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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聂二老爷死了(两章合一)
好在几日之后,侍卫们收到消息,又发现了新的线索,兆亭镇唯一的客栈里,曾经接待过四位年轻客人,两男两女。
于是侍卫们浩浩荡荡前往兆亭镇,二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走啊!
而此时在梁地,聂氏也看到了邸报。
邸报上只写了赵廷暄御下不严,被圣上斥责,并且禁足加罚跪。
聂氏和大多数后宅夫人们一样,很少会看邸报。
这一次,还是遂宁宫里的一名内侍,去给聂氏取药时,无意中听到两位王府官员在小声议论,听到那两人说到二公子和邸报,内侍回来后便告诉了聂氏,聂氏不放心,让人去把最近的邸报全都取来,这才知道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在此之前,梁都各府都已经看过邸报,再通过他们各自在京城里的亲戚朋友,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聂氏并不知道。
聂氏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过客人了,她是寡居,又是在孝期,且,赵云暖早就放出消息,说她病了,不让人去打扰她。
赵廷暄虽然每隔七日便会修书一封,但也都是报喜不报忧,更何况是这么没面子的事呢,赵廷暄不说,聂氏便不知道。
现在聂氏从邸报上看到的,也只是赵廷暄被罚的事,至于这御下不严是怎么回事,邸报上没有细说。
聂氏心急如焚,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要问赵廷暄本人,而是让人去叫赵云暖过来。
赵云暖一进遂宁宫,聂氏便劈头盖脸质问:“你是做长姐的,弟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却不闻不问,你还有没有亲情?”
赵云暖冷笑:“阿暄被圣上斥责,母妃认为是因我而起?”
聂氏一怔,她当然知道十个赵云暖也没有本事左右永嘉帝,可是她还是说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和那个丧门星从中作梗,阿暄又怎会去京城,平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聂氏说着说着,便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的阿暄太可怜了,她太可怜了。
赵云暖冷冷地看着她,丧门星?到了现在,她竟然还要往晴晴身上泼脏水!
“阿暄之所以会被圣上斥责,是因为你娘家的两个侄儿品格低下,污辱了卫国公祖上,原本只是一件小事,赔礼道歉就能翻篇,可你的好弟弟自称皇亲国戚,勾结御史,给卫国公府罗织罪名,并且主动将此事上达天听,铁证如山,圣上明察秋毫,还卫国公府清白。
你要感谢卫国公府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没有追究,否则你现在就不会还有闲情逸致来教训我了。”
聂氏怔了怔,怎么可能,聂家清贵,二堂弟和两个侄儿都是饱读圣贤书的,岂会是赵云暖说的这样?
啪的一声,聂氏手里的一串小叶紫檀被她拍在小几上:“休得胡言!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们是你的舅舅,是你的表弟,你竟然如此污蔑他们?
你忘了从小到大,聂家如何对你了?
逢年过节,你外祖家送来的节礼中都会有单独给你的一份,你的亲事一直没有定下来,你的几位舅母心急如焚,不时就会写信过来关心你,还有那年,你打伤你青表哥,你二舅舅一家也没有和你计较。
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你还有没有良心?”
面对聂氏那张既柔弱又坚强的脸,赵云暖索性坐了下来,对聂氏说道:“他们的确每年都会送节礼过来,他们送一车,梁王府还十车,他们也的确每年都会给我单独送一份,送的是什么呢?
青表哥的扇面,上面题了他写的情诗,年年都是,看的我想呕吐!
还有,我的亲事轮不着舅母们操心,她们也不用把她们的儿子、娘家侄子和外甥塞过来,我看不上!
至于我打伤青表哥这件事,母妃你心里没数吗?
青表哥出言轻挑,他不该挨打吗?
我掰断他两根手指这是轻的,还有下次,我废了他的爪子!
至于亲情和良心,从母妃默许聂琼华祸害父王骨肉那时起,你就已经不配再提这几个字了。”
言毕,赵云暖起身,一脚踹翻聂氏面前的小几,扬长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聂氏捂着胸口,哭成泪人儿。
她想了想,提笔给乔贵妃写信
赵云暖走出遂宁宫,猛然回头,望着这座从小到大,一次次希望而来失望而去的宫殿,她下定了决心,聂二必须死!
