔妃,大多都是去了紫竹观,再加上有佳柔长公主,紫竹观得到的皇室供奉远远多过慈恩寺。
如果慧明公主去了慈恩寺,那是真的受苦去了。
赵时晴叹了口气;“同样是在宫里长大的,赵廷珞有八百个心眼子,慧明公主还不如十岁小孩。”
萧真语气淡淡:“人和人不同。”
赵时晴看得出来,萧真对慧心慧明这两位公主没有丝毫同情,想来也是和当年孙选侍的所作所为有关。
赵时晴说道:“下一步就是废太子了吧。”
萧真颔首:“哪怕太子和慧明的事天下皆知,在朝堂上也不会因此废黜太子,多半会让太子自己请辞让贤。”
赵时晴对朝堂之事所知不多,但是她相信萧真的判断,因为她也觉得这件事的作用,就是让皇帝下决心废掉太子,现在皇帝决心已下,自是会有人把枕头递过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自然而然说到了杨胜秋,萧真说道:“杨胜秋想要求娶冯雅兰。”
想到赵时晴可能不知道冯雅兰,萧真解释:“她是冯佳荷的姐姐,冯恪的庶女,虽是庶女,却很得冯恪看重,那一世她的运气却不太好。”
赵时晴忙问:“怎么不好了?”
“那一世她嫁的是进士郎”萧真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赵时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萧真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赵时晴问道:“什么事,重要吗?”
萧真:“以前并不重要,可是现在却很重要。”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冯雅兰的夫君姓郎,名叫郎秋白,是郎静的侄儿。郎静就是以前的韩城父母官,他的岳父与冯恪是故交,而他调到京城后,也拜在冯恪门下,他的侄儿郎秋白是那一年的二甲进士,娶冯恪庶女冯雅兰为妻。”
萧真说到这里,赵时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杨胜秋在韩城时便是郎静府上的西席,他是跟随郎静一家进京的,他家还有个女儿叫郎玉玉。
你是怀疑那个郎秋白就是杨胜秋?”
萧真点点头:“可惜上一世我并没有见过郎秋白本人,不知道他的相貌。”
他继续说道:”有一年童州四地水患,永嘉帝派五皇子前去赈灾,当时五皇子与三皇子是最好的兄弟,三皇子特意让自己的连襟郎秋白同行,而郎秋白当时在工部,他是以工部官员的身份随行的。
那次赈灾错漏百出,款项没能用到治理河道和安置灾民上面,五皇子完全被架空,最后背锅的也是他,那次灾情死伤上万百姓,其中就包括郎秋白,五皇子赈灾不力,削去皇籍,贬为庶人,自尽于府中。
郎秋白死后,冯雅兰年纪轻轻便守寡,本已很可怜,可是天漏偏逢连夜雨,她唯一的儿子也被拐子拐走了,她心灰意冷,从此便闭门不出,再后来便没有她的消息了。”
赵时晴大吃一惊,郎秋白是杨胜秋也就罢了,偏偏这个郎秋白还是以身殉职的。
“那一世你关注过这件事吗?”赵时晴问道。
萧真说道:“五皇子被贬,有我一份力。”
“那郎秋白呢,他真的死了吗?”赵时晴又问。
萧真一怔,摇摇头:“那一世,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就如这一世,他若不是杨老大夫的孙儿,于我,也同样是一个小人物。”
更何况,上一世,郎秋白连状元都不是,娶的又是冯家庶女,去的也是六部里最不受重视的工部,到死也只是一个从五品,他这样的人,不仅萧真不会重视,其他人同样不会。
萧真说道:“我之所以还记得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的儿子。当年,他儿子被拐的事,在京城闹得很大,京城治安一向很好,甚少会有拐卖孩子的事情发生,更何况那还是冯恪的外孙。
冯雅兰带着孩子去白云观上香,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找遍白云观,也没有找到孩子的踪影。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甚至还传出用小孩的内脏泡酒的谣言,京城人人自危,那段时间,街上都看不到小孩玩耍了。”
赵时晴忽闪着大眼睛:“那一世你没有留意过郎秋白这个人,那么现在你假想一下,假如郎秋白就是杨胜秋,那么为何两世有所不同,这一世他没有成为郎静的侄儿,而上一世,郎秋白也没有考上状元,你想想看,为什么会不一样?”
