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好吧。 裴寂便明白,他也知晓裴府被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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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好吧。 裴寂便明白,他也知晓裴府被陷……
听到他这话, 何如汐先是一愣,浑浊的眼睛盯着他,有些不明白他这话裏的意思, 待她反应过来后,眼底已然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与愤怒。
“是你?是你害我!”
一夜的疼痛折磨着她, 哭哑的声音此刻如折断枯枝般吱呀难听, 更像是含着一口尖锐的沙砾,听得人刺耳难受。
何知了却是顺着她的话笑了起来, “这有什麽呢?你这般大度, 该原谅我的错失才对。”
何如汐瞬间明白,他只是在对她之前说过的那句话耿耿于怀, 尽管知道或许求饶就能有得到解药的机会, 可她凭什麽要向何知了求饶?
他出生便有嫡出身份, 他的母亲一族也曾辉煌过,就算他足不出户, 可外人还是知晓静安侯府还有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嫡子!
分明就是他霸占了她们的出身, 一个哑巴而已,怎麽就能被所有人惦记着!
“原来是要为你娘报仇啊?”何如汐反倒是无所谓了, 左右她都成这副模样了,就算活下去也不会再得宠, 生死还有什麽意义吗?
“你娘是我娘杀的, 你找她啊!哈哈咳咳、”她得意至极,看向何知了的眼神带着怨毒与愤恨, “你有本事, 追到黄泉路上,说不定还能追上她哈哈哈……”
何知了原本还沉静的眼眸瞬间弯了起来,唇边还勾起漂亮又真诚的笑意, 他笑道:“原来你不知,就算何如满不会发疯,庄红秀也活不久。”
何如汐皱眉,“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般。”何知了并不介意多告诉她一些,“你的一句话我都能记许久,你猜得知庄红秀害死我娘,她会不会死?”
他说完笑了起来,明艳好看的脸上带着粲然的笑,分明是格外出尘的气质,看在何如汐眼中就如追魂索命的恶鬼一般。
庄红秀是何知了害死的,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你这个疯子!你害死我娘还不算报复吗?你怎麽能把整个何家都拉下水!”何如汐也顾不得此时残败的身躯,只恨不能起身像从前那样殴打他。
“原来比起庄红秀,你更在意的是何家……”何知了说着笑了起来,“想来这段时日是真的不好过,否则也不会想着巴结未来的侧妃了。”
“那件事也是你做的……!”
何知了微微摇头,声音很慢,“是太子妃做的,不过就算如此,你又能做什麽呢?”
他看向何如汐时是不加掩饰地不屑与怜悯,就算知晓实情真相,她又能做什麽呢?
是拖着残败的身躯向已经厌恶她的太子告状?还是想以这种姿态去敲登闻鼓让安帝做主呢?
她什麽都做不到,也无人会信她的话,所以何知了才敢将这些说给她听,他在此地留一息,何如汐就会多茍延残喘一息。
这是孟婉馨给她算好的终。
何如汐竟是一时都不知说什麽了,她自幼就早慧,能将整个何家都玩得团团转,只要她随便说两句就能哄得何如满发疯去欺负何知了。
嫁进太子府后,她年轻貌美,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太子的欢心,许她金银珠宝,许她不必向太子妃请安,可那都是她用伤痕累累换来的,是她应得的!
这种金尊玉贵的日子,她还没有享受多久,如今就得眼睁睁看着烟消云散,让她如何能甘心?!
“你害我至此!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何如汐怨毒的双眸死死盯着他,像是已经充血一般。
何知了对她的怨恨视若无睹,只淡声道:“若是你还能做鬼,那老天爷当真是有眼无珠。”
她这样的人,炼狱都不该有她的位置,该直接灰飞烟灭才对。
何如汐被他这一句话堵得急火攻心,直接便呕了一口污血,屋內的气味顿时更加令人作呕。
春见搀扶着他,轻声道:“正君,咱们还是走吧,将死之人罢了,何必与她浪费这些口舌。”
何况这裏的气味实在是有些难闻,怪不得都没人在此处照顾她,可见她平日裏也没培养出几个心腹来。
庄红秀死得早,倒是没提早教她这些。
何知了微微点头,他本就与何如汐没什麽好说的,如今来这裏一趟,不过就是为不落人话柄罢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何如汐却是如恍然大悟一般开始拉拽他的衣服,被眼疾手快的春见一脚踢到旁边,原本还坚实的手臂竟是发出一声脆响。
紧接着就是何如汐崩溃的嘶吼声,她的手臂竟是被春见一脚踢折了!
听到动静的芫花与细辛立刻冲进去,看此情形,细辛出声安抚道:“正君莫慌,正常是如此。”
何知了恍然点头,他确实不知细辛如何动的手脚,但对方说是正常,那自然也就没什麽可在意的。
疼痛中的何如汐自然没听到他们对话,只顾着抱着手臂痛苦挣扎着,却是无人理会她。
她也该尝尝痛苦的滋味,比起从前被欺负十年的何知了,她所遭遇的这些都是利索且迅速的,甚至往后都不会痛苦多久。
何知了离开她的院落,临走时与孟婉馨相遇,她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你该不会是在为她难过?”
