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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谁的嘴更硬?
曾沐谦是被苏盈拽进社区诊所的。
她本来打算像他本人强烈要求的那样,把他丢回酒店就撤,但转念一想,今晚和他住一个房间的人,是连路都走不好的方舜淇。
万一曾沐谦半夜烧得厉害,方舜淇再摔一跤,她还得收拾更烂的摊子。
就算这俩男的到时候不好意思喊她,叫了120之类的,一来一回要是被公司的人知道她苏盈跟散打冠军似的,一晚上把俩客户弄进了医院,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苏盈从车子的犄角旮旯里摸出了个陈年口罩火速戴上,笑嘻嘻地表示:“我还有小狗要遛,不能生病哈。但是关空调、开车窗什么的就太残忍了,对吧?”
曾沐谦:“我谢谢你。”
苏盈摆了摆手,语气真诚:“别客气,应该的。”
她承认,这么对客户,多少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是,工作很重要,客户很重要,钱很重要,但苏盈不会再三讨好一个很难讨好的人。
那种没意义的讨好,在她看来,纯属是和自己过不去。
把曾沐谦送进诊所,她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在诊所里,她也坚持站在离曾沐谦三步开外的地方,直到值班医生确认曾沐谦是因为过度劳累导致的发烧,苏盈才摘了口罩,坐到他身边,看着医生给他插针、挂水。
曾沐谦看了她一眼,幽幽地问:“你躲丧尸呢?”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心思讲冷笑话,苏盈双臂环抱,歪着头看他,“大哥,这叫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强,好吗?”
曾沐谦倒没像她预料的那样不高兴,只是低头看了眼腕表,对她说:“你回去吧,不用在这。”
不是“不用陪我”,而是“不用在这”。
苏盈心中窃喜,她早就想走了。
看着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嘴倒是硬得能凿墙,她在心里“啧啧啧”了半天,但一想到这男的莫名其妙地拒绝来庐州,甩甩头离开时,苏盈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快九点了,她回到家,把小狗接下楼,走出小区,宁国路两边的饭店灯火通明。
她在小摊子上买了一盒水煎包,一边吃,一边心不在焉地绕着包河公园散步。
蛋蛋兴奋地东闻西闻。突然,蹿出一条小橘猫。一猫一狗对视了几秒,蛋蛋热情地摇着尾巴想要凑上去,小橘犹豫了一秒,转头扎进了灌木丛里。
苏盈蹲在灌木丛边向里看,小橘没有走远,瞪着小灯泡一样的圆眼,但怎么喊都不愿意出来,她叹了口气,在水泥台阶上放了一个猫罐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曾沐谦。
也想到之前自己吊水,他在电话那头守了几个小时。
一个人吊水是什么感觉呢?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那晚她不是一个人。
蛋蛋吐着舌头,开心地看着主人。
她耸耸肩,摸了摸小狗的头,“蛋宝,走啦。”
再次回到诊所,苏盈把打包好的热乎乎的赤豆糊塞在曾沐谦手里。
他原本歪着头靠在椅子上,手心一热,猛地睁眼,看见是她,愣了愣。
“突然想到,你还没吃饭吧?”她假装不在意地问。
曾沐谦点了点头,抿了抿嘴,“你不是回去了吗?”
苏盈露出擅长的商务笑容,“我这个人呢,不喜欢欠人人情的。”
曾沐谦满脸问号。
敢情那晚的“恩情”只有她自己记得,苏盈脸一红,清了清嗓子,简明扼要地帮他回忆,“上次,我吊水,你打电话。”
曾沐谦想了半天,“哦”了一声。
看着他那副“我都忘了,你还记得”的样子,苏盈恨得咬牙切齿,马上替自己挽尊,“本来我确实打算回家躺着的。”
曾沐谦闭上眼,“我可没让你回来。”
她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行,那再见。”
说完,她向门口走了两步,越想越气,又转头回来,踢了一下曾沐谦的鞋子,压低声音问:“曾沐谦!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故意不来做演讲嘉宾也就罢了,还这么阴阳怪气的,多巴胺
多巴胺是一种神经递质,由大脑分泌,主要负责调控奖赏、动机、运动控制、情绪和学习等功能。它与人的愉悦感、专注力、决策行为密切相关,但并非单纯的“快乐物质”,而是通过调节预期与奖励的平衡影响行为动机。(百度健康)
失调啊你?”
