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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大逆不道
午膳时,下人端上一碗银耳雪梨汤,里头还有肉倒是没有想到。
见喜拿起小勺舀一口,当即皱起了眉头,“唔,好甜。”
话音刚落,满屋子的脸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夫人一向嘴阔,只要能入口的食物几乎都吃得津津有味,众人每天听到的最多的便是赞赏,如若不是甜到某种程度,夫人说不出这话。
瘦肉浸在汤里,被炖得又甜又烂,见喜咂咂嘴,一抬眸,瞧见了满脸阴恻恻的老祖宗从门外走进来。
这眼神瞧得人虎躯一震,再瞧见长栋脸上一种屎拉不出来的神情,见喜忽然醒悟了什么——这东西总不会是祖宗亲手做的吧?刺激。
梁寒将汤碗从她手边推开,淡淡道:“甜就不吃。”
见喜立刻将碗夺回来:“小气鬼,我说了不吃么?”
三两下将汤里的雪梨和瘦肉一扫而光,勺子太小,不够尽兴,她又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到见底。
喝完打了个饱嗝,脸上挤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本来就是梨汤,甜一些也无妨,味道还是很不错……呕,不是……真的好吃……呕……”
还未说完,脸色一白,方才汤里的东西堵在喉咙没下去,胃里又一阵翻涌,实在没忍住就要吐出来。
一屋子的人手忙脚乱地给她拿铜盂,压根不敢看老祖宗的脸色。
梁寒脸色沉到了极点,盯着她把方才喝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倒了一杯凉茶给她漱口,凝眉问:“就这么难吃?”
路边上捡的人家吃剩的东西能吃下去,他做的汤羹却吃吐,呵。
见喜咕噜咕噜漱了口,两眼泛着泪花艰难解释道:“是我喝得太急了,梨汤很甜,卖相很好,也很好喝。”
这时候解释也无益,她只想抱着祖宗哭一哭。
难得洗手作汤羹,还被她吃到吐,这下人人都知道他做饭不行,岂不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她爬过去搂住他脖子安慰:“厂督,我睡了一觉嗓子好多了,这破玩意咱们以后不做了,啊。”
梁寒脸色更黑了。
慈宁宫。
刘承这几日办的事情在外头闹得满城风雨,一进宫便被太后差人请到了慈宁宫。
废除庄田一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损伤百年大族和外戚的利益定然会遭遇诸多阻挠牵绊,因而历来帝王在此事上都免不了束手束脚,最后大多不了了之。
太后只没想到皇帝竟能有如此魄力,直接将此事交给了西厂,还约定了时限,大有填山移海的决心。
这是利国利民之举,也是先帝一早的思路,当初在朝堂上提过几次,甚至还与内阁商议过降爵世袭的想法。
如今皇帝欲还田于民,枪口对准的就是太后魏国公为首的贵戚,此时若站出来阻挠,不仅会引发阁臣的不满,还会闹得民怨沸腾。
最好的办法就是拖,拖到此事在一代代帝王手里搁置,甚至拖到改朝换代、江山易主,能撑下去的又是一个牢不可破的百年世家。
可眼下外头谣言沸沸扬扬,今日说魏国公交了田,明日说武安侯也交了田,这话落到其他公侯耳中又不知引发多少混乱。
太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刘承,“谣言是从你西厂传出去的,哀家查得清清楚楚!皇帝知道这事办起来不容易,拿几个失势的开刀,糊弄过去也就罢了,没想到你西厂竟把刀子捅到哀家身上来了,好大的胆子!如今宁安伯隔几日便闹到慈宁宫来,向哀家讨要说法。你说,哀家不如将你交出去算了?”
