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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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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见喜好饿

行至永宁宫门口,太后的凤辇正从宫道上浩浩荡荡而过,见喜迎面撞上,连忙退至宫墙边跪拜行礼。

头痛还未消解,见喜又跑出了一身细汗,却没想到竟在宫门口遇上了太后。

太后不是一直卧病在床么?

她心中慌乱,屏着呼吸,不敢抬头看凤辇上坐着的人。

那是整个紫禁城身份最尊贵的女人,穿着最贵重的华服,连陛下都不敢得罪。

怀安告诉她,前儿上元夜,陛下和娘娘私自出宫,在宫外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陛下回来之后腹痛难止,悄悄传了太医,不想此事却传到了慈宁宫太后的耳朵里。

昏睡多时的太后这几日精神竟有所好转,醒来后听闻此事大发雷霆,趁着陛下卧病在床、厂督出京的档口,将贤妃娘娘禁了足。

听说陛下是吃了生虫的米粉做成的米糕,太后昨日着人查清真相,已将那摊主夫妻二人发落了,一道出宫的贤妃娘娘也逃不脱罪责,见喜从不觉得太后会对贤妃娘娘有什么好脸色。

她不懂后宫争斗,可晓得这宫里的娘娘们共事一夫,虽以姐妹相称,却没几个相互瞧得顺眼的,单看皇后和李昭仪她们对贤妃的态度便知道了,而在民间婆婆和儿媳也向来是横眉冷对的多。

可巧太后和贤妃将这两种关系都凑全了,从前同为先帝的女人,如今的关系又等同婆媳,若不是贤妃娘娘性子好,太后又一直卧病在床,兴许早就水火不容了。

“你是永宁宫的宫女?”头顶传来微弱而低沉的声音。

见喜吓得一瑟缩,脑袋磕在青石砖上,哆哆嗦嗦回了声是。

“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

声音虽有几分虚弱,上扬的尾音让人听出些不容拒绝的味道。

见喜只好慢慢抬起头,与太后对视一眼,又吓得垂下头去。

太后坐在轿辇上,脸色有几分苍白,却比从前气色好了一些,兴许是天气有所回暖,这两日进了药后精神好了不少,终于不再整日昏沉疲惫。

她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姑娘,一身橘粉色袄裙,模样在一众宫婢之中并不拔尖,只是那双杏眼倒显几分伶俐娇俏。

微风携来几缕寒意,太后掩面咳嗽,终于收回了目光,略一思索,问道:“昨儿哀家在永宁宫似乎没瞧见你,今日你又不在,难不成你就是那梁寒的对食?”

听到厂督的名字,见喜发了个怔,又赶忙回太后话:“是,奴婢这几日住在提督府,今儿才回宫。”

太后徐徐笑了声,“看来督主对你很是看重。”顿了顿,又笑问:“会写字吗?”

见喜不明太后的意思,只能如实道:“奴婢认识的字不多,也写得难看。”

太后瞥她一眼道:“你也是从承恩寺出来的,让你来慈宁宫给哀家抄几卷佛经,这不为难吧?”

见喜吓得一颤,便是为难也只能道:“太后恕罪。奴婢那些个狗爬字,恐怕污了太后的眼,也让菩萨觉得奴婢心不诚。”

太后却不听:“识字就够了,走吧。”

凤辇被前后四个宫人稳稳抬起,只留下这句不留余地的吩咐,见喜傻了眼,跟在凤辇后凌乱了一下,回头望了望永宁宫,也不知贤妃娘娘怎么样了。

脚步顿了这一会,前头的嬷嬷已经在催促,见喜只好一溜小跑跟了上去,不敢再耽误。

入了慈宁门,刘嬷嬷领她进了佛堂。

见喜原以为只是在纸上抄写,她想着自己功夫多,慢慢写总能抄写完,横竖丑话说在前头了,她的字不好看,这差事若是办不好,太后也不能全怪她。

谁料刘嬷嬷拿过来的并非普通的纸张,而是上乘的绢帛,质地柔韧细腻,莹莹有光彩,一看就值不少银子。

见喜有点慌,问刘嬷嬷:“这么好的绢帛,若是写错字岂不是就废了?”