生活有很多真理,比如:晚上不适合做重大决定。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被客户刁难了,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要么绕道走开,要么装模作样地诚恳,反正肯定不是先踢他一脚,再骂他一顿。
苏盈做好了“滑跪”的准备,“对不起”在嘴里蓄势待发。
表情复杂的曾沐谦抢先了一步,“对,我之前确实是不想来。”
嚯,还挺诚实。
眼看他没生气,苏盈放心下来,小心翼翼地“切”了一声,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继续问:“你怕我占你便宜?”
说完,两个人同时愣了一秒。
苏盈捋了捋头发,“我指的是工作上的便宜。”
他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说:“苏盈,你放心,我这条让你费了很大功夫的客户关系,总会派上用场的。”
话里话外的意味深长,把苏盈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想反驳,又觉得这话似乎有点耳熟,嘴上念着“你在说什么”,脑子里一阵疯狂搜索。
突然,她倒吸了口凉气,抬起头,看向曾沐谦。
他假装没看到,脑袋一歪,重新靠回到墙上,留苏盈一个人在空调暖风里凌乱。
林喜椿那天不会是把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JT的人吧?
“啊,误会误会,”这回,轮到苏盈坐立难安,她瞟到曾沐谦那只被自己踢出鞋印的黑色皮鞋,简直头皮发麻,“曾老师?曾总?哎呀,那孩子尽胡说哈哈哈哈。”她心虚地凑到曾沐谦身边,“所以,你是因为这事才生气的呀?”
大获全胜的曾沐谦,一扫刚才病歪歪的样子,再次闭上眼,扬了扬眉毛,“我可没生气。”
早说嘛,傲娇鬼。
苏盈站在社区诊所门口,怒气冲冲地给林喜椿打了电话。小姑娘开始还乐呵呵地问她干嘛,一听苏盈火力全开,赶紧问发生了什么。
“啊?不会吧,那个销售嘴也太快了!”林喜椿知道自己闯了祸,不忘甩锅,“我当时也是为了赶紧拿到参会名单,所以才出此下策。”
“林喜椿,我想揍你!”
原来,她不仅把苏盈的话一个字不改地转述给了JT的销售,还添油加醋补了几句,什么“苏盈从上一份工作就开始经营和曾沐谦的客户关系了”,什么“苏盈说了,关键人物就要用在关键场合”……
不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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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林喜椿火速认怂,认错态度良好,表示下次绝不会出此奇招。
挂电话前,她突然喊住苏盈,“这么说,曾沐谦直接来问你了?”
苏盈没告诉她,曾沐谦其实就在离自己10米开外的地方输液,只是含糊其辞地敷衍了两句。
结果,林喜椿嘿嘿一笑,“没想到,他还挺在意你的嘛。”
“呵呵,这在意给你,你要不要?”
说完,她微微侧身,透过玻璃落地窗,看见了歪在椅子上输液的曾沐谦。
被当做需要派上用场的关系,不开心是应该的。
但在意,不至于吧?
现代职场,每个人都习惯了做零件,也习惯了把别人当做达成目标的工具。
他和她之间,又有什么特殊呢?
就因为她的一句“做对方那个不恋爱的朋友”吗?
苏盈想不清楚。
还好,手机又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方舜淇在房间里左等右等没等到好朋友,打电话也没人接,只能联系苏盈,得知曾沐谦在吊水,他立刻表示要来诊所陪他。
“别别别,你别乱动。”被折腾了一晚,苏盈耐心耗尽,“你要是再扭到左脚怎么办?我可不想再跑一趟急诊室了。”
确认曾沐谦没事,挂电话前,方舜淇语重心长地表示:“行吧,反正他和你在一起,我放心。”
话里话外,曾沐谦像被妖精觊觎的唐僧。而苏盈,是那只很会打架的猴子。
不过,挂断电话,她轻松了不少。
是啊,他是千年铁树,她是资深寡王。不掺和情情爱爱的男女,清清爽爽,根本犯不着琢磨来、琢磨去的浪费脑细胞。
等曾沐谦吊完水,苏盈开车送他回酒店。
路上,两个人一直没说话。
离酒店只剩一个红绿灯时,苏盈转到了隔壁车道。
曾沐谦愣了愣,指着和他们背道而驰的方向,“酒店好像在那吧?”