刘承实在有苦说不出。可这回的谣言的的确确是从西厂两个百户口中传出去的,两人还是他的亲信,喝醉了酒在乐坊胡说八道,正巧被太后胞弟宁安伯听去了。
眼下矛头直指他,魏国公那边被得罪了个干净,甚至有几位公侯还动了杀他的心思。
太后将手边的汤药饮下,冷笑一声:“前几日宋国公称病去了江南,眼下连人都找不着,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偏你斗志昂扬地讨皇帝高兴,一条狗也没你上赶着殷勤。”
刘承哪里是不想躲?
前几日衙门口遇刺,他将计就计,对外称重伤告假几日,可皇帝却逼得紧,专程派王青领着御医前来提督府诊治,连装病都装不下去。
刘承只能一边给太后捶肩捏腿,一边附和着赔笑,安抚太后的情绪。
他擅长给自己开脱,面上虽得罪了人,可西厂到底还是给皇帝办事,事办不成,皇帝要他的脑袋,事办得成,皇帝也论功行赏。
眼下谣传一出,倒是给这几日的殚精竭虑指了一条出路,两边都落到骑虎难下的地步,他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总算有了点希望,他甚至打心眼里感激那两个传谣的百户。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刘承只能尽力发挥好自己左右逢源的本事。
谁让他天生就是给人当走狗的,给谁当不是当!
太后这几日心绪不佳,七八月的天气本就闷热难当,那宁安伯还隔三差五来找不痛快,紧跟着李昭仪又出了事,皇后一直怀不上也令人劳神。
刘嬷嬷还担心太后一直动怒对身子不好,可没等到她进门去劝,里头已经慢慢消停下来,渐渐转换为另一种轻快旖旎的声音。
原本还在捶腿的刘承爬到了太后的暖塌上去,似乎是将自己胸前的踢伤给太后瞧了,太后几乎是瞬间怒气全消,旋即心疼起来,“这是魏国公弄伤的?”
刘承点了个头,哀哀应了一声。
慢慢地,里头的声音连刘嬷嬷都听不下去,自觉退到殿门外去了。
瞧见桑榆在药房煎药,忍不住过去说了声:“这几日闷热,桑姑娘辛苦了。”
桑榆抬眸,含笑对上几句。
殿中人都已退出外院做事,留在殿外的只有桑榆和刘嬷嬷。一人近身伺候不能走远,一人煎药须得盯着锅炉,两人都走不开。
里面纵情的欢愉声传出来,但凡有点耳力都能听到一二。
这声音,桑榆听了三个月,早已经不稀奇。
渐渐和刘嬷嬷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里头办事,外头闲聊,总能够消解一些尴尬。
……
梁寒一整日都在书房议事,见喜无事可做,便找妃梧要了布料和针线,打算给梁寒做一件寝衣。
妃梧找来的是上好的桑蚕丝衣料,见喜小心翼翼地捧上贵妃榻,眯着眼睛开始穿针引线。
原以为她精于女工,可妃梧偶尔往她手里瞥一眼,竟是毫无进度,忍不住问:“夫人要奴婢帮忙吗?”
见喜忙摇头,也是不大好意思,被人知道她连根线都穿不进,那真是贻笑大方。
万事开头难,一根丝线放在口中抿了又抿,拧成麻花穿了又穿,偏偏死活穿不进洞眼,急得一身汗。
大半个时辰过去,见喜实在没辙,喊来妃梧:“这针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妃梧见她还停在第一步,有些讶异,细细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夫人拿的是三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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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分开来才能穿得进呀。”
见喜一怔,这才睁大眼仔细瞧自己手里折腾了一下午的丝线,起先她还不解,为何针眼那么小,丝线那么粗,原来竟是三股,能穿得进就神了。
妃梧看着她将丝线扒开,叹了口气,又问:“夫人给督主量过尺寸么?”
