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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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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那就分手吧。”

之前或许预演过无数次, 但当这句话真真切切地摆开,周望川仍是觉得,他太过高估自己。

他沉默着不说话, 目光越过商暮的肩膀, 落在阳台的水仙花上。如霜的月光抚弄着花瓣,温柔如水。

商暮冷眼望着他,继续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又何必做出这幅模样?假装着不肯分手,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和感受?”

“你以为你爱我吗?只不过是你那泛滥的、无处安放的、自以为是的爱心, 需要找一个接收对象, 所以你找到了我!你只是沉迷于高高在上的施舍, 沉迷于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悲天悯人的道德模范!”

商暮喘息了几口气, 停不下来似的, 继续恶语道:“你以为自己很善良、很悲悯、很善解人意吗?你只不过是自我感动,你只是想体验那种优越感!帮付不起钱的病人垫付医药费、留手机号给他们让他们随时咨询, 你以为他们就会感激你?!你自始至终感动的只有自己!”

周望川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他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话来。

“在学校的时候, 你暗中帮人垫付医药费,你问过別人的意见吗?別人需要吗?你自以为是,满足的只是自己的欲望!”

周望川终于回过神来,他神情恍惚, 茫然无话地盯着面前的人。他的表情像是被最为亲近的人从背后刺了一刀, 又像是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最为信任的战友调转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

商暮冷冷地笑了一声, 停不下来似的又道:“你扪心自问,为什麽选择当医生?真的是因为想救人、想帮助人吗?还是因为你那无处安放的、满溢出来的无用的爱心, 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你真的以为別人会感激你吗?”

“你……”周望川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却只一个字,说不出別的话来。

从医生涯中,他被许多人质疑过,人性本恶,他不在乎那些来自陌生人的中伤和蜚语。可是当最亲近的人也向他举起尖刀,多年来奉为圭臬的价值观,在此刻摇摇欲坠。

商暮烦躁地转过身,不再看他:“我走了,那就再也不见吧。”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堆什麽,他知道那些话伤人,可他控制不住。

可是肩膀被按住了。

“你留下吧。”周望川终于能说出话来,他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我走。”

他没有对刚才那番话做出任何回应,快步去卧室收拾了两件衣服。他连袋子也没拿,把衣服搭在手臂上,神情恍恍惚惚,走到大门口才停下,转身说了一句:“我要去参加一个国外的研讨会,你……”

他顿了顿,似乎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麽,沉默了十几秒后,连门也忘了关就离开了,中途脚步踉跄了一下。

商暮听到电梯到达的叮铃声,然后电梯门开,电梯门关,电梯下行。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客厅中央,不知道站了多久。半个小时后,他收拾好行李,最后回头望了客厅一眼——

这个家是他和周望川一点一点塞满的,是他们共同的家。那段时间他沉迷于购买家具,今天带回一个鞋柜,明天带回一个花架,后天又换上不同纹路的花瓶。他喜欢新鲜,讨厌陈旧,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改变室內陈设。

“桌子挪到这裏,吃饭时南北而坐,刚好向阳。”

“书房门框的顏色和咱家的装修不搭,我联系了工人,周末来换。”

“你不觉得衣柜显得太臃肿了吗?黑沉沉一大块杵在那,太压抑了,我觉得……”

周望川总是倚在门框上,含笑地听他说,不时点头附和。

他不高兴了,就逼问:“你就不能发表一点看法吗?”

周望川便会装模作样地沉思一阵,说:“绿色会不会好一些?”或者,“那就不要衣柜?”

他便嗤笑:“你还是別说话吧。”

周望川便笑:“你选的就是最好的。”

风铃声唤回了商暮的意识,他走到阳台上,摸了摸挂在那裏的鎏金鸟笼。他们刚搬进来时,养了一对鸟儿,一只蓝色,一只绿色。鸟笼门常开着,小蓝和小绿爱停在花叶上栖息,它们的羽毛深浓纯净,远看像两颗宝石。

可半年后两只鸟飞走了。周望川就这毛病,即使是养鸟,也不愿把它们关起来。

商暮又来到书房,书桌下面有两个上锁的抽屉,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周望川的。他把自己的抽屉打开,将裏面的东西一股脑地放进行李箱。

然后他蹲在那裏,握住周望川那个抽屉的金色拉手,粗暴地晃动。但锁的质量很好,并没有被拉开。

商暮撒开手站起身来,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打消了去厨房拿菜刀的念头。

离开书房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满墙的锦旗和证书,金灿灿红彤彤的顏色并不美,他早就嫌碍眼了,周望川却无比宝贝它们。

