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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 night的那种都没有，除了摄影似乎也没什么其他爱好了，只要人不在工作，什么时候约他他都有空。但不代表这人好约，相反，冯岐难约透了。因为他赴不赴约仅有一个参考标准：他想不想。不想就不去，高冷的跟什么似的。

余霄这人别称二傻子，心大，被拒绝了这么多次也丝毫没有“他是不是讨厌我”的认知和猜测，所以成为了冯岐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的生日宴冯岐本不想去，但余霄疯狂撺掇，倾力画饼，滔滔不绝地给他描绘自己宴会上请了多少风格迥异的各路美人。

冯岐有个小毛病，好美色。不过也不奇怪，搞艺术的，本来就要有发现美的眼睛，干这行的善于发现美却不欣赏美，这个逻辑推导是不成立的。更何况谁不爱美人呢？余霄自己没能得到冯岐，后来就演变成了乐于撮合周围的任何人与冯岐，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冯岐并没有那么抗拒社交，只是比较懒。但余霄真的太烦了，他不去对方就会一直比比，权衡之下，冯岐觉得出现一下看看美人再走，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那会程俨刚回国，没上过杂志没做过访谈，国内没什么人认识他，但他还是凭借着一张太能打的脸收割了全场绝大部分人的目光。彼时他因为开会迟到了半小时，但宴会是自助形式，这也不是什么太失礼的事情，只正好给他创造了一个独立到场的机会。于是全场的宾客像是被传染了似的，只要是他经过的地方，旁边的人都纷纷转头看。程俨显然很是习惯这种或惊艳或倾慕的眼神，迈着比男模都要稳健的步子走进会场，凌厉有神的眼睛不时张望，寻找余霄的身影。

本来就迟到了，他也不好意思回家再换衣服，还是白日里工作的衬衫和西裤，领带过于正经早就被他扯掉了，袖扣也撤了，袖子挽到小臂，露出好看的小麦色皮肤，换上了车上备着的一块偏休闲的时装表，头发能抓多乱抓多乱，幸好脸够帅，残留的发胶固定了大部分的型，过长的刘海却垂在了额际，光线投射下来竟莫名地平添一份邪魅的神秘感。衣物用料考究，他人又宽肩窄腰，随便一捣弄就已经足够杀人眼球。余霄本来是没发现他的，正在角落缠着冯岐说话呢，看到周围人全在窃窃私语，这才转头看过去。他个儿高，手刚扬起来就被程俨看到了。

程俨距离他们这儿还有一点距离，走过来需要时间，余霄一脸八卦地用手肘撞冯岐，

“这个怎么样，品质够高吧？除了你之外他差不多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活人了，但你们俩不是一个类型，明星算什么呀……”

冯岐早就听不到余霄在说什么了，他偏头看到程俨那一刻，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程俨有些好笑地盯着冯岐。冯岐着实漂亮，他望向这边后就没能移开眼，花了足足十多秒才把自己从对美人的惊叹中抽身。心里先是赞叹了一遍可遇不可求的美人，这才注意到他有些失态的表情。明明这位小美人自己也美得很是嚣张，还不至于被他帅到吧？刚想开口调侃一番，目光却触到他的眼睛，程俨感觉被震了一下，无来由地有些紧张。

他的眼神似怀念又似追忆，深深疑疑，看着他，却又像是透过他在看着一些别的什么。其中有丝缕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一点一点往下沉，把他整个人都坠得寂寞又深远。他眼中原有的那点星光都渐渐隐去，没了声息，像是即将烧尽的灯芯，不多时便熄了火，只余一地灰烬，毫无神采。颓唐得甚至让人有些心疼。

美人的愁容总能引起天然的怜惜，就算是向来不屑主动搭讪的程俨，都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不像。

一点也不像。

那人的声音如林中泓泉如清风明月，决然不似这般低沉喑哑，能搔到人心里去。

“……你今晚有空吗？”

冯岐的声音平淡又冷静，丝毫没发现这句话甫一出口，便把余霄震了个灵魂出窍。程俨挑眉，很是意外这小美人还真是对自己有意思？那就有意思了，直白的美人在床上也会这么惹人喜欢吗？

程俨是个一等一的行动派，出现不到十分钟，没跟寿星说上一句话，给余霄打了个“礼物跟我助理要”的手势，直接把冯岐拉到了楼上的豪华套房：他常去的那家离这儿太远，美人在怀，环境什么的就不必那么苛责了。

良缘佳偶可遇不可求。

程俨承认自己因为对方的主动而得到了很大的虚荣心满足，干柴烈火下也来不及打探对方的风格喜好，玩的有点野了。他醒来看到小美人微蹙的眉眼，有些尴尬。

冯岐不是那种喜欢乱叫的性子，任何场合。

所以程俨不仅毫无愧疚之意，语气里甚至还有些淡淡的埋怨：

“不舒服怎么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