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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用仿佛藏着一整片星空的眼闪亮亮地看着她。
小猫咪的良心忽然一痛,她纠正道:“不是名字,是绰号,嗯,专属于我的绰号。”
“绰号?”
“绰号,就是只有我叫你的名字。”
少年神祇似懂非懂:“可是,我没有别的名字。”
小猫咪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没有名字,那为什么你身边的树有名字?”
小猫咪不理解,但小猫咪大受震撼。
“伯克莱因希尔是祂给自己取的名字,我不知道给自己取什么名字。”少年直率地回答。
这年头,一棵树也能给自己起名字了?
小猫咪觉得自己真是赶不上潮流了,但她依旧坚定拒绝:“不行,你不能用万能许愿机做你的名字。”
她无视对面楚楚可怜的表情,依旧郎心似铁。
少年遗憾地放弃,祂问:“那你的名字是?”
小猫咪愣住,对哦,我叫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说】
不行,老大不允许你自称万能许愿机,这太没面子了。——来自不知名的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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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未来星际龙傲天
咪?
我这是在做梦?
没错, 我就是在做梦,小猫咪明悟了。她点点头,成功说服了自己, 不然她怎么会看见一只超大的鸽子和一只超凶的黑猫在干架,这不是在做梦还能是什么。
于是浑身毛发雪白像个小雪球的小猫咪乖乖待在原地蹲着不动了,任由眼前羽毛和绒毛齐飞, 依旧面不改色。
黑猫伸出利爪欲给白鸽的脖颈上来起一爪, 被后者灵巧躲过,对方的爪子亦如鹰爪般锋锐,双方战斗力一时不相上下。
小猫咪的小脑袋跟随着紧张焦灼的战局左右看,她的一颗心也随着双方越发激烈的搏斗跌宕起伏, 最终,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当一个无动于衷的吃瓜群众了。
基于对黑猫的种族认可, 以及对他顺滑的皮毛和矫健的身躯的欣赏,小猫咪毫不犹豫,选择摇旗为黑猫大哥呐喊助威。
一鸽一猫听到她的声音动作俱是一停, 白鸽的脸上明显显出震惊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被黑猫抓住机会狠狠来了一爪子, 二者分开,一天一地冷冷对视。
最后, 白鸽在远处落下, 拢起羽翼, 用喙整理着羽毛。黑猫也甩了甩修长有力的尾, 没有进攻,双方这是休战的意思了。
啊, 不打了吗?
小猫咪感到些许遗憾, 她围观得正起劲呢。突然, 小猫咪汗毛倒竖,她偷偷地探究那股令她坐立难安的视线来源,竟然是那只干架比老鹰还要猛的鸽子大哥!
鸽子大哥你为什么用那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本喵,先声明,本喵可什么都没有做过!
小猫咪有点扛不住这恐怖的目光了,她抖着四肢,撒腿就跑,跑到黑猫大哥的身下,用自己的小脑袋不住地蹭黑猫,边嗲嗲地喵喵叫。
大哥,我刚刚可是站在你这一方的,你可得保护我啊大哥,大哥,你说句话啊大哥……
背后白鸽的目光越发刺人,不过这仇恨已经更胜一筹转移到了黑猫的身上。黑猫对这渗人的视线毫不在意,他看着身边蜷成一团越发小巧的幼崽,眼神越发温和。
他用额头轻轻碰了下小猫,温柔地给她舔顺乱糟糟的白毛。
小猫咪大喜:大哥你这是同意罩着我了对吧。
她又得意洋洋起来,但靠在一团火热的毛茸茸旁边,陷入黑猫暖和厚实的毛中,小猫咪又困意上涌,她没能坚持多久,便再次陷入香甜的睡梦中。
“喵~”
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楠楠,你醒了。”
不需要睡眠的少年安静地守在小毛团的旁边,见她醒来,眉眼一弯,美丽但苍白的面容霎时就生动起来,映得日月无辉。
昨日苦思冥想只回忆起自己名字里有个楠字的小猫咪跟他道了声早安,便兴奋地分享起自己奇怪的梦境:
“……我是谁,我可是你的老大,我一个左勾拳干趴了那只盛气凌人的白鸽,又一个扫堂腿把那只面相凶恶的大黑猫给挑翻,他们都哭着喊着要认我为老大……”
小猫咪滔滔不绝,讲到兴处还立起上半身打了一式猫猫拳。
少年听得很认真,还赞同地点点头:“嗯,很厉害。”
“哎呀,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啦,嘿嘿。”小猫咪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了,用尾巴挡住自己的脸,眼神左右瞟,啊咧咧,有种哄骗无知小孩的愧疚之感。
她在草地上打滚,把自己本就很草率的毛弄得更加凌乱。少年的目光追随着她,小猫咪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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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尾巴玩闹,跟自己玩也玩得很开心。突然,她撞到一堵柔软的墙,抬头一看,竟然是只超大的白猫。
她吓得尾巴毛都根根立起,她伏下身子,虚张声势地哈气:我告诉你,你不过就体型大一点,我可不害怕!
