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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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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信没有心软,数出确切的数后,便叫来几名宫侍和众影卫,吩咐他们给殿下处理好伤并且时刻看守。

做完这些,他没有再多加停留。

近来朝局隐有动荡,从多方搜寻的消息来看,崔明远虽明面上已失势,但仍暗中蛰伏,怕是另有图谋。令人不得不对此多加警惕,时刻盯紧。

可就在短短一个时辰后,传来的消息令摧信整个人如坠冰窖。

“牵机引”的次次累积,日复一日应对朝堂的精神消耗,加之近期以来的神思剧烈动荡,终是造就了今时的局面。

寝殿的冷香萦得人发闷,太医被秘密请来过却道不出所以然。

殷无烬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当真形如人偶。

初时的症状是四肢剧痛,至下一阶段,便是四肢麻木,渐失知觉。

也许先前,殷无烬便是因此才会不小心撞碎瓷瓶,令自己跌在一地碎粒中,他捡起瓷块,或许也是为了验证这一事实,他根本就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直到这一刻,摧信真正明白了锟锏先前所言“留心殿下”的含义。

他一瞬气急攻心,死死掐住锟锏的脖颈,质问几欲脱口而出,明明在这段时日来一直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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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殿下身边,为何发现后却没有告诉他?

可当目光扫过锟锏垂在身侧,指节泛白的手时,他又当即明白了。

既是殷无烬的影卫,自然要听从其令。

是殷无烬要瞒着他,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份苦楚。

摧信一下泄了力,没有再理会锟锏。

比起埋怨旁人,他其实更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护好殿下,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殿下的异样,这种自责用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

紧接着涌起的便是难以抑止的恐慌。

殿下如今的不明状况,究竟是何缘由又会如何发展,到底要如何才能有好转?以及殿下不愿告知于他,是因觉得他不配为其心腹,不堪托付又或是别的?

看着摧信跪在地上,满脸痛苦焦躁的神情,锟锏还是开了口,将事情来由全部讲清。

他隐在暗处时刻守护,自然是发现了殷无烬取药服药的过程,殷无烬没有刻意避着他,还在其后解释了原因。

入朝局,蔺太师,牵机引,慢性显现当下唯有等时效过去方能苏醒。

听着这寥寥片语,摧信蓦地明白了一切。

殿下哪里是因不信任他而将他排除在外,分明是,对他有着极致的信任,更是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于他。

偏偏还因不想让他有那么重的负担,才选择了隐瞒。

可他至今才意识到这一点。

摧信觉得,他对殿下一点都不好。

只想着在外为之厮杀,从万千荆棘中破出一道血路来,却忽略了殿下实际上有多缺乏安全感,有多依赖他。

只想着重新恪守本分,划清尊卑的界限,好克制住不该有的妄想,却逼得殿下情绪失控,气到加速毒发。

饶是如此,云端之上的殿下还是将自己满腔情意,小心翼翼地捧于他面前,得到的却是他冷冰冰的拒绝。

“都下去。”摧信的声音哑得厉害。

宫侍们如蒙大赦,而锟锏并未退远,仍和其他影卫守在殿外能听见动静的地方。

殿内重归寂静,如添一层虚无寒意。

殿下的呼吸浅淡得几乎不可闻。

摧信用帕子轻轻为殷无烬擦拭,像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他小心地将殷无烬侧过身,手不经意碰到对方后背的不平时,呼吸猛地一滞。

细察便见那里横亘着一道鞭痕。

边缘微微泛紫,不难看出当时力道之重,几乎要将皮肉掀开。

原来,在他并未看见的地方,殿下又曾命人在自身落下一鞭,远比对他挥鞭时更狠。

摧信的动作更轻了。

他想起从前摆弄人偶时的不得要领,力道颇重,有次连里头的絮料都被他不小心翻扯而出。

那是殷无烬找来给他的,他起初不解。

而殷无烬在看到人偶的惨状后,也只是笑了笑,叹息一般地道:“你的手艺,真的很差劲。”

