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复仇。 杀人凶手,我来送你上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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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复仇。 杀人凶手,我来送你上路。……
三月十五, 太子纳妾。
倒也不是多好的日子,只是该着了。
到底是太子纳妾,且太子愿意给静安侯府脸面, 那外人自然也不敢多置喙,只等着看这场热闹的纳妾就是。
裴寂要上朝, 何知了也想要去静安侯府看热闹, 便想着在何如汐出嫁前提前过去看看,便也跟着早早起床。
“到时候人多热闹, 你肯定要小心些。”裴寂临走前看着对镜梳妆的何知了再次叮嘱着, “若是察觉到不妥当,定要立刻离开, 不要和他们纠缠。”
何知了冲着镜子中的裴寂点头, 表示将他的话都记下了。
裴寂倒是还有些不放心, 出门后还不忘再叮嘱芫花与细辛一番,毕竟春见向来是少爷说什麽就做什麽, 总会被何知了牵着鼻子走。
到底是去赴喜宴, 何知了也不好打扮的喧宾夺主,只在规格之內彰显出他的气质与裴府的贵气就好。
略歇了歇, 简单用了早膳,他便直接前往静安侯府了, 说到底他如今的身份还算是何如汐的娘家人, 就算是看热闹也该早些去。
毕竟是纳妾,街上倒是也不曾吹吹打打, 只是沿途有几家商铺也张贴着红色的喜字表示庆贺。
侯府倒是很热闹, 毕竟是嫁女,虽为妾室,却是太子的妾室, 身份地位自然也不能同日而语,往后若是能成侧妃,那便更不得了了。
故而,他赶到侯府时,何宏安与何耀正在门前接受客人们的祝贺,甚至还颇为大方的撒出好些铜板银子到人群中。
“阿知来了!”到底是大喜的日子,何宏安看到他也没摆出脸色来,“你来得正好,你母亲弟弟也都在裏面陪着妹妹,你也去看看吧!”
何知了与他对视一眼,视线转而落到他旁边的何耀身上,又轻又淡,却仿佛是带着淡淡的轻笑与嘲讽,只一眼便将何耀看恼了。
“你什麽眼神!”何耀压低声音怒问,他这段时日虽说过的不错,可却也比从前变得更加敏感,这样的眼神在他看来无异于是挑衅。
何知了微微摇头,唇畔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却是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抬脚朝府內走去。
他今日要看的热闹不在这裏,自然也不会在此处多留。
边走边打量着今日的装扮,整座府邸都扮起了红色,就连窗子上都贴着耀眼夺目的金红喜字,都是他之前成婚时不曾拥有的东西。
他对静安侯府从来不抱有任何期望,自然也不会因此就觉得失望,只是偶尔还是会恍惚,何宏安并非良配,娘亲年少时怕是真的伤了眼。
顺着亭廊朝后院走,何如汐的小院更是漂亮,院內还堆放着提前为她准备好的嫁妆,以及太子为表重视与赔罪特意送来的聘礼。
纳妾不该有的规格都给了她,这般高调,明摆着是打孟尚书和太子妃的脸,可见真如裴寂所言,太子与太子妃真就是各取所需,哪裏还有真情可言?
不过说来也是,天家连父子恩情都是虚妄,又何必在意所谓的情情爱爱呢?
“少爷成婚时都没有这般热闹……”即便知晓他不在意这些,可春见还是心疼他,觉得他不该被区別对待。
何知了轻轻摇头,何必在这些事上与他们闹心,静安侯府的东西他本就不稀罕,能要回娘亲曾经留给他的嫁妆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吃人的魔窟,自然是越早脱离越好,哪怕曾经受些委屈,可与往后的潇洒日子比起来,自然没有可比的。
“大……裴四正君。”
“裴四正君安好。”
何如汐院內的下人们瞧见他纷纷上前行礼,本想称他一句大少爷,却被身侧的婢女拽了拽。
瞧,就连最低等的下人都知晓他格外厌恶侯府。
“去通传一声。”春见说道。
“是。”
婢女立刻进去通传,不需要他多等,何如满就走出来了。
他的神情样子更不好,从前也爱施粉黛,只是今时今日看起来似乎比从前的粉还要厚,可见脸上的伤只有厚厚的脂粉才能遮得住。
何如满嗤笑一声,“来便来,还要下人通传,难不成还得我们所有人跪迎你吗?”
春见对他微微行礼,笑道:“国公正君此话便是说笑了,我们正君若是真要诸位跪迎,您几位就该到侯府门前迎接了。”
鼎盛时期的周国公府确实不错,可如今却是连与裴府较量的资格都没有,何知了若是真想拿捏身份,他们也只有乖乖行礼的份。
何如满嗤笑一声,“来都来了,便进来吧,四妹还在梳妆。”
【真好。】
“什麽意思?”何如满皱眉狐疑,这句简短的话他却是能看懂的。
何知了对春见使眼色,他便立刻道:“我们正君的意思是恭喜四姑娘嫁进太子府呢,虽说是妾室,可来日保不齐就要被封侧妃,再往后边更是贵不可言了,三少爷若真觉得这日子过得没有盼头,不妨去求求四姑娘?”