京城。
聂二老爷死了,和一个恩客打架,死在名伎柳如烟的香闺之中。
案发京城,本应由京兆府受理,但是死的人是梁王的舅舅,因此,此案便由刑部接管。
来查案的是燕大侠。
不过,这确实是巧合,刑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事关权贵,都由燕大侠出面,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他爹这条大腿够粗。
且,燕侠此人,虽然睚眦必报,但是却从不拖泥带水,有仇当面报。
他和聂家兄弟的恩怨,永嘉帝既然已经处置了,对于燕大侠而言,这件事便翻篇了。
不过这个案子非常简单,无论是证人的证词,还是仵作验尸的结果,全都证实是聂二老爷先动手的,而且双方是互殴,甚至就连凶器也是聂二老爷自己的。
柳如烟号称京师第三风尘才女,她的风头虽然比不上排在前两位的白浣清和吕品品,可也令无数风流才子为之倾倒。
在柳如烟的众多知己当中,聂二老爷连前二十都排不进去,没有柳如烟的邀请,他连人家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鸳鸯帐里翻红浪了。
也就是说,他那梁王便宜舅舅的身份,在柳如烟的众多恩客当中,排到二十之后了。
案发当日,聂二老爷忽然来了,而且直冲柳如烟的香闺,龟奴阻拦,聂二老爷说是柳如烟请他来的。
龟奴拦不住,可是柳如烟房里已有客人,聂二老爷就这样闯了进去。
于是聂二老爷便看到,他的女神正在和另一个男人做着他想做却没能做成的事情。
那男人比他年轻,比他英俊,而且看上去比他有钱有势。
聂二老爷二话不说,抽出一把匕首便朝那个男人刺了过去。
那男人猝不及防,被聂二老爷刺中了屁股。
男人大怒,便给了聂二老爷一拳,聂二老爷却像是不知痛一样,拿着匕首继续刺,可是这一次那男人已有防备,捏住聂二老爷的手腕,硬生生将他的手连同手里的匕首掉转方向,刺进了聂二老爷自己的咽喉!
仵作验尸时验出,聂二老爷在来这里之前,服用过五石散!
龟奴和柳如烟也证明,聂二老爷进来的时候满脸通红,大汗淋漓,明明是冬天,却敞开衣衫,露出胸膛,符合服用五石散的症状。
早在太祖年间,五石散便是禁药,但是自从太上皇修仙开始,五石散便又出现了,又因为五石散价格昂贵,普通百姓消费不起,民间根本买不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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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服用五石散的,便非富则贵,因此,衙门便睁只眼闭只眼,不查不管。
燕侠派人去梁王府询问,梁王府的人都说并不知道聂二老爷有服食五石散的习惯,不过他经常出去参加诗会文会,是不是从那里服食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做为凶器的匕首也找到了出处,这是古物,出自京城最大的古董铺子。
掌柜记得很清楚,这柄匕首是三天前被聂二老爷买下来的,当时开价五十两,聂二老爷抬出梁王爷,掌柜给他打了折扣,以三十两的价格成交。
而那位和聂二老爷互殴的恩客也来历不凡,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宝庆侯世子朱玉。
这位宝庆侯世子,便是输掉一条街,后来开了金宝赌坊,又让年仅十二岁的萧岳输掉所有家当的那一位。
如果评选名声最臭的纨绔,宝庆侯世子自称第二,京城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他的名声太臭了,臭到连永嘉帝都知道,当年靳御史风头最劲时,差一点就让永嘉帝撸了他的世子头衔。
宝庆侯为了替这个儿子保住世子之位,含泪打断他的一条腿,永嘉帝这才没有继续追究。
