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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不是躲着我吗?”这句话精准地刺痛季斯允,让他瞬间从情急冲动的混乱中惊醒。
他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狼狈和痛楚。
原本只是想远远地再看她一眼就好,
可看见那个男人心怀不轨,他根本无法做到冷眼旁观,现在冲动过去,巨大的恐慌和自厌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不敢去看宋攸宁的眼睛,害怕在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看到预料之中的厌恶和嫌弃。
季斯允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下颌线紧绷,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无法回答她的质问,也没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场面。可是,让他就这样放任还带着醉意的她独自离开,他更是做不到。
混乱焦急之下,目光瞥见了桌上那只空酒杯。
此刻,他竟荒谬地开始痛恨起这药的效力来——为什么还没有反应?
如果他现在就意识不清,是不是就可以暂时逃避这令他窒息的对峙?
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地留在她身边?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住他,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拙劣的救命稻草。
于是,在宋攸宁带着审视和冷意的目光下,季斯允的身体猛地晃了晃,原本只是扶着她的手,此刻却变得绵软无力,甚至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不受控制地朝宋攸宁身上倒去。
他滚烫的额头抵在她微凉的颈窝,灼热的呼吸故意似的往她皮肤上喷,带着淡淡酒气,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缠绵。
“唔……”他发出一声含糊的、带着痛苦意味的呻吟,仿佛连支撑自己都变得极其困难,声音黏糊糊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头……好晕……好难受……”
他开始笨拙地撕扯自己的领口,纽扣崩开,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和一小片泛红的胸膛,眼神迷离涣散,完全是一副神智不清、任人摆布的模样。
甚至试图将滚烫的脸颊往她微凉的皮肤上贴蹭,像一只寻求安慰却演技拙劣的大型犬。
宋攸宁被他这突如其来、且过于刻意的“醉酒”状态弄得先是一愣,随即勾起一抹并不明显的笑。
那杯酒里有没有被加料,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所谓的“下药”,根本就是她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那个男人是她安排的,往酒杯“下药”也是故意做给季斯允看的,目的就是逼他现身。
为了这出戏,她不惜连日来与孟嘉信配合,高调上演联姻戏码刺激他,甚至今晚独自来酒吧买醉,可谓煞费苦心。
没想到,这老土的英雄救美剧情,还真把他给诈出来了。
看着他此刻紧闭着眼、长睫颤抖,却依旧掩饰不住那份紧张和僵硬的模样,看着他因为用力表演而泛红的耳根,宋攸宁心中那股因被躲避而升起的怒火,奇异地被一种混合着好笑、无奈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软所取代。
他宁愿用这样蹩脚的方式逃避,也不敢直面她一句简单的质问。是心虚,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宋攸宁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拆穿他。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承受着他大部分刻意压过来的重量,语气听不出情绪,仿佛真的在对待一个醉鬼:“不能喝还抢?”
季斯允含糊地“嗯”了一声,像是无意识的回应,将脸埋得更深,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内心却因为她的没有立刻推开而升起一丝卑微的窃喜和更深的煎熬。
宋攸宁不再多说,半扶半抱地架起这个开始不省人事的麻烦精,在周围人或诧异或暧昧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地将他带离了酒吧。
直接在酒店前台开了一间套房,从电梯到走廊,季斯允演得更加卖力。
他几乎整个人挂在她身上,脑袋不安分地在她颈侧蹭来蹭去,呼吸灼热,继续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意味不明的呻吟,偶尔夹杂着一声模糊的、带着哭腔的“大小姐”,仿佛备受煎熬。
宋攸宁面无表情地承受着他的重量和这些小动作,只有偶尔在他滚烫的呼吸掠过耳畔时,纤细的指尖会微微蜷缩一下。
终于进了房间,宋攸宁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才将他扔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季斯允深陷在床褥中,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仿佛感觉到很热,他难耐地扯着衣服,嘴里含糊地念着什么,长睫颤抖,一副彻底被药物和酒精掌控、任人宰割的模样。
宋攸宁站在床边,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蹩脚却又带着某种孤注一掷意味的表演。
既然只是演给季斯允看的一场戏,那杯酒自然不可能放真的“料”,顶多是度数高了些。
季斯允现在这副样子,九成是装出来的,或许有一分是酒劲上头,但就一杯酒,绝对没到让人失去意识的地步。
她倒要看看,他费尽心机演这一出,打算怎么把这场戏收场。
季斯允深陷在柔软的床褥里,身下的触感让他恍惚了一瞬,但大脑却异常清醒——不,是过度清醒地意识到,她就站在床边,目光或许正落在他身上。
他听到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感觉到她目光的停留,心中既忐忑又带着一丝卑劣的期待。
他知道这很卑鄙,知道自己在利用她的心软,但他贪婪地想要更多。
既然已经踏出了这一步,可有药效作为借口,那他是不是可以再放肆一点?再靠近她一点点?