这话便是将何如满摆在低处了,他自然是不满意这种说辞,因此看向何知了的眼神也毒辣起来。
“我日子过得好坏,都轮不到你来说,你若是真想帮我,当初为何要绝了我做裴四爷妾室的念头?”何如满冷笑,“別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麽,当初失败也都是因为你!”
何知了冷眼与他对视,谁会希望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共侍一夫呢?这样的道理,即便他不说何如满也会明白。
此时这般对他说话,不过是被他戳到痛脚罢了。
【说起来,若是你母亲愿意为你操心,说不定成为太子妾室的就是你了。】
这句话他说的又重又慢,何如满自然是能看懂的,瞬间就勾起了他心裏所有阴暗的想法。
何如满咬紧牙,他当然也知道庄红秀不愿意将心思放到他身上,若是愿意早些为他着想,他又何必受这些苦楚?
说到底,还是偏心罢了。
嘴上说着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肉也分薄厚。
敏锐察觉到他眼底浓烈的情绪,何知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只是若仅仅是恨,还不够。
他抬脚就准备离开,何如满皱眉叫住他,“你不进去?”
【我要到处走走。】
“有什麽可看的?这裏可比你成婚时要热闹多了,就连喜字都是撒着金箔的,你我可都没有这般待遇。”何如满眼看着他离开,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竟是抬脚追了上去。
何知了轻轻点头,他一进府就知道,这阵仗可比他当初要热闹多了,只是他没有要与何如满推心置腹的意思,有的只是刺激他。
见他点头,何如满仿佛这才想起他们当初都是同样的境遇,便自顾自的开始与他说话。
“从前我最恨你,恨你出生就是侯府嫡子,恨你霸占着我们的位置,怕往后所有的好处都落到你身上,可如今再看,那些好处没落到你身上,也没落到我身上。”
“你记得吧,我们总喜欢欺负你,但二哥从来不掺和,我们以为他是向着你,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没必要那样做,因为他是侯府的男丁,即便他不争不抢,来日侯府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你,但我现在只觉得我们是一样的,我反而更恨曾经将我高高捧起,如今又弃我如敝履的人。”
何如满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他们像是许久不见的故友,今日终于得见,就要把从前的事都说给对方听。
何知了也如他所想的那般,露出格外复杂且委屈的神色来,就像是将他那番话都听进了心裏。
【可惜,你母亲心裏只有何耀与何如汐。】
他微微感慨着,再配上那副复杂惆悵的神情来,就像是在为他抱屈。
何如满仔细盯着他的嘴唇,见他说出这番话,心裏反倒是有些愧疚起来,只是那些愧疚很浅,在看到他如今气质不凡且衣着金贵后就彻底消散了。
只是何知了的话反而更提醒他了,母亲心裏只有二哥与四妹,他一个夹在中间的,根本什麽都不算,甚至连争抢的资格都没有。
那股滔天的恨意再次袭来,连带着身上被折磨过又愈合的伤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啊。】
他轻轻发声,指着某处露出怀念的神色,直到何如满的眼神再次认真落到他身上,他才继续开口。
【从前被欺负时,我就总想,如果欺负我的人都消失就好了,我还要把宅院也烧掉,可惜我不能这样做。】
他怕何如满看不清他的唇语,说这句话时非常非常慢,就连口型都做的很夸张。
何如满怔愣看着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如今说什麽都晚了,吉时快到了,我们过去吧?”何如满说完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原路返回。
看着他急促的背影,何知了抿唇笑了起来。
蠢而不自知的蠢货。
他们回到何如汐的院子,刚走进去就看到庄红秀在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在找他们。
“你们兄弟这是去哪聊天了?”庄红秀说完讪讪又胆怯的看着何知了,“阿知可要进去看看汐汐?到底是四妹妹呢。”
何知了微微摇头,他还是就站在外面的好,省得若是裏面出什麽事都要赖在他头上,这种日子,还是不要与太子起冲突的好。
见他不为所动,庄红秀自然也不会勉强,便再次进去照看何如汐了,全程都像是没看到何如满一般。
她越是因为胆怯不敢看,在何如满早已扭曲的心裏就更像是母亲抛弃了他,恨意便会更浓烈。
何知了相信,即便他今日什麽都不做,何如满也依旧会恨意滔天。
吉时很快就到了。
何如汐被搀扶着走出来,还未盖盖头的脸点着胭脂,倒是真看不出她的年岁了,显得格外成熟稳重,却也艳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