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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的车驾停下来,他的马车也跟着一起停下,他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耳边响起江平的声音:“公子,刚刚赵二小姐的丫鬟过来了,一直在看咱们的马车。”
“嗯,她想看就看吧。”萧真懒洋洋地说道。
江平提醒:“您该吃药了。”
萧真叹了口气,从贴身的衣裳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几颗丸药扔进嘴里,也不用水,直接便吞了进去。
自从受伤之后,他就变成了药罐子。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吃的药是他之前十八年加起来的总和还要翻个三倍。
江平又道:“还有长公主殿下送过来的养身丸,您也吃一颗吧。”
萧真:“不吃。”
回答得如此绝决,江平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了,算了,还是让长公主自己去劝吧,从小到大,大公子只要说不吃的东西,那就不会吃上一口。
这时,前面长公主的车驾终于启动,赶车的大壮也挥起马鞭,马车跟在长长的车驾后面,缓缓前行。
又走了两个时辰,车驾再次停下来,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晚霞映红半边天际。
萧真问道:“前面是驿馆吗?”
隔着车帘,大壮说道:“不是驿馆,是客栈,很大的客栈!”
萧真眉头微蹙:“搞什么呢,放着官驿不住,却要来住客栈!”
江平笑着说道:“长公主殿下是心疼您呢,官驿哪里比得上客栈舒适,再说,您现在的身份,也不能住官驿啊。”
萧真:“官驿远比客栈安全,再说,他们自己住官驿便是了,我可以去住客栈,真是多此一举,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
可是无论萧真如何生气,长公主和萧驸马还是住进了这家吉祥客栈。
客栈很大,装修豪华,得知长公主要在这里下榻,掌柜连忙让人请来了东家,东家把他的老婆和女儿们全都带来了,说是要让她们伺候长公主。
事实上,包括东家自己在内,他们连长公主的面都见不到。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住在城里的官眷们闻风而动,天色已黑,她们不敢登门打扰,便派了家里的仆从过来打听消息。
吉祥客栈周围虽有公主府的侍卫把守,可那也不过百人之数,萧真坐在马车里,看着那些伸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人影默不做声
长公主为了照顾儿子,特意住进客栈,可是她却忘了,她住进来了,这客栈也就不会再接待其他客人,而这周围没有其他客栈,今天晚上,她的好大儿就要在马车里委屈一晚了。
第36章 东家的女儿
其实,即使换成高床软枕,萧真依然彻夜难眠。
前世从他惊闻父母双亡的噩耗,直到他死,整整二十年,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而这一世,或许是前世养成的习惯,从他在石矶山苏醒那天开始,他便夜不成寐,只要闭上眼睛,便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他一次次从梦中惊醒,然后便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恰恰相反,从小到大,赵时晴的睡眠都很好,什么时候都是只要头一挨枕头便能睡着。
但是,她却很少做梦,偶尔做梦,也是把白天的经历延伸到梦中。
比如白天师父做了栗子炖蹄膀,她只吃蹄膀不吃栗子,被师父骂了,于是晚上便做梦剥栗子,不剥到原地发疯,她就不会醒来。
再比如今天晚上,她被一等大丫鬟菊影支使到厨房里取丫鬟姐姐们的饭食,看到厨房里有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眼睛乌溜溜的,笑起来有一对小梨涡,穿着打扮明显不是公主府的丫鬟,一问才知那是东家的女儿。
赵时晴之前便听凌波说过,客栈已经腾空,不仅把住在这里的客人打发走了,就连厨子和伙计也放假了。
长公主和萧驸马膳食所用食材,甚至就连饮用的水,都是自带的,但是其他人不是,食材都是客栈里的。
虽然是把客栈腾空了,可是也不能把所有人全都打发了,否则连柴禾放在哪里都要靠找,东家也是小心逢迎,便将自己的妻子儿媳女儿全都叫过来帮忙。
赵时晴见那个小姑娘长得讨喜,便多看了几眼,结果这一晚,她便梦到那小姑娘和她的父母姐姐全都被活活掐死,就连吉祥客栈也被烧成一片瓦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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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晴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天光微熹,凌波和另外四名假丫鬟正在收拾行李。
她连忙起身,问道:“客栈里死人了吗?”