“嗯,我知道。”苏盈目视前方,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身体微微前倾,左右张望,突然眼睛一亮,找了个车位,停好后,对曾沐谦说了句“等我一下”,然后下车,跑进路边的便利店。
没过几分钟,她从便利店出来,再次回到车上,手里多了一个小袋子。
她笑眯眯地把袋子递给他,“对不起,不要生气啦!”
路灯搅和着月光撒进车里,把所有意味不明都照亮。
他看着她,又看看袋子,有点想笑,也有点不知所措,直到她抬起下巴,指了指袋子里的软尺。
“回去把你的三围量给我。”
……
曾沐谦嘴角抽搐。
苏盈踩下油门,“也不只是三围啦,还有肩宽什么的,我决定给你做件衣服!”她笑了一下,脸颊凹进一颗小酒窝,“这是朋友才有的待遇哦。”
第三十二章 她们曾走散过
隔周的周末,苏盈开车去了九华山。
坐在副驾驶的舒秋秋吃了一路零食。
她最近忙着评小学老师职称,天天加班写教案、录课,这周五好不容易攒齐资料,根据星盘软件算出的当天最幸运时间,颤颤巍巍地点了“提交”,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了,打算约苏盈周末逛街,听她说要去九华山拜拜,立马举手报名。
车窗外阳光明媚、绿树成荫,舒秋秋啃完苹果啃黄瓜,把能吃的吃了个遍,嘴巴终于闲下来,抱着羽绒服伸了个懒腰,托着腮有气无力地说:“桃桃,我就算真的评上了职称,每个月也就多那么几百块钱,能改变什么呢?”
“妹妹,你要对人民币尊重一点,这样才能吸引来更多的人民币。”
舒秋秋“噗”一声笑了,“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苏盈咋舌,“我跟你妈都能同频?”
“倒也不完全是。”
原来,舒秋秋她妈对女儿说的是:要对相亲对象尊重一点,这样才能吸引来更多的优质对象。
苏盈摆了摆手,“行行行,还是你妈有水平,我认输。”
舒秋秋乖乖地笑笑,不知道又从哪摸出一根香蕉,掰了一块塞到苏盈嘴里,“哎,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苏盈嘴上念着“说出来就不灵了”,但其实,她也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大学的时候,她和室友一起重温《康熙来了》,看到大S说,她许愿是靠交换的——用一样东西,向神仙换另一样东西。
苏盈当场被这种充满公平色彩的神秘主义说服,此后每一次去拜拜,她的话术都很固定:“佛祖呐,我要拿爱情换财运”、“佛祖呐,我要拿爱情换平静的生活”、“佛祖呐,拿走我的爱情,其余的你看着给点就行。”
但今天,她握着三柱香,闭上眼,脑子却乱糟糟的。
比起许愿,她有点想问佛祖:之前她和祂的交换,到底有没有生效?
不过最后她没有问。
所以佛祖也没回答。
周末,高速很堵,车子开到庐州郊区,已经四点多了。姐妹俩刚商量好晚上吃什么,舒秋秋的手机突然响了。
“肯定是我妈。”
她手忙脚乱地从衣服堆里找出手机,来电显示却是:苏静怡。
苏盈知道舒秋秋在瞄她,电话又响了几秒,她清了清嗓子,让舒秋秋赶紧接电话。
舒秋秋是苏盈的表妹,苏静怡是苏盈的堂姐。
舒秋秋和苏静怡之间隔着几层亲戚关系,但所有长辈都喜欢苏静怡,包括舒秋秋的妈妈。
用她的话说,苏静怡性格好,能忍让,但又没吃亏,早早找了个不错的男人,结婚、生子,一步都没落下,不像自己那个不着四六的女儿。
于是在舒秋秋妈妈的撺掇下,舒秋秋和苏静怡渐渐熟络起来。
苏静怡先是问舒秋秋在哪,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刚把孩子送到我爸妈那。”
舒秋秋犹豫,嗫嚅了半天,“我那个,额,在外面。”
苏静怡问她现在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那……倒也没有。”舒秋秋对苏盈做口型,问:要不要告诉她,我俩在一起。
苏盈刚点完头,舒秋秋还没开口,电话那头的苏静怡突然问:“你是不是和苏盈在一起?”
