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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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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雪月 你说都不敢说,可……

四十四万八千零一剑。

在今日之前, 李忘情一定会认为这是澹台烛夜的信口胡诌,毕竟她这个师尊从未在她面前做过什么符合身份的事。

可在缇晓说过的洪炉界剑修自古以来恒定不变的前提下, 这个数字的出现就好似揭开了某个真相隐秘的一角一样,让她既恐惧又难以抑制好奇。

因为她自己也是个剑修。

哪怕是听缇晓刚才那么说过,李忘情也还是坚定地认为缇晓只是特例。

她很清楚自己是人,和其他剑修一样,有七情六欲,能嬉笑怒骂,甚至她还更沉溺于人间烟火一些。

“抱歉。”李忘情道, “哪怕是器宗,一生到头所铸剑不过成百上千,四十四万……这实在难以置信。”

然而澹台烛夜也只是轻轻摇了摇鱼竿, 让鱼线飞过一条弧线, 无声落水。

“我只说自己是铁匠,你却问我铸过多少剑, 想知道什么大可直接点儿说。”

果然, 哪怕是幻象, 也比其他幻象难对付些。

李忘情思前想后,索性敞开一半天窗说话:“晚辈见过刑天师尊主, 有传言山阳国即将降下火陨天灾,不知尊主可是为了救山阳国而来。”

“你这个小丫头成色尚浅, 操的心倒深。”澹台烛夜的口气没什么变化, “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那不成器的后辈辜负我的栽培,驯服不了剑灵,还要让我这个师长来帮他……事了之后,我便回去了。”

李忘情耳尖动了动, 大胆问道:“缇晓前辈明明是人,怎么会是剑灵呢?”

这个问法是很危险的,直接暴露了她知晓缇晓是剑灵这回事,如果对方不是刑天师,她是不敢这么直说的。

可也正因为是刑天师,也不会在乎她这个蝼蚁能知道多少。

在她紧张地等待中,只见澹台烛夜抬手指了指她腰间的乾坤囊,不多时,乾坤囊自动打开,从里面飞出一把阴阳金刚杵。

“你自己铸过剑吗?”

“铸过……大多是术修法宝。”

“那就直接看吧,能学多少在你自己。”

李忘情不敢吱声,一动不动地看着阴阳金刚杵落在澹台烛夜手里,被一团安静燃烧的雪白火焰包围,金刚杵外的灵纹飞速熔解、剥落,精炼成一团闪烁着二色的铁水,以及构成这法宝的其他零碎灵材。

“世人所称的剑有‘灵性’,指的大多是本命剑能如臂使指,说到底只是依靠灵纹与修士的灵气勾连所达成,而只能做到这一步的剑,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块死铁。”

澹台烛夜一手握着鱼竿,另一只手随意动着手指,被溶解的法宝好似活过来了,阴阳金,水波玉,琵琶桐,这些放器宗手里也需要数日来彻底炼化的灵材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化作一条条丝线在空中自行“纺织”起来,转眼间,便织成了一口三尺长剑的雏形。

成剑的过程中,安静得连慢慢靠近鱼钩的鱼儿都无法惊动,只有开了眼了的李忘情在旁边震撼得大气也不敢出。

就铸剑师眼界来看,这样随意将一个法宝还原成铸材的手法简直是绝妙。

“这口剑如何?”

落在李忘情手里的阴阳金为主料的剑器还带着些余热,饶是如此,幻华流光的剑锋也昭示出其质地不凡之处。

几乎是完美无瑕的一口宝剑,有这样一口剑在手,在术修结丹境近乎同阶无敌。

李忘情空挥了一下,她发现澹台烛夜应该是考虑到她凡人之躯,连重量都是刻意按她最趁手的轻重调整过的。

“无可挑剔。”

“是真的无可挑剔吗?”

“……”李忘情犹豫了一下,试着想了想倘若用这口剑来换她自己的锈剑……还是摇头拒绝了,“它只是纯粹地强,可没有精气神。”

“怎么说?”