萧真的目光落在赵时晴脸上,比起在吴地时,小姑娘的五官又长开了一些,少了两分青涩,多了两分明媚。
“上一世和这一世的变数就是你。”
“上一世你没有出现,梁王府没有了,我的家也没有了。躲在暗处的杨胜秋看到的是危机,是杀戮,他怕了,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山,那就是郎家。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这一世杨胜秋之所以能以弱冠之年便到郎府做西席,主要原因便是他救过郎静的儿子。
想来上一世的郎秋白也是如此。
郎静虽然官职不高,但在当时,无论是郎秋白还是杨胜秋,郎静都是他能抱到的最粗的大腿。
上一世我父母被害,梁王府危机,梁王府与萧家的战争,全都发生在科举前后,因此,那一世的郎秋白小心翼翼,就连科举也要隐去锋芒,他只考了个二甲,考上进士,却不会引人注意。
而这一世的杨胜秋志向更加高远,他不满足于借着做西席的机会接近郎静,为郎静夭折的幼弟承继香火,他的目标在京城,这个幼年时被迫离开,却念念不忘的地方。
所以,这便有了前世隐姓埋名的郎秋白,和这一世的状元郎杨胜秋。”
赵时晴冲着萧真竖起拇指,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念头一起,小姑娘的耳朵尖尖又红了,哎呀呀,谁看上他了,顶着一张假脸,谁会看上。
夸奖的话到了嘴边,就变味了:“不愧是我舅舅,真厉害!”
萧真:
趁着萧真没有反击,赵时晴连忙岔开话题:“如果郎秋白真是杨胜秋,我怀疑那一世,三皇子让他跟随五皇子,不是去做事的,而是去捣乱,那次出了那么大的漏洞,一定和他有关系!
你想想,是不是?”
萧真想了想,说道:“当时查出了五个人,全部都是跟随五皇子一起去童州的,这五人全部参与,他们瞒天过海,架空五皇子,贪墨修缮款,又贪墨赈灾安置款,甚至还杀了两名地方官,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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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是五皇子的亲信,也是他信任的人,他们全都是被凌迟的,而做为随行的唯一一个三皇子的人,郎秋白却殉职了。
现在回想起来,因为他是殉职,所以从始至终没有人怀疑过他,更没有人调查过他。
他这一死,却是彻底洗白了自己。”
赵时晴呵呵冷笑:“或许他没死,只是借死远遁,还有他儿子,说不定真正的拐子就是他,或者是他派来的人。”
萧真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又有些不解:“那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他是为了三皇子吗?可他死了,不论真死假死,都是死了,除非他相信,三皇子登基之后会让他死而复生,可是直到我死的时候,三皇子也没有登基,皇帝也还健康活着。
再说,他若真是想等到三皇子登基那日,也没有必要带走自己的儿子,儿子留在京城,自有冯家人护着,无论如何也比跟着他隐姓埋名要好得多。”
赵时晴同样不解,是啊,他为何还要千方百计带走儿子呢。
难道不准备回来了?
他日三皇子登基,论功行赏,他也不回来了?
赵时晴想不通,她又想起杨老大夫留给孙子的那封信,信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地图。
她敲敲脑袋:“我还是太笨了。”
萧真微笑,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可是门外却响起凌波的声音:“二小姐,开饭了!”
赵时晴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郎秋白,什么杨胜秋,对于正在长身体的赵时晴来说,全都没有吃饭重要!