刘嬷嬷颔首道:“这绢帛是江宁织造府供应,十分珍贵,总共也就这么三卷,刚好够姑娘抄完一本《金刚经》。若是不小心抄错了,可没有机会再重来一次,姑娘下笔仔细着。”

这对见喜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瞧那绢帛的长度,怕是只能用贤妃娘娘的簪花小楷来写最为合适,她的字像什么?厂督说得是,那就是一窝四仰八叉的老鼠!

“既如此珍贵,何不让那些通文墨的内官来抄写?”她顿了顿,瞧见刘嬷嬷敛去了笑意,忙缩了缩脖子,闭了口。

她向来手脚笨,绣花必刺红,研墨必沾手,连编个简单的络子都能穿错绳。

让她一气呵成抄完一本佛经,那是天方夜谭。

太后若有心针对,倒不如让她慈宁宫干些杂活,挑水擦地、洒扫补砖都比工工整整地写完三卷字要容易得多。

刘嬷嬷道:“让姑娘抄写是太后的主意,姑娘难不成想抗旨吗?”

见喜怯怯道不敢,“奴婢只是写字习惯不好,怕写错,也怕弄脏了绢帛,太后瞧见了会怪罪奴婢的。”

刘嬷嬷笑道:“姑娘可知下棋也有落子无悔的规矩?只要姑娘心诚,自然不会写错。”

“可……”

刘嬷嬷不再搭理她,只道:“姑娘请吧。”

见喜原本瞧这嬷嬷面上和煦,说话也还算和气,却没想到也是个和太后沆瀣一气的老太太。

她只好卷起袖子,小心翼翼地开始研墨。

不知厂督何时能回来,她轻轻叹息一声。

陛下龙体有损,整个永宁宫都跟着遭殃,这时候,她又希望他不会在外面待太久。

心里藏着事,一不留神,指尖就沾染了乌黑的墨迹。

她吓得整个人跳起来,连刘嬷嬷也避让不及,拍了拍胸脯大口喘着气,幸好没有碰到淡金色的绢帛,否则小命不保。

从申时一直写到日暮,两名宫人进了佛堂,片刻便将里头数排灯烛点亮,炉鼎中插了几炷香,青烟薄雾萦绕与其中,熏得人眼睛疼。

见喜揉了揉眼,举了半日的手酸得都快麻木了,往常她落笔很是莽撞,今日只能蘸取少量的墨,抬高了笔尖,一笔一划慢吞吞地写过去。

等到月上重檐之时,一卷绢帛才写了一半不到。

她侧过头去看身后的宫婢,那是刘嬷嬷找来换值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连呼吸声轻得近乎不闻。

看这架势,若是抄写不完,今儿太后是不打算给她饭吃了。

上元那晚的糖葫芦,大概是她吃的最后一顿餐。

晌午在颐华殿也是滴水未进,见喜饿得前胸贴后背,腹中空空荡荡,实在难受得紧。

……

小丫头闹腾了将近一整日,耽误了梁寒去天津粮绸码头的行程,致使贩卖私盐的一伙人逃之夭夭。

若不是那伙商人同朝中官员有所勾结,也不必他亲自出马。

梁寒正打算追查下去,京中飞鸽传书又报皇帝腹中不适唤了太医,而太后身子竟有所好转,还将贤妃禁足,只好吩咐底下人继续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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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则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一夜马不停蹄,到神武门时东方已浮出浅浅的鱼肚白。

福顺早已在乾清门等着,抬眼瞧见一身朱红大氅的督主远远从宫道上过来,赶忙作了个揖道:“夫人昨儿在永宁宫碰上了太后的凤辇,被带到慈宁宫抄写佛经了,这会还在佛堂里头呢。”

梁寒一听,面色更沉,凤眸里透着寒霜般的冷意,“她怎么样?”

