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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定了个小圆桌，只留了两个秘书，一屁股墩坐在程俨旁边，殷勤地为他布菜夹菜，程总严防死守，坚决捍卫冯先生的私有财产：

“谢谢，这个我不吃。”

“李副总你衣袖沾到汤汁了这菜还怎么吃。”

“我自己夹就好。”

“不喝酒。”

“你再这样以后我与贵公司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

李副总终于消停了，程俨趁胜追击把他们的报价往下暴砍两个点，追加了好几条霸王条款，李副总敢怒不敢言，赔了夫人又折兵，笑比哭还惨地送他们上了飞机。

感谢李副总的作妖，原本有点难度的合同谈得摧枯拉朽，程俨第三天就回来了，起飞前给冯岐发了条信息。

“冯老师怎么了？图找不到啦？”

老松坐他旁边一起盯着调色，就算整体是黑白影调，那后期也还是大有说法的。冯岐说着要他参谋参谋之前刷到的一组图，便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了微博。

微博有艾特，冯岐顺手点开，发现是小睦上回跟他提到过的那几张要发微博的照片，他点了个赞，下滑看到有几百条回复互动，想着有空再看，刚想找图片，便看到了程俨的一条信息提醒。

是他的机票预订截图。程俨没让他去接机，但是冯岐确定，如果自己真的敢不去，可能要花接机十倍以上的时间去哄这个幼稚鬼。

老松看到冯岐收了条信息后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好奇问是图找不到了吗。

“……不是，图我现在发你。是男朋友出差回来了要去接机。”

“哦，程总是伐？前两天他们跟我说我才知道，程总名号这么响的呀？成功人士噢，我之前还说人家这个长相不当明星可惜了，程总这身家，想要包多少个明星不行哦……呃，不是，我不是说程总是这种人，冯老师你别介意我……”

冯岐笑着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那你去嘛，我帮你盯着呢，其实也快弄完了，今晚通个宵，很快的，我们还得赶回去剧组呢，后天他们也出院了。”

“时间卡这么紧？”

冯岐惊讶，那不是结束了这边的活儿马不停蹄就得无缝接上剧组了？

“嗐，习惯了，我们这行都这样，胡天黑地地忙，忙完了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有活儿继续忙，没活儿就休息久点，都这样。”

“那我可得让余霄给你们一人额外再包一个红包了。”

“哈哈哈冯老师，我不把你当外人就跟你直说了，要不是小余酬劳给得多，就算导演愿意放人，我们也不愿意过来啊！”

冯岐失笑，老松还真是心直口快。他朝众人点点头，

“那各位，不好意思，我就先失陪了，今晚请大家吃大餐。”

“真的吗！那我薯片就不吃了啊！”

“我酸奶也不开了哦！”

“哪家的大餐！”

都是年轻人，一听说有大餐个个来了精神。冯岐摇摇手机，

“你们讨论，想吃什么群里告诉我，预算无上限，一定给你们饭点前送到。”

“真的假的！！！”

“好耶！！！”

“冯老师大善人！！！”

“高兴地拍起了肚皮！”

飞机没误点，但路上有点塞，冯岐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程俨落地之前到地方。程俨漫不经心地等着，冯岐出现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大步走过去，身高腿长步子还迈得贼大。助理跟在后头，感觉自家老板像一头见了主人的大型犬。

程俨不顾往来行人，直接搂上冯岐的腰，结结实实地与爱人接了个绵长的吻。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充分展现了他的专业性：工作以外的所有事情他都看不到。许多路人却都被两个身高样貌都十分出色的男人吸引，职业习惯使然，冯岐的耳朵还捕捉到了好几个快门声。

“你……你好歹也有点名气！”

程俨终于放开他，冯岐嘴巴没东西堵着了，马上开口数落他。

“名气？什么名气？”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总裁罢了。

“你不是上过访谈么？这公共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