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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经过深思熟虑,也征求了陶乐迎自己的想法,一家人商量后决定:让陶乐迎先读完小学,等初中再去省队报到。
自此,陶乐迎天天把自己要成为世界第一挂在嘴上,而陶欣迎却越来越迷茫。
奥数考场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最后一道压轴题是极其复杂的空间几何与数论结合的题目,但陶欣迎还是很快就推导出了答案。
她放下笔,轻轻呼出一口气。
完成了。
陶欣迎毫无意外的是全场最高分之一。
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成就感并未如期而至,心中反而涌起一阵空落落的迷茫。
“所以呢?”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里问,“解开了,然后呢?”
“陶乐迎说她的梦想是成为世界第一,那自己的梦想又是什么呢?”
她想了好久,还是想不出来。
周末的午后,退休了的陶冠泽坐在院子里眯着眼晒太阳。
陶欣迎搬个小板凳凑过去,歪着头问:“爷爷,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呀?”
陶冠泽想了想,道:“爷爷那时候啊,家里穷,梦想可简单了。就想着哪天能天天吃上白面馍馍,过年能扯上一块布做新衣裳,那就是天大的好日子喽。”
陶欣迎若有所思,又跑去问正在画画的奶奶。
陈逸凝摘下老花镜,呵呵一笑:“画画就是奶奶的梦想。”
陶欣迎又找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姜禾:“妈妈,你有什么梦想吗?”
姜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妈妈现在的梦想啊,就是看着你和你妹妹健康地长大。家里人也都平安喜乐,这就挺好。”
陶欣迎又去问爸爸。
陶振摸了摸女儿的头,道:“爸爸小时候梦想可多了,想当科学家,也想当解放军。后来嘛,就想着好好工作,多挣点钱,让你们娘仨过上好日子,供你们上大学,看你们飞得更高更远。”
她又去问了叔叔和婶婶。
陶忠抓了抓头发,吊儿郎当地回道:“我的梦想就是钓到一条一米长的大鱼。”
“我的梦想啊……”姚安认真思考了片刻后,低声道,“是回到以前。”
旁边的陶忠立刻不干了,半真半假地嚷嚷:“啊?回到以前?跟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啊?”
姚安连忙摇头:“不是。我是想回到我哥身体刚开始不舒服的那时候。”
她的声音更轻了:“我会马上拽他去医院,做最全面的检查,不要拖,不要怕花钱,不要……不要等到什么都晚了。”
陶忠脸上玩闹的表情瞬间消失了,他将姚安轻轻揽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陶欣迎很有眼力见地默默退出去,给他们带上了门。
问了一圈儿,陶欣迎非但没有立刻找到自己的答案,反而更困惑了。
大家的梦想如此不同,有的关于过去,有的关于现在,有的关于未来,有的关于自己,有的关于别人。
她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云朵慢悠悠地飘过。
“唉……”陶欣迎大大地叹了口气。
端着水果进来的姜禾听到这声老气横秋的叹息,问道:“怎么了?我们的小才女今天怎么愁眉苦脸的?”
陶欣迎转过头,小声嘟囔:“你们都有梦想,还都不一样,只有我,我找不到我的梦想。”
姜禾把果盘放到桌子上,摸了摸陶欣迎的脑袋:“梦想啊,它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样子。它不像你试卷上的数学题,只有一个标准答案,对不上就不行。”
她顿了顿,看着女儿似懂非懂的眼睛,继续耐心地说:“它也不是一个你必须立刻找到、然后就得死死抱在怀里,一辈子不能换的东西。它更像……嗯,更像天上的云,现在看着像匹马,等会儿风一吹,可能又像艘船。它可能会变,这都没关系的。”
“有些人很早就找到了,有些人呢,需要慢慢地找,一边长大一边找,你现在看不到它全部的样子,一点也不奇怪,更不用着急。”
陶欣迎点了点头,心里好受了些。
二零零三年三月,一种名为“非典型肺炎”的可怕疫病消息让整个矿区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每天清晨,学校校工的第一项任务变成在每一间教室的后方央,支起一个小酒精灯,上面坐着一个不锈钢盆,再倒上满满的老陈醋,那股浓烈的酸味随着蒸汽弥漫到教室的每一个角落,说是可以杀菌消毒。
孩子们就在这酸溜溜的空气里晨读、上课,书本都染上了一股挥之不去的醋味。
每一天,学生和老师都必须上报体温,稍有异常,便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和极度关切的目光。
进入四月,疫情的消息愈发骇人,电视里每天滚动播报着新增病例,“隔离”、“防疫”成了最常出现的字眼,那种无形的恐惧感也攀升到了顶点。
在这种氛围里,最害怕的莫过于陶冠泽了。
老爷子本就惜命,上了年纪后更是谨慎。如今看到这来势汹汹的瘟疫,他彻底成了惊弓之鸟。