李忘情沉思了一下,道:“和剑修的本命剑相比,倘若是剑修用本命剑去切豆腐,如果是抱着不想划伤豆腐的想法去做的话,本命剑碰到豆腐的瞬间就停下来了,这口剑就不会……杀人同理。”

“有趣的比喻。”澹台烛夜道,“哪怕是动用了世上最好的灵材,最终铸出来的也不过是依靠修士而耀武扬威的‘器’,就好比用傀儡丝牵住一个活人的四肢行走,哪怕用上成千上万条,奔跑起来都无法超越活人本身。同理,只有灵材自己,才能知晓自己力量的极致之处。”

听到这里,饶是心底的弦一直紧绷着,同样作为炼器师,李忘情也难免震撼于师尊的境界。

他们名份上是师徒,可这位师尊却从不指望她们能学有所成,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但师尊到底到了哪种境界,他来历如何,名号背后到底有何成就,却是李忘情活了几十年还未曾了解的。

“所以那些剑器,不必在出炉时就让它们强大如斯,最好是让它们一步步磨砺自己,逼出最后一丝潜力。”说着,澹台烛夜又从李忘情手中取回刚才那口阴阳金炼成的剑,手指在剑面上缓缓抹过,“不过,我虽笃定这样的法子没错,但凡铁还是有极限的。”

他似乎在这口剑上感应到了什么,在剑锋五寸处屈指一弹,随着“叮”地一声脆响,阴阳金剑顿时碎裂了开来。

“灵材的品质,铸师的铸术,造化之玄妙……所铸成的剑胚还是高低有别,我一视同仁地给它们机会,但迄今为止还是没有一口剑能成器。”

李忘情鬼使神差地问道:“连‘啼血’也不行吗?”

李忘情已经见过很多名剑,无论是师姐的“折翎”,还是司闻师叔的“惟律”,在她看来都是锈剑永远也无法望其项背的品质。在这七百年前的背景下,刚才的啼血就是她唯一能拿出来类比的剑器。

“‘啼血’吗?”

澹台烛夜一边思索着,一边复又从指尖燃起一团雪白的火焰,将阴阳金剑还原成灵材交还给李忘情。

“‘啼血’算是我的得意之作,它很有天分,是一把能进阶灭虚的好剑……但它最终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为什么?”李忘情艰难地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是因为她对道侣用情太深,剑就不够锋锐了吗?”

澹台烛夜很感兴趣地打量了她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李忘情老老实实地回道:“……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不,铸剑就像授徒一样,拴着链子怎么指望它能长得好?”澹台烛夜慢悠悠地说道,“相反,剑是需要有人来驾驭的,情分越深越好,在这之中的牵系,是亲缘还是情缘,或是相知者……这都并不重要。”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听话吧。”澹台烛夜温淡的口吻里透出一抹薄凉,“它可以像人一样活着,但不需要有自己的人生,最后能听话就好。”

刚刚才诞生出的一点熟络突然消退殆尽,李忘情的嘴唇又抿了起来。

有些人哪怕是在大声斥责她,她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血是热的,心是在跳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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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障月,她知道自己在靠近后,他也会心动。

至少李忘情再不踏实,也知道在彼此传递中,障月对她的心意是真实存在的。

但师尊没有心。

李忘情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师尊在想什么,他情绪的每一次牵动,她都有一种仿佛刻进骨头里的感应……而她不想让师尊知道。

这种隐约的疏离伴随了她太久,以至于她迄今为止兴起过什么抵抗的想法。

是的,迄今为止。

李忘情碾磨着手心,用刺痛保持清醒,冷静地开口道:“那究竟怎么样才算是‘听话’?我姑且以为这是奴性的一种,而您说剑器的精气神要用‘灵性’来滋养,人是万物生灵之长,天生便与奴性为敌,让剑器依靠人性而强大,又要奴役于它,岂不是自相矛盾?”

澹台烛夜这一次没有正面回答她,淡然道:“你想得太多了,我从未说过有灵的剑不能有人性……我最重视的那口剑就不是很听话,可那也不妨碍它是完美无瑕的。”

李忘情一瞬不瞬地看着湖面上映出的、澹台烛夜的轮廓,道:“它也有剑灵吗?”