苏盈心中一颤,抿了抿嘴。
她和苏静怡一起长大,曾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有很多心有灵犀的时刻,就像今天这样。
只是曾经,她喊她“姐”,她喊她“桃”。
“哇塞!静怡姐,你好聪明!我们是在一起呐。”舒秋秋一如既往的嘴甜。
苏静怡笑了一声,说:“那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吃饭。”
舒秋秋把按开免提的电话递到苏盈嘴边,“桃桃?”
苏盈“嗯”了一声,一字一顿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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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可以。”
于是,三人约好晚上在万象城见。
车子驶进庐州收费站,舒秋秋试探地问她:“桃桃,你还好吧?”
苏盈瞪她,像被踩到尾巴的大公鸡,立刻反问:“你搞笑哎,我有什么不好的?拜托,我不要太好。”
舒秋秋认怂,仄仄地闭嘴,小声嘀咕,“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
苏盈也说不清楚。
十几年前,苏静怡即将走出校园,比起毕业证,她那时候更想要结婚证。
苏盈飞回庐州,力劝姐姐不要冲动,两个人越说越急,苏盈撂下一句“你迟早会后悔”,说得两人彻底不欢而散,背对背奔向了各自的生活。
那段时间,苏盈的父母和苏静怡的父母因为一些小事,心中各有龃龉。在两边父母的挑唆下,苏盈认为苏静怡完全拎不清,苏静怡觉得苏盈故意让她难受。
后来,苏静怡订婚、领证、甚至结婚,苏盈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婚宴上,苏静怡和她的伴娘哭着搂成一团,苏盈的心里酸的像是炖了一锅醋。
误解来不及修复,关系裂出更多的痕,两个人心结越来越复杂,搅在一起,变成了无从下手的乱线团。
苏盈和舒秋秋在丝芙兰门口等了一会。
舒秋秋突然拍了下苏盈的胳膊,蹦起来朝东边挥手,“静怡姐,这!”
苏静怡穿了件黑色的长羽绒服,外套敞着,露出红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
舒秋秋夹在苏盈和苏静怡中间,拖长声音,撒着娇问两个姐姐晚上吃什么。
“我请客,”苏静怡挽住舒秋秋的胳膊,“吃椰子鸡吧。”
舒秋秋一怔,转头看苏盈。
苏盈两只胳膊抱在胸前,扬起笑,“随便啊,我都可以。”
她完全不可以。
二十多年前,奶奶的老朋友送给过她一包椰子粉。奶奶跟个宝似的,全家聚餐时很郑重地给每个孩子都冲了一杯。
人人都爱喝,除了苏盈。
她捏着鼻子不愿意闻。她爸以为她是故意的,也可能是要面子,总之,硬是逼着她喝了一口。
然后苏盈吐得昏天黑地,哭得涕泗横流。
从此,家里人人都知道苏盈不吃椰子。
椰子鸡火锅在6楼,饭店人气很高,前台小姐姐给她们取了个号,笑盈盈地提醒:“可能还要再等半小时哦。”
苏静怡捏着那张小纸片,越过舒秋秋,看向苏盈,“我们等吗?”
“你想吃就等呗。”苏盈继续微笑。
苏静怡垂下眼,吸了口气,再抬头,表情冷冷的,“你能吃椰子鸡?”
苏盈笑得更欢,“我尊重你的意见,这总没错吧?”
过了这么久,她们依然是最了解彼此的人,熟练掌握和对方怄气的诸多策略。
眼看两个姐姐剑拔弩张,舒秋秋张开双臂,挡在两人中间,“要不我们去吃寿喜锅?静怡姐,我和桃桃之前订了位子,应该是不用等的。”
苏静怡点点头,把取号纸捏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表情颓唐,“好,也好。”
整顿饭吃得安静而快速,自助小火锅,硬生生被吃成了减肥餐。
结束后,苏静怡原本想打车回家,被舒秋秋拦住。
“别别别,桃桃开车了,咱们一起,反正顺路。”
苏盈瞪了舒秋秋好几眼,舒秋秋笑得阳光灿烂,硬是假装没看见。
苏静怡竟然还答应了。
万幸的是,苏静怡的家离万象城不远。
快到小区门口时,苏静怡在后座突然开口,“在路口放我下来吧,老朱好像要回来了。”
苏盈明白姐姐的意思——既然是瞒着家里人回的庐州,当然最好不要被朱圣一看到。可一听到姐夫的名字,她下意识地冷哼了一声。
苏静怡沉默了一秒,问:“你笑什么?”
