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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写也夹了片牛肉塞入口中。别的不说,这些妖物做的吃食的确不错,咸淡适中,荤素搭配,菜样也应有尽有。
月竹楼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嘈杂吵闹,尤其是江写的感官被放大,那些声音更是清晰无比。她本还有些许饥饿感在身上,可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和女子哭泣求饶声时,顿感食之无味了。
她自己心中有数,知晓这月竹楼究竟为何被称为“人间炼狱”。这些妖物抓修士,而为了控制这些人,便会在每个修士进入月竹楼后,进行灵气封闭仪式。
既然如此,为何不去抓凡人,要多此一举?答案很简单,修士们都是有仙道之人,多数人都有着作为修仙者的傲骨。而将这些人的尊严信仰打碎,逐渐崩溃堕落,陷入绝望之中,才是这些妖物真正以之取乐的事。
倏地,隔壁传来女子的哭嚎□□声,江写眉头一跳,手中的筷子已然有了些弧度。
宵明见她面露怒色,抬手摁住江写手臂,“为师已在筹备阵法,莫要心急坏了事。”
江写点头:“弟子明白。”
这月竹楼内妖物众多,且不说身处敌营,要处处小心谨慎。而且这幕后之人同处离火境,再加这诸多妖物,还是用阵法禁锢,稳扎稳打来得更妥当些。
江写也觉得用阵法,更为小心谨慎。不过阵法需要按照施展范围来进行绘制,那就得将整座月竹楼都圈入阵法内。
而要在妖物众多的月竹楼绘制阵法,绝非易事。
“为师此次试用阵法,需要耗费些时日。你所闻所见,也忍耐住,切莫要冲昏头脑。”
知道江写是个侠肝义胆之人,宵明特意嘱咐了一句,怕她忍不住,闯出什么事端来。
“弟子明白。”江写自然心中有数,不过她却不放心宵明自己去绘制阵法,“这绘制阵法,若多一人岂不效率更快些?”毕竟她对这月竹楼是很清楚,知道什么地方有隐患,哪里安全。自己跟着去,也能多重保障。
只不过这话她自然不能说给宵明听。
果然,宵明听后摇头否决。
“不可,为师一人更妥当些。”
“可你一人在外,叫人见了岂不是会起疑?”绘制阵法,必然要去月竹楼外部,“更何况人多眼杂,师尊固然修为高强,可我不放心。”
“我还需你来操心?”谁料宵明笑了笑,随后又道:“也罢,多个人的确会快些。”
第25章
宵明此次所要绘制的阵法是只有离火境之上修士才可驱动使用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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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炼妖阵。
驱动阵法后, 在阵法内的月竹楼便会成为丹鼎般的存在,而身处月竹楼内部,阵法被灵力激活, 便会迸发出纯阳之火, 所有境界低于使用者的妖物都会遭到限制。直到被炼化, 阵法才会停止。
绘制阵法的过程并不困难, 甚至江写这样低阶修士也可绘制。最关键的一步, 还是需要离火境之上的修士来注入灵力精神力, 方可成阵。而这大型阵法,对布阵者来说消耗巨大,因此不到非必要时刻, 鲜少有人使用大型阵法。
趁着夜色降临,二人踏窗而出月竹楼, 此刻妖物都荒淫无度地沉溺在其中。
境界修为到达一定程度后, 可凭空挥指、剑画成咒,宵明便靠着指尖空画了几下, 那土地上便出现几道痕迹。江写注视着宵明, 心里感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时能达到宵明的高度。
她修为低, 便只能拿出佩剑来用,在地上绘制起阵法来。
宵明本想抬眼看看江写绘制的是否合格,视线却落在了那柄佩剑上。先前在藏玲村她便注意到了,这人拿的剑是入门时三生门统一发放给弟子的入门礼。算不得什么好物,再加上意义非凡。因此大多弟子都会选择用自己原本的佩剑,或另打一把佩剑,贴身使用。
打一柄佩剑, 随品级而定,少说也要十枚银币起步。而三生门弟子虽然每月有俸禄发放, 却也得许久才能凑得齐十枚银币。就算凑齐了十枚银币,也是品级最低的锻造材料。
想起江写在家族中处境,也不会给她多余银钱,更别提打造佩剑了。
“江写。”
“嗯?”
“日后,为师送你一柄佩剑。”
江写有些诧异,“师尊怎得突然要送佩剑?”