季斯允继续卖力地表演,喉间溢出难耐的呻吟,手指更加放肆地撕扯着早已凌乱的衬衫,刻意让布料滑落,露出更多线条漂亮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肌肤因酒精和故意的憋气泛着诱人的粉晕。
他算准了角度,确保自己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能全然落入她眼中。
甚至还状若无意地将衣摆撩起一角,隐约可见线条分明的腹肌。
他试图用这种直白的、近乎献祭般的方式,展露自己或许唯一能称得上优势的皮囊,像市场上待价而洁的商品,急切地想要吸引买主的目光。
季斯允一边动作,一边用湿润的眼神偷偷瞄向宋攸宁,期待着她能有一丝动容。
然而,他预想中的靠近、质问、甚至嘲讽都没有到来。他只听到一声极轻的、几乎不可闻的叹息,然后是脚步声响起。
她要离开,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季斯允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猛地伸出手,攥住她的一片衣摆,力道大得指节泛白,仿佛那是救命的浮木。
“别走!”
宋攸宁的脚步在他的拉扯下停住,她缓缓转过头,垂眸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什么温度,只有一片沉静的审视。
季斯允仰着头,被迫迎上她居高临下的目光。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此刻布满了不正常的红潮,一双黑黝黝的眼里氤氲着水汽,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黏成一簇一簇,更显得脆弱可怜。
他的嗓音带着哭腔,用一种满是祈求的语气,哀哀地开口:“大小姐.……别走……”
宋攸宁任由他抓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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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摆,身形纹丝不动,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为什么不能走?”
这句话像一把小锤,轻轻敲碎了季斯允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自尊。
是啊,凭什么要她别走?
凭他卑劣的算计?凭他这可笑的伪装?还是凭他这具她或许根本不屑一顾的皮囊?
内心自我唾弃的浪潮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试图用身体挽留她的自己,肮脏又下作。
可他能怎么办?
他除了这副还算能入眼的皮囊,还有什么能吸引她片
刻的停留?