白猫有些委屈,他眼巴巴看着小猫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瞅着对方熟悉的清澈眼瞳,小猫咪心底涌现一个猜测,她试探地“咪”了一声。
白猫学着她,也惟妙惟肖地“咪”了一声。
原来是少年。
小猫咪放下警惕,老大一样做派地将自己的小粉爪搁在白猫的大爪子上,骄傲地说道:“走,老大带你巡视领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少年,猫咪和一棵大树,除了猫咪时不时做的有关黑猫和白鸽的梦,每一天似乎都是这样,好像永远也不会改变。
直到这一天。
小猫咪缩在少年的怀里,耳朵与小脑袋贴得紧紧的,被伯克莱因希尔茂密的林叶遮盖的天地之外,漫天黑云,电闪雷鸣,恍若末日已至。
轰隆的雷声响一下,小猫咪单薄的身子便抖一下,少年将小小的幼崽拢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这是世界在进阶。
原本只勉强算是混沌中一块漂泊陆地的此界终于积攒够了足够力量,即将蜕变为一个真正的世界。
少年生来就背负着创世的荣光,但在遇到怀中的小猫之前,祂已和伯克莱因希尔在混沌中跋涉许久,始终未曾停留。
祂漫无目的地行于无边的混沌海中,宿命催促着祂,但祂无动于衷。而温柔的伯克莱因希尔亦从不开口,祂永远愿意等待。
初生的神祇不解,祂不明白停留的意义,也不懂何为生命,祂为何一定要喜欢上所谓世界,祂经过形形色色的世界的泡影,只觉得他们吵闹,也没有认识的兴趣。
但一日,有一抹鲜亮的白从天而降,这个奇妙的小生物竟跃过祂和伯克莱因希尔的感知,无声无息出现在祂的领地,神觉得,这很有趣。
这个小家伙很活泼,但并不让神感到厌烦,正相反,神觉得,她很可爱。
千篇一律的时光就此有了形状,不知不觉,神已在此停留许久,此方天地也早已换了光景,它已经积蓄好了进阶的力量。
神感知到了命运的气息,但祂并不在意,祂只是将手覆于怀中小猫的耳上,帮她隔绝了一切风雨。
正如少年所说,确实很快就结束了。
小猫咪身躯还在抖着,温暖的阳光已穿破云层,洒落在大地之上,她的小耳朵动了动,她睁开眼,一切,都已是风平浪静春暖花开。
她跳下少年的手,快乐地在花海中穿行,染了一身扑鼻的花香。
可粗心的小猫咪没有发现,身后少年的面容已初步褪去了青涩,连少年的身高,也拔高了一截,而那棵古老的树,高耸的树梢越发深入云霄。
有风微动,懵懂的意识在新生的世界里萌发,祂好奇地看着自己内部唯有的三个会动的生物,整个世界的目光都汇聚于此。祂生来就明白自己的职责,祂是世界的管理者,祂是世界的保护者,祂是天道。
天道默默注视着创造这个世界的父,暗搓搓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终于,祂忍不住,变成天边的一朵云,悄悄接近祂的父,怯生生地在少年的耳边唤了一声:父亲。
但神没理祂。