“”片刻沉默过后,宵明开口:“权当是拜师礼,如何?”
“拜师礼?师尊不是给过了吗。”江写微微一怔,她在五年前才拜入三生门下,被宵明收做弟子也不过二三年年。记忆中的话,拜师礼宵明给的都是稳固境界的丹药。
“问这么多做甚,为师就问你,要,还是不要?”
“要,当然要!”
见宵明语气有些冷下来,江写忙点头,同时想拍自己一巴掌。问那么多干什么,既然宵明要主动送自己佩剑,哪儿有不要的道理。要知道这不仅是三生门宗主,还是她师尊啊,送的佩剑定是好物。
更何况,她早就觉得这佩剑笨重不顺手,想换一把了。
宵明没再说话,江写偷偷瞧了她一眼,其实尽管她读过原著,也无法摸清这人的性子。
正如那时她看到原书中宵明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男主。
宵明不会被感情干扰理智,叫人看不透,也猜不到下一步会做什么。
正在江写胡思乱想时,双耳忽而一动,她瞬间回过神来,神色凝重,迅速丢了个隐息咒将那绘制的阵法藏起来,边注视着后门方向,边往宵明那边靠拢。
“师尊,来人了师尊?!”
“噤声。”
感受到腰间被人环上,江写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只见宵明的手自然而然环了上来,将她拉到了怀里。
她倾倒而去,人也靠在了宵明怀里,恍惚间,她嗅到了一阵清淡的檀木墨香。不由得便叫她想起那日刚醒来,宵明踱步而入时带进来的香味。
闻着叫人舒服,也不知为何一瞬松懈下来,沉溺在这气味当中。
不过随后她还是被当下情形给拉回神志,虽说她人是被宵明拽进怀中,可乍看之下,倒不像是她被宵明抱在怀里,更像是她图谋不轨,将人压在了墙上。
那从后门而来之人迅速出现在二人眼前,柳天月晃着手中折扇,似有些惊诧,而后忍不住调笑道:“阮小姐好雅兴。”
她将手抚在江写脑后,只露出一双眼眸看向柳天月,:“即是雅兴,柳公子莫要扰我兴致。”
“是在下唐突了。”柳天月笑意盈盈地作揖致歉,说着便转身,不过临走时,目光却落在江写身上瞧了瞧,这才离去。
待人走后,宵明拍了拍江写的肩膀:“可以了。”
不过江写就像没听到似的,仍旧贴着她。此时此刻,宵明才注意到二人如今情形,身子几乎贴靠在一起,江写的脸就埋靠在自己脖颈处,呼吸间,鼻息洒落而上,有些痒。
“江写?”
她腰身被江写环得很紧,宵明向来不与人有肢体接触。甚至在她身侧长大的卫芷溪都不曾亲近过,更不要提像拥抱这样亲密之举,以至于江写的鼻息打在耳畔时,叫她后背都因此一麻,下意识地抗拒。
而就在此时,江写往她脖颈处理了埋,宵明能很明显感觉到对方轻轻嗅了嗅,那有些闷闷的嗓音响起。
“师尊,你身上好香…”
“……”
听得这话,宵明大约知晓为何江写会如此了。妖物对气味儿最敏感,她既幻化成三尾狐阮兰因的模样,便一定连她身上的气息也一并仿制。若在她身上闻到不属于阮兰因的气味,也定会被察觉是假冒。
而这狐妖魅惑人心时,用的就是气味,它们天生自带异香。这更像是一种催化物,能渐渐让人失去理智。
看样子江写就是身陷于这气味之中了。便掐了个诀,将手掌贴在江写后脑处。
“……”
片刻过后,江写身子一僵,人也清醒了过来,一脸惊慌失措,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只不过方才那一幕幕却深深刻印在脑海里,尤其想到自己口不择言说的话,思绪都爆炸了似的,登时热昏了头,大脑一片空白。
瞧她那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宵明没冷着脸,反而眼中含了一层笑意。
“我很可怕?”