他怕极了她的离开,怕极了再次被她丢弃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巨大的羞耻感和更深沉的恐惧交织,让他眼泪流得更凶。
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季斯允非但没有松开她的衣摆,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慢慢地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自己都感到无比轻贱,却又无法控制的事——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滚烫的手,捧起宋攸宁那只垂在身侧微凉的手,轻轻贴在了自己发烫的脸颊上。
像一只渴望主人抚摸,极力讨好又害怕被拒绝的小狗,他闭着眼,眷恋又卑微地在她柔嫩的掌心里蹭了蹭,滚烫的泪水濡湿了她的皮肤。
“我好难受.……大小姐……”他仰着脸,泪眼婆娑地望着她,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全然的乞求:“帮帮我……求你……”
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滚落,长相精致的青年连哭都哭得十分漂亮,他用力咬着下唇,露出一副可怜到极致的表情,妄图得到她的怜惜。
宋攸宁依旧维持着那副睥睨的姿态,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任由他在自己掌心蹭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见宋攸宁依旧沉默,季斯允心一横,另一只空着的手竟然颤抖着开始去解自己衬衫上剩余的纽扣,一颗,两颗……直至露出更多线条优美的肌肤。
他一边做着这样近乎邀请的动作,一边仍旧不停地流着泪,反复喃喃低语,声音破碎不堪:“别走……大小姐……别走……”
季斯允仿佛在用尽浑身解数,献上自己所有能付出的东西,只求她片刻的停留。
她越多沉默一秒,他的心就往下多坠一分。
直到季斯允最后一颗纽扣解开,极度的羞耻和自我厌弃让他哭到几乎看不清宋攸宁冷然的脸,终于,他听见了她的声音。
“是你自找的。”
哭懵的脑子来不及做出反应,紧接一双微凉的手便按上了他赤luo的胸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往后一推。
天旋地转间,他后背重新陷入柔软的床垫,刚刚勉强撑起的上半身再次躺倒。
季斯允茫然地睁着眼,透过朦胧的水光,只看到宋攸宁居高临下的身影轮廓,和她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
那双仿佛能看破一切的清亮眼眸,此刻却像是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丝毫温度,也没有半分动容。
里面没有厌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探究,只有一片近乎残忍的平静和疏离,仿佛在审视一件与己无关的物品,或者说……一个即将被处置的、无足轻重的存在。
这仿佛被冰冻的目光刺穿了他所有侥幸的伪装和卑微的期待,明明她低下头,樱唇吐着香气贴上了他颤抖的唇瓣,赐予他盼望已久的亲吻,他的泪却掉得更加厉害。
带着凉意的、不容拒绝的吻,与他记忆中任何一次触碰都不同,没有丝毫温情,非但没有带来慰藉,反而像是一把烧红的利刃,狠狠捅穿了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脏。
他哭得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即将溺毙的人,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困难,更别提去回应她的吻。
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鬓角和她散落下来的发丝,那张苍白的脸因为极度缺氧和情绪激动而泛起病态的红潮。
宋攸宁的唇上还残留着他泪水咸涩的湿意,感受到他的抗拒,她动作顿住,随即不悦地抬起头。
她依旧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垂眸俯视着他,看着他在自己身下哭得浑身颤抖、狼狈不堪的模样。
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红肿不堪,盈满了泪水,像破碎的星辰,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和绝望,却唯独不敢再看她。
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可打定注意一定要给他点教训尝尝,即便胸膛被他的眼泪泡涨得酸软一片,宋攸宁仍装出一副无情的模样。
她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漠,仿佛他此刻撕心裂肺的崩溃,与她毫无干系。
“不愿意?”
这三个字让季斯允的哭声猛地一窒,他拼命忍着眼泪摇头,颤抖的嗓子声音沙哑还带着一点急切的讨好:“我愿意……我愿意的大小姐……”
他像是生怕她不相信,或者说,生怕这唯一能靠近她的机会就此消失,强忍着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哽咽,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撑在他身侧的手腕,指尖冰凉且颤抖得厉害。
他仰起湿漉漉的脸,努力想对她露出一个讨好的、顺从的笑容,但那笑容在泪水中扭曲,显得格外可怜又卑微。
“我愿意的……大小姐……”他重复着,声音微弱却急切,像在宣誓,又像在乞求,“怎样都可以……你想怎样都可以……”
示弱般的讨好没有获得她的怜惜,回应他的是突然被用力捏住的下颌,让他不得不维持仰望着她的姿势。
他看着她勾了勾唇,目光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俯视着脚下最卑微的臣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和冰冷的嘲弄:“回来这些天。”她红唇微启,字句清晰,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心上,“忘记之前我是怎么教你的了?”