陶冠泽谢绝了一切访客,甚至连自家院门都很少踏出一步。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着电视机,密切关注着疫情的最新动态,眉头越锁越紧。
他不仅自己不出门,还成了家里的“防疫总指挥”。
“老大,回来后要用肥皂洗手,洗三遍,指甲缝里也要搓干净了。”
“老二,你下班回来的衣服都挂外头,拿消毒水喷喷再拿进来。”
他甚至买来了厚厚的纱布,自己动手,缝制了一打又一打的口罩,虽然针脚粗糙,却坚持让每个出门的家人必须戴上。
大部分时间,他就搬一把藤椅,坐在堂屋门口,望着院子里四方的天空,听着远处矿区广播里传来的防疫通知,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更让人揪心的是远在北城的陶华,那里是疫情重灾区。
从得知疫情严重的那天起,给陶华打电话就成了老爷子雷打不动的每日功课,比一日三餐还要准时。
“小华啊?”陶冠泽会把听筒紧紧贴在耳朵上,似乎这样就能离女儿更近一些,“今天怎么样?没出门吧?口罩戴好了没有?……哎哟,千万别去人多的地方,单位要是还让去,你就请假……吃的还够吗?缺什么了就跟家里说……”
他絮絮叨叨地问着同样的问题,挂断电话后嘴里还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天吃罢晚饭,陶冠泽照例坐到了电话机旁边的藤椅上,拨通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号码。
“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听。
挂上再打,还是忙音!
再拨!依然是那令人绝望的忙音!
陶冠泽的脸色唰得一下就白了,握着听筒的手都有些抖:“怎么没人接?昨天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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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凝第一个从厨房跑出来,手上还沾着水:“怎么了?打不通了?”
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是不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们先别自己吓自己。”陶振也从里屋出来,“可能是信号不好,或者她正好在忙没听见?”
陶冠泽根本听不进去,执拗地又要去拨号,还是忙音。
“我来试试。”陶振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怀疑是不是家里的座机出了问题,便拿出自己的手机,播了过去,“确实是忙音。”
“用我打试试。”姜禾找到陶华的号码拨过去,“也是忙音……”
这下,全家人都慌了神。
“会不会是……电话欠费了?”陈逸凝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声音发虚。
“不可能,我前天刚让她充了话费。”陶冠泽立刻否定。
“那、那是怎么了?”陈逸凝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北城那边那么严重,会不会是……她被……”她不敢再说下去。
陶冠泽坐不住了,他在堂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抓起电话重拨一次,得到的永远是那个冰冷的回应。
“再打!一直打!”老爷子几乎是低吼着命令道,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成了陶家最难熬的时光。陶振、陶忠、姜禾、姚安、陈逸凝轮番上阵,几乎是掐着秒地重复拨号。
陶冠泽嘴里反复念叨:“怎么会打不通……这不对……”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沉到谷底,几乎要被最坏的设想吞噬时,陶振再一次按下重拨键后,眼睛突然一亮,猛地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通了!”
全家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屏息凝神地盯着他。
“喂?哥?我刚到家,怎么了?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家里出事了?”陶华紧张地问道。
陶冠泽一个箭步冲过去,从儿子手里抢过电话,声音因为过度紧张和激动而有些嘶哑:“你没事吧?啊?你吓死我了!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啊?”电话那头的陶华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爸,我没事,我好好的。今天排练任务重,手机忘充电,自动关机了。我刚进门充上电开机,这就看见一堆未接来电……对不起啊爸,让你们担心了!”
虚惊一场。
陶冠泽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幸亏旁边的陶振扶了一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个死丫头,吓死我了……以后手机必须保持有电!听见没!”