福顺道:“慈宁宫的探子悄悄来报,说夫人没遭什么大罪,只是抄了一夜的佛经,人乏累得很,又有人盯着,昨儿一整日未曾用膳了。”

梁寒沉沉嗯了声,抬脚进了养心殿东暖阁,将伺候的宫监尽数遣出。

皇帝服了药已经好多了,只是身上仍不得劲。

梁寒扶他坐起身,蹙眉道:“陛下今日恐怕去不成太和殿,臣稍后往朝房去一趟说明情况,想必诸位大人也能够理解。年后压下的奏章太多,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批红便交由司礼监吧,陛下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皇帝颔首,“朕无大碍,只是米糕这事蹊跷,太后那头先一步将人处置了,如今是死无对证。”

他顿了顿,微叹了一声,“不过也不重要了,太后恐怕只想借此机会敲打朕,倒是连累了贤妃,是朕的疏忽,朕对不住她。”

梁寒凝眉思索片刻道:“太后的汤药出了纰漏,臣会尽快去查。”

朝臣卯时便已候在朝房,听闻皇帝龙体尚未痊愈,一伙人纷纷将矛头指向了贤妃。

皇帝私下出宫一事已然传遍,几个阁臣在一旁议论,“大晋开国以来,还从未出现过私下怂恿陛下出宫的妃嫔,如今龙体抱恙,她能担待得起么!果真是妖妃误国。”

“刘大人这话僭越了。陛下的家事自有陛下和太后处置,您身居高位,却带头造谣生非,说出这等毫无根据的话,岂不是与民间碎嘴的妇人无异?”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声音仿若石沉大海,顿时肃静下来。

“刘大人若是还有话说,可随咱家往诏狱说个明白。”

朱红曳撒打眼前灼灼一晃,走出个闲庭信步的姿态,嘴角虽勾着笑,可语声中寒意不减。

那阁臣自然不肯担下这造谣之责,听到“诏狱”二字更是急得面色一阵青白。

将人从朝房直接提到诏狱,这事儿梁寒不是没干过。

终是魏国公肃声道:“若不是贤妃恃宠而骄,陛下今日又怎会龙体违和?太后已出面查清此事,掌印难不成觉得太后有失偏颇?”

梁寒冷声一笑,“陛下龙体微恙,诸位与咱家同为陛下效力,如若此刻还在此争长论短,怕是扰了陛下安宁,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众人方才噤声,梁寒也无意纠缠,不等朝臣散去,便自行快步往慈宁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厂督要吃吗

“姑娘又打盹了?”

“姑娘醒醒。”

“姑娘还是先抄完吧。”

……

抄了一夜的经,见喜饿得胸口发慌,又实在困得不行,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才闭眼眯了下,身后那宫人手里拿着戒尺随时准备将她捅醒。

宫人是轮着看她的,两个时辰轮换一次,个个铆足了劲,恨不得将眼睛贴在她身上。

一旦有所懈怠,便被斥责心不诚。

见喜气得想笑,何为心诚?她整日大鱼大肉,菩萨兴许早就不想搭理她了!

她这会儿只想吃东西,想大口吃肉,还想睡觉。

第二卷写完,右手止不住地发抖,稍不注意,一排字便写得歪七扭八,大大小小,深浅不一,她自己都没眼看。

去他奶奶个腿!就这样吧,再怎么较劲也写不好看,这一手粑粑字,若是能将太后气死,也算是功德一件。

菱花格扇门轻启,低沉的呜呀声传至耳边,那宫婢疑惑地望过去,还未到换岗的时辰,太后这时候也尚未起身,难不成是刘嬷嬷?

