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2 / 2)
“可是我不记得了,你能说说你都做了些什麽吗?”
你!
嘴都被堵住了还让我怎麽说?周悯不禁睁大双眼,用愤慨的眼神无声地控诉着无理取闹的大小姐。
感受到小狗的怨念,周绮亭失笑,视线落在她腕间看似结实的绳结上,拆穿她的小心思:“你不是还有手吗?把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给我看。”
噢,自保的手段还是被发现了啊。周悯垂头丧气,手腕翻转,灵活地解开了那个绳结。
“呜。”双手获得活动的许可,周悯又抬起湿润的眼睛看向大小姐,用短促的喉音示意,能不能把系带也解开。
太乖了。
但很可惜,越乖就越想欺负她。看懂了周悯想表达的意思,周绮亭却意味深长地玩笑道:“怎麽,其它坏事也是用嘴做的吗?”
为了证明自己不太清白的清白,周悯连忙摇头,略加思忖,又连忙点头。
主要是嘴一直张着实在难受,才不是想虚构些没做过的坏事呢。
区区清白,不要也罢。
周绮亭一眼看穿周悯的想法,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眼底不加掩饰的炙热,温声道:“不可以。”
担心被新账旧账一起算,周悯还是没敢违逆大小姐,没有给自己解开口中的束缚。
她先是看着周绮亭的眼睛,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地拈起浴袍的两襟,往中间拢了拢。
可別着凉了啊。
做完这些,周悯抬手,用远小于昨晚的力道,轻轻地捏了捏周绮亭的脸,然后用掌心搓了搓。
就这些了。周悯对周绮亭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以示自己行为的真切。
诚实,但不能太诚实。周悯总觉得,如果再像昨晚那样对待大小姐,自己接下来的时间应该不会太好过。
好在,周绮亭这次似乎没有发现周悯力道上的保留,回忆了片刻后,暂时揭过了这一环。
幽幽的视线落在周悯颈项间的锁鏈上,周绮亭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气,问出了心裏一直在意的问题:“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如果完成了,那我就能放心地把对你的束缚收紧了。
周悯没想到周绮亭会关心自己“工作”上的事,难免呆愣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缓慢地摇了摇头。
如果完成了,我们的生命就要走到最后一刻了。
想到这裏,仿佛力气被一点点地抽离,挺直的脊背逐渐弯下,周悯没有经过周绮亭的允许,擅自拆下了口中的系带,脸隔着浴袍埋在她的膝盖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看着小狗疲惫的模样,周绮亭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却克制而平淡:“是遇到什麽困难了吗?”
周悯微微地摇头,就着这个动作,脸又埋进腿弯一点。
周绮亭没有说话,上身前倾,环住周悯的肩膀,像昨晚被哄睡那样,轻柔地抚拍着她的后背。
温柔的动作却让周悯止不住地颤抖,周绮亭感觉到,膝盖处的那片浴袍正在一点点染上温热的湿意。
没有哽咽,是无声而压抑的泪水。
周绮亭內心一片柔软,此时于心不忍终究还是掩盖过了那些阴暗的想法。她想,还是算了吧。
“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结束吧,你已经付出得足够多了。”
不知道,你会不会愿意和我谈一场正式的恋爱呢?周绮亭在心裏暗自发问。
周悯闻言,却重重地摇了一下头。
怎麽够,心裏但凡还有一点亏欠,都让我无法心安理得地和你一同赴死。
周悯抬起头,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眶望着周绮亭,用低哑的声音问出了心裏早有答案的问题。
“周绮亭,你说出的所有承诺,都有好好兑现吗?”
哪怕是流露一丝对于曾经食言的愧疚也好,好让我可以凭此长久地亏欠下去。
周绮亭这辈子没说过多少承诺,都做到了,如今只剩下和周悯这个未竟的承诺。
“我说到做到。”从前的都已做到,未来的都会做到。
周绮亭问心无愧的神态让周悯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感谢你的无愧,让我一直以来坚定的目标得以不被动摇。
周悯泪痕未干的脸露出浅淡的笑容,言语真挚道:“周绮亭,让我取悦你。”
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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