尽管如此,要真是落到那般境地,他也只会将自己交给摧信,任由摆弄。

如今,他照顾起眼前的人却细致无比,温柔无比,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描摹着殿下的面容轮廓,却始终未有过半分逾矩。

指尖悬在殿下的额前,迟迟没有落下,终只是轻轻拂去了他鬓边的一缕乱发。

“殿下,”摧信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等你醒了,我再不会不依你。”

第29章 为臣(29)

崇祯二十三年。

皇城笼罩在沉郁的灰云下, 连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养心殿内,药味浓得化不开,明黄帐幔后的人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未曾有何阴谋秘药, 皇帝是自己病倒的,事实上, 在赵贵妃仙逝之后,他的心结难解,气血郁结, 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但无人知晓,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深处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崔氏一党虽因先前之事致明职不复, 表面衰败,却暗蓄私兵,更手握边军权柄。

这柄悬在帝座上的利剑,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獠牙。

夜三更,火光骤起,三千私兵裹挟着杀气扑向皇城,然而, 他们踏入的是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

羽林卫如神兵天降,京营铁骑封住所有退路,厮杀声起复又落, 快得像一场幻觉。

“崔明远、崔明哲伏诛,私兵尽歼。”内侍公公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战后的余悸,“北疆来报,崔党安插的副将已被悉数拿下,军权稳固,四殿下功不可没。”

既然北疆军权得到妥善安置, 那对崔党下手便再无顾忌。

良久无声,而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皇帝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皇后,到承天门。”

崔后被带来时,仍带着一丝莫名的镇定,直到被推搡着站上城楼,迎面而来的夜风裹挟着远处的焦糊味,她才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崔氏府邸的方向,火光正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隐约有哭喊被风撕碎,飘进耳中。

“那是什么地方,你该认得。”

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崔后浑身一僵,回头便见皇帝被人搀扶着,裹着厚重的裘衣,脸色白得像纸,眼神却冷得瘆人。

“陛、陛下……”她声音发颤,心底的不安瞬间疯长。

“你的兄长,你的族人,”皇帝看着那片火光,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谋逆,败了。”

“不,不可能!”崔后猛地挣扎,被侍卫死死按住,“他们不会反,是诬陷!陛下,您看在臣妾的份上……”

“你的份上?”皇帝终于转头看她,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刀,直剜进她心底,“当年,你们构陷轻容,生生将她逼死时,可有想过看在朕的份上?”

那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得崔后身形不稳。

那是皇帝放在心尖上的贵妃,是被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那是皇帝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恨。

他抬手,指向那片火海:“看清楚了,那是你崔家的下场,家破人亡,一个不留。”

崔后顺着他的手看去,火光中仿佛能看到族人的惨状,看到昔日繁华的府邸化为焦土。

她终于崩溃了,拼命挣扎着,却被死死钳制在城楼之上,眼睁睁看着那片火光,一点点吞噬掉她所有的依仗。

哭声凄厉,却穿不透皇城的高墙,更动摇不了皇帝周身的半分寒意。

而瞬息之间,她的哭声又戛然而止,变成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殷怀光,时至今日,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口口声声说最爱赵轻容,可是当初是怎么做的?利用她,欺骗她,亲率大军攻城,令她家国覆灭,再把她囚成你的所有物!”

“你难道以为在那样的血海深仇之中,她对你会有真感情吗?别痴心妄想了!她定然恨你入骨却不得不跟你逢场作戏罢了,而我,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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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她解脱不是吗?”