第62章
挂断电话,陶冠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
好消息终于在六月传来,随着天气转暖,疫情得到基本控制。
校门口的体温检测点撤了,教室里的醋盆也收了回去。
那个被恐惧笼罩的春天,终于缓缓落下帷幕。
二零零三年所有日子中,十月十五日是陶欣迎记忆里最特别的一天。
一九九二年,我国载人航天工程正式启动,而二零零三年十月十五日是验证成果的时候。
学校特意调整了课程,组织全校师生在各班教室,一起收看中央电视台的现场直播。
刚刚八点,教室最前面高高挂起来的电视屏幕上就出现了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的画面,黄色的沙漠里,神舟五号火箭静静地矗立在发射塔架上,箭体上鲜艳的五星红旗和“中国航天”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所有同学都睁大眼睛,盯着屏幕,连平时最调皮的姚晟楠也坐得笔直。
神舟五号的目标是完成天地往返的热任务,若是成功,将标志着我国成为继俄、美之后,第三个独立掌握载人航天技术的国家。这对于中国航天的发展、综合国力与国际地位的提升,都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现在距离发射还有十分钟,航天员杨利伟已经进入船舱,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 电视里传来播音员激动的声音。
“快了,快了……”有同学小声嘀咕。
离发射时间越来越近,整个教室越来越安静。孩子们全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电视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五、四、三、二、一,点火!”
九点整,巨大的火箭尾部喷出炽烈的火焰,轰鸣声震彻戈壁,也透过电视音响,震动着千里之外小小教室里的每一颗心灵。
神舟五号载人航天飞船拖着长长的白色尾焰,划破湛蓝的天空。
陶欣迎看着那枚白色的箭体越飞越高,逐渐变成蓝天中的一个光点,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自豪感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的全身。
“哇!”整个教室,整个学校,甚至整个国家,此刻都回荡着同样的惊叹。
当电视里传来“船箭正常分离”、“整流罩正常分离”、“飞船准确进入预定轨道”等一系列成功的报告时,当画面切换到北京航天指挥控制中心,现场工作人员起立鼓掌、相互拥抱时,教室里也瞬间爆发出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和雷鸣般的欢呼声。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杨利伟叔叔太棒了!”
“我们中国人也能飞上太空了!”
陶欣迎仰头看着电视屏幕上那位身着白色航天服,从容地向地面报告情况的航天英雄杨利伟,看着浩瀚深邃的宇宙背景,看着那颗美丽的蓝色星球。
一颗名为“航天梦”的种子,在这一刻伴随着火箭震天的轰鸣,深深地植入了她的心里。
陶欣迎忽然清晰地意识到,那片星空,就是她未来想要奔赴的方向。
很快,五个小伙伴的小学生涯画上了句号,这也意味着陶乐迎即将告别矿区,奔赴省城开启新的征程。
四户人家齐聚在陶家的堂屋里,既是给孩子们庆祝毕业,也是真心实意地给陶乐迎饯行。
满满当当的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
姜禾端上最后一道热气腾腾的清蒸大澳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哎哟!”王兰眼睛都睁大了,“这么大个儿的龙虾,肯定很贵吧?哪儿来的呀?”
姜禾笑着擦了擦手,解释道:“是陶振买的,非说孩子们毕业,必须得吃点好的。他买了好几只呢,管够!”
单言笑着感叹:“还真是头一回在家里吃上这东西呢,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我们也是头一回在家自己做,手忙脚乱的,大家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姜禾热情地招呼着。
宋玉很是自然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饱满的龙虾肉,蘸了点汤汁,转手就放到了单言的碗里。
这动作行云流水,显然在家没少这样做。
陶忠看到后,赶紧有样学样,盯着盘子里的龙虾肉看了半天,挑了一块虾身上最肥的中段,放到姚安碗里,还不忘叮嘱:“小心烫。”
姚安也夹起一块龙虾肉递回陶忠嘴边:“你先吃,别光顾着我。”
陶忠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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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张嘴接住,细细品味了一番,连连点头:“好吃,鲜得很,你快吃。”
舒美英看着小两口的互动,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她夹起一大块,放到了身旁的秦思碗里,然后轻轻拍了拍秦思的手背:“这块带虾黄,最有营养了。”
王兰看着这一幕幕,眼里满是羡慕。她下意识地转头,带着点期待看向身边的楼诚。
可楼诚压根儿没注意到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龙虾,道:“老陶你这也太破费了。这么贵这么稀罕的东西,留着给欣迎和乐迎多吃点多好,还分给我们……”
话还没说完,他就一筷子扎进盘里,精准地夹起了最肥的那块虾身。
王兰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碗往楼诚那边稍稍递过去一点,期待着。
楼诚压根没接收到信号,手腕一转,径直就把那块肉塞进了自己嘴里,眯着眼咀嚼了几下,含糊不清地赞叹:“哎呀呀,这肉真嫩!”