凌波诧异,忙道:“没有啊,如果死人了肯定不会这么安静。”
“青萍,你去看看,东家和他的妻儿还活着吗?”赵时晴说道。
青萍是这次来的侍卫之一,她和其他三名女侍卫,连同赵时晴主仆一起假扮成公主府的丫鬟。
青萍不明所以,但是她没有多问,闪身出去。
赵时晴看向枕边,小妖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竟然没有侍寝。
“小妖呢?”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猫叫,小妖从打开的窗子里跳了进来。
赵时晴见它沾了一身油烟,头上还顶着半个蜘蛛网,好不狼狈,便问道:“你去钻炕洞了?怎么这么脏?”
小妖:【猫不干净了,猫被调戏了,那只贱猫,好贱好贱!】
赵时晴哈哈大笑:“活该,谁让你不陪我睡觉呢。”
小妖哀怨地白她一眼,坐在窗台上梳妆打扮。
凌波早就司空见惯,用湿帕子帮小妖擦拭,另外三名丫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趣,二小姐还真把这只猫当人养了。
几人收拾妥当,青萍便回来了:“东家夫妇和两个女儿全都活得好好的。”
赵时晴放下心来,她晃晃脑袋,真是奇怪,好端端地怎么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
不过,她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佳宜长公主睡到日上三竿,刚刚用过早膳,官眷们的拜帖便接二连三送了过来,除了帖子,还有程仪。
程仪也是五花八门,有直接送银票的,还有古玩字画,奇花异草,甚至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狗。
白嬷嬷只收下了那只狮子狗,其他的全都婉言谢绝,甚至还每家送了一本诗集,诗集出自太上皇之手。
佳宜长公主此番出京,仅是这册诗集便带了一百多册。
虽说程仪没有送出去,但是得了一本诗集,这些官员们还是惊喜万分,将诗集供起来,全家老小三跪九叩。
一行人磨蹭到快晌午,这才启程。
接下来的两天,长公主一行没有再在客栈里住宿,而是歇在官驿之中,队伍走得不紧不慢,一路无事,赵时晴白天赶路,晚上睡觉,偶尔被大丫鬟们支使着做点力所能及的小活,倒也得心应手。
转眼又过了几日,行程已经过半,这一日到了韩城,韩城是直隶州,由朝廷直接管辖。
这一路上,每过一城,长公主都要接见官员们的家眷,早已不耐烦了,她的孕期反应,比起在紫藤山庄时更严重了,闻不得一点异味,尤其是头油的味道,丫鬟们都已经不敢用头油梳头,可那些官眷们并不知情,加之天气越来越热,往往是人还没有进屋,头油的味道便飘了进来,长公主每次都要忍得很辛苦,才没有当众失仪。
因此,今天途经韩城,佳宜长公主便下令不进城,改去距离韩城五十里的白石湾官驿下榻。
韩城的官员们昨天刚刚送走路过此处的赵陈和彭公公一行,今天一大早便候在这里,等着恭迎长公主的凤驾。
等了两个时辰,也没有等到,让人去打听,这才知道长公主一行改道了,绕过韩城,直接往白石湾官驿去了。
韩城知州姓郎,他是去年调过来的,其他地方的知州是从五品,而韩城知州却是正五品,因此,历来韩城便没有人能在知州这个位子上坐满两任,大多都是在这里过渡一下便高升了。
也就是说,能来韩城做知州的,都是有背景的。
郎知州背后站着的是当朝首辅冯恪!
