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羞羞。 所以,安帝也该死,得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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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羞羞。 所以,安帝也该死,得死!……
安帝的身体确实已经大不如前。
先前那次病倒后虽也已经治愈, 可病根到底还在,再加上这段时日朝政繁忙,前朝与后宫都这般繁琐, 待裴寂将此事彻底解决后,他便也再次病倒了。
病魔来势汹汹, 大有要好好挫他体魄的意思, 一连三五日身体都不曾得到改善,只能暂时卧床批阅奏折, 多数时候, 都是太子在帮忙。
早立太子就为预防此事发生,若是还未立太子安帝便驾崩, 那免不得朝局动荡, 可此时无人敢置喙。
安帝突然倒下, 倒是让太子更加显眼,先前被斥责一事, 还有好些朝臣避着, 如今倒是都光明正大起来了。
西暖阁內。
安帝正卧榻批阅奏折,太子则是站在旁边静静侯着, 在他旁边的是与九皇子下棋玩的裴寂。
太子拿着奏折急匆匆让安帝批阅,就是直到裴寂与九皇子也在此, 他原以为是安帝将裴寂召来询问朝政, 却不想竟是让他陪九弟下棋。
从前,他也能在父皇寝殿中玩乐。
“如今即将夏日, 经过钦天监所算, 夏季雨水丰盈,定要注意各地的水势情况,及时防汛, 莫要发生难以救治的涝灾。”安帝盯着奏折批阅,还不忘叮嘱太子,“朝政一事,并非只是批阅奏折,还要将天下民生都想到。”
太子颇为受教,恭敬道:“儿臣谨记在心,父皇莫要担心,儿臣若有不懂的便询问老臣们,必不会给父皇添乱。”
安帝十分满意点头,“对了,朕就是看中你如今稳重,好好做事,莫要叫朕失望!”
这番话说得格外沉重,却又带着明晃晃的信任,明显就是在说对太子寄予厚望,若是他能好好做事,想来,来日天启便会彻底交到他手上。
太子自然也能听得懂这些言外之意,脸上的欢喜几乎都要溢出来,却又想到安帝所说的沉稳,便生生将情绪压了回去。
他忙拱手,“儿臣遵命!父皇若无其他事,儿臣便先告退了。”
“去吧。”安帝摆摆手,示意他将这些奏折也都带走,“你往后批阅时也要认真些。”
“是。”
太子带着奏折来,又带着奏折走,匆匆忙忙的样子,倒是衬的裴寂与九皇子格外清闲。
安帝轻咳一声,“棋局如何了?”
“儿臣无能,下不过裴大人。”九皇子听他问起,立刻有些蔫儿的托出实情,眼底却闪着不服气。
此时下不过,那是他还小,可待他再长几岁,必然就能下得过。
此时并不代表永远!
安帝轻笑一声,“那你可要再加把劲,待你能下过他,朕便也让你开始上朝如何?”
皇子不足十三岁前,都是要在宫內养着,跟着父子们读书习字,偶尔听几句朝政就可,却是不被允许过早接触朝政的。
可他若是能在十三岁之前就下过小舅舅,那他就能早早上朝做事!
只是……
“父皇这般说,便是在说儿臣无望了……”他扁扁嘴,面上带着明显的泄气,“待我能比得过时,怕是早就及冠了。”
母妃曾叮嘱过他,在陛下面前不要表现的过于精明,该示弱便示弱,该撒娇就撒娇,他如今还小,孩子有的天性他都该有。
父皇曾见过很多皇子幼年的模样,或是胆怯的,或是聪慧的,他并不特殊,但要比所有兄弟都识时务,父皇才会格外喜欢他。
更何况如今能让父皇喜欢的兄弟也没几个了,他不能就这样崭露头角。
自然,若是父皇应允,就无不可了。
许是到了年岁,安帝格外喜欢天真纯善的孩子,看着孩子们在他跟前欢笑,仿佛回到他自己年轻时,初为人父的喜悦就会涌上心头。
故而,这段时日他格外爱将九皇子叫来说话。
他那些小心机都被他看得清楚,绞尽脑汁讨父亲高兴的孩子能有什麽坏心思?
“你若是这般在意棋局,无事就到朕跟前来。”安帝笑说,费点心思教他也无不可。
九皇子却摇头拒绝了,“母妃说父皇最近在养身体,不叫儿臣叨扰,母妃怀着弟弟日夜为父皇祝祷落泪,儿臣不愿母妃难过,也想父皇早些好起来。”
一连串的母妃父皇儿臣听着格外烦人,可安帝却是笑了起来。
他轻声道:“这段时日朕病着,未免将病气过给荣妃,确实有几日都不曾见她了,你再去请安时,记得告诉她,朕也惦记着她。”
那些嫔妃皇子成日裏在想什麽他都多少知道,□□妃进宫这些年,对他体贴入微,对皇后亦是勤谨恭敬,从未做过错事。
如今又将他们的孩子教养的这般乖巧懂事,他心甚慰。
“母妃定然会高兴!”九皇子瞬间瞪大眼睛,面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他又想起什麽,眼珠一转,“父皇可有要赏赐母妃的?”