王兰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手也默默缩了回来。
楼诚狼吞虎咽地吃完,咂了咂嘴,意犹未尽,又迅猛地夹起第二块。
王兰再次把碗递过去,期待着。
谁知楼诚依旧毫不犹豫地送进了自己嘴里,吃得一脸满足:“香!太香了!这钱花得值!”
王兰看着他这大快朵颐、没心没肺的样子,最终无奈地摇摇头,彻底放弃。
早已飞快吃完饭的五个小朋友挤在沙发上,头碰着头,传看着刚出炉的小学毕业照。
陶乐迎指着照片上的自己,小脸皱成一团:“我怎么照得这么黑啊?表情也好怪……”
楼璟煜探过头,认真地看了半天,又对比了下陶乐迎的脸,语气诚恳地道:“不黑啊,挺好看的,真的。”
陶乐迎将信将疑,把照片拿近了些仔细端详:“真的吗?”
最边上的姚晟楠伸长脖子看了看,插嘴道:“是有点不好看,没我拍得好。”
陶乐迎立刻扭头瞪他,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陶欣迎看不过去,给了姚晟楠一个“爆栗”:“你会不会说话啊?”
姚晟楠捂着脑袋瓜,一脸委屈:“干什么?不是她自己说的不好看么?”
一直没说话的宋远舟看了看气鼓鼓的陶乐迎,又看了看照片,提出了一个建设性意见:“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重新拍吧?拍大头贴,想拍多少拍多少,拍到满意为止。”
“好啊!好啊!” 姚晟楠第一个跳起来,楼璟煜也跟着点头。
陶乐迎的气瞬间消了,抓着宋远舟的胳膊就往外跑:“快走,快走,别让老板关门了。”
五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冲出家门,奔向胡同口那家“青春大头贴”店。
大头贴店面不大,只有几平米,门口挂着个粉色的招牌,店里放着好几台大头贴机器,旁边的墙上贴满了各种风格的贴纸,有卡通的、有明星的、有动物的,还有风景的,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
五个孩子,各有喜好,选择背景图案就成了第一个难题。
“这个好看,有星星和月亮。”姚晟楠嚷嚷着。
“我要这个火影忍者的。”楼璟煜也有自己的主张。
“我要宇航员和小飞船的。”陶欣迎道。
“我要动物的。”陶乐迎也相中了一个。
宋远舟默默站在一旁,目光在陶乐迎喜欢的那个满是猫咪和狗狗的可爱边框背景上停留了片刻。
吵了半天,几个人也无法达成一致。好在陶乐迎拿了许多零花钱,她大手一挥,决定全都要。
接下来就是更混乱的摆姿势环节。小小的空间挤五个人,胳膊碰着胳膊,脑袋挨着脑袋。
姚晟楠非要站中间,使劲往里挤着。
陶乐迎被他撞得歪了歪,伸手推了姚晟楠一把:“你往旁边点,我都不在镜头里了!”
楼璟煜蹲在前面,头低得快碰到机器了,委委屈屈地小声道:“你们别吵了,快点开始吧,我腿都蹲麻了……”
陶乐迎也努力把身子往镜头里凑,还不忘提醒道:“笑啊!大家都笑一笑,别苦着脸!”
“行了,开始吧。”陶欣迎边说边果断地按下了开始按钮。
就在此刻,意外发生了,楼璟煜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一下站了起来,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正弯腰往前探的姚晟楠的下巴上。
“嗷——!”姚晟楠痛呼一声,捂着下巴就往旁边一退。这一退,他的肩膀便结结实实地撞到了身旁的陶乐迎。
陶乐迎正摆好姿势等着拍照,冷不防被这么一股大力撞到,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站在她侧后方的宋远舟眼疾手快,几乎是在陶乐迎惊呼的瞬间就跨了半步,稳稳扶住了陶乐迎的肩膀,把她捞了回来。
已经开始了的机器可不管这些,“咔嚓”“咔嚓” 地不停拍照。把大家挤作一团的样子、笑作一团的样子,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五个小朋友看着拍出来的照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姚晟楠你的表情好滑稽。”
“楼璟煜你站起来的样子好像狐獴哦。”
“狐獴是什么啊?”
“笨,狐獴你都不知道么?”