“师师尊我……”
江写慌乱着想要解释方才的举动,可支支吾吾半天,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张脸憋得通红。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只知道自己多闻了几下宵明身上的味道,脑袋就像断了线一般,口无遮拦起来。
“罢了。”
见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宵明也不打算逗她了。只是这自己这徒弟对妖气一点抵抗都没有,更何况这点气息,连魅惑之术都算不上。若是真的遇上,恐怕也是毫无还手之力。看样子《清心静决》还练得不熟。
江写和宵明一路上到顶层,宵明的屋在走廊尽头,此时月竹楼里已静了许多,只有路过一些房间时会传来一些声音,
回到屋里后,江写则一头栽倒在被褥上,双手捂在脸上。甚至到现在还能感觉到脸在发胀,心声难以平静。
她忽然发现,这种情节出现在自己身上,有些发展超出预期的感觉,是越想越不对劲。
便只能告诉自己,是想太多了。
宵明回到屋里后,仔细搜寻着三尾狐的记忆。想从这些记忆中,寻找那黑熊口中“老大”记忆。难办的是,这闻人墨鲜少出现在妖物面前,在阮兰因的记忆中,也少得可怜。
不过宵明却十分确定,这月竹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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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非比寻常的气息,虽隐藏着并不明显,但她仍旧能察觉到,这股气息有几分虚弱。近来动手,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倏地,宵明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气味,可她却没感受到房间里有别人存在。那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宛若树叶沾染上晨间雨露时混合的气味,令人有些心旷神怡。她微微一滞,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自己颈间的位置。
虽然过去了一阵,可那触感似乎又有所存留。以至于这江写身上残留的味道都散了出来。她又细细闻了闻,发现连同她自己原本的气息都有一丝流露出来,心道定是自己大意了,便连忙都清除抹净。只留下那三尾狐阮兰因的气味。
因为先前宵明借着阮兰因的相貌所做之举,江写就算待在房间里一整日,都不会有人来打扰。甚至还有小厮准时送饭,都是上好的酒和菜。
只不过江写不曾动那酒,一来酒精会侵蚀大脑,让她无法及时准确做出判断,会成为隐患。二来她生前从未喝过,不知自己酒量深浅。
她将那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继续投身修炼当中,这些日她在房间里别的不做,全部时间放在修炼上,进步倒也迅速。只不过那三生门的《三生剑诀》与《三清咒法》仍旧停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觉得剑法是需要练一练的,至于咒法,暂时掌握了基本咒法即可,其余的还不太需要。
夜间,每日临到寅时,月竹楼里基本就都安静了下来。这些日她每晚与宵明在寅时上下去绘制阵法,今日宵明让她在屋里待着。
江写见她执意如此,便也没硬跟去。就在她准备进入修炼状态时,却听角落传来石板晃动声。
她眉间一敛,定睛望去,发现那墙角处的石砖动了动,接着被人抽开,似乎又推了一下,接着那有个四四方方大小的墙面开始转动。
江写就看着那墙壁之后探出半个脑袋,将她吓得不轻,四下看了看,走上前:“你是谁啊?”
瞧着位置,大约是她隔壁的姑娘,这女子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相貌清秀淡雅,瞧她如此问,便将身子也爬了出来。
眼见江写要开口说些什么,那女子连忙将食指比在唇前:“小点声,可别惊动了那些妖物。”
见江写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而等这女子爬出来坐到了她面前后,江写才注意到,这女子虽生得秀丽,面上却难掩的苍白与忧伤,她双目黝黑,却清澈不在,黯淡无光。
她想起前些日听到的哭喊声,心里不由得一紧。
“我叫叶轻蕴,”女子坐在江写面前,自我介绍后又问道:“你是哪个宗门的?还是散修?”
“我叫江写,是散修,路过洇熊岭驿站时被抓来的。”
安全起见,她将话掺半了说。
“散修?”叶轻蕴微微一顿,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只是见那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一把抓住了江写手腕:“江写,我问你,前些日夜里,你不在房里,是去哪儿了?”
这叶轻蕴怕是精神饱受摧残,有些不理智受控了,她抓的江写手腕生疼,神情却是在笑着,一张苍白的脸凑了过来,试图逼问出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第26章
江写忍着想要甩开她的冲动, 冷静回道:“还能做什么,无非是”
叶轻蕴听后脸上笑容一滞,接着不自控地开始摇着头, “你骗人。你骗人。你在说谎你身上根本没有那种气味你在说谎!”
江写听她音量突然放大, 心有余悸地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发现没妖物注意到, 这才松了口气。她看着叶轻蕴的目光也有些无奈起来。
“什么味道?你难道闻不到我身上那只狐狸的味道吗?”