“没有,或者说,她还是个孩子,只知道破坏,尚未开智……我有些头疼。”见李忘情沉默不语,澹台烛夜又问道,“你好似对她很有疑议。”

李忘情微微垂眸,道:“我只是在想,您的剑器既然如此不驯,倘若她成剑后并不愿意屈居于他人手下,您会不会放过她。”

风声与河水同时安静了一瞬,澹台烛夜终于放下鱼竿,道:“给我一个缘由。”

“比如……她也想自在行于天地间。”

“只有这样?”

李忘情忽然不敢往下说了,但澹台烛夜也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

“每一口出自我手的剑,我都视如己出,愿意如师如父一样待之。”

“但如果你说的那个‘她’想改变一下我同她之间的称呼,她也可以试试。”

他缓缓起身,每向李忘情走上一步,四周安宁的灯火就熄灭了一片,最后在只剩下月色清光的夜里,他拍了拍李忘情的头,堪称温和地轻声道:

“还有,那个词在俗世里叫‘背叛’,你说都不敢说,可见还是听话的。”

在这羞辱到了骨头里的言语刺进耳中的刹那,一抹无名的杀机与毁坏欲从李忘情心底蔓延出来。

这杀意来得连李忘情自己都被惊吓到了。

她是真的想杀了师尊,想杀了这个对她有大恩、抚养她长大的恩师。

“……”李忘情重重地喘息着,头顶的手却还没有拿开,而是慢慢插入她发间,寻觅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气。

“难得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躲躲藏藏的手法倒像是轩辕九襄的手笔,你……”

澹台烛夜的言语忽然止住。

他抬头看向了夜空,天上一直高悬着的银白色巨月的边缘不知何时被侵蚀出一弯黑影,转眼间,黑影便扩大到了三分之一。

而与此同时,他的身影也薄淡了三分。

“老婆饼,出来赏月不带我是不是过分了点?”

不知何时,眼神微微涣散的李忘情人已经不见了,在河水的对面,月影横斜处,刚睡醒不久的狍子精将人抱在臂弯里,一点点抚平她被弄乱的发尾。

“下回看清楚点,这可是个假月亮。”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心结 这一次,又是因为……

——师尊, 为什么师姐可以下山去玩,我不可以?

——你火候还早, 离开我身边,成色会变坏的。

——可是我想出去,想看一看师姐说的……人世间。

——要听话。

不知为何,李忘情脑海里冒出了这样的对话。

她睁开眼时,天上那一轮孤悬的圆月看上去有些黯淡,在一片漆黑的夜色里,月下的澹台烛夜站在河水对岸, 好似离她很远。

李忘情神智不太清醒,本能地问道:“师尊是要回去了吗?”

她看不清澹台烛夜的神色如何,只见他向她招了招手。

“外面很危险, 跟我回去。”

李忘情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而当她一脚踏入眼前的河水时,袭上心头的冰冷却让她浑身一滞。

“师尊……我。”李忘情发现自己没办法思考, 想了半天也只是生硬地说道, “我还在三都剑会里, 我现在……我现在应该还有未了的试炼,而且, 师姐他们也还在这里,等试炼结束后, 我……我……”

河水安静极了, 李忘情如同陷入泥淖里的神智隐约听到了澹台烛夜淡漠的声音。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呢?好像有句话, 想了很久,想和师尊说。

李忘情稍稍退缩了一下,但她感到这一次,好像有谁站在她背后, 这让她没那么窒息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正视对方:“师尊,我不想回去。”

澹台烛夜依然看不出喜怒,淡淡说道:“这一次,又是因为谁?”

“……”

“我在问你,这一次,又是因为谁?”

又?