冯恪不但是文官之首,亦是三皇子的岳父。
永嘉帝有九位皇子,虽然已立太子,太子是元后所出,但天资平庸,又生母早亡,不但没有外家的支持,也不得永嘉帝欢心,而三皇子则与他恰恰相反,他的生母是永嘉帝的宠妃乔贵妃,他从小便聪明伶俐,深受父皇喜爱,上个月刚刚大婚,娶的是冯恪的小女儿冯佳荷。
冯佳荷有京城明珠之称,两人可谓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话又说回来,郎知州没有接到佳宜长公主,郎夫人比他更加失望。
郎知州膝下一子一女,长女郎玉玉容貌妍丽,身姿婀娜,是韩城首屈一指的美人。
冯佳荷嫁与三皇子为妃,郎知州便动了心思,他在京城时见过冯佳荷,冯佳荷的确是美人,可是自家女儿与之相比也不相上下。
第37章 郎家
对于藩王和皇子们与权臣交往这件事,永嘉帝虽然不喜,但是对于他喜欢的儿子便另当别论,比如太子妃便是出自书香门第,虽然清贵,但家中并没有实权,而三皇子与冯佳荷的亲事,永嘉帝却乐见其成。
郎知州有自知之明,以他的官职,想要让女儿给某位皇子做正妃,那是痴心妄想,但是侧妃却是能争一争的,比如三皇子的侧妃。
当然,如果能给其他皇子做侧妃,对于现在的郎家而言高攀,然而郎知州却不这样认为,皇子的岳家,听着好听,其实却是把整个家族放在剃刀边缘,一旦站错队押错宝,便是家破人亡。
除了不得圣宠的太子,其他所有皇子之中,最有可能承继大统的便是三皇子。
这也不能怪郎知州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自大雍立朝至今,做过太子却没能活着继位的,已有九人!
如孝康皇帝这样死后追崇的,已是凤毛鳞角,这九人当中,有被赐鸩酒的,有被废后发疯的,有被暗杀的,还有幽禁至死的。
因此,不仅郎知州这样认为,朝中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太子虽是太子,可最后坐上那张椅子的,却未必就是他。
众多皇子当中,三皇子胜算最大。
郎知州和郎夫人看好的也是三皇子的后院,只要能把郎玉玉送进去,哪怕现在只是侧妃,凭着她的美貌,一定能得到三皇子的宠爱,他日三皇子荣登大宝,郎玉玉即使做不了贵妃,也能在四妃之中有一席之地。
而对于冯家而言,侧妃的位置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给自己人,郎玉玉进府,对于冯佳荷也是一份助力。
但是郎玉玉最大的优点就是她的美貌,而最大的缺点也是来自她的美貌。
韩城毕竟是小地方,韩城第一美人,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什么都不是,京城里掉块牌匾,都能砸死三个三品官,出身五品小官之家的郎玉玉,在京城贵妇们眼中就是乡下村妞。
乡下村妞却又美貌如花,这便是不幸的开始。
因此,得知佳宜长公主要路过韩城,郎知州和郎夫人的眼睛便亮了。
佳宜长公主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如果让郎玉玉在佳宜长公主面前露个脸儿,哄得长公主开心,得上几句夸奖,那么他日郎玉玉进京,便有了理由去见长公主了,只要她在长公主府出入一两回,在京城的好名声也就有了。
郎夫人已经打听过了,这一路上,给佳宜长公主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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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少,其中不乏奇珍异宝,可长公主却只收下一只小狗,其他礼物全都没收。
这说明什么,说明长公主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能逗她开心的人或者物件。
郎夫人没少在郎玉玉身上下功夫,郎玉玉能歌善舞,还能说会道,真是死人都能让她给说活了。
郎夫人坚信,郎玉玉比那只小白狗,更会讨长公主欢心。
佳宜长公主不是普通公主,她是先太后所出的嫡公主,而先太后也只生了孝康皇帝和佳宜长公主两个孩子。
且,太上皇还在世上。