“我自己都心神不宁, 整日郁郁寡欢。骗你做什么?”
这番话倒让叶轻蕴稍微冷静了下来, 她狐疑地看着江写,见她说得真诚,可仍旧有所怀疑:“当真?可我见你并不反感。”
江写反应得也够快, 又是无奈一笑,“那狐狸好歹身形窈窕, 长得也长也长得美艳绝色, 总好过那些相貌丑陋的妖物吧……”
“的确”不知想起了什么,叶轻蕴环抱住双臂, 有些颤抖。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水泉宗, 刚入门没多久, 外出任务时被抓来了这地方。同伴全死了,就剩我一个”女子那清秀的脸上苍白毫无血色,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恐怕宗门里,也都认定我死了吧。”
叶轻蕴苦笑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抖在不自主颤抖着。
“我根本逃不出去,不管试了多少次, 逃了多少次,都被抓了回来。接着便是无休止地殴打, 羞辱……”
见她呼吸有些急促和紊乱,仿若下一秒便会昏死过去一般。江写忙摸上叶轻蕴脉门,渡了灵气进去。
“多谢”不多时,她便缓过劲来,虚弱地朝着江写勾了勾唇角,又沉吟道:“后来我发现这地方有个暗格,可能是之前被关在这屋子里的人留下的吧。”
江写瞧那暗格,如同刀切豆腐似的,断面利索干净。这月竹楼外部墙体都由特殊材质构造而成,很难损坏,而这些修士终日被关在屋内,除了妖物,和被带入地牢之外。根本不可能见到人类,一旦没了抱团的机会,人们便会自觉孤军奋战,逐渐丧失了斗志,成为笼中金丝雀。
“江写,你不想逃出去吗?”
瞧着叶轻蕴亮了亮的双眸,江写沉吟片刻,淡淡道:“这里面应当不少人试过了吧,有成功逃出去的吗?”
“……”
叶轻蕴沉默下来。
这种情况,江写是绝不可能把她与宵明的计划透露给任何人,尽管叶轻蕴是被困于其中,饱受折磨的修士,也不行。
可她又怕说得如此坚决,让叶轻蕴会反应过激,便又安抚道:“若要出逃,也应当想个万全之策。否则被抓回来,不也是无济于事吗?”
“今夜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会好好思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她知道这里面的人精神已经到崩溃边缘,这时候只要遇到任何一点逃生的机会都会紧紧抓住不放。把希望托付在其中,但往往这种时候,更容易出差错和纰漏。
“可我当真是受够了……”
江写也看不得这些,她自认不是什么正义之人,可却有最基本的人性。看到这些人受苦,心里也不好受,她们本应该是宗门子弟,受人敬仰。如今却圈在这人间炼狱,供妖物享用。
她于心不忍,便从怀里摸出几张符纸递给叶轻蕴:“贴在妖物身上,可让其沉睡。切记,只能用于秋水境之下的妖物,秋水境之上会变成废纸。我只有这几张,你拿去吧。”
见到这些符纸,犹如看到了希望一般,叶轻蕴忙将其捧在手中,“多谢。多谢。”
眼看叶轻蕴心满意足地从暗格回到隔壁房间去,江写也松了口气。也是自己大意,竟没发现那地方还有暗格。而她也必须给叶轻蕴一些东西,要不很难让她平息下来,到时候就是每日无休止地通过暗格来找她了。
翌日,江写从修炼当中醒过来。睁眼便瞧见坐在案前喝茶的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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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醒来,侧眼瞧去。
“不急于求成,境界稳固,不错。”
这话江写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她恐怕是心里最急于求成的那个了。
“咳咳师尊称赞,愧不敢当。”
宵明收回眼:“阵法今日便可大成,我要驱动阵法,你切记待在屋里,若出了事端”
“弟子也去!”
