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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剎车,把脸埋在方向盘裏:“哥,我们打车回去吧?”
席绛起身,手碰上额头:“你怎麽了?”
说不上来的难受。许渝看他的反应,忽然想要不要间接问车祸的事情,又怕激怒了席绛,之后会阻止他再去见心理医生。
“我就是不舒服,开车在路上,总感觉会出事。”
席绛把他的脸捧起来:“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那麽麻烦,我休息一会。”
席绛坚持:“你应该去医院看看,如果你生病了,之后会变得很麻烦。”
许渝:“哥,你让我休息一下。”
没有顺他的意,席绛脸色非常难看,但又什麽都没说,径直下车抽烟。
席绛夹着烟,眯眼看着来电提示,对面响了三声后,接通了。
孙雪帆声音从那头传过来:“你不来医院一趟吗?”
席绛吹烟:“我又没有生病。”
“韦沛儿住院了。”孙雪帆顿了一下,“她把孩子打了。”
抽烟的动作停了下来,大概三秒,重重吸了一口,仰头吐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风吹得一干二净。
人活在世上,就为生活。席绛提起韦沛儿,无法忽略她和自己生活的相关性,按照正常发展,他会和她结婚生子,拥有父母一直想要的生活。
席绛把烟扔在地上,吸了一大口冷空气:“你替我照顾她。”
“阿绛,你不能……”
电话挂断了。
拉开车门,打算开车送许渝回去,发现一辆迈巴赫不知道什麽时候停在了对面,驾驶座的人下来,他变魔术一样提着药店的袋子,准备把药都交给许渝。
席绛重新摸了根烟,点燃,靠着车边静静看着祝闻序拉近距离。
“一直跟着许渝?”
祝闻序:“我不是你。”
“別把自己的形象说得那麽正直啊。”席绛笑了,“我可是知道,在你第一次见到许渝后,你的人就一直在背地跟着许渝,怎麽?现在不想承认了?”
“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祝闻序说,“他看起来不舒服。”
“我也不舒服。”
“那就上医院。”祝闻序敲窗问许渝,“你还好吗?”
席绛又猛吸了一口,故意收腹恨不得吞掉烟,那双眼睛来回观看,忍不住笑出声,笑声打断了许渝和祝闻序要进行的对话。
许渝的位置看不见席绛什麽表情,面前的祝闻序先站直了。
“祝闻序,你不觉得自己变了吗?”
“人都会变的。”祝闻序很平静,“包括你。”
“如果当初你没有离开,或许,我不会变得,归根结底都怪你,是你的问题。”
祝闻序一手插兜,一手捏着车內许渝的手。责怪的话听太多就没意思,尤其这些话从席绛口中出来的时候,更变得可笑。
他和许渝都清楚,席绛绝对不会看见自己身上的问题,就算说了,他也听不进去。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祝闻序说,“都应该向前走。”
席绛锤了一下车前盖:“我就是活在过去怎麽了?”
祝闻序打开驾驶座,手捏着许渝消瘦的肩膀,另一个手去牵他。
没有说一个字,但许渝看明白了,在踏出地面,并行站在席绛面前。
许渝看见了席绛那带刺的眼神。
“又要跟他走吗?”
祝闻序态度同样不对付:“你照顾不好他。”
席绛扔掉烟,上前拽住许渝的胳膊:“他不能跟你走。”
“他不是你的玩具。”
起风了,助燃着空气裏硝烟,无声的功夫,谁也不服谁的眼神演变成刺裸裸的恨意,放大这辈子所有的仇,更无法冷静。
许渝挣扎了一下身体:“现在是在街上,我们找个地方行吗?”
他不想祝闻序和席绛被拍到,也成为话题制造者的主角,更不想加深他们之间的仇恨。
“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吗?”席绛话本冷。
祝闻序握住许渝的手掌,提醒席绛:“你先松开他。”
“你们这样我难受。”许渝喘气,“身体上的。”
除了祝闻序松了松力道,席绛的力气又加深,大到可以捏断骨头。
许渝嘶了一声:“哥。”
祝闻序抓住席绛的胳膊,他还来不及反应,一拳重重砸在脸上,短暂的失明,回神后开始流鼻血。
一直在车上给祝闻序默默加油的助理秘书见状,集体下车护航,拿纸的拿纸,摇人的摇人。
“祝总——”
“席总请你自重。”
席绛这一拳不仅许渝懵了,他自己都懵了。不知道为什麽,那股愤怒一烧起来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但看见许渝第一时间关心祝闻序,这一拳的罪恶顿时烟消云散。
怎麽能怪他呢?
“要不要去医院?”席绛十分平静,“医药费我报销。”
祝闻序眼镜掉了,跌坐在地上,并不见狼狈,还没起来,脸黑下来,和以往不一样的气场,像能轻易撕碎猎物的豹。
但没有发作。他只是站了起来,大拇指随意擦掉了鼻血,红肿疼痛的眉中并没有影响他一分一毫的顏值。
“许渝,我要带走。”
本来席绛不认为许渝会跟他走,但现在情况恐怕真会丢下自己。他掏出手机,点了两下,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不用念,不用拿手机过来仔细看,那拍摄的合同标题足够说明是什麽东西。
许渝记得合同时间还有一年。
“他不能跟你走。”席绛轻笑,“祝闻序我得不到,你也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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