苏盈嘴硬:“我没笑。”
“苏盈,这么多年……你到底在气我什么?”苏静怡的声音听上去很沮丧。
苏盈不说话,只是照她说的,把车开到了下一个路口,“你下车吧。”
车里安静了几秒,紧接着是开门声,然后冷风灌进来。
苏盈没回头,只觉得那风像滴滴答答的冷水,顺着衣领钻进身体,渗到心里,化成一滩莫名的苦水。
门被用力关上。
她呼了口气,放松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愣在原地。
苏静怡根本没下车。
第三十三章 她们终将聚首
苏静怡是最标准的好女孩——善解人意,随和温柔。
她的声音永远细细柔柔的,即便别人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她也只是笑笑,或者闷闷地生气。
但现在,她盯着苏盈,脸涨得通红,好像今天必须要问出一个答案。
“你很羡慕我?”她问。
“什么?”
“看来不是。那是嫉妒?”
苏盈反应过来,“呵呵,我有必要嫉妒你?”
苏静怡点点头,突然笑了,“是啊,有什么好被嫉妒的呢?要是不结婚生子,我不仅可以和你和谐共处,甚至他妈的可以和我的智齿、我的痔疮和谐共处。”
舒秋秋彻底放弃调停的想法,抱着头埋进了羽绒服。
“喂,你拿我比痔疮?你会不会说话!”苏盈熄了火,松开安全带,终于火力全开,“今晚是你要吃椰子鸡的好吗?是你从一开始就怪腔怪调的好吗?”
“对,我今天就是要发疯。”苏静怡不甘示弱,“这些年我多少次主动联系你,你呢?有找过我一次吗?我就是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还有,你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因为我结婚了?”
苏盈大笑,“拜托,我都‘痔疮’了,我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高高在上的‘痔疮’啊?!还有,你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行啊,说啊。当年,我们俩一起做的那个视频号,明明已经开始有起色了。我们准备了那么久,说好毕业以后一起创业,结果呢?你突然跟我说你要结婚了,什么朱圣祎对你有多好,给你买了多少东西,只是希望你多顾家,早点生孩子,不要太累,过稳定的生活。”
苏盈指了指自己,“我才是那个被你降级过无数次的人好吗?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排在我前面,只有你想起我了,才会对我招招手。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对你予取予求?苏静怡,我不是没有朋友!不是没有自己的生活!”
她说到最后,带了哭腔。
她不想这样的。
和苏静怡闹掰后,她花了很长时间说服自己,甚至逛过豆瓣那个知名小组:友谊的小船我一个人也能划。
最后让她放下执念的,不是其他人的经历,也不是一个又一个大道理,而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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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在意这一切时,那些藏在心里见不得人的暗疮,还是会偶尔发作。
比如,众多催婚理由里,苏盈最痛恨别人告诉她:“等你的朋友结婚了,你们的关系就会变淡,等你四五十岁的时候,大家各有家庭,谁会搭理你?”
痛恨,是因为她真的尝过被抛下的滋味。
苏静怡用力握住包带,指节发白,“我是想和你一起开公司,可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上学,你又没有毕业,我还是需要稳定……”
苏盈冷冷地打断她,“得了吧,这些都是理由。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改变现状,但是又想过被人羡慕的生活,这才是原因。”
苏静怡的脸涨得更红,提高了音量,“难道你不是吗?你不在乎别人,干嘛偷偷摸摸回来?”
车里安静下来。
舒秋秋从羽绒服里伸出头,张了张嘴,想劝两句,看见苏盈紧绷的表情,又缩了缩头,一声都不敢吭。
苏盈咬了咬嘴唇,“行,你不走我走。”
说完,她立刻推开车门。
苏静怡也一起下了车。
“桃桃!”
苏盈站在人行道上,背对着苏静怡。
过了好几秒,苏静怡才开口,“我没用,我知道。”
苏盈侧头看向幽深的绿化带。
“你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自己。”苏静怡的声音散在风里。
苏盈猛地转身,“我没有看不起你!”她停顿了好几秒,“你是我姐姐,是我眼里,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苏静怡怔了怔,捂住脸哭了。
破镜重圆的戏码即将展开之际,舒秋秋突然从车里探头出来,像个喊“卡”的八流家庭剧导演,猫着腰,神情紧张,“那个,不好意思,两位姐,打断一下,你们看,马路对面那个走过来的男的,他像不像姐夫?”