见喜手顿了顿,眼珠子一转便下了榻,从衣橱内取出他素日穿过的玄色寝衣,与手里的布料比对一番,便开始用剪刀裁剪。
这场景给妃梧看得愣住,见喜痛痛快快地下了刀,干笑着解释道:“寝衣嘛,不就是一层遮羞布么,简单简单。”
每天偷偷摸摸,一连缝制了好些日子,直到最后一日,一件勉强能成为寝衣的布料终于赶制出来。
即便缝得歪七扭八,针脚走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步伐,每一处衣角都透着诡异的钝感,见喜也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妃梧看着寝衣迟疑一会,“要不给奴婢改一改,说不定还能拯救一下?”
见喜摇摇头道:“就这样吧,这世上没有谁是能做到十全十美的。厂督这个人,总是在这些旁枝末节上计较,就因为我吃他做的东西吐了,他便默默生自己的气,生了好久。我得给他瞧瞧,我费尽心思给他做的寝衣也难看得紧呢,咱们半斤八两,谁也不是完人,他可不许再不高兴。”
妃梧眸中流露出讶异的神色,“夫人竟是这样想的?”
见喜嗯了一声,斜斜地躺下去,打开那寝衣左瞧右瞧,忽然头脑一热,冒出个大逆不道的想法,盯着月匈前两块地方笑出了声。
妃梧叹口气,从前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梁寒的喜好,至少在衣食住行上,她不会出现一丝纰漏,反倒是夫人粗枝大叶,很多事情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现下想想,原来夫人才是那个救他的人。
他心里有一道门,谁也打不开那把锁。
唯有夫人这样的姑娘,就像阳光一点点照进黑暗的罅隙里,才能慢慢抚平他心内所有的创伤。
晚间梁寒回来,先去净室沐浴,洗完才发现木架上叠放着一件簇新的墨色寝衣。
他没放在心上,随手拿起来,却摸到针脚处凹凸不平的小疙瘩,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仅缝线紊乱,墨色的衣料还有刺眼的白色丝线掺在里面,简直不堪入目。
他贴身的衣物一向是交由京中最稳妥的绣房缝制,这么多年还从未出过岔子。
下面的人将事情办成这样,死一万次都不足够。
梁寒面色一沉,正要动怒,忽然一个念头冒上来,难不成是姑娘做的?
他将寝衣置于鼻尖嗅了嗅,果然还未来得及熏香。
想到这一茬,他面色才渐趋舒缓下来。
罢了,难看就难看些,她有这份心就足够。
他叹了口气,终于艰难地将胳膊伸进两边歪歪曲曲的袖口里,想着到屋内再换吧,从净室去里屋,穿这身将就一下也不算什么难事。
直到月匈前两个镂空的小圆孔撞入眼中,他顿时头脑充血,呼吸一窒,险些一头栽下去。
连两边肩膀都不对称的寝衣,前面被她裁剪出两个小洞,竟是将那两粒连着晕圈,不误分毫、完完整整地暴露出来……
他拳头攥紧,手心都掐出血来,后槽牙几乎咬碎:“长栋!”
门外守候的长栋听到里头一声厉喝,吓得虎躯一震,赶忙弓腰回应:“奴才在,督主有何吩咐?”
隔着一扇沙门,梁寒目光阴鸷,语气低沉:“都滚出去。”
长栋一怔,这是什么吩咐?
唤人过来,就是为了让人都滚出去?
梁寒冷哂一声:“怎么,要咱家说第二遍?”
