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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八点的闹钟响了，发现綦景一大早就为他做了早餐，临别前甜甜蜜蜜地吻好久才愿意松开，上车后发现文玉等得脸都黑了。

“出个门磨蹭半天，全车人等你一个！”文玉道。

“抱歉，起床起晚了。”吴冷回头对后面的人道。

后座坐着四个小学生，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带队老师笑道：“没事没事——我叫陈欢欢。”说着，她向吴冷伸出手。

吴冷回握一下，忽然想起来这个名字，“你是綦景的朋友吧？我听他提起过你。”

“对呀！”陈欢欢道，“没想到这么巧。”

“各位同志要不睡会儿？”文玉闭上眼，“要坐3个小时车呢。”

三个小时的车程只是最理想情况下的车程时间，不巧他们碰上下大雨，堵车就堵了一个半小时，到达椰镇与组织汇合后就坐下来吃饭了。

文玉根据他们给的行程制定好拍摄计划，下午他们先去找当地社区志愿者做采访，晚上则拍摄椰镇的环境。

很多年前椰镇其实十分热闹，虽然不富裕但是每天都充满生气，上下学的小孩结伴而行，小吃小贩沿街摆摊，早上有热腾腾的包子、手提面、小碗粥，晚上有烤鸭脖、卤鸡翅、凉拌海鲜，最有特点的是到处都有人卖椰子水，天热了人们买得更勤，学生尤其爱喝冰椰奶，一到夏天，几乎每个店都卖椰子水、椰子冻、冰椰奶。

吴冷细算一下，自己已经有十几年没回过椰镇了，夜晚营业的大排档关了几家，剩下的虽然开业，但几乎都是本地人在里面打牌撸串，和棋牌室差不多。

街道清冷萧瑟，寒风蓦地吹了起来，吴冷把拉链拉到脖子，像个行走的长棍。文玉关闭摄像机，与他并肩而行，“这儿也太冷清了，都没什么人。”

“我小时候这里还是很热闹的，不过现在大家都搬去城市里住了。”吴冷道，“这个镇挺小的，我爸妈那一辈人都互相认识。”

回到宾馆，文玉呼了口冷气，“明天得起早去拍老人，跟着陈老师一起去。我让小文带队去拍剩下的采访，要是明天白天能拍完，咱们晚上就走——太冷了。”

这里不下雪，冷风刮到身上疼得像被刀割，宾馆空调又吹不出暖风，一整个晚上都捂不暖被子，吴冷断断续续睡了三个小时后再也睡不着了，清晨和文玉到外面找了家早餐店填饱肚子，到处走走，十点多的时候去和陈欢欢他们汇合。

“你们不和另外几组一块儿走吗？”陈欢欢以为他们应该和多人的组一起走，文玉道，“晚点再去他们那儿，拍拍小学生服务老人也挺好的。”

“行，那走吧。”陈欢欢忽地看一眼吴冷，“等一下要找的老人有些特殊哦。”

“特殊？”

“他是綦景的亲爹。”陈欢欢转头问他道，“你有听綦景提起过他爸吗？”

吴冷思索后摇摇头，他道：“他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这儿都是小孩子，不方便说。”

片刻后，他们到达临近市场的一座旧楼，到达老人家门前，陈欢欢敲敲门，高声叫道：“綦永昌爷爷，我们是志愿者。”

门内交谈的声音停了，脚步声渐近家门口。

门被拉开的瞬间，大家不由得愣住，文玉道：“和别人撞上了。”

开门的人是林双毅，他身后的助理举着手机对准他们拍摄，看来是在直播。

“你们好。”林双毅侧过身让他们进来，随即关上门。

吴冷一进门便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綦永昌，面黄肌瘦，手上长满老人斑，见他们进来时，脸上没了表情，好像不愿意他们来。

陈欢欢鼓励小孩子主动去询问綦永昌有什么要帮忙的，綦永昌翻了个白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