八手小车重新启动,在路上跑得欢腾,只是开车的人,变成了舒秋秋。
“亲爱的桃子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舒秋秋的声音像裹了糖的汤圆,甜糊糊,糯叽叽,极尽谄媚。
苏盈斜躺在副驾驶座里,头靠着玻璃,拖长声音,“想打人,不,想打你。”
舒秋秋听出表姐不是真的生气,立刻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哎呀,我最好的姐姐,不要嘛。我也是为了你俩好。”
苏盈指着堆在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和抱枕,“我还以为你在机场干过。”
舒秋秋以为苏盈在夸她,“我临场反应确实很快,是吧是吧?”
“是你个头!你扔行李呢?”苏盈伸出手指,戳了戳舒秋秋额头。
十分钟前,正在混战的姐妹三人发现朱圣祎站在对面路口。
红灯转成绿灯,朱圣祎看见了苏静怡,冲她喊了一声。舒秋秋跳下车,眼疾手快地把苏盈塞进副驾驶,又扔了几件衣服在她身上,然后假装无事地站在苏盈刚才站的位置,笑眯眯地和姐夫打招呼。
苏盈埋在衣服堆里,像ET里躲避反派的可怜外星人。
朱圣祎说自己出现了幻觉,以为看见了苏盈,“我正琢磨呢,她不是在首都当牛马吗?”
苏盈很想下车给他一记飞踹。
还好他够瞎,光顾着问女儿去哪了,没看出来妻子哭过。
埋在衣服堆里的苏盈,听到舒秋秋说了再见,才吁了口气,悄悄探出头,用一种很“阴沟”的姿势瞄向窗外,看着苏静怡跟在朱圣一身后,融入夜晚散步的人群。
从她的姐姐变回他的妻子,直到再也看不清。
苏盈回到家,已经八点半了。家门口放着两包外卖,一包是庐州太太的菜,一包是两瓶起泡酒。
苏盈皱着眉头蹲下,捋着长长的外卖单,在点单人那看见了苏静怡的手机号。
她犹豫着该不该跟苏静怡说点什么,拿出手机,看见了十分钟前苏静怡给她发的消息。
“你今晚没吃饱吧?我点了一些你喜欢吃的,让外卖员放在你家门口了。今晚提议去吃椰子鸡,是我故意的,对不起。有空的时候,我们出来吃饭吧,或者逛街,或者喝咖啡,或者喝点起泡酒,或者……反正都可以。桃,对不起。很多事都对不起。但我很想你。”
苏盈眼睛一热,回了一张“大吃大喝”的猫咪贴图,想了几秒,又补了一句,“我一定吃完。”
她抱起脚边又蹦又跳的蛋蛋,埋在小狗毛茸茸的小脑袋里,闭上眼。
苏盈觉得,她的心里,有些东西在缓缓复苏。
包容了一些,原谅了一些,放下了一些,轻松了一些。
对这个世界,更爱了一些。
她把酒塞进冰箱,准备给蛋蛋拴上绳子,带它下去溜一圈,心里盘算着一会回来先把“庐州太太”的脆皮茄子用空气炸锅热一热,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她以为是苏静怡回了消息,划开手机一看。
“诈尸”了一周的曾沐谦,发来了他的胸围、肩宽、臂展……
第三十四章 纯友谊,不要多想
看着曾沐谦的“三围”,苏盈理解了徐克的电影里那个初见青蛇的法海。
起心动念应该是心无波澜,但就是哪里怪怪的。
十几年前,她和大学室友逛街。室友在优衣库看中一件T恤,打算买给男友做生日礼物,因为不确定尺码,喊来店员,一口报出身高体重。苏盈当场震惊,没想到那个“瘦竹竿”竟然这么重。室友笑得甜蜜,看着苏盈的眼神略带怜爱,“男人啊,看着瘦,其实体重都不轻的。啧,等你有男朋友就知道了。”
苏盈后来在一本自然科学杂志里读过,相同身高的男女体重存在差异,主要是由于肌肉含量、脂肪比例、骨骼密度和内脏器官差异造成的。
有些知识,其实也可以从书里学到的。
她给曾沐谦回完“收到”,牵着蛋蛋出了门,下楼的时候,捧着手机,又敲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不给我发了呢,嘿嘿。”
虽然“嘿嘿”,但是真心话。
距离她把曾沐谦塞进诊所吊水,又许诺要给人家做件衣服,已经过去了一周。
曾沐谦拿走了她从便利店买的软尺,却一直没把自己的臂展、胸围、肩宽还给苏盈。
周三的时候,苏盈想过要不要问问他,但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急吼吼地开口,好像显得自己别有用心。
那几天,她终于回过味来,一个劲地佩服自己——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客户说出“把三围发给我”这种话,她真心觉得自己什么事儿都能做成。
苏盈牵着小狗走出小区,等红绿灯时,收到了曾沐谦的微信。
“我在减肥。”
她一愣,看着手机笑了出来。
蛋蛋也乐呵呵地回头看她,好像在问:女人,怎么了?