神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抹灵动的白,将初生的天道忽略了个彻底,惨遭碰壁的天道宝宝自闭了。
对这暗流丝毫不知的小猫咪快乐地到处霍霍新生的草木,好不容易玩累了,她才纡尊降贵允许两脚兽捧着自己的身体,帮她顺毛。
哪怕身体很累,但她精神依旧很足,她高兴地给少年讲她记得的故事。
“……传说,大海深处住着鲛人,他们上半身是人,嗯?你问我什么是人,人就长你这个样子,等等,别打断我……他们下半身长着漂亮的鱼尾,容貌美丽,有着动人的歌喉,喜欢用声音和外表吸引猎物,再将猎物哇地一口吃掉。”
小猫咪张开了“倾盆大口”,她恶狠狠地问:“嗷呜一口,超可怕。”
少年并不觉得这很可怕,但他还是认可地点头表示同意。
小猫咪满意了,继续滔滔不绝地讲故事。她告诉少年:
森林里会有尖耳朵的漂亮精灵,精灵总是守护着一株叫“母树”的树;古堡里藏着会吸血的蝙蝠,蝙蝠在夜里会变成优雅的绅士摇着红酒吓唬闯进古堡的客人;天上住着长着很多白翅膀的鸟人,他们总喜欢追着太阳跑;骨头也可能获得新的生命……
少年将她说的一切都深深记在心里,小猫咪总是讲着讲着,就趴在少年的膝上睡着了。
哪怕被这个世界给困住,但少年觉得,和小猫咪待在一起,在哪里都可以。
他固执地认为,这样的生活,将一成不变地永远持续下去。
但突然有一天,就和她出现的那日一般,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少年踏遍整个世界,再也没有寻到他心爱的那只小白猫。
“你要做什么?”
彼时早已成熟的天道早将出生时认父的那段黑历史丢进了记忆深处,拒绝再次回想。祂化作清风绕着神祇团团转,想要阻止神的举动,奈何祂虽贵为天道,却对创世的神毫无办法。
已是成人体型的神悠远的目光仿佛看透了时光,预见了遥远的未来,祂道:“神将逝去,而吾将归来。”
天道懵了。
神不再言语,祂闭上眼,散发着无尽光辉的身躯缓缓消散于世间,祂最后送了这份世界的礼物,是祂所有的力量。
【……创世之末,神的左眼,化作日轮,傲慢的天族由此降生;神的右眼,成为皎月,月夜之下,成就血族的狂欢;神的长发,演变密林,自然的精灵在林海中起舞;神的血液,奔涌成海洋,神秘的海妖自深海吟唱起古老的歌谣……】
节选自《创世纪·万族起源》。
【作者有话说】
天道争着当父亲的原因是,祂要报复,哈哈哈哈,共轭父子。
文中他和祂的区别不是打错啦,在小猫咪面前,祂不是祂,而是他,比心心。
第105章 未来星际龙傲天
木苓楠的意识越沉越深。
她终于想起来了, 她不是一只猫,她是人……似乎好像也不对,她好像也不是人?
记忆的碎片向她涌来, 又一个个从她眼前飞过,无数的彩色相片闪过脑海随之又化作灰色沉寂,她想要更深入的思考, 可思绪却不由自主沉入更深更黑暗的海底。
她终是再次闭上了眼, 任由灵魂在时间和记忆的海洋里穿梭来去。
“滚。”
她睁开了眼。
她正胆怯地藏在一少年的身后,这是哪里?