长栋心下惶然,大觉不妙,赶忙道了个是,领着院中几个长随夹着尾巴逃了。
从门缝里窥见外头空无一人,梁寒这才阴着脸推开门,踱进了里屋。
作者有话要说:
第72章 赔什么你说
里屋离净室不远,见喜一直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净室只留了一件寝衣,他就是想换也没辙,听到隔壁厉声喊人的声音,见喜笑得险些从榻上滚下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会老祖宗的脸一定像打翻的色盘似的,一阵青一阵白,还只能屏退众人偷偷摸摸地溜回来。
正等着看他的笑话,梁寒推门的声音已传至耳边。
外头的夜风被带进来,从她光着的脚丫呼啸而过,分明不凉,却吹得人身上寒浸浸的,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景。
再一息的时间,老祖宗已经寒着一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凤眸阴鸷晦暗,嘴角牵着一缕阴恻恻的笑。
对襟的寝衣未系带,露出雪白一片,她挖空心思的杰作在敞开的襟口隐约透露出来。
见喜还没来得及笑,身子倏忽一轻,整个人已落入他臂弯。
寝裙褪至膝盖,两条细白的小腿悬空晃荡着。
她心跳砰砰,有种小命即将交付出去的危机感。
原本只想逗逗他,却没想到老祖宗竟拿出了动真格的架势。
他动作很快,没等她回过神,人已经落在床上,绸绳已经束紧手腕,缚于头顶,从床榻的镂空雕花穿过去。
见喜霎时间绷直了双臂,仰躺的身子高高.拱.起,一时有些喘不过气,“祖宗,我给您做寝衣,您就这么对我?”
姿势的原因,月匈口急促地起伏着,嗓音从喉咙里出来时带着微微的颤抖,可用的却是一种看热闹的戏谑语气,可见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冷冷勾着嘴角,薄唇重重地压下去,将她倔强的双唇堵得死死的,慢慢地,淡淡的铁锈味儿从口中蔓延开来。
这个吻来得太过粗/暴,连给她呼吸的机会都不留,可双手被禁锢,两/腿也被压制,连借力的点都没有。
直到窒息的边缘,她眼角被生生逼出泪,他才慢慢停下来,沙哑着嗓音,“真恨不得拿鞭子抽你。”
见喜咬着唇,眼眶泛红:“你快松开我,不然等我起来,咬死你。”
他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哼笑声溢出唇齿,转身从床尾凳旁的箱笼中挑出一条小细鞭。
见喜心尖一悬,吓得猛一哆嗦。
这鞭子她在画册里见过,用的是很特别的材质,打在身上不痛,更多的是痒,画册里的男人是拿这个抽姑娘皮股和脚丫子的。
一想到画上里的人儿哭笑不得,难受至极的神情,见喜就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他的目光还在她身上逡巡,似乎不知从何处下手,那眼神看得她浑身寒毛直竖,脚趾头一根根地蜷缩起来。
可没想到的是,下一刻,祖宗竟堂而皇之地掀了她的寝裙。
她登时惊得秀目瞪圆,浑身一震。
他抬眸望她一眼,眸色幽深:“若敢出声,再加十下。”
见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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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月从与云层里探出来,夜风拂过镜面般的清亮皎洁,细长的柳条划破长空,在夜风中婆娑呕吟。
扶风攒树影,碧水照银盘。枝头琐屑,玉影窸窣。
见喜整个人像躺在一方水幕上,从一开始又哭又笑,后来连哭都没力气,浑身颤颤,恍恍惚惚,意识全被抽得干干净净。
很快,她便知道祖宗最开始笑的是什么了。
不是“松开我”,也不是“咬死你”,而是“等我起来”。
他将她抱起来放到榻上,“坐好,别动。”
见喜喘着气,讷讷地望着他,面颊潮红,身上滚烫,眼底除了悔恨,已经没有过多的情绪。
她自然知道不能乱动,否则身下的裀褥也要重新换。
梁寒三两下将弄脏的锦被换下来,垫上清凉舒适的丝衾,再叫了水回来给她擦身。
一张泪痕斑斑的小脸,下唇被她咬出了血印,他用冰凉的方巾抚过去。
她定定望着他,忽然张口,咬住他一截手指不放。
牙尖陷进肉里,如同蜜蜂蛰过,他抿抿唇:“怎么还委屈上了?”
她抱着膝盖,瘦瘦小小的一只,看上去可怜极了。
梁寒揉揉她脸颊,笑道:“又在盘算什么,嗯?”
