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之至(2 / 2)
面前的人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吐气如兰,语带笑意:“那你说,你猜到了什麽?”
说罢,周绮亭松开了捏住周悯下巴的手,没等她松一口气,周绮亭的手又直直摸向了她的大腿处——裙下束着的另一把枪。
“你应该也能猜到,只凭两把枪是没办法逃出去的吧?”
敲门声适时响起,更是让周悯绷紧的后背冒出细密的冷汗。
“小姐,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这层楼加派了人手。”隔着门,这道声音有些沉闷。
“你到底想做什麽?”周悯冷笑,也不遮掩了,她解锁枪支的保险,垂手任由薄衫滑落地毯。
“別急。”周绮亭非但不怕,还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依旧是双腿交叠,小腿隔着长裙贴着周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而周绮亭放在周悯腿环枪上的手,屈指轻点着枪身,细微的震动经由沾染体温的金属,传递到周悯大腿的皮肤上。
“我只是在和你约会呀。”周绮亭玩味地看着周悯眼底与昨天相仿的杀意,终于满意,又想起些什麽,含笑问道,“你还没说,你是怎麽猜到我的身份的。”
周悯攥住了裙面上那只一直在作乱的手,力道之大,在周绮亭手腕上勒出了一圈红痕,将她的身子拽到自己面前,再难维持俯视的姿态。
“很难猜吗?周家和郑家世代交好,你恰好又姓周,还能自由出入振邦集团。”
“普通朋友?”周悯想起周绮亭之前对她和郑思颖关系的解释,眼底冷意更甚,“是啊,相比郑思颖,你确实要低调很多,但是又能低调到哪去呢?门阀世家骨子裏与生俱来的高傲,又怎麽可能藏得住?”
周悯这句话夹杂了丝私人感情,但所说的可不全然是冲动之言。
她觉得周绮亭是真的高傲而不自知,就像是合手拢火,指缝怎麽可能透不出一丝光亮?
第一次见面就直接把她带进郑思颖的休息室;酒吧裏直接抛下朋友送她回家;旁若无人地去办公室裏找她……
林林总总。
那些周悯记得住的记不住的,全都是周绮亭傲慢的铁证。
“原来如此。”
不用周悯言明,周绮亭也想清楚了周悯所说的“高傲”是指哪些事情,甚至想到更多。
或许是那次她自作主张的挡酒;或许是上次看电影没有过问直接订票;或许是那天直接帮她请了病假……
那又如何?
放在之前,周绮亭或许会因此自省,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乎自己被控诉高傲了。
从周悯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起,或者更早,从昨晚窥见周悯面具下掩藏的另一面后,周绮亭就不再在乎对周悯暴露自己的恶劣本性了。
因为无论如何,你都逃不掉了。周绮亭眯了眯眼,没有被攥着的那只手拿起矮几上的那杯蜜桃乌龙,红唇贴着周悯抿过的那侧杯沿,喝了一口。
慢条斯理的动作落在周悯眼裏成了挑衅,她手上骤然用力,将周绮亭从扶手上扯入了自己的怀中,顺势抬起枪口抵住周绮亭的太阳xue。
“你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
水晶杯滑落,倾倒的液体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深色。
果然很有力呢。周绮亭偎在周悯的臂弯裏,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面前的人不会杀她。
她潋滟的眼眸看着周悯,欣赏着周悯眼底浓烈的情感,款款启唇:“你如果想杀我,应该昨天就动手了吧?何必等到今天呢?”
“我猜,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让你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对不对?”
“告诉我你想做什麽,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內的,我都会满足你。相应的,你也要满足我。”
“好不好?”周绮亭侧首,把脸埋在周悯颈肩处,带着酒精气息的滚烫呼吸激起一片战栗。
周悯被火燎到一般上身后倾,松开周绮亭的手腕,稍稍远离了怀裏的热源。
思考完周绮亭提出的条件,周悯盯着她手腕的红痕,恨意盛极:“那如果我说,我想和你一起死呢?”
闻言,周绮亭讶然抬头,那双深邃的黑眸将周悯的神色看了又看,确认眼前人所说的话不似作假。
不是要单方面杀了她,而是要一起死吗。
一起死。周绮亭品味着其中深意,片刻后,倾身在周悯的唇瓣落下一吻。
“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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