李忘情张了张口,萦绕在脚踝上的水波仿佛活了一样,像一只手,慢慢加重力道,好似要将她拖进去。

一股想逃跑的冲动让她的喉咙口麻木起来,下意识地后退时,一双手不期然地扶住了她的肩头。

“别怕。”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安抚着。

“你又在发抖。”

“你猜到了吧,只要你在意的人,他都不允许存在于你的记忆里。”

“你总是在怕,如果反抗了,下一次会不会失去更多。”

李忘情感到自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撕扯成两半,一边试图反抗,另一边顾虑重重。

“放心,我不一样,我会一直在。”

“你可以告诉他,我不会消失的。”

“这是等价的承诺。”

一隙天光撕开了黑夜的边角,而天穹上的圆月已几近被掩盖。

血液在体内奔流不休,李忘情颤栗的指尖缓而坚定地取下锈剑簪,当剑柄落在手心里的一瞬,她所有的不安都奇迹般地消失了。

察觉到了李忘情的抗拒,澹台烛夜缥缈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冷意。

“过来。”

“……师尊。”李忘情抬起头道,“我不愿意。”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里,李忘情知道澹台烛夜被她激怒了。

她双足踏入了河流中的同时,河水掀起了巨浪,张开了网一样想要吞没她。

“师尊,这么多年……我想说的话太多了。”

“生于罚圣山川,长于行云宗,生养之恩,同门之义,或许终我一生都难以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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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饶是如此,师尊和师叔、师姐他们是不同的,他们待我是如家人一般,但师尊……你眼里的我到底是什么呢?”

“是人,还是像缇晓一样的剑灵?”

“剑修是一条成神之路,你现在还不懂。”澹台烛夜的声音逐渐化作四面八方汹涌的回声,“人间路并不是你想得那么好,回来吧,我为你选的永远是正确的。”

李忘情蓦然笑了起来。

“我总是问师尊,我生身何处,彼时师尊说我是您生的……还以为是笑谈。”

“我一遍遍自问……有七情六欲,能纵行天地,这样的我怎么会不是生人呢?”

“可现在我想明白了,为什么缇晓会那么在意她在沈师叔眼里是什么。”

“人间道或许很难,可……是浑浑噩噩地活在一帆风顺的梦里,还是遍体鳞伤地行于荆棘路,都应该是我自己决断的。”

高扬的剑锋,随着撕开黑夜的日光一道斩向扑面而来的巨浪,连同眼前经年累月的恐惧源头,都在这一剑中碎灭。

李忘情一边笑,一边红着眼睛嘶声道——

“是‘我’来选,不是你。”

这就是人和剑的区别,生灵与死物的天渊。

“忘情,你真的很不听话。”

随着这样一声带着叹息的遗言,四周的黑夜如同镜子一样碎裂开了,不祥的银月也彻底从山阳国的天空中消失殆尽。

尽管只是个幻影,李忘情这一剑还是斩得筋疲力尽,全身的灵力榨得一丁点儿都不剩。

好在当她脱力地向后仰倒时,有个怀抱已经刚好等在了那里。

李忘情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障月膝上,她撑起身子,头上的锈剑簪顺着发丝滑落下来,死气沉沉地落进草叶里,被障月重新捡起来,咬在嘴里,挽起她一绺长发试着帮她盘起。

整理了一下思路,李忘情任由他在脑袋上动作,余光四处扫动:“刚才……我师尊呢?”

“你还怕伤了他?”

李忘情老老实实道:“我怕没斩干净。”

开玩笑,灭虚尊主怎么会被她伤到,主要是顾虑到这意识幻影回归行云宗,让澹台烛夜本尊知道山阳国这里的事。

“别担心,我都吃了。”障月道。

李忘情:“……”

李忘情:“你来的还真是时候。”

“本来应该更早些。”障月叼着李忘情的锈剑,还依稀泛着些鎏金的眼眸里带上一丝笑意,“我可以理解为,你刚才选了我吧?”

“是啊,不用带着三媒六聘上行云宗过五关斩六将地把我娶走了,你满意了。”

李忘情正想摆烂地一躺,却很快发现了自己的情况有些糟糕。

是下品的官印终于承受不了李忘情切金境大圆满的修为,自行碎裂,使她又成为了修士。

而且这个灵力还在不断增长,像是……

“嘘……别说话,仔细感受。你每斩杀一个强于自己的存在,就会变得更强……我明白那个钓鱼佬为什么不愿意放你走了,连我也想看一看你的极限到底在哪儿。”

这也太突然了。

李忘情一瞬间有些慌乱,但很快定下神来,一遍遍梳理自己的经脉。

本命剑如同跳动的心脏一样,一波比一波更强的灵气被挤压出来,冲过经脉,试图将她迟滞已久的修为,冲出一条通天大道。

碎玉境近在眼前了。

刚才储存修为的官印不知何时早已碎裂,眼下修士身份的李忘情有一丝慌张:“碎玉境突破需要闭关,带我回去。”

“没了。”

“啥?”