皇帝目光阴沉,竟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打得她摔倒在地,步摇都随之散落开来,颇有些令人心惊。

可崔后却是扭头盯着他,目光愤恨,话语如刀。

“你当初向我父亲求娶我时又是怎么说的?没有我崔家的助力,你又凭什么能走到今天?靠你的卑鄙无耻吗哈哈哈”

“笑话!把罪名全推给别人你就能心安理得了?你难道敢说,自始至终就没有因为前朝旧部而对她有过忌惮?你分明在暗中监视她,甚至还多次派人”

“够了!将她带下去,禁足冷宫,日日受刑,不得好死!”

待处理完崔后,皇帝转身回了御书房,可甫一进殿便猛地吐出一口血,吓得内侍心惊胆战,正想传太医,而他却抬手制止了。

疲惫瞬间席卷上来,崔后的话却始终在他脑海挥之不去,缠得他几欲窒息。

可他却不得不逼着自己将情绪调整过来,询问二皇子的情况。

内侍公公连忙回答。

殷铖霄尚在北疆,先前还率兵打了回胜仗,他的表现谈不上多么耀眼,却也是难能可贵,俨然做好了一位戍边皇子的本分。

从明面来说,他似乎是对这整件事情毫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其中。又或是,崔明远选择特意与他撇清关系,一力担之,便也就暂时没有理由处置他。

皇帝撑着案几,只觉头疼欲裂,内侍公公忙上前替他按揉穴位。

良久,他才又悠悠叹道,“朕之三皇子,何如?”

内侍公公屏息凝神,脑中飞速权衡,字斟句酌回道:“恕奴才愚钝,本不敢妄议,但三殿下实为天资颖慧,龙章凤姿。”

片刻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喑哑:“可堪拟诏?”

内侍公公闻言心头猛地一紧,忙不迭跪倒在地。深知此问关乎国本,非同小可,他不敢轻易回答。

殿内烛火光映照着皇帝略显疲惫却依旧锐利的侧影,也映照出他此刻内心的翻涌,他没有再多看那内侍一眼。

好似只是,在问他自己。

而皇城的另一边,夜雾浸着宫墙,厮杀的余温被掩去,唯有檐角铁马悬在死寂里。

前来复命的影卫接二连三,摧信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事情的发展皆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他利用影门的手段,派人对崔明远暗藏甲胄的据点进行“点到即止”的试探。

在密所外围留下追踪标记、故意让崔党眼线察觉“已被盯上”的痕迹、截获其传递消息的信使目的便是让其误以为私藏甲胄的秘密即将败露,加剧危机感。

这样持续不了多久,对方终会被逼得狗急跳墙。

暗养私兵,私藏甲胄已是死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帝病重、宫中防备松懈,联络残余势力,以“清君侧”为由提前起兵谋反。

而手下影卫早已摸清其起兵路线与时间,暗中给皇帝传递了确切消息,只等待将之一网打尽。

这样做风险很大又有些激进。

可殷无烬的状况不容再耽搁,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便也就来不及稳妥谋之。

若不先彻底除了这个后顾之忧,一旦与大皇子一党撕破脸,便是两面受敌的死局。必须得让崔明远先动,用他们的尸骨铺出条路来,转而再跟蔺太师清算那笔毒账。

可从太师府抓来的这个侍从不过是个半大少年,偏偏就是他负责每日给“静观书堂”送药。

他单薄的身子止不住发抖,唇瓣咬得发白,却只是睁着一双清澈懵懂的眼,望着面前玄衣肃立的男人。

任凭影卫如何逼供审问都是徒劳。

因他的眼底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这绝非刻意伪装,而他那微跛的左腿,和说话时略显口吃的语调——分明是个自幼便有残缺的孩子。

他就只会反反复复地念叨几句话。

“阿谣不好弄丢了”

“先生不怪阿谣,还可以、还可以再去。”

摧信的目光沉沉。

他早就知晓想要从蔺太师那边寻得破解之法会很困难,即使牵机引当真无可解,他也总要寻得更多的线索,深入了解其来历与特性,万一日后仍有机会配置出解药呢?