他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腿伤好了,他便继续潇洒,这偌大的京城,已经不够他潇洒的了,他跑到定安府玩了十几天,水土不服,上火了。
于是今天刚回京城,连家都没回,他便来找柳如烟泄火,没想到还没泄完,便鬼使神差成了杀人凶手。
宝庆侯世子不服,宝庆侯也不服,宝庆侯府的老夫人更不服。
其实老夫人有好几个孙儿,可她最疼的就是朱玉,现在听说燕侠把朱玉带去了刑部,老夫人二话不说,便进宫去见丽太妃了。
宝庆侯府老夫人和丽太妃,是同宗的姐妹。
只不过当年两人出身不同,老夫人出自伯府,她是伯府小姐,京城贵女。
而丽太妃的父亲官职不高,又不在京城,因此,她们虽然是同宗姐妹,却并不认识。
直到后来,丽太妃参加选秀来了京城,住进伯府,两人这才第一次见面。
后来她们一个进宫,一个嫁入宝庆侯府。
为了各自的利益,虽然隔着一道宫墙,但她们的关系却比以前做姑娘时更加亲密。
因此,得知朱玉惹了官司,死的是梁王的便宜舅舅,丽太妃笑着说道:“小事而已,我和皇帝说一声,不会让玉儿有事的。”
宝庆侯老夫人心满意足地走了,丽太妃也没有食言,待到永嘉帝来给她请安时,她便说了这件事。
听到朱玉又惹事了,永嘉帝眉头锁起,这个朱玉,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他不是在惹事生非,就是在惹事生非的路上。
不过,和朱玉相比,更令永嘉帝生气的其实是丽太妃。
这些年来,因为丽太妃,他已经不记得给宝庆侯府善后过多少次了,宝庆侯父子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丽太妃见永嘉帝脸色不好,便抹起了眼泪:“我姐姐最疼的就是阿玉了,阿玉生下来时身体就不好,太医束手无策,我姐姐好不容易寻了一个偏方,可却要用人血做药引,我姐姐二话不说,就用自己的血给阿玉做了药引。
阿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姐姐定然无法承受。
我为的不是阿玉,是姐姐啊!”
丽太妃越哭越伤心,永嘉帝无奈,只好说道:“母妃放心,朕会让刑部详查,只要那人确实死有余辜,朕便不会再追究了。”
丽太妃窃喜,皇帝的意思便是只要那人该死,无论这人是不是被朱玉杀的,皇帝都不会给朱玉定罪。
丽太妃悄悄松了一口气,那个朱玉也真是太顽劣了。
丽太妃眼中闪过厌恶之色,那个朱玉,从小就很讨厌。
她从未见过比朱玉更淘气也更讨厌的小孩子。
朱玉五岁时,便砍死了乳娘的女儿,只是因为他看到乳娘抱着自己的女儿,这让他很生气,在他看来,乳娘是他一个人的,乳娘不能抱别的孩子,哪怕那是乳娘自己的女儿,也一样该死。
朱玉八岁时,跟着宝庆侯老夫人进宫,摔死了丽太妃养的一只猫。
朱玉十一岁,奸杀了年仅八岁的庶妹,次年上元灯会上,他掳走一个七岁幼女,在望月楼上把那幼女糟塌后掐死扔下来。
那幼女的父亲是个七品的小官,此事后来到了御前,是丽太妃让皇帝压下的,给那幼女的父亲连升两级,宝庆侯府又给了五千两封口费,那幼女的父亲改口,说他女儿是淘气,自己从望月楼上摔下来摔死的。
此事过去不到三个月,朱玉故态复萌,对自己的堂妹下手,好在恰好被人撞见,小女娃侥幸逃过。
后来,朱玉身边便全都换成了小丫鬟
再后来,朱玉长大了,他学会了赌钱,宝庆侯索性买下一家赌坊给他玩。
他设套坑了萧岳的银子,此事闹得街知巷闻,萧岳虽然是烂泥,可他毕竟出自长公主府,永嘉帝听说以后,把宝庆侯叫过来骂了一顿,让他管好自己的儿子。
朱玉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子,可是没过多久,现在又惹上人命官司。
丽太妃咬牙切齿,戴着赤金指甲套的手指戳着自己的掌心,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那件事,那宝庆侯老夫人抓住她的把柄,她才懒得去管宝庆侯府的这些烂事,一次次的,让她在永嘉帝面前没脸。
这个朱玉就是祸害,老天爷是瞎的吗?怎么不来收他?