“官印碎了,你现在是平民。”

还真是。

李忘情乾坤囊里倒还有两个备用的官印,但问题是,突破境界时灵力狂暴难抑,随便转换凡人之躯只会让身躯崩溃。

“你调息吧,交给我。”障月把她往背上一背,“我会给你找个稳妥的地方。”

李忘情:“……”认识以来你压根和稳妥这俩字不沾边吧。

但现在她也没有选择,只能半信半疑地闭上眼,分出一丝心神后开始调息。

然而马上,障月的举动差点让李忘情进了心魔关。

只见他穿过拂晓的长街,一路走,一路问街上的路人:

“我老婆饼要升了,敢问哪里有安静的地方?”

“……”

……

山阳国近郊,得益于死壤藤萝飞速枯萎,离地面较近的修士们慢慢从地底挣脱出来,但国都大门附近的死藤还是紧紧封锁着,只能在附近枯等。

此时此刻,站在城墙附近的修士,已经肉眼可见山阳国外围的灰色雾墙正在逼近国都城墙,且速度越来越快。

焦虑之余,对于国都城墙上层层封死的死藤,众人也只能等待,这一等,就不免察觉到今夜的月亮有所不同。

“说起来,山阳国的月亮是不是有点怪?”

“哪里怪?”

“你看,月亮在消失。”

月有阴晴圆缺,但山阳国的月亮从他们进来起,每个晚上都是圆的,而且……巨大得不可思议,抬头望向夜空时,它的长宽几乎达到了三分之一个神决峰。

看久了,甚至让颇有阅历的修士们都觉得可怕。

直到今夜的异状发生——它好似被什么东西缓缓转动了一下,阴影像涨潮一样慢慢从边缘覆盖上来,从圆月到半月,再到一轮细长的弯钩,寂静无声地消失在了夜幕里。

正当人们以为这是什么不祥的兆头时,天穹上随着月亮消失而猛然从云层后洒落的壮丽星河还是打消了修士们的疑虑。

毕竟那可是星河啊,多少修士梦中想杀破天去到达的仙人居所。

“师姐,看,是星河!”

刚同羽挽情汇合的成于思停下飞剑,他是头一次觉得星河这么近,比行云宗和御龙京的还近。

羽挽情却没有这个心思,她凝视了一阵月亮消失的位置,眉心始终紧蹙着:“……我没那个心情,可有孽影的消息?”

自从李忘情被孽影劫走后,羽挽情虽然苦苦找寻不得,却也和行云宗的门人顺利汇合了。

“有!”成于思忙拿出如意镜,“我让弟子们都去问了,御龙京的一个元婴修士说他在被荼十九的死藤掳走之前被李师姐救过!”

“真的?在哪里?”羽挽情忙问道,“元婴期……她只是切金境,怎么会救了元婴期修士的?”

“呃,不是她一个人。”成于思将如意镜翻过来,将御龙京修士的回复给羽挽情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她脸一黑。

成于思不免有些结结巴巴道:“大概是被御龙京的大太子救了,现在二人同行进入地穴……有那位碎玉境大圆满的大太子在,她应该平安吧。”

“平安什么!”羽挽情勃然大怒,“她才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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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哪里斗得过那御龙京的贼子,我都怕十个月之后弄出什么事来!”

“也、也不至于吧,只要李师姐守住道心……”

“她要是能守得住我还操什么闲心!”

羽挽情算是一丁点儿仙子风度都没有了,正在暴躁间,就在此时,一个御龙京的修士匆匆飞过来求援。

“敢问可是行云宗的羽少宗主?!”

“我宗二太子被孽影擒走,眼下情况不妙,还请施以援手!”