包子煎成两面金黄,还有一锅熬出米油的小米粥,配上万如意腌的八宝酱菜,赵时晴吃得很香。
萧真看着她吃饭,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看别人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你好像又长高了。”萧真由衷说道。
赵时晴眼睛亮了:“真的?那我再多吃一点,我想长得更高,像姐姐一样高。”
吴地人普遍个头不高,赵时晴在吴地已经算是身材高挑了,可是比起赵云暖还是矮了一点,在她看来,要长到姐姐那个高度才是正正好,不仅穿衣裳好看,骑在马上也是英姿飒爽,不像她,明明已经及笄了,可是在别人眼中,她还是一个小孩。
萧真轻笑,前世,十八岁之前的他也是如此,想长大长高,想威风凛凛,想万众瞩目。
那时的他做梦也想不到,十八岁之后,等待他的是尸山血海。
他的朝气,他的锐气,全都在无休止的杀戮和逃亡中磨灭殆尽,即使重活一世,也终不似,昔日少年时。
看着赵时晴和她的小伙伴,萧真时常会忍不住说上一句“年轻真好”。
可是他其实也只比赵时晴大三岁而已。
他也还是一个少年。
赵时晴吃完自己的,见萧真没动筷子,问道:“你不饿?”
萧真点头:“嗯,你来之前,我用过早食了。”
赵时晴:“你不早说!”
她拿过萧真面前的吃食,又是一轮风卷残云
除了几条老腊肉,几个人把自带的食材全部装在了肚子里,然后腆着吃着鼓鼓的肚子,跑去放风筝。
窗外传来他们的笑声,时不时还会夹杂着一两声口哨声。
忽然,窗前探出一张笑脸:“你躲在屋里做什么,快出来,我教你放风筝!”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出现在他面前,萧真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手,可是他的手刚刚伸出来,就被赵时晴抓住,然后一拉一拽,便把萧真从窗户里拽了出来。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秋风起,吹落了树叶,吹起了风筝,也吹散了心头的阴霾。
萧真想,他会永远记住这个秋日,吃饱喝足,有小友,有风筝,有个耳尖红红却拗着叫他舅舅的可爱姑娘。
第183章 流水(两章合一)
次日,萧真来甜井胡同,把三万两的银票递给甄五多:“余下的,慢慢还。”
甄五多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儿子花老子的,不用还!”
萧真:……
看着萧真吃瘪的样子,小老头心里暗爽:小样儿,你想啥我还不知道?把钱还给我,就不欠我的了,然后再和我解除父子关系,连真脸都不敢露出来,就想来拱我家白菜,想得美,梦里啥都有。
“还了,就收下。”萧真瓮声瓮气。
小老头翻个白眼,把银票揣进怀里,有人送钱给他花,美滋滋。
“就当是你这个儿子孝敬老子的,趁着我大孙女还没回来,滚吧!”
萧真:……
萧真圆润的滚了。
望着那道挺拔中带着几分落寞的背影,甄五多摸着胡子笑了。
萧真给他做儿子,他很满意,甚至有些引以为豪。
可萧真给他做孙女婿,那还差的太远了,不求你有钱有势,有房有田,但是最起码真实身份要有的,真脸也要有吧。
当然,他老人家是不会告诉宝贝大孙女的。
萧真从甜井胡同出来,一个人在马车里枯坐许久,给小老头做了这么久的干儿子,小老头在想什么,他至少也能猜到六七分,他知道他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而此时的赵时晴,正和燕九、燕十一、燕十二一起,浩浩荡荡去看胸口碎大石。
却没有看到赵廷珞。
燕九:“他说最近他不出门,他说不仅是他,宗室里但凡有脑子的,这阵子全都闭门不出。”
朝堂眼看就要有大变动了,宗室们可不想这个时候出来碍眼。
赵时晴有同感,今天出门之前,她让泥鳅去梁王府,给赵廷暄送信,让他请假,这阵子不要去国子监上课了。
眼看就要回梁地了,赵时晴可不想让他再惹是非。
几个人走在街上,虽然这是他们不知逛过多少次的街道,可却还是看什么都觉新鲜。
走着走着,就到了上次遇到那对小哥俩的地方。
别说,那小哥俩胸口碎大石的摊子,远比他们的烤鱼更受欢迎,至少现在还摆着。
赵时晴一脸兴奋:“就是这里,他们是不是很年轻,也很厉害?”
然后,她便发现四小只怔怔地看着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小兄弟,一脸便秘。
赵时晴伸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怎么了,你们这是?”
燕十一指着正抡着大铁锤准备开砸的小阿哥:“那是禄王府的赵廷钢。”
他又指着躺在下面的小阿弟:“那是赵廷钢的弟弟赵廷桅。”
赵时晴
这两人竟然是禄王府的人?