这次宵明几乎想都没想,摇头道:“不可。”
“可我独自在这儿待着,不如跟师尊一起来得安全。”江写又道。
“不可。”
她语气生冷,似是一点可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见状,江写想了想,拍拍胸脯道:“放心,我定会保护好自己,好好待在这屋里,不叫师尊操心。”
听她所言,宵明唇角含着一抹笑意。驱动阵法时,她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分心。在这时期,若江写出了什么事,也无法及时赶到。
如此,也安心了许多。
这九层炼妖阵威力消耗甚大,但也是唯一最适合对应月竹楼局面的阵法。宵明不能不做,也不得不做。夜间最喧闹时,她站在阵眼处,伸出手掌,继而两指朝掌心划去,刹那间,那白净细腻的手掌上出现一道血痕,血液顺着手掌淅淅沥沥滴落在阵眼处。
宵明阖上双眸,仅剩下的单手置于身前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接着,脚下的阵法忽而散出丝丝光亮,而宵明额头上也逐渐出现一层薄汗,身体中的灵力宛若被吸走一般,形成巨大漩涡。手中鲜血直流,叫人瞧了不免恐惧。不一会儿工夫,她脸色便苍白了几个度。
这阵法极其考验布阵者的境界修为。其实若她如今在离火境大乘期来驱动此阵法,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吃力。
不过她自己心中有数,区区一个阵法,还吸不干她。
宵明咬着牙,那单薄的身形此刻宛若雪松般,矗立于山间屹立不倒。直到那阵法逐渐亮起微光,在瞬间又暗淡下来,宵明眼前一黑,险些没站稳身子。
“师尊!”
江写从楼上一跃而下,搀扶着宵明。从方才开始,她便一直用“临”在楼上注意着宵明的动态。她虽将气息隐藏,阵法隐匿,但不知为何,她却很轻易寻找到了宵明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
作为师尊的尊严,宵明并不想在弟子面前表现得如此软弱。可刚被那阵法吸取了近九成的灵力,此时也由不得她了。倏地,她心间一阵绞痛,手猛然捂住胸口,那绞痛不减反增,似乎要将她生生疼死过去一般。
宵明自觉喉咙一甜,竟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那喷出来的鲜血洒在地面上。江写看着宵明嘴角沾染着鲜血,身形摇摇欲坠,又瞧见她那沾满鲜血与划破的手掌,不由得心中一紧,出了身冷汗,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意。
“师尊,你何苦将自己弄成这样?”
如今的情形,也是宵明不曾预料的。她本以为凭着宵明的能力,灭了这儿无非是弹指挥间。可却没想到她自己也需要如此费力。
宵明自觉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却强撑着不准自己睡着。毕竟在这险境当中一刻都松懈不得,睡过去可不行
那心脏处还在隐隐抽痛,似乎在警醒着她。宵明扶着江写的手臂,强撑着直起身子,抬手将唇边鲜血擦去。却看见江写红着眼,那张未褪去稚嫩的面庞上显露着焦急不安。她还年幼,身为师尊职责所在,便是在她羽翼未丰之时护她平安。沉吟片刻,宵明抬起那瘦得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江写发顶上,轻抚了抚。
“为师是在赎罪。”
那人苍白的面上露出一丝浅笑,宛若冰山融化般叫人温暖意外,却又显悲戚。
——
“师姐,你说师尊她们怎么还没回来啊?”
三生门内,谷筝百无聊赖地捻着手中的狗尾巴草。一旁的卫芷溪正在揉面,随口答道:“定是事情还未处理完,又或者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吧。”
谷筝又叹了口气:“江写不在,我可当真无聊。”
“不是有我陪你,还无趣?”卫芷溪侧颜笑看着她。
纵然有大师姐陪着,可也是一日一日修炼着剑法,谷筝早已没了先前的兴致和激情,只觉枯燥乏味。对上卫芷溪的视线后,她起身笑着走到其身边,将那菜篮子拿过去处理。
“同师姐在一起,做菜是好的,练剑嘛……”
“不是你说要努力修炼?我可没逼你。”卫芷溪收敛笑意,一下下揉着面团,又问道:“还是你想让陈晃教你练剑?”
谷筝立刻站直身子,一脸严肃道:“那还是师姐教得好!师姐最好了…”
“我当年被谷老爷送到三生门,才能踏上修道之路,”卫芷溪被她逗笑,用指尖点了点她的脸颊:“如今你爹爹既将你托付于我照料,这是应当的。”
一听提到她父亲,谷筝便嘟了嘟嘴:“难道就因为我爹吗?”
“自然”卫芷溪话语停顿了一瞬,继而见谷筝那气鼓鼓的模样,便没再逗她,“自然也是因为我将你视为亲人啦。”
“只是亲人吗。”
“什么?”