若说京城里身份最高的女人是谁,那除了皇后娘娘便是这位长公主了。
毕竟,永嘉帝的生母如今也只是太妃,连太后都不是,后宫之后仅是有太妃封号的就有五人,偏偏丽太妃的排位还在其他四人之后。
因此,她在后宫里发号施令也要有所顾忌,她的儿子虽然做了皇帝,可是上面还有太上皇,虽然太上皇住进了长寿宫,但只要他老人家还没有飞升,永嘉帝就不能越过父亲封自己的生母为后。
而事实证明,永嘉帝对这位皇妹也是宠爱倍至,前几年佳宜长公主当街打狐狸精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室颜面尽失,可是永嘉帝也没有因此而厌恶她,相反,对她的嫡子疼爱有加,只是可惜那孩子福薄,年纪轻轻就死了。
郎知州和郎夫人千般算计,万般心思,却唯独没有料到长公主会改道,过韩城而不入,他们惊愕之余便是气愤。
郎知州面色阴沉,难道是自己这边走漏风声,长公主故意避开?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长公主夫妻并不是直接去梁地的,而是一路游山玩水,绕了一个大圈子,走的不是这条路,因此并没有路过韩城,她连郎家的人都没有见过,何谈喜恶?
所以他想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长公主已经知道自己打算了。
他沉着脸,对郎夫人说道:“你是不是和别人说过这件事?”
郎夫人连忙摇头,但是多年夫妻,她那闪烁的眼神已经把她自己出卖了。
郎知州怒喝:“你究竟和谁说过?”
郎夫人见他吼自己,也来了脾气:“和谁?还能有谁?还不是你娘,咱家的老太君!如果不是她说得难听,我也不会一气之下,就把咱们的打算说出来。你与其怪我,不如去管管你娘的那张嘴!”
郎知州闭了闭眼,郎父年轻时家境贫寒,他饿着肚子考上童生,这才引起注意,里正出钱供他读书,一直供他考上举人,做为交换条件,他娶了里正的女儿为妻。
郎父后来考上进士,并且遵守承诺,到死也没有纳妾。
可惜郎父出身太低,也没有人指引,郁郁而终,死时也只有三十五岁,他到死也就只是个知县。
好在生命的最后两年,他终于悟了,把自己这些年走过的弯路逐条做了分析,让儿子不要再走他的老路。
因此,郎老夫人以死相逼,郎知州也没有娶自己舅舅家的表妹,而是娶了官宦出身的郎夫人,虽然郎夫人娘家官职不高,但她自幼跟着父亲在任上,无论见识还是人脉,都不是郎老夫人娘家的侄女能够相比的。
且,郎夫人的父亲和冯恪是同窗,郎知州能搭上冯家,便是走的岳父的门路。
可也正是这个原因,郎老夫人一直不喜欢郎夫人,连带着对郎玉玉也不喜欢。
郎玉玉生的美貌,在郎老夫人眼里便是狐媚子,郎玉玉练琴学舞,郎老夫人便说这是窑姐儿的作派,总之,郎知州想起郎老夫人,便是头疼不已。
第38章 韩城有良材
正在这时,小厮进来:“大人,杨秀才来了。”
郎知州压下心中那无处发泄的怒火,对小厮说道:“请杨秀才到书房等我。”
小厮应声出去,郎知州转身对夫人说道:“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也不必忧心,总会有办法的。”
郎夫人叹了口气,是啊,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总不能去把佳宜长公主叫回来吧,她倒是想,可也没有那个胆子啊。
“其实杨秀才若能金榜题名,也是一门好亲。”
杨秀才名叫杨胜秋,今年也才二十岁,乃是县试案首,前年由他的恩师万老夫子引荐,拜在郎知州门下。
杨秀才年纪轻轻,却写得一手锦绣文章,亦是今年秋试的大热人物,就连郎知州也很看好他。
受冯恪和岳父影响,郎知州早在还是知县的时候,便开始重视人材培养。
当然,前提只有拜到他门下的人材,才能得到他的培养。
比如杨胜秋,他只是杨家养子,其养父也不过是个私塾先生,然而他却能在诸多寒门学子出脱颖而出,他的诗词文章流传甚广,不仅是在韩城,就是在京城,也有人知道这位韩城才子,甚至有人说他是文曲星下凡。
杨胜秋出身小门小户,虽不至于穷困潦倒,可也绝不富裕。
自从他拜到郎知州门下,从衣食住行到笔墨纸砚无不精致,杨胜秋本就眉清目秀,现在更是玉树临风,卓而不凡。
郎知州更是将他引荐给避居在韩城的方大儒,方大儒虽然早就不收徒了,但是对杨胜秋青眼有加,隔三差五就给杨胜秋指导功课。
而上一届的会试主考房婴,便是方大儒的爱徒!