安帝一听笑了,“哦?可是你母妃有想要的?”
九皇子立刻重重点头,“母妃说您要是赏赐,就赏库房裏的弯弓……”他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心虚。
“你母妃要朕赏赐她弯弓?”安帝直接气笑了,“你母妃是惦记着秋猎了?”
九皇子瞬间不敢说话了,甚至还向裴寂投去求救的目光。
裴寂直接装作没看见,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给他,在安帝面前,他自然一切都是听安帝的。
“儿臣知错……”九皇子气馁道歉。
“知错就好,朕不会赏你母妃弯弓,却是能赏赐你。”安帝说,“你倒是眼光好,只惦记着朕的好东西,只是那弯弓对你来说很重,让师傅们多照顾着。”
九皇子立刻停直身板道:“胆小懦弱,非父皇子嗣,儿臣必然会勤加练习!”
“好!”安帝颇为满意的点头,不怨天尤人,不妄自菲薄,若有不足,会想着勤奋补足,很不错。
安帝看了一眼裴寂,对九皇子道:“你既不想来打扰朕,那无事也可让宫人陪着到裴府讨教一二。”
“多谢父皇!”九皇子瞬间欢喜起来,“儿臣已经许久不曾出宫,若能看到百姓民生,回来也可告知父皇!”
“好,去吧。”安帝明显有些精神不济了,便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这段时日他总是如此,是该借机会好生歇息一番。
“微臣告退。”
“儿臣告退。”
彭通敏恭恭敬敬将他们两个送出来,看向他们的眼神带着敬佩,真是要变天了。
能得陛下欢心才是最要紧的,谁还会看嫡出庶出呢?
九皇子也没想到他居然阴差阳错下能去裴府了,先前除了宫中摆宴,他都鲜少见到外祖母,那两位新舅母也不曾见过,这次到府上得好生拜访。
元戎早就派人回来传话,九皇子虽留着裴家的血,可到底是皇子,不能不郑重相待,因此当他到时,就见裴家众人都在前厅等待迎接他。
“外祖母!”
九皇子刻意忽略这种礼数,直接就往秦玉容怀裏扑,她先是一愣,而后稳稳将他抱住。
“外祖母,孩儿很想你。”九皇子拽着她就往前厅坐下,转而又看向人高马大的祁观以及瘦弱的何知了,“两位舅母好。”
所有人齐齐咳了一声。
何知了与祁观对着他略微行礼,“九殿下安好。”
九皇子有些不太愉快的撇撇嘴,他到裴府是想好生玩闹的,可大家都这般守着礼数,还有什麽乐趣可言?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众人都有些不知该说什麽,毕竟是与自家血脉相连的皇子,更多也是害怕他会不喜欢他们。
九皇子扁扁嘴,“这裏不好玩,我要走……”
裴寂轻啧一声,“好好的闹什麽性子?你才来过几回,凭什麽要所有人一来就亲近你?”
“夫……君……”何知了说得很慢,说话时还不忘拽拽裴寂的袖子,怎麽能这样和九皇子说话。
“舅母……”九皇子见何知了有向着自己的意思,便立刻跑到他身边抱着他手臂,“舅母你会下棋吗?陪我我吧?”
他对这位小舅母早就有所耳闻,听闻他在从前的静安侯府时从受收到过优待,想来亦是不曾学过琴棋书画,他若是能贏小舅母,便说明他的棋艺也十分精湛!
何况父皇曾经说过,棋局如人生,最能看清一个人的心性。他如今心性尚未成熟,不能贏过小舅舅是情理中事,可他不信,他连这位小舅母都贏不过!
何知了转头看向裴寂,询问他的意思。
虽说他并未十足的把握,可他的棋艺都是裴寂所教,应当是能贏过这位九皇子的。
“陪他玩就是。”裴寂轻笑。
这意思便是要何知了好好挫挫他的威风。
何知了的棋艺都是裴寂教的,却有自己的风格,起初九皇子看到他乱放一通,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笑意,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棋子被层层包围时,整盘棋局也已经落下帷幕,他才从棋子的子与子之间品出裴寂的味道。
“他……是来做什麽?来下棋?”秦玉容低声询问,她并非不欢迎,只是也想多做些什麽好好招待他。
“只是来玩,娘別担心,別和他太客气,他会不自在。”裴寂轻声提醒着。
在皇宫內真心对待九皇子的也只有荣妃,其余那些人,自然都是因为他的身份而畏惧,从而恭敬顺服。
九皇子知道荣妃惦记着母家,便也想替她来看看,可他想看到的是家人和睦,是不该不同于宫中的疏离与高捧。
秦玉容微微嘆息,她本就不是会虚与委蛇的性子,对外孙自然是疼惜的,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怕他会不喜欢那种热情。
裴寂转而看向他们,“到此为止,歇息片刻该用膳了。”
“小九可还有想吃的饭菜,可告诉小厨房。”秦玉容笑说。
“还能这般?”九皇子瞬间欢喜起来,在宫中,御膳房不会顾及所有人的口味,他向来是有什麽便吃什麽,就连爱吃的饭菜都不能吃的太多。
“自然。”秦玉容微笑,“在自己家中,当然得吃自己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