他现在冷静下来,觉出最后的那番话实在是过分,可是又有什麽关系呢?他已经失去他了。

行李箱的车轱辘碾过大门门槛,发出哐当一声,惊亮了走廊的声控灯。商暮按了电梯,静静等待着。很快电梯到了,他拉着行李箱进去,回身的瞬间,余光扫过大门——

那裏挂着一串钥匙。

想来是周望川走的时候太过失魂落魄,连钥匙也忘了拿。

商暮望着那处,那一串裏面有一枚小小的黄铜钥匙,形状很熟悉,与他方才用来打开抽屉的钥匙一模一样。

*

从家裏出来后,周望川便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走。车轮碾过喧嚣的市区,又把笑声和闹声扔在身后,进入黑暗无人的郊区。

车子沿着河堤向前驶去,车窗大开着,夜裏的凉风滚滚而来。

“你以为自己很善良、很悲悯、很善解人意吗?”

“你只是沉迷于高高在上的施舍!”

“你以为他们真的会感激你吗?!”

……

……

声音一遍遍地在耳边回响,周望川猛地一个急剎车,轮胎在地面擦出尖锐的爆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

他把车停在路边,来到围栏边,点上一根烟,望着下面波光粼粼的江水。

中秋月圆之际,水光溶了月色,满江静谧。

烟头在指尖忽明忽灭,周望川立在江边静静地回想,他们是从哪一步开始错的。

初见应该是没有错的。

他有一本日记,记录着那一天。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连日记的日期和內容都记得清清楚楚。

【XX年6月12日,晴。

窗台的花瓶裏插着几枝玫瑰,不知道是谁送的。花很漂亮,特別是傍晚,阳光落在花瓣上时。

快下班的时候来了个病人,是设计专业的小学弟,今年大一。他长得很好看,但因为身体不舒服,脸色不太好。咳,关注点错了,我是个医生,不应该关注病人的长相。

给他挂了药水后我就下班了,结果——嘿,您猜怎麽着?这家伙居然——拔针逃院!牛啊,百年难遇!

好家伙,拳脚那叫一个利索啊,哐哐哐放倒仨人。我放倒的三个人至少还能扶着墙站起来吧,他给人揍得,直接躺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这家伙看见我,还想跑,果断让我逮住。

不是,小学弟你半个小时前还胃痛得小脸煞白煞白,怎麽转眼就这麽能打了?

扶他的时候摸到了肩胛骨,有点瘦,虽然很能打,但应该打不过我。行,那就武装押解回学校医院。

打了屁股针后果然老实多了,就是不知道在那瞅啥呢,一个劲搁这瞅我,我脸上也没东西啊。给他买了个热水袋,他挺乖的,一直抱在怀裏。

中途我爸打电话来,让我帮他去珠宝店取他为妈妈定制的项鏈。

临走前,小学弟乖巧地盯着我,呵,我可不会再被骗了,果断让护士学姐帮忙守着,休想再逃跑。硬的来了要来软的,送了他两枝玫瑰花。

去珠宝店取了项鏈,妈妈很喜欢。几年前做了手术后,她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在学中医了,希望能帮她调理身体。另外,天天保持好心情,对身体也有好处:P

不知道那位小学弟的点滴挂完没有?话说回来,第一次见到长得这麽好看的人。

咳咳,打住,最后再默写一遍咱自己发明的从医准则(对待病人,无论贫富、年纪、美丑,都要一视同仁……)【“美丑”两个字上打了双圈强调。】

十二点了,睡觉。】

大坝上吹来凉风,烟头也燃到了底,周望川又点上了一根。

第二次见面应该也是没有错的。

【XX年6月28日,晴。

在徐叔的诊所裏帮忙时,又遇到了小学弟。

我嘞个乖乖,不知道什麽深仇大恨,他这是真要把人往死裏打啊。地上的男人已经快不行了,小学弟还紧紧地拽着我,让我別救那人。

要是不救,小兄弟你明天就得蹲大牢了……

但他这样看着我,眼神平静,却又掩藏着疯狂。他手指很凉,攥着我的手腕。他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

我感觉他要碎了。

我不想让他碎掉。

于是我拉着他的手,带他去诊所处理伤口。

他似乎茫然了,整个人晕晕乎乎又有点呆呆的,被弄痛了也不说,失神地盯着我看,像一只迷迷瞪瞪中了麻醉药的小兔子。

我故意逗他,问他家住山上哪个窟,家有兄弟姐妹几余人,清蒸还是红烧。

他还是傻不愣登地盯着我。

好吧,我讲了个不好笑的冷笑话,只好借口去拿破伤风针,掩饰尴尬。

打针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原来他竟有这样的故事,也不怪他想打死刚才那个男人了。

我还没想好怎麽安慰他,他又恢复了平淡冷漠,像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送他回学校时,我给他买了一枝玫瑰花。希望他能有一个好心情。

他收下了。

好了,睡觉。】

后来的几次见面,应该也是没有错的。

【XX年7月13日,晴。

今天去柳林喂猫,撞见女孩向小学弟表白。小学弟拒绝了,还说不喜欢花,女孩哭着跑了,把玫瑰扔进了垃圾桶。

……是托辞吗?