半晌松了口,她盯着他身上的寝衣,嗫嚅道:“你赔我。”
他也知道今日弄得有些过,于是笑说好:“赔什么,你说。”
“什么都行?”她抬眸,眼里泛着水光。
轻颤的嗓音让人心都软了,答应就答应吧,这世上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于是颔首道:“你说。”
见喜目光落在他月匈口,轻轻抬了抬手指.
“这件寝衣,你须得夜夜穿着,不许脱下来。”
他嗤笑一声,复又捏着她掌心,很快恢复耐心道:“可我也要换洗。”
见喜顿了顿,继而平静道:“无妨,纱橱里不还有十几件么?每一件都剪成这样。”
梁寒敛住笑意,脸色黑了黑,“外人瞧见了像什么话?”
见喜顿时秀眉蹙紧,“外人?您穿寝衣的样子,除了我,还有别的人瞧见?难不成您还和别人睡在一起过么。”
梁寒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即便不会穿寝衣见人,可这衣裳总要交给浣衣房,下人清洗晾晒的时候总会有人瞧见吧。”
说罢声音已沉了下来:“若当真被外人瞧见,我要他一双眼睛总不为过。”
见喜冷冷一笑,瞧瞧,又在威胁人了,诚意呢?说好的什么都答应呢。
鼻子一酸,眼眶通红,一串泪珠从脸颊滚过。
梁寒只觉心脏骤然被掐紧,抬手替她拭了泪,心道这时候决不能轻易应了她,否则这辈子抬不起头来,“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见喜咬着唇,缓了许久,又坚持道:“换下来的搁着,您自个洗,或者我亲自给您洗,又是多大的难事么?”
他唇角绷着不说话,见喜忍不住呜咽道:“我看见过,有时候衣裳染了血污,您连洗都不洗,直接扔铜炉里头烧了,冬日有件曳撒不就是么,那上面还绣了金线的,就被您信手一扔烧成了灰。您是舍不得一件寝衣的人吗?我这一片心意被你糟蹋,就不能通融通融么?就穿三个月好不好,两个月也行?”
她见他仍不松口,心中更加凄凉,“而且您答应我的,怎么能又反悔?我都这般退步了,还不能让我这一次么?”
他长吁了口气,终于认命道:“就一个月。”
她晦暗的眼眸终于亮了亮,“好!”
说罢抱住他脖子亲了亲,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梁寒心觉上了她的当,可自己亲口承诺的事情却是容不得反悔。
他替她将身子擦干净,下面红肿的地方上了药。
抱上床时,姑娘整个人虽还是软软塌塌的,可手劲儿却不小,扒拉着他月匈前那一块铆足了劲儿薅。
梁寒无奈将她推到一边去,见喜却不依,爬虫似的赖上来:“您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小爷玩儿累了,自会放你一把,否则天天惦记,可有你好受的!”
他都不知道她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是些什么,再垂眸瞧瞧自己这空前绝后的寝衣,甚至怒极反笑,忍不住想赞叹。
闹了半宿,她干脆就趴在他月匈口睡下,连睡梦里都在咂嘴。
次日一早,见喜果真没起得来,两腿还忍不住打着颤,身下虽用了药,可酥酥麻麻的感觉仍不消停,连坐直一些都觉得艰难。
妃梧端着托盘进来,给她准备了几道爽口的小菜。
见喜听到外头的声音,忍不住问:“是谁来了?”
妃梧顿了顿说:“是二档头,从天津回来有要事禀告督主。”
见喜唔了声,喝了口汤,忽然想起那日梁寒说起的等他半年,紫禁城也许会不一样,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事情,可直觉每走一步都艰险万分。
抬头望了一眼天花,禁不住叹气:“咱们是不是过段时间要离开这儿了?”
