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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做好准备，接下来程俨对他如何他都不会反抗，那是他欠他的。

对方很久都没有说话。冯歧垂着脑袋，很难受，长久的静默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想要确定程俨确实听到了他在说什么。

“我。艹。你。妈。”

程俨气得几乎要把冯岐给掐死，口不择言，平时从来不说的那类脏话也脱口而出。

“口口声声不谈感情是吧？只当炮友是吧？”

“那你送我什么茉莉花呢？”

“你干嘛要给我做饭呢？”

“我干你的时候你怎么那么喜欢亲我呢？”

“胃疼那会儿抱着我哭得瓮声瓮气的时候，你他妈怎么不说你不谈感情？！！！”

“竖起牌坊当婊子。冯岐，你可以啊？！”

攥着他衣领的手越来越紧，程俨的脸色是从未见过的难看。

“我他妈也是个人！我也有七情六欲！你把我当别人，我还以为你对我好！我他妈就是个大傻逼！”

程俨掐上了他的脖子，吼得冯岐的耳膜都嗡嗡地响。那一声声比平日粗粝数倍的音色，让冯岐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他的头被程俨紧紧地按在墙上，想要看他，却被他的大拇指狠狠地制住，掐得他颌骨疼极了。

程俨感觉到自己眼眶一热，不敢再大声吼。生怕把那热热的，好像是眼泪的东西，给震下来。他紧紧制住冯岐的脸，不让他看自己，

“招我？把我当替身？冯岐，你是我见过最有种的人了。”

程俨的声音突然变得轻轻的，从耳边传过来，竟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两人距离极近，程俨高挺的鼻尖直直地戳到了冯岐的脸。如果忽略此刻的剑拔弩张，这还是一个挺暧昧的姿势。

但程俨明显不是这么想的。他的眼神快要将冯岐烧穿，狠戾到恨不得要在他身上剜下一块肉。

两人静默许久，走廊的灯暗下又亮，一强一弱两道呼吸声，纠缠着胶着在空气中。

“我们没完。”

程俨动作缓慢地拍了拍冯岐的脸，极具挑衅与蔑视。

而后松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岐像被抽去骨头，失力滑坐在地上，抽噎半晌，终于哭出声。

心脏闷痛。

21.他不在乎

程大少生气起来，怎么能放过自己的地盘。

偌大的落地窗外灯火璀璨，房内却好像台风过境，摆件倒的倒碎的碎，目之所及处无可下脚，落地灯因为承担起唯一的照明用途而幸免于难，立在一旁。充满艺术感的造型在这狼藉的环境下，却因为削瘦的“身材”而显得有些可怜兮兮。它尽职尽责地在黑暗中发出了些起码的光晕，以示它真的有点用。

男人深刻的五官在大片的阴影中显得愈加冷硬，他的领带早就被扯到一边，要掉不掉地挂在脖子上。金丝纬线隐没在细密的织布中，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名堂。此刻光照十分有限，只有丝线反射出幽邃却凌厉的金光，彰显出它低调却又奢靡的美。乍一看，倒像是故意这么垂在脖子上的造型，配上敞开的衬衫扣子与骨相分明的脖颈线条，颓唐却艳丽，仿若旧时代的油画。

想到冯岐的乖巧顺从与偶尔的温柔神色，全都不是对他。他只是个可怜又可笑的替代品。

他程俨，竟然被当成替代品。

他起初只是吃吃地笑，最后仿佛忍不住一般，越笑越大声，眼角却一丝笑意也无。

丢在地上的手机闪着荧荧的光，这个时候找他的，一般是助理。他沉吟半晌，走过去捡起了手机，没有回复助理发来的正事，反而让他查起了冯岐和那个人的资料。

白月光是吗？他非得把他捏成米饭粒。

余霄早几个小时就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但没再打电话。现已深夜，余霄与友人的聚会早就散场，他拒绝了续趴的邀请，枯坐在工作室等着程俨或冯岐给他回信。

愁死他了真的是。

原本还担心冯岐是只小白兔，被他阴差阳错拐到了程俨这头大灰狼的面前，悔得不行。后来发现冯岐倒也没有对程俨用情至深，还宽慰不少。现在好了，原来程俨才是被耍流氓的那个。素来被冠以渣男称号的男人现在反被渣，这谁遭得住啊。小琪琪还有命吗？程俨的情绪要不要关怀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