羽挽情刚想刺一句御龙京,转念一想着是个让对方欠人情的好机会,便冷着脸道:“若救得二太子,还望贵宗把我师妹全须全尾地还回来。”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突破 “每一颗星辰都会……

李忘情万万没想到, 躲了一晚上之后,还是没能躲过香火司的巡查。

等她突破到一半, 心境稳定下来时一睁眼看见铁窗幽幽,一时间竟连气都不知道从哪儿生起了。

“这就是你找的安静妥帖的地方?”由于四肢还是不宜擅动,李忘情只能抬了抬眼皮看向障月。

障月半垂着眼帘,一边玩着她的头发一边轻轻点头。

“你放心升,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碎玉境不比前面几个境界能短期突破,都是要经过三五日闭关,最后心无杂念的情况下才能突破的。

李忘情有想过在这国都内突破的危险, 但她没想到会被直接干进香火司。

李忘情:“我刚才入定了半宿,你是做了什么才被连我一起拖进来的?不都到了白天了吗。”

“这不能怪我。”障月解释道,“我只是去问个路, 他们说你和那位叫缇晓的人约过饭, 就被抓进来了。”

李忘情:“……”

障月:“严格地说,是你连累了无辜的我。”

“哦, 那算我对不住你。”

五心朝天地被扶坐起来后, 李忘情审视了一下自身的修为, 就好比一方不断塞满沙子的包袱,随时有可能被撑炸。

至于撑炸之后是蜕变得更强, 还是会爆得七零八落,李忘情此时此刻心里没底。

她索性放缓了灵力流动, 张口道:“你知不知道碎玉境要怎么……”

话说到一半, 李忘情打住了话头, 双手捂住脸上,盖住苦恼之色:“差点忘记了,你不是人,哪能知道这些修炼上的事。”

“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

“不, 我得加紧变强一些,如果连缇晓那种境界都无力反抗的话,我……”

这一次障月出奇地没有反驳,乌沉沉的眸子盯了她一阵儿,伸开手臂从背后抱住她,把她的双手掰开来。

“做什么……”

李忘情诧异地看着他把手指扣在她掌心,贴合时一阵陌生的搏动让她脸上的焦虑逐渐转化为诧异。

“别再害怕了,他不在这里,夺不走你什么东西。”

喉咙微微一哽,李忘情漆黑的眼仁颤动了一下。

相扣的掌心里传来属于人的温意,这让她一直以来混沌不堪的记忆缓缓出现了一些裂痕。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障月在她的记忆里更像个石头做的人。

对于世间的善恶是非,他从不在乎,哪怕李忘情有感受到对方在纵容她……或许是因为还没有摸到他的底,尚在宽容的范畴之内罢了。

从什么时候起,障月隐藏在笑意下冷眼俯视人间的态度变了的呢?

“告诉我吧。”

李忘情感到喉咙有些莫名灼痛:“……你不是会读心吗?”

“有一半是猜的,我想听你说。”

一般这种话,都是升阶时心魔才会对修士说的,意在掘出道心的漏洞。

不过奇怪的是,李忘情并没有以往那种经脉肿胀、如坠幻境的痛苦,反而格外清醒。

“……如你所见,就像一个人永远摆脱不了生身父母一样,师尊于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得知自己有可能是四十四万八千剑之一时,我是认同的,哪怕我有着人的躯壳。”

“师尊不允许我和任何人交游过深,一旦他认为我‘脏了’,那个人就会从我的记忆里消失。”

“对那些俩俩相忘的过往,师尊的不杀之恩,是我继续装聋作哑的缘由。”

“我想过反抗,但我怕有一天,师姐也消失了。”

一段话说的语无伦次,李忘情也不想这么狼狈的剖露心事,越说声音越压抑。

“……我怕你也消失了。”

——所以那个时候你说“不会消失”的时候,我几乎是怀着怨恨落下那一剑的。

李忘情说完就闭上嘴,等着听障月的嘲笑。

“老婆饼。”

“嗯。”

“你喜欢看星星吗?”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一句,让李忘情着实愣了好一阵。

障月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想杀了他,那就去很远的地方……你知道星河上面是什么吗?”