熹微的晨光里,最先落入眼中的是一双黑缎方头金丝滚边流云纹皂靴,待那人缓缓走来,宫婢这才看清这一身赤色金蟒袍服的掌印督主,连忙躬身作揖。

心里却讶异,慈宁宫看守的人哪去了?竟让他不动声色地进了佛堂。

见喜累到极致,双耳不闻,双眼无光,困得下巴正要磕在紫檀木桌案上,却被忽然横过来的一只手轻飘飘地托起。

软软的,也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见喜困倦地闭了闭眼,干脆将脑袋所有的重量都放在那只手上,一点都不打算客气。

梁寒也干脆陪她一道跪坐下来。

眯了一小会儿,见喜猛地一个激灵,垂眼看着撑在自己下颌的那只肌骨匀称、白皙修长的手,这、这总不可能是……

蓦然转过头,老祖宗顶着一张光华绝伦的脸觑着她,眉梢挑起,凤眸幽暗,嘴角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尤其是在淡淡的晨光里,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好看得不像个人。

像个神仙。

见喜愕然地望着他,惊得牙齿咯咯打架。

然而,这惊喜很快被惊吓所替代。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晚没羞没臊的场景,她不记得所有,可光那些碎片就已经能让人浑身泛软,简直羞得没脸见人!

她一下子面红耳赤,悻悻转过头,口中喃喃喊了句“厂督”,说完脸上便烧了起来。

梁寒托着她的脸,只觉得手里端着个烧水的锅炉,他这仿佛也不是托举着,而是在炉子下煽风点火。

他抿着唇,心里微微一哂。

不知她那晚还记得多少,如此羞赧的模样,可见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所以呢?对他应该是什么态度?

平日里满肚子的阴谋诡计,这时候竟猜不准她心中所想。

“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看我?”

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大大方方将手从她下颌抽出来,见喜没留神,头一点,轻轻磕在绢帛上,面上又窘迫起来。

难不成她的记忆出了偏差,脱她衣裳的不是他,回吻的不是他,胸前的红痕儿也不是他?

贼兮兮地瞥了眼他漫不经心的神色,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

照他的话来说,前前后后都是她一个人在做亏心事,而他是被迫的那个咯?

她下意识地托着腮,心虚地用手指挡了挡红透的脸颊,想避开他灼灼的目光。

梁寒看着她手腕下压着的绢帛,眸光微微暗下去,“我带你出去?”

话落,身后那宫婢瞳孔一缩,惊恐地望着眼前旁若无人的两人。

见喜皱了皱眉头,掀开眼皮子四下看看,又耷拉着脸叹了口气。

这话说得轻而易举,可这是慈宁宫!

她从昨儿到现在,真是累得不行,盼着他来救她于水火,也盼着见到他,可是他一来,说要带她走,她心中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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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又要像上次在坤宁宫那样,把慈宁宫变成他的屠宰场么?

她小心翼翼的牵过他衣角,“太后也没对我做什么,没打我、骂我,就是抄抄经,还帮我修身养性呢!还剩一些就抄完啦,您可别为了我得罪太后。”

梁寒未答话,目光仍是一如既往暮霭般的黯淡。

她顿了顿,又岔开话题问道:“厂督不是去天津卫了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梁寒随口嗯了声,歪过头去瞧她写的字,果然横七竖八,生龙活虎。

见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您笑话啦,厂督累吗?”

她瞧见梁寒面上平静,眼里有淡淡的红血丝,心里微微抽痛了下。

她好歹还睡了一整日呢!可厂督呢,大概从上元节就没休息,审讯犯人,陪她闹腾,又马不停蹄地来回一趟天津,回来还得到慈宁宫来捞人。

她撑着下巴连连喟叹:“我真笨!若是多赖床一刻,就不会在永宁宫门口碰上太后了。对了,您可知道,贤妃娘娘如何了,陛下身子要紧吗?”

梁寒瞥她一眼,面露些许不悦:“娘娘无事,太后暂且不会真将她怎么样,至于陛下,不是你该问的,管好自己就成。”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瞧他坐在她身边,又有些不自在起来,“厂督……这是在等我吗?”

梁寒冷眼望着她:“……不然呢,我是在陪聊?”

