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怎麽变苦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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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怎麽变苦了
“我忍了三年,整整三年!“
“他们只允许我每个月去探望母亲一次!”
江然死死盯着祁承宴的眼睛,眼眶泛红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
“祁承宴,你告诉我,这样的日子,我还要怎麽忍?”
“你连自己祁家的烂摊子都处理不好,凭什麽说帮我?”
江然站起身,指着祁承宴的胸口,字字诛心,
“奶奶护了郁若白那麽多年,你敢说你真的能彻底处理掉他?”
“如果不是郁若白起了歪心思,你觉得你父亲能发现?”
“连祁家的事情你都摆不平,你怎麽帮我?你拿什麽帮我?”
江然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江然缓缓坐回椅子上眼神裏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疲惫:
“你在抱怨,你在怨恨,怨恨我设计了你。”
祁承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自己确实有过怨恨,怨恨江然的欺骗,怨恨这三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此刻看着江然眼底的荒芜,心裏都是密密麻麻的疼。
“你为什麽从来没有告诉我……”
祁承宴的话刚说一半就猛地闭上了嘴,突然意识到,这句话问得多麽苍白无力。
“告诉你?” 江然从烟盒裏抽出一支烟,打火机 “咔噠” 一声燃起幽蓝的火苗。
江然吸了一口,任由烟雾在肺裏打了个转,再缓缓吐出,
“你家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开口。”
祁承宴不愿意相信,急切地辩解:
“不可能!你跟我天天在一起,吃饭睡觉都在一个屋檐下,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告诉我的!”
江然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俯身从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裏抽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隔着桌子扔到祁承宴面前,发出 “啪” 的一声轻响。
“这东西我一直没扔,想着给自己一个警示,別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既然你来了,就送你了。”
祁承宴的目光落在档案袋上,那袋子看起来有些陈旧,边角都磨得起了毛。
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自己,
迟迟不敢伸手去拿,仿佛那裏面装着什麽洪水猛兽,会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彻底撕碎。
江然也不催,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模糊了彼此的表情,也隔绝了空气中的焦灼。
过了许久,祁承宴才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档案袋的瞬间,甚至有些烫手。
深吸一口气,解开袋口的细绳,将裏面的文件一股脑倒了出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协议,每一份都签着江然的名字。
最早的一份是三年前的,甲方一栏写着祁老太太的名字。
协议上的字跡清晰地写着:江然自愿嫁给祁承宴,婚姻期限三年,
期间需无条件听从祁家安排,不得向祁承宴提及婚前发生的事情;
作为交换,祁家需确保夏眠在江家的安全。
若江然未能履行承诺,此协议作废,祁氏有权收回以上所有的资产。
祁承宴的手指猛地一颤,协议从手中滑落。
怎麽会是这样,难道不是为了救江家江然才嫁给自己的吗?
颤抖着手拿起另一份协议,那是父亲祁青寂的签名。
上面写着:江之恒在江氏所有股份转让给祁承宴,祁氏以市价收购江氏;
江然本人股份进行归还,江氏暂由祁晴代为管理;
作为补偿,江然获赠祁氏 5% 股份;
江之恒名下原属于夏眠的房产、存款等财产,需在一个月內清算归还;
江然需与祁承宴办理离婚手续,承诺永不返回华国,且不得再与祁承宴有任何联系。
最后一条后面,还附着江然的手写补充:
若江然未能履行承诺,此协议作废,祁氏有权收回以上所有的资产。
一份份协议看下来,祁承宴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连带着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那些冰冷的条款,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将祁承宴一直以来的侥幸和自我欺骗割得粉碎。
终于明白,江然为什麽说没有时间,为什麽说不能等。
这三年来,江然一直活在这样的协议裏,每一步都被算计好,每一个选择都身不由己。
“不…… 不可能……”
祁承宴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仿佛失去了灵魂。
不敢相信,自己的家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不敢相信江然竟然经歷了这麽多。
江然看着祁承宴失魂落魄的样子,指尖在烟盒边缘反复摩挲,
心裏像被羽毛轻轻扫过,划过一丝微弱的不忍。
可转念想到那份白纸黑字的协议,想到母亲安稳的晚年,
又硬生生将那点柔软压了下去 —— 为了让祁承宴彻底死心回国,自己只能把话说得再绝些。
掐灭烟头,火星在烟灰缸裏最后闪烁了一下便归于沉寂。
从散落的文件中抽出与江之恒签订的股份转让协议,指尖在签名处顿了顿,
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许:“其实你也不是什麽都没做,你帮我争取了我计划以外的钱。”
祁承宴茫然地抬头,眼裏还蒙着一层水雾,
像被雨水打湿的玻璃,透着易碎的脆弱。
“我那天带你去江家,本来就是想带你走个过场。”
江然的目光落在协议上的条款,避开了祁承宴的视线,
“你的出现会刺激到你父亲,也能逼你父亲主动来找我。”
江然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没想到你会突然插手。”
没想到你会帮我争取利益,会护着我,不过一切太晚了。
祁承宴稳住颤抖的指尖,喉结滚动着想说些什麽,却只挤出一个字:“我……”
想说那是本能,看到江之恒刁难江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祁承宴,你在 M 国待了这麽久,不就是在找我吗?”
江然压下心裏的那份酸涩,直接点破了祁承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