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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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白钧远命令守卫,“搜查鸟虫聚集之处!”
“你们敢!”将军夫人听到这话,脸色煞白,倔强地冲上前,忽然发作般大喊,“这裏是私人宅邸!你们凭什麽说搜就搜!”她的声音裏带着歇斯底裏的慌乱。
邵亦聪跨前一步,以“鹿鸣君”之名作保,“如果搜查没有结果,后果由我承担!”
将军夫人被这句直白刺得愕然,怒火更盛,她拦不住听命的守卫,转而上前抓扯邵亦聪,动作疯癫。她的孩子们连忙拉开她,场面一度混乱。
“不就是一棵树吗?!不就是几只动物吗?!有什麽了不起的?!”
尖细的声音换来邵亦聪的冷冷回应,“不愧与黎将军是夫妻。待会儿,您去陪他可好?”
将军夫人捂着胸口,手指颤抖地指着邵亦聪,却一时说不出反驳来。
“报告!鸟虫聚集处的地板是活动式的,可以移开!”
众人定睛,只见可移动的地板被挪开,裏面露出一段向下的楼梯,仿佛通往地下黑暗深处。
沿楼梯下去的守卫回报,“下面有个密库,但需要密码才能开启!”
白钧远看向黎锐风家属,他的孩子们全都慌忙摇头,将军夫人抿紧嘴唇,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
“封锁现场,请专家破译密码!”
“是!”
大宅之外,直播人群被铺天盖地的鸟虫群震惊得倒吸凉气。
“大家看!大宅裏究竟发生了什麽?!”有人激动高喊,直播间的弹幕一瞬间如爆炸般刷屏:
“天降异象啊!”“贵族多行不义必自毙了吗?!”
原本严密的安保防线似乎松动了,护卫们像是得到了什麽消息,他们犹豫、动摇了,以至于一名大胆的直播博主趁机端着设备靠近,他们也没有立即驱赶。
更多人见状一拥而上,一台台设备举起,灯光闪烁。铁栅栏后,大宅金碧辉煌的灯火越发诡谲。
“这太奇怪了!”“他们怎麽不拦人了?!”“是不是裏面出了大事?!”
不仅庄园周围,连军部外围的防守也肉眼可见地松动下来。原本隔在大门外的群众顺势逼近,几乎挤到了门口。
网络上消息满天飞:“听说军部的头头死了!”“內讧吗?!”“好像是中毒而死?!”“被鸟虫袭击死的?!”“我的天!听说回息林的神树刚刚被雷劈,这边就有人死了,是天谴吗?!”……
此地不宜久留。
目睹黎锐风那具焦黑可怖的尸体,冯致以脸色发青,额角渗着冷汗,手指轻颤,整个人的威风锐气仿佛也被那火光吞噬殆尽。他艰难压下胸口的翻涌,俯首对主上叩请,“主上,今晚变故频仍,臣……身体不适,恳请先行告退。”
“且慢。”邵亦聪的目光掠过冯致以,最后落在主上身上,“主上,臣还有事要奏,事关冯公爵。”
冯致以脸色铁青地盯着他,目光阴恻。然而眼下小儿子在他手中,而且他还能操纵邪术!
“那就都随孤回宫吧。”
白钧远接话,“宫裏已经派人来照看密库开锁进度。另外,赵伯爵也一并带回宫中,好进一步审问。”
主上颔首,同意安排。
宫中议事堂。
冯致以先发制人,他挽起礼服袖子,露出手臂上被之前被鸟虫抓伤的痕跡,“主上,臣手臂上的伤,是由鹿鸣君以邪术驱使鸟虫所为!臣宅邸的监控录像可作为证据!臣甚至认为,黎将军的自燃,也是由此邪祟一手操纵!”
冯致以看向邵亦聪,目光狠毒,“你究竟居心何在?!”
邵亦聪厉声驳斥,“仅凭鸟虫袭击你的监控录像就断定继位候选者是幕后操纵者,并称之为‘邪祟’,你如此冒犯且陷害无辜,又居心何在?”