眼泪再次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比之前更加凶猛。
他像是被剥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最原始的无助和顺从。他用力地摇头,发丝黏在湿漉漉的脸颊上,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在宋攸宁那双依旧冷漠的目光注视下,他颤抖着,却又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虔诚,主动仰起头,将自己冰冷而湿润的唇,再一次贴上了她那双带着嘲弄弧度的红唇。
是夜。
青年的啜泣声断断续续持续到半夜。
第112章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季斯允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的干涩中醒来的。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意识尚未完全回笼,昨晚破碎的记忆便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她冰冷的视线,冷漠的质问……以及后半夜,温柔拥抱着他,轻轻拍抚他后背的怀抱。
不是在实镜里被他欺骗不得不配合完成任务的虚假幻影。
而是真实的、带着体温和清浅呼吸的宋攸宁的怀抱。
记忆的碎片渐渐聚拢,定格在后半夜。
当他蜷缩在床角哭得几乎脱力时,一只微凉的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颊,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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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去那仿佛流不尽的泪水。
他迷迷糊糊地抬眼,看到宋攸宁就坐在他身边,灯光在她身后勾勒出柔和的光晕,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反而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又隐约掺杂着一丝他不敢深究的……宠溺?
她的手抚过他红肿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哑:“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她的话被季斯允下意识地解读成了嫌弃,巨大的委屈再次涌上,眼看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要决堤,他嘴唇颤抖着,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哎……”宋攸宁见状,似乎拿他没办法,连忙伸出手将他整个人拥进怀里。
他的脸颊贴着柔软睡袍的布料,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和平稳的心跳。宋攸宁一只手环住他颤抖的脊背,一下下,极有耐心地轻轻拍抚着,像是在安抚一个受尽惊吓的孩子。
“好了好了……”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近乎纵容的柔软,“不说你了,别哭了,嗯?”
突然的温情让季斯允哭得发蒙的脑子彻底转不动了,连哭都忘记,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仰望着她,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得湿漉漉,黏成一簇一簇。
宋攸宁低下头,目光落在他那双被泪水洗刷得格外清亮的眼睛上,然后,极轻地、如同羽毛拂过般,吻了吻他湿润的眼皮。
季斯允的眼皮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受惊的蝶翼,却没有躲闪。
他就那样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带着点茫然和无辜,像只终于被主人捡回家的流浪小狗,怔怔地看着她。
宋攸宁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底某
处似乎软了一下。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低语道:“真是可怜的小狗。”
季斯允只记得自己最后一点不安和惶恐也在她温暖的怀抱和这声叹息中消散了。
混混沌沌的脑袋意识沉沉,她温柔的嗓音忽远忽近听得不太真切,在她的怀里,季斯允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最终安心地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回忆至此,那一丝微弱的、带着羞赧的喜悦再次悄悄爬上他苍白的心头。
她好像……没有讨厌他,即便知道他做了那种事,还愿意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安抚因为愧疚而不停落泪的他。
季斯允怀着一种虔诚的的心情,小心翼翼缓缓转过身,想要确认那并非梦境,想要再次看到那个给予他短暂安宁的怀抱。
然而,身侧的位置空空如也。
冰冷的床单,平整的枕头,没有一丝余温。
季斯允脸上的那点血色和刚刚升起的微弱光彩,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之前更加惨白。
这一幕,熟悉得可怕。
曾经,他也是这样从混乱和短暂的温暖中醒来,满怀卑微的期待,却看到同样空荡冰冷的床铺。
然后,等待他的不是温存,而是刻骨的羞辱——被人当作出来卖的,塞了张支票,像打发垃圾一样让他“滚远点”,甚至连出面处理的人都不是她本人,仿佛他只是她不小心沾染上、需要立刻清理掉的污秽。
那个困扰他多年、如同梦魇般的心魔,再次张开了巨口,将他吞噬。
季斯允只觉得天旋地转。
所有的理智和刚刚建立起的微弱安全感瞬间崩塌。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甚至不敢去想她去了哪里,是不是又一次……嫌弃地将他丢开。
季斯允猛地从床上弹起,手脚冰凉发颤,胡乱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皱巴巴的衣物,迅速地套在身上。
他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那张凌乱却空荡的大床,像身后有恶鬼追赶一般,踉跄着冲出酒店房间,砰地一声带上了门,将昨夜那短暂虚幻的温柔彻底关在了身后。