她弯腰,摸了摸小狗头,夹着嗓子,“他呀,可太闷骚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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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蛋蛋似懂非懂,笑得更欢,扭着小屁股,对苏盈眨眨眼,示意赶紧过马路,它急着逛公园。
走到省图书馆门口,苏盈再次拿起手机,问那头的人,“所以瘦了没?”
这次,对面秒回,“我放弃了。”
她大笑,把手机揣进口袋。
苏盈对缝纫最初的热爱,源于想给自己和姐妹们做漂亮衣服。现在呢,她有了小狗,这份热爱里,又多了点“慈母手中线”的意思。
对于男人的衣服,她实在是没什么研究。
衬衣看着简单,其实很考验版型,打板对于苏盈来讲,目前还是太超纲。
不过,淘宝什么都有,她选了一款简约宽松的衬衣纸样,又下单了米色的棉加莱赛尔布料,在工具的帮助下,三天打鱼两天晒外,用了两周时间,竟然顺利做了出来,挂在人台上,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做好当晚,她就给曾沐谦发了微信。
“曾老师,衣服做好了,地址发给我哦。”
没有称呼,好像过分亲昵。
喊“曾总”,又太狗腿子。
喊“曾沐谦”,就像要跟他约架。
还是“曾老师”比较安全。
对面的人也没客气,只是回复的内容有点出人意料。
“我明天去庐州出差,要是方便,我可以面提。”
苏盈看着这两行字,眼睛缓缓眯成一条缝,咬着大拇指,像个智商不太高的反派。
啧,这么巧吗?
周五上午,方舜淇和曾沐谦一起开了场会。结束后,方舜淇靠在曾沐谦办公室的沙发上伸懒腰。
“老曾,中午吃啥,我请客。”
曾沐谦“嗯”了一声,抬眼看他,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方舜淇果然嬉皮笑脸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大大咧咧地搂住好朋友的肩膀,“哎呀,老曾啊,还得是你了解我哈哈哈。那个,周末我去北京找田甜,晚上把狗子送到你家去呗。”
一般来说,曾沐谦会先说“好”,然后点开大众点评,搜索附近最贵的餐厅。
但今天他却说:“这周不行。”
“不行?为什么?要出门?还是出差?你没出差计划啊?难道是旅游?和谁?你怎么在收拾东西啊?”方舜淇一口气问了一百个问题,双臂环抱,目光热切,靠在办公桌边沿。
曾沐谦满脸嫌弃,“你这张嘴跟着你真受罪。”
“谁叫你行千里我担忧啊。”方舜淇戳了戳曾沐谦的胸口,一愣,又戳了戳,“呦,最近练得挺结实嘛。”
曾沐谦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手机,“对了,你跟田甜介绍过你那些前女友吗?”
“哎别别别,她可听不得这些。”方舜淇马上认怂,抱住曾沐谦的胳膊,换了个话题,“说真的,你周末要去哪啊?”
“庐州。”
“哦。”方舜淇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开玩笑地随口来了句:“不会是去找苏盈吧?”
“嗯。”
“噗!”
方舜淇含在嘴里没咽下去的水全喷到了曾沐谦脸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脸水珠、眼角抽搐、每个细胞都充斥着杀意的曾沐谦,脑子里回荡着刘德华的那句经典歌词: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午饭后,方舜淇刚把曾沐谦送上计程车,转头就接到了田甜的电话。
他龇着两排白牙,笑呵呵地听着电话里的姑娘抱怨北京最近天气不好。他的心情倒是和今天的上海一样,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电话那头的姑娘话锋一转,“曾沐谦在你旁边吗?”
“他?不在啊。”
“他今天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