妃梧嗯了一声,“快了吧,也就后面几天。虽说被陛下停职,可这两个月督主也没闲着,难事儿都扔给了西厂,咱们却也要在暗中推波助澜。就拿宋国公来说,前一阵为了避交庄田,称病去了江南,督主前儿派人把他京城的老宅一把火烧了,这不又着急忙慌地赶回来了?否则家中库房那些账本、地契若是落在外人手里,可不单单是几百亩田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见喜忍不住笑了笑:“这一回旁人只会骂西厂,不会骂到老祖宗头上了。”
妃梧也淡笑道:“是了,宋国公派人刺杀刘承,督主却要暗中护着他,当真是操碎了心。”
待她用完膳,妃梧起身欲离开,瞥见床内堆着一叠寝衣。
看那材质和色泽,想必是督主的,可她还从未见过督主将衣裳这样乱放,瞧着也不像是干净的衣物,心中讶异了一瞬,“夫人,换下的衣裳让奴婢送去后院洗吧,扔在床上不干净。”
见喜瞅到被褥旁堆起来的寝衣,惊得脸颊一红,连忙伸手挡住,结舌道:“无妨无妨,姐姐去忙吧,我自个儿料理!”
妃梧没再多嘴,端着碗筷退了出去。
见喜宝贝似的像那一沓寝衣拿过来,操起剪刀便开始裁剪。
这是他欠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冷酒不能喝
广兴镖局私造兵器一案,顺着河间府与天津码头往下查,竟牵扯到了五军都督府前任指挥使,如今的正四品明威将军徐阔。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河间府知府宋骧与徐阔私下常有书信往来,大多是一些私事沟通,番子留神发现一封蜜蜡封口的信件出现得格外蹊跷,暗中查看才知是一张完整的兵器构造图,恰恰与广兴镖局搜查出来的长矛如出一辙。
值得注意的是,这徐阔正是在靖王谋反案中立下大功,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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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赏识,才升到如今的位置,而这无疑又为当年的顾淮谋反案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路。
梁寒呷了口茶,指尖敲打着膝襕,思索片刻道:“咱家记得,这徐阔与如今的兵部侍郎是连襟吧?两位夫人的父亲是奉国将军姜嶙?”
二档头颔首道:“正是。”
梁寒眉心慢慢舒展起来,弯唇一笑,“踏破铁鞋,找了具腐臭发烂的尸体,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京畿,奉国将军与魏国公一向交好,这几人全都给咱家盯紧,那枚印信说不准就是贼喊捉贼,实则在他们自己手里攥着呢。”
韩敞之死,为顾淮案堵死了一条路,印信石沉大海,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回。如今徐阔与宋骧的关系浮出水面,前路似乎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贺终紧接着从门外进来,梁寒略一拂手,让二档头先退下。
待屋内只剩两人,梁寒才淡声道:“玉佩有下落了?”
贺终道:“倒不是玉佩,而是前些日子您吩咐去找舅公舅婆,儿子查到舅公已于五年前饿死于家中,而舅婆文氏早在九年前便已改嫁,如今一家生活在顺天府下辖的宛平县,还给现在的相公生了个儿子,今年都八岁了。”
梁寒听得直皱眉:“哪来的舅公舅婆?”
贺终挠头笑道:“干娘的舅舅和舅母可不得这么叫嘛!先前您让我去找的,现下儿子把人带来了,请她进来还是?”
“人就在外头?”
“正是。”
梁寒面色泛起冷意,脑海中一时心绪翻涌,指尖无意地敲击案面,沉吟半晌道:“先关到地牢,容后再审。”
贺终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
先前火急火燎地要找人,他还以为干娘思念亲人急着团聚,这几日跑的腿都快断了,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
关到地牢可见毫无情分可言,可“容后再审”的意思,大概是督主还未想好如何处置?这倒是新鲜。
以往诏狱里,不管什么牛鬼蛇神,必得先来几样酷刑充当开胃菜,那是历来的规矩。
见老祖宗面色沉凝,贺终不作多想,拱手应了声便要退下,可想想还是提了一嘴。
“儿子来时问过,可不巧么,原来干姥……我是说干娘的母亲,先前也是在宫里当差的,可文氏又说不清在哪一宫。”
梁寒眸光一凛,“在宫里当差?叫什么名字?”