第63章
转入省匹克球青少年队,陶乐迎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专业竞技环境。
队里运动员大大小小共有二十名,从十二三岁到十七八岁不等,个个眼神里都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主教练团队由三人组成。发掘陶乐迎的吴志宏主教练和起来极其不靠谱的翁克强教练,还有一位去进修、两个月后才能回来的李连成教练。
入队第一天,温文尔雅的吴教练就给了所有队员一个下马威:“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六点,准时操场集合跑圈。每个人每天基础三千米。而且,最后一名到达终点的,如果用时超过十三分钟,全员加罚两圈,听清楚了吗?”
匹克球虽然场地不大,但对运动员的体能、移动速度和耐力要求极高,跑步是最基本的训练。
这对陶乐迎来说,简直是噩梦的开始。她在矿区训练时,虽然也跑,但强度和量远没这么大。
省队的标准跑道一圈是四百米,三千米就是七圈半,可才跑了五圈,陶乐迎就觉得自己的肺快要炸了,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天早上她都是靠着意志力在硬撑。
吴教练就背着手站在跑道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每一个人的步伐和状态,根本没人敢偷懒耍滑。
而那位翁教练,往往等到队员们跑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穿着紧身运动服,斜挎着一个旧背包,顶着一个颇具规模的肚腩和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晃过来。
有时候他手里还会拎着豆浆油条,或者拎着辣汤和包子,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对着气喘吁吁的队员们没心没肺地笑。
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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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
然而,陶乐迎很快就见识到了这位“不靠谱”教练的厉害。
这天他不知从哪儿搬来一箱空的塑料矿泉水瓶,然后拿出八个,分别放在底线、边线、网前、中场的位置。
布置好水瓶,翁教练满意地拍了拍手,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漫不经心地宣布规则:“你们轮流上场,发球击打中这些水瓶。每个人八次击球机会。”
他顿了顿,扫视了一圈表情各异的队员,慢悠悠地补充道:“有一个没打中,下课之后,自个儿留下加练一小时。”
一个五百毫升的矿泉水瓶,瓶底直径不过五厘米左右,比半个手掌心还小,又是随机摆放,要用匹克球精准地击中它们,需要对力量、角度和线路有着极其精妙的掌控。
队员们立刻炸开了锅,怨声四起。
“教练,这太难了吧!”
“根本打不中啊……”
“目标太小了!”
“就是啊,八次全中?这要求也太离谱了……”
翁教练斜着眼瞥了他们一眼:“难?觉得难就对了。比赛的时候,对手会给你摆好舒服的位置让你打吗?”
他指了指场地:“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开始。”
队员们只得硬着头皮上阵。
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有人力道太大,球直接飞过水瓶,有人角度不对,球擦着瓶身飞过,有人又力量太小,球根本没到水瓶前就停了。
一轮下来,成绩最好的也就打中五六个,大部分人都只中了三四个,场边唉声叹气一片。
轮到陶乐迎,她深吸一口气,凝神屏息,仔细判断着每个瓶子的距离和角度,小心地控制着手腕的力量。
八球过后,她击中了四个,在这群队员里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但离全中依然遥不可及。
就在所有人都垂头丧气,认命地准备接受惩罚时,和陶乐迎同期进队的孙佳忍不住小声嘟囔:“教练,你这根本就是不想让我们下课吧?这种难度,怎么可能有人全打中?你就是想让我们加练!”
翁教练闻言,也不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
他懒洋洋地站起身,随手抄起一支球拍和一个球,对着孙佳勾了勾手指:“不服气?那你来摆,随便摆,我打给你看。”
孙佳愣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场,像是要故意为难他一样,将八个水瓶放在了更加刁钻的位置。
翁教练走到场上瞥了一眼场内的水瓶分布。
“啪!”第一个球飞出,精准地击中了一个位于底角的瓶子。
他甚至没有停顿,几乎是信手拈来般地连续挥拍。
“啪!”“啪!”“啪!”
八声脆响过后,场内的八个水瓶应声而倒,无一遗漏!
整个训练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依旧一副懒散模样的胖教练,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翁教练打了个哈欠:“看到了?不是做不到,是你们练得还远远不够。这样,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换成匹克球,目标小了,要求也给你们降降。还是八次机会,能打中六个,就算你们过关,不用加练。”
然而,匹克球在体积上比矿泉水瓶小了好几圈,这意味着需要更高的精准度。队员们再次上场,结果依旧是哀鸿遍野,命中率惨不忍睹。
抱怨声还没起来,翁教练已经再次拿起球拍。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