谷筝闷闷不乐地嘟囔了一声,抬手擦掉那被卫芷溪擦在脸上的面粉。
“没事。”
她与卫芷溪的关系,这三生门中只有师尊知晓。谷筝从未与人说过,十多年前大雪纷飞的寒冬里,她在雪地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卫芷溪。她知晓别人都叫那睡在街上的为乞丐,但她那时只有五岁,只知道这姐姐若再在雪地中,便会冻死。
就像她养的那只猫一样,冻死在寒冷的冬天,浑身僵硬,冰冷,再也无法睁开眼。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那已经死去的白猫。
她求着爹爹将小女孩带回了家,让下人为她沐浴更衣。而不出所料的是,这当真是个漂亮的人,脸蛋生得白净细腻,一双眼睛黝黑发亮,清澈见底。
谷筝与她同食同睡,也知晓了她的名字。
“卫芷溪”
只不过没人知晓她从哪儿来,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她每日必经的街角,又如此有缘地被她捡了回去。
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那天,谷筝拿着风筝,想找卫芷溪一同去后院玩耍。却见她人跪在正堂内,请求着爹爹将她送去修仙道。
来日,卫芷溪便走了。她甚至没有同她说一句道别的话,谷筝就站在后院里,手里拿着风筝,看着那身影越走越远。
她的猫又离她而去了……
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地方叫三生门。
她自知没有天赋,与仙道无缘,可心里却一直想着念着那个人,以至于都快成了心病。她央求着爹爹将她送入三生门,她嚷嚷着要去找卫芷溪。
终于,得偿所愿了。
谷筝手里摸着那绿色的菜叶子,抬眼便能看到卫芷溪嘴角挂着浅笑,搓揉着案板上的面团。
——她笑了,笑得真好看……
第27章
阵法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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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宵明却没有再驱动它的力气。当务之急应当是先歇息,江写带着宵明二人踏窗而入回到了房内。
进屋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暗格封死,她搀扶着宵明坐到案前, 心中倍感焦急。怎得会吐血?她可从来不记得宵明有吐过血……
江写心里很担忧, 但目前能想到解释就只能是阵法所导致的。阵法已成, 便不会反噬, 那宵明为何会吐血?
而她口中所说的“赎罪”又是赎的什么罪?
这完全踩在了江写的盲点上, 她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
见她把忧愁与担心都写在了脸上, 宵明调整气息的同时,安慰道:“为师无碍,你无需担心。”
“师尊要赎何罪?”
“这些, 你无需知晓。”
果然,得到的还是这句回应。江写叹了口气, 心中暗怨自己多嘴逾矩。宵明这一句话轻而易举将她们之间划分出一条鸿沟, 又好像在无意中提醒她不要越了规矩。
忽而,她注意到宵明嘴角还沾着血迹没拭去。而此时宵明正在打坐, 她下意识拿出帕子, 心中正犹豫着是否要提醒她。若放了旁人, 她大可无需思虑过度,捏着帕子擦去便是。可若是宵明,江写不能不犹豫。宵明不喜与人接触,这寻常的一个举动或许就会引起她的抗拒疏远。
江写害怕这些日在宵明心中所堆砌的乖徒印象会因此减分,故而才会犹豫。
“……”
“师尊嘴角上还有血迹。”
“不碍事。”
宵明阖着双目凝神调息,淡淡回了一句。见状,江写踌躇片刻, 还是将拿着帕子的手探了过去,“弟子失礼了。”
如出所料的, 宵明仍旧是端坐在那儿,坐得笔直,只是眼皮轻微颤了颤,似是默许了江写的举动。
江写抬眸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视线,宵明如一尊玉像似的,清净庄严,不容侵犯。可本该无垢洁净,却沾染上污秽,便让人有了下意识想要擦拭拂净的冲动。
她将手中的帕子展开,又试探性伸出手勾了勾宵明的手指,“手上还有”先前的伤口已完全愈合,她便仔仔细细给她擦拭着手中的污血。
宵明的手很凉,江写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温度被吸食着,将那双手里里外外擦拭了干净,没留下一点血迹。她的手很修长,又不因瘦弱而显得骨节分明,肤如凝脂,煞是好看。