贺终道:“听她说是叫什么青梅还是青妹的,不过外头那个名字未必能在宫中留用,分配到各宫娘娘处的一般都由内府安排新名字,也有不少主子习惯按照自己的喜好给奴才赐名,那些上不得大雅之堂的名字便都弃用了。”
梁寒微微一滞,她的母亲,秋晴应该知道吧。
他早该猜到的。秋晴是宫里的老人,自小便进宫伺候,那么多年过去,宫外哪还有什么朋友想到托孤给她?多半是宫里的熟人。
既如此,她的父亲又会是谁?
梁寒按了按眉心,长长吁了口气。
……
月色正浓,屋里蔓延着清甜的酒香味。
梁寒迈步进去,瞧见姑娘正坐在榻上小酌,嘴边一阵“噗噗”的声音。
桑葚酒刚从冰池拿出来,姑娘不懂酒,用的还是一套喝茶的白瓷,酒液是浓郁的红紫色,从杯沿上一过,留下的印子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不过她也有对策,吐吐舌头,便将杯沿上残留的汁液舔得干干净净。
梁寒顺势坐到她身边来,面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就这么好喝?”
见喜使劲儿点头,举起酒壶给他也倒了一杯,却没有斟满,然后举到他面前来,“祖宗,我头一回试着泡桑葚酒,真不错!您也尝尝。”
先前听长栋说祖宗素日不饮酒,所以少酿了一些,她只给祖宗斟半杯,一来不知他肯不肯喝,能喝多少;二来她心里也不大舍得。
这时节,林子里的桑葚都落光了,她只恨当时没有多采摘一些。
也没想到这酒实在酸甜爽口,入口香醇,让人欲罢不能,才一下午就去了小半坛,剩下的一些她还得省着点喝。
可她紧接着就看到祖宗一仰脖,将那杯桑葚酒一饮而尽,喝完将杯盏推回她面前。
见喜瞪着眼,这是再要一杯的意思?
她咬咬牙,又给他倒了小半杯,他冷眼瞥过去,说不够。
见喜心里咯噔一下,拧着眉心好心劝道:“喝冷酒对您的身子不好。”
梁寒平日调理伤寒的药自打开春后便从五日一次调整到十日一次,后来天儿大热起来,这药便开始停用。这其中,自然也有她夜间暖身的功劳在。
可不用吃药是一回事,残羹冷炙尤其是冷酒,用起来还是要当心,以免旧疾复发。
当然这也是托辞,还有一个缘由,她不大舍得。
看祖宗这吞饮的架势,似要把她这一坛宝贝消灭干净,见喜心都揪了起来。
可又瞧见他面色平静,好像从进屋就没有笑过。是不高兴,所以才想喝酒么?
杯盏在手里转了转,半杯酒入口却未入喉,他伸手将她揽过来吻住,清甜的酒液一点点漫过口齿,见喜瞬间红了脸。
冰冰凉凉的温度,酸甜中带着淡淡的冷茶香。
最后还是“咕噜”一声,顺着她的喉咙滚下去。
她靠在他肩头,舔了舔嘴唇,听到他在耳边低声道:“冷酒不能喝,喝点热的?”