她知道禄王,就是那位只会说“皇上圣明”的老王爷,与福王并列卧龙凤雏。
“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赵时晴压低声音。
燕九:“我们也不知道,前两天我还在国子监见过他们,可能就是想出来赚点外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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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晴:“他们经常赚这种外快吗?”
燕九:“他们去给人家盘过火炕,结果差点把那家人给熏死,就是字面的意思,那家的孩子从屋里爬出来求救,邻居看到了,那一家人这才幸免于难。
人家找不到他们就报官了,衙门根据苦主的描述绘出画像,恰好我大哥去京府办事,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禄王府赔了二千五百两银子,五口人,每人五百两,那家人得了银子,千恩万谢,还说小少爷下次想盘炕了,一定还要去他家。”
赵时晴的嘴角抽了抽,来到京城才知道,她还真是个好孩子。
燕九继续说道:“你刚来京城,一定还不知道赵廷珞家里丢过一个小弟弟的事吧,就是因为这件事,这俩活宝得到了灵感,可是他俩年纪大了,拐子都不拐他们,他们就自卖自身,赵廷钢装死人,赵廷桅跪在地上卖身葬兄,哈哈哈。”
赵时晴:
“那啥,你说赵廷珞的弟弟丢了?赵廷珞只有十岁,他弟弟几岁丢的?”
燕九:“襁褓里丢的,他家有个姨娘哎哟,哪个孙子打你爷爷?”
一回头,就见赵廷钢手里拿个收钱的破碗怒目而视:“老远我就听到有人编排我,一看原来是你这孙子,给钱!”
闻言,赵廷桅也跑了过来:“我草(草是一种植物),这是掉进燕子窝了吗,一下子来了一堆姓燕的孙子!”
燕家三只也不生气:“孙子,快点,再给爷爷们翻几个跟头,爷爷就给钱。”
赵廷钢:“好啊,孙子,你们今天不去上学,等爷爷去告诉你们的爹,抽你丫的。”
燕八:“你这孙子自己都不去上学,还管你爷爷我上不上学,滚你娘的。”
赵时晴退回几步,由着这几个继续讨论爷爷和孙子的问题。
终于,讨论完毕,几个人勾肩搭臂,赵廷钢端着那只破碗,对赵时晴说:“兄弟,哥哥赚钱了,走,哥哥请客,一起去!”
赵时晴看着那破碗里叮叮当当的几个铜板,这几个铜板连吃烧饼都不够。
不过,禄王府的这对兄弟,她还挺想结交的。
她从怀里摸出一张十两的银票,放到破碗里:“胸口碎大石,碎得好,厉害,不白看,拿着!”
赵廷桅一把拿起那张银票,展开一看,便挥舞着银票冲着大家喊道:“十两,十两啊,走,咱们去状元楼!”
于是赵时晴便跟着他们去了状元楼,钢桅兄弟走在前面,状元楼的小二见他们一身脏兮兮的粗布衣裳,伸手便拦,钢桅兄弟司空见惯,从腰里摸出块牌子在小二面前晃了晃,小二后退一步,忙道:“客官里面请。”
待他们进去,小二乙忙问:“那是啥牌子?”
小二甲:“哎哟,你这眼力比我还烂,那是禄王府的两个小祖宗。”
一顿饭下来,赵时晴就和他们称兄道弟了,不过暂时她还是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是女扮男装,如果只有燕家三只也就罢了,钢桅兄弟还不熟,赵时晴想了想,还是暂时不想和他们肝胆相照。
不过,新认识的这几个小朋友,赵时晴都很喜欢,无论是行事无常的钢桅兄弟,还是古灵精怪的赵廷珞,以及燕家的几小只,全都很对她的胃口。
几人分别的时候,钢桅兄弟一脸遗憾:“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里摆摊了,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们一定要记着哥哥,千万不要忘了哥。”
好吧,也就是一顿饭而已,这两位的自称就从爷爷降到了哥哥。
赵时晴反应快,忙问:“是宫里的那件事吗?”
钢桅兄弟满脸沉痛:“谁当太子关我们啥事啊,这不是祸殃池鱼吗?真倒霉啊,下次投胎一定要多长眼,免得稍不留神再投胎到宗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