第102章 后悔(两章合一)
宝庆侯老夫人从宫里出来,便看到了自家大儿子,宝庆侯站在马前旁,等得心急火燎,好不容易看到老娘出来,他连忙迎上去:“阿娘,太妃她老人家怎么说?”
老夫人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问什么问,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回府再说!”
宝庆侯挤出笑容:“唉,儿子这不是着急吗?”
他亲自搀扶老夫人上了马车,自己骑马跟着。
回到府里,老夫人刚刚坐下,宝庆侯便迫不及待问道:“阿娘,宫里那位怎么说的?”
老夫人看他一眼,接过丫鬟捧上来的茶,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能怎么说?当然是不用咱们担心了。”
宝庆侯大喜过望:“还得是阿娘您亲自出马,哈哈,咱们玉儿有救了。”
老夫人斥道:“什么有救,这话听着就不吉利。”
宝庆侯忙道:“是是,咱们玉儿就是去刑部玩一圈儿,大吉大利。不过,阿娘,宫里那位是真给面子。”
老夫人冷哼一声:“姐妹一场,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宝庆侯环顾四周,目光如炬,丫鬟们识趣地退了出去,屋里只有母子二人。
宝庆侯说道:“咱们侯府,只要有您坐镇,就高枕无忧。”
老夫人放下茶盏,目光森森:“我也只比她年长两个月,你放心,我不会死在她前面,再说,龙椅上的那位虽然是她儿子,可她怕得很,怕是到死的时候,也不会把那件事说出来。”
宝庆侯心想,即使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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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不说出来,可是你老人家眼睛一闭,无论丽太妃那时是活着还是死了,皇帝还能给咱家面子吗?
不过宝庆侯转念一想,老母亲现在身子骨也还硬朗,再活上十几年没有问题,到了那时,玉儿也已人到中年,人会长大,性子不会再如现在这般冲动,给他娶个听话的媳妇,多纳几房妾室,他也就收心了。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不用问也能猜到宝庆侯在想什么。
她淡淡说道:“明天你亲自往清静庵去一趟,送些药材补品过去,那位可要好好活着,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是,儿子明天亲自过去。”宝庆侯应道
相比宝庆侯府的动静,梁王府则显得太过安静。
案子未有定论,聂二老爷的尸体便还留在刑部。
赵廷暄还在禁足,不能走出王府,聂家兄弟是他的伴读,那件事虽然是因他们而起,但是皇帝没有让他们禁足,他们反而可以随便出入。
听到聂二老爷的死讯,他们便去了刑部衙门,刑部告知要等到破案之后才能归还尸体,两人大怒:“凶手都抓了,怎么案子还没破?”
刑部的人语气冰冷:“谁说抓到的就是凶手了,一天没有定罪,那就一天不是凶手,你们不要在这里捣乱,快走!”
兄弟二人无奈,只能骂骂咧咧走出刑部,不过他们没有直接回王府。
以前每次出来,他们都要跟在赵廷暄身边,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许去,以至于直到现在,他们也没能见识到京城的花团锦簇。
文人雅士们常去的地方,他们没有去过,那传说中的风尘才女们,他们亦是不曾见过。
尤其是这一次,他们听说聂二老爷竟是死在柳如烟的香闺里,这让他们既震惊又羡慕。
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二叔父,竟然还是那柳如烟的入幕之宾。
国子监里既有勤奋好学的寒门子弟,亦有被家里长辈逼着来上学的京城纨绔。
聂家兄弟在国子监,没少听那些纨绔子弟说起京师三大风尘才女。
白浣清、吕品品和柳如烟!