我送了他两次,他没拒绝。嗯,不喜欢吗……?要不要我找个机会再送一次,看他会不会拒绝。

去,想啥呢,莫名其妙。

和小学弟一起撸了猫,他给取了个名字叫四喜,猫猫很喜欢。】

【XX年10月28日,阴天。

最近和小学弟一起云养猫,交换四喜的美照,他好像挺喜欢猫的。

中途他来过一次校医院看病,也是胃不舒服,写了一份食谱清单和注意事项,等有机会再给他吧。】

【XX年2月2日,雪。

爸妈又去旅游了,不回来过年。啧,大俩口挺甜蜜。

和校医院的一位医生换了班,让他早点回家过年,我一个人值班就行。他给了我一盒自己包的饺子。

竟然又遇到了小学弟。

他穿得很清凉,要风度不要温度,冻得手都在打哆嗦。他手指被纸张割破了,我帮他贴上创口贴,没忍住,握住他的手给他暖了暖。

望着他的背影进入风雪中,我叫住了他,问他要不要跟我回家。】

思绪骤然打住,周望川单手撑着河堤的围栏,望着河对面的灯塔,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是了,是这裏错了。

原来从这裏开始就错了。

是他太过心急,暴露了自己的心绪,换来了对方的洞察和躲避。裙期异留衫陕迩罢留儿

他还记得那一篇日记的最后一段。

【听诊器刚好杵在左胸,心跳声杂乱而迅猛,我不知道该用西医解释,还是用中医解释,或许都不能解释。毕竟,岐黄难医心病。】

这一天并没有记录完,日记却在这裏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下一篇。

【………………

我的老爹老娘啊,您俩是想坑死亲生儿子吗!!!

我信誓旦旦地向人家小学弟保证了家裏没人,结!果!你!俩!整!了!个!欢!迎!仪!式!

这下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要是死了,半夜都得扒开坟墓坐起来喊冤!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于一旦!

人家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拐人进深山的人贩子!

……………………(此处省略一万字心理活动)

彳亍口巴,事已至此,只好用不失礼貌的微笑掩饰內心的崩溃。

今晚我也睡不着了,刚好查查文献,小学弟吃鱼会胃疼,这是什麽理儿?他现在睡在隔壁,希望他能有个好梦。】

【XX年2月3日,初一,晴。

送他回学校,他把红包还给我。我骗他说其他同学来我家过年,我爸妈也会给红包,他就收下了。

当然我在骗他。

我从来没带过別人来家裏过年,我爸妈也没给过其他人红包。

还是不告诉他了,免得他不自在。

又送了他一枝玫瑰。他收下了,也没说不喜欢呀?那麽在湖边那次,他是骗那个女生的?

还是说,他只会收我的花。

咳咳。这多不好意思。 ^_^】

【XX年5月28日,晴。

中医学了些皮毛,去徐叔的诊所坐班了半个月,他在旁边指导。

又搜集了十几个民间疑难杂症的案例,全部记录下来了。学医果然还是要沉入底层,用丰富的实例构建出基本的心理表征,光靠死读书是不行的,知行合一才是正确之道。

给妈妈做了一种中药茶饮,希望能补气益血。

去旧书店买书,竟然看到小商学弟从旁边的酒店出来,身边还跟着个男生。

啊……好几个月不见,原来是去谈恋爱了吗……

他看到我,让我送他回学校。旁边那男生很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

……我这是介入了什麽情感纠纷……

算了,心情不好,今天就写到这吧。】

【XX年6月2日,阴天。

最近都没怎麽写日记,因为忙着去酒店接小学弟。

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开始的,某天小学弟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去酒店接他。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好像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每次去接他时,他都是脸色苍白,身体很难受。有时候我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才需要靠这种方式来挣钱。我向他明示暗示过,告诉他缺钱可以找我借,他只是一笑而过。

今天我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我说:“你跟我吧。”

我说我不在乎他的那些过往,这句话是在自欺欺人。我没有办法不在乎,可我更没有办法看他挣扎于泥潭。

他愣了一下,却并不显得惊讶。他让我等他想想。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睡不着。】

月亮隐入云后,河堤上只剩下深深的黑暗。脚边已扔了三个烟头,周望川将手中的烟头在石砖上按灭,于是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了。

他想,这裏是错的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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