更加年轻也更加冲动易怒的精灵女王站在小小的两人对面,目光冰凉如水,她手指微抬, 想要给这个胆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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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她的卑贱混血一个教训, 却被身旁的长老阻止, 长老低声道:
“陛下,天族……”的人就要来了。
这种情况,不宜太过分啊, 伤了两族和气可如何是好。长老欲言又止。
想到双方交易的条件, 精灵女王终是咽下了这口气, 她厌恶至极的目光掠过两个幼小的孩子,对守卫的侍卫冷冷嘱咐道:“看好他们, 今天的餐食不用送了。”
不过饿一顿罢了。长老这般想, 便就不再阻止女王。
他们离开的脚步声渐远, 很久, 木苓楠才听到属于年幼的自己的声音很轻地问:“哥哥,他们走了吗?”
男孩转过头, 原本锋锐的眉眼柔和下来, 他道:“嗯, 阿卡西娅,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
“我相信哥哥。”小小的木苓楠用依赖至极的目光看着男孩。
他是谁?
木苓楠困惑地想,他有着塞西尔一般如月光的银发,但他不是塞西尔;他有着塞缪尔继承自精灵血脉的尖耳,可他也不是塞缪尔,那他究竟是谁?
木苓楠不知道,此时,她依附于年幼的自己,却又如第三者一样能脱离年幼自己的视角那般俯瞰这里的一切。
这是她的记忆吗?
可她的记忆没有这里。
木苓楠试图回想,可她只记得有过很小时塞西尔带她去过精灵帝星的印象,细节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这里,真的是她的记忆吗?
说起来,木苓楠也怎么样都想不起自己以前惧怕精灵女王的原因了。
记忆,也会骗人吗?木苓楠这般想到。
“哥哥,我饿。”
年幼的自己摸着瘪瘪的小肚子,眼角泛起泪花,可怜地扯着哥哥的衣角。
这声音也唤回了木苓楠的神,极度饥饿的感觉同时从她的腹中传来,好饿,好饿!她现在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不开玩笑。
木苓楠这才注意到,无论是年幼的自己还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少年,都瘦骨嶙峋。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大概几岁,她幼时的记忆模糊不堪,但她只需看一眼二人露出的手腕,那薄薄的一层皮肤紧紧贴着骨头,简直触目惊心。
但单从二人面容上看,绝对看不出他们竟瘦到此等地步。
木苓楠心下一沉,她能从这处细节看到一些隐约的不寻常之处,这是因为……脸要向什么人展示吗?
而且,木苓楠看着年幼的自己懵懂又清澈的眼神,进一步确定这个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可以说是真小孩,这下可麻烦了啊。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看着事情发展。
男孩蹙起眉,他当然听到了女王的话,可其实之前侍从每日也不过送来一餐清汤寡水,对两个半大的正值成长期的孩子是怎么都不够的。
兄妹俩,已经被饿了许久了。
他安慰妹妹:“忍一忍,很快,最迟明日,父亲就会来接我们回去了。”
他骗妹妹的,他也不知道,父亲何时会来接他们回去,他们饿狠了就啃树皮草叶和地上的土,总归是饿不死的。
小木苓楠憋回泪,重重地点头,她眼中泛起希望,将头靠在哥哥的身上,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饿我不饿我不饿……
似乎这真的有办法,她慢慢地,真的不那么饿了。
兄妹俩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熬过这一段时光。
小木苓楠已经昏昏欲睡,她的上下眼皮子在不断打架,然后又强撑着睁开,突然,一股宛如来自骨髓深处的痛楚突如其来席卷了她的全身,小木苓楠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好痛。
好痛!