这三位都是胸有丘壑,出口成章,据说,最好玩的就是击掌吟诗了,一声啪一声诗,只要想一想,就令少年人心潮澎湃。
前些天他们被燕侠打得鼻青脸肿,现在好不容易消肿了,他们终于可以出来,兄弟二人便想去探探那些锦绣之地。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在一条巷子里,被人从后面用麻袋套住,打了个半死,等到他们从晕死中苏醒过来,发现套在头上的麻袋没有了,而他们躺在一条破巷子里,四周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你们是想白嫖,让人从窑子里扔出来的吧?”
“扑七(不是),扑七(不是)”
一张口,怎么还漏风了呢?
舌头舔了舔,娘嘞,原来是门牙掉了。
兄弟二人,一个掉了左门牙,一个掉了右门牙,凑在一起,两个门牙齐了。
但是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比读书人没有门牙更可怕的,那就是他们竟然没穿裤子!
难怪被说是从窑子里扔出来的,可是他们没有白嫖啊,他们还没去嫖呢。
不过,他们身上的银子没有了,想去报官,没穿裤子,只好求人家把他们送回梁王府,只是没人相信他们是梁王府的人,梁王府的人会没银子白嫖?会被扒了裤子扔到后巷?
谁信啊!
好在最后有人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五两银子的价格成交,同意去给梁王府送信,信送到,要给人家五两银子。
两个时辰后,聂家兄弟终于回到王府,两人不但鼻青脸肿,遍体鳞伤,而且还让半条街的人看到了他们的屁屁。
赵廷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原本他是准备让长史去刑部的,是这兄弟二人自告奋勇要去,他们是聂二老爷的侄子,由他们出面在情理之中。
可是谁能告诉赵廷暄,这兄弟二人不是去刑部了吗?
怎么又会出现在花街柳巷,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形象?
无奈之下,赵廷暄只好又让长史去了刑部,长史有个同乡在刑部任职,打听之后,长史回来告诉赵廷暄:“那朱玉原本是关在刑部大牢里,可是今天忽然就换成单间了。”
赵廷暄不明白,问道:“单间,什么样的单间?”
长史压低声音:“但凡是被上面关照过的犯人,都会关在单间里,那单间里高床软枕,吃的也是小灶,一般被转到单间里的犯人,过不了几天就会放出去。”
赵廷暄吃了一惊:“那朱玉杀了人,还能放出来?不判他吗?”
长史低声说道:“下官的同乡说了,二老爷和朱玉是互殴,且,还是二老爷先动手,凶器是他的,插向咽候的那一刀更是二老爷自己捅的,这个案子,多半要按自杀结案,如是自杀,那朱玉肯定是要放出来的。”
赵廷暄噗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自杀?
爱诗词爱美人的聂二老爷,他会拿着一把刀跑到花楼里自杀?
赵廷暄不信,其他人也不信。
可是事实证明,他就是自己跑到花楼里寻死的。
赵廷暄只觉脑袋嗡嗡,他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却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给他出谋划策。
京城的王府不能与梁地的王府相比,而京城王府的长史就是摆设,且,现在这位还是赵廷晗出京后由朝廷重新指派的,能去刑部打听消息已经很给赵廷暄面子了,至于其他的,长史不管,也没有这个能力。
利夫子是跟着赵廷暄一起进京的,赵廷暄很信任他,然而利夫子也只是教书夫子而已,一心只读圣贤书,至于其他的,他不懂,也帮不上忙。
还有就是王府里的太监总管崔公公,不知为何,赵廷暄有些怕他,府里出了这样的事,赵廷暄不敢让他帮忙拿主意。
赵廷暄坐在椅子上,王府里的丫鬟并不尽责,椅子上连椅垫都没放,赵廷暄坐在那里,冰冷的寒意从里到外,心里也凉了。
他怀念以前在梁地的日子,哪怕是父王去世这么大的事,也有长姐顶在前面,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和长姐说一声,长姐就会帮他办好。
除了长姐,还有府里的那些忠仆,他有什么要求,忠仆们绞尽脑汁也要令他满意。
不像现在,他身边既没有人出主意,也没有人真正的关心他照顾他。
他忽然想起长姐一开始给他安排进京的史先生。
史先生跟随父王多年,不仅是在梁地,就是在京城也有人脉,且,他见多识广,足智多谋,若是史先生在这里,上次的事情肯定已经解决了,皇帝不会斥责他,更不会禁他的足。
赵廷暄后悔了。
他承认,刚开始听说史先生要跟着他一起进京时,他是很高兴的。
史先生为人并不古板,而且对他的印象很好,还曾在父王面前称赞过他。
可是后来,自己为何又不想让史先生跟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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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廷暄仔细回想,哦,他想起来了,是他去过遂宁宫之后。
当时母妃是怎么说的?