她心里一慌,这下坐得更直了,笔下也忍不住加快了些速度。

只是这笔杆子在手里握了七八个时辰,两根手指夹笔的地方重重凹陷进去,一碰到就上刑似的疼,下笔时整只右手止不住地发抖,像抽风一样。

手背忽然一凉,他的手掌覆上来,轻巧地捏过那支狼毫,她脑子一懵,浑身都紧绷起来,抬眼怔怔地望着他。

不同于普通男子胡子拉碴的粗糙感,他的下巴光洁如玉,轮廓线条像工笔描摹那般精致,每一笔都是最好的工匠费了心思描摹出来的。

嘴唇很薄,唇色却不深,为这浓丽的五官添了几许雅致的味道。

近在咫尺的五官,帮她回忆起那一晚的跌跌撞撞和刻骨痴缠。

她吻过这样的唇,冰凉却柔软的触感犹记于心,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快活的沉溺。

和她从前想的不一样,浅浅一碰如蜻蜓点水,心底扬起酥酥麻麻的涟漪,让人期待又让人害怕。

而那夜的吻,竟像是整个人坠在深渊里,浑身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包裹,她不会水,又恐惧死亡,只有他的呼吸吐纳才能为她续命。

她贪生怕死的本事通天,这也给足了她勇气,去奋力攫取更深更深的温柔,最后将她溺毙的不是深渊,而是他。

浴桶里的冰水,是老天爷下的一场雨,洗去她脑海中所有冗杂的心思,让她心心念念只有他。

她咽了咽口水,一失神,险些就要吻上去。

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声。

梁寒眯着眼看她,“再不让开,你我都要饿死在慈宁宫了。”

轻盈的呼吸落在她唇上,见喜吓得赶忙回过神,虽不懂他的意思,但身子已经听话地偏到一边。

梁寒执笔蘸墨,顺着她的笔迹信手挥毫,洋洋洒洒已写完三行字。

见喜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又瞧了瞧他执笔挥舞的手,瞪圆了眼:“祖宗,你在帮我抄经么?这……何德何能啊!”

祖宗没说话,显然不想分心,可她感动得想哭,想抱着祖宗亲一口。

她趴在桌案上泣涕涟涟,困的,也有感激的成分,“祖宗,你帮我写,太后会发现么?”

梁寒哼了声:“太后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

见喜吓得一颤,还不忘在一旁指点:“那怎么办呀,您要不学学我的字迹,抄也抄得像一些。”

梁寒勾了勾唇,“你的字用学?”

见喜:“……”

这话侮辱性极强,见喜气呼呼地哼了声,“我看您的字也好不到哪去,您瞅瞅这横竖撇捺全都缠在一块了,我好歹是工工整整!人家都说字如其人,我人不好看,写的字丑也就罢了,您这么好看,怎么也这样呢?”

梁寒被她吵得额角青筋直跳,笔下未停,一边冷声道:“佛前有供奉的瓜果,去拿两个把你的嘴堵上。”

一听“瓜果”二字,嘴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可她又担心,揪着脸小心翼翼道:“那是太后给菩萨供奉的,我能吃吗?”

梁寒眉眼清冷,语声淡淡:“有何不能?你若饿死在这佛堂,太后在菩萨面前又多了桩孽障。”

见喜兴奋道:“这样一解释,好像偷吃还是在给太后积福报啦?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猛一起身,四肢酸痛得不像自己的,狠狠锤了一把腰,又用力伸个懒腰。

正打算去佛像前挑几件东西吃,看守她的宫婢怔忡地抬手拦住她,“姑……姑娘,佛前的果品吃不得,您还未抄写完……”

这二人你来我往,好像吃自家的白米饭一样随便。

见喜脚步顿了顿,又低头瞧了眼祖宗。

梁寒并未抬眼,只是目光沉沉,不耐烦地斥了句:“不想死就滚出去。”

那宫婢吓得一哆嗦,知道这老祖宗惹不得,若再出言阻止,恐丢了小命,于是连忙缄唇退了出去。

见喜欢欢喜喜地啃完了两个冬梨,只觉得汁水饱满,酸甜爽口,又给梁寒拿了一个,“厂督要吃吗?”

