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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现在都有人呢。”
邬奉迟疑地看着谢玉绥,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就见自家主子瞥了他一眼。
邬奉一噎,不吭声了,乖乖交了钱,拿了钥匙跟着两个人一起上了楼。
谢玉绥虽然没说话,但邬奉也从眼神里看出了意思——若荀还是出手,你顶得住吗?
邬奉顶不住,事实上他觉得自家王爷也顶不住,但这话他不敢说。
荀还是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主仆二人眼神交流,他现在就想找个床铺躺躺,跟谁一间房都好,当然自己一间更好,不过这两个人不会放他自己待着。
房门刚关上,荀还是没骨头似的倒在床上,看着谢玉绥走到桌前坐下,翻开茶杯。
“王爷大老远的跑到邾国,不会就是为了跟在下同床共枕吧?”
咔哒——
茶杯掉落至桌面。
谢玉绥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消失地很快,但因为荀还是的注意力一直在他的身上,所以看了个全。
如今没了外人,谢玉绥端出王爷的派头,不紧不慢地满上茶水,小酌了一口,说:“那荀阁主又为了哪般落得现在这种境地,又担了那样的名声。”
“嗯——”荀还是抻了个长音问,“传闻太多,王爷说的是哪条?”
谢玉绥看向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通,得出个评价:“能让各国同时骂上也算个本事,不知其中多少真假。”
荀还是不甚在意:“传言之所以为传言,总归是有些证据依托,假里必定掺着真,不知王爷听过哪些,朝廷上的还是私下里的?”
谢玉绥挑眉。
荀还是看着谢玉绥一本正经的表情,心中兴致大起,似乎经脉都不怎么疼了。
他侧过身,手肘抵着床板,因着这个动作肩膀上外衣略微向下滑动,露出锁骨和修长的脖颈,再配上那张脸,真是活脱脱的浪荡子。
这位浪荡子冲着一本正经的王爷眨了眨眼睛,道:“王爷就没听说过,现任天枢阁阁主荀还是容貌倾国倾城,世间罕有……”
屋子里炉火烧得正旺,桌子上的蜡烛突然爆出两个灯花。
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椅子上,就这么遥遥相对一动不动,屋外不知道什么鸟落在窗框上,嘎嘎叫了两声。
一边香艳动人,一边面不改色,最后还是荀还是觉得无趣了,向下一瘫,拉起被子背过身赌气似的说:“我睡了。”
荀还是的斗篷随意丢在旁边,露出里面淡青色长衫,这模样半分都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恶名昭著,倒像是个弱冠少年,还有着稚气未脱的恶劣。
谢玉绥盯着荀还是的背影看了须臾,即便裹在厚实的被子里,那身影看起来依旧过于单薄。
谢玉绥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抠了下桌面。
隔绝了冷空气,荀还是嗓子舒服多了,嘴上说着睡了,其实一点困意都没有。
身后杵着那样一个人,多大的心能让他安然睡去?借着这个姿势掩饰,他可以好好检视自身,暗自运转内力,尝试着对抗经脉里横加的东西,至少要让经脉通络,这样才能慢慢恢复力气。
那些黏腻漆黑一片,有些粘连在一起将经脉堵得严严实实,内力就只能捏成细细的一条,通行缓慢,小心翼翼地在黏腻间钻出条缝隙。
走廊上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很快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