“是……”李忘情记忆深处的某块枯死的荒地动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远超于死壤的无尽荒芜,亿万年无人回声的独行。”

这句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李忘情莫名感到了一丝悲凉。

但障月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告诉你这句话的人走得还不够远,天上的星星或许需要亿万年的行程,但绝不是无人回声的独行。”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窗边一缕薄淡的星光洒落进来,李忘情怔怔地看着窗外,耳边是如同讲述童谣般低语。

“那里没有友善的仙人,大多是些贪婪的游荡神明,随时会入侵每一个被他们盯上的文明。”

“每一颗星辰都会熄灭,但文明是不屈的。”

“并不是每一个文明都有你们这样与天同寿的幸运,他们从火种中崛起,从被野兽追逐,到一步一步攀登到众生的顶点,直至以凡人之躯驾驭战船行于星河。”

“你们并不是孤寂。”

“反抗之外,你还能诀别于过去,我会带你前往星空。”

他的言语并不易懂,可李忘情却感觉自己积蓄的愁绪找到了一个出口,决堤般泄洪之后,眼前的灿烂的星光照进了心海深处。

原来天地如斯浩大。

灵力欣喜地冲破那层薄纱,钻进了她的四肢百骸。

这时候,一个清越的声音从隔壁的牢房里传出来。

“砺剑千万法,弹铗破青苍,忘忧斩邪佞,醍醐战四方……”

这是行云宗心法要决。

短暂的惊讶过后,李忘情回神看向身后隔壁的窗户:“缇晓前辈?您不是——”

“你的修为正在突破,别分心,我为你护法引导。”缇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真是年轻人,哪有突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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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时候还在打情骂俏。”

李忘情的脸“腾”地红了,刚想对死狍子说一句“你看看人家”云云,肩膀上就是一沉。

障月又把胳膊一伸从后面将李忘情贴得死紧。

“她护她的,我护我的。”

……

两天前。

“可有寻到二太子的踪迹?!”

“没有,倒是有几个苏息狱海的余孽……”

“撕都撕破脸了,鬼知道这些剩下的死藤还会不会以他们为食重新长出来,见一个杀一个!”

修士们驾驭着灵光从天空划过,在他们离开不久,落在最后的一个修士忽然身形一滞,只见他落在地上的影子被卷住,瞬间拖进了下面枯萎的死藤里。

不多时,这名修士踉踉跄跄地从死藤堆里爬出来,抬起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我要……做什么?”

如果他站在平地上,就能很轻易地观察出他的异常——他的影子和身形并不相符,或者说,简直就是一串怪物。

一个个垂着头的人影如同孔雀尾羽一样被拖曳在一个巨大怪影后面。

这就是之前在地穴里裹挟着简明言失踪的孽影。

“对,首先、首先要有一张脸……不能再用祂的了,用御龙京二太子的。”

他低下身子,手伸进脚底下,阴影如同沼泽一样吞没了他小半个手臂,然后随着一声恶心的淤泥响动,随着阴影深处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怪笑声,影子后面的一个人形轮廓被无形的触肢抓着提了起来。

看轮廓这被捉起的正是简明言,但很快,孽影打算下杀手的动作被他背后一个更大的阴影斩断了。

“这是不法天平的异变分体,你想死别连累我,换一个。”

“你是……”

还未等孽影问出声,他的眼神迅速迷茫了下来,短暂的黏腻咀嚼声后,孽影脸上的五官被浓重的黑影覆盖,在他喉咙口裂开一张密布着牙齿的嘴,嘴的中心竟然还有一只眼球。

“我没死么……”那张嘴蠕动了一下,很快露出了一丝狞笑,“也是,这么久过去了,哪怕是被封锁在虚假的历史里,力量也已经大不如前了。”

祂自言自语里,孽影浑身战栗:“我……我感到我的天眼在崇敬你,不,您……您难道是我修炼的血屠禁术的源头?!”

“我明白了。”那张嘴一边发出怪笑一边对他说道,“看来是我从历史的间隙里逃出来之后,正好被你这个信众吸引,没想到真实的现世里,也有我的信众,你可以称呼我为‘血屠之影’,游荡神中血与孽的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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