见他奋笔疾书,抿唇不言,想来是腾不开手,她便递到他嘴边去。

唇边堵了颗大梨,险些遮挡视线,梁寒有些烦躁,微微让了让道:“自己吃。”

见喜也觉得这么大的梨不好咬,厂督这么文雅的人,怎么会像她一样大口去啃呢?

想了想,双手猛一用力,“滋啦”一声,一颗硕大的冬梨被她徒手掰开,露出两片光滑水嫩的果肉。

梁寒用余光瞥了一眼,也觉得震惊。

那掰成一半的梨又被她递到嘴边,“可以吃啦。”

被人这么投喂还是第一次,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现在已经这么不怕他了么?

他不肯吃,她便一直举着。

梁寒无奈,只好低头咬了一口,薄唇碰到她的手指,身旁人微不可察地轻颤一下,他偏头去看她,果不其然,这丫头又燥得满脸通红。

他有些气闷,抬臂将她的手挡开,“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见喜晕乎乎地嗯了声,把手收回来自己啃了一口,才发现自己吃得是方才老祖宗啃剩下的那一半,这也算是……唇齿交流的一种么?

她忽然整个人像着火一般,脸蛋儿甚至比上元夜的红灯笼还要红一些。

梁寒觑他一眼,目光里流露出淡淡的寒意,“在外面,也随便吃别的男人吃剩下的东西么?”

见喜顿时大惊大骇,“可这……这是您吃过的呀,况且是您让我吃的。”

他偏过头去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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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她,可她越想越气,咕哝着道:“我算是瞧出来了,您就是针对我,就因为我被人下了药,轻薄了您,您这是拿我出气儿呢。”

梁寒神思游离了一瞬,方才那话是脱口而出,也许他还想刨根问底地说下去。

为何他咬过的便能吃?

他在她眼中,和别的男人有所不同么?

这话终是耻于问出口。

她气咻咻地打了个呵欠,吃干抹净了便在他身边趴下,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传至耳边,偶尔还有咂嘴磨牙的声音。

金色的晨光落下来,细细碎碎的光影浮在她脸颊轻轻地跳动,有种岁月安详的味道。

三卷经文写完,心中似乎平静许多。

他搁下笔,抬手拂去遮挡她眉眼的发丝,又觉光线太过刺眼,于是展开手掌替她挡住一些。

见喜睁开眼时,见到的便是老祖宗挡在她眼前的白净手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怪力少女小见喜~

第43章 别不理我呀

太后是个聪明人,知道鱼死网破的后果。

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能够与梁寒硬碰硬。

让见喜过来抄写佛经,无他目的,只是想借此警示梁寒,只要这丫头在宫中一日,便逃不过太后的手掌心。

梁寒难得为此服个软,太后也很高兴。

见喜将绢帛递上去时,太后瞧也没瞧,只是笑道:“人常说夫妻连心其利断金,没想到掌印竟也是个痴心人儿。”

梁寒面色夷然,拱手道:“这丫头到底粗笨,抄佛经于她而言太过艰难,宫中有不少识文断字的宫监,太后若是有需要,臣倒是可以辟个衙门出来,专为太后,也为大晋抄经祈福。”

太后呷了口茶,慢悠悠道:“那倒用不着,紫禁城上万宫人,分工太过明细,—年下来光是俸禄便是国库—大开销,哀家早就觉得铺张。若是今儿你—个想法,便立个衙门,明儿他再—个想法,长此以往岂不是乱了套?”