母妃说史先生真正看重的只有大哥,从未把他放在眼里
他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虽然觉得母妃说的不是全对,可还是依着母亲的意思,婉拒了史先生的美意。
不仅是史先生,还有伴读。
北燕王世子的伴读是招考来的,虽然与他们交往不多,但是他们看向北燕王世子时,眼中充满崇敬和感激。
这样的神情,是聂家兄弟从未有过的。
聂家兄弟并不尊重他,在他们看来,他只是他们众多表兄弟中的一个,就连他们打着梁王府的名头狐假虎威时,抬出来的也是大哥,现任梁王。
至于感激,他们就更没有了,他们甚至还觉得给他做伴读,是给足了他面子。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可是从他们的语气里就能感觉出来,他们认为他的学问不如他们,他的见识也不如他们,他不配让他们做伴读。
赵廷暄忽然想到,原本的两名伴读不肯进京的时候,大哥和姐姐会怎么给他重选伴读呢?
会不会也像北燕王那样,在全地招考,挑选最出色且与他最契合的人,陪他一起进京?
会的。
虽然没有问过,但是赵廷暄相信,大哥和姐姐一定会这样做。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史先生那样经验丰富又有人脉的幕僚辅助,没有谦逊谨慎又聪明好学的伴读在身边,甚至,他连几个忠心耿耿的侍卫都没有,姐姐让他带来的侍卫,也被他婉拒了,换成母妃的陪房,那几个陪房,都是聂家的家生子,在这王府里,他们只听聂二老爷的话
赵廷暄烦躁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他发现他把好端端的事情全都弄成一团乱麻,明明姐姐为他铺好了路,可他却把这条路给掘了。
他后悔了。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路是他自己掘的,他只能坑坑洼洼走下去。
事情果然就如长史打听来的一样,没过几天,这案子便定成了自杀案。
朱玉是被抬出刑部单间的,因为他受伤了,他的屁股被聂二老爷捅了一刀,捅得不深,差不多已经好了。
但是捅了就是捅了,不能因为已经好了,他就不是受害人了。
所以他躺在锦榻上被抬出来,宝庆侯府甚至还在刑部门前放了两挂鞭炮。
朱玉没回侯府,他被抬到了梁王府。
赔钱!
宝庆侯府的人在梁王府门前破口大骂,不过没骂梁王府,骂的是聂二老爷,是聂家!
“姓聂的若是不想活了,就找个茅坑跳进去,临死还要找人垫背,不要脸,姓聂的祖坟是填了猪粪吧,后代子孙个个都是猪窝里草出来的(草是一种植物)。”
骂的不是梁王府,可又是在梁王府门前骂,梁王府的人出来,让他们去别处骂,他们不去,就在梁王府门前,无奈之下,赵廷暄只好让人拿了一千两的银票递出去。
朱玉从软榻上抬起头,对手下说道:“把这几张破银票扔他们脸上,这是打发要饭的呢,没有一万两银子,老子就住在这里了,去,搭帐篷,再去把白浣清和吕品品全都叫过来,在这儿陪老子睡觉!”
京城的梁王府即使再小,这也是王府。
在梁王府门前搭帐蓬还要让花娘过来,这叫什么事?