见喜蹙了蹙眉,忙摆手说不行,“桑葚酒冰镇的最好喝,难不成放到锅炉上烧么?没见过那样的做法。”
他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去,薄唇贴着她面颊,“好不好喝,不得热过才知道。”
见喜微怔,没明白他的意图。
灯罩里的火苗疏忽一闪,一片雪色在微弱的烛光里泛着淡淡的莹润光芒。
凉凉的桑葚酒从壶嘴倾倒而下,漫天红雨滴落在柔软的雪地上,霎时绽开浓艳绮丽的花朵。
随着高高低低的起伏,很快在雪色中蔓延起无边的红浪。
馥郁的酒汁四溢,他捧起雪,慢慢品尝。
见喜惊得两眼瞪直,浑身凉得发抖。
芳醇的酒液浓艳欲滴,与莹白的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明丽而刺目,是他最喜欢的美妙颜色。
轻轻抿一口,唇齿生香,回味无穷。
一壶酒被他倒了一半,见喜身子都酸软下来,可也心疼酒,恨不得自己亲自己。
还要再往下继续,见喜瞬间就哆嗦了。
指尖摸到湿润的东西,梁寒动作停了停,抬眸问她:“还疼?”
见喜摇摇头,面色泛起酡红:“不疼,已经好了。”
冰凉的指尖抚过,她轻轻一颤,咬着唇道:“谁让您往那儿下手的?那图册上可没有可以说抽……打那里……”
说完脸颊已经红透,那种细微的酥痛感好像又爬上了四肢百骸。
昨儿还以为小命就此交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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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没想到迎来的竟是从未有过的爽适体验,天上地下,所有的快乐都被她捕捉了个遍。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给她十个脑袋都想不到祖宗能干出那种事。
书上有的,他信手捏来;书上没有的,他也能举一反三。
果不其然,这次又有惊喜。
他起身从春凳上取过剩下的那一壶桑葚酒,喉咙动了动:“让我烧点酒喝,好吗?”
原本还不解,直到看到他的动作,见喜霎时浑身似火烧,心尖都颤动起来。
壶嘴没入风月,激起无数细小的浪花。
被天然的暖炉热过的酒,温热醇香,清冽甘爽,舌尖品尝到浓郁的桑葚滋味,在温暖的甜蜜里反复描摹。
一壶酒喝到见底,人似乎也有了些微醺的倦意。
她脸颊也红得像酒,忍不住攥紧身下的薄衾,手指深深地嵌进去。
舔了舔嘴唇,小声对他道:“我好像也有点醉了。”
喝完了酒,他躺到她身边来,呼吸难得紊乱而滚烫。
见喜红着脸,翻过身来对着他,有些胆颤,脑海中乱糟糟的,一时还不知道该说哪句,最后忍不住道:“祖宗,你说会不会……碰到尿?”
梁寒怔了怔,随即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见喜捂着头,也觉得说这话扫兴,自然是不会的。
不过方才是真的……一种难以言喻的舒脱之感,让她整个人置身云端,脚底虚浮,仿佛踩在绵软的云朵上。
她抱住了祖宗,整个人黏糊糊的,“我想洗澡,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这一身不是简单擦擦就能干净的,见喜觉得她要洗个大澡,是那种脱皮换骨般的大澡。
梁寒没说话,这种事他一般直接拒绝,可今日却沉默了。
她贴紧他月匈口,“您今日不高兴吗?遇到什么事啦,好像从进门来就没见你笑过。”
他吁口气,其实没有不高兴,只是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不知该如何面对的茫然若失之感。
她的身世就在眼前,可他是何等懦弱之人,竟然没有勇气更进一步。
地牢里能挫一挫她舅母的锐气,普通的民间女子,见到石壁上那些骇人的刑具,便已能吓得肝胆俱裂,何况她不是还有个儿子么?问出他想知道的答案并不难。
还有一个原因,他也想给自己留一点反应的时间。
知道迟早有一日能查出她的身世,可真相这么快到来,仿佛就在翻手覆手之间,头一回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甚至乱了方寸。
蓦地,脸颊一烫,她的吻轻轻落下来,然后在耳边小声道:“还不高兴吗?”
他抿唇未语,她复又贴住下颌,“不高兴的话还有。”
他在晦暗的烛火光里笑出了声,良久,置于她后脑的手臂动了动,“去净室。”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吻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