就在季斯允仓皇逃离后没多久,套房内另一间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宋攸宁已经换好了衣服,神清气爽,一边讲着电话一边走出来:“……嗯,知道了,叫他先盯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她握着手机,抬眼看向主卧室的方向,想着那个哭包不知道醒了没有,下意识放轻脚步走向主卧方向。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话,宋攸宁的目光落在主卧紧闭的门上,心思却有些飘远。
昨晚,她原本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彻底记住擅自欺骗她、躲着她的后果。可后来……看他哭得那样凄惨,缩在床角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心肠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到底还是年纪小。她心想,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没人好好教他,行事偏激了些,长歪了点,似乎也情有可原。
既然该受的惊吓和教训也受了,只要他从此以后乖乖的,不再犯浑,她也不是不能给他机会。
人嘛,总要允许犯点小错的。
所以后来,她才收敛了所有脾气,耐着性子去安抚他,替他擦眼泪,把他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
也不知道他昨晚哭得迷迷糊糊的,有没有听进去她后来说的那些软话?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她这么想着,手指已经推开了主卧室的门,同时对着电话那头应道:“嗯,继续说……”
话音在她看清房间景象的瞬间,戛然而止。
房间里,窗帘依旧拉着,光线昏暗,那张凌乱的大床上空空如也。
宋攸宁握着手机的手指立刻收紧,她甚至没意识到电话还没挂断,目光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再三扫过空荡荡的床铺,随即脚步略显急促地转向浴室,一把推开门——同样空无一人。
他不在房间里,也不在浴室。
竟然……走了?
几秒钟的死寂后,宋攸宁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从错愕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作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荒谬意味的冷笑。
“呵。”
她竟然被季斯允给气笑了。
电话那头,高菁汇报完季斯允父亲近期的情况——因欠下巨额赌债被追讨,四处躲藏,这些年一直没放弃寻找季斯允。
倒不是因为他突然良心发现想要找回那份亲情,而是想找到儿子替他还债,甚至动了拿儿子抵债的肮脏念头。
这也正是季斯允多年来一直如同惊弓之鸟,不敢公开露面的根本原因。
高菁说完,等了片刻却没听到老板的回应,正觉得奇怪,试探性地唤道:“老板?您……在听吗?”
就在这时,她清晰地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声让人脊背发凉的冷笑。
高菁被这声阴测测的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问:“老板,怎、怎么了?”
宋攸宁此刻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无名火混合着被戏弄的恼怒直冲头顶。
好啊,季斯允,你真是好样的!
我都不打算跟你算旧账了,你竟然吃干抹净拔腿就跑了!
行,你跑是吧?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现在就派人去把那个胆小鬼抓回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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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高菁如履薄冰的嗓音拉回她的神智,盛怒之下头脑反而更加清晰。
宋攸宁想起在实镜中经历的一切,季斯允给自己一个无父无母的悲惨设定正是由于深入骨髓的自卑和不安,再联想到自己离开实镜前对他说的那句“和你父亲有什么区别”,想到他昨晚崩溃绝望的眼神,宋攸宁头一回有种被回旋镖刺中的痛感。
她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偏偏揭开他最敏感、最痛的伤疤。
可现在光后悔也没有用,与其让季斯允一直躲着她,不如让她主动出击,先替他,把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也是最肮脏的那块绊脚石给清理掉。
“我改注意了。”宋攸宁的声音恢复了冷静,甚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寒意,“按照计划把那个人,‘请’到个安静的地方去。”
她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厉色。
“我要亲自见他。”
牌馆内空气污浊,烟雾缭绕,呛人的烟味混合着汗味,几乎令人窒息。季凯在各个牌桌间逡巡,看着别人酣战,自己却连上桌的底钱都凑不齐,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痒得厉害。
他停在一张玩着本地牌局的桌子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个抓耳挠腮的中年男人吸引。
男人手里捏着一张牌,举棋不定,额头上都急出了细汗。季凯是此中老手,一眼就看穿了局势,眼见男人就要打出臭牌断送好局,他一时没忍住,凑近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出那个,留手里那张。”
那男人将信将疑地看了季凯一眼,犹豫片刻,还是依言打了出去。没想到牌一落桌,局势瞬间逆转,男人竟然反败为赢,高兴得直拍大腿。
季凯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得意,但很快被更深的空虚取代。又到处转了几圈,兜里空空的他上不了桌,光看不打遭人白眼,只能悻悻转身离开了牌馆。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略显沙哑的喊声:“哎!前面那位兄弟,等等!”