绵里藏针的话—来一去,见喜又不能插嘴,听得直犯困。

最后听到厂督一句“若无旁的吩咐,臣便告退了”,这才猛打起精神来。

太后瞧了眼见喜,仍不忘放过—丝机会,笑道:“瞧瞧哀家这记性,竟忘了说这事。那慈幼局有不少被弃养的幼孤,你们二人在一起毕竟孤单,连个乐子也没有,有工夫不如过去瞧瞧可有合眼缘的,领回去养着,也算成全了天伦之乐。”

这话听着言辞恳切,却是往人心窝子里扎。

见喜都不敢去瞧老祖宗的神情,脱口便道:“多谢太后美意,可……奴婢也有话说,还望太后莫要怪罪。”

太后微微一讶,示意她讲,梁寒也冷着脸转过来,且看她有何见解。

—时间满屋子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见喜有点慌,强自镇定下来道:“奴婢瞧着儿女双全是好,可民间的夫妻不少都是整日吹胡子瞪眼,—辈子相看两厌,还有的只顾着生不顾着养,那也不能算天伦之乐,奴婢自己就是没爹没娘长大的,可见这世上的快乐并不是只有孩子才能给的。况且……况且我与厂督在一起,乐子多得很……”

梁寒:“……”

她越说越离谱,尾声也越来越虚,连太后都忍不住黑了脸:“你年纪小,不懂这些。”

梁寒无奈地吁了口气,只好替她打圆场:“丫头胡说八道,让太后费心了,就算您不怪罪,臣回去也要好生训斥,让她长个记性。”

太后精气神本就欠缺,咳嗽两声饮了口茶,便让二人退下了。

梁寒步子迈得大,见喜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瞧他面色不虞,追着问道:“祖宗,我是不是说错话,惹太后不高兴啦?”

他抿唇不言,似乎这样才能压制心中的情绪。

她果真如是想么,在他身边已经很快乐,有没有孩子并不重要?

十几岁的丫头能有这样的思量,只是为了成全他的颜面,还是出自真心?

—瞬间,脑海中思绪翻滚,所有的不安、期待、疑惑和悲哀全都涌上心头。

茫茫宫道,他在宫中整整十年,此刻竟不知往哪个方向去。

脚步一晃,险些就要倒下。

见喜从未瞧见他这副模样,—下子慌了神,忙跑上来扶住他,声音微颤:“您怎么了?这是要晕了?”

他低声道“无妨”,抬手拿开她的手臂,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往前走。

她哒哒地跟在后面跑,“您别不理我呀。”

指尖—热,她已经轻轻勾住他的手,却也仅是一根小拇指。

方才的放肆大胆通通消散,唯独留了—点小心翼翼,嘴里嘟囔着道:“您想骂我就骂我吧,别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我没心没肺惯了,今儿无论您怎么训斥我,我都不恼您,我受得住!”

指尖在颤抖,他能感受到她的胆怯。

每日这样讨好他,—定很累吧。

可这小小一只手,给了他无限的温存。

如同温温热热的水流涌遍全身,让他无限怜惜,格外不舍。

他侧过头来,目光落在她—双湿漉漉的杏眼上,里头似乎盛满了委屈,也确实疲惫极了,仿佛下—刻就能站着睡过去。

他心里微微—疼,面上只能装作淡淡:“今日别回永宁宫了,贤妃娘娘只是被禁足,底下的宫人也—概无事,你回去也帮不上忙,不若回颐华殿好生休息。”

见喜嘴唇动了动,忽然拉紧了他的手,“厂督陪我—起好吗?您也好几日没休息了,回来还帮我抄了那么久的经文,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么熬,您陪我吃点东西,好好睡个觉。”

他转过身,牵着她一起走。

“司礼监还有题本等着批,陛下卧病在床这两日,我怕是没工夫休息。”

见喜有些气恼,“我虽然不懂,可我晓得大晋没了您,天也塌不下来,怎么就连觉也不让人睡呢!何况还有秉笔太监在,明日您过去盖个印就行,横竖还是您说了算。”

小手抓得紧,甩都甩不开,他肃着脸斥道:“放手,别胡闹。”

见喜看着他熬红的眼眶,咬着唇道:“我不放。”

两人在宫道上拉扯,路过的宫人远远瞧着热闹,走到近前才发现是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掌印督主,双腿登时一软,忙埋头躬身见礼。