方大儒便曾在房婴的信里,提起过杨胜秋的名字。
也就是说,杨胜秋现在已经将绝大多数的学子甩在了身后。
而郎夫人也很喜欢杨胜秋,她还曾动过心思,想让杨胜秋做郎家女婿,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郎知州,郎知州没有拒绝,而是让她等等,等到杨胜秋中了进士再说,转眼两年过去,却等来了三皇子与冯佳荷的亲事。
这门亲事就像是给郎家打开了一道窗,郎夫人的那点想法也便淡下去了。
郎知州没让杨胜秋久等,很快便去了书房。
杨胜秋长身玉立,气质儒雅,一袭月白色直裰更衬得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显然,今天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杨胜秋已经知道了,他没有多问,只是告诉了郎知州一个消息。
“八月便要乡试了,方大儒让学生搬过去一起住,方便指导功课,学生觉得,这样太过叨扰,且,秋也不想招人口舌,便婉拒了。”
郎知州佯怒:“你这孩子,怎么能婉拒呢,方大儒让你搬过去,你便搬过去,你就这样拒绝了,岂不令方大儒寒心?世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管他做甚?”
杨胜秋垂首认错:“是学生之错,学生狭隘了。”
郎知州无奈摇头:“你啊,就是书生气太重了,好了,我这就让刘管家给你收拾行李,你今天就搬去,乡试之后再回来。”
杨胜秋忙道:“秋让运儿收拾便好,不劳烦刘管家了。”
郎知州微笑:“随你,快去吧。”
杨胜秋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对郎知州说道:“要不就让小公子和秋一起去吧,秋不放心他的功课。”
郎知州只有一子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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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郎敏年方十岁,虽然聪明,但却顽劣,郎知州公务缠身,夫子管不住他,郎敏如一匹脱缰的小马,任性妄为。
去年郎敏被几个外地来的亡命之徒绑票,杨胜秋孤身犯险,不但把他完好无损地救出来,还将其中一名匪徒打得满地找牙。
从此之后,杨胜秋摇身一变,成了郎小少爷最崇拜的人。
会读书的人,他见得多了,可是不但会读书,而且还有武功的人,郎小少爷只见过这一位。
郎敏对杨胜秋言听计从,他把夫子气得差点吐血,可是对杨胜秋布置的功课,却是咬着牙也要完成。
郎知州对此非常满意,只要不出差错,杨胜秋明年必能金榜题名,踏入仕途。
十五年后,郎敏二十五岁,到了入仕的年纪,而那时的杨胜秋则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定能成为郎敏的助力。
虽然有岳父,还有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但是谁会嫌贵人太多呢。
所以郎知州平日里便也放任儿子跟在杨胜秋身边,现在听到杨胜秋这么说,郎知州老怀安慰,不愧是他栽培的人。
“这怎么可以,你去方大儒家中是为了准备乡试,让他跟着,那不是捣乱吗?你放心,我会让人看着他。”
杨胜秋眼露不舍,可是不想让郎知州不快,叹了口气,这才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郎知州捋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
希望这个年轻人不要辜负自己,他日青云直上时,也不要忘记他这个恩师。
放下郎知州的心思不表,十天后,佳宜长公主一行终于到了京城。
回到阔别已久的公主府,佳宜长公主却没有半分喜色。
因为公主府上上下下一片缟素,她怔了怔,这才想起来,她儿子死了啊!