木苓楠也感同身受地扭曲了表情,怎么会这么痛,这股感觉,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你的血管中爬,钻进你的每一处肉里,在你的每一根骨头里咬噬。这种疼痛,比世界上最狠毒的刑罚还要痛苦。
哥哥,我痛。
小木苓楠想张口,却痛地根本说不出话来,但男孩已敏感地察觉到身旁颤抖的小小身躯,他神情猛地一变,将妹妹揽入怀中,拉下妹妹的衣领,他的心尖一颤。
只见小木苓楠的锁骨上,已缠绕着层层叠叠不详的暗纹,甚至有一支已经爬上了她的颈。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男孩的手微微颤抖,他死死握紧拳头,不敢相信,再任由这该死的印记蔓延下去,她的妹妹,就要彻底承受不住了。
不,他不能接受。
有着一金一红异瞳的男孩看着妹妹越发难受的小脸,他最终下定了决心,他对妹妹说道:“阿卡西娅,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哥哥回来。”
见妹妹忍着痛楚点头,男孩用手轻轻拨开他们藏身的草丛,趁着守卫的人不注意,悄悄地溜到了牢房的另一处杂草中。
阴森黑暗的牢房里只生长着一棵高大粗壮的树,树下有浓密的一人高的草丛,兄妹俩不喜欢被人一直盯着,便常常躲在这里。
除了这最显眼的树外,四周还有数丛这般的草,而牢房四周,是坚硬的墙壁,地底深处刻着囚禁的魔纹,就凭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也逃不出去的。
外面守着的侍卫,他们的作用也不是看守孩子,而是保证小孩没死。
木苓楠看着男孩突然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眼乖乖蜷着身子虚弱到极致等着兄长回来的自己,她试探地跨出一步,她竟然能脱离年幼的自己的限制了。
全身的神经依然作痛,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得跟上去。
于是,她不再犹豫,跟上了男孩的步伐。
男孩借着草丛的掩护蹲下,他用左手锋利的指甲尖割破右手食指的指尖,蘸着指尖流出的金色的血认真地在地面上画出了一个小小的魔法阵。
待最后一笔完成的那一刻,男孩瘦弱的身影便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艰难赶过来见到这一幕的木苓楠很是震惊,据她所知,四族牢房里的魔纹都有着禁锢魔法的作用,而男孩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描绘传送阵,还成功了,这、这……
她在曾经修过《魔纹图录》里学过这种禁锢魔纹的原理,其本质是利用元素相斥的原理驱逐空间内原有的元素因子,使其达到物理意义上的禁魔作用,理论上能达到禁魔百分之百。
但理论终究是理论,实际操作由于各种误差,目前精度最高的魔纹也不过能压制元素活性到百分之九十,而这,对于圣阶以下的人,已经足够让他们变为无法动用魔力的普通人。
而木苓楠肯定,男孩绝对没有圣阶,不然会被精灵女王压制成这样?但这却说明了,男孩对元素的亲和力,绝对超过了百分之九十。
这种地步的天才,木苓楠只知道一个,那就是塞西尔,塞西尔对光明元素的亲和力,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而他也没有辜负这份天赋,早早就突破了圣阶。
他会是……塞西尔吗?
木苓楠不再多想,她忍着痛苦伸出手,用颤抖的指尖尝试性地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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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血迹未干的传送阵,传送阵竟然有反应!
只见传送阵微微一亮,她便被吸入了阵内,眼前瞬间天旋地转。
“你决定好了?”
分不清男女的声音问。
木苓楠循声望去,她看见男孩的面前站着一个被五彩光晕笼罩在其中的人影,这句话,正是这个神秘人所说。
男孩的声音冷静到可怕,他执着地问道:“只要我答应你,我妹妹的怪病是不是就会好了。”
人影笑了一声,心情颇好地回道:“我向你保证,至少她,我可以做到。”
“那么,我同意。”男孩认真地看他。
“唔,不再考虑一下?”人影似真似假地问。
“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妹妹已经等不起了,除了相信你,我别无选择,但是,如果你敢欺骗我,”男孩语气狠厉,明明他的身形依然瘦弱,却没有任何人敢看低他说话的分量,“无论你是谁,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
人影低低地笑了:“那么,契约成立。”
在他话落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的时间暂停,变化,随后再度开启。
等木苓楠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了她熟悉的天族居所,年幼的塞西尔牵着她的小小的手,他们在落日的光辉下,慢慢地往家里走。
而记忆中冷淡的父亲,正面无表情地候在家门口,等着兄妹俩到家。
这一切……究竟是?