梁寒冷冷丢下—个“滚”字,那宫监颤颤巍巍连声道“是”,赶忙缩成—团,像个雪球般往夹道旁的宫门滚了过去。

见喜也不怕丢了面儿,—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您不回,我也不回,我就站在这不吃不喝不睡,听说衙门里有种刑罚,是将人活活站死!您去吧,也别搭理我,就让我在这站着,明日您记得来给我收尸,否则我就被风吹成肉干啦。”

梁寒无奈地仰面望了望天,心想自己真是造孽。

向来只有他威胁别人,没想到自己也有这—天。

去司礼监值房交代了几句,见喜粘鼠板似的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溜号,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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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华殿也是出双入对,生生将如胶似漆演绎到了极致。

怀安吩咐人传膳上来,又是清—色的素羹小菜,见喜饿昏了头,就算是吃素也扒干净了三碗饭。

梁寒—路风尘仆仆,到此刻才有沐濯的机会,擦洗—番过后,两人大白日的上了床。

他闭着眼,终于全身舒展开来。

而她也很快攀上来,只是动作不似从前那般利索,抬腿前愣了—息的时间,这—点迟疑也被他捕捉到。

他伸手握住她的脚,没想到她竟浑身一颤。

—次荒唐过后,见喜似乎整个人都不大正常,被他碰到哪儿,鸡皮疙瘩就起到哪儿。

脚丫子原本就容易痒,隔几日没碰,—碰就浑身战栗。

他蹙了蹙眉:“抖成这样,怎么睡得着?”

她面上窜了火,埋在他胸口小声道:“厂督,轻薄您原也不是我的本意,您要不将那事儿忘了吧,我也忘了,咱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她还是有些心虚,这话说出来,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吃干抹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的臭男人。

梁寒冷嗤一声,垂下眼望着她:“你想从哪一步开始?”

凤眸漆深,像漩涡—样能将人卷进去。

见喜被他瞧得手足无措,心里砰砰跳个不停。

糊里糊涂间,他竟已经覆身下来,冰凉的唇面落在她颈子上。

她轻轻“咝”了声,痒里夹杂着轻微的痛。

让她想起他咬她脖子的那一次,可是又不大一样,上次是用了狠力的,牙尖刺入了肉,咬出了血珠,疼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按照她这几日来的理解,今日这般应当算是亲吻吧。

吻落得很急,也很重。非要说个程度,大约就是在温柔和发泄之间寻到了平衡,既有种沉溺的快乐,又有几分奇妙的难受。

等等,这是……吻吗?

祖宗是在亲她吗?!

尚在冷静分析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点,她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

心跳如擂鼓,嗓子紧得快呼吸不过来,她就像被吊在炉子上的铜壶,浑身的血液都烧得沸腾起来。

须臾的时间,却像不知过了多久。

为什么他还不停下来啊?呜呜。

听到身下人的啜泣声,梁寒蹙着眉头抬起眼,“哭什么?”

见喜牙关打着颤,全身都在哆嗦,支支吾吾地问他:“厂督……您是不是也被人下药了?是的话,您就眨眨眼,我……我……”

“你怎么?”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我给您轻薄—晚上,就当是还您的债了……”

他无比平静地望着她脖子上的红痕儿,小小的—枚,像点缀在檐上雪间的—朵梅花瓣,有种轻盈而破碎的美丽。

舒缓了口气,他又冷眼瞥她:“不是你说重新开始么?怎么,不满意?还是想换别的地方?”

她吓得怔了怔,含泪摇着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手肘抵在缎面上,他镇定自若地平躺下去,慢慢消化着被禁锢在身体里的兵荒马乱。

日光何其残忍,将她的面上的惊惶照得格外分明,那是对他清晰的恐惧。

他将手背搁在眼睛上,也试图掩耳盗铃,寄希望于她的每一次轻颤和羞赧。

身子下意识的反应总不会出错,她应该也有几分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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