佳宜长公主既郁闷,又晦气,明明本宫的好大儿活得好好的。
佳宜长公主索性称病,把治丧一事全权交给黄长史。
若不是萧驸马提醒她要去灵前哭一哭,长公主甚至想要现在就躲进屋里不出来了。
于是萧驸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伤心欲绝的长公主来到灵堂,夫妻俩哭得死去活来,长公主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抬回去,太医来了,顺便诊出了喜脉,只是现在还不满四个月,长公主有孕的事,没有传扬出去。
但是萧驸马认为,这件事还是传出去吧,至少可以分散萧真之“死”造成的影响。
毕竟,萧真的“死”是经不起细察的,与其让人把萧真的死当做谈资,还不如让这些人把注意力转移到长公主怀孕这件事上。
于是,在萧驸马的刻意引导下,长公主有孕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样,有条不紊地传了出去。
第39章 有鬼
不到三日,佳宜长公主有了身孕的消息便传遍京城。
先是宫里、宗室以及公侯之家收到消息,紧跟着仕绅圈子里的夫人太太私底下都在谈论这件事。
佳宜长公主身份贵重,既然还没有正式公布,那么就是小道消息,因此,大家即使不约而同认为这是真事,却也只是在私底下说说而已。
可是老百姓们都没有这么多的忌讳,把这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说一定是太上皇的道行又精进了,怎么说呢?
都能和送子娘娘搭上话了,这不是精进吗?
还有人说真不关送子娘娘的事,明明是太上皇得到太上老君的指导,炼出了仙丹,仙丹珍贵,当然不能便宜外人,太上皇心疼女儿,就让长公主吃下仙丹,没想到这仙丹这么灵验,竟然一下子就把佳宜长公主多年的不孕不育给治好了。
大多数人对这两种说法嗤之以鼻,什么送子娘娘,什么生孩子仙丹,都是无稽之谈。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萧大公子投胎转世了!
萧大公子少年夭折,舍不得亲生父母,便求了阎王爷,让他转世投胎回到长公主的肚子里。
没错,长公主怀的这一胎就是萧大公子!
究竟是送子娘娘给太上皇面子,还是太上皇的仙丹有效,亦或者是萧真投胎,各有站队,酒肆茶馆,随处都有人为此争论不休,口沫横飞。
始作俑者萧驸马躲在暗处笑得意味深长,你们做梦也想不到吧,本驸马的好大儿活得好好的,本驸马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
对于这个孩子,长公主和萧驸马意见一致,他们全都希望这是一个小女娃。
白白胖胖软软糯糯的小闺女,长公主和萧驸马盼了不知多少年。
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夫妻二人躲在被窝里给小闺女取了十几个名字,对,十几个,全都是适合女孩的名字。
萧驸马的这个办法见效奇快,前几天还在为长公主白发人送黑发人惋惜的人,这两天已经将全部身心投入到长公主肚子里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过渡得极为丝滑。
随着萧真出殡,他的死便翻篇了。
京城有一座不起眼的茶叶铺,老板姓苏,茶叶铺便叫苏记茶铺。
说起这位苏老板,他还有个外号叫苏大头。
得此雅号,并非是因为他有个大头,当然他的头确实很大,但是这名字的由来却是因为他是个冤大头。
苏老板发妻死后,膝下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前几年,苏老板认识了一位漂亮寡妇,苏老板对这寡妇一见钟情,可是小寡妇却不肯嫁给他,原因有一,那就是老家的人多嘴碎,寡妇二嫁会被说三道四。