何知了微微摇头,他只是在压着內心的愉快,不好表现的太明显,怕被孟婉馨看出来。
“那便好,此事便到此为止,你想要的东西我也准备好了。”孟婉馨说完,身后的两位婢女便捧着沉甸甸的木盒上前,“你且瞧瞧,我们钱货两讫。”
何知了弯唇,细辛便立刻警惕上前,小心将两只木盒依次打开看,入眼便是那些华贵的金银珠宝,并没有暗藏杀机。
何知了便微微点头,她们才敢将两只木盒接过,对孟婉馨笑笑,没再说其他,转身便离开了。
往后自然是没有再私下见的必要,若是再见必然就得是两方相争,你死我活的斗争了。
他没有要用此事拿捏孟婉馨的意思,毕竟她是尚书府的嫡女,还是太子妃,就算害几个人,也无人会说什麽。
这世道本就如此,得权势者手眼通天,什麽都能遮掩。
何知了本是想与裴寂在外闲逛,可太阳当空,着实有些过分炎热,他便也懒得再寻摸,躲进马车裏就赶紧吩咐车夫往回走。
裴寂倒是已经寻摸出几分不对劲来,何知了对何家人不可谓不厌恶,听闻何如汐出事那般着急,倒也不是着急,反倒是急着去看热闹。
往返作案场地,都是杀人凶手的做派。
他便知晓,何如汐出事必然有他的手笔。
“尾巴都处理好了吗?”裴寂询问林峰。
“爷放心,细辛做事一向稳妥,就算有人查出剧毒,也无人会怀疑到正君身上,都是孟婉馨与尚书府所为。”林峰赶紧回话。
裴寂便放心了,小家伙做这样事难免没轻没重,若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手裏的茶杯端起又放下,他不免有些不痛快,他是为谁才留在家中不去上朝的!
到头来却是独守空房!
林峰与元戎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不敢多言,毕竟自家爷这种状态,一瞧便知是暗暗生闷气呢,这时候就只有正君能让他消气。
正说着,院外便传来动静了。
元戎赶紧看了一眼,笑道:“爷,是正君回来了,瞧着许是热坏了,脸都成红的!”
原本还端坐着的裴寂一听这话哪裏还能忍,当即起身就往外走,就瞧见春见给何知了撑着伞,压根就没晒到,脸颊也红润好看。
元戎跟他久了,都会撒谎了!
“怎麽出来?”何知了说着偏头咳嗽两声,嗓子更是沙哑的不像话。
裴寂赶紧搀扶着他往屋裏走,“这是怎麽回事?嗓子不舒服?太子府连口水都没给你喝?”
何知了摇摇头。他这嗓子本就没好全,方才又在那难闻的地方与何如汐说了好些话,喉咙自然是难受的。
裴寂扶着他坐下,一进屋便是端茶倒水,顺手拿起扇子给他扇着,倒是还真闻到些难闻的味儿。
他无奈,“你究竟和她离得多近,身上萦绕着一股味道。”
何知了抬手嗅了嗅,更觉得喉咙难受了,当即就要沐浴更衣,倒是没想到味道居然这麽久都散不掉。
裴寂立即笑了起来,“春见三人陪着你去,必然也沾了些气味,我给你沐浴更衣如何?”
如何?
何知了面带羞怯地笑了起来,算盘珠子都砸他脸上了,他还能不知是何意吗?
只是,这段时日却是不曾亲近过,若是再推脱,对方怕是都要上火了,回头还得喝那些苦药汁子。
思及此,何知了便点头应了。
一反常态,裴寂带着他朝青院走去,自从上次重新修整过后,他们便没再住,这裏到处都是金啊玉啊的,随便碰掉一块,都够寻常人家活半辈子。
何知了后来忙着,倒是也没再注意此处,也不知沐浴而已,为何要带着他到青院来。
青院虽比主院小些,却也只是相比之下小,可真说起来也是富丽堂皇的。
裴寂带着他朝小后院走去,推门就见一处宽敞的池子,细瞧还能看到水面上冒出的白烟。
“活泉水?!”何知了惊诧呼喊,少不得又是咳嗽一番。
裴寂笑道:“先前便准备好了,引进来的水都是干净的,可要试试?”
何知了连连点头,他竟不知这裴府还能做这些,果然是世家权贵,高门大户,这种东西都能做得轻而易举,半点动静都没泄露。
闻言,裴寂立刻屏退下人。
沐浴麽,自然是得有人伺候的。
两人面面相觑,何知了有些羞怯的想要躲,他原以为裴寂会阻止,却不料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放心的同时另一种情绪却浮上心头了。
他愁思万千的背对裴寂,全然不曾发觉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