方才那一幕真给她吓坏了,虽说她知晓宵明没那么脆弱,可任谁看到那一幕,也没办法做到气定神闲。
也不知是不是失血的缘故,她整只手都奇凉,将血迹擦干净后,江写又不由自主握了握那只手,感叹道:“师尊的手可真凉”
感受到手被一阵温暖包裹住,那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从手掌传了过来,宵明眉间一敛,下意识抽离挣脱。
她实在不习惯与他人有肢体接触,也不喜欢除自己之外的体温。并非只是对江写这般,而是所有人。
那双轻阖着的眼眸也缓缓睁开,沉吟道:“可以了。”说这话时,她凝视着蹲伏在身前的江写,语气中有些疏离遏制。
可她看到江写眼中划过一丝无措与惊诧时,又心中难忍,迟疑了一瞬,抬手过去,轻放在那头顶之上。
“为师不冷。”
感受到那在自己头上的抚摸感传来,江写心中有些无奈,毕竟她虽是十五岁,但实际是二十多岁的心智。被这样摸头,也不知该不该高兴。
不过对已经活了这么久的宵明来说,这些岁数,也的确算不得什么。
倏地,房门被敲响了几声。二人一怔,旋即江写想起来,平日用膳也大约在这个时候。
“进来吧。”
她话音落下,那鼠妖便猫着腰走了进来,抬眼时,在看到了阮兰因在此,神情不知为何慌了一瞬。
放下菜便匆匆离去了。
江写拿起银筷,刚想邀宵明一同,却见其摇了摇头。
“今日罢了。”
想着今日宵明灵力消耗甚多,可能也没这心思。江写便没再叨扰,安静用晚膳后,宵明也离开了。
她侧枕着手臂,躺在那松软的被褥上,目光有些飘忽。
阵法已成,如今只需要等宵明实力恢复七七八八,便可以离开这月竹楼了。不过此次跟着宵明来犯险,也绝不是单单为了拯救这些修士。
更重要的还是这月竹楼里的宝物。
原书她连一半的剧情都未看到,临死前阅读的地方也只是在妖族出没而已。虽然于她而言发展到此处剧情还有近十年的光景,可目前所经历的月竹楼事件,叫她不得不顾虑。原本很多年后男主所经历的剧情,被她如今走完了,对未来有多大的影响?
江写心里清楚,其实从她穿到这本书里开始,这个世界原本的走向就开始发生了偏移。对她来说,知道未来发展,就是她最大的金手指。
可如果剧情干涉过多,导致之后的剧情与她记忆中发生变动,她就会丧失这最大的利器。既然剧情会因她而改变,那还不如在这之前,将对自己有利,能搜刮的东西全部收入囊中。
因为月竹楼的故事剧情向前推进,所以江写心里还有些没底。不过看到这栋楼立在这儿,想必应当是八九不离十。
只要等宵明用阵法将这些妖物清除殆尽,她必定得找机会将那宝物收入囊中。
江写在床上辗转反侧,忽地,一抹极淡的墨香萦绕在鼻尖上,她思绪一滞,轻轻动了动鼻息,轻易就辨认出那是宵明身上的气味。江写倏地想起前些日画阵法时的一幕,那时她埋在宵明颈间,闻到的便是这特有的墨香,只不过那时的情形叫她难以自抑地痴迷。
宵明终日提笔弄墨,身上也渐渐沾沁入那墨香。这股香气大概是方才存留下来的,她一翻动身体,便将气味散了出来。
这气味很淡,不经意间散出,可若她要细细去探寻,鼻息间却再无飘现。
她心中不由得紧了紧,又好像是数万只蚂蚁在心头啃食似的。她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感情,自觉难以面对。毕竟她与宵明之间存在着身份的悬殊,而她又是她的师尊。她不敢以下犯上,也对这渐渐生出的感情之情无法避免的羞愧难当。她思绪有些混乱,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慢慢睡了过去。
“砰!”
不知过了多久,江写被一声开门声吵醒,紧接着便是好几个脚步声传来。她屋里油灯已经灭了,还未看清来人,便被人当头一棒。自觉一阵温热顺着额角滑了下来,登时头晕目眩,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半昏死过去。
“怎么打这么狠!待会儿小心那狐狸找你算账!”
“大哥说了,只要不死就没事!其余随我开心!”
江写听出这二人中有一人是那日她教训的白面书生,无力地抬了抬眼皮,心中暗道不妙。这些日抱宵明大腿抱惯了,却忘了这反派人物都是不要命作死的主。宵明叫那黑熊下不来脸,自然是最先会拿她来开涮!
她艰难地曲了曲手指,想掐一道符来告诉宵明。可这两人也不知用什么东西,一击就叫她头痛欲裂,如今动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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