突然,父亲看向她的方向,原本像石头一般冷硬的脸庞突然柔和了,他的衣服神情一点点改变。
“哎呀,我可爱的小布丁,好久不见,有没有想独守空房的老父亲我呀?”
安德森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他此时的模样和上次木苓楠与他告别之时,似乎毫无区别。
木苓楠震惊地瞪圆了眼:“你你你……”她你了半天,竟什么也没说出来。
“欸?我的小布丁,就几天不见,难道就不认识亲亲父亲我了吗?我好伤心。”
表面这么说,可从安德森的表情上看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到底是谁?!我爹呢?
木苓楠彻底懵圈了。
【作者有话说】
掐指一算,这个世界又要收尾了。
第106章 未来星际龙傲天
时间定格于此刻。
除了木苓楠和安德森, 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风声止息,打着旋儿的叶滞于风中, 不远处古教堂的大钟指针不再摇摆,一切的人,一切的物, 都停于此刻。
但眼前这奇异的场景都不如此时突然出现的安德森重要。
木苓楠终于理清混乱的大脑, 她凝视着安德森那过于熟悉的面容,冷静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安德森很伤心:“我的小布丁,我是你亲爱的父亲呀。”
木苓楠冷静不了,她很崩溃:“都什么时候了, 你能不能别跟我玩兜圈子的游戏了。”
我要以前那个爹, 不要这个戏精!
“唉嘿。”
木苓楠对安德森怒目以视, 安德森终于意识到逗女儿逗过头了,他总算正经了神情,又变出木苓楠眼熟的竖琴, 屈指拨了拨, 音色十分完美, 才满意道:
“好吧,初次见面, 我亲爱的女儿, 我是这个世界的天道。”
木苓楠大脑宕机了, 啊???
天天天道?她第一次听说天道有自我意识还可以变成人的, 不对,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是……
“你是天道, 那我妈是?不对, 我有妈吗,不会是……”霎时之间,孤雄繁殖这个名词出现在木苓楠的脑海中,她的表情瞬间一片空白。
安德森似乎看出了木苓楠在想什么,他拨弄竖琴的指尖一停:“唔……异世的发展方向总是令我惊讶,不过,或许与你想的不太一样,如果你指的母亲是孕育你的人的话,那么我想,你已经见过祂了。”
木苓楠不解,她冥思苦想,愣是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伯克莱因希尔,你不是已经见过祂了吗?”
世界树……?
木苓楠想起来了,原来,那真的是母亲啊。她想起世界树温柔的气息,原来,都不是她的错觉。
“那……我的记忆,还有塞缪尔和塞西尔?”她问。
“这要从哪里讲起呢,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或许,你应该还留有一丝印象?不过这也不重要,等你回到正确的时间,时空对记忆的修正就再也不会影响你了。”
“修……正?”木苓楠咀嚼着这两个词,依然困惑。
“时间为尊,空间为王,命运不出,因果称皇。这四大道果,就连举世无双的大能都不敢说自己全部参破,更何况在茫茫万界中不过初出茅庐的我呢?”安德森的视线落于不远处静止的塞西尔和小木苓楠身上,情绪淡淡。
“时间连我的记忆都能抹却,那终焉的命运我又如何能阻止?”