后来小寡妇给苏老板出主意,不如卖了老家的铺子,搬到京城吧,到了京城,没有人认识他们,谁也不知道她是二嫁。
苏老板没有意见,给了小寡妇婆家一笔银子,让小寡妇恢复自由身,又卖了老家的房子铺子,两人来了京城。
刚到京城,两眼一抹黑,好在小寡妇有个表哥是在京城做牙人的。
有熟人好办事,表哥带着他们连看了几家铺子,最后便相中了这家茶叶铺。
表哥告诉苏老板,这家茶馆的房东是朝廷命官,不方便露面,现在外放要离京,表哥之前帮着这位房东买卖过两处房产,房东对他信任有加,便将这家茶馆委托给他全权处理。
至于为啥现在关门不营业,当然是因为房东已经无心经营,把掌柜和伙计全都遣散了。
苏老板不疑有他,将茶叶铺高价盘下,结果没过几日,小寡妇和她表哥全都不见了,苏老板再一打听,吓得差点去见太奶。
原来这家茶叶铺里发生命案,老板娘的情夫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在水里下了毒药,把老板一家四口,连同五名伙计,全都毒死了。
当时茶叶铺就被查封了,后来案子破了,茶叶铺就归老板的兄弟了。
兄弟连进去不敢,更别说去经营了,索性以很低的价格卖给了京城里专做凶宅生意的尤扒皮。
苏老板报到官府,官府找到尤扒皮,尤扒皮承认这桩生意是有人从中牵线,这家茶叶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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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了,尤扒皮也担心砸在手里,有人要买,他就便宜卖了,也就是说,苏老板买茶叶铺的银子,有六成进了表哥的腰包。
就此,这家死了九个人的茶叶铺,就砸在了苏老板手里。
后来苏老板才知道,原来那小寡妇早就和表哥私通了,只是婆家不肯放人,表哥又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于是便找上了苏老板这个冤大头。
苏老板人财两空,守着一座凶楼,一个月也卖不出一斤茶叶,每天借酒浇愁。
可是就在几天前,卖酒的刘二娘忽然发现苏老板不来打酒了。
“那个苏大头,该不会喝酒喝死了吧,没听说吗,那位梁地的梁王就是喝酒喝死的,苏大头没准也喝死了。”
“苏大头若是也死了,那茶叶铺里可就死了十个人了。”
“你不识数吗?那个杀人凶手已经处斩了,不算上苏大头,已经凑够十个人了。”
“那凶手是死在法场的,不能算进来,加上苏大头,就是十个人。”
在众人的争论中,苏大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忽然,刘二娘哎哟一声,朝着自家男人推了一把:“你个死鬼,还有心思在这里瞎咧咧,那苏大头还欠着咱家二两银子的酒钱呢,你快去看看,拿点茶叶回来抵帐,等到衙门的人来收尸,把茶叶铺封了,咱家那二两银子可就黑了。”
刘二娘是个大嗓门,她一嚷嚷,半条街都听到了。
卖花生的张小二,卖馒头的孙大婶,卖烧饼的李大麻子,全都放下生意,跟着刘老二一起去苏记抢茶叶。
苏大头也欠着他们银子呢。
见大家一起去要帐,又听说苏大头死了,于是呼啦啦,一大群人跑到苏记茶叶铺外面看热闹。
“看,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开门,那铁定是死了。”
“你个傻汉子,到现在还不相信,人家刘二娘都说了,苏大头是喝酒喝死的。”
没开门,这咋整?
踹门?
刘老二一把子力气,二话不说,抬腿就踹。
可是他的腿刚刚抬起来,便停下了。
吱呀一声,苏记茶叶铺的门打开了。
一个乱蓬蓬的脑袋探了出来:“街坊们,早啊!”
刘老二的腿还抬在半空呢,看到这颗脑袋,先是一怔,接着便往后退,他那条悬着的腿来不及收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啊,有鬼!”