可当下情况确实令人难办。

蔺太师会为了这个侍从亲自现身,是摧信未曾想到的。

“府中丢了个洒扫的侍从,遍寻不得,没想竟是被影首请来了这里。只是不知这孩子犯了何罪,需得劳动影卫动刑?”

“还是说,以三殿下之胸怀,竟连这样的天残稚子都容不下?”

“天残”二字格外清晰,不难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

少年忽然哭出声,拽着蔺太师的袍角哽咽:“先生……阿谣没、没做坏事!”

“老夫知道。”蔺太师抬手抚上他头发,动作竟有几分温情,“是有人想借阿谣的手,寻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摧信眼神冰冷,“太师笃定,这世上当真没有解法?”

“影首可知断根之花与燃尽之芯?”蔺太师缓缓后退,将少年护在身后,“三殿下是聪明人,该懂这个理。倒是影首,执迷不悟,当心……”

“不劳费心。”摧信的声音格外冷硬,“太师今日带走他,不代表往后……”

“往后?”蔺太师忽然笑了,“影首不妨算算,三殿下书案上的香炉,还能再燃多少时日?”

摧信周身的杀意骤然弥漫开来,却又生生被他克制了下去。

蔺太师面无波澜地打量他,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欣赏,道:“若你肯为长澜助力罢了,老夫知你不愿,也不会多加强求。只是影首总要知晓——”

“灯火摇曳时,最忌疾风骤雨。你执意要寻的‘解’,恐只会令其灭得更快些。”

第30章 为臣(30)

在随后的日月里, 崔氏谋逆的宫变余波堪堪过去,朝局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直到那一日,皇帝在早朝时竟咳血昏迷, 一时引得群臣皆心下动荡。

而经过几番诊治休养,圣况总算稳定下来, 可奏请立储的奏折却是一封接着一封,显然是不容再拖。

皇帝也似乎是心有决断,特意将告庙仪式提前, 这相当于一种风声。

蔺太师位极人臣,自然是有资格作为核心陪祭官出席, 并且位于群臣前列。

可他一连数日都是面色阴沉,那双苍老的眸中含了万千思绪,时有厉色闪现。

他自有可靠的消息渠道,自从得知陛下欲拟诏传位于三皇子后,他几乎是夙夜难寐。

他对此极力反对,更是采取了不少手段,明里暗里地阻挠。

可皇帝似是铁了心要与他周旋到底, 常规劝谏、串联大臣施压等已彻底无效,时间又迫在眉睫,一旦陛下在告庙仪式上正式宣布, 此事便是再无转圜余地。

蔺衡颤巍巍登上高处,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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瞰这浩瀚国土, 疾风吹得他几欲落泪。

“阿谣,你可有看过你长澜哥哥的画作?”

那少年忙不迭点头,可惜却说不出多少赞美之词。

蔺衡轻轻笑了笑,道:“我最喜欢的是那幅江山图,旁人看了只夸笔触雄浑, 布局大气,可我瞧着,最好的莫过于那画里的山河是稳的。”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阿谣清澈的眼睛,接着说:“他笔下的山有根,水有源,就连城郭村落,都透着一股子踏实安稳。不像有些人……画出来的江山再壮丽,骨子里却飘着,像没有根基的云,风一吹就散了。”

阿谣似懂非懂地眨眨眼。

蔺衡不指望他真的能懂,走到今天,他的坚持始终未曾改变过。

维护血脉纯正和祖宗法度,否则,便会为国祚不稳、天下大乱埋下祸根。

他从不贪恋权势,兢兢业业大半辈子,也不过是为了培养出合格的继承人,好让社稷安稳,民生和乐。

而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殷长澜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因此,蔺衡断然不会退让。

这无关偏见与立场。

“阿谣,今后不必再去书堂送东西了,去你长澜哥哥那里,为他研墨,看他作画。”

少年目露不解,“先生,那您”

蔺衡洒然一笑,道:“身入画,奠清晖。”