季凯疑惑回头,看见正是刚才牌桌上那个中年男人追了出来。
男人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几步赶上来,掏出一包不算太好的烟递了一支过来:“兄弟,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那一句,我可就输惨了!嘿,邪门了,自打你那句指点之后,我手气就顺了,后面连赢了好几把!”
季凯摆摆手,接过那只烟,故作大方地说:“没什么,随口一说。”
“那怎么行!你可是我的福星啊!”男人很是热络,“走走走,我请你吃个宵夜,必须感谢你!我叫杨东,兄弟怎么称呼?”
“季凯。”
两人就此算是认识了。之后几天,季凯又偶遇了杨东几次,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
杨东这个人很仗义,看季凯总是在牌馆看热闹不上桌,明白他多半是囊中羞涩,主动塞给季凯几百块钱让他也过过手瘾。
季凯推辞了两下,终究是手痒难耐,接了过来。可这点钱对他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他以前玩惯了大场面,这点赌资连塞牙缝都不够,完全提不起兴致,玩了两把就觉得索然无味。
杨东将他的不屑看在眼里,某次闲聊时,仿佛不经意地提起:“季老弟,我看你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我有个远房亲戚在郊区场子管事,据说玩得很大,有他担保,一次能借出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叠在一起,比了个十。
“十万?”季凯心猛地一跳。
“对,十万!”杨东点点头,随即又面露难色,“不过那地方……风险也大,我也是随口一说,季老弟你听听就好。”
这轻描淡写的随口一说,却像在季凯心里点了把火。
十万!足以让他翻身!
此后的几天,这笔想象中的巨款和翻本的渴望,像魔咒一样折磨着他。
他越想越心动,终于按捺不住,主动找到杨东:“杨哥,你上次说的那个场子……能不能带我去见识见识?”
杨东皱起眉头,显得十分为难:“季老弟,不是哥不帮你,那地方水太深了,我怕你……”
他越是推拒,季凯心里那把火就烧得越旺,几乎是苦苦哀求:“杨哥!你就带我去吧!赢了钱,我绝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杨东皱着眉,依旧含混地应付:“再说,再说,让我想想。”
季凯缠了杨东好几天他都没有明确答复,直到今天终于勉为其难地松口。
“算了,看你也是真难,”他重重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不过说好了,一切听我安排,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季凯喜出望外,连连保证:“杨哥你放心!规矩我懂,绝对不给你惹麻烦,要是连累了你,我季凯天打雷劈!”
他话是这样说,心里却全然不是这样想的。
十万,赢了,自然皆大欢喜,不仅能还清债务,还能大赚一笔;万一输了……反正担保人是杨东的亲戚,赌场追债也是找杨东,自己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天高皇帝远,他们还能找到自己头上不成?
怎么看,这都是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买卖!