第40章 新东家(上架大吉)
不是别人,正是苏大头。
苏大头四下看了看:“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
刘老二也反应过来了,是啊,头顶上亮堂堂的大日头,哪来的鬼?
“不行,你出来走几步,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影子。”
来要帐的和来看热闹的纷纷表示同意,对,走几步看看,是人是鬼一目了然。
苏大头不明所以,真的走了几步,好吧,这还真是个大活人,那歪歪斜斜的影子骗不了人。
“苏大头,你怎么没死?”
苏大头:“我为什么要死?”
“你既然没死,为啥不去打酒?”
苏大头:“从今以后,老子戒酒了!”
说完,苏大头便转身回去,咣啷一声,大门重又关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苏大头没死,可是脑子像是进水了。
片刻之后,大门再次打开,这一次,苏大头手里提了只钱袋子。
他走到刘老二面前:“这是欠你家的二两。”
又走到张小二面前:“这是欠你的二十文,你家花生好吃,以后还去你家买。”
接着,苏大头又把他欠李大婶和张大麻子的钱也还上了,接着,冲着众人一抱拳:“当着街坊们的面,我苏大红从此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大家以后还是来我家买茶叶,保证童叟无欺。”
众人:苏大头的脑袋没进水,而是被驴踢了。
打发走了一众街坊,苏大头甩甩大头,拨了拨挡住眼睛的乱发,走进茶叶铺。
茶叶铺大门敞开,喜迎四方客,可惜没人进去,倒是有条大黄狗在门前尿了一泡。
苏大头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在最里面的房间外面停住脚步,满脸堆笑,对站在门口抠指甲的壮硕少年说道:“大壮兄弟,东家歇着啦?”
大壮嗯了一声:“不用进去回话了,刚刚你在外面办的事,说的话,东家全都知道了。”
苏大头有点尴尬,连忙陪笑:“东家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这条命就是东家的。”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那就给我留着这条命。”
苏大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砰砰砰磕起头来。
磕完头,苏大头爬起来,烧了一大锅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刘二娘没有说错,两天前的晚上,他再一次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抱着空空的酒壶哭得死去活来,哭着哭着,他就不想活了。
其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萌生死意,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怕死,更不敢死。
都说酒壮怂人胆,醉酒后的苏大头忽然就不怕死了。
他找到一根麻绳,系到房梁上,踩着凳子站上去,把脑袋钻进绳套里。
就在这时,面前忽然出现两个人,苏大头甚至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两人一个健硕,一个病弱,健硕的那个就是大壮,而病弱的那位,就是他的东家。
大壮手一挥,他好不容易才系好的绳子就断了,他也从凳子上掉下来,趴在地上。
他努力抬起头,几张银票从他头顶落下,接着,他听到了世上最美妙的声音:“这家茶叶铺归我了,去把鱼鳞册拿过来。”
他吓了一跳,酒也醒了一半,什么,这家茶叶铺卖出去了?
“不,不行,不能卖!”他含含糊糊地说道。
“为何不能卖?”那个声音问道。
“凶宅,不吉利,谁买谁倒霉,你看看我,我就是因为买下这家茶叶铺,才变成这样的。”苏大头说道。
东家哦了一声:“既然这样,你更应该把这里卖掉啊,这样就可以把霉运转给其他人了。”
“不行!”苏大头把大头摇成拨浪鼓,“不能害人,不能害人,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
东家点点头:“这样吧,我把这里买下来,再请你做掌柜,以后你就守着这里,有你在,霉运便落不到别人身上,你看如何?”
这一次,苏大头余下的那一半酒意也醒了,惊醒的。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啥?你要请我当掌柜?你是不是傻啊,这里没生意,没人来买茶叶,哪里用得着掌柜,这不是赔钱吗?”
东家声音淡淡:“我有钱,赔得起。”
苏大头不可置信,他揉了揉眼睛,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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