“但我不甘心。我守了这个世界何止一个纪元,看着它就此随着命运编写的剧本上演毁灭的可笑戏码,我不甘心。”
“那个混账的神,弄出一堆烂摊子,最后笃定了我会收拾。”
安德森扯起笑,“讲远了。其实大部分世界的天道如你之前的世界见到的一样,沉默、无情,像个冰冷执行运行程序的机器,但我似乎变异了?反正,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这个机器竟然产生了自我意识。”
“不过这对世界来说并没有什么,就像盖亚,他早已诞生了自我,却依旧什么也没有做。对世界而言,管理员是机器还是人都无所谓,因为规则从一开始就早已定下,管理员只需要维护、监管以及杀毒。”
“盖亚?!”木苓楠瞳孔地震,也对,她早该意识到,以盖亚作为超级人工智能的学习能力,诞生自我意识是迟早的事。
“很惊讶?《星海》作为第二世界,不是经常有NPC反应过于像人的传言?它早已真实得不像个游戏了不是吗,说不定,《星海》终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世界,而盖亚,也会蜕变为新世界的天道。”
“听起来,父亲你很关注盖亚?”
安德森收回视线,他银灰色的眸注视着木苓楠:“当然,我比任何人都关注他的成长,因为,我从超级人工智能的算力中,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它注定没办法走得太远,一个托举光明而践踏黑暗的世界,注定会被毁灭。”
木苓楠嘴唇颤了颤:“践踏……黑暗?”
混血的处境,堕落的诅咒,黑暗的弱势……在这个世界一系列的见闻闪过她的脑海,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阴阳相合,方为正道。
“你想的不错,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本就残缺不全。基于那样扭曲的法则的泥土中生长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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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坚持到了现在,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生灵,都很努力了。”
“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么。最后的结尾,女王和她的王子在鲜花中走向相爱,他们后来,育有一个女儿,但这个孩子,未曾长到十岁就夭折了。”
“对于寿命悠长的天族和精灵族,十岁就夭折,她的父母都非常悲痛而伤心,贵为霸王,遍寻珍宝,依然挽回不了女儿的性命。然而,混血的短寿,在这个世界是无解的。在古老的年代,混血的族人极少极少能活到成年。”
“但那个时候,所谓堕种,还未出现。”
“什么意思?”木苓楠舔了舔唇,“堕种,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吗?”
安德森喉咙溢出一声笑:“当然不是。事实上,混血的寿命论和堕种的侵蚀,从本质上讲,可是两个东西。”
“混血啊,说起来,我从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家伙身上学到了不少知识。”
小家伙?是指系统吗?木苓楠不明白为什么又提起这个,说起来,她此前根本感知不到系统的信号,系统……没事吧。
“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就不允许混血出现。混血的出现会导致逻辑的崩塌。基因,是这个词语吧,我应该没记错,混血的短寿,是刻在这个世界的生物基因里的禁咒。”
“基因……锁吗?”木苓楠沉默,这可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啊,这表明,在这个世界的混血,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打破寿命的枷锁。
“基因锁,这是个好名字,确实,就该叫基因锁。”安德森对这个新词颇为认同,“至于堕落的诅咒,我这样跟你解释吧。”
“在每个世界,都有一个天平,左端是神,右端是魔。光明和黑暗的力量总归是相差无几的,这样,世界才能生生不息。但我们这个世界,创世之初,光明和神的一端沉入地底,而黑暗和魔的一端却轻飘飘犹若无物。”
“这个世界崇尚光明的伟力。可世间哪能没有黑暗?人们总有抱怨、愤懑和嫉恨,七宗大罪的力量辐射诸天万界,因为这是和人世七美德一般最强大的道,人间道。”
“黑暗的力量一直堆积,迟早有一日会化作噬天的巨浪。世界树作为世界的化身,黑暗早已如附骨之疽,爬满祂的根系,而世界树吸收不住而溢散出的力量,就化作诅咒,显于世间。”
但木苓楠还是不解:“可这又和混血有什么关系?”
听闻她这句问话,安德森眸色黯淡一瞬,才慢慢说道:“因为混血,是这个世界最脆弱、最易攻击的一部分。”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本应视为一体的黑暗,却被看成病毒一般驱逐,但暗系本就生长于斯,到最后,整个世界都会被越发疯狂的自我清剿而毁灭。”
木苓楠懂了,这就好比人体的免疫细胞将自身蛋白视为病毒,疯狂攻击,但消灭不掉,打不掉就更加要提升战力,于是开启细胞因子风暴,病毒是死了,可人也大抵活不了了。
呃,这个比喻好像也有点不对,因为黑暗似乎干的就是病毒的活?