他话锋一转,扔下重磅炸弹,“这裏有一份文件,请主上过目!”
宫人呈上文件。
文件是老管家留给邵亦聪的。那是一份机密档案,详细记录冯致以与黎锐风勾结,将回息林心缘树的树心液倒卖他人的交易经过。
主上越看脸色越差,因为文件中除了冯致以树心液的倒卖交易,还记录着更加严重的情况。
“啪!”一声,主上往冯致以扔去文件,“冯公爵,你亲自看看!”
如今黎锐风已死,军部乱作一团,无人听候冯致以差遣,他的气焰明显不比从前。
他捡起文件,一页页看起来。
冯致以双手抖动,“这是伪造的!绝对是伪造的!”他猛地将文件摔在地上,双膝一屈,重重跪拜,“主上,请您明鉴!臣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白钧远目光锐利,“冯公爵,无需如此激动。真伪与否,查一查账户往来便知。本国查不到,还有別国的记录。哪怕您权势滔天,也未必能伸手到所有地方。”
冯致以面色阴沉,唇角微颤,不知是恐惧,抑或愤怒,抑或二者皆有。
他猛然转向邵亦聪,语气压抑而短促,“你我毕竟父子一场,为什麽要如此陷害为父?害死我,你能得什麽好处?”
邵亦聪神情冷峻,吐出二字,“自由!”
“哈!”冯致以像听到什麽天大的笑话,抬首望向主上,“主上,臣不过是因鹿鸣君与男子有私情而出手干涉,他心怀怨恨,才会借此加害于臣!请主上为臣主持公道!”
此言一出,邵亦聪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文毓受伤的画面更让他难以自控,看向冯致以时杀意几乎溢出。
“我若真能无凭无据加害你,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在你手中受尽皮肉之苦!冯公爵,你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真大!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你的所谓‘干涉’,就是滥用私刑、伤害无辜,这件事,你又打算如何狡辩?!”
“鹿鸣君!你也不遑多让!我的小儿子、你的弟弟,不正在你的手中吗?!你口口声声说着‘法理’、‘大义’,你又约束自己的行为了?!”
邵亦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铁证何在?!在此呈口舌之快!”
“你!”
话音刚落,门口侍卫上前通报,宫门府的调查人员求见汇报。
“禀主上!将军府邸的密库门已开,內部摆放着大量药品,冰柜中还存放着许多盛有血红色液体的密封玻璃瓶。另有一个保险柜,內装成沓文件,”工作人员顿了顿,看了一眼冯致以,“文件內容,是冯公爵与他人交易的详细记录!”
白钧远闻言,低笑几声,“看来,鹿鸣君这方证据齐全,冯公爵不必浪费唇舌了。”
“将药物送检,文件送至御书房,待孤亲阅。”
“是!”调查人员应声,躬身退下。
冯致以脸色阴沉不定,只沉默跪着。
主上自御座缓步而下,“冯公爵,为何黎将军密库的保险柜中,会有你与他人交易的文件?”
“……臣不知!”
主上在他近前站定,目光如寒锋直逼而下,“孤来推演一下吧。你们二人,同为辅臣,手握大权,互相勾结,却也对彼此留了一个心眼,你不贪图尝试经过黎将军之手的树心液,他也暗中留下你的交易证据。建议孤为鹿鸣君赐婚的最大目的,也是你们可以制衡彼此,好保护手中既得利益。冯公爵,孤说得对吗?”
冯致以未发一言。
“在你们的安排中,鹿鸣君会如孤一般为你们所操纵,这样你们就能继续独揽大权、中饱私囊,对不对?!”主上说到激动处缓了一口气,“孤相信,你们有逼宫的备用方案。但你们太过自负,不把孤与鹿鸣君放在眼裏。所以,今晚你们毫无反击之力,被杀了个片甲不留。黎将军暴毙,你已失去震慑用的兵力了。”
事已至此,再无掩饰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