赵廷暄没有办法,只好让帐房凑银子,他来京城带了不少好东西,可是谁家帐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现银,凑来凑去,也只凑出七千两,赵廷暄又拿出几件上好的玉件,这才让朱玉勉强同意撤走。
那伙人终于走了,赵廷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觉得空气也清爽了。
第103章 各有心思(两章合一)
梁地,梁王府。
赵云暖打开京城送来的秘信,嘴角微动,挑起一抹笑容。
聂二老爷死了。
可惜了那颗人头,不能送到母妃面前
聂二老爷远在京城,杀他容易,但让梁王府片叶不沾身,难!
赵云暖本来已经打退堂鼓了,是聂氏那天的态度,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聂二去死。
聂二老爷与崔公公往来甚密,他那两个清客就是崔公公引荐的。
崔公公是上面派来监视赵廷晗的,当初赵廷晗还在京城时,为了瞒过崔公公,只能让灯芯假扮自己。
这一次赵廷暄进京,赵廷晗提醒过他,让他小心崔公公。
赵廷暄也的确刻意疏远崔公公,也提醒过聂二老爷,无奈聂二老爷不是赵廷暄,他不但不听,反而认为赵廷暄杯弓蛇影,见识短浅。
赵廷暄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赵廷晗让他提防崔公公,他便小心提防,聂二老爷说崔公公是好的,他便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聂二老爷初到京城,两眼一抹黑,可他附庸风雅,一心想着钻进读书人的圈子里。
那两名清客便投其所好,带他结识了几位小有名气的风流才子。
这几位风流才子爱好大致相同,除了诗词歌赋和美人,还爱那飘飘欲仙,我欲乘风而去的潇洒飘逸。
他们全都喜服五石散。
聂二老爷和他们在一起时蹭过一两次五石散,可是五石散不仅价格昂贵,而且很难买到,需要靠谱的熟人引荐。
聂二老爷也只买过一次,那价格让他肉疼,再说,他也没有上瘾,所以他便能蹭就蹭,蹭不到也就算了,再也没有真金白银去买过。
出事的那天,他想去找柳如烟,刚刚走出王府,迎面来了一个人,此人衣着华丽,冬天手里还拿着一柄象牙折扇。
看到聂二老爷,那人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聂二老爷登时便被扇面吸引,那扇面上大红的印章,分明就是出自前朝画圣之手。
早就听说画圣生平只画过六幅扇面,而这六幅全都制成了扇子,前不久京城撷宝楼刚刚售出一柄,是被一位年轻公子买下的,成交价格高达三千两。
现在,那位传说中的扇面公子就站在聂二老爷面前:“聂兄,上次在宝月楼一别,小弟便再也没有见过聂兄,聂兄风采依旧,哎呀呀,真是想煞小弟了!”
聂二老爷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位的,可他心里却很高兴,他在那位扇面公子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崇拜。
一番互吹之后,两人已经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友。
扇面公子邀请聂二老爷一起共赴仙境,聂二老爷大喜过望,跟着扇面公子走了,两人去的地方离王府不远,就是一家酒楼的雅间里。
在这里,聂二老爷终于喝上思念已久的五石散,可惜这五石散可能不够纯正,见效很慢,聂二老爷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上天的感觉。
他还想去找柳如烟,扇面公子想要拉着他继续谈诗论道,聂二老爷担心扇面公子会让他结帐,他就是来蹭饭加蹭散的,现在两样全都蹭上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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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没来到柳如烟的花楼,那五石散的药效便发作了,就像是算好时间一样。
在他最亢奋的时候,冲进柳如烟的香闺,于是盛怒之下的聂二老爷一刀刺进朱玉的屁股!