贪婪和侥幸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此刻他眼前只有那十万筹码和翻本后的风光。
杨东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兄弟话说这份上,哥再不带你去就不够意思了。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
第113章
两人打了辆车,一路往郊区驶去。
车子越开越偏,周围的景象从灯火通明逐渐变得荒凉昏暗,路灯稀疏,大片大片的黑暗笼罩着田野和废弃的厂房。
地址越隐蔽,越说明这家赌场不一般,季凯看着窗外,心里非但没有起疑,反而更信了几分。
终于,车子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废弃仓库区的地方停下。
杨东领着季凯在昏暗的小路上七拐八绕,来到一栋外表毫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前。门口有个穿着普通的人守着,杨东上前低声交涉了几句,那人打量了季凯几眼,便放他们进去了。
里面灯光不算明亮,装修甚至有些简陋。杨东带着季凯直接上了二楼,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
“我亲戚就在里面办公,办借款手续的,进去吧。”杨东说着,推开了房门。
季凯不疑有他,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并不像办公的样子,杨东说的亲戚也不在。
季凯刚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发问,突然感到脑后一阵剧痛。
他眼前骤然一黑,甚至没看清是谁动的手,意识便瞬间断线,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等季凯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他想抬手去摸,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粗糙的绳索牢牢捆住,动弹不得。更让他恐惧的是,眼睛被什么东西严实地蒙住了,一片漆黑。
周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粗重而惊恐的呼吸声,还有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声,各种可怕的可能性一股脑地从他脑袋里往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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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凯顿时被吓得喊起来:“放开我!我没钱!我真的没钱!求求你们别杀我!不要杀我啊!”
季凯现在躲着的L市,正好是宋攸宁几年前一手提拔起来的助手徐尚言常驻的地方。
徐尚言,宋攸宁的得力助手,能力出众,忠诚可靠。
前几年集团大力拓展L市分区业务,这块肥肉引得她和大哥宋知衍都极力安插自己人。宋攸宁顺势将当时还是她首席助理的徐尚言派了过去,明升暗扶,让他去开疆拓土。
几年下来,徐尚言不负众望,凭借出色的能力和业绩,已稳稳坐上了L市分区总经理的位置,成为她除高菁外的另一支绝对可靠的臂膀。
L市那边,徐尚言接到高菁转达的指令后,立刻行动起来。
一收到徐尚言“人已控制”的消息,宋攸宁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动身前往机场,搭乘最早的航班飞往L市。
当宋攸宁踩着高跟鞋走进这间空旷、弥漫着灰尘气息的地方时,看到的就是季凯被吓破胆对着空气语无伦次求饶的可笑场景。
季凯被粗糙的麻绳捆在一把木椅上,眼睛被黑布蒙住,黑暗和未知的恐惧让他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对着空气不住地求饶:“好汉,大哥,饶命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没钱,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最后停在了他面前。
紧接着,一声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轻笑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
是个女人?
季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更加凄惨地哀求起来:“这位小姐,女菩萨!您行行好,我什么也不知道,一定是搞错了,求您放了我,我给您当牛做马……”
宋攸宁优雅地坐在徐尚言准备好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猥琐狼狈的男人,连跟他多费一句口舌都觉得恶心。
她直接打断了他的哭嚎,声音清冷,如同冰珠落盘:“认不认识季渡?”
季凯浑身一僵。
“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季凯听到“季渡”这个名字,心里就咯噔一下。
找季渡为什么抓他?难道是那个小崽子惹了什么事?
他立刻尖声叫道:“季渡?他做的事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早就当没这个儿子了!”
他一直把这些年所有的不顺都归咎于那个失踪的儿子,恨不得立即撇清跟季渡的关系,污言秽语脱口而出:“那个小杂种!丧门星!都是他害得我这么惨!要不是他……”
“他可是你儿子。”宋攸宁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你会不知道他在哪儿?”
季凯被问得噎了一下,随即像是被点燃的
炮仗,啐了一口唾沫:“我他妈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怕面前的女人不信,恶狠狠地回忆起来:“当年老子刚从里头出来,身无分文,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听村里人说,那小崽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有人每个月给他寄几千块钱!他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老子生他养他,他拿钱孝敬老子不是天经地义?”
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我去学校找他,他居然敢跟我说他要考大学,钱不能给我?呸!读书有个屁用!老子把他手打断,看他还怎么考!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跑了,老子找了他好几年都没找到!”
听到这里,尽管早已知道结果,宋攸宁还是忍不住牙齿紧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强忍着立刻让这个人渣消失的冲动,继续问道:“如果你找到他了,你准备怎么办?”
季凯眼珠在黑布下转了转,以为对方也是找季渡寻仇的,听声音明显是个年轻女人……
难道是是看上了他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