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去哪儿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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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去哪儿了
“病人自主呼吸消失!准备抢救!”
“肾上腺素1mg静推!”
混乱中,江然死死盯着门口那个方向,指甲掐进掌心。
自己看见了,江城刚才站在仪器旁边,手指在母亲的呼吸管上停留了一瞬。
母亲最终没能醒过来,成了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植物人。
柳曼在病房外哭得梨花带雨:“都怪我,要是我没推姐姐……”
江之恒拍着柳曼的背安慰,看向江然的眼神带着责备。
就在柳曼暗示要把母亲转到条件最差的疗养院时,江老爷子生前委托的律师带着文件箱来了。
穿黑西装的男人打开公文包,念出遗嘱裏的条款时,江之恒的脸瞬间白了:
“若夏眠无法行使股东权,则由江然继承;
江然结婚前,拥有江老爷子与夏眠名下共计百分之三十的江氏股份;
若江然与夏眠均无法使用,则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
见律师要走,江之恒拦住人,“老爷子的其他股份呢?”
柳曼盯着律师手裏的文件袋,眼底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江老爷子生前握着江氏集团近半数的股份,夏眠娘家陪嫁的那些资产更是价值不菲,
本以为这次能一举吞下,却没想到律师只字不提。
柳曼也跟着帮腔,声音尖细又委屈:
“是啊律师,我和城城以后也是要靠江家吃饭的,总不能……”
“柳女士。” 律师冷冷地打断柳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江老爷子的遗嘱裏,没有任何条款提及您愈沿和江城少爷。”
江之恒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像是被人当众扇了耳光。
“你什麽意思?我是江家的继承人!老爷子的东西难道不该留给我?”
律师面无表情地从公文包裏抽出另一份文件,动作沉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江老爷子的具体遗嘱细则,以及夏眠女士的全部嫁妆清单与权属证明,
均已密封储存于瑞士银行的顶级保险柜。”
目光扫过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江之恒和柳曼,一字一句地说道:
“想要取出这些资产,需满足两个条件,
江然少爷成婚满三年,且在此期间未办理离婚手续。届时,保险柜将自动解锁。”
“否则呢?” 柳曼的声音发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否则,” 律师合上文件,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保险柜将永久锁定,所有资产将由信托机构代管,
直至江然少爷符合条件,或…… 捐赠给慈善机构。”
“不可能!” 江之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骨瓷杯摔在地上,碎裂声在寂静的客厅裏格外刺耳,
“老爷子怎麽会立下这种遗嘱!肯定是你搞了鬼!”
柳曼也慌了神,拉着江之恒的胳膊急道:
“之恒,这可怎麽办?三年…… 江然现在才十六,等他成婚三年,我们要等到什麽时候?”
柳曼更怕的是,以江然对他们的恨意,说不定会故意不成婚,让那些资产永远锁在保险柜裏。
律师对他们的失态视若无睹,只是将一份复印件递到江然面前,声音恢复了平稳:
“江然少爷,这是您母亲股份的继承权证明和保险柜的解锁条件说明,请您收好。”
江然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指尖触到纸面时微微发颤。
低头看着上面的条款,忽然明白了爷爷的深谋远虑。
这哪裏是遗产,分明是给了自己一个谈判的筹码,一个保护自己和母亲的期限。
根据江老爷子的遗嘱来看,恐怕早就知道江之恒在外有人了。
三年婚姻,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或许漫长,
但只要熬过这三年,自己就有能力摆脱江家的控制。
“夏眠的嫁妆……” 江之恒还在不死心地质问,声音裏带着绝望的嘶吼。
“夏眠女士的嫁妆属于婚前财产,” 律师整理着文件,语气斩钉截铁,
“她在婚前协议中明确规定,所有资产仅由其子江然继承。”
柳曼瘫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看着江然手裏的复印件,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怨毒的目光射向江然:
“是你!一定是你撺掇老爷子这麽做的!你这个白眼狼!”
江然没理柳曼,只是将复印件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裏。
抬起头,看向面色铁青的江之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裏:
“爸,按照爷爷的遗嘱,我和妈会搬去疗养院住。”
江之恒张了张嘴,想说什麽,却被律师投来的警告目光堵了回去。
江之恒知道,只要那份遗嘱还在,就动不了江然母子分毫。
律师收拾好文件箱,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江先生,夏眠女士的转院手续我们会尽快办好。
提醒您一句,保险柜的解锁条件由国际信托机构监督,
任何试图干预的行为,都会触发永久锁定机制。”
门被关上的瞬间,江之恒猛地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碎片溅到柳曼脚边。
柳曼像没感觉到一样,江城小声问向柳曼,“妈,怎麽办?”
柳曼死死盯着江然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別急,他总要结婚的,不是吗?”
江之恒的目光动了动,看向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是啊,江然总要结婚的,只要过了三年,到时候…… 。
那是爷爷留给他们母子最后的屏障。
江然攥着那份复印件,忽然明白了爷爷的用意。
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悬在江之恒头顶的剑,
只要自己和母亲活着,江之恒就不敢动他们,江之恒甚至还要让自己安全长大并结婚。
梦境到这裏突然碎了。
江然猛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冷汗把衬衫后背浸得透湿。
酒吧三楼的静吧裏只亮着几盏落地灯,盛泽轩不知何时坐在对面的地毯上,
手裏把玩着个打火机,火苗明灭间映出担忧的脸。
“又做那个梦了?”盛泽轩把冰镇的矿泉水推过来,“每次提到江家你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