至于朱玉此人,是强行入戏的。
赵云暖派去的人,原本挑选的是假扮成富商,实际上手中有十几条人命的鲁三郎。
那鲁三郎是柳如烟的入幕之宾,他出手大方,并许诺要给柳如烟赎身。
柳如烟身边的人虽然非富则贵,可她有自知之明,她这种身份,和那些贵人们玩玩还行,想要让他们抬进府里,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可是鲁三郎这样的富商却不同,他说赎身,那是真有可能。
因此,柳如烟对鲁三郎高看几分。
晚上她的床位已经预订出去了,所以她便约了鲁三郎白天见面。
鲁三郎此人,身上有一处形状古怪的胎记,有一个在他刀下逃生的人,见过这块胎记,并告知官府。
因此,鲁三郎很讨厌被人看到身体,就连女子与之行房,也要蒙住双眼,有人不小心看到他的身体,他便抬手一剑,把人杀了。
那扇面公子拉着聂二老爷喝酒,便是要拖延到鲁三郎来找柳如烟的时辰。
可惜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朱玉会来。
这些日子,朱玉都在定安府,他回到京城,连侯府都没有回,便来找柳如烟泄火。
柳如烟见这个小霸王来了,哪敢不从,悄悄让人给鲁三郎送信,让鲁三郎不要来了。
鲁三郎听说抢他女人的是宝庆侯府的朱玉,便忍下这口气,原路返回了。
但凡脑子没有大病,也不想和朱玉硬碰硬,更何况,鲁三郎还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朱玉虽然沉迷酒色,可他毕竟出身将门,加之又爱打架,他虽然武功平平,可是聂二老爷只是百无一用的书生,朱玉对付他轻而易举。
因此,聂二老爷如期死了,死在花楼里,只不过杀他的,或者说他想杀的人,由鲁三郎变成了朱玉。
若是鲁三郎,梁王府不会惹上麻烦。
可现在换成了朱玉,梁王府便白白损失了一万两银子。
赵云暖虽然在心里责怪赵廷暄没用,可还是心疼他的。
想了想,赵云暖便去了遂宁宫。
“母妃,聂二舅自杀的事,您可听说了?”
她冷不丁地来,又冷不丁这样说,聂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云暖不急,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此时赵云暖想起了赵时晴,小妹若在,一定会掏出一把瓜子,顺便再塞给她一把。
又是想念小妹的一天。
正在给小妖梳毛的赵时晴连打几个喷嚏,可她转身给大胖梳毛的时候,却又不打喷嚏了。
大胖冲着小妖眨眨眼,贱歪歪:【你被嫌弃了,小晴晴改疼我了,我是万人迷。】
小妖大怒,张开血盆小口,扑到大胖身上,啊呜一口
而此时在遂宁宫里,赵云暖还在看着聂氏。
聂氏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终于反应过来。
她指着赵云暖的鼻子喝斥:“你胡说八道!”
赵云暖慢条斯理:“您那两位好侄儿没有写信报丧吗?不应该啊,这么大的事,他们为何要瞒着您?
是因为聂二舅服食禁药五石散,与人争风吃醋,跑到花楼里持刀杀人,然后自杀?
他们觉得丢人现眼,所以才没有告诉您?”
花楼、五石散、争风吃醋、持刀杀人,这几个词一股脑地涌进聂氏耳中,哪怕她是养尊处优五谷不分,可也知道这几个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聂家成了笑柄,意味着聂家的百年清誉被抹黑了!
“你舅舅岂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你一向不把聂家放在眼里,你连你表哥都敢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这个不孝女,我打死你!”
聂氏一边尖叫,一边四下去找趁手的东西,她要打死这个死丫头!
郑嬷嬷吓得连忙把放在聂氏面前的茶盏端到一旁,不过她想多了,赵云暖不是赵时晴,聂氏虽然嘴上喊打喊杀,可她对这个女儿是有几分惧意的,她能把热茶砸到赵时晴身上,可却不敢真对赵云暖动手。
赵时晴是转身就走,赵云暖却会让她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太阳。
所以,她不敢。
她大喊大叫,发泄够了,却看到赵云暖就坐在那里,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这一刻,聂氏心中大悸,她忽然就确定了,聂二就是被赵云暖杀的,一定是!
赵云暖不用亲自动手,她只要一声令下,千里之外也会有人替她杀人。
聂氏心中恐惧,她担心迟早有一天,赵云暖会连她一起杀!
明明是赵云暖杀了自己的舅舅,可她却这个当母亲的却不能声张。
毕竟,赵云暖尚未出嫁,她还是梁王府的人,她杀了聂二,便等同于聂二死在梁王府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