于是,在后来那场被无数人瞩目的告庙仪式中,他没有逃避,而是奉上了一场精心策划的“献祭”。

用御赐之物自刎于人前。

这是他最后发出的响亮警告,以期唤醒皇帝、震慑群臣、激发民愤,从而为大皇子造势上位。

因他早有准备,动作又足够迅速果决,以至于现场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封锁压制。

那份染血的遗奏,早已拓下副本,而里头的内容不多时便经由他的门生故吏通过各种方式传播出去。

字字句句直击要害。

先是直接点明三皇子血脉不净,若立为储,恐招致前朝复辟,国本动摇。

更是称颂大皇子为元后嫡出,血统纯正又仁德昭彰,是众望所归。

最后则是表明自身因不忍见社稷倾颓,方以死明志,以达圣听。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舆论声大。

甚至还有不少民间百姓自发性地聚集请愿、写诗文传颂蔺太师的“忠义”,恳求皇帝顺应天意民心,立大皇子为储。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三殿下,此刻倒算镇定。

上次“牵机引”发作的时效并不算长,五日后他便从那种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可见那是间歇性的,这得益于当下药性尚未深到那种地步。

之后自有宫人伺候日常起居,但唯有束发依旧由摧信亲为。

从笨拙到熟练,从简单到精细。

影首舞刀弄枪无数,却是从未如现在这般为人绾过发。

殷无烬借着铜镜将对方小心认真的动作和神情尽收眼底,记下那份藏在冷硬之下的特有温柔。

在将发簪缓缓推进后,摧信便觉察到自己的手背被一片温热覆住,他的眸中泛起些微的波澜,却并没有挣开殷无烬覆上来的手。

那道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凉意,“父皇这几日,怕是连药都难以下咽。”

摧信:“此事确实不易定夺。”

殷无烬顺势牵着他,说:“立我,便是认了‘逼死忠良’的名,清流会参他违背祖制,宗室会说他动摇国本,边将或许也会因此心生隔阂。”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嘲:“可若立我大皇兄,他又咽不下那口气,一个臣子以死相逼,君王便俯首听命,往后谁还把君权放在眼里?”

摧信蹙眉,说:“所以陛下才要拖延决策。”

“可拖得越久,便越是容易引发动荡。”殷无烬道,“他们要的不是公道,是让天下人都看见,唯有立大皇兄才能将此事彻底平息下去。民间最信的就是‘正统’‘忠奸’这套说辞,蔺衡算准了这点,才不惜代价作了这场戏。”

他转过身,直视着摧信,道:“可是,这场戏的最后,谁都落不得干净。”

摧信微怔,只静静地听。

“大皇兄若真靠这阵仗坐上那个位置,史书上会怎么写?无外乎是太师蔺衡以死逼宫,帝不得已,立长子长澜为储。他那嫡长的名分,倒成了‘臣逼君立’的注脚,这听着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他眸色沉沉,接着说:“而我若得位,就更不必说了,‘前朝血脉’这四个字,是铭刻入骨的,再加上‘逼死忠良’的污名,无论如何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往后无论推行什么政令,总会有人以此说事,言我是‘挟私怨乱国政’。”

“蔺衡走的这一步,狠就狠在,他不仅要拦我的路,还要让这条路的尽头永远铺满洗不掉的泥污。”

摧信回握住他,力道加重了几分。

这便是无声地表明了态度,无论前路如何,他都会陪殿下一同走下去。

到了现下的局面,若不冲着那个位置去是不可能的,事态发展根本由不得谁自作主张。

皇权之下没有仁慈与情分,殷无烬与殷长澜之间也从未有过信任关系的建立,立场相对,利益自然也有所冲突,随着时间推移,矛盾与问题会显现得越来越多。

如此,便总有一天会兵刃相向,谁也不敢轻易将主动权相让,否则将不知那柄悬着的刀何时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唯有各凭本事,定鼎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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