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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中那年的同样的姿势,他跪在父母面前,赤诚坦荡地诉说对陈骁的爱慕,但褚母只冷冷笑了声,“这不是爱,这叫移情。”
“如果你觉得把以前没能付出的感情,转移到骁骁身上叫爱他的话,那你完全错了。”
“可你们也没教过我什么是爱,”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褚云柏跪得笔直,“我爱他,我可以为他做一切事情。”
“先把你的病治好再说吧。”
无任何缓冲,他被强制送去英国,没来得及和陈骁说那句“恭喜你考上市一中”。他没日没夜地琢磨母亲说的那句移情,清醒时觉得她是对的,躁郁发作时又觉得她在放屁。
在陈骁身边待着时,他不用吃药也能压制住疼,可这会吃了那么多安眠药也还是没用。
实在忍不住时他也会偷偷跑回去,看见陈骁开心地同朋友说笑时脑袋完全不疼了,但他却开始嫉妒他身边的人,恨不得把少年关起来锁住,毕竟外界的一切只会让他受伤。
每当冒出这些想法,褚云柏只能连忙赶回来,他一五一十地和医生说这些事,明明他也研究过心理学,但他总控制不住自己。
“医者不自医。”
医生怜悯地拍拍他的肩,叮嘱他配合治疗,但他像个屡教不改的孩子,总能找到许多理由推掉会诊跑回去。
末了医生拿他没办法,给他开了许多药,颇有深意地说,“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心病还需心药医,希望你能认清他对你的意义。”
胡乱应一句,褚云柏收拾好东西便连夜回国,恰好赶上陈骁高考,他躲在暗处看少年兴奋地从学校跑出来,觉得什么药都比不上这个孩子。
一回国他就把陈骁家对门买下来,褚云柏花了好大力气复原,搬进去那天早上他颤抖着敲响那扇门,准备好多次的台词在望见陈阿姨时卡住。
尴尬地改了说词,他试探着往里面看,竟和小孩对上眼。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定定地盯了他几秒,随后无所谓地移开,但褚云柏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骁骁,我回来了,他在心里说。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的药就在床头柜最底层,印着VA的瓶子是治躁狂的,VC是安眠药,还有瓶抗抑郁的。”
男人尤带笑意地靠住少年的头,忽然觉得以前那些总让他痛苦的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他摸索着抚上陈骁的脸,却触得满手冰凉。
“别哭啊。”
手忙脚乱地给小孩擦眼泪,褚云柏干涩的眼眶竟也有些发烫,“那些都过去了,现在这样很好,我很喜欢。”
安慰了许久,怀里的小孩也没反应,他要去开灯,陈骁一把按住他,拼命往他怀里缩,“不是的。”
“什么?”
“你不是没人爱,”闷闷的声音冒出来,他听见少年吸了吸鼻子,“我爱你……褚云柏,我爱你。”
眼前逐渐模糊,褚云柏闭了闭眼,哽咽着回他,“我知道……我知道的。”
“只要有你爱我就够了。”
慢慢抱紧陈骁,月光同星辉共同落在男人身上,恍惚间他似乎看见那些不快乐的过往如烟般消散,所有的所有都得到救赎,归于平静,连同他那颗遍布疮痍的心。
从出生那刻起,他便从万层楼宇一跃而下,有些人曾拉住过他,但更多的人只加速了他的坠落。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很多次地伸出手,期待再落空,在闭上眼迎接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