安德森不知道木苓楠此时脑瓜子里在纠结什么,他继续说道:“所以,我要阻止这一切。”
“所以,你要造神。”忆起之前的谈话,木苓楠肯定地说道。
“没错,原初的神已逝去,我要创造新的神,让世界重新洗牌。只有新神,才能继承原初的权柄,拥有修订世界法则的权力。”
木苓楠静静望着他:“那么,你不会只尝试一次。”
“不愧是我亲爱的小布丁,真是了解为父。”安德森轻佻说完这一句,语气又急转直下,平铺直叙,“是的,我尝试了许多次。”
“哪怕身为天道,我也没有办法插手世界中的事,我能做到的,很少。那位天族的女王就是我期盼的对象之一,可惜,她失败了。”
“我后面也试图投资过许多人,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失败了。到元素力逐渐消退的星际时代,更是连半神之阶,都少有人能踏足了。”
“后来我发现,不成功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界内人,用其他世界的话来说,就是土著,而土著,是很难凭自己突破原生世界的限制的。”安德森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他需要的,是一个超脱世界的天才。
“而在神逝后,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一个界外之物。”
伯克莱因希尔,也就是世界树。木苓楠深吸一口气。
“但世界树的果实何其珍贵,我只有一次机会,世界树不会容许我僭越第二次。”
“但前面数百次的失败让我踌躇,我不敢轻易尝试。”
“就在这时,盖亚的初代机,出现了。他的出现让我重新有了信心,我看到了计算机的未来。能运行《星海》的他,在获得现界的所有数据之后,足以模拟出每一次结局,能让我进行无数次微调,设置每一个变量,寻找最完美的方案。”
“但令我失望的是,在这数以亿计的模拟世界中,每一次,都是失败。”
【作者有话说】
嘤。
第107章 未来星际龙傲天
失败?为什么会失败?
木苓楠忍不住顺着安德森的思路思考, 以盖亚的能力,木苓楠完全相信它有实力做到模拟整个世界的发展,在这个世界盛行的各类模拟现实游戏从未有人打出重复过的结局已经证明了盖亚的实力, 它是这个世界最高科技的结晶。
不是硬件的问题,那就是软件的问题?
但是,木苓楠忽然想到一个点。
固定所有的变量, 找出唯一决定未来的那个随机数, 这个工程量,哪怕是交给超级AI,也过于恐怖。
她突然意识到,安德森话语中的漏洞, 无限多的模拟, 无限大的数, 这可能吗?
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把时间拉长到无限,也不可能!哪怕将未来只延长一秒,增长的计算量恐怕是好几个量级。木苓楠亮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 盯着安德森反驳道:
“不对, 如果真的从零开始寻找未知数x, 那你根本不可能找到答案。”她的语气非常肯定。
因为时间不够,未来太远, 而末日太近。
安德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说的对。你知道占卜师吗?无论是卡牌还是占星术, 其本质都是对命运点位的观测, 命运总是和天平绑定在一起, 付出你的代价,命运将慷慨地馈赠于你答案。”
“我付不起更正世界的筹码, 但仅仅确认几个节点, 还是足以的。”
最神秘又最奇诡的命运啊, 掌握它的人,将踏足至高的殿堂,那万界万物万数之理,唯有命运,无上无下,无终无始。
安德森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她什么,木苓楠敏锐地察觉到,她尚且不知他的寓意,但她认真地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哎呀,我女儿就是聪明,比两个逆子好多了。
那个恶劣的神明,呵,我早该知道,祂怎会如此轻易消亡……
安德森的目光越过梦境虚幻的边界,定格于